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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在茶场的日子里(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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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2-10-18 13: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章 陈文海顶撞田春旺
休息的时候,杨冬生用夸张的口吻告诉田富贵:
“昨天晚上,陈文海气得连饭都没有吃!”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本书!”
“就为这么一点小事?真是一个书呆子!”
“在他眼里,那可不是小事!你不知道,他对那本书有多么的喜欢!”
“什么书让他那么喜欢?”
“《〈反杜林论〉学习札记》!”
“这本书里讲的是些什么呀?”
“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懂的!”杨冬生盯着田富贵的脸笑着问道:“你知道《反杜林论》这本书是谁写的吗?”,
“好像是一个叫恩格斯的德国人写的。”
“你也知道这本书是他写的!”杨冬生笑着说道:“你不简单呀!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接着又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公社团委书记告诉我的。”田富贵告诉杨冬生:“有一次,他路过我们这里。在闲聊的时候从公文包里拿出这本书对我们大家说:‘你们别小看陈文海!这本书他都已经读过很多遍了!他真有一股钻劲,硬是靠自学啃下了这本书!’”
“《〈反杜林论〉学习札记》就跟这本书有关系。”
“有人说:陈文海有理论水平,可就是理论脱离实际,只会夸夸其谈,这种人最需要到农村来接受我们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杨冬生被“贫下中农的代表”田富贵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杨冬生猛然问田富贵:
“你知道陈文海的那本书是谁偷的吗?我想你一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田富贵做贼心虚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嘿嘿!”
“你嘿嘿个屁!”田富贵的那双牛眼瞪得更大了,“我们贫下中农怎么会随便偷你们知识青年的书?”
“我也怀疑陈文海的那本书是你偷的!”张慧芳在一旁插嘴道。
“小丫头片子,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啊?”田富贵极力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小美人,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
“张慧芳不会随便冤枉好人,你呢,也不要做贼心虚!”张建国笑里藏刀地对田富贵说道。
“你!”田富贵气歪了脸。
见田富贵气成这样,杨冬生还不罢休,继续向田富贵发起猛烈的进攻:“刚才张慧芳怀疑你偷书,你怎么不对她发火啊?”
田富贵无语!
“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不忍心对她发火?”
田富贵还是无语!

见陈文海坐在不远处,杨冬生便跑过来跟他聊天。
“别看田胖子长得像头猪,也懂得怜香惜玉!”
“此话怎讲?”陈文海故意问他。
“你没看到田胖子那副奴颜媚膝的样子吗?”
“我看到了!”陈文海笑着说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
这时,韩素梅走过来对陈文海说:
“你跟张牡丹是不是属于自由恋爱?”
“这事你也知道啦?”陈文海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没有开始跟她谈恋爱!”
“这么说,你是在单相思?”
“这怎么叫单相思呢?”听韩素梅这么说,陈文海非常恼火:“是不是王志远那个王八蛋在这么胡说八道?准是他!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这么骂他他会更恨你的!”韩素梅歪着脑袋问道:“你怎么老喜欢骂他呀?你们俩是不是八辈子有仇啊?”
“他老喜欢在背后捣我的鬼,这种人难道不该骂吗?”
“这是你们俩之间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说什么!”
“你就是没有是非观念!”
“你怎么又把矛头对准我了?”韩素梅满脸不高兴,“你不要树敌太多!你这么四处树敌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四处树敌了吗?”陈文海义正辞严地说道:“你是不是要我也像你这么没有是非观念,做人圆滑?告诉你吧!我根本做不到!”
“那你就继续我行我素吧!你总有一天会被碰得头破血流!”

在收工回家的路上,陈雅丽见陈文海闷闷不乐,好像有什么心事,便对他说:
“韩素梅就是一个传声筒,她把听来的不实之词瞎传播!你不要太在意!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和张牡丹之间是真诚相爱!”
“说我是单相思,这种说法也太滑稽了吧!”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连我妈也相信了这种无稽之谈!她曾经这么对我说:‘把家从十堰搬到均县完全是为了我好!你一天到晚神不守舍、茶饭不思,妈看着都心疼!你一天没看到张牡丹,就像丢了魂似的!你这么单相思,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我恼怒地对我妈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张牡丹是真诚相爱!’我妈说:‘你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我说:‘你别动不动就骂别人是狐狸精!’我妈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我就骂她了,她能把我怎么样?’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妈就是你妈,你干嘛要这么跟你妈较劲?”
