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长篇小说《苗山情缘》

刘鸣

                                苗山情缘

苗山情缘引子

              谨以此篇献给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同龄为改变家乡面貌而艰苦奋斗的共产党员青年们！

                                 文学总是站在乡愁之上

　　　文学总是站在忧患和乡愁之上，文学总是走进云贵高原苍茫苗乡里，在耸入云霭遍山遍野如狮似牛类人猿石头的骆驼峰下，在铜仁松桃龙寨老屋掉脚楼之中：亲切地和阿爹阿妈在火屋里足膝拉家长，来一袋土烟；一壶红高粱的快快活活倒壶畅饮，叫人醉得东倒西歪、不能自拔、而后美愁香眠；或在古朴而美丽的掉脚楼里和阿哥把阿妹千千娇柔美编的背篓背起，再盛上红辣子或玉米攀石级翻山越岭去赶场，买回来丰腴而美味的生活；或在薄如蝴蝶翅羽的晨雾中，赶着成对成队的水牛狗羊上山放牧，听着绕山傍崖荡气回肠古老而又年轻的苗歌，顺手刷一把满山石头缝里红霞霞的野山楂，吃呀品呀！苗歌哦！你快快唱遗失去＂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古谣，唱来吧苗家的吉祥鸟－－回归家乡的游子，我们的苗家姑娘湘西！
　　 我是带着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喜悦心情,从深圳那飞快的高速公路、以及帝王大厦的日新月异、一日千里，科技爆炸的现代化工业城市而来到神秘诱惑的云贵高原苗山老屋村里时，我被眼前的苍凉古寨惊呆了，我的心暗自神伤起来，我开始被眼前这个中国遗忘的角落而乡愁着。
    这里正如贵州苗寨古谚语：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这里的水很少，是从山崖石缝里用小指粗的水管、滴滴接下来或在石坑窝里用水瓢一瓢瓢舀起来吃用的、而且少的不够用。这里的路是绕上山随自然天生高低参差、断断续续，没有车子走的路被岁月吞噬得千山万壑的羊肠小径。这里的夫辈们全背着柴镰每天上山，这山陡五里，悬崖荆棘丛生，他们用稻谷草做上山下来的路标挂在小树上，放着水牛唱着苗歌砍着杂柴担着生活。这里的阿妈们都很矮，也许是背背篓重负荷压的，她们出门就背着生活去奔忙。这里的住房全是些几百年前的苗寨陈旧红褐色的两层吊角楼所呈现，就古朴的快要随风而倾，有的用苗山石又砌撑着，有的就用苗山松抵抗着，而且破旧过风，一个冬天就失火烧掉了三栋；而寨子里很多无章杂乱的石级还是这么的铅亮，像车链子围着老屋陈设在这儿。这里除了黝黑的岩石头，就是陡山和悬崖，这田中间、地中间，甚至有的老屋木楼屋后、屋门口、屋檐下全是长着的石头，石头和山多了土就少了；山上也是荆棘横生，只有那高处、陡处的几百年的古松、翠白、杨树很粗直高大无比。神采奕奕以亮绿的丰姿迎接着你。这里还有种冬梨儿、到过年还挂在树上、沉甸甸的到第二年还可以吃、又酸又甜、回味无比，而且这树又粗又高又大才结果实。这里的水牛、羊成队，它们和苗人们共同劳作、爬山而生，生生不熄，从没有语言、忠实繁衍在这一汪苗山里。这里还有老年寡女孤男住在悬崖下溶洞里，吃的是红薯。 这里的单身男娃太多了，我接触了五个人就有四位三十多没有伉俪。 这里的女孩十几岁就出去找工作，有的就跟男人客居他乡，就是在苗寨结婚了，也是生个娃子放下不管，出门没有音讯。
         可以想像这里的生活和经济。
         我是个匹夫没有能力，我也是来矿山打工的，没有钱财帮助他们，但我有颗善良的心，我用丰富而底蕴的文笔。我有着如苗山一样深沉宽宏的胸廓，我用如苗山父老乡亲们这种久远的期盼和希望。我超出现实又在现实之中，用笔触写着这一对共产党员青年们艰苦奋斗的努力。这就是湘西！湘西和南东在苗山所创业的轨迹，请试着看一看现代长篇小说《苗山情缘》和苗山抒情诗歌集《苗歌》
　　　在《苗山情缘》里，我或许为着苗家在仲冬寒风中的忧患和凄婉哀情所致，感动了上苍为着苗家的幸福如意而精诚让文学之笔迸发激情流淌－－写出了木子和泉子的传说故事。
　　《苗山情缘》中的木子和泉子为龙寨求水的悲壮故事完全是我自己的一种文学创作，完全是我自己的一种忧患而苦难的放纵文学襟怀的新生骚动；当我看到云贵高原这深深苍茫中的苗乡，没水没路没钱，苗人们全住的是红褐色的吊脚楼，斑驳而风蚀残年、东倒西歪、摇摇欲倾，满山的荆棘和遍山遍野的石头，农田在山趾处小如菜园或在云霭里的田、大山坡上斜像太阳象片毡子，苗人们背背篓上山，放牛、羊拾柴，山路是石阶像链子牵着缠着山坡和山寨，还有隔几座山川而长久听得到凄婉高亢、悠悠怅怅的苗歌，在清晨在深夜常唱不断，苗人们还是补丁在身，大弯镰刀常挂在后腰，还有很壮士的三十多岁的苗哥，到现在仍然孑然单身，还有苗老人们住在山崖下溶洞里......
      那一年，我独自在苗乡在苗山腰矿山上，有时在袅袅晨雾或晚霞暮霭中，守望着山下寨子里苗人们的蹉跎生活，不禁瘁然落泪，疼忍不住思绪万千、不能自拔——我能为苗乡朴实而贫苦的苗人们做点什么，能够为他们改变什么，我也是来打工的，一介草民，我只能用心用自己笨拙的心之笔为苗人们奔波和呐喊，我是用尽平薄卑微的心，哪怕只有这一点良苦用心，也不枉自己!如果《苗山情缘》能够有点收入，我愿意全部捐给我可爱致敬的苗乡父老乡亲们，建一所学校或敬老院，也是我永久的宿愿，但这一片痴心而不能如愿以偿，到今天还没有得以实现，我心牵挂和惭愧，日日浪潮荡壁，夜不能寐。
      其实关于《苗山情缘》中的木子和泉子为龙寨求水的传说根本没有，在苗山里，没有这个传说故事，或许是我的心愿情笃所致到天到地了——当我静静地流着泪写到龙人们的乞求和渴望时，木子和泉子在心里笔端出现了，跃然纸上，活灵活现，而且是一种美丽壮烈．是一种神的力量，越写越抛出了心境缘分，你看到了没有木是对崖峰上的苗山松，苗山松千古为人们造屋而居是公为天下的神仙，而木和公是松树的松字，白和水是泉子的泉字，龙人们的生命之源，有了生命得之泉水哦，所以精诚所致，心神所及，一种千古的忧患和乡愁一种身心所愿所缘，不信你看那名家的心书心境心篇——书的鸣婉：古有林妹妹黛玉葬花，梁祝十八里相送，蝴蝶双飞，牛郎和织女天上人间，文学的传神动犀，落泪永恒的情缘。
           真的，苗山完全一点没有关于《苗山情缘》中的木子和泉子为龙寨求水的传说由来，完全是我卑微落泪地一厢情愿，一种悲壮一种苦难一种蹉跎沧海桑田一种真诚无暇无私的苦盼苦恋！
　　　所以文学总在流浪而苦盼苦恋着；文学总在顾盼，守望和牵挂着；文学总是站在乡愁之上，就象当今卓越领导人的胸廓和襟怀，共产党员的先锋思潮，正滋生在云贵高原之中，猛长在老屋掉脚楼里，深植和凝聚在苗乡寨与寨之间的水泥路上，消无声音的平坦宽阔而漂亮！

