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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上海滩(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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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0-19 22:3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南京路步行街上人山人海。罗晓玲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今年对我们上海来说是极其不平凡的一年,第41届世界园艺博览会已经在我们上海举办。得知世博会要在我们上海举办,陈文海兴奋得不得了,一定要亲自来上海参观。不知道他现在来了没有。
“根据可靠消息,陈文海已经动身来我们上海了。他告诉朱旭东:他正坐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朱晓东还亲自去火车站接他了呢!”杨晓兰笑着说道:“陈文海小的时候经常独自一人前往外滩,然后到南京路上去走一走。那个时候的南京路还不是步行街,在这条路上走路根本无法迈开大步,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前挪。即使以这种方式走路,也不免会你碰一下我、我碰一下你,完全可以用‘摩肩接踵’这个成语来形容。”
“如果陈文海来上海,他一定会到这条路上来走一走看一看,感受上海的城市风貌,他甚至还会去车墩影视基地去感受一下30年代的上海城市风貌。”王艳萍说。
“如果时光倒流,也许我们还会在这南京路上跟帅哥许文强迎面相遇呢!”周雯雯说。
“陈文海离开上海都已经有40多年了,他一定很想回来吧?
“陈文海非常怀念上海,凡是在上海出生和长大的人都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他生于斯长于斯,是喝着黄浦江水长大的。”说到这里,罗晓玲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可是,陈群却把陈文海的这种感情说成是矫揉造作,是知识分子的坏毛病。”
“他一个教数学的老师怎么可能理解?”
“我不明白的是,学校领导为什么那么多年不让陈文海教语文。”
“这里面的原因太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其实,陈群那么说陈文海一点都不奇怪。”罗晓玲看着前面的路边走边说道,陈群不是上海人,他根本不可能去理解一个在上海土生土长的人对上海的热爱之情。”
包永刚开车来到了廖建华的家里,他笑着对廖建华说:
“陈文海已经去上海了,你知道吧?”
“一个瞎子还敢去上海?”廖建华恶狠狠地说道:“难道不怕被汽车给撞了吗?”
“撞死了才好呢!”包永刚咬牙切齿地说道。过了一会,他又嘻嘻哈哈地说道:“谁说他是瞎子?我看他整天东跑西颠的!”
“他就是一个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他辨别方向完全是凭感觉!”
“你这么说只有他老娘才会相信。除了他老娘,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你这么说也太离谱了吧?”
“我愿意这么说,谁也管不着!”过了一会,廖建华又接着问道:“他去上海干什么?”
“听说是要去参观什么上海世博会。”包永刚咧嘴一笑,“这小子真是滑稽,一听说要在上海举办世博会就像发了疯似的。他手舞足蹈地对女生们说:‘世博会要在上海举办,我真是太高兴了。上海是我的故乡呀!如果我的父亲还健在,也一定会为此而感到高兴的。’”
“他连小学副课都教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海人。天底下有他那么笨的上海人吗?”
“他就是脸皮厚,连小学副课都教不好,还好意思去搞什么文学创作。”包永刚接着说道:“他整天坐在那里瞎写,王志远很生气,训斥了他几次,他恼羞成怒,竟然敢跟领导顶嘴。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我是校长,就整死他!”
“那年,我们真应该让医生把他的两只眼睛同时弄瞎!”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廖建华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的侄儿把他骗到武汉以后,他竟然会从武汉跑掉。这小子也许是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便从武汉溜走了!”
“大意失荆州呀!”
“我们总有一天会把他摆平的!
廖建华拨通了柳建伟的电话号码。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跟一帮朋友在和平饭店里喝酒。”
“真晦气,我刚才在淮海路上遇到了两个黄毛丫头!”
“是罗晓玲和杨晓兰吧?”
“是的。我跟她们俩在语言上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我没有太在意。”
“这样就好,不就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吗?”
“有的人念念不忘那年发生的事,烦人得很!”
“是那年陈文海住院的事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别人都可以忘记,唯独陈文海不能!”
“陈文海不是等闲之辈!”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我经常做噩梦!”
“要怪就怪武汉的那个医生,要不是她多嘴,陈文海就不会从武汉跑掉了!”
两个年轻姑娘来到了廖建华的身边。
王芳满腔愤怒地对廖建华说:
“即使到了阴间陈文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变成厉鬼去骚扰你们,让你们心惊肉跳,每天晚上做噩梦!”
“小丫头片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廖建华歇斯底里地嚷道。
“你是不是害怕了?”刘娟盯着廖建华的脸。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呀?”廖建华嘿嘿一笑。
“你心里最清楚!”刘娟怒目而视。
南京路步行街上人潮涌动,王芳和刘娟随着人潮往前走。
“那年,陈文海虽然没有病死,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具体地说,就是一看书就想睡觉,一看电影就打瞌睡!他不能长时间地跟别人聊天,聊的时间一长,他就头痛欲裂!几十年来,他就这么苦撑苦熬着!他能活到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呀!”王芳眼泪汪汪地说道。
“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把书教好?有的人不了解情况,一味地指责他!”刘娟愤愤不平地说道。
“其实,搞创作只是陈文海的业余爱好。写点东西,丰富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这本来是无可非议的,可是,经过一些别有用心人大事渲染,就变成了他的一大罪状。他没完没了地被一些不明真相的家长所围攻。陈文海就这么忍辱负重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事实胜于雄辩!有的人总喜欢歪曲事实,想借此把陈文海打压下去,可是,智者会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问题,绝不会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瞎起哄!”
“有我们在,陈文海永远不会孤立!”
“如果没有我们做他的后盾,陈文海的遭遇可能会更惨!”
“罗晓玲和杨晓兰也很同情陈文海,恨透了那些造言生事的人,经常为他仗义执言,所以朱振华和王志远把她们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王芳和刘娟继续随着人潮往前走。
        “陈文海喜欢看戏,对京剧更是情有独钟。”王芳说。
        “对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陈文海向来是欣然接受的。”刘娟说。
        “陈文海的父亲也喜欢看京剧,不过,他对现代京剧颇有微词。”
        “陈文海就不是这样,他特别喜欢看现代京剧。这就是两代人之间的差距。陈文海的父亲是从旧上海过来的,而陈文海是生活在新上海,两个不同的时代造就了不同的两代人。”
        “陈文海也许还不知道罗晓玲和杨晓兰是在上海大学图书馆上班。如果他知道她们俩是在那里上班,说不定还会去那儿找她们俩呢!王芳用充满激情的语调说道:“杨晓兰是上海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嗓音甜美,性格也很开朗。陈文海就喜欢这样的上海姑娘。”
        “那天,你在杨晓兰面前提起陈文海,杨晓兰好兴奋呀
2024811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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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0-19 22:32:5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豫园景区出来后,罗晓玲和杨晓兰沿着人民路往前走。
杨晓兰情绪激动地对罗晓玲说:
“王志远在十堰欺负了陈文海那么多年,他散布了大量流言蜚语,搞了很多鬼名堂,陈文海几次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不但在十堰说陈文海的坏话,还通过他在上海的哥哥和嫂子说陈文海的坏话!有的人明明知道他这么做不对,却又不敢加以阻止!有的人虽然同情陈文海,却又不敢站出来为他仗义执言!”
“在当今的中国社会,很多人学会了明哲保身!”罗晓玲忍不住大声嚷道:“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是他们的做人原则,就连兰国庆这样的作家也不愿意站出来为陈文海说几句公道话,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装聋作哑!兰国庆跟王志远是在郧县的一个小山村里长大的。他不愿意去得罪王志远。”罗晓玲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兰国庆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心里一定在非议陈文海:‘谁让你去得罪王志远的?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吗?你挨整,该你活该!谁让你不懂人情世故的?你小子有时候也太张狂了,动不动就跟王志远大吵大闹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能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这个小赤佬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年,我介绍你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没有少挨王志远的骂!’”
听了罗晓玲的这番话,杨晓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一个劲地朝罗晓玲竖大拇指,然后说道:“你分析得好深刻呀!如果兰国庆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地朝你大吼道:‘你才吃了几碗干饭?老子今年都50多岁了,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如果你把我给惹恼了,我就让王志远去收拾你!你信不信?’”
“我跟陈文海的情况不同,我一直生活在上海,从来没有离开过上海,只要我振臂一呼,我的那帮姐妹们就一定会对兰国庆群起而攻之!只要她们每个人朝他身上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哈哈,你好会吹牛呀!”
“我就吹牛了,兰国庆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像兰国庆这样的作家才懒得去跟你较劲呢!他才不会为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去浪费时间呢!兰国庆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他绝不会因小失大,他懂得权衡利弊。这就是作家的高明之处呀!”