“我没有较劲啊!”陈文海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告诉你这么一个事实!连你都这么不理解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要这么悲观嘛!”陈雅丽笑着说道:“姐姐我还是很能体谅你的苦衷的!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是要你对你妈宽容点!你妈没什么文化,你不能对他提过高的要求!不过说句心里话,你妈也真够呛!她这么横档竖拦的,最终只能把这桩美满姻缘彻底搅黄!”
“想把这桩美满姻缘彻底搅黄是王志远的罪恶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把我妈当枪使!”
“而你妈呢又心甘情愿地被别人当枪使!”
“王志远抓住了我妈的这一弱点!”
“你能做的就是较量想开点!”
“不想开点又能怎么样呢!”

没过多久,陈文海和陈雅丽的这次谈话内容传到了朱振华的耳朵里,他特地来找陈雅丽。他对陈雅丽说:“你这么多管闲事,只会惹一身骚!你妈都为你担心死了!其实,那个陈文海并不值得你去同情!”
朱振华走了以后,陈雅丽对陈文海说:
“刚才,朱振华在我面前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我还是别有用心!”
“我知道一点这个人的来历。他在上海住过一段时间,对我们家的情况略有了解,自以为有发言权!其实,他所掌握的情况都是道听途说,跟事实本身有很大的出入!我最讨厌这种人!”
“他好像跟王志远的关系不错!”
“他们俩臭味相投!”
“你得提防着他们俩!”

田春旺见陈文海愁眉不展,便问他道:
“你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他的一本书被我弄丢了!”杨冬生告诉田春旺。
“他们几个还怀疑是我偷的呢!真是冤枉好人!”田德贵对田春旺说。
“没有根据不要胡乱怀疑人!田胖子是那种人吗?”田春旺训斥杨冬生。
“我们是跟他开玩笑的,他何必当真呢!”跟田春旺说完这句话,杨冬生又接着对田德贵说:“田胖子,你能不能有一点出息?就张慧芳那个小丫头片子的玩笑话你都当真!”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挂齿!”田春旺对陈文海说。
“弄丢了还可以再买一本嘛,怕个球!”田德贵嚷道。
田春旺吸了几口烟,吐了口唾沫,然后对陈文海说:
“你少看点书,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看书和接受再教育并不矛盾呀!我们不能光埋头拉车不看路,要用革命理论武装头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少犯错误!”
“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田春旺一脸的鄙夷不屑,“我看,你看书就是为了成名成家,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哦!”
“我看书可不是为了成名成家!”陈文海批驳道:“如果我看书是为了成名成家,为什么还要到农村来自讨苦吃?”
“那是由于你不来不行,所有的知识青年都要到农村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你不来行吗?!”
“可是,我们毕竟是知识青年啊!如果我们整天不看书,那还叫什么知识青年?”
“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干活,而不是看书!”
“这我知道,难道还要你来告诉我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现在看来,你对我们贫下中农还缺乏阶级感情,这可是世界观的问题噢!”
陈文海越听越生气,心想:“我心甘情愿地到农村来插队落户,一心一意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可是,就是由于我爱看书,他们就这么误解我的意思,把我的看书写作当成是为了成名成家而搞个人奋斗,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张继红来到了茶场。
见桌子上放着一本《水浒传》,她便告诉陈文海:
“《水浒传》我已经读过好几遍了,还记了一大本笔记呢!这本书我早在上初中的时候就读过,可是并没有认识到宋江是一个投降派。!”
“我们老百姓哪能跟毛主席比?”田胖子在一旁插嘴道。
“你插什么嘴?你才认识几个字呀?”王雪纯忍不住顶撞了他一下。
这时,炊事员田春霞走过来,她对二队的知青们说:
“饭做好了,你们几个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吃的好。”李雅芳说道。
“客气什么呀!”陈雅丽对她说,“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们就留下来跟我们共进晚餐吧!”
“恭敬不如从命。”张继红说道,“好吧,我们就留下来不走了!”
“这就对了嘛!”王雪纯说道,“一家人嘛,还讲什么客气!”