　（待续）

琉璃岛

长篇啊，好棒！

刘鸣

  苗山情缘

情 节 概 要

    1、南东和湘西带着自己攒下的六十万元钱从深圳回到苗山老屋村湘西离别八年的家。
    2、因为苗族的古老风俗，湘西的父母没有让南东进自己的家门。苗寨不欢迎南东的到来。
    3、还是因为苗不通汉婚之规，苗山龙寨老屋不欢迎南东，但老村长偷听了龙生和南东的交谈，自己的思想猛地转变了以往的观点。
    4、龙村长对乡亲们解释和游说，南东才以客的方式到湘西家去吃酒。
    5、湘西和老村长、南东准备搞自来水工程，引出了老村长讲的一个木子和泉子为苗山求水的悲壮传说。
    6、南东、湘西、龙生、老村长们砍荆棘，用稻草作标记去找泉水，把自来水工程做成了。
    7、苗山老屋乡亲们欢迎湘西、南东们，因为有了充足的生命之源---水，并用古老的欢迎方式庆贺着，湘西和南东上了5000米高的老屋后山----骆驼峰，追寻着木子和泉子的足迹。
    8、湘西和南东去买铲车回寨修路。就在客车上龙生认识了老同学，前寨的吴燕子。
    9、老村长去镇上买铲车修路用的两桶柴油，回来的时候，因用古老的牛拉车而失去控制，和老水牛同摔死在路崖下。
    10、开始修老屋到班行镇上的路，镇委和乡亲们选湘西当村长，并将这条路叫村长路， 立了老村长的石像在路旁。
11、吴燕子爱上了龙生，自己提出要和龙生谈恋爱，燕子随龙生进了老屋龙生的家。
    12、龙生为南东和自己补衣服，被燕子和湘西看到了，倍受感动，而后他们这帮青年们生活在苗山里热火朝天，后燕子是个文学爱好者，写了许多首苗山的诗歌。
    13、龙阿妈阿爹决定为龙生去吴燕子家提亲，遭到了吴家的断然拒绝。
    14、吴燕子从镇中自己要求调入老屋村学校任教，这样和龙生更加亲近了。
    15、湘西和南东通过自己所学的地质知识，找到开铅锌矿的石头，送去化验，买回了开采证。并和老屋的阿爹和乡亲们修筑了上后山矿场的路
    16、龙生把吴燕子以苗山龙寨老屋的传统风俗迎来喜结良缘。
    17、南东和湘西开始在后山选址搭建开矿山，请钻工为乡亲们干了起来。
    18、南东回深圳探亲，湘西和燕子相送。
    19、开矿架设备又开矿洞顺利地进行中，过失使钻工吴师父受伤了，湘西、燕子、龙生去看吴师父，吴师父双目失明的母亲。
    20、钱用完了，湘西遇到困难，湘西思念着南东，回忆着那时入党的情景，从忧虑的低谷中自己走出来，燕子和他交谈以后的工作。南东将带彩礼10万又回到湘西的身边。
    21、南东回到湘西老屋村，燕子大嫂代表龙阿爹阿妈及乡亲们的心愿，向南东提出了可以在矿山上接湘西为妻，让两位住在一起，南东婉言谢绝了。
    22、通过湘西南东及钻工们的协商：必须请求镇党委引进外资开办选矿厂，南东和湘西又去看了吴师父和他的母亲。
    23、镇委、选矿厂老板和湘西、南东选厂址，准备开办选矿厂。
    24、由于王洞主的失误，没打到矿出了问题，开矿洞停下来了，湘西们协商着对策。
    25、重新考察矿山矿质情况，根据资料改开表皮矿。
    26、镇委的帮助和支持，他们又干了起来。
    27、表皮矿开成了，矿石如山，选矿厂办成开工了。卖矿粉黄金万两。
    28、苗山龙寨老媒人龙阿奶，把自己已婚离异的龙女姑娘找湘西许给了钻工吴师父。
    29、湘西带吴师父去见了龙女，看好后订了婚。
    30、湘西和南东又在矿山上搭建房子，好让吴师父娶龙女，南东受伤了。
    31、吴师父和龙女姑娘在矿山上喜结良缘。
    32、镇党委书记带老板们来到矿山上，支持湘西南东们开办石灰厂、砖厂、粉石厂。
    33、湘西和南东的老屋村有钱了，准备更换学校，两个月把一所崭新的苗山中学建立起来。
    34、湘西和南东所做的一切受到市委领导及新闻界的关注。
    35、湘西和南东开始走访老人，建一所崭新的苗山敬老院，让住在石崖溶洞的苦难苗族孤寡老人们有个家。
    36、湘西和南东准备完成之初始的承诺---建一个两层楼房新苗山老屋村，让乡亲们告别这千年的风蚀残楼，有个崭新的家园。
    37、湘西成为省人大代表倍受人们的关注，并给人们介绍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走的路。燕子在湘西的帮助下也出了一本诗集。
    38、湘西在自己血浓于水的神奇的苗山龙寨老屋村的新居里和汉族青年南东走向了新婚殿堂。

