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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州市 2018-12-22 23: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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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九路尊
马疤眼子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南山,去见祝会长。祝会长正在大发雷霆,高天云带的人马一个都没回来不说,答应的粮食、枪弹连个壳壳都没看到,这他妈政府的承诺简直就是阎王爷贴告示---哈是鬼话。
见了会长,马疤眼子就把这一路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到小志被刘子泉搞走,祝会长连叫可惜可惜,他也不敢跟兴山共.匪作对,去年他们把县城都攻下来了,就凭这个实力,足以称霸三县,谁可匹敌呵!
眼下可倒好,枪也没了,人也没了,他的红枪会不能就这样完了呵。 他有些坐卧不安。
翌日,有南面探子来报,说雷百星成了白莲教传法师,正在雷家庄招人呢!
妈的,还真是说抢地盘比谁都快呢,照这样搞下去,红枪会可就没得立足之地了。
探子又说任舵主往南去兴山了,祝会长就赶紧找了两个得力的,抄小路去截,一定要把人弄到南山来。
孙礼来带着几十个人,走走停停,一路抢一路吃,几十里路走了几天,经过红枪会地盘的时候,也没有人来找麻烦。
见了孙寨主,就详细说了下山后发生的所有事。
孙寨主说你就是尾巴上绑茅草——假充大公鸡,打共.匪你那么卖力做什么,走的时候不是交待过,脑袋瓜子活泛点儿,平时不是能说会道么。
孙礼来说,一上战场,身不由己,你不打他,他要打你呀,再说带的这些人,大多数是跑散了的,指不定哪天都回来了,一路上收了好几个的。
寨主看他挎着胳膊,没再说他,就去看马克沁了。
幸亏当时只让他带了百把人,不然去的多,回来的少。不过听孙礼来说区政府没什么兵,南山这次也吃了大亏,正好趁机把祝化皮灭了,再到街上去好好抢他一回,搞个新年开门红。
留了孙礼来守寨子,孙寨主亲自挑选了一百精壮大汉,都扛火铳,背狗腿刀,杀了只羊,饱餐一顿,选个时辰,就要下山。
按县府任命,高远洪为国民政府保康县副县长,仍然兼任歇马区长,黄云飞等一干人等,也都升了一级。
高远洪等人在礼堂举行了简单仪式,黄云飞着黄呢军装,腰挎大匣子,就任团防局副司令,十分威武。
远洪还是那套旧中山装,虽然他自任团防局司令,但他不喜欢军装,尤其是看到黄云飞那么神气。
大家在礼堂相互恭贺一番,区长一番勉励后,都散了。
回到家里,天云训练那班杂兵完课后来吃饭,也恭贺大伯升职。
远洪说何喜之有呵,时缝乱世,官越大风险越大,个人身家性命不说,误了一方百姓,可是要留千古骂名的,哪一天我不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呵!
大伯忧国忧民,实在是这一方百姓之福,好在这次能够化险为夷,阻击了共.匪,削弱了帮会,尤其是打垮了川匪前哨这个钉子,可算是拔了多年的肉中刺,眼下红枪会也成不了气候,正好一并灭了,照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两年,歇马匪患可除,天云说。
错,不仅不能灭红枪会,还要重点扶持红枪会,局势是不断变化的,以现阶段区政府的实力,灭了哪股势力,对我们来说,都会不利。高副县长说,只能让他们分化成一条条小溪,而不能汇成一条大河,这样,我们才能掌控全局。你呀,终究太嫩,军人当时间长了,现在搞党务工作,该换换头脑了。
天云一阵惭愧,心下很是佩服,大伯之谋,可属管乐。表示将亲自带那几十个红枪会的上南山,振帮兴会。
高副县长说把团防局的也参几个进去,天云就立马准备了。
孙寨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到南山古佛寺,因庙门坚固,院墙深厚,就围起来一阵乱枪齐轰,庙里铜炮不时轰过头顶,落在松树林炸了。
祝化皮,赶快降了算球,不然老子破了庙门,拿你猪头当夜壶,孙寨主喊道。
孙秀章,你个驴日的背后捅刀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们红枪会不怕你个山黑包,祝会长怒喝道。
秀章说,还红枪会,从今儿开始,南山只有单刀会哒,降不降是早晚的事儿,老子还怕你们飞哒。
天云带的这几十个人,都着一色黄军装,挎清一色老汉阳,步伐整齐,精神抖擞,短短时间就把他们训练成这样,他心里有些自豪感,走路也轻快。
想到高区长呵不高副县长的嘱咐,他觉得肩上担子好重,一定要在南山打开新局面。
谢福回到欧店没几天,就有人秘报岚秀峰,秀峰一惊,以为川匪安个钉子在这,想灭大刀会呵?正要去给子扬说,外面带了个人进来,一进大门,对着秀峰抬手便拜。
秀峰见是冯德保,也不意外,笑笑说,怎么不想回任司令那儿了么?
