我被八岁孩童秒杀

杨远煌

我被八岁孩童秒杀


文、图//杨远煌


傍晚掌灯时分，我开始给学生上书法课。


学生中有一位八岁的男孩，是新生，我给他上硬笔书法的第一课。按照墨香书院程老师编的课程从头开始。


我让学生坐下后，观八岁孩童子策坐姿不规范，帮助纠正坐姿。他的握笔姿势规范。我要子策在练习本封面上“学校”的后面写下“墨香书院”四个字，他却写下了“水二小”【子策就读的学校】三个字。我一看“水二小”的起笔、行笔、落笔就知道这字有来路，问道：“你在哪里学习过？”子策没有回答。在另一张桌旁坐着的子策妈妈答道：“练过规范字。”我在他的本子里的第一页一二三排顶格写下了三个短横例字“七、二、三”，要他照着每字写一排。练习还没有写完，子策就在本子上别的空格里开始写四个龙字组合成的一个字，我并没有反对。他很快写完了我布置的练习。接着写完了那四个龙字组合的字。写完便说：“这是在外面看见别人写过的。”又在下面的空格里写了一个“亖”字，他写完，嘴里念道：“这是个SI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写的两个字，知道是生僻字，使用的频率几乎是零。不知子策是从哪里搬来的？我指着“亖”轻轻的试探道：“这个字不是念‘SI’吧？”子策妈妈在手机里查了一下，说：“就是一个SI字。”子策完成了长横的练习，我又给布置了短横的练习，三个例字：王土工，子策熟练的写完后开始自由发挥，照着硬笔书法教室里墙上挂着我们的学生的毛笔书法作品的字用中性笔临起来。我没有阻止他。


一个八岁孩童写出来的两个字，我没有见过，不知道读音。我是不是被秒杀了？好的是我并没有否定他，要不然就颜面扫地了。我自幼写毛笔字，青年时期用钢笔临过大量的字帖，还临过古贴《张猛龙碑》。有一次的钢笔字作品获过小奖。三十岁之后回归写毛笔字了。虽然到至今是业余的，坚持得很艰难，但是，一直没有放弃过，居然成为了一位专职书法教师。


被秒杀了当然有点难为情呢，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是我并没有自以为是。我的灵性和慧根没有完全丢失。当子策开始写组合的龙字的时候，我接受了。写的亖字我也接受了。这并不是关于“进步”和“落后”的话题了，是极容易被轻易被秒杀的事了。正如那个高强在《人民日报》客户端放犬屁一样，说什么“病毒与人类的关系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人类有史以来只消灭了天花一种病毒。病毒来到地球上比人类早的多得多，恐龙可能就是被微生物灭绝的，不信你就去做反方的论证吧。要不是高强自报无知，我真的不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位外行卫生部长，我们的生命曾经就交给他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没被折腾致死算是命大，算是命不该绝。被秒杀实际上是自己秒杀自己。高强无疑是自毁形象，自我秒杀，我们不能走他的路子，他带了一个极坏的头。


逻辑上并不是说我一定得认识子策写的两个生僻字，认识没有什么好，不认识没有什么不好。人的认知是无限的，只是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我们不是要什么都懂，但是，不可过于主观，要尊重懂的人。“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伟人的话境界比较高，我辈难以达到。不过老舍先生所说的“生活到处才气现，枉道此身在笔端”，正好切合我们老百姓，何时何地何种场合会被秒杀谁都难以料定，“未曾出土便有节，纵使凌云仍虚心”，要永远保持虚怀若谷的状态，人切不可有半点自满和自以为是，来不得半点虚伪与骄傲，不要排斥未曾见和未曾闻的东东，并随时虚心吸收和消化未曾见和未曾闻的东东，才不至于被难堪的秒杀，被秒杀得难堪。


2021年9月16日星期四

杨远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