（待续）

刘鸣

苗山情缘第1章

    1、南东和湘西带着自己攒下的六十万元钱从深圳回到苗山老屋村湘西离别八年的家。
   

　　　1

　　南东把手伸过去摸着湘西的手，又一次深感到这位苗家少女独有的美妙敦柔可爱的温暖。
　　这是一个初冬的清晨，从客车的窗棂边看出去，宛如蝴蝶翅羽的朦胧山雾幕罩在抬头向上看不见天只能看得见山的空中，起起伏伏深郁绿海里没有高大的山树，只有些瘦竹、红叶和迷朦低矮的淡红色的灌木丛，一簇簇浓红鲜艳的野山楂，碎碎的，沉甸甸的，遍山遍野。绿郁，淡红，翠青相杂相间着滋生在灌木丛的间隙中，除了红绿的万类剩下的就是这平放黝黑的大小石块、石堆、石兽、石山了，象砖一样大小有棱有面有方，堆砌在山嘴，山崖，山腰，山谷里，一层层叠砌着。可能是盘古、夸父、女娲和伟大的仙神所造，叫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斜向下看去低矮的灌木环围着谷间一条陕窄的溪流，时而有流水潺潺作响，时而又流入地下销声匿迹了，黝黑的碎石头如龟如兽铺满了溪床，还有些黑乎乎，平平整整的方石作洗台，作越过水溪的小石路横卧溪地跨过而去，幽长而蜿蜒的山谷窄窄的，没有住人家。而客车穿行在峡谷靠右山腰一边岩下曲曲折折的公路上行驶，有时向上有时又向下，颠跛着和小溪相偎相行。突然迎面一陡悬空宠大的岩石、欲掉不动、险险地沾在车顶山崖前，差一点就滚下来砸向客车。绕过弯，前方路面车的左边又是数丈深渊，车子靠山钻石崖边缓缓地蹒跚行着……这数百里绵延的深幽，大自然之神迷的苗山、险峻而善诱是上苍鬼斧神工所创造。
    初冬的苗山还在香梦里没有百鸟的晨鸣、幽静清纯，再加上薄薄的雾帐好象有些淡淡微凉。整个客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用心观赏品析着这一千古苗山的伟大神奇！南东心里有点凄清，这种纯净空灵、淡淡的清忧从心头油然而生，他不免有些伤感了。
　　湘西很是开心，离别八年的苗山苗寨啊！那时候，是你把我生养长大从这里送出去，又是你今天把我从远方迎回来。这山这水这石头都这么的亲切，亲切得可以亲吻，太让我激情温馨、惬意有加了。她激情的用肩将身边的南东碰了碰，用手把南东的手抬举到车的窗边。指着那红红的、满满地、遍山遍野石缝间野生的象火一样的野山楂：“南东，你看见没有，那娇小红红的野山楂是我们苗家冬天里小苗娃们的野味啊！酸酸的、甜甜的、脆脆的、真好吃！”
　　南东没有说话，他听到湘西轻声而温柔地给自己介绍着，说着，他刚才一路看到那山里山陡石多而人少，有些荒凉失意，但经湘西这么一说，他忽然又一次被苗乡的神秘的风韵和挚情所触动，又有些心旷神怡了。
　　客车转过山崖忽然在两座山间的集场头车站停下。湘西把南东拉了拉：“下车了南东！”，南东下了车背上行礼跟随着湘西走着。
　　这是一座苗家赶场的的场子:沿徙着苗族古时的建筑,场子很窄随山弯曲着高高低低自然形成。场子就在公路上：两旁是两层高古朴深红褐色老屋木楼和后补建的苗山石石楼，相间相连、屋的后面全是陡峭而黝黑的高山，那石头全是象大砖一样平砌在山壁里，缝隙整齐分明清晰，凿下来是平面砖块就可以建房，自然而生成。有些门面楼前面是木楼后面是石楼，有的木楼前低后高，风格独特、样式各异，於是就形成了虽古朴独特但杂乱混合、高低而不整，和两边后石山平行的生着；门面木楼里是商店货铺，行位铺面样样倶全，像汉族街集一样，鳞琅满目，各色各样。特别是这门面口摆着的个个背篓，竹筐。有青色的、有黄色的，很精致优美，南东看着就想买个背背，领略一下苗家背背篓的风情;而在那红褐色的吊角楼的上房里,屋角上系着红灯笼、风铃等在亮在响，而下边上梁横杆上都挂着黄灿灿的玉米和红辣子串儿，颀长而耀眼地吊在那儿很漂亮。再看看场子里，男子少儿们与汉族没有异样，但上了岁数的苗家妇女们个个背着背篓，头上戴着上大下小黑色、灰色、花色的丝帕，背篓里有盛小苗娃的、有盛日常用品的、菜果等。还有篓上横放一大口袋粮食的，都来去匆匆，个个喜笑颜开，说着走着谈着；还有的长者们唱着欢快而凄婉的苗歌……。三轮车、汽车和人和牛在窄窄的场子上相杂相行相互拥挤着，组合着苗家场子上特有的民俗风情。时间已是中午，湘西买了几个馍馍，和南东吃着中午饭，又开始回苗家了。
　　过了热闹非凡的场子又是条绕山的小路伸进高山里，没有车，如狮似牛的石头与小路相生相存，南东跟随着湘西高高低低，颠颠跛跛的走着，南东一边走一边看着那高山上畸形怪异的石头，石头堆缝里生长的野山楂，他是个性恪内向少言少语的人，又是个善于思考又善于热爱大自然风光的人，他不需要说话又没什么可说，随湘西一边看着苗山的风光一边向苗家走去。
　“南东，我们去尝尝野山楂吧！”
　　湘西说着上前了几步跑到路边半人高如狮似牛的岩石头缝凹里热情而欢快地弯下了身子。
　“啊！好大一篷密密的、碎红碎红的野山楂！”南东也跟了上来。
　　只见湘西已摘了一把红彤彤的小果子在手掌心中，而湘西的手指头已经被野山楂的刺给扎的鲜血直流，她没有说什么也不觉得疼，她又仔细地挑了一颗红亮亮的野山楂果：
　　“南东，来我给你品尝一颗我们苗家岩石山寨坡里纯天然而生成的果子吧！”
　　南东没有说话，他看到湘西不顾一切的这么用心，而且她的手还在滴血，只是在湘西对面张开嘴巴好让她慢慢放入。这时湘西又猛的把手缩了回来……＂南东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喜不喜欢我们苗族山寨家乡呀?说了我再给你品尝”
　“当然喜欢啊!我不是给你说好了，不管任何情况,我永远伴随你,随你而来永远和你在一起……”
　　南东看着湘西这兴奋的模样，这是苗家姑娘独有的纯厚欢快脆甜而又深邃、朴素而又大方的模样。你个热情而又开朗真诚的苗家姑娘啊！他几乎激动得要流眼泪，这种真挚的爱恋之情是从心灵深处、从那永久的承诺之心灵骨子里直窜全身，倍感亲纯深沉而又浓烈。
　　南东品尝着野山楂的甜香风味，跟着湘西向下又向上、向上又向下，在山谷里窄窄的岩石沟里石阶上走着，只能前后单行，就这样深情地相视相伴地走着。
　　走着又转座小山嘴映入眼帘的便是耸入云霭的一座大山，路在山底围着山脚象条绳子，那大山幽长险恶陡高阴森已经挡住了视线和太阳，大山脚趾有个很大的寨子，寨子没有水泥楼房，更没有象深圳那样白亮绿彩的高楼大厦，全是些一座座两层的木楼，木楼房是用松木树串合而成，三间两层为一独体，房墙是用木板站住的，房盖是碎瓦黑乎乎的向下排盖着，所有的木楼东倒西歪，老旧成红褐色没有规律，高低不整，寨子里小石阶路杂乱得象个自行车链子牵挂着每一家木楼，围躺在门前楼后，四通八达。木楼外是些菜园和大树，其中有棵棵高大的绿树和片片竹园，在初冬的暮霭中站着没有动静。菜园也是小块随着山梯田式自然形成的，围墙是石头垒的，而菜园中有些大树全落了叶，高大黝黑而扭曲着躯干，有些树上结满了黄甸甸的果子，挤满了树枝，黄压压的一砣砣掉在那儿，象要迎接南东和湘西归来似的。寨子里这些都与岩石头相居相拥：路．寨．田、园、树仿佛生在岩石堆里，而且这硕大黝黑石头若狮似牛，兽面狰狞，石林伫立。整个寨子杂乱而贫寒、沉重而古雅。
　“南东这就是我的家——苗山龙寨老屋村。”
　　就在湘西和南东刚踏进寨子的边缘，她还在给南东介绍着的时候，只见那寨子最后山的一幢木楼起火了，猛的那屋里有个老人在哭叫着救火，那声音干瘪而凄历。紧接着火光冲天，顿时那栋木楼随火而漰塌了。这时又有位瘦高而背着柴镰的老人从另一栋木楼里窜出，他打着破锣一边跑一边叫着：“快救火啊！快救火啊！”与此同时，寨子里所有人都拿着长竹扫把猛跑着向失火的木楼屋而去，没有一个人顾看湘西和南东。
　“我们也去救火吧!”南东急切的说。
　“不行！我们是才回来的人，必须在自己屋里待一夜才能出屋门，而且我们寨子里规矩很严，如果乱来要让寨子里的长老们怪责下来，你我都不能活！“
　　湘西说着叫南东快走。而南东听了湘西的话，处在这陌生而又阴霾苍凉的地方顿觉毛骨悚然，难怪他从湘西这儿知道苗族的陈规有很多道道，现在更加害怕了……

（待续）

金明芳

苗山完全一点没有关于《苗山情缘》中的木子和泉子为龙寨求水的传说由来，完全是我卑微落泪地一厢情愿，一种悲壮一种苦难一种蹉跎沧海桑田一种真诚无暇无私的苦盼苦恋！

期待美文分享！

刘鸣

金明芳 发表于 2015-6-28 22:54
苗山完全一点没有关于《苗山情缘》中的木子和泉子为龙寨求水的传说由来，完全是我卑微落泪地一厢情愿，一种 ...

