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新散文年展】一代枭雄：冬日里来豆糕香

白鸽张丽

亲情无限，思乡情浓。

一代枭雄

04.炒玉米

  

   文/一代枭雄

   那是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个年代，经济落后，原本就缺衣少食，加上家在兄弟姐妹多，即使是正餐，能够填饱肚子也不是一件易事，更谈不上有零食吃了。

         有一次，看到邻家的小伙伴吃炒玉米，我眼睛都直了。只得背过身去，偷偷的咽口水。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边撒娇的同时，一边吵着要吃炒玉米，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模样和期待的眼神，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泪光，好象在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别人家的孩子能吃上炒玉米，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就吃不上呢？

  “没事，儿子，睡吧！赶明儿我们家也种玉米去！”良久，母亲忽然把我揽在怀里，安慰我道。听了母亲话，我连忙伸过小手指与母亲拉勾为誓，口里还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毁约！”，然后含笑睡去。

   好不容易到了种玉米的季节，但家里却找不到种子。母亲只得找到隔壁四婶，好说歹说，才从四婶那里借来半碗玉米种子。

   母亲小心翼翼地把玉米泡在水里，然后在上面盖上一条湿毛巾，并警告我不要乱动它。我寸步不离地跟在母亲的身后，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母亲忙前忙后，脑海中冒出一个斗大的“？”号，难道玉米是种在碗里的？

  几天后，母亲当着我的面揭开湿毛巾，我发现小玉米竟然长出了嫩嫩的白芽，太神奇了，母亲简直是一位了不起的魔术师，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是，家里的田地都种满了庄稼，这玉米种在哪呢？母亲带着我来到家里最大的责任田边，除去田边的杂草，把我最爱的小玉米，种在了田埂上，还在玉米上面盖上了肥沃的土粪。

  几个星期后，我迫不及待来到田边，田埂上的玉米苗都有半米高了，绿油油的与田里的庄稼构成一幅美丽的油彩画。微风吹过，苗儿轻轻摇动着瘦弱的身躯，向我频频敬礼！

  我忍不住走近一株，弯腰把小脸帖在它的叶子上，闭上眼睛感受它的呼吸与心跳，心情格外的舒畅。

  两个多月后，我和母亲忙碌了一个上午，收获了十几斤金黄的玉米，别提有多开心。

  母亲把收获的玉米洗净，倒在锅内加上盐和水，然后点燃柴禾，直到把玉米煮熟透了为止。再把煮好的玉米捞起来，放到阳光下暴晒，使玉米里的水分完全蒸发掉。

  三天后，我乖巧地呆在厨房里，帮母亲烧火，母亲找出过年时炒果子的黑沙，和晒干了玉米一起倒到烧红的锅中，随后母亲就用锅铲反复翻炒，一时间锅与铲奏响了动听的交响乐，厨房里洋溢着爱的味道。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飘然而至，争先恐后钻进鼻孔，直达我的心田，我不已深吸一口，真香！

  捧起炒好的玉米，我没有狼吞虎咽，而是一颗一颗，放在口里，慢慢品尝，用心去品味这来之不易的美味，幸福之感无以言表。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母亲也已作古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往事如一缕轻烟，在脑海中渐渐淡去。唯有儿时那饱含母爱的炒玉米，却永远刻在我记忆深处，终生难忘。

（1182字）




                              

                  

一代枭雄

05.回家的诱惑

文/一代枭雄

“家是温柔港湾/你我停泊这港湾/风雨再大都不怕/只要有个温暖的家/爱是温柔港湾/你我渴望拥有它/旅途再苦也不怕/只要有个温暖的家……”

    不论何时，亦不论你身在何地，只要一听到《家是温柔的港湾》这首歌曲，相信你对家的思念之情，会由然而生，千山万水，怎么了阻不断回家的路，家有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有时却又近在咫尺，“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只要我们有一颗依恋的心，家无处不在。

    小的时候，对于家的概念有些模糊。一直呆在父母的身边，除了睡觉和吃饭，才知道还有个家，其它时间都是以家为圆点，两公里为直径画弧。离家的感觉从未体味过，一家人挤在三间、土坯屋里，过着无忧无虑、平淡无奇的生活，倒也其乐融融。

