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吾
(2008年11月)
与叔吾已有近20年没见面了。以前还有联系,这几年连联系方式也没有,真的是音讯杳无。 “叔吾”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也没弄清楚,大概是古代的一种官职吧!就像“金吾子”一样。可惜他的父亲早已去世,无从得知。 叔吾出生苦寒之家。那时兴讲阶级成分,他家祖上好像是地主吧!不过按我们知道的来看,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很本分、厚道的人,看不出一点”阶级敌人“的样子。由于成分不好,他家条件更比一般贫下中农要差些,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大概七八岁时,他的母亲就因病无钱医治而过世了。他的父亲是一个读古书的人,不会料理家务,对他几兄弟也照顾不了多少!所以他从小比较自由散漫,无拘无束。 那时,出生地主阶级家庭,自然会受到各种歧视。即使是小孩子,也受到当时大气候的影响,自觉与地主阶级的子孙划清界线,从不与他们一起玩的。直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种流毒还在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 我跟他交往,缘于喜欢看书。他家有不少旧书,我经常找他借书看。他学习缺少三角板、量角器一类的用具,也来找我借。这样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由于家境贫寒,他只上完了小学就辍学了。我们上初中时,他有时没事,周日下午也跟我们一起步行10多里到学校所在地去玩,并在那个小集镇拜了个铁匠为师,学打铁,这样可以经常与我们一起见面。 他从小没人照管,条件又差,所以有点邋遢,许多人不愿跟他多交往。而我却不在乎这些。到初三时,每个周六下午回家,他就会来找我。有时就跟我一起睡。当然,我会事先让他洗个头,洗个澡,收拾得清爽一点。 放假时,我们一起去放牛,彼此舍不得离得太远,往往是两头牛一前一后,同在一个田埂上吃草。有一次,被他大哥看到,笑我们两个是傻瓜。 他是个不甘受命运摆布的人,总喜欢到外面去闯荡。第一次外出,被作为盲流遣送回家了。到1988年,他跑到广东普宁,认了个干爹,改名“郑智勇”,将户口也迁了过去,在那儿生根落户。1989年秋,他回家住了半个多月。那时我在村小教书,一个人一间寝室,他就跟我一起睡了半个多月。 刚去普宁的两三年,我们还保持了通信联系。后来有好几年,没有他的消息。到1998年,也不知他打了多少电话,转了多少弯,找到了我工作单位的电话联系上了我。这时他已在深圳南山区安家,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我多次劝他回来看看,他总说没混出个人样,回来让人看不起。其实他已经不错了。到2003年,一次下乡时,我不小心将电话簿弄丢了,也没记住他的号码,这样又失去了联系。一眨眼,又是5年过去了,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怎样。 也许他以后会像上次那样,重新找到我吧!到时我可要大骂他一顿才解气(我长他一辈,骂骂他是可以的!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