谢谢金明芳老师的关注关怀支持和鼓励！祝你天天快乐万事胜意！

刘鸣

长篇小说《苗山情缘》第二章

2    苗寨不欢迎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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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领着南东进了寨子来到中间一栋三间两层的松木吊角楼前,只看到大门两边有两座凶狠的石兽蹲在那儿瞄看着前方,狰狞恶狠，露目猎牙，还有一只大黄狗也蹲在石兽边半迷缝着眼。木门槛很高,大门紧锁着。整个屋前都吊挂着玉米，红辣子串，红黄相间给古雅红褐色的木楼增添了几分姿色美丽，红红黄黄的，颀长而好看。湘西叫南东不要说话，(以免黄狗听懂了他不是苗人语言而陌生咬人)．走累了让他放下行礼后坐在门槛上休息一会儿.她自己到后山老屋失火的地方找阿爹阿妈去了.湘西走后南东和大阿黄狗对视对峙着，没有吱声，互不相让，他不免独自打了个寒战，心里暗想：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那个地方不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有这苗山龙寨老屋还完全没有苏醒，被中国遗忘的角落还原始这么陈封着，不过这伟大而神奇的苗山啊，或许是陈封的一方冰岛，还有许多新鲜诱惑的宝藏呢……
　“南东！这是我大哥—－龙生，快叫呀！”
　“大哥！你好！”南东有点儿陌生而腼腆、声音里有些颤动。
　“这位是……”龙生问着湘西。
　“他是我的朋友南东呀！”湘西说着很高兴。
　“啊……”龙生有些惊呆了。
　　……
　　＂按照苗族龙寨老屋的传统风俗：苗家女娃子是不能把男人带回苗家老屋里，湘西怎么这么大胆？她回来前没有告诉我们一声？＂龙生站着心里暗想：＂如果等会儿阿爹阿妈回来看到后定要赶出湘西和……＂他是个头脑灵活的人，看到站起来在大门槛边的南东，他没有去开门，不等到阿爹阿妈和老村长们通过，他是不能过门槛进屋的，我们家不能违犯苗族的千年规矩。他越想越有问题：第一反映就是让南东到自己住的变电屋住下，有人问就说是自己的同学也可让苗家长老们没有怀疑和怪责。於是就和湘西用苗语说了几句。湘西没有反对，而后用普通话亲切地告诉南东：南东你就和龙生哥一起去那后山住下吧!龙生把钥匙给了湘西，自己领着南东向后山高处变电屋走去。
　　南东又一次感到懵懂和失落：我是汉人，难道苗家的陈规真的如湘西说的一样这么封严，怪不得他们尘旧老腐、贫穷原始呢？来时湘西曾经告诉自己她们寨子里很贫穷很古朴但待客人都很大方热情，怎么今天刚踏进寨子竟是这样……唉!是我甘心情愿的，随乡入俗、客随主便吧！……但这也许还是我和湘西分离的开始吧……他和龙生攀石阶走着越想越心烦意乱……大学毕业后我俩去深圳在一个公司工作，出入形影不分，虽然没有结婚，但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本来这次湘西是不让我过来的，可我热爱她不能没有她，就因为有缘份，我与她有一个盟约：有难同挡，有福同享，说好了永远不分开的。而她的龙寨如今仍然很贫穷落后，老乡们生活正处在困难窘迫，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三十多年来龙人们在极其苦难中养育了她，给了她许多恩爱和帮助，她不能没有龙寨、龙寨不能没有她。她与龙寨血浓於水．生死共存，所以湘西对她的龙寨也有个承诺：只要自己一有成就，定会回家乡报答她的父老乡亲们。就因为所有的天赐良缘，我们有共同的追求便有了相随相伴的勇气和岁月、於是就爱到今天走到这里……想着想着南东跟龙生到了他的单人变电平房里。
　　初冬的苗山龙寨的天灰濛濛的，再加上刚刚失火的浓烟和烧薰味儿，弥漫和包裹着整个寨子老屋的上空，空气中有些碎雨飞了下来：如丝如麻，冰冰冷冷的。龙生让南东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拿了点杂柴让他自己在屋角里烧火烤，尔后说他要去看失火的情况（因为他是老屋村的连长治安巡逻员）便走了，走时还是穿一身被刚才火烧破的分不清黑白的衣裳，手脸也熏黑划破了。
　　南东一个人在龙生屋里烧着火取暖并品尝着苗家的水茶、淡苦而微涩。看一看眼前的情景，想一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起了身走出屋只见那灰濛中山凹里被火烧扫平的废墟上一塌糊涂，所有拿扫把抢火的人们都各自回家了，只有几个人还在扶拉着一个跪地对瓦砾断墙的老屋哭叫着的人……他又打了个寒颤，不免有些孤凄。丝雨加大了许多，此情此景让他烦忧起来。
　　过了很久湘西没来也看不到她的踪影，龙生也没有回来，冰冷的雨停了下来，天渐渐有些灰暗起来，远山和寨子已笼罩在苍茫之中，南东走进门看着这小小平房里，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松木制的用具，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高档一点的商品，一辆前后挂着《治安巡逻》牌子的南方125型摩托车倒十分显眼，剩下的就只是另一间内屋的一排电闸开关了。屋的墙用苗山岩石砌成的，瓦是石棉瓦，尘旧而黝黑，南东又一次失望起来。与此同时，门外有些很清瘦而头上还围着丝帕的妇女三五个走过门前，或站在屋内火边不说话窥视着一切，互相用手指划着，嘴里叽哩咕喽，时时又死盯着南东的脸打量着他……走了些又来了一波，接着又是些拿烟斗抽着浓烟的穿着破旧棉袄后背还背着大弯镰刀的老人们来去匆匆，呜呜吱吱，互相说着什么，来了走走了来，南东被这苗族少妇老汉们看得可怕而窘迫……很久他才从失落和现实中清醒过来。