    高中毕业那年，我背井离乡到城里求学。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那年头，家里兄弟姐妹多，一家人的开支全靠母亲那亩三分地种菜的收入，为了我上大学，家里还借了一千元的高利贷。因此母亲每个月只给我五十元的生活费，对于她而言这已经够多的了。便这点钱对于我来说是杯水车薪，为了节约，有时候我一天只吃午餐，实在饿不过就喝开水。但我又不想让母亲过分担心。每到月末的时候，我知道母亲会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期待着我的归来。我不是不想回家，亦不是忘本，我只是害怕面对母亲那忧虑的眼神。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明之夜，中秋之时，皓月当空之际，我又何尝不思念远方的故乡？思念我那慈祥的母亲及亲人？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个离家更远的乡镇工作，然后在那里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小窝，因为工作的缘故，天天都在忙碌中度过，回家更是变得遥遥无期。

“每逢佳节倍思亲”。如今，母亲已作古五年多了，老家只剩父亲一人，独居三间老屋，整日与清灯为伍，与孤独为伴，守着那暮年的寂寞，想起来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虽然我现在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只要一回到家，我的心反倒变得沉重起来。

躺在母亲睡过的几十年的老眠床上，我仿佛回到了儿时，我一边吮吸着母亲甘甜的乳汁，一边不安分地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母亲嗔爱地轻拍着我的小屁股，哼着古老的儿歌“三岁伢，穿红鞋，夹本书，上学来，先生也，莫打我，我回去吃口奶儿来……”，我渐渐进入梦乡。

触摸母亲用过的石磨，母亲忙碌的身影在眼前重现，她一手推着磨盘，一手往磨眼里加入黄豆，洁白的豆浆汩汩流到面盆里，一股香味飘入鼻中，沁人心脾。

“多少年以后 /所有的温暖 /哪怕只剩一句话(亲爱的爸爸，你还好吗)/岁月的痕迹 /刻上你我眉梢 /还是不会改变它/多少年以后所有的感动 /也许只为那句话(亲爱的我爱你)，时光在流逝 带走当初激情 我们还会珍惜它/无时不在牵挂/温暖的家/走遍海角天涯/我爱着它……”

此时此刻，唯有这首歌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思念。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沧海桑田，不管离家有多远，家总是那么温暖，那么诱人，如果有时间，那就常回家看看，那怕是陪父母洗洗筷子，刷刷碗，那才是人间最动人的乐章。


（1262字）





            

一代枭雄

02.月亮代表我的心

文/一代枭雄

  

站在房东屋顶的露台上，遥望夜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当空而悬，伴着一阵生涩的风儿吹过，感觉有一丝丝凉意，不觉打了个冷战。

  思绪如雨点一般洒在心头，不觉想起故乡的老父来。此时此刻父亲是否安好？自上次一别，两月有余，身体可否恢复了健康？昏黄的灯光下，你是否还在看着那台近乎报废了的无声电视？夜深人静之时，当饥饿向你袭来，你是否还在喝一碗没有菜的糖拌粥？在孤独难奈、寂寞难熬之时，你是否还会捧起母亲的遗像，倾诉无尽思念之情的同时，为一家人默默祈祷，祝福大家幸福安康？

  多年前，为了追寻心中的梦想，我远走他乡，被你目送到村口的那个秋日的早晨，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神，叫我至今都难以忘怀。你把行李递到长途车上，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遇事多动脑，切忌胡乱来……”那些看似啰唆的话语，却如一股暖流，汩汩涌入我的心田；那慈祥的目光与笑容，恍若昨日般呈现在我的眼前。

  在求学、工作、娶妻生子的那些日子里，我曾遭遇过几多坎坷与不平，总让你牵肠挂肚，总让你心烦意乱，也不知惹你私下里流过多少辛酸的泪水。不谙世事的我，还不时在你面前大发雷霆，嗔怪你的不公，误会你对哥姐的偏心，而你却无怨无悔，静静地守望着我们的家。

不久我在镇上买下一处房产，真正意义上有了自己的小家，你却托人送来三千元住房公积金，说算是大帮小凑吧，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呀，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原来你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你把这份爱深深埋藏在心里。

   记得那一年，学校有近大半年发不出工资，你的孙儿正嗷嗷待哺，吃饭都成问题，全家人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你却从老家送来一百多斤大米，不但帮我度过了难关，还耐心安慰我：“创业难，守业更难，要守得住寂寞，将来才有好日子过……”，从而打消了我南下打工的念头。

到如今，我才晃然大悟，你说过那一句话的真正含义：“没有翻不过去的火焰山，日子过不下去了，记得回家，家永远是你温柔的港湾。”

   一路上走来，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有了你的支持，再苦再累我都能扛过来。失败时，你会为我皱眉，为我牵挂。成功时，你会为我开心，为我叫好，做我最忠实的观众，在台下为我热情鼓掌。