“再说,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田春霞说道,“都是粗茶淡饭!”
“城里的老百姓家里也是粗茶淡饭。”陈文海忍不住插了一句。
吃罢晚饭,茶场的几个女知青要送她们回去。
“你们这么客气,我们可受用不起呀!”李雅芳说道。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送送也属人之常情!”陈雅丽说道。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知青们懒洋洋地坐在山坡上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杨冬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副破扑克,最近一段时间,只要一有空他就跟一帮当地农民打扑克,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
“你们看,杨冬生跟当地农民打得多火热,好象他对贫下中农的感情最深,是知识分子和工农相结合的杰出代表!”张建国语含讥讽地说道。
“他也经常这样自诩,说自己已经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陈文海说道。
“什么呀?”陈雅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脸皮咋那么厚?明明是拉帮结派,却恬不知耻地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2022年6月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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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2-10-19 07: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4章 张慧芳抓蝴蝶
快吃晚饭的时候,场长来了。他对大家说:
“从明天开始,你们几个知青要去支援别的大队植树。你们要分头行动,不能在一起了。”
“啊?”陈文海问道:“那每个地方去几个人?离这里远不远?”
“每个地方去两个人,离这里有点远。”
由于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陈文海便对张慧芳说:
“我们俩到外面去走一走,随便说说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
“那我们就走吧!”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出土坯房,穿过土坯房前面的那片蔬菜地兼药材地,然后,踏上那条他们不知走过多少遍的乡间小路。
路边的山坡上开着不少野花,它们姹紫嫣红、风姿绰约,给小山村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明天,我们俩就要分头行动了。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你会想我吗?”陈文海笑着问道。
“我当然会想你!”
“这将是我们俩第一次不在一个地方干活,我想:我一定会感到很不习惯!”
“那你就忍受一下呗!反正时间也不长,不就一个星期吗!”
他们俩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张慧芳感到累了,便对陈文海说:
“我们到那片菜地上去吧。你看,那片菜地上有两块大石头,我们俩可以坐在那上面说话!”
“好主意!”陈文海眉开眼笑,“那我们俩就赶快过去吧!”
来到那块菜地上,陈文海问张慧芳:
“这块菜地,我们来过多少回了?”
“我不记得了,反正是来过很多回了!”
“你喜欢到这块菜地上来吗?”
“喜欢。”张慧芳说道,“到菜地上来干活要比在山上干活有意思!”
正在这时,有一只蝴蝶飞过来停在一朵花上,张慧芳连忙对他说:
“你快去把那只蝴蝶给我抓住!”
“没问题!”说着,陈文海便去抓那只蝴蝶。
然而,偏不凑巧,陈文海刚伸手去抓,那只蝴蝶便飞走了。
“快去追呀!”张慧芳向他下达了“命令”。
于是,陈文海便去追那只蝴蝶,可是,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累死我了!”陈文海回到张慧芳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也不帮着我一起追!”
“快起来,地上多脏!”张慧芳对他说,“等会儿再有蝴蝶来,我一定帮你一起追!”
“真的?不骗我?”
“当然是真的!本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正说着,一只蝴蝶刚好飞过来,张慧芳和陈文海连忙去追,张慧芳边追边笑着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本小姐向来是说话算话的!”
趁蝴蝶停在花上的机会,张慧芳一伸手抓住了它。
“怎么样,本小姐还是比你有本事吧!”
“这算什么本事?只能说明你运气好!”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边,陈文海连忙对张慧芳说:
“我们该回去了,也许晚饭已经做好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张建国和陈文海背着背包提着洗刷用具一起上了路。
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离茶场比较远,大约有二十几里路。他们越往里走,山沟就越窄。一路上,他们见到山沟两边稀稀拉拉地散布着十几户人家,这些住户有的相距很远,使人产生一种荒凉感。陈文海对张建国说:
“这里这么荒凉,一定有狼,我们会不会碰上狼?”
“也许会碰上吧。怎么,你害怕啦?”
“有一点。”陈文海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这里山高林密、人烟稀少,如果赶上阴雨连绵的天气,我们就一定会产生恐怖感。你看,山上有不少坟墓,到了晚上,萤火点点,有迷信思想的人还以为是鬼火呢!一定会被吓得浑身发抖!”
