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母亲——母亲的烟火气（二）

听松听蝉

       年过月半尽，春天已来到，天气渐暖，小妹邀请母亲到她家小住一月，让母亲散散心，走动走动，我很高兴。   
        母亲的确老了，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做饭进要么少盐要么多盐，经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好象若有所思，她在想什么，她想找人倾诉吧。母亲很喜欢小妹的，让她小住一段时间，人老了，想走动一下，也可以。     
       一大早，妻要出外开会，我六点半就起床了。母亲已蒸米做饭，起得比我们更早。备了腊肉红菜苔，青炒肉线、蒸腊鱼，米饭、菜已上齐了。我们吃得很是舒坦。母亲仍然是夹了几筷子菜就到一边去吃了。但我观察母亲非常想和我们在桌子吃饭，叙叙家常，一边吃一边聊，但我们已经习惯母亲在一边吃。     
       菜已吃得差不多，还有一些肉和鱼，我让母亲来吃，她客气一番，我直接将菜倒进母亲碗里，她也没有表示拒绝。     
       自去年以来，母亲明显衰老了，手有时发抖，坐着坐着就眯上了，走起路来有些一拖一拖，头去脚不来，但她仍然努力地装出一副硬朗的身板来，不想成为我们的累赘。   
       她怕我们嫌她吃过的筷子不干净，每次炒完一份菜，先盛一点在自己饭碗里，盛完饭后，先夹一些咸菜，端起碗到一边去吃，我们倒是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母亲咀嚼饭菜的声音越来越大，有时象狠命地把饭菜咬烂，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她怕影响我们吃饭，远远躲到一边去，生怕发出大的声响，引起我们不高兴。有时我想，这难道是哺乳过我的母亲吗，为什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让我心有不安。   
       母亲三下五下把饭吃完，又开始收起我们刚吃完的碗筷，去清洗，我们嘴巴一抹，漱口，午休，母亲让我们早早休息，怕影响我们下午的工作。   
        吃过晚饭，我就习惯性开始洗澡，此时，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盯着卫生间，我一洗完，母亲直奔卫生间，就着热水为我洗衣服。   
        今年初，母亲将积蓄让我存银行，特别交待存活期，怕不时之需，母亲难道预示到什么了，我只得照办。     
       父亲离世后，母亲一直跟着我们住，她总是百般地将就着我，全方位服侍好我，就象当年服侍父亲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不想我受到半点委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年皆如此。我却认为她时时刻刻盯着我，想要逃离。   
        我把母亲送到小妹家，车刚停，母亲围着我的车团团转，满眼不舍，看来还没启动正式走亲戚的模式。母亲刚到小妹家去了，小妹又打电话我，说母亲担心我们做中饭的事，上班休息不好。     
        我们俩在家，屋子里空落落，老人不在家，家里的烟火气一下子少了许多。或许不久的将来，母亲真的走了，连念想也变得虚无。   
         哎，母亲走个亲戚，本是高兴之举，我怎么变得如此伤感呢，感念我的母亲。

ぷ灵ふ狐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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