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故乡

桃花源主人

无处安放的故乡


故乡，离开你已经好多年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你
我的心是惆怅的，眼睛泛着泪光
其实我并不是容易动情的人
为什么每次想到你，我会如此脆弱？

故乡的童年是快乐的，无忧的
那时候，我跟着你，光着屁股下河摸鱼
被石缝里的水蛇追着赶，如鱼般跃出水面
仓皇逃离。又或者，用山竹自制弓箭
射死了好多鸟儿，现在见到它们的后代
我都心怀愧疚，常欲和它们说说话
可它们却还我一个鄙视，高傲地飞走


故乡的青年是热闹的，忙碌的
那时候，你随着大山跑一圈，手一挥
便把她们剃成了光头，开垦成土地
土地不只生长庄稼，还生长着浓密的人口
在山歌和薅草锣鼓的暄嚣声中
故乡鼎沸成一场大戏，社员们化身为鸟
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从这块地飞到那块地
从山这头飞到山那头，而真正的鸟儿们
譬如斑鸠和喜鹊，沮丧地跟在那些伪鸟的后面
只得将它们的悲伤挂在光秃秃的枝桠上


后来，我离开故乡到了外面
故乡就慢慢地变老了，沉默了
待我回转时，山径已记不得我的模样
荆棘蓬乱了故乡的脸颊，两相默然
心有戚戚，故乡和我，皆已不是昔日少年

ぷ灵ふ狐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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