陈文海正在图书室里整理图书,白玉兰给他打来了电话。
“听说你现在已经不在学校里上班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你说呢?”
“现在外面议论纷纷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学校啊?”
“谈不上希望不希望的。”白玉兰嘿嘿一笑,“我就是认为你太死心眼,喜欢认死理,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你干嘛要非待在学校里不走啊?学校里的人谁也看不起你,谁也不把你当人看,你待在学校里还有什么意思啊?如果换成了我,早离开学校了!多少人做你的思想工作,可就是做不通!有人骂你是癞皮狗,有人骂你是神经病,都没能把你骂走!你到底留恋什么呀?你到底在学校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呀?不就是那群疯丫头喜欢整天围着你打打闹闹的,这也值得你去留恋吗?有人说你根本不像一个老师,整天跟女生们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师道尊严!”
“你说够了没有啊?”陈文海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让我提前退休吗?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退不退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别朝我发火!”白玉兰压了压火,然后接着说道:“有人告诉我: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正在外面做生意。我问为什么要开除啊,他们说是由于你再三欺负小姑娘,影响太恶劣,于是只好把你开除了。我感到纳闷的是:你都这把年纪了,干嘛还要去欺负小姑娘!”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陈文海坦然一笑,“我怎么可能去欺负小姑娘?我爱她们还来不及呢!你是知道的,我向来跟女生们关系很好,说我去欺负小姑娘,这不是很好笑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他们说的小姑娘不是指女生,而是指你们学校里的年轻女老师。”白玉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难道真的喜欢陈英吗?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呀!”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陈文海满脸不高兴,“我怎么可能去喜欢她?”
“她干嘛要跑到校长那里在告状,说你欺负她?”
“这我就不清楚啦!也许是受人指使吧!”
“那你还不赶快离开学校?”
“我待在学校里好好的,干嘛要离开?”
“他们这么诬陷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说不在意是假的。”陈文海挺了挺胸,“可是我不怕他们,堂堂男子汉,不怕流言蜚语,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你就是喜欢充英雄好汉!”

在豫园的九曲桥广场待了一会,张曼丽带领大家来到了古城公园。这里绿树成荫,环境优雅,是市民和游客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她们沿着林荫道往前走,罗晓玲情绪激昂地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余艳梅太可恶了!她对别人说:陈文海是在瞎折腾,他根本回不了上海!当别人对她说:陈文海一个人待在十堰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她却说什么:这能怨谁呀?谁也怨不着,只能怨他自己!言外之意,陈文海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自找的,是咎由自取!她曾经对别人说:陈文海没有生活,没有朋友,缺乏艺术想象力,不可能写出像样的长篇小说来!”
“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张曼丽气得两眼直冒火。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陈文海?”杨晓兰大声嚷道。
“当陈文海问她‘你为什么不让自己转为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她竟然这么回答陈文海:‘我看不起那些上海作家!’”张曼丽气愤地说道。
“当陈文海对她说‘我想回上海’的时候,她竟然教训陈文海:‘好男儿应该以四海为家!’她这么说,其实就是在责备陈文海:‘你不是一个好男儿,你是一个有狭隘地域观念的小男人!’”杨薇薇大声嚷道。
“这是哪跟哪呀!上海是陈文海的老家,他想回来无可非议,这跟四海为家根本扯不到一起嘛!”张曼丽被气得直跺脚。
“廖建华是陈文海的妹夫,你知道吗?”罗晓玲问杨薇薇。
“我当然知道啦!”杨薇薇满腔怒火,“他就是一个禽兽!陈文海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曼丽问罗晓玲。
“说来话长呀!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余艳梅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
“她是一个浅薄的女人!”
“陈文海不跟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
“我崇拜陈文海!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
正说到这里,陈晓敏忽然指着古城公园大门口朝大家喊道:
“你们看,那不是陈俊秀吗!她怎么跑到上海来啦?”
说罢,陈晓敏便领着大家朝大门口走去。
来到古城公园大门口,张曼丽朝陈俊秀的身上捅了一下,陈俊秀一愣,定神一看,见是张曼丽,便龇牙咧嘴地嚷道:
“你这个冒失鬼,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见了面之后也不先打声招呼就打人!”
“你干嘛来啦?”张曼丽跟她开玩笑道:“是哪阵风把你吹到我们上海滩来的?”接着又笑着问道:“你不是在武汉上大学吗?毕业后在哪儿谋职?”还没等陈俊秀回答,便又连珠炮似地质问道:“你干嘛不去看望一下陈文海呀?难道你不懂得知恩图报吗?你这么没有良心,难道不怕遭报应吗?是谁在指使你这么干的?你一定是昏了头吧?”
“我的妈呀!”陈俊秀倒退了两步,“你都把手指头戳到我的额头上啦!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是想把我给活吞了吗?”
“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张曼丽气愤地嚷道:“你太不仗义啦!为了供你上大学,陈文海省吃俭用的,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再三地去伤害他,你还算是一个人吗?我真想抽你两个耳光!”
“你少管别人家的闲事!”陈俊秀凶神恶煞地嚷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是他的小三吗?他给了你多少钱?”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张曼丽满腔愤怒,“你少往我们俩的头上扣屎盆子!我跟陈文海之间清清白白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肮脏!”
“嘻嘻,这谁相信啊?”陈俊秀嘻皮笑脸地说道:“你这么死心搭地地为他卖命,一定是得到了他的什么好处!你这么年轻漂亮,恐怕不会平白无故地去为他殉葬吧?”
“你越说越离谱了!”张曼丽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还没死呢,哪来的什么殉葬啊?”接着又笑着问道:“你刚才说我年轻漂亮,是不是在夸我啊?”
“我倒想是夸你啊!”陈俊秀咧嘴一笑,“我是在为你惋惜,好端端的姑娘为什么要去崇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你说什么?”张曼丽瞪大了双眼,“谁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说清楚!”
“就是挂着作家头衔的那个老头呗!”
“你指的是陈文海吗?”
“差不多吧!”
“你简直是太让我吃惊了!”罗晓玲插嘴道:“陈文海今年才50多岁,你就说他行将就木!你也太过分了吧?”
“没有良心的东西!”杨晓兰怒斥道:“你的良心喂狗啦!你怎么能如此丧尽天良?你死后一定会被打人十八层地狱!”
“算了,我们大家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别再跟这种人磨嘴皮啦!”王芳对大家说道。
“你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刘娟狠狠地瞪了一眼陈俊秀。
2024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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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0-28 00:5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外白渡桥上。
“我打算最近去一趟十堰。”罗晓玲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去十堰,见到了陈文海,他一定会对我们俩说:‘东方明珠是我无限向往的地方,我什么时候才能一睹她的芳容?陆家嘴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我什么时候才能踏上这片土地?’”
“那年,我们俩去图书室找他,在一起聊了半天,到目前为止我还记忆犹新呢!”杨晓兰喜形于色,“我也正想再去见他呢!我们俩做个伴,免得一个人在旅途上显得孤零零的。”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和林莉莉也来到了这座桥上。
方安安扫了罗晓玲和杨晓兰一眼,然后嘻嘻哈哈地说道:
“他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正在外面做生意呢!你们俩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依我看,你们俩也别去了,就由我一个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我同意小方的意见。”林莉莉龇牙咧嘴地嚷道:“他早该被开除了,他待在学校里就是一个害人精!”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文海?”罗晓玲怒目圆睁,“他那么热爱教育事业,干嘛要开除他?那些混账王八蛋没完没了地排挤他,真是太可恶了!”
“还有你!”杨晓兰怒目而视,“方安安,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老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专门干坏事,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疯了吗?”方安安暴跳如雷,“你竟然还敢用手指头指着我说话,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讲话,你是吃了豹子胆吗?赶快把你的肮脏手指头放下来,否则别怪我姑奶奶对你不客气!小娼妇,别在我面前神气,我总有一天会去收拾你的!”
“到底是谁去收拾谁现在还说不定呢!”说完,杨晓兰一把拉起罗晓玲的手,“我们俩赶快离开这里,别再跟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磨嘴皮了!”
见罗晓玲和杨晓兰远去的背影,林莉莉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方安安狠狠地瞪了林莉莉一眼,“你就会傻笑,什么本事也没有!”
“你有本事?”林莉莉嘻嘻一笑,“你不就是会勾引男人吗?这算什么本事?”
“我们俩也别互相掐了!”方安安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促使陈文海提前退休,他一退休,就必然会来上海滩,他一来上海滩,我们俩就有用武之地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莉莉嘻嘻哈哈地说道:“他来不来上海滩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在我面前装糊涂吧!”说罢,方安安便一甩手离开了林莉莉。

朱振华把陈文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听说你跟那两个上海姑娘还有来往,我很理解。你是上海人,喜欢上海姑娘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还喜欢搞创作,待在学校里牵掣精力,你感到很苦恼,我也理解。现在有一个人要到我们学校里来接替你的工作,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我就答应了有关部门。我是这么想的:明年你不就到了退休年龄吗?你就提前退了吧!退休金不受影响,按照正常退休年龄计算。”
“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事情!”陈文海哈哈大笑。笑够了,陈文海又接着说道:“你说的那两个上海姑娘是指罗晓玲和杨晓兰吧?其实,我现在跟她们俩并没有什么来往。”
“可我听说她们俩最近要来找你。”
“我也听说了。”
“这是两个挺不错的姑娘。”朱振华别有用心地问道:“你更喜欢哪一个?你也该有一个家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我跟她们俩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不要胡乱猜疑!”
“说白了,就是你想娶哪一个?”朱振华嘿嘿一笑:“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上海姑娘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
“喜欢是喜欢,跟娶不娶是两回事!”
“她们俩也想让你提前退休呢!”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她们俩理解我!”
“理解什么呀?”朱振华满脸不高兴,“随声附和不等于就是理解,她们俩只是因为碍于你的面子而没有坚持要你提前退休!”
“我热爱教育事业,愿意为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奋斗终生!”
“你得了吧!”朱振华瞪圆了双眼,“唱高调谁不会啊?”
“我没有唱高调,我说的全是心里话!”陈文海寸步不让,“你不要动不动就朝我瞪眼,我根本不吃你这一套!”
“你又在我面前耍横!”朱振华大声嚷道:“如果我把你的那些烂事情都抖落出去,恐怕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你的那些黑材料现在都还锁在我的柜子里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陈文海淡然一笑,“那都是一些诬陷我的不实之词,你却如获至宝!你也太可笑了吧?”
“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朱振华勃然大怒,“你也太猖狂了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开除!”
“随你的便!”陈文海轻蔑地看了一眼朱振华。
“这可是你说的!”朱振华凶相毕露,“到时候别后悔!如果我真的把你给开了,你可别怪我没有给你留面子!”
“我无所谓啊!”陈文海伤感地说道:“只要一想起这些黑材料,我就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学校待下去了!”
“那你还不赶快从学校溜之大吉?”朱振华双眉紧蹙,“你还留恋什么呀?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留恋吗?不是我说你,吗太固执啦!多少人劝你提前退休,你就是不愿意!你就是想一条道走到黑!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白玉兰也劝过你,你竟然跟她翻脸!”
“你少在我面前提她!”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应该学会急流勇退!”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陈文海不耐烦地说道:“我忙得很,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扯闲篇!”说完便转身要走。
“别急着要走嘛!”朱振华急忙站起身拦住他,“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我们俩平心静气地再聊一会呗!”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能在跟你聊下去了!”陈文海站起身朝朱振华拱手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求求你放我走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陈文海刚离开,冯宝玉就闯了进来。
“你们俩谈得怎么样?”冯宝玉嘻皮笑脸地问道。
“不怎么样!”朱振华长叹一声,“他是软硬不吃呀!”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你应该为领导分担忧愁呀!”
“好主意倒是有,就怕你不敢冒风险!”冯宝玉诡秘地一笑,“那个方安安你敢不敢用?如果你敢用,说不定可以用她做钓饵,把陈文海这条大鱼钓上来!”
“此话怎讲?”朱振华心有余悸地说道:“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陈文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冯宝玉拍了拍胸脯,“不用你亲自出马,我愿意为你打头阵!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精神可佳!”朱振华叮嘱道:“千万小心,别让这小子抓住把柄!”
“这你就放心好了!”冯宝玉信心满满地说道:“上海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再说有赵莲花为我打掩护,我还怕什么?”