这时他将电灯拉开，顿时整个屋里明亮起来了，又想起用手机打电话让湘西过来和自已在一起，他打开手机一看：啊，这个地方连移动网就没有，真叫人悲楚和失望，他几乎孤独得要流眼泪……难道苗寨就这样待我？难道湘西和我私订的承诺已经被苗乡的世俗抵毁了，怪不得她不要我跟她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们说好了永远不分手的：那时从地矿大学毕业后来到深圳基础建设城市归划委员会我俩一同工作，后授聘于美中联高级建筑公司任地况分析部工程师。深圳国王大厦都是自己和湘西勘查取土分析的，打地基几十米让大厦落地百层成为改革开放前沿的标志建筑屹立至今。因此，我俩对地质特别了解。前段时间我俩在网上查到就在这个骆驼峰里贮藏有大量的金属铅锌矿，而铅锌矿粉很值钱，有矿卖有了钱我们就能解决龙寨的困苦生活，改善乡亲们的居住环境。这也是湘西报恩的好时机，所以我俩把攒的六十万元钱带来随湘西回龙塞为乡亲们开矿赚钱完成湘西的报恩心愿，怎么我一片赤子诚心，苗乡龙寨不接受和欢迎我呢？……也许他们不了解我俩的良苦用心，也许苗族人们就这么古怪别样，他总也想不通今天的一切，象个孤单的种子，随风飘落入烦恼的苗山悬崖深渊里。不行！我得亲自找湘西来问个明白，这时他刚要出门又马上返身回屋坐下。湘西说过叫我不要乱想乱走，来了就顺其自然……我又没做错什么和违犯苗族龙寨的律条，他们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身正不怕影斜，让你们看吧，想到这他自己平缓了许多，解脱开这可怕的心绪心结。而来去匆匆的苗妇苗汉子们全走了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偶尔又来了几位背篓里背着苗娃的少妇们，来后和南东坐在火笼边一起烤火，看上去她们都很朴素，脸蛋油黑油黑的，头发梳理得不太整齐，没有戴丝帕，少妇们互相用苗语谈笑着无拘无束，喜笑颜开。这时候又有一群十岁下的苗娃了们来了，有的还架着高桥很快地进屋，脚上全没有穿袿子，衣服破旧不整洁，脸蛋黑黑的，耳朵和露出的看得见肉的部分都冻得通红。他们很大胆地围着南东，刚来又被看得不好意思和自心失落万丈可怕的心情被这群听不懂话语可爱的苗娃子们的亲近靠拢和自我调整而开阔了许多，他随和着和苗娃子们在一起，在一起这些苗娃子便向南东开始要东西吃，虽听不懂说话但他马上明白了，将带来的糖果分给娃子们和几位少妇们吃，孩子们如获至宝飞跑的消失在高低参差的寨子里，而少妇们见他拿东西来，都起了身向各自的老屋下山了。
　　南东因为许多苗娃子的亲近和少妇们的落座而平和着，他自已添了柴，用水壶烧着水等热了好洗一洗自己，为了解决自己的烦忧，他又斟上水品了一口茶，便拿出自己在报上发表的地质论文等文章又一次品赏自己的成果。
　　这时又听到门前有些脚步声，是刚才来过要糖吃的娃子们，他们不象刚才来时无拘无束、活泼可爱，这次象做错了事儿一样个个来后站在南东面前，有的甚至还有点委屈的流着泪水，木偶般都站着不说什么……接着一个戴着旧毡帽，穿一身旧棉衣手里拿着烟咀，并还在吐着烟雾很高个头的苗汉闯了进来，用手指了指所有的苗娃子叫他们走了，后没有和南东打招乎，盯了会儿南东，南东又被这可怕的气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好长时间这苗汉子用苗语问着南东，冷冷地质问把南东弄得不知说什么，许多的话他根本没有听懂，说得他哑口无言，紧接着苗汉子跨入到另一间内屋里将电闸一拉，顿时全寨子里的电灯都熄了，苗山成了漆黑海洋一般，他二话没说跨出门，深吸一口烟，气冲冲地消失在迷濛中。
　　南东被这苗老汉子莫明的来去折磨而摧残着，难受着：刚才苗娃子们的无声的来无声的走，苗老汉子拉闸关电，听不懂的冷冷讲话等等，一波波一阵阵向自己袭来，还不知道夜晚会发生什么呀！湘西你怎么还不来啊！让我独自一个人在这高山上承受着，摧残着。
　　南东出了门就被这只大阿黄狗盯上了，这狗象不欢迎他一样，低垂着尾巴跟在他后面，南东慢下来它也慢了下来，和南东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对峙着，走着他隐约看到现在全寨子的每一户屋门都关闭着，大人小娃都躲在屋里，又没有电光，整个龙寨很潇条、平静、灰暗，过了几栋吊角楼老屋，他来到湘西老屋门前，大黄狗这时紧跑了几步，蹲在那会儿南东来时的石兽边，老盯着南东的一举一动，好象不让他跨入前进一步．
　　单见大木黑门也是关闭的，一个身背弯镰的老汉站在门前，这情形象个守门神，南东又一阵感到阴森不妙可怕……这时，偶而听得内屋里有个女娃子在抽泣和吵着什么，再仔细一听原来正是湘西的声音，他很想快步进屋和湘西在一起，刚要上台阶，被这老汉从身后抽出柴弯镰，很快地跨站门正中把南东拦阻在台阶下，嘴里还说着什么，反正南东自己也没明白听懂，这架式是不让他进门，与此同时龙生刚从远处回来，他连忙对南东说：
　　“南东弟，请你不要进屋去，好吗？！我刚才把烧伤的阿爸送到卫生院里安顿好后回来耽误了时间没好好招待你，对不起，走！我陪你到变电屋里去吧！”
　　说着他进了里屋一会儿用背篓把两碗菜一盆饭背着和南东又向变电屋走着。
　　整个寨子没了电沉寂在阴暗之中，隐隐约约看到许多老屋窗里有了些灯火。很微弱只那么一丁点儿光亮。突然有几家开始放起鞭炮来，那霹雳啪啦的鞭炮声在龙寨空旷的山间回响着，惊心而动魄，低沉而单调，有的已在自己屋前土地神面前燃烧纸钱，那火光照亮着苗人，接着又有好些头上围着丝帕的老妇开始虔诚拜神祈祷，然后唱着凄婉的苗歌，许多的苗老汉子拿着弯镰在屋前石头旁吆号着，挥舞着，嘶叫着，转着旋儿，有的排队飞跑着，有的用镰刀在大石头上敲击着，当当碎响，火星四溅，整个寨子又沸腾起来，那混杂的声音高亢而幽婉，起起伏伏，绵绵长长……
　　南东走着看着听着。虽然没有搞懂这一来后所发生的傍晚特有苗乡风俗。（这可能是苗家每晚的风俗吧），但是他的感觉告诉自己：这是苗山龙寨老屋不欢迎自己和湘西。这一切的苗乡见面酒，真让人品尝得冰凉而孤独，疲惫而苦涩。