   父亲，我从心里对你说声：谢谢你！

   你的恩情比海深，用一辈子岂能还得清？今夜，星星为证，我要把这份感谢与敬意，借一缕秋风，带给远方的你。

   我现在可以对你大声说一句话：儿子已经长大，再大的风雨也不怕，我能撑起这个家，不再让你把心儿操碎。

   这一生，有你陪伴真好，岁月的磨炼，环境的多变，我已做好了准备，我不再是温室的花，笼中的鸟，阳光是我最好的浴场，天空是我向往的地方，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精彩。

   明月当空照，对酒无人陪。唯有在这宁静的夜色里，再次对你说一声：爸爸，我爱你！

   不管你是否能听到，月亮代表我的心，不信你抬头看，圆圆的月儿是儿子送给你的微笑。

   最后我还要说：“如果真有来生，我们还做父子，好吗？”

一代枭雄

03.一碗瓦罐汤

文/一代枭雄

时光如水，岁月如流。自上次老家与父亲一别，不觉已一月有余，老父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在我眼前，恍惹昨日。有时梦中醒来，枕边已湿透一大片，一想到父亲孤身一人，拖着羸弱的身躯，在老屋里摸索，我就心如刀割。

都说养儿防老，这话看来不全对。父亲一生辛苦操劳，省吃俭用，腰弯了，胡子、头发白了，牙齿所剩无几，把我们兄弟姐妹六个拉扯大，结果却只能是孑然一身，在守着四间危房，与孤独为伴，与寂寞为伍，怎不叫人辛酸。

周六，起了个早，在街上买了一碗瓦罐汤，匆匆忙忙往家赶。

一路上，右眼皮跳过不停，胸口不时隐隐作痛，我有一种不祥兆，父亲一定有事发生。离家一百多里的路，感觉好漫长，两个多小时的旅程，近乎是煎熬。

带着一身的疲惫，装着满心的思念，十点左右，总算到家了，我长吁一口气，推开大门，向父亲的卧室走去。

昏暗的房间里阴森森的，一股难闻的气味飘入我的鼻间，狭窄的木板床上，父亲倦曲着身子，侧身而卧，却没有听到熟悉的鼾声，只有一点游丝般的气息不时传入耳中，好生凄凉。我欺身上前，轻摇老父的肩膀，在他耳旁呼唤“爸，我回来了！”，轻了几下，父亲总算醒了，他用浑浊的眼睛盯了我一会，才应了一声：“哦，是三儿来了吧！”

但我发现父亲却没有动，我打开电灯，这才发现父亲的左眼角有一道新的伤疤，左手臂明显比右手胖了一大截，下半身的裤子只拉到膝盖处，原来气味是裤子上发出来的。正在我不知所措时，“儿呀，前天晚上我点蚊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只有左手能动。”父亲说话了。

我连忙抱起父亲，帮他换一条干净的裤子，扶着他来到客厅的竹椅上。我转身提过保温瓶，还好，里面的汤还是热的。我把汤倒出来，端到父亲的面前，“爸！我来喂你喝鸡汤。”我一边说一边夹起一个鸡腿往父亲口里送。

“这汤好香好甜！是买的土鸡吧！”父亲一边吃一边唠叨着。我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喂他。直到他吃完为止。我收拾碗的时候，发现父亲转过脸去，并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当他面对我时，眼眶红红的，嘴角一动一动的。

我静静地陪父亲坐了几分钟，忽然心头一动，贴在耳边父亲说“爸！我去趟山上。”就独自一人来到后山，一下子跪倒在母亲的坟前，慢慢点燃一叠纸钱，与母亲进行心灵对白，希望母亲在天之灵能保佑父亲度过难关，能健健康康站起来，安度晚年。

一阵秋风吹过，灰烬随着飘向空中，并不时上下翻动，最后向远方慢慢逝去，寻它不见。这有灵性的灰呀，是不是也读懂了我那颗诚挚的心，并慷慨把我的心理话与思念带向天堂里的母亲呢？

与父亲道别时，我只见老父不停地点头，口里喃喃“去吧！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我掏出手巾，擦了擦眼睛，一丝莫明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知道老父去日不远矣，也许这是我送给老父的最后的一碗汤，一碗依依惜别的瓦罐汤。

（1131字）




2012年9月4日

烟雨锁清秋

真诚学习了。

一代枭雄

感谢各位文友的厚爱

元辰

一代版主好文啊！

一代枭雄

元辰 发表于 2012-12-17 01:07
一代版主好文啊！

都是拙作，元老见笑了

元辰

哈哈，跟我一样谦虚呀，还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