冯宝玉很快从十堰来到了上海。
一下火车,他就直奔赵莲花的家。
“你再次来上海有何贵干?”赵莲花笑脸相迎。
“我就是来探探口风,看方安安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冯宝玉用俏皮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手里有一笔大生意,想借贵方一块宝地跟这位大小姐合作!”
“你不当老师了?”赵莲花嘻嘻一笑,“你什么时候该做生意了?你难道不怕冒风险吗?”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冯宝玉龇牙咧嘴地嚷道:“我们所做的生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是想让上海滩成为陈文海的葬身之地!要想做出成这笔生意,方安安是我的最好合作伙伴!”
“你咋不早说呢?”赵莲花哈哈大笑,“我跟方安安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你是知道的!只要我跟她说一声,她就一定会很好地配合你!她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不久,朱振华又找陈文海谈了一次话。
“我认为:你应该提前退休。”朱振华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是喜欢搞创作吗?退下来之后可以心无旁骛地搞创作,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这怎么可能啊?”陈文海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不就是想借故把我从学校里排挤出去吗?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别不知好歹!”朱振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为你的事跑前跑后地跑细了腿,你还不领情!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想驳你的面子,可是我又不想委屈自己!”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想提前退休!”
“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不可能理解的!”

期末考试刚结束,朱振华就又一次把陈文海叫到自己办公室。这一次,朱振华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陈文海说:
“你到底答不答应提前退休?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什么意思啊?”陈文海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是早已经对你说清楚了吗?我是根本不可能提前退休的!我没有理由提前退休啊!”
“不提前退休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在明年3月21日退休!这一天是你的60岁生日,你没有理由拒绝退休吧?退休办已经给我们学校下了最后通牒令,你必须在这一天退休,必须在这之前办理退休手续!”朱振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别再泡蘑菇了,必须在放寒假之前办理退休手续!”
“都快要过年了,恐怕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别找借口,快去!我这就给退休办打电话!”说罢,朱振华便拨通了退休办的电话号码。在电话里咕噜了一阵之后,然后放下电话对陈文海说:“去吧!他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呢!”

2016年过完春节和元宵节后,学校如期开学。
坐在图书室里,陈文海心潮起伏,他想:再过一个多月,自己就是60周岁了,就该退休了。现在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不离开学校恐怕很难了,不过我还是要再坚持在学校待一段时间,能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坚持不交接,朱校长也拿我没办法!
想到这里,陈文海舒了一口气。“嘿嘿,我就是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包永刚闯了进来,劈头就问:
“你怎么还来上班呀?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退休了又怎么样?”陈文海没好气地说道:“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你这是吃了枪药吗?”包永刚嘿嘿一笑,“我这是关心你,你竟然不识好歹!你干嘛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接着又嘻皮笑脸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惦念哪个小娘们?你是不是怕退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有的事,你别胡乱猜疑!”陈文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跟上海的罗晓玲和杨晓兰还有联系吗?”包永刚笑眯眯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陈文海皱着眉头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跟她们俩有没有联系跟你有关系吗?”
“我这不就是随便问问吗?”包永刚又嘻嘻一笑,“你太敏感了吧?你跟她们俩不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陈文海生气地说道:“可是,朱校长竟然要我去考虑到底想娶哪一个!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包永刚故作认真地说道:“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有合适的赶紧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这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陈文海哈哈大笑,“我这不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吗?如果遇到合适的,我早就结婚啦!”接着又不无遗憾地说道:“如果我现在是20多岁就好了,我现在都已经这把年纪了!”
“你好像是话里有话呀!”包永刚眨巴了两下眼,狡黠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看上罗晓玲和杨晓兰了?”
“我还看上了张曼丽呢!”陈文海含笑问道:“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包永刚哈哈大笑大道:“她们仨都是上海姑娘嘛!你不就是喜欢上海姑娘吗?”
2024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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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0-28 00: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完了60岁生日,陈文海并没有马上离开学校,他打算再在学校里待一段时间。
有一天,刘汉武笑着对他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退休办决定让你4月1日正式退休。”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陈文海也笑着说道:“我还想等到80岁再退休呢!”
“这恐怕不行吧?”刘汉武接着说道说道:“国家是有政策的,到了退休年龄必须退休,除非学校返聘你,你才能继续待在学校里。”
“学校返聘我是绝不可能的,我根本没有指望,对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陈文海哀叹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没有别的什么奢望,我就是想在学校里多待几年,能为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多做点贡献!”
“你就是会唱高调!”刘汉武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都已经在学校里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竟然还舔着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陈文海非常生气,“我已经在学校里待了30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我现在还是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呢!”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很了不起吗?”刘汉武哼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你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看不惯我以后就别再跟我说话!”
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4月1日,陈文海还是跟往常一样经常来学校上班。
没过几天,在学校大门口,朱振华迎面遇到了刚要进门的陈文海,便惊讶地问道:
“你怎么还来学校呀?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我还想在学校多待几天。”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
正在这时,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陈文海的身边。
“你还在学校里呀!”罗晓玲指了指杨晓兰,然后笑眯眯地对陈文海说:“我们三个真有缘分,又在十堰见面了!”
“你们俩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我应该为你们俩接风呀!”陈文海兴高采烈地说道:“走,到图书室里去坐一会,我们仨好好地聊一聊!”
来到图书室坐下后,杨晓兰喜笑颜开地对陈文海说:
“我们听说你已经退休了,就连忙赶过来想跟你叙谈叙谈!你最近怎么样啊?还在忙着写你的长篇小说吗?”
“还在写着呢!”陈文海接着说道:“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一趟上海。”
“是哪一天呢?”
“现在还不好说,还没有最后确定呢,以后再说吧!”
“有人在背后骂你呢!”罗晓玲愤愤然地嚷道:“他们把话说得好难听呀,我都听不下去了!这些乌龟王八蛋,我真想宰了他们!”
“你还敢去上海吗?他们扬言:要让上海滩成为你的葬身之地!”杨晓兰再三叮嘱道:“到了上海之后你可得加倍小心呀!他们是什么样的龌龊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心里有数!”陈文海挺了挺胸,“我不怕他们!”

2016年过完暑假,新的学期又开始了。见到陈文海还来学校上班,朱振华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阻挡陈文海继续留在学校里,他沮丧地对冯宝玉说:“与其生闷气,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在学校里待多久就让他待多久吧!”然而使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开学后不久,陈文海忽然对他说:“我打算过完国庆节去一趟上海,特此向你请假!”朱振华嘿嘿一笑,“你用不着向我请假,你什么时候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在临近国庆节的时候,朱振华惊讶地问陈文海:“你不是要去上海吗?怎么还没走啊?”陈文海楞了一下,“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是要在过完了国庆节之后再去上海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朱振华嘿嘿一笑,“我忙得很,怎么可能把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文海离开后,朱振华给冯宝玉打电话要他过来一下。一跨进校长办公室的门,冯宝玉就喜笑颜开地问道:“一定是事情办妥了吧?”
“这次就由不得他啦!”朱振华接着说道:“你要趁热打铁,赶快去一趟上海!”接下来,他们俩耳语了一阵。“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朱振华拍了拍冯宝玉的肩膀,“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罗晓玲和杨晓兰在外白渡桥附近乘公交车来到了豫园景区的九曲桥广场,这里人山人海,游人如织。杨晓兰对罗晓玲说:“要不我们俩去古城公园吧?那里人相对要少一些。”
她们俩来到了古城公园。
“现在形势很严峻呀!”杨晓兰忧心忡忡地说道:“他们到处造谣说陈文海已经被学校开除,正在做生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还信以为真呢!如果听之任之,没有人站出来辟谣,陈文海在学校里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冯宝玉上蹿下跳,撺掇一部分人专门找陈文海的麻烦,使陈文海受够了窝囊气!”罗晓玲也为陈文海的处境担忧:“陈文海本来就身体很不好,冯宝玉那帮人这么挤兑陈文海,只会使陈文海的身体每况愈下!再这么下去,陈文海总有一天会病倒的!”思索了一下,罗晓玲便笑着说道:“令人感到欣慰的是:陈文海的心态好,跟学生们的关系又很好,这就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陈文海的心理压力!”
“看到陈文海跟学生们的关系这么融洽,朱振华怒火中烧,千方百计地加以阻挠!”杨晓兰怒火万丈,“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家伙,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对陈文海软硬兼施、百般折磨,其手段之残忍令人瞠目结舌!”杨晓兰接着说道:“他三番五次地逼迫陈文海提前退休,见陈文海就是不加以理睬,于是就恼羞成怒,没完没了地唆使沈若兰去不断地骚扰陈文海,想利用母子关系逼迫陈文海就范,真是太阴险毒辣了!”说到这里,杨晓兰长长地叹了口气,“沈若兰这个没有文化的死老太婆,心甘情愿地受人摆布,死心塌地地为他人卖命!别人把她当成筹码,她还以为是别人对她的信任和重用,屁颠屁颠、不厌其烦地去骚扰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局面持续了几十年,于是陈文海再也无法忍受了,便采取了果断措施,老娘每次来找他,他都给老娘吃闭门羹!这似乎不合常理,其实是迫不得已啊!为此,我非常理解陈文海!”
“陈文海的果断措施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罗晓玲哈哈大笑,“他们想利用沈若兰把陈文海逼疯或者逼死也就彻底泡汤了!”
“在那漫长的几十年里,陈文海是有口说不出!”杨晓兰感叹道:“陈文海活得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经常处于内外交困的悲惨境地!本来他就在学校里活得很艰难,还要经常面对老娘的无理纠缠!”