德保说回不去了,军令森严,回去命是保不住了,再加上谢福那小子回去肯定没我的好话。
秀峰也没说谢福跑回了老家,直说你在我这怕是屈了你呵,也没合适的位置。
德保说败军之将,哪有脸说,只求收留就行。
秀峰就带他去见会长。
子扬简单问了些川匪的情况,说你们搞了那么多东西被红枪会拣个便宜,也不想报仇吗?
德保表示不解,会长就把神龙观被掠的事对他说了,说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投名状吧!
德保诚惶诚恐,说马上就去办,会长挥下手,德保就退下去了。
想到走投无路,一时心烦意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秀峰拍下他肩说,冯队长弄个投名状也犯难么?
德保就说现在单条条一个人,怎么搞得了红枪会,横竖都是要死,再说那娃子也不是我们要弄去的,哪晓得还跟任刚的财宝有关系,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说胡老三把娃子弄上山的?秀峰急忙问。
是呵,胡老三是我们的探子呢,每次情报都准,我们副司令还夸过他,德保说。
秀峰暗叫坏了,这胡老三现正带着大刀会的人在神龙观呢,会长也被他骗了,这杂种太可怕了。再一个,任刚那次所失的财宝究竟与林老板有没关系呢?眼下只有抓住胡老三问个清楚才可,就又带德保去见会长。
会长见他们又进来,吸一大口烟,慢慢吐了,问又有啥球事呵?
秀峰就详细说了这些事情,并说一定要把胡老三抓来搞个清楚明白。
会长说难道林三老板真的知道财宝藏在什么地方吗?
秀峰说这都是胡老三传出来的,只有把胡老三搞来,一切都会明白。
会长就叫秀峰去安排,打了个哈欠,起来到厢房养神。
出来后,秀峰说不能带你去神龙观了,胡老三一见你就露陷了,我给你个投名状,带几个人去望佛山把谢福弄来就行了。
然后秀峰自己一个人上神龙观去。
观上无所事事,几个人天天凑到一起打“上大人”,胡老三老是手背,连着输了好几天,摸摸口袋还剩三个铜板,正犹豫着,里面又在喊,就三步并作两步进去,坐在首位。
今天运势很旺,一把三个红杠,连开三召,搞了个杠上花带红里赢,谁料三圈过后,一胡不开,都说搞得好,你姓胡,就叫关门胡好了。
胡老三说打台胡我不行,要不我们打抠金。
几个说抠金哪有台胡硬?还是搞台胡。
胡老三急了,三个板板再输掉,可就得吸花栎树叶子了,就硬着再打,好不容易听了个头,又被对门的大胡截了,一时急的汗珠子直滚。
转手起了一把好牌,五个“化”,做了两条豁,还听“化”头,不料下家亮牌叫听,一看竟是“满园滚”,心都凉了。
一不做二不休,胡老三抽出一张“化”,假装挠痒,单手在背上把牌撕成两半,合在手里拿回来,又插在四个“化”一起,轮到他起牌,一声大叫自摸,亮牌刚好有六个“化”。
都说胡老三妈的死鱼翻身,赢了这么大个胡,一季闹全年。
胡老三哈哈哈地收了一大堆钱,连牌都收了,说去屙屎,怕你们几个搞鬼,自己来了再洗牌。
几个等了一袋烟的工夫,胡老三还没来,都说掉茅厕里了,又等了会儿,不对劲,一个人过去看,早不见人影。
