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手抠痒

江城向日葵

赵局长像往常一样，周日早上不但可以睡到自然醒，还会懒一会床。当大脑和眼睛逐渐清晰的时候，会躺在床上用手机浏览一会时事新闻，半个小时后也差不多八点四十了，就起床洗漱。这个时候老婆在外阳台上晾晒衣服，女儿肯定是懒在自己房里，家里显得非常安静。赵局长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随手拿上手包和手机，说了一声出去了啊。这句话显然是撂下给老婆的，但感觉就像留给这个家的。老婆早已习以为常，似听见，又像没有听见，连应一声都没有。赵局长就这样带门而去，本来是想摔门的，摔门是因为老婆没有理会他，用力拉门的时候突然想女儿还在床上，不想吵到她，所以拉门的手又轻轻的落下。

    赵局长所住的楚天府邸小区在新城区中心，小区占地至少300亩，是一个高档社区，配套相当完善，小区内的景观不亚于城市花园，小区西面临城市主干道，南面是城市公园，另外两面是城市次干道，小区临街一、二层均为商铺，银行、药店、发廊、美容院、名烟名酒店一个挨着一个，南街有一家叫常青麦香园的早点店，赵局长自从搬到这个小区后，几乎每天都在这家店过早，他最喜欢他家的热干面，觉得他家的热干面既不生硬，也不绵软，可以说恰到好处，芝麻酱香中还有点黏，像芝麻糊一样粑嘴，几乎百吃不厌。再搭配一碗清酒，夏天或一碗绿豆汤，这样的早餐赵局长觉得比老婆有时在家里用鸡汤下面都舒服。

    过完早，赵局长顺着城市花园临人工湖的小路向一片树林走去，差不多8、9分钟，来到了一个仿古建筑院落，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茶馆。

    这些从外看像一栋栋联排别墅的房子，两层半高，都是独门独户，赵局长清楚这里以前是县太爷们住的地方，后来被人举报不得不清退了出来，被作为国有资产对外招租。当时有人建议公开对外拍卖，因为这里规划为城市公园，这优的资产一次性卖了太可惜了，另外私房与公共设施在一起也不便管理。

     “赵局，您来了”！女老板热情的招呼道。赵局长一面面带笑容的应到，一边直接走进了自己常去的包间。当女老板泡好上好的安溪铁观音送进来的时候，赵局长已经靠在一个三人真皮沙发上了。女老板茶并不是递给赵局长，而是躬身放在沙发前的一个长实木长条茶几上。就这一躬身，女老板一对性感的乳房几乎掉了下来。刚才还道貌岸然的赵局长一下子就现了原形，一只手极不老实的直接伸了过去，在刚刚碰到乳房的时候，女老板一脸羞涩的娇骂道：老流氓。这句笑骂并没有让赵局长收手，反而更刺激了他，他起身一把抱住了女老板，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江城向日葵

“老李来了”，女老板突然一声，赵局长连忙把一只从裙下摆伸进去的手收了回来。女老板趁机起身，隔着裙子把里面的内裤理了理，用手把赵局长留在自己乳房上的口水搽了搽。赵局长也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虽然他知道女老板是在骗他，但他清楚另外几个牌友也差不多到了。

    近几年虽然没有和女老板发生实质性的性关系了，但每次这样他都觉得很刺激，很满足。所以每次他都会在其他几位牌友来之前，提前个20来分钟，就想感受一下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

赵局长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几把手，反正实际并不是按每年分工排名的，而是根据与一把手的关系亲疏程度决定。记得自己被提拔当这个副局长的时候，一直被认为是最年轻并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差不多快十年了，局长也换了一个又一个，自己还是原地不动。遇上信任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好像是二把手，换一个局长感觉又不是。但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已经进入知天命的年龄了，扶正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所以对工作也不像以前那样兢兢业业了，反正都轻车熟路，只要自己分管的工作不出岔子就万事大吉，像现在这样上班开会、学文件、下基层检查、上网、喝茶，双休打打麻将也过得逍哉乐哉。

    赵局长其实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从小学习成绩就非常好，考试成绩在乡级初中年级每次都能够排前三名，本来升高中考大学是非常有希望的，但家里毕竟太穷，自己上面有个姐姐，读完小学就缀学帮家里干活了，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刚刚念初一。每次看到父母未老先衰的脸，原本可以读中学的姐姐已经被生活的重担磨练成了一个村姑，自己根本无法安心读下去。所以，他很早自己就拿定了主意，不去上高中考大学，而想考中专，这样可以节省整整4年的时间，并且中专可以农转非，每月还有10几元学习津贴，就可以不再要家里负担了。