2016年10月23日上午,陈文海乘火车从十堰来到了上海。站在外白渡桥上,陈文海思绪万千。他想起了父亲,他为父亲惋惜,他为父亲难受!父亲曾经在上海生活了几十年,最后竟然客死在他乡!父亲曾经无数次地向儿子谈起自己的历史,谈起自己在30年代的上海滩度过的那段如梦如幻的艰难岁月!
陈文海的父亲曾经生活在30年代的上海滩——
30年代的上海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被称为“东方巴黎”、“十里洋场”和冒险家的乐园!那个年代的上海滩有有轨电车和黄包车,有轨电车“叮铃铃”地在南京路上一路响过去,黄包车上坐着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到了晚上,霓虹灯闪烁,夜上海变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灯的海洋!夜晚的上海滩真是太迷人了!凡是夜晚来过外滩的人都会被夜上海的迷人景色所陶醉!
有一天,陈华林对儿子陈文海说:“我跟你妈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要不是你妈死皮赖脸地要嫁给我,我一定会跟我的这个女朋友结婚!”
陈华林的这个女朋友叫王春兰,长得很漂亮。那年,陈华林只身一人从崇明岛来到上海滩,认识了王春兰。经过多次交往,陈华林和王春兰确立了恋爱关系!周曙光笑着对陈华林说:“王春兰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竟然会看上你!你这个小赤佬艳福不浅呀!”
陈华林和王春兰经常去外滩散步。有一天,他们俩来到了外白渡桥上,陈华林满怀深情地对王春兰说:“我在上海滩遇到了你,外白渡桥见证了我们俩生死不渝的爱情!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总算在上海滩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那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我是永远不会再回去了!”陈华林自豪地说道:“我们陈家兄妹都永远地告别了崇明岛,过上了和我们的父辈截然不同的生活,上海滩成为我们陈家后代的新家园!”

周清河乘地铁来到了人民广场站出站口,在人群中看到了杨晓兰。
        “怎么哪都有你啊?”周清河瞪了一眼杨晓兰。
        “你瞪我干什么?我到这里来关你屁事啊?”杨晓兰大声嚷道。
        “你是来这里找陈文海的吧?”周清河嘻皮笑脸地问道。
        “无可奉告!”杨晓兰嘻嘻哈哈地说道。
        “小丫头片子,你不要太得意!”周清河朝四周望了望,“就算你今天能见到陈文海,又能怎么样啊?”周清河说。
        “不想怎么样!”杨晓兰说:“我是奉命行事!罗晓玲今天有事走不开,命令我到这里来盯着你!罗晓玲要我转告你:你不要对陈文海动歪脑筋!”
        正说到这里,杨晓兰见陈文海正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人群里。
        “哈哈,我今天总算又见到你了!”杨晓兰大声嚷道。
        “你又见到谁了?”
        “我不告诉你!”
        他们俩随着人流向前涌去,在不经意间,周清河忽然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陈文海。他撇下杨晓兰,快步来到陈文海面前,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陈文海,然后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道:“你终于来了!你小子给我听着:你这次来我们上海滩,我们专门为你准备好了丰厚的礼物!这些礼物够你受用!当你受用完这些礼物后,我们就送你上西天!”
杨晓兰快步来到了陈文海的面前,她欢天喜地地对陈文海说:
“我们俩又见面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就几年过去了!”
“那年,我跟罗晓玲去图书室找你,在半路上遇到了朱振华。”杨晓兰气愤地说道:“他在我跟罗晓玲面前说了你很多坏话!那天,朱振华正好从外地开会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了我们俩。他对我们俩说:你们俩最好不要去找陈文海!我问他:为什么呀?他对我说:他现在三天两头不来学校上班!你们俩去找他不一定能见到他!我现在都懒得管他!只要他不给我惹事,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哪怕他每天不来上班,我都不会扣他的钱!说到这里,朱振华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他净给我们惹事,历任学校领导都很讨厌他!朱振华离开后,罗晓玲气愤地对我说:明明是他们那伙人没完没了地制造事端欺负陈文海,败坏陈文海的名声,现在反倒成了陈文海的不是!这不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吗?我也气愤地说道:朱振华真不是个东西!他那么抹黑陈文海,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几十年来,我在学校里受够了窝囊气!”陈文海情绪激动地说道:“我经常是眼泪往肚子里咽,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进行反击,即使这样,党内腐败分子朱振华和王志远还要说三道四,把我说成是一个专门惹是生非的家伙!我受了多少窝囊气,为了息事宁人,我经常采取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做法,在忍辱负重中极其艰难地活着!”
“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杨晓兰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陈文海感慨地说道:“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我经常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是步步惊心呀!”
“你不是4月份就已经退休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上海啊?现在都已经10月份了呀!”杨晓兰歪着脑袋说道。
“我怕有人害我,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你就不怕有人害你了吗?”
“我现在是豁出去了!”
“现在方安安知道你来上海了,会对你动歪脑筋,你要对她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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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1-3 04: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吴淑琴刚走出上海火车站就遇到了廖建华。
        “你就是张雪梅的女儿吧?”
        “是的。”
        “你妈现在还好吗?”
        “还可以吧。”
        “陈文海后来还去找过你妈吗?”
        “你问这干嘛?”吴淑琴皱着眉头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随便问问!”停顿了一下,廖建华又嘻皮笑脸地问道:“你是来上海找陈文海的吧?”
        “胡说八道!”吴淑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来到了他们俩身边。
“你怎么又来上海了?”**怒视着廖建华。
“关你什么事?”廖建华气急败坏地嚷道:“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小丫头片子,你少管闲事!”
“经过医生确诊,陈文海的眼睛是玻璃体混浊,可你偏要撺掇医生要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住院,你也太阴险毒辣了吧?”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廖建华急赤白脸地嚷道:“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哼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后来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我们大家都知道!那场风波轰动了我们整个十堰城!”
        “你是由于有人想把水搅浑,我可什么事都没干!”
        “谁做了亏心事谁心里最清楚!”
        “我从来不做亏心事!”
        “你就是做了亏心事!”**大声嚷道。
        “我不想跟你吵架!”廖建华接着说道:“我为了他好,可是他不领情!”
        “把别人的眼睛给弄瞎了,还说是为了别人好!”**怒斥道:“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
        “你别骂人!”廖建华皱着眉头说道:“他不好好地教书,整天给我惹事!”廖建华把身子凑近**,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真不觉得他大脑有病吗?”
        “他怎么可能大脑有病?”**连忙往后退了退,“是你大脑有病吧?”

        吴淑琴来到了罗晓玲的家里。
        “刚才,我在上海火车站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
        “这个人是廖建华吧?”
        “就是他!他竟然说陈文海有神经病!”
        “他才有神经病呢!你别理他!”
        “他真是坏透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文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亲戚?他好倒霉呀!”吴淑琴的眼眶里涌满了泪水。
在谈话过程中,她们提起了30多年前发生在十堰的那场风波。
“在那场风波中,陈文海和我妈都是受害者!”
        “作为张雪梅的女儿,你也深受其害呀!30多年来,你们母女俩都过得很不容易!”罗晓玲说。
        “谁说不是呢!”吴淑琴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妈经常在我面前唠叨:‘这个陈文海就是一个怪人!他为什么老不结婚啊?有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等我呢!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心疼那几个钱!天地良心,我张雪梅什么时候花过他陈文海一分钱!这些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妈对我说:‘要不是他胡闹,我怎么可能一直被人冤枉到现在?几十年来,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拿我开刀,没完没了地伤害我!他们以为我张雪梅好欺负,老把我当软柿子捏!这么多年来,我受够了!’”吴淑琴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他们没完没了地翻腾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有意思吗?”