（待续）

金明芳

很精彩，欣赏！

刘鸣

金明芳 发表于 2015-7-3 17:57
很精彩，欣赏！

谢谢金明芳老师的关怀支持和鼓励！祝你天天快乐万事胜意！

刘鸣

    苗山情缘   第三章   
3、还是因为苗不通汉婚之规，苗山龙寨老屋不欢迎南东，但老村长偷听了龙生和南东的交谈，自己的思想猛地转变了以往的观点。
  
                   　3
  
　“龙生哥，那湘西呢？”跟着龙生回到变电屋后，两个人简单的吃着饭，南东急切地问。
　“湘西她有点不舒服。一个苗家女娃子在外面我们管不住她，回到我们龙寨老屋里，就得听随阿爹阿妈及苗家长老们的话，我们都不能违返苗族的风俗习惯，这也是我们苗族的优良传统美德．好了南东弟你不要多问了，从现在起我和你一块儿休息，我陪着你吧!”
　“那龙生哥，你们苗人们到底懂不懂汉语呀？”
“　其实我们龙人们大人小娃子都是说汉语和苗语的，只是你是个陌生人，他们不相信你才不对你说汉语，而当着你的面他们互相交流是用苗语，所以你是听不懂的。”
　“啊……苗人们懂两种语言，这比我们汉人们还聪明些！”
　“南东我原听湘西写信回来说过你的一切，说你是个共产党员是个具有奉献精神的人，你和湘西回寨子里是来开矿赚钱的吧？我们一起干吧！”
　“是的呀！龙生哥，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南东坚定地说着。
　“南东呀！只因为阿爹阿妈们都很古怪，他们守着苗族的古老风俗陈规，又都是龙姓龙人的后裔，所以他们听老村长和长老们的话，我又没给老村长去解释说明，今天出现了许多对待你不礼貌的事件，希望你原谅。其实苗族的原始生活方式就是这样冷漠、直陋、苛刻、古板。明天我陪你去见村长给他讲一讲，再让他给全寨子的父老乡亲们说明你们是来为寨子里创业做好事的。我想我们龙寨会把你当成最高贵友好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
　“龙生哥！这是你们龙寨的风俗习惯我经过反复的领会、接触、观察，我知道你们是不欢迎我和湘西的到来，特别是我的到来，但是我既然选择了和湘西回来，我就会耐心的不计较这里的一切……可是你一定要帮助我渡过这一段平淡而寂寞又孤苦的时间啊。”
　“南东弟，你既然和湘西妹立志来创业为我们龙寨做些事，我们都是现实主义者，这里的一切我也不需要隐瞒你，事实就是事实，我就把我们苗族的老规矩告诉你，湘西叫我尽快给你说明，如果不告诉你，你以后也会明白的。”
　　龙生说着，忽然外面大黄狗叫了起来，那声音宏响而又高昂，一会又不叫了，好象又在亲吻什么人，接着似乎有个脚步声在屋前停了下来，龙生有点警觉，他怕有小偷来作案偷变压器等，便很快起床开门拿着手电灯筒照了照屋前屋后，没发现什么人才又进屋睡下了。
　“龙生哥，我和你的妹妹湘西有缘，和苗山有缘。湘西说要回寨子来和父老乡亲们共同劳动生活，我也会坚定地住下来陪着她，不管任何条件，环境都不能阻隔我们。”
　　南东虽然有些失落和伤情，但一想到和湘西那八年与自己相濡以沫，相互鼓励、相互立志，自己从她那魅力中得到了难以明状的生活源泉和丰富的精神支柱和力量……多好的苗家姑娘啊，看一眼一生一世追随着无怨无悔。相处一天从心灵里从天地间从岁月里就能触摸到永久的温暖，想到和湘西相恋的许多日子啊他有些激动了。
　“南东弟，面对现实我必需告诉你。”龙生又接着说：“按照我们龙寨老屋的风俗，我们苗族是不能与你们汉族通婚谈恋爱的，你知道吧？在深圳和外地我不知道有没有，但在我们这个龙寨老屋里还没有过，再加上我们苗族的老规矩更不能允许苗家姑娘把外民族的男子汉带回寨子里，这是沾污了我们伟大的云贵高原苗山的一方净土，这就大错特错了。你看你今天的到来，我们寨子里失了火，老村长关了电，以及那些长老们放炮烧纸钱，拜神灵驱妖鬼等等，一个晚上的折腾，整个龙寨已经不得安宁了，大害大难降临头顶了，这都是他们老一代龙人的恶作剧罢了，其实我去当过兵又入了党，受党的培养教育三年，是个唯物无神论者，但我个人明白没有用，也不能阻止他们长老们的顽固、荒野、无知的行动啊！所以湘西一把你的到来告诉给阿爹阿妈后，她们就把她关在里屋里，再不让她见你了，阿爹又没让你进老屋过门槛，这一切不友好的做法，南东弟拜托了，希望你知道后不要计较，原谅龙寨龙人的一切吧！”
　　龙生说的明白，这种诚实忠肯的态度让南东从心灵中谅解了，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天来到龙寨老屋里所发生不愉快的一切，他从疲惫而烦恼的痛苦深渊里又回到了热情理解的现实平和之中。
　“龙生哥，我会理解苗人们的朴实心愿：你们乞求平安、富贵、祥和，不要灾害和苦难。这一切企愿和我们汉族都是一样的。”
　“理解就好啊！南东弟！”
　　龙生对南东的大人大量感受着，触动很大。他沉默着：自己是个行武出身的苗汉子，生有直爽、倔强、豪放的禀性：－－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那个地方都是高楼大厦、经济活跃，而自己这龙寨老屋一方尘土，穷山恶水，没有一点生机，除了大岩石和五千米的大山，就是木造老屋，而老屋漏雨透风，杂乱无序，摇摇欲倾……龙人们又这样待他，换上自己明天也会离开这个鬼地方穷地方……想着想着他又听见南东这忠肯而坚定的话语，他感情汹涌……南东真是个好儿男，我的阿妹湘西真有天份啊！
　“龙生哥，湘西那时候考上大学时，听她说你们龙寨老屋百年没有一个。而且考上后又没有钱上学，是龙寨老屋这五百户父老乡亲们卖猪、卖鸡凑的钱叫她上的学，她才有了今天。而她常给我说：有了成就定会回到龙寨老屋来报孝祖辈乡亲们……”
　　南东有些激动，这种热爱倔犟的龙寨父老乡亲们的情愫和热恋和与热爱湘西一样，不管任何阻隔和环境，都如苗寨的篝火，点燃后会熊熊升腾，喷勃吱吱爆响。
　　“这当然是呀！湘西从小是阿爹阿妈没有吃的要饭在湖南湘西一个山洞里生的，又因为我们苗人独门独户在外不好生存，最后还是回到龙寨老屋里，在长老们的救助下才生活到今天，为了不忘记那段贫苦漂泊的日子，阿爹阿妈才给她取名叫湘西。而湘西从小就与众不同，她比别的苗娃子聪明，上学特别用心，成绩特别好；她考上大学后，是我们龙人们的骄傲，也是苗山班行镇的骄傲：在她上大学去的前几天，镇领导带着捐的钱，以及我们龙寨老屋的父老乡亲们凑的钱都给了她，所有的龙人们还放鞭炮，敲锣打鼓，放着露天电影等恭喜祝贺……所有的龙寨老屋的龙们人象过年一样，迎亲办喜事或开庙会朝拜一般，欢天喜地的热闹着。等到她走的那一天，好多已过逝的龙寨长老们都拉着她的手告诉她：苗山龙寨的女娃子我们的吉祥鸟啊！你求学走了，但你以后学业有成一定要回来呀！你是我们龙寨老屋龙人们的后代血脉，一定要给我们带来幸福和吉祥啊！……她临上路时龙寨老屋里每一个人都泪流满面，挥着手站在寨口错梨树旁很久很久……湘西那时没有说一句话，泪水扑嗦嗦地象断了线的珠玑一样直往下掉落，她只是看了看所有风蚀残年的老屋和横亘云霭里的龙寨背后古老而又坚屹的大山。走了！我当时站在她的身边，不知不觉也流着泪望着她，尔后目送着她走出苗山走入苍茫里。
　　龙生说着说着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潮润起来。
　　是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方故土，不管故土的贫寒或富饶、荒凉或喧闹，寂寞或热情，但只要土生土长在其中，特别是在故土里猛生了青少年清晰而又壮烈的岁月记忆，都有种割不断磨不灭的挚爱和敦情，这种亘古而又年轻深层次血浓於水的根的牵挂和顾盼，不管我们流浪和漂泊在远方，天涯海角或仍生在其中，可爱的故土啊！永远驻足在血液和灵魂深处，一万年亿万年经久不衰。
　　“龙生哥！现在我们不是回来了！为了完成龙寨老屋里父老乡亲们已久的期盼，我们回来了马上就干！”
　南东深深体味到龙人们的苛求，他也激动不己，又接着说：“我和你阿妹湘西那时大学三年后又自费考上研究生毕业后就到深圳跨国公司搞地况分析专项研究工作，三年工作我们的工资等省吃俭用后攒了六十万元钱，湘西没有叫我们在深圳那开放城市里买房成家而幸福生活。是她的决定回到龙寨老屋里来创业，而我心随她；又因为她常常给我讲：她的苗乡龙寨老屋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没钱上学，有很多很多的老木屋抵挡不住风雨很快就要倒塌，还有的龙人们没饭吃没水喝、有的还住在石崖下溶洞里……我们生活在一年四季如春，改革开放经济条件优越的城市里，哪里知道你们苗山的千辛万苦啊！我来了后，终于眼见到湘西说的全是事实。而我与湘西有缘与苗山龙寨老屋有缘，从我第一眼见到湘西，我就了解到她是你们苗族龙寨老屋的好姑娘，是龙人的忠实血脉后代，她有着伟人般的底蕰和诱惑力，这种襟怀是共产党人独一无二的，真诚而壮美。因此我俩节省攒成六十万元钱是来为你们做一些事情的，正巧那天我们在网上查到就在你们这个骆驼峰的半山腰间有些铅锌矿，我们来就是和你们共同开矿赚钱，然后修一下寨子里通往镇上的路，改善一下龙人们的住、食、行或资助一些失学的孩子们等等的事情……＂
　　龙生也听湘西妹在信中说过，但他总是不会相信。他认为一个苗家的女娃子那有这么大的能赖；他这一听南东的一席坦白，倍感准确，希望就在眼前明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的说：
　“我们龙寨老屋就盼这一天啊！南东弟我们错怪你了，你是我们苗族龙寨老屋里最好的客人！”
　　老村长早在屋外静静的偷听着，听着这南东和龙生的一席话就象那苗山的狂风一样掠动了他这一片苍老的心海，他好象在长久的黑暗渴求中终于得到一股光明的激情，让他这个几十年来为寨子里劳苦奔波的人也感动得五体投地；不能自己，他在外面冰凉里渐渐地抽泣着，抽泣着，越来越大声……“终于有了希望，终于等到湘西回来了！”说着他小声地唱起了苗歌来。并猛的敲了门，龙生开门后，他飞快的进屋去开了电闸。霎时沉寂在黑暗中的龙寨老屋有了光明，他什么没有说，出了门，一路大声的唱着古老的苗歌向山下寨子里而去。
　　这苗歌唱得很古老很古老，但特别有激情。好象是迎来了苗山龙寨老屋里的吉祥鸟，迎来了幸福美好生活的赞歌。