他们继续往前走,张建国忽然问道:
“昨天下午从二队回来后,你和张慧芳上哪儿去了?”
“菜地,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块菜地。你怎么想得起来问我这个?”
“我随便问问。”
过了一会儿,张建国又问道:
“你打算以后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做你的妻子?”
“我还没有想好。我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个问题。”
“有没有相中的女孩?”
“也许有吧。”
“什么叫也许有呢,你是不是怕我抢你所喜欢的女孩?”
“我所喜欢的女孩别人抢不走!”
“你就这么自信?”
“因为我了解她!”
“她是谁呀?”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不是张慧芳?”
陈文海笑了笑。

陈文海手指前方对张建国说:“你看,前面没有山沟了,山沟消失了!”
循着陈文海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们看到山坡上有几户人家,还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声狗叫声。“这里可真称得上是穷山恶水!”陈文海发出这样的感叹。
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山上爬去。
来到一块稍为平坦的地方,他们停下了脚步。陈文海见地上有两块石头,便对张建国说:“我们在石头上坐一会吧?”坐下后,陈文海问道:
“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
“可能不会太远了吧。”
这时,正好有一个农民从他们面前经过,张建国便连忙问道:
“六队离这里还有多远?”
“在山的那一面。”
“大约还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那里?”
“二十来分钟吧。”
“这么说,六队离这里已经不远了?”
那个农民点了点头。
坐了一会儿,张建国对陈文海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于是,他们站起身向前走去。
“你认为张慧芳这个女孩怎么样?”张建国试探道。
“她是一个典型的窈窕淑女。”
“她很漂亮。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
“大家都这么认为!”
“你以后会不会娶她?”
“有可能吧,这是我的美好愿望!”
“你的这一美好愿望能实现吗?”
“但愿能实现吧!”
“如果不能实现,你会感到很遗憾,对不对?”
“是这样的!”
“我发现杨冬生好象在搞什么名堂,你可得小心点!”
“我已经有所觉察了,今天早晨,张慧芳有点不高兴。”过了一会儿,陈文海又说道:“韩素梅和张慧芳的关系不错,她会不会反对我跟张慧芳好?”
“不会吧,你跟韩素梅的关系不是也算可以吗?”
“韩素梅经常说我体质太弱,干起活来像个女孩,还说我就知道整天看书,是一个书呆子,”陈文海顺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边把玩着边对张建国说:
“本来我还以为张慧芳不会答应跟我一起出去散步的,可是她偏偏就爽快地答应了!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活!”
“她辫梢上扎了两个蝴蝶结!”陈文海越说越激动,“她处处透露出妙龄少女所特有的那种青春魅力!”

韩素梅和张慧芳背着背包提着洗刷用具走在乡间小路上。
路旁,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
韩素梅顺手摘了一朵插在张慧芳的头发上。
她笑着问张慧芳:
“昨天,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呀!你是不是怀疑我们俩在谈恋爱?”
“这还用怀疑吗?你们俩本来就是在谈恋爱嘛!”
“我不认为是在谈恋爱,这是一种青年男女的正常交往。”
“谈恋爱也是一种青年男女的正常交往。”
这时,正好有一只蝴蝶飞过来,张慧芳便连忙伸手去抓。
“昨天下午,我抓住了一只蝴蝶!”张慧芳笑着说道。
韩素梅没有理会她。
她们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你打算以后嫁给谁?”韩素梅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过了一会儿,张慧芳盯着韩素梅的脸问道:
“你认为陈文海这个人怎么样?”
韩素梅没有立即回答张慧芳的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对张慧芳说:
“他是上海人吗?”
“他确实是上海人,这难道还会有疑问吗?”
“我怎么看他不像是一个上海人!”
“你怎么会对他有这种看法?”
“对他有这种看法的人不仅仅是我,张建国不是也经常说陈文海不像是一个上海人吗?一般地来说,上海人往往是精明强干的,可是,我在陈文海身上看不到一点精明强干的样子!他老是喜欢跟场长对着干,总有一天会被场长整死!你还不知道吧?田春旺有一个远房亲戚叫王志远,王志远要比陈文海小几岁,他特别看不起陈文海!早在上海的时候,王志远就经常训斥陈文海!”韩素梅说道。
“王志远不是湖北郧县人吗?他怎么会跑到上海去训斥陈文海?”