    那年中考，家里正为他上高中学费着急的时候，他收到了市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面对懂事的孩子，面对自己家孩子马上可以跳出农门，父母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三年城里的学习生活，让年轻时期的赵大开了眼界。十六岁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所在的乡村，一下子到了这繁华的世界，一些男的烫着卷发，穿着花衬衫，拖着大大的喇叭裤；女的穿着连衣裙，细细的腰身把胸部和屁股凸显得非常丰满，自己都不敢仔细看，流行音乐填满了大街小巷。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很羡慕城里人的生活。但随着三年将近，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并不属于这个城市。虽然自己一直都很刻苦，除了学习就把自己埋到图书室里，或街上的新华书店。虽然没钱买书，但并不妨碍在那里看书。曾经想用实际成绩来争取能够留校，后来从各方面的信息了解到，这几乎是奢望，自己没有关系，留校就是天方夜谭。

    三年的中专，身边很多同学开始恋爱，或本班同学，或与上届的学哥，自己仿佛生活在真空里，从来不敢奢望这些东西，因为心里最简单的想法是自己没有零花钱，谈恋爱是需要花钱的。一毛钱一张的电影票虽然自己买得起，但总不能光买两张电影票吧！瓜子、汽水、冰棍加起来恐怕饭票就成问题了。因为家里穷，只能精打细算，这样也成就了他少年老成。

    眼看毕业越来越临近了，一些有关系的同学开始谈自己将会去城里哪所学校了。赵心里开始彷徨，难道辛辛苦苦寒窗十几年，最后还是回到炊烟缭绕的乡村？心里多么不甘心啊！凭什么他们就可以留在城市？要知道有些同学总成绩比自己少一、两百分啊！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这是赵第一次深深感受到的。

莲叶何田田

小说写得很有意思，写出了一个在现实中得不到提拔的副局，自甘沉沦的形象。他有过梦想，有过奋斗，却斗不过现实的残酷，于是，开始有抱怨，有不甘，似乎平生的志向只能堕落到和茶楼的风尘女玩一把暧昧的地步。这是多少中国官员的活生生的例子啊，不过，我认为，作为官员，无论如何都该自律，没了这种自律，自然就会滑得更远。
不难想象，为何那么多的官员，在临近退休之际，晚节不保，或贪污，或被女色迷惑，可能都和文中的副局一样的心态。想想，真是可怕。
小说开头的描写很细致，特别是副局和晾衣的妻子打招呼以及关门时的心态，很传神，文字后面，有很多东西可以让读者去体味。

莲叶何田田

提个字句方面的问题，供您参考：
懒床，好像没有这个词吧，依我的理解，是不是该是“赖床”？另外，还有处标点，“8、9点钟”，标点里，表约数处，不能用顿号，最好是写成“八九点钟”。
仅供参考，纯属个人看法，请不要介意。呵呵。

江城向日葵

莲叶何田田 发表于 2015-6-18 13:22
小说写得很有意思，写出了一个在现实中得不到提拔的副局，自甘沉沦的形象。他有过梦想，有过奋斗，却斗不过 ...

才开始尝试着写，谢谢您的点评！

江城向日葵

莲叶何田田 发表于 2015-6-18 13:25
提个字句方面的问题，供您参考：
懒床，好像没有这个词吧，依我的理解，是不是该是“赖床”？另外，还有处 ...

谢谢您的指导！非常感谢！

江城向日葵

    “赵卫国同学”，一个女声在叫自己，赵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走近自己，个子不高，两只不短也不长的辫子垂在左右肩上，一副眼镜架在并不挺拔的鼻子上，不大微厚的嘴唇上有一层绒毛，像自己刚上初中时一样；可能因为编辫子的缘故吧，虽然两边鬓角的头发很浓密，但依然遮不住两只招风耳。不知道是不是看比自己长得差的女生心里有优越感？反正赵的眼睛主动朝她的胸部在看，并且是很仔细的看。结果是不够凸出，好像还没有怎么发育。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唯一觉得看得过去的是皮肤很白皙，正因为这样，上唇绒毛更突显。

    “你好！找我有事吗”？看到是自己同班同学吴雅楠，连忙打招呼。吴雅楠估计被赵刚才赤裸裸的目光扫描有些不自然了，脸一下子变得绯红，把一本笔记本朝赵卫国面前一递转身跑开了。赵都没有接住直接掉在地上，躬身捡起笔记本，这是一本红色塑料皮的笔记本，封面是牛郎和织女的工笔画像。赵卫国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空白，第二页首先映入赵卫国眼帘的，是满页秀丽的钢笔字，还有令他心跳的称呼。