  
（待续）

刘鸣

苗山情缘　第４章
  
4、龙村长对乡亲们的解释和游说，南东才以客的方式请到湘西家来吃酒。

　　　　　　　　　　　４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
　这一千年贵州苗山古颜语今日也改变了．
　清晨薄薄的雾海洋把整个座西朝东的龙寨老屋淋浴沉浸在其中，仔细向下雾帐里去寻找某一栋老屋，隐约还有些轮廓，而薄雾只覆盖变电屋到对岸山头下低狭宽沟壑里，平行看出去很平整又像一片大毡子，而从变电屋向上面天空中看去，晴朗而又旷远没有一丝云儿，天空中还挂着一弯清瘦的月亮没有了光芒，正向龙寨老屋后山骆驼峰外走着自己的里程。空气新而潮润，自然界沉寂而又祥和．过了一会儿，一轮大圆盘太阳从很旷远的对岸东山边缓缓地露出了脸儿，红彤彤没有一点光芒，渐渐地太阳由彤红色变成了淡白色，明耀地光线从它那儿射到整个苗山龙寨老屋的上空中，就在此时包裹着龙寨老屋头盖上如毡子的薄薄的雾海洋在温暖的太阳光的辐射下，很快地飘渺散去和落地消失了，整个龙寨老屋又清晰地呈现着千年的风姿，古雅而娇媚，深沉而古朴。
　今天是个好天气，南东和龙生见太阳光从石棉瓦缝里射了进来，起了床，简单地洗漱后，兄弟俩刚走出门。
　　从龙生老屋向变电屋那崎岖的石阶上来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她头上戴着苗家崭新的碎红花丝帕，上身穿着苗族独特的挂饰鳞琅叮当脆响，红红的服装，颈项里戴着父母祖辈们留下的银铜饰物，还闪着光亮，左手拎着一个精致的篮子，篮里装着四个梨子，四个桔子，慢慢地像一朵彩云儿从山下冉冉升起，再近些仔细一瞧，她不胖又不瘦，不高又不矮，生有圆圆大大的一双眼睛，满脸自然微微的笑容，一路苗歌踏着朝阳高高兴兴的上来，完全是一个苗家姑娘资质天生美丽，亲切，敏捷．勤快可爱的魅力风彩，而她的身后面还紧紧跟着那条大阿黄狗，摇摆着尾巴高高兴兴蹦跳着跟来。
　　南东很是惊诧，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是湘西，他激情而高兴地叫道“湘西！你可来了，早上好！”说着心里还有个疑问：昨天寨子里是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特别是湘西的阿爹阿妈不让我进他们的老屋过门槛，更不让湘西来见我——如果和她相见在一起和进了他们的老屋，不是破坏了他们龙寨的规矩吗？而湘西今天趁着一路晨曦而欢快地来，说不定又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吧，龙人们的思想风俗真如这清晨的风景，阴阳瞬时，变幻莫测地。
　“南东，你好，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湘西微笑着深情的看着南东说．
　　一天的离别让她湘西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湘西紧盯着南东，深情地看看他这清瘦的脸庞和高高的个儿，好像他又消瘦了许多．．或许这一来苗山的坎坷跋涉，平淡而孤寂的环境，以及寨子里龙人们的偏见等等．．让他受苦受累了，湘西暗自地想着从头到脚地看哦，心时有些说不出疼他的滋味。
　　是的，人世间如果有缘是你一往情深的恋人，在平和相处的日子里，过得幸福美满没什么相互挂记的，因为朝夕相处，永不分离；但有了离别，你就会像失去了精神支柱，或许为他（她）牵肠挂肚，甚至痛断肝肠，而后如是再相逢，这种绵绵的深情意，从心灵深处传染到全身到目光的边缘之外，又渗透到心灵的深处，爱恋深沉蕴榭。
　龙生见湘西妹来了进了变电屋，便搬了两把椅子让他俩坐在变电屋外面晒太阳，返身进屋拿了一把大弯镰给了湘西，让她很自然地用弯镰刀给南东削着梨子。
　　“南东呀，昨天让你受委屈了，八年没回老屋里来我以为我们龙寨老屋的规矩也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改变了呢？没把它当以为然，以前我也没给你说明白，哪知道还是这么老旧陈规啊，请你不要计较怪责，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你千万要理解啊！”
　　南东听着湘西的解释，吃着湘西削好递过来的白雪一样的苗山梨儿，啊！冰冰的，又酸又甜，沁人心脾，尔后又看着湘西这多情而温暖的眼睛，这美丽而动人的姿态，心里如冬梨儿般的丰富而甜蜜。
　　这就是神秘诱惑，古朴而深邃伟大的苗山情缘。
　　＂南东呀！你和我的想法回寨子里来开矿创业和龙生说的一切都让龙老村长昨天晚上听见了，他连夜挨家挨户地给寨子里长老们去说明了，还给阿爹阿妈说：＂中国改革开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苗山龙寨老屋的一切也该随时代前进，并说你和我回来是为龙寨老屋创业的，所以阿爹阿妈的老思想也想通了，你破例可以到我们老屋里过门槛，做客，你现在是我们龙寨老屋父老乡亲们最受欢迎的客人．＂
　　湘西在温和的阳光下情不自禁地说着，这天资质靓高兴的神情有着苗山姑娘火般的诱人，这热情美丽的魅力有着苗山松般的光彩和动人，南东看着听着想着爱着恋着，深感到幸福而又温暖．
　　＂阿爹阿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走！回家吃饭去！＂
　　湘西说好后，南东走在前面，龙生在中间，而后是湘西和自家的大阿黄狗．
　　走上台阶跨过尺高的木楼门槛，进屋面向正堂前：不太明亮老屋的四周全是被尘埃和烟雾熏成黝黑或红褐色，所有楼的主撑梁是粗直的松木串制而成，主梁中每个隔墙壁是松木板站成的，站板与站板之间漏缝可以看见外面的光亮，有的站板由于年久风动前后扭曲的站着，这就是苗山龙寨松木制成掉角楼的正堂屋．屋的正上堂木板壁上有幅对联：左边：敬神龙自然富贵，右边：祭祖宗必定荣华，横披：龙德流芳．对联中心是一条巨龙奔向太阳在腾云驾雾，这意为：腾飞吉祥．而下是木制苗柜上放置着武灵堂神位，台前放有玉米，红薯，面，以及酒，烟，中间是灵位牌，牌前有橘子，梨子，等，靠外边便是香炉和烧碗了，而且香火正旺．屋的正中心放一大木方桌，桌上摆放着用碗扣着的十几碗菜，桌上席放一把太师椅，而左右下方各放两把，白白的细瓷碗斟满了米酒，红红的筷子已经靠酒碗的左边，一切摆放得十分整齐，美丽而又丰富．