“他有一个哥哥娶了一个上海姑娘,于是,王志远就跑到上海的哥嫂家去住了一阵子。他在那里认识了陈文海。”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个冯宝玉很有意思呀!他经常对王志远说:‘陈文海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流氓,我总有一天会把他扔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冯宝玉有这个资格吗?他又不是上海人!”
“现在,张建国和陈文海要去的那个生产队有两个插队知青,这两个插队知青一个叫吴志坚,另一个叫韩梅梅。他们俩都是上海人,就是成分有点不好,整天埋着头干活!韩梅梅的父亲和张牡丹的父亲是在上海的一个小弄堂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几年前,也就是1971年吧,陈文海一家和张牡丹一家一起乘船离开上海来到了十堰。”韩素梅说道。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我是听我父亲说的。”
翻过了一座山,韩素梅和张慧芳沿着山间小道继续往前走。
“这个陈文海呀,从小就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韩素梅说道。
“不过,他现在性格变多了,经常跟我们女孩们开开玩笑。”张慧芳说道。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韩素梅笑着问道:
“你以后会嫁给他吗?或者说,他会娶你吗?”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还没有往这方面想。”
“骗人!”
“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嫁给他?”
“我当然想嫁给他了,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
“这还用怀疑吗?”张慧芳说道:
“我希望在我结婚的时候你能当我的伴娘!”
“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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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2-10-24 12: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章 上海姑娘韩梅梅
听说陈文海要来他们队植树,韩梅梅很兴奋了一阵子。
今天,生产队长王喜旺告诉韩梅梅:
“此刻,张建国和陈文海正在往我们这里赶路。”
“真的吗?”韩梅梅说道:“陈文海也是上海人呢!待会见到了他,我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聊一聊!”
王喜旺离开后,韩梅梅告诉吴志坚:
“张牡丹来信说:她过一段时间要来我们这里看我。”
过了一会儿,韩梅梅又对吴志坚说:
“张牡丹原来也是一个知青,现在在二汽车桥厂上班。她有一个好哥哥!”
张牡丹原来在云南插队,是她的哥哥把她从农村弄出来的。张牡丹非常感谢他的哥哥。她曾经对陈文海说:“我的哥哥就是有本事!他能把我从云南弄到十堰来当工人,这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做到的!我和我的哥哥从小就感情很好!他从小就呵护着我,正是由于有了他的呵护,别的小孩才不敢欺负我!”

六队终于到了。
在队长王喜旺家门口,王喜旺笑容可掬,他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边跟张建国握手边眉开眼笑地说道:“欢迎远方来的客人!”接着,又毕恭毕敬地跟陈文海握了握手。
陈文海指了指张建国,然后对王喜旺说:
“我们两个既是来帮助你们植树,也是来向你们学习的。”
“你是上海人吧?”
“是的。”接着,陈文海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是你们场长告诉我的。”
王喜旺指了指面前连绵起伏的群山,然后说道:“你们看,山上的树越来越少,有的地方都快要成荒山秃岭了,如果再不种上树,总有一天,我们连做饭用的柴禾都会成问题!”
陈文海指了指山上的几户人家,问王喜旺:
“你们住在山上,用水一定很不方便吧?”
“山上有蓄水池,山下有井,只能节约着用,否则,山上蓄水池里的水就会很快用完,再到山下的井里去打水就很不方便了!”
“你们这里到处是石头,土壤贫瘠,打下的粮食一定很少吧?”
“对!我们只能混个半饱,有时连半饱都难以保证,靠吃国家的救济粮过日子!”
“你们这里太穷了!如果是在解放前,你们贫下中农恐怕要常常吃糠咽菜了!”
“解放前,我们这一带的贫下中农穷得叮当响,解放以后,我们靠集体经济,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这得感谢党呀!”
“还是社会主义好!”
“你说得很对!”
进屋后,趁队长去泡茶的功夫,张建国跟陈文海开玩笑:
“你刚才那副模样真像是一个大记者!”
“应该说,更像是一个领导干部!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省委书记?”
“怎么,你想当省委书记?”
“有点。”
“如此看来,你的官瘾还真不小呢,简直是野心勃勃!”
“应该说是雄心勃勃!”