亲爱的卫国：

    当你读这封信，不，是情书的时候，一定感到非常非常的突然。请原谅我这样冒昧的给你写信并这样称呼你。可能你没有感觉，我从三年前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的被你吸引，你知道我们班很多女生背后怎么称呼你吗？都叫你王心刚。你是我们班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你很优秀，但大家时间久了，都了解你家里很穷，很多女同学不希望找家在农村的男朋友，但我却一往情深的喜欢你，爱你！每次看你忧伤的眼神，我几乎要心痛死。三年来这种爱一直折磨着我，多么多么的想把对你的爱说出来啊！可又怕你看不上我，怕你拒绝我，所以一直把对你的爱深埋在心底。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可能彼此各奔东西，将来是否能够见面都很难说，今天如果不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我会死不瞑目的。

    现在终于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不管你是否接受这份爱，我都无怨无悔。

    另外还想对你说一件事，就是关于毕业分配的问题，我把你的情况跟我爸爸说了，要他帮忙把你留在城里，我说我们是一对深爱的恋人，并且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要他一定找关系把你安排在城里，否则我就不活了。我知道你非常有才华，留在城里对你将来的发展更有利。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们继续交往，我都愿意帮你这个忙。

    所以不管你是否喜欢我，接受我，都要给我回个话。可能太突然，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三天后的晚8点钟，我在学校西门对面黄龙潭水库的第二个亭子等你，不见不散！

                                                                   深爱你的楠
                                                                  1983年6月7日

江城向日葵

看了这封信，赵卫国心里无法平静下来。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梦寐以求留在城里的想法马上可以成为现实，这是人生最重要的工作和事业。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留有缺憾？它还附带一个条件，一个人生中同样重要的婚姻和家庭。自己不是一个榆木疙瘩，也有七情六欲，青春的骚动无非是因贫困而深深掩埋心底，梦中情人山口百惠已无数次与她梦中相会。特别神奇的是学校里的校花有那么几分山口百惠的感觉，山口百惠只能从年画和百货大楼电视机中看得到，而校园版山口百惠因为学生会的活动还能够时有接触，虽然自己仪表堂堂，还是学校公认的才子，但无法掩饰贫穷带给自己心灵上的自卑，孤傲的校花除了礼节性的与赵卫国进行事务上的交集，无法演绎成金童玉女的佳话。

    再从脑海里死劲回想吴雅楠的模样，这个长相不出众，成绩不出众的黄毛丫头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呢？她能够读懂自己现在内心世界最渴望的东西，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如果说三年前选择考中专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重大抉择，那么这一次显然更为重大，可以说是特大。那次是自己酝酿了差不多近一年，而这一次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这件事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本来自己这些年了，很多事情都习惯自己去思考，去解决。父母和姐姐不用说，只要抛出这个话题，肯定是百分之百的赞同选择吴雅楠。老师不能说，同学更不能说，难啊！

    从收到笔记本开始，赵卫国就躺在学校宿舍里，不吃不喝，脑袋里一刻也没有停歇，像电影屏幕一样，不停的在播放各种各样的镜头画面。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课程了，同学们开始为自己的工作忙碌起来，一些关系好的同学在作毕业前的告别，还有一些同学乘船去庐山旅游去了，宿舍里就赵卫国一个人。

     第二天，他还是这样躺在床上，已经有气无力了。脑袋中的画面还没有停歇，只不过播放的速度比昨天慢了很多。突然，两个大大的字定格在脑海里：《人生》。虽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这部小说已经看了好几遍，主人翁高加林的命运和遭遇一下子在赵卫国脑海中清晰起来：高加林在乡下教师任职资格被大队支书的儿子顶了，原本以为就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过一辈子，谁知有一个没有念过书的姑娘刘巧珍一直深深的爱着他，失去了工作，却收获了爱情。以前刘巧珍因为他是老师，怕自己配不上，不敢向高加林表达自己心中的爱，现在高加林成为农民，虽然为他抱屈，但也庆幸有机会去接近他，追求他。已经心灰意冷的高加林，遇到这么热情爱自己的姑娘，也投入了自己的爱。谁知命运作弄人，高加林的二叔从部队转业，并安排当了地区劳动局局长，以前与大队支书一起谋划顶掉高加林教师职务的县劳动局副局长，马上将功补过把高加林安排到县通讯站当记者。原本就才华出众的高加林，加上自己勤奋努力，立马在整个县城崭露头角。以前中学同学现县广播站播音员黄亚萍，为高加林的才华倾倒，不顾父母反对义无反顾的去追求高加林，高加林在权衡黄亚萍和刘巧珍后，觉得跟刘巧珍没有共同语言，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而黄亚萍一直为和高加林一起调往大城市在努力，谁不希望能够去更大的天地施展才华？爱情的天枰自然已经倾向了黄亚萍。哪知命运再次作弄了高加林，黄亚萍前男友的母亲咽不下这口气，去县里检举高加林是走后门安排的工作，原则性极强的高加林二叔，立即要县里将高加林打道回府。高加林又回到了农村，这个时候刘巧珍已经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这就是人生，想到这里赵卫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印有“农业学大寨”字样的搪瓷把缸去接了一杯自来水，并一股脑喝了下去。现在已是下午3点多了，食堂肯定是没有什么吃的了，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想明天晚上就要去见吴雅楠，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于是强打精神，走出校园，向县城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走去。路过工农兵餐馆，看见门口大竹筲箕里放着白花花的馒头和包子，口里开始咽口水了，因担心买礼物钱不够，只好忍着饥饿向目的地走去。