谢福两三个人窝在望佛山上,天天烤着疙瘩火,吃着洋芋果,家里人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几张大嘴,天天吃家里,再搞下去,就要断顿了。
几个商量下,借着山上大雪,打几个麂子回来,哪怕毛狗子也行,凑齐三把铳,就上老龙角。
谁知转悠大半天,麂子毛都没看到,远远倒是有毛狗子,机敏得很,一见人,立马不见影儿了。
好不容易从雪窝窜出一只小猪獾,谢福端了铳,一点火绳,燃一半熄了,眼睁睁从面前跑掉,气得把铳托子往地上一顿,不料砰地一家伙,狗皮帽子被铁砂打飞老高,远远掉落,还冒着烟,就象一个脑袋瓜子在雪地上滚。
那边几个忙围过来,以为打了个大家伙,近前来谢福站那儿还没动,拄着的铳管子向上冒着烟。
叫了两声才约模听到,耳朵还在鸣,谢福说,日他妈的,被人家把铳背了。
背铳可以,背枪没听说过吧,用枪搞,几个说。
就这几颗子弹了,拿来打猎,还指着它救命的,谢福说,老龙角上有座庙,我们去求下,破了背铳的。
望佛山上,老龙角头,沮水之源,巍巍楚天。祖师仙观,背负白云苍天,俯瞰连绵群山,脚下沮水如玉,顶上龙角如冠,横亘龙垭,北通分水,东望荆山,实为难得方外之地。
然数百年的烟火已化尘烟,庭院已破,泥胎已败,枯木杂草,遍布其间;落叶入雪,渐化为泥,已多年不见人迹。
感慨之下,他放下背上包袱,用手试去祖师面上尘灰,折了些细枝束在一起,把这间正屋,打扫干净,铺开包袱,拿了几张黄纸,压在座下,在正中跪了,一番祷告:
祖师在上,弟子肖大恒,今年三十二岁,马桥人氏,多年行走江湖,抱侠义之心,振百姓于水火,然世道艰难,匪虐为患,官府无能,故以率众举事,自卫保安,实为官府不容,为豪强所欺。今欲东联沮水同道之力,荡妖除魔,还我清平世界,定重修金身,以报佑恩。
大恒叩首再三,起身拿了包袱,就要下山。隐约听到人声,立时隐在观后,以待明白。
谢福一路哼哼叽叽,嘴里听不清咕噜些什么,见了破观,说好多年未上来了,
幸亏还记得路,一进正门,看到地上干净,有些诧异,难道这观还会有道士吗?
另两个说大正月的,上来求神的不足为奇,我们不也是来搞这事的么。
谢福就当中跪下,折三根枯枝插在神前,倒些火药,用草绳点了,直磕了上十下才起身,又站那默了半天,看那两个未拜,说你们咋不跪呢?
一个说我们信庙不信观的,拜多了就不灵了。
谢福说日你奶奶,三个一起来的,就我一个拜,你们不拜,神仙不会怪罪吗?还会答应我许的愿呵,那老子搞半天不是白拜了。
硬是强着那两个拜祖师。小个子说:谢哥,我想许你一样的愿!
老子不就许个破背铳的愿么,别的没有了。谢福心想,老子怎么可能告诉你们要搞到林老板的财宝呢!
另一个说我就许“早点把林老板绑来,搞到那笔财宝我们三个分。”
谢福心里说长得秃头怪脑的,想得倒是挺美。
许完愿,三个又下去打猎了,大恒听到他们说话,认定不是善良之辈,就一路暗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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