在队长的带领下,他们三个人扛着劳动工具来到了植树的地方。
陈文海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山坡上插着一面面红旗,到处是人,热闹非凡。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自豪地对张建国说:
“这真是一个火红的时代,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时代!我为我能生活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而感到荣幸和骄傲!”
“此刻,你真像一个大诗人!”
“如果张慧芳此刻也在这里,那就更好了,我就可以跟她并肩作战,成为同志、战友和夫妻!”
“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呢!”张建国忍不住笑着提醒道。
“对不起,我说漏嘴了!”
“你这话应该去向张慧芳说!”
“遗憾的是现在张慧芳不在我跟前,也许她现在离我很远!”
“你现在很想她吗?”
“想她又有什么用?她又不知道!”
“那你就朝着大山使劲喊,也许大山能通过回音把你的喊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里这么多人,如果我喊了,大家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到吃午饭的时候,参加植树的人蹲着围成了一堆堆,中间放着一个盛满大杂烩的脸盆。说它是大杂烩,是因为脸盆里有猪肉、白菜、萝卜、豆腐、粉条和鸡蛋。它们都煮得烂烂的,即使不嚼也能咽下去。
饭后,陈文海笑着对张建国说:
“刚才我们吃的那些菜最适合老人们吃!”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味道嘛还可以!你没看到菜里放了不少作料吗?除了盐,还有葱、姜、香菜!这样的菜吃起来不觉得香那才叫怪呢?”
“那是由于你肚子实在太饿了,如果是在城里,这样的菜你一定会很难咽下去!”
“你就别挑剔了,在这穷乡僻壤能吃上这样的菜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是知足吧!”
由于人多,到了晚上,参加植树的人们只能睡地铺,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然后,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陈文海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朝门外望去,见天上撒满了星星,似乎在向他眨着眼。陈文海把嘴附在张建国的耳边,悄声对他说:“我们到外面去散散步吧,反正现在也睡不着。”
他们俩刚要出门,韩梅梅来了。
进屋后,韩梅梅对陈文海说:
“张牡丹每次给我来信都要在信里提起你,她在信里说:她很想念你!”
“我也很想念她!”
“你们俩分别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是的。”韩梅梅看了一眼张建国,然后对陈文海说:“刚才,我看你们俩好像要出去。”
“我们俩正打算出门去赏月,你就来了。”
“你们俩还有这个闲情逸致?”韩梅梅忍不住笑了起来。“要不,我们仨一起出门去赏月吧?”
“这样也行。”
他们仨一起地来到了外面。
陈文海朝天上望去,只见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再看周围,树木和房屋虽然显得有些模糊,但是轮廓清晰,陈文海忍不住这样对韩梅梅说:
“乡村的夜晚真美啊!”
“这是一种朦胧的美!”
“这种美富有诗情画意!”
“这种美在古代文人的笔下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
“他们不厌其烦地表现这种美,给读者以美的遐想和感受!”
陈文海再次朝天上望去,那些星星仿佛变成了张慧芳的眼睛。
“这小山村的夜晚好静啊,静得都令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见陈文海不吱声,张建国笑着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想她?”
“你说,张慧芳现在在干什么?”陈文海冷不丁这样问道。
“我怎么知道?”
“也许他现在也在赏月。”
过了一会儿,陈文海想:“她会想我吗?”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会的,一定会的!”
“你听,好象有脚步声!”陈文海对张建国说。
“什么声音也没有啊!”张建国听了听,然后笑着说道。
“我怎么老觉得有脚步声向我的耳边传来?”
“那是你的幻觉!你觉得是谁的脚步声呢?”
“好象是她的脚步声!”
“她是谁?”
“还能有谁?”
“是张慧芳吧?”
陈文海笑了笑。
趁张建国去上厕所的空儿,韩梅梅问陈文海:
“你刚才提到了张慧芳,张慧芳是谁呀?”
“她是我的一个知青战友。”
“你们俩是在谈恋爱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陈文海皱着眉头对韩梅梅说:“如果让张牡丹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气啊?”
“也许会吧!”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跟张慧芳的关系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停顿了一下,陈文海接着说道:“其实,我真正想娶的是张牡丹!张牡丹是上海姑娘,我应该去娶一个上海姑娘!”
2022年6月20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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