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倌儿

白岩峰

舅老倌儿
文/白岩峰

这里写的“舅老倌儿”，是讲述神农架方言“舅老倌儿”在林红仙茶园的来历。
神农架茶文化里面有很多的民俗文化，比如已经讲到的“以茶代酒”是那个时候神农架刀耕火种时代，生产粮食极少，人都不够吃，没有粮食煮酒，客人来了进餐只好以茶代酒，互相推杯换盏，在座席上整个热闹。
一般人都知道，媳妇儿的哥哥叫大舅子， 弟弟叫小舅子，大小舅子都叫“舅佬官儿”；对应的是媳妇儿的姐姐叫姨姐子，妹妹叫姨妹子；爸爸兄弟的儿女都是表兄妹，表姐表妹表哥表弟，在神农架地方话叫佬表，介绍说这是我老表，不和你同父或是同母的都叫老表，同父或同母的叫亲兄妹。
在神农架茶祖文化博物馆茶祖小区上面有一个林红仙茶园，这个名字是神农架林区名人廖明尧先生的杰作，茶园中有一个茶楼叫“茶语思”，和楼连为一体有一个不大的茶文化广场，在个广场上可以进餐，可以篝火晚会，有很多有趣参与性活动表演，其中一个项目就是关于神农架地方方言文化的，人们坐的木头凳子上都写着神农架方言，比如“烧火佬”、“大伯子”、“日古子”.......
今天的茶文化专题要说的是“舅老倌儿”，说起这里的“舅老倌儿”，主要是它的来历有些名堂。这个林红仙茶园老板林廷洪介绍，这个“舅老倌儿”是当时林区的朱老爷给谢老大取的一个名字，还亲笔写下来，一直用到现在。朱老爷是一个文化人，读书考试出来的，谢老大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毛”，之前做新闻记者，两个人在一起投缘。
朱老爷解释“舅老倌儿”，他说谢老大是世界上最大的“官”，永不退休的“官”！为什么是最大的官呢？还不是因为老婆大人，至高无上的嘛。既然老婆大人的宝座稳稳的了，你说她的哥呀弟的，能不跟着流光溢彩么？
你看哈，不管这个弟有多小，哪怕还在襁褓中，只要你和他“姐辈”的结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叫他“舅老倌”，而不是“大舅子小舅子”的随便呼来唤去，或是“妻哥妻弟”在人前叫，文绉绉地酸掉牙。
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文化人闲得发慌，无所事事，就钻牛角尖了：都是个舅子，干嘛要叫“舅老倌儿”呐。凡事都有因，吃饱喝足寻因去。
读了几句书的，大都知道历史上最大的“舅”是“伯舅”。它是古代帝王称异姓大诸侯帮主的。比如那个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姜小白，周王室使者在拜见他时，书上就称他伯舅。而历史上最狠的“舅老倌”也莫过于小白的哥哥齐襄公了。居然敢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私通，而且还设计把鲁桓公，这个一国之君给杀了。色胆包天，鲁桓公遇到他，也真应了我们农村人常说的那句土话“背舅子蚀的，砍老壳”了。
像齐襄公这样的地方长官，不仅位高权重，而且老奸巨猾，你说，还有谁敢在他面前吐气扬眉？不叫他“舅老倌”又叫啥呢？
如此看来，男人之间，有时这“舅老倌儿”话，确实还有点意味深长了。
如今，这茶祖文化博物馆上面林红仙茶文化广场上“舅老倌儿”引进到茶文化的民俗方言中，人人都有机会去当一回，确实是一个茶文化创意。
在这里做一回“舅老倌儿”后，如果神农架旅游中再有人对你大呼一声“舅老倌儿”，你一定不要生气，因为只有熟人，或者关系好的朋友，才会这么无拘无束地叫你，或是开开玩笑。它可是调解感情的万金油吶。
其实，这神农架“舅老倌儿”的方言，如诸多方言一样，也是一代代人认亲的故乡，它们具有一物一念皆成章的气质，是神农架郁郁葱葱的青山胎记。(2021.8.24于神农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