　　＂尊敬的汉族客人，请首先在苗山龙寨老屋里来作客吧！愿你幸福吉祥！请来堂上上一柱香吧！愿上天龙恩所赐，集善成德，给龙寨老屋带来好运和齐天洪福吧！＂
　　龙阿爹老道娴熟．南东刚进门看着屋里一切陈设又被阿爹叫了上来，他虔诚地随和着龙阿爹的指示默默地做着，他接过龙阿爹手上的三柱香和火柴，自己点燃后照着阿爹的指示做着：诚心诚意地双手举香在胸前，严肃而尊敬，龙阿爹嘴里还在祈祷着，他也跟着念诵着：全是些祈求龙的上苍或土地神的恩赐，给龙寨老屋送来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千万要驱除邪恶．晦气和贫穷，让龙人们从此有个好的未来之类的祝福．好久龙阿爹没有说了，南东才又双手举香过头顶慢慢地点头三次后便将香插入香炉碗里，他双手合掌继续禀报自己的心愿：＂愿湘西成为我的好伴侣，愿我们给龙寨老屋带来好日子！谢主龙恩！＂
　　龙阿爹经久敦成，他看到南东这孩子来到我们苗家老屋这么诚心忠恳，而且他儿男仪表人才，不免有些爱恋喜欢起来．．
　　拜龙神后南东转了个身面对席面是上方的太师椅后面站着：这时从火屋里走出来一位穿得干净但很朴实的龙阿妈，她手脚麻利，看上去只有五十岁，瘦瘦的个儿很精神，头上戴着崭新的黑丝帕特别高兴：
　　＂汉族的孩子！请上席坐下，我们的生活条件差，你要包涵呀！请随便随便吧！＂
　　龙生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这时忙来到桌的左边坐椅前用手指了指南东：＂南东弟快坐下吧！你今天是我们屋里最高贵的客人，随和点吧！＂
　　在龙寨老屋里有这样的风俗习惯：尤其是过年过节气，或招待远方的最高贵的客人．干部和送亲结婚是没有苗家女娃子说话上席坐桌子吃饭的份儿，男娃子到了十八岁才可以随大人做事上桌子入席吃饭，女娃子在娘家再大也不能入桌上席，这也是看得出苗家儿女有没有修养，所以湘西进堂屋门就没得说话的份儿也不能说什么，她看到南东这么顺从和忠实，而且阿爹的眼神和动作气势都这么高兴和佩服，阿妈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能说什么，什么也不需要去说，这一股对南东的爱慕之情如苗山今朝的太阳，温暖了全身．湘西看在眼里萌情在心灵里，爱恋在心中，便默默地走进了左边的火屋里．
　　老村长唱着悠长而古老的苗歌进来了，龙阿爹阿妈．南东．龙生刚坐下还没有端上酒，都又马上招呼着站了起来．
　　＂请来吃一碗酒吧！＇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老村长没有推委，因为他和龙阿爹是同辈，都是龙姓自家，很随便他上了席，大家都坐下了．
　　＂南东请吃了我们龙寨老屋苗家的这第一碗酒吧！＂
　　加上了一个大碗，斟了酒，老村长诚心诚意地说着和大家都端起酒站了起来，举到南东面前，南东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捧起碗和他们碰了酒，龙阿爹阿妈．龙生，老村长扶碗一饮而进，南东只将酒水碰了下嘴唇，一股殷烈的高粱火辣味直刺入胃里，他不敢喝下这苗山的火酒，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故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龙生见此情景便说：
　＂南东弟！这是我们龙家接待客人的第一碗酒啊，你一定要吃下去．＂
　　不行呀龙生哥！我没有这么大的酒量，实在不行！＂
　　龙生看到诚实的南东可能确实没有酒量：
　　＂如果你不能喝，我替你喝了这一碗酒！来！我们吃菜吧！＂
　　龙阿妈此时才把碗扣的菜一个碗一个碗的打开后说：
　＂南东好孩子！我们请吃第一道青菜吧！＂
　　老村长也指着上方正中的一碗青菜说：
　＂南东！你吃了这一碗青菜，表示我们和和气气．亲亲热热一家人了！＂
　　南东没有拒绝，吃了一口青菜，呀！青菜是好吃，就是太咸了！
　　接着又是吃白菜叫做白做百顺，吃黄豆芽是长财的，吃红辣子叫做红红火火．．总的来说吃素的多，荤的少．
　　＂南东孩子，按照我们苗族龙寨老屋的风俗，你是不可能到我们龙寨老屋里来住下的，湘西更不能带你来到老屋里．湘西那时考上大学学业有成是龙寨老屋所生所养的，这是我们龙人的骄傲！她带你来和我们共同创业应该也不能例外这样，但是我们龙寨老屋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又不能没有你和湘西，所以你留下一定要好好做人哦！这是有史以来龙寨老屋第一次留下汉人，愿龙主赐恩！宽恕我们吧！＂
　　说着说着，老村长有些激动，因为他吃醉了酒．为了龙寨老屋的兴衰，他这几十年是吃尽了苦头，费尽了心血但岁月还是老样子．便开始言不守神的说：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啊！寨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我们龙寨老屋这里没有水，路又窄又险又陡，高低杂烂，外面的东西发展不进来，龙人们怎么生活会富裕？这里只有高山和黝黑的石头，五千米的山啊翻一座要一天，遍山遍野的石头有什么用？我苦思冥想着，多少年了哦，怎么才能给龙寨老屋带来好日子哦．．＂
　　老村长说着说着，泪水从这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的双眼里象断了线的珠子落在酒碗里只响．
　　龙阿爹阿妈的面容也有些憔悴了，好象眼睛里也充满了泪水．．
　　半天大家才从低沉沮丧之中清醒过来，又斟上酒吃了起来，龙生给南东上了点粗米饭让他吃着．
　　龙阿爹又喝了一碗酒说：
　　＂南东孩子，你就和龙生住在一起吧，湘西白天可以和你在一起，晚上她一定要回到老屋里来，你们要注意做人和形象哦！＂
　　＂老村长！龙阿爹阿妈你们放心！湘西是你们的好儿女好姑娘，是龙寨老屋上苍所赐给你们的精灵子，龙寨老屋养育了她，她就会为龙寨老屋带来光明和吉祥，我虽然是汉人，但我喜欢湘西，热爱湘西，不管天地日月如何变迁，不管自然环境如何恶劣，我都会跟随湘西规规矩矩在龙寨里生活下去．．＂
　　湘西再也抑制不住这一腔苗寨姑娘奔放炽热的激情；她在火屋里听到南东和阿爹阿妈们吃饭所说的一切，很快地冲出火屋来到南东面前，眼睛里噙着激动的泪花，用手紧紧地抓住南东的手：
＂南东你还是这么执着，你真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