    买什么礼物呢？刚开始想买一支英雄牌钢笔的，后来想这个礼物一点也不浪漫。后来突然想起日本小说《幸福的黄手绢》里的故事情节，对，就买黄色的纱巾。一般人用黄色可能衬托不出效果，吴雅楠肯定可以，虽然她不漂亮，但她皮肤白。

    赵卫国从口袋里收出皱巴巴的一把纸币，女售货员帮他一张张叠整齐，一角、二角和五角的都有，花了2元6角8分，买下了一条黄纱巾。

    买到送吴雅楠的礼物，走出百货大楼，视乎感到自己已经是这个城市中的一员了。

严伍台

这好像是个中篇的架势！

江城向日葵

五、月下赴会

    第三天是漫长的一天，赵卫国觉得简直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食堂开晚饭，立即去买上一份饭三下五除二，几乎是倒进嘴里的。然后回宿舍，在三楼宿舍最中间的厕所兼澡堂冲了一个凉水澡，穿上读中专的时候姐姐给自己买的一件平时舍不得的白的确良衬衫。

    夏天的夜来的很晚，赵卫国的眼睛不停的往同学摆在宿舍共用桌子上的小闹钟上瞄，六点，六点半，七点，七点一刻，七点半，夕阳还不肯下山。

    赵卫国要开始准备出发了，从学校宿舍到目的地，最多不超过10分钟。虽然约定是晚上八点，但赵卫国不想让吴雅楠觉得自己拽，毕竟自己是男孩子，也应该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在差不多跨进亭子的时候，太阳彻底的下山了，天也开始暗了下来。没有一丝的风，水库被白天阳光蒸发的热气还混杂在空气中，让人感到闷热。水库中嬉水的市民逐渐散去，城市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亭子中原来还有一对年轻的恋人，赵卫国这个不知趣的电灯泡一屁股坐在了亭子围圈的石凳子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对恋人只好主动离去，估计心里不停的在骂他不懂板，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呢。

    离开了学校他就不知道时间了，估计8点应该到了，为什么吴雅楠还没有到？难道她在捉弄我？当这样一个念头突然在赵卫国脑海中一闪，差点没把他击垮。不会的，不会的，吴雅楠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女孩，自己跟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不可能捉弄自己。赵卫国这样不停的自我安慰自己，为自己不停的打气。因为他知道这个玩笑是开不得的，它会是要人命的。

    难道她父母不同意？她无法把我留在城里就不好意思见我？还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故。。。，赵卫国的头又开始大了，不行，得去找人问一下时间，是不是自己时间弄错了？刚刚走出亭子，准备朝一对散步的路人走去。

    “赵卫国，你去哪里？”

    哎呀，我的个妈呀，她终于来了。

    赵卫国悬着的终于心放了下来，说“准备去问一下时间的，以为自己来早了”。吴雅楠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细细手腕上精致的上海牌坤表：“八点二十四分”。赵卫国这个时候才开始注意今天吴雅楠的打扮：头发整齐蓬松的披在肩上，今天没有戴眼镜，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脚下的凉鞋也是白色的，右肩还斜挎一个米色的小巧的人造革坤包。个子不高，但因为身材消瘦，整个人在夜光下，还是显得亭亭玉立。从她走近自己，就已经闻到她身上的一种香味，不知道是洗发精的香味，还是雪花膏的味道，反正觉得沁人心脾的。赵卫国这样仔细的打量着她，她也在端详着赵卫国。赵卫国突然想起给她买的黄纱巾，连忙从裤袋里搜出来，递给她。显然她感到很意外，她绝对是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木讷的人，还会细心的给她买礼物，这可是难得的惊喜。女人的矜持让她没有去接黄纱巾，而是羞涩的说“帮我系上”。赵卫国听到这样的声音，心跳马上加速，手持纱巾成了狗咬刺猬---不知何处下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