陈文海来到了外白渡桥上,他清楚地记得:40多年前在上海生活的时候,他经常来到这座桥上。如今,40多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座桥上!40多年的沧桑岁月,没有改变这座桥的独特魅力!陈文海为此而感叹不已!站在外白渡桥上,陈文海神思恍惚,他在心里感叹道:“这真像是一场梦!造化真是捉弄人啊!”
杨晓兰也来到了这座桥上。
        “这里是你的故乡,是你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对上海的感情太深了!”
        “这次来上海,你打算待多久?”
        “打算待三四天。”
        “你不是喜欢上海姑娘吗?你遇到了我这个上海姑娘,应该多待几天呀!”
        “你好可爱呀!我刚来到上海就遇到了你这个上海姑娘,我的运气真不错呀!”
        “欢迎你去参观我们上海大学!”
        “我会去的。去的时候,我会带上我写的书。我要给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捐赠几本。”
        “是《在茶场的日子里》吗?”
        “是的呀!”
        “欢迎你去我们上海大学光临指导!罗晓玲和我都非常盼望你能去我们那里做客!”
        “我一定会去的!不过,我不是领导干部,光临指导就谈不上了!”
        “可你是作家呀!我们都非常崇拜你!”
正说到这里,罗晓玲打电话告诉她:家里来客人了,于是杨晓兰便告辞回家了。
        杨晓兰走了以后,陈文海又在外白渡桥上待了一会。
大约半个小时后,看看天快要黑了,陈文海便离开外白渡桥向外滩观景台的方向走去。
        陈文海边走边想: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上海了,没想到今天我竟然来到了上海!如果让我现在就去死,我也会死而无憾,因为在我临死之前已经来过上海了!想到这里,陈文海感到一阵高兴!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当他走到外滩观景台上的时候,他摸了一下衣兜里的房卡,发现房卡不见了,便在路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试图能在路上找到他丢失的钥匙,结果是大失所望!“这下可糟了,没有房卡怎么进我的房间啊?”陈文海边走边埋怨自己:谁让你得意的?一得意就出差错!
        正在陈文海忧心忡忡地想心事的时候,杨晓兰正好从他身边经过。
“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还没走啊?”
“刚才我妈告诉我:客人已经走了,于是我就又来到了这里。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你。”杨晓兰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吗?王志远曾经为你介绍过一个上海姑娘!”
        “当然记得啦!”陈文海笑着问道:“难道这个上海姑娘就是你吗?”
        “就是我呀!”过了一会,杨晓兰又接着说道:“我看你刚才好像在低头找什么东西。”
        “我的房卡被我弄丢了!”
        “没关系的,让服务员再给你补一张。”
        “服务员会为我补吗?”
        “当然会啦!”
        “你就敢这么肯定?”
        “我也弄丢过房卡,结果服务员又给了我一张。”过了一会儿,杨晓兰又皱着眉头说道:“你今天是遇到我了,如果遇到了方安安,她很可能会把你骗到一个地方去跟她干那种事!”杨晓兰接着说道:“有人看见朱振华领着一伙人在和平饭店里喝酒,他们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事!如果你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恐怕又会在人生道路上摔个大跟头,摔得鼻青脸肿!你这次来上海,很多人都知道!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一定会再一次兴风作浪,那些没有头脑的人一定会再一次被裹挟进去!”说这些话时,杨晓兰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正说到这里,**给杨晓兰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杨晓兰——
“白玉兰也来上海了!刚才,她在我面前说了一大堆陈文海的坏话!从她说话的口气里,似乎她跟陈文海离婚的责任完全不在于她,而是陈文海和他的老娘一手造成的。她对我说:‘陈文海就是一个书呆子,如果不让他看书,就比让他去坐牢还要难受!早在跟他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让他少看点书,可是他就是不听,一意孤行,我行我素!我说多了,他就朝我发脾气!也就是我,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跟他吹啦!’”
“陈文海是书呆子吗?陈文海才读了几本书?世界上有他这样的书呆子吗?白玉兰又不是不知道,陈文海有头痛病,每天最多只能看两个小时的书,她竟然还要加以阻挠!她就是想让陈文海每天都不看书,像一个文盲似地活着!”杨晓兰气愤地说道。
打完电话,杨晓兰关心地对陈文海说:
“你可得当心点,白玉兰这个时候来上海,一定是冲着你来的!她就是想让你在上海旅游期间心里不自在!”
“我心里有数!”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我受够了这个坏女人的窝囊气,离婚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陈文海边回忆边说道:“我一看书,她就捣乱,支使我去干着干那。有一段时间,经过我再三解释,她终于肯让我看书了,可是,我看一会书就要休息一会,于是,她又不高兴了,气急败坏地对我说:‘不让你看书吧,你不高兴;让你看书了吧,你又偷懒!有你这么看书的吗?看一会就要休息一会!’我恼羞成怒,忍不住朝他吼道:‘我白向你解释了!难道我愿意这么做吗?还不是头痛病给害的吗?’听我这么说,她不但不同情我,反而训斥道:‘你就找借口吧!你就是想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肮脏!你不就是在想张雪梅吗?你都已经跟我结婚了,干嘛还要去想她?难道我没有她长得漂亮吗?在我老家的那条街上,我是长得最漂亮的!你娶了我,不但不满足,反而还要再去惦念张雪梅!她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你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竟然会被这么一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说到这里,白玉兰嘻嘻一笑,‘你一定在她的身上花了不少钱吧?’接着又对我说:‘你对她那么大方,为什么对我却这么小气?只要我伸手向你要钱,你就朝我瞪眼!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臭男人,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对待我!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她好像还挺委屈的!她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嫁给你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想让你时时处处都哄着她!”过了一会,杨晓兰又接着说道:“你跟他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真是度日如年啊!这一点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你不跟她离婚,总有一天会被她活活地折磨死!现在你终于脱离苦海了,我们大家都为你而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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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安和刘玲来到了周清河的家。进屋后,方安安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然后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
        “你们这里好热闹呀!我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几个在屋子里叽叽喳喳的!你们好像是在议论一个人,对不对呀?”方安安对大家说。
        “对呀!”王子潇对她说:“你跟他还是老相识呢!”
“我只是在十堰见过他几次,谈不上什么老相识!”方安安叹了一口气,“这个陈文海真是一朵奇葩呀!”方安安打开茶杯喝了几口茶,然后笑着说道:“听说他想娶一个上海小姑娘!真是笑死我了!”
        “你的那个大儿子今年已经15岁了吧?”罗晓玲问方安安。
        “是的。”方安安叹了口气,“他英语成绩太差了!他迷恋上了长篇小说!”方安安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然后接着说道:“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
        正说到这里,徐雅丽进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说道。
        “你管呢!”徐雅丽对她说:“我们大家现在都想知道陈文海会不会来找你!”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陈文海?”
在回家的路上,罗晓玲告诉方安安:
        “陈文海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想交给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出版。这部长篇小说叫《一个年轻人的爱情梦》。陈文海在写这部长篇小说的时候,泪水打湿了稿纸!他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他想通过余艳梅的关系出这本书。”
“余艳梅答应了吗?”
        “没有!余艳梅婉转地拒绝了他的这一要求,‘这个忙我没法帮你!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上海文艺出版社的编辑!’”
“就他写的那破玩意儿,他竟然还好意思把它说是长篇小说,竟然还好意思托余艳梅拿到上海文艺出版社去出版!”
        “这是他们作家之间的事!”罗晓玲撇了一眼方安安,“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没有资格去评价陈文海写的小说!”

一群年轻姑娘来到了大光明电影院。买好电影票后,罗晓玲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离放映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去南京路步行街上走走吧?”罗晓玲向大家征求意见。
        “好啊!那里人特别多,热闹得很呢!”杨晓兰说道。
     她们一起来到了南京路步行街上。
    “我已经见过陈文海好几次了!如果以后再见到他,他会不会让我跟他一起去大光明电影院看电影?”杨晓兰走到杜芳身边笑着对她说。
        “不会吧?你又不是他的女儿!”
        “可我是一个上海姑娘呀!陈文海喜欢上海姑娘!”
        “陈文海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上海姑娘!这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呀!”
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杜芳的肩膀,杜芳回头一看,见是方安安和刘玲。
        “我刚才遇到赵阿姨了。”方安安对她说。
        “就是那个赵莲花吗?”杜芳问方安安:“她在上海滩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不知道呀!你去问她自己吧!”
        “她是一个地下工作者!”
“你怎么连‘地下工作者’这个词都用上了?现在又不是旧上海!”
        “我只不过是借用一下这个词罢了!”
        “我记得刘玲好像是上海师范大学毕业的,是不是啊?”杨晓兰问方安安。
        “是的呀!不过她没有好好上学,她把全部心思都用到谈情说爱上去啦!”方安安转过身来对刘玲说:“你自己说,你到底谈过多少男朋友!”
        “我已经谈过20多个男朋友啦!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快乐吗?如果活着不快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这就是你的人生观吗?如果让陈文海知道了,他一定会批评你的!”

赵莲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方安安的家里。
“陈文海已经来上海了,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
“我们终于把他盼来了!”方安安唾沫星四溅,“他怎么现在才来啊?他不是4月份就已经退休了吗?现在都10月份了!这几个月里他在干吗呀?明明已经退休了,却还赖在学校里不走,怪不得有人要说他是一条癞皮狗!依我看,他是舍不得离开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娘们!他们学校每年都要进一批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大学生!他就是一条色狼!”
“现在,他竟然已经来到了我们上海滩,就由你来收拾他吧!”赵莲花对她说:“你这么能说会道,收拾他应该不是问题吧?”
“这还用问吗?”方安安挺了挺胸,“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能把他骗到那栋楼里,我就能让他乖乖地听我的话!”说罢,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过几天,方安安在外滩遇到了陈文海。
早在陈文海来上海之前,刘玲就告诉方安安:“根据可靠消息,陈文海最近会来上海。”她笑着对方安安说:“他到上海后一定会去外滩。”刚才,刘玲在外滩看到了陈文海,便连忙打电话告诉方安安:“陈文海现在正在外滩呢!”她对方安安说:“你赶快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一定要把握住呀!”于是,方安安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外滩。方安安来了以后,刘玲对她说:“刚才,我的朋友打电话要我过去打麻将,我就不陪你了。”方安安说:“你去吧!让我一个人来对付陈文海!拿下这个小赤佬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正在陈文海欣赏外滩美景的时候,方安安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就是陈文海吧?”方安安笑容满面。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陈文海瞪大了双眼。
    “这你就别管了!”
“刚才那个人一定是你的闺蜜吧?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玲。”
“你呢?”
        “大家都叫我小方。你以后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过了一会儿,方安安又问陈文海:“昨天,你是不是在地铁站遇到了一个人?”
        “是的。”
        “你是不是还朝他笑了笑?”
        “没错!”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他叫周清河,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方安安靠在黄浦江的护栏上笑着对陈文海说:“罗晓玲、杨晓兰、王芳、刘娟这四个年轻姑娘都是你的铁杆粉丝,她们很崇拜你这个大作家呀!”
“你崇拜我吗?”
“我谁也不崇拜。”
“我出了一本书。”
“就是那本《在茶场的日子里》吗?”
“是啊!”
“你好像很得意!”
“没有啊!”
“《在茶场的日子里》到底卖出去了多少本?”
        “不好意思说!”
        “其实你没有必要出书!”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家庭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图虚名而牺牲家庭幸福,不值得呀!”
        “我不是为了图虚名才去出书的!”听方安安这么说,陈文海满脸不高兴。

杨晓兰和张曼丽来到了古城公园。
杨晓兰充满激情地对张曼丽说:
“特别崇拜陈文海,陈文海的顽强拼搏精神让我很感动!”
“陈文海曾经对别人说:他想找一个上海姑娘,也许他们俩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她们俩沿着林荫道往前走。
“在来上海的火车上,唐海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陈文海!”张曼丽对杨晓兰说。
“他有什么资格教训陈文海?一定是冯宝玉指使他那么干的!”过了一会,杨晓兰又告诉张曼丽:“唐海涛和冯宝玉曾经是中学同学,他们俩只要在一起就议论陈文海。只要一说起陈文海,冯宝玉就滔滔不绝的,在他眼里,陈文海似乎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有一次,冯宝玉这么对唐海涛说:‘他每天上班迟到早退,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打瞌睡,怎么还有脸去追张雪梅?张雪梅根本看不起他!他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张雪梅,张雪梅很讨厌他!’唐海涛对他说:‘陈文海就是一个无赖,我早晚会去收拾他!’昨天唐海涛在火车上遇到了陈文海,心想:今天总算认为逮着机会了!于是他便肆无忌惮地对陈文海进行冷嘲热讽。事后他得意地对冯宝玉说:‘陈文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轻而易举地把他制服了。在火车上,这个龟儿子被我整得灰头土脸的!’”
“狼狈为奸呀!”张曼丽情绪激昂地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他们俩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2024年8月12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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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1-14 10:45:56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安安和张曼丽沿着人民路往前走。
“刚才,我在外白渡桥边遇到了陈文海。”张曼丽对方安安说。
        “书教得不怎么样,却喜欢跟女生们在一起唧唧歪歪的!”方安安撇了撇嘴,“我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什么叫唧唧歪歪啊!”张曼丽瞪了一眼方安安,“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接着又说道:“你就喜欢说陈文海的坏话,这样很不好!”
        “陈文海跟很多人的关系都闹得很僵!这总归是事实吧?”接着又感慨激昂地说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人那么说我可以不相信,两个人那么说我也可以不相信,可是如果有很多人都那么说,那就一定是陈文海有问题了!”
        “原来你是这么看问题的!”听方安安这么说,张曼丽非常生气,“陈文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以事实为依据,而不应该以人数多少作为判断是非曲直的标准!陈文海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张曼丽充满激情地说道:“陈文海是一个很优秀的知识分子!这样的知识分子正是我们这个社会所需要的!”
        “这就是你对他的评价吗?”
        “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这么评价他,很多人都是这么评价他的!”
        “书教得不怎么样,却有很多学生仰慕他!一定是给学生灌了什么迷魂汤!”
        “只有妖魔鬼怪才会给别人灌迷魂汤!陈文海是妖魔鬼怪吗?他尽心尽职,问心无愧!”
        “他是一个男老师,却喜欢跟女生们搅和在一起!这很不正常!”
        “这话是王志远说的吧?”
        “是他说的又怎么啦?他又没有说错!”
        “按照他的逻辑,是不是男老师就不能跟女生们在一起啊?”
        “他没有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男老师不能往女生堆里钻,无休无止地跟女生们在一起瞎聊天!一个整天扎在女生堆里的男老师不能算是一个好老师!”
        “陈文海无非是喜欢跟女生们在一起聊聊天,他这是为了排遣孤单!他一个人生活多孤单呀!”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陈文海啊?”
        “我就是讨厌他!”方安安提高了嗓门,“不光是我一个人讨厌他,很多人都很讨厌他!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张曼丽冷笑了两声,“我只知道你讨厌他!”

在人民广场,林雪遇到了朱振华。
        “你不是在上海吗?”林雪问朱振华:“你是什么时候从上海回来的?”
        “刚回来。”朱振华笑着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跟陈文海通电话?”
        “还真让你猜对了。”
        “他刚才跟敬芳一家人在一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现在陈文海在上海滩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上海滩有我的朋友!我老婆是上海人!”接着朱振华又恶狠狠地说道:“如果陈文海在上海滩干了什么坏事,我的那些朋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你最近还会去上海吗?”
        “也许会吧!这个当年上海滩上的小流氓竟然还想回去!他逢人就说:‘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他是不是大脑有病啊?”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恐怕是另有原因吧?”
        “他不就是想跟他的那个小堂妹重温旧梦吗?”朱振华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你说,他能见到他的那个小堂妹吗?依我看,即使他们俩见上了面,陈雅琴也不见得会搭理他!”

朱振华和廖建华来到了人民公园。
“陈文海已经去上海了!”朱振华对他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他问廖建华:“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就明天吧!”廖建华接着说道:“等我到了上海,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陷入我们为他设置好的陷阱!这次他死定了!”
“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小子尽给我们惹事,不把这小子给灭了,我是寝食难安啊!”
“所以我们要以雷霆不及掩耳的速度对他进行制裁!”
“这小子可狡猾得很呢!我们千万不能小看了他!”
“放心吧!”朱振华哈哈大笑,“我在上海有几个朋友,他们会按照我的旨意为你排忧解难的!这几十年来,陈文海在我们十堰吃尽了苦头,不都是我的功劳吗?”
“你神通广大,陈文海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周清河和陈文海沿着外滩观景台往前走。
“你是陈文海吧?”
“是啊!我怎么知道我叫陈文海啊?”
“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朱振华,刚才我见到了他的老婆。”
“他的老婆叫焦红。”
“焦红是上海人。”周清河转换话题道:“你刚才干嘛要朝我笑啊?”
“因为我现在心情特别好!我现在见了谁都想笑!”陈文海满怀深情地说道:“现在,我终于来到了上海!”
“上海跟你有什么关系?”周清河紧锁双眉。
“上海是我的故乡啊!”陈文海喜形于色。
“原来你是上海人啊!”周清河哈哈大笑。
“我是不是不像上海人啊?”陈文海笑着问道。
“有点。”周清河问道:“你认识方安安吗?”
“不认识。方安安是谁啊?”
“你竟然连方安安都不认识!她可是你朋友的女儿啊!”周清河接着说道:“方安安的父母是你儿时的朋友,那个时候,你们全家还在上海,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离开上海太久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陈文海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周清河说:“什么时候有机会,我还真想去见见我这个朋友的女儿。”陈文海笑着说道:“我已经记住她的名字了,她叫方安安。”

朱振华和        余艳梅沿着上海老街往前走。
        “他还回得来吗?他既然已经被我们赶出了上海滩,就休想再回来!他还有脸回来吗?他都混成这样了!”朱振华对她说。
        “他就是回得来,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如果他明白了这一点,还会坚持要回来吗?”
        “他是铁了心要回来的!这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回来之前让他吃点苦头,付出点代价!”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方安安和林莉莉配合!”
        “她们俩会配合我们吗?”
        “只要多给她们俩一点钱,她们俩会配合的!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钱会不顾一切!为了钱,哪怕让她们俩去跟陈文海上床,她们俩也会欣然同意!”
        “罗晓玲是陈文海的铁杆粉丝,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进行阻拦,使我们的计划泡汤!那个杨晓兰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现在正痴迷着陈文海!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她一定会痛骂我们,让我们下不来台!”
        “这两个小娘们怎么这么讨厌啊?陈文海到底给她们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晓秋站在白渡桥上观赏着夜景,杨晓兰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不是王晓秋女士吗?是哪阵风把你刮到我们大上海来的?你不是在忙着做生意吗?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来逛街啊?”杨晓兰打趣道。
        “我哪是来逛街的啊?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你儿子是从清华大学毕业的吧?”
        “是的!我儿子比我强!我只有中专文凭!”
        “你在学校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美术专业。”
        “毕业以后从事什么职业?”
        “我是一个农民!”
        “不是吧?”听王晓秋这么说,杨晓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毕业以后被分配到了一所学校当体育老师!当老师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你干嘛要忌讳这一点啊?”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王晓秋皱着眉头说道:“人们普遍认为老师爱较真,喜欢认死理儿!陈文海在这方面就表现得特别突出!”
        2024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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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1-14 10:4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文海来到了黄浦江边,想夜游黄浦江,于是便兴致勃勃地坐上了游轮。在游轮上,他遇到了来自四川成都的敬芳。
“何小梅是你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吧?”敬芳问陈文海。
        “没错。”陈文海对她说:“何小梅的父亲何泽民跟王志远的关系不错,因此才会被评上小学高级教师!他对王志远的鼎力相助是感激涕零!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谁跟当官的关系好,谁就占便宜!”
        “你是不是跟何泽民闹过别扭?”过了一会儿,敬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对陈文海说:“听说你往何泽民的脸上吐过唾沫,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那是由于他故意刁难我!他多次刁难我,我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进行反击!他跟王志远是一伙的,他们俩狼狈为奸!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处境那么艰难,何小梅不但不同情我,反而在课堂上捣乱,我说了她两句,她竟然跑到他的父亲面前去告状!何泽民听了女儿的一面之词后就处处跟我作对。何小梅是他的女儿,经常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有一天,她对父亲说:‘陈文海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动不动就在课堂上训斥学生,动不动就在课堂上大发雷霆!’何泽民说:‘他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瘪三,他竟然敢往我的脸上吐唾沫!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何泽民往我的胸脯上打了好几拳,使我的胸脯疼了好几个月!何泽民还把我打倒在地,使我半天起不来!”
“何泽民这么凶神恶煞的,你怕不怕他?”
        “我为什么要怕他?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他的气焰为什么会这么嚣张?”
        “那是由于有王志远为他撑腰!我受了30多年的窝囊气!”
        “你活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是不是出了一本书?”
        “是的。”
        “带来了吗?”
        “带来了!”说着,陈文海从皮包里拿出《在茶场的日子里》递给敬芳。
        “哇!你好厉害呀!”敬芳接过书,抚摸了一下,随后又翻了一下书页。
“今天我终于见到了这本书的作者,我好幸运呀!能在你的故乡大上海见到你,我感到特别荣幸!”敬芳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敬芳,大学本科学历,我是在我的家乡四川成都上的大学!我知道:你也是大学本科学历,是在华中师范大学上的学,学的是中文专业,你教过中学语文,你现在是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你还挺了解我的。”陈文海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很崇拜我呀?”
        “我们大家都很崇拜你。”敬芳用充满激情的语调笑着说道。
        “是吗?那我就太荣幸了。其实,我取得的那点成绩不值一提。”
        “你太谦虚了,凡是有学问的人都很谦虚。”
        王晓秋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
        “介绍一下,这位阿姨叫王晓秋。”敬芳对陈文海说。
        “你好!”陈文海对王晓秋说:“见到你,我感到很高兴。”
        “王志远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
        “他一定在你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他干嘛要说你的坏话?你们俩有仇?”
        “他对我有成见。”
        “什么成见啊?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不是我想多了,事实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他把我整得好苦呀!”
        “他是怎么整你的?我看他人挺好的,他不像是说的那种人。”
        “你们俩是朋友吧?他确实整过我,我没有必要在这里编瞎话!”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干嘛?你这次出来就是来玩的,那些不痛快的事就不要再去想它了,更何况这里是你的故乡,你应该在这里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
游轮在江面上缓缓地行驶。敬芳笑着对陈文海说:
“回成都后,我一定会认真地拜读你写的那本书。”
“我非常怀念那段经历,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说到这里,陈文海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同时,那也是一个极左思潮泛滥的年代,在这部长篇小说中,我讲了一个被极左思潮扭曲的爱情故事。”
        “这恐怕是你凭想象编造出来的吧?”王晓秋对他说:“小说里的那个张惠兰很讨厌你。”
        “那是由于有人在她面前捣鬼。”陈文海说,“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这个人恐怕就是王志远吧?”王晓秋不满地看了一眼陈文海,“你也不要把他想象得太坏。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优点的,你应该多念念他对你的好。他很关心你,你却不领情,这可能跟他的工作方式有关。”
        “我吃够了他的苦头。幸亏我这个人意志坚强,否则,我早就被他逼疯了。”陈文海对敬芳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整我的吗?”
        “我知道一些这方面的情况。”敬芳激动地说道,“他对你的迫害真是骇人听闻呀。我为此而感到震惊,世界上怎么会有像王志远这样的坏人!他太歹毒了!他是把你当成阶级敌人了。”
        “如果现在还是那个极左思潮泛滥的年代,他一定会把我打成右派,然后把我发配到边远的地方去劳动改造,使我在蛮荒不毛之地度过余生。”说到这里,陈文海爽朗地大笑道,“好在这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我们国家正在搞改革开放,需要你们这样的知识分子。”
        “我们应该在时代的大潮中搏击风浪。”
今天,陈文海来到了上海浦东陆家嘴,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在东方明珠观光层,他饱览了夜幕笼罩下的上海城。通过参观上海城市发展陈列馆,他对上海的百年沧桑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陈文海用颤抖的手分别给林雪发去了微信。
        林雪告诉陈文海:她也喜欢上海,南京路步行街、外滩、东方明珠,她都去过。她在电话里笑着问陈文海:“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激动啊?”陈文海大声嚷道:“我太激动了,我的心在跳个不停。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林雪说:“你太幸福了!我好羡慕你!你是不是为自己是一个上海人而感到特别骄傲呀?”陈文海说:“我感到特别骄傲。我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一个上海人。”
        陈文海刚离开,杨晓兰就来到了敬芳的身边。
        “刚才跟你在一起说话的那个人是陈文海。”杨晓兰对她说。
        “是的呀!”敬芳接着说道:“他今天好开心呀!在东方明珠观光层,他一个劲地在我面前赞叹上海的夜景。他那兴奋的情绪深深地感染了我,他对我说:他离开上海太久了。他日夜思念上海。他还对我说:他这次来上海真是来对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遇到了我呀!”敬芳快乐地说道:“他一个劲地对我说:‘真没想到能在我的故乡认识你这个来自天府之国的四川妹子。我就喜欢你这种热情开朗的性格。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儿,我一定会感到三生有幸。’”说到这里,敬芳收敛了笑容,“我问他:‘你没有女儿吗?’他说:‘怎么说呢!我只是名义上有一个女儿。’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说:‘我跟我女儿失去联系已经有好几年了。’听他这么说,我感到很吃惊,我忍不住大声对他说:‘怎么会这样啊!’晓玲姐,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说来话长呀!”杨晓兰的眼里闪烁着泪花,“陈文海太可怜了,他至今孤身一人。”
        “如果有我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感到孤单了。”杨晓兰说接着说道:“王志远简直是太可恶了,他断送了我跟陈文海之间的美好姻缘。”
        “我没听明白,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啊?”
        “噢,是这么回事!”杨晓兰告诉敬芳:“那年,当王志远把我介绍给陈文海的时候,陈文海对他说:“我现在还不认识杨晓兰,等见了面以后再说吧!”听陈文海这么说,王志远满脸不高兴,“还见什么面呀?杨晓兰要你现在就去娶她!”王志远嚷道:“我费了好大劲,杨晓兰才答应嫁给你,如果让你们俩见了面,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把她给惹恼了,她还会嫁给你吗?趁她现在那股热乎劲你赶快把她给娶了吧!你下手晚了,她就跟别人跑啦!”
        “这不是搞拉郎配吗?”敬芳气愤地说道,“他这是在沿用旧社会的那套做法。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他的那套做法跟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多么地不合拍呀!这个乡巴佬到底想干什么呀?”敬芳看着杨晓兰的脸,“王志远那么做,把你给坑了呀!本来是一桩好姻缘,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所以我非常讨厌王志远。”杨晓兰接着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陈文海现在就来娶我?经王志远那么一说,我杨晓兰好像成了一个轻浮的女子。”杨晓兰问敬芳,“你说,陈文海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把我当成轻浮的女子?”
        “应该不会吧!陈文海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不会只听王志远的一面之词。”
        “王志远太霸道了!”杨晓兰接着说道:“我仰慕陈文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被王志远这么一搅和,就令人啼笑皆非了。”过了一会,杨晓兰又笑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呀?”
        “我当然喜欢他了!”敬芳哈哈大笑,“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60岁的老人。”

周清河来到了外滩,跟冯宝玉不期而遇。
        “刚才我在地铁站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朝我笑。”周清河对他说。
        “这个人恐怕就是陈文海吧?在来上海的火车上,唐海涛狠狠地把他损了一顿!我在想:陈文海之所以没有发火,是由于他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还挺了解他的。”
        “几十年来,他吃了很多亏。他经常对别人说:‘我现在变聪明了,我再也不会像年轻时候那么傻了。’所以,唐海涛的激将法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硬的不行,我们就来软的。”
        “如果他软硬都不吃呢?”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成熟大干一场。你在上海滩上混了那么多年,对你来说,对付陈文海这个小赤佬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阿拉上海人是很厉害的。”
        2024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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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1-14 10:50: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东方明珠回来后,陈文海决定去一趟上海迪士尼乐园。
在川沙地铁站,陈文海遇到了王新林,他坐上了王新林的摩托车。大约半个小时后,摩托车来到了一个路口。王新林对陈文海说:
        “警察不让我们骑摩托车的往里进!你自己走进去吧!”
        “也只能这样了。”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你可得多加小心呀!”
        “我听你好像是话里有话呀!是不是已经有人盯上了我?”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监视你!”
        “这一定是朱振华布置的!他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你明白就好!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千万不能大意呀!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杨晓兰是个好姑娘,她会暗中保护你的!”
        正说到这里,杨晓兰给王新林打来了电话。
        “陈文海现在没事吧?”杨晓兰说。
        “他没事。”王新林说。
        “你要保护好他!我现在过不去,只好拜托你了!”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挂断了电话以后,王新林对陈文海说:
        “杨晓兰这丫头还挺关心你的!”
        “王志远曾经把杨晓兰介绍给我。”陈文海接着说道:“我还没跟杨晓兰见上面,他就要我答应去娶杨晓兰!他搞拉郎配是想把我从学校排挤出去!”
        “这不应该呀!”王新林对他说:“杨晓兰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杨晓兰是个好姑娘,王志远想利用杨晓兰把你从学校挤走,等于是在糟蹋杨晓兰!”接着又说道:“现在,周清河和方安安已经跟你打了照面,下一步他们俩会对你采取什么措施,我们大家心里都还不清楚呀!”
        “他们俩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呀!”
        “他们俩善于伪装!”
        “这样的坏人最不好对付!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休想斗过猎人!”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打猎英雄!”

王芳和刘娟来到了迪士尼小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这座小镇的迷人魅力。
正走着,她们俩跟王丽娟迎面相遇。
“这不是王小姐吗?”王芳笑着对王丽娟说:“你现在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吗?”
“早就有啦!”王丽娟告诉王芳:“他是我大学同学。”
“你妈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王芳说接着说道:“你妈每天开着那辆破摩托车在上海火车站附近瞎转悠,名义上是为来上海的外地游客载客赚钱,实际上是另有所图。你一定是有所耳闻吧?”
“这不关我的事!”王丽娟对她说:“我的那个老妈就是掉进了钱眼里!”
“赵莲花现在正在监视陈文海,你作为你**女儿,有什么感想?”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好说什么。”
“你会不会被卷进去?”
“应该不会吧!”
“他们那伙人无孔不入,你可得当心点!”
“你是指朱振华那伙人吗?”王丽娟皱着眉头说道:“我一向很讨厌他们那伙人!”
忽然,王芳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她的大学同学杨晓兰。
        “十万火急!”杨晓兰在电话里大声嚷道。
        “还十万火急!”听杨晓兰这么说,王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大晚上的,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的大小姐!”
        “我没跟你开玩笑!”
        “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我不把我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告诉你,我会睡不着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件性质非常严重的事情!”
        “那你还不赶快说!”
    “是这么回事。”杨晓兰告诉王芳:“刚才,我进打印室的时候,看到冯宝玉和郑建设正在那里交头接耳!见他们俩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俩没在干什么好事!在我进去之前,郑建设恶狠狠地对冯宝玉说:‘我真想弄死他!’冯宝玉说:‘那你还不赶快动手?’郑建设说:‘现在是在十堰,你叫我怎么动手啊?这小子怎么还没死啊?周清河和方安安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啊?’正说到这里,我进去了,他们俩便连忙不说了。我明明知道他们是想弄死陈文海,却故意装糊涂,我问郑建设:’你想弄死谁啊?’郑建设说:‘如果我说我想弄死陈文海,你会怎么想啊?’我说:‘这跟我没有关系呀!’冯宝玉问我:‘王芳现在是不是在上海啊?’我说:‘是的,怎么啦?你有事要找她啊?’冯宝玉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接着又问道:‘陈文海是不是还在上海?’我说:‘你消息还蛮灵通的嘛!’”
    跟杨晓兰结束通话后,王芳问刘娟: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们应该提醒一下陈文海!”
        “可是,我们俩现在根本见不到他呀!”
        正说到这里,刘娟忽然惊叫起来。
“芳姐,你快看,前面那个人好像是陈文海吔!”
        王芳和刘娟向那个人走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是陈文海!
        “那天,我让你以外白渡桥为背景为我们俩拍照,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
        “大学毕业以后我们俩留在了上海。”王芳指了指身边的刘娟快乐地说道。
        “罗晓玲和杨晓兰经常提起你!”刘娟对陈文海说:“我们四个姑娘都在上海大学图书馆上班。杨晓兰今天在十堰的一个朋友家里做客。”
        “刚才我们俩还在叨咕你,说能不能在这里见到你!”王芳对陈文海说:“我们俩都在为你担心!”
        “担心什么呀?”
        “怕有人对你下毒手呀!”
        “那倒不会!这里人这么多!谁有这么大的胆啊?除非这个人吃了豹子胆!”
        “我们得到确切的情报,有人正在密谋,他们要加害于你!”
        “他们想害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几十年活得太不容易了呀!不过你总算挺过来了!我们大家都很佩服你!”
  过了一会儿,王芳又对陈文海说:“那天在外白渡桥旁边我为你拍完照以后,我跟刘娟沿着外滩广场往前走,在半路上遇到了方安安。你知道吗?方安安是刘秋菊的女儿。”
        “40多年前,刘秋菊还是一个小姑娘,如今她的女儿都30多岁了!”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来到上海后的第二天,我就在外滩见到了方安安!初次见面,她就把我数落了一顿!她对我很有看法!”
        “你是怎么数落你的?”。
        “她说:我不该为了图虚名而牺牲家庭幸福!”陈文海眼里闪烁着泪花,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在她眼里,我出书竟然是为了图虚名!我这几十年的努力奋斗在她眼里竟然分文不值!”
“她是一个浅薄的女人!你不要太在意!”

        几天后,陈文海来到了来到了外滩。倚靠在外滩的护栏上,望着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陈文海思绪万千!
        陈文海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一路走来,凭着坚定的信念、顽强的意志和非凡的斗争艺术,陈文海战胜了人生道路上多少艰难险阻,真可谓:在荆棘遍地和险象环生的人生道路上风雨兼程,在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的险恶环境中一路前行!
        如今,他来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上,在感受上海的繁华和美丽的同时,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一股暗流在他的身边涌动!刚才在迪士尼小镇上见到了王芳和刘娟,陈文海感到很高兴!她们俩能在事业上这么理解和支持他,这使他感到很欣慰!刚才,王芳提到了方安安,这引起了陈文海的警觉,他想:方安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的人生会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
        陈文海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们想利用这颗棋子把我陈文海置于死地!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2024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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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4-11-14 10: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文海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迪士尼乐园。看了一会儿队列表演,陈文海感到肚子饿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见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多。他见两个女孩正站在路边聊天,便问其中的一个女孩:
“这附近有餐厅吗?”
“不远处就有一家,叫小米大厨烘焙坊。”王丽娟笑着对陈文海说。
“是中餐还是西餐!”
“都有。”王丽娟说,“这家餐厅供应东西方菜系的美食、特色点心和甜品!”王丽娟看了一眼陈文海,然后笑着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叫陈文海?”
“没错,鄙人就是陈文海!”陈文海大笑道。
“你的那本书出版后,《十堰晚报》进行了报道。”
“这你也知道啊!”陈文海问:“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人。”王丽娟莞尔一笑。
“原来你也是上海人啊!”陈文海喜出望外。
“那个在上海火车站附近招揽生意的女人是我妈。”王丽娟告诉陈文海。
“是叫赵莲花的那个吗?”
“是的。”
“她曾经问过我:‘你需不需要小姐?’”
“你是怎么回答的呀?”
“我说:‘我不需要小姐!’”
“你是作家嘛!当然不需要小姐!”王丽娟哈哈大笑。
“她把我当成嫖客了!真是太滑稽了!”陈文海也哈哈大笑。

跟王丽娟告别后,陈文海沿着大道往前走,没走多远就找到了那家餐厅。
餐厅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女服务员,见陈文海走过来,连忙弯腰鞠躬。
她们俩彬彬有礼地对陈文海说:“欢迎光临!”
        进了餐厅以后,餐厅里的服务员同样很热情,其中的一个女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对陈文海说:“先生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的品种很丰富,东西方菜系的美食、特色点心和甜品随你点!”  
陈文海挑选了以下几样食品:酸樱桃丹麦豆沙面包、烟熏三文鱼可颂三明治和一杯咖啡,然后用托盘端着这些食品选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吃完了点心,陈文海来到了餐厅门口。
        “这里的环境真好,服务员也很热情,给人以宾至如归的感觉!”陈文海对其中的一个女服务员说:“迪士尼乐园恐怕是全上海最好玩的地方吧?”
    女服务员笑着问陈文海:
“你是在外地工作吧?”
        “我在湖北省十堰市工作。”
        “十堰市离这里很远吧?”
        “是的。”陈文海问女服务员:
“你是哪里人?”
        “我是安徽人。”
        “上海有很多安徽人。”
        “因为安徽离上海近嘛!”
        “你喜欢上海吗?”
        “当然喜欢啦!”
        “你已经在上海落户了吗?”
        “是的!”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上海人了!”陈文海对女服务员说:“我好羡慕你呀!”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女服务员说。
陈文海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女服务员。
“这是我的名片!”
        年轻姑娘接过名片看了一下,然后惊呼道:
“你是作家!了不起!我好崇拜你!”
        “能把你的芳名告诉我吗?”
        “我叫韩雪。”
        “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也是!”
        “我已经出了一本书!”
        “是不是叫《在茶场的日子里》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杨晓兰告诉我的。我跟杨晓兰是高中同学。”
        “我已经见过杨晓兰了。”
        “这我知道,在你们俩见面的那一天杨晓兰就告诉我了。”韩雪告诉陈文海:
“我的父母亲也在农村插过队!”
        “我们这一代人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陈文海对韩雪说:
“我想:你的父母会对我的这本书感兴趣的!”
        “我会让他们好好地看一看你写的这本书的!”韩雪告诉陈文海:“于海燕有一个女儿。”
        “叫什么名字?”
        “叫程菲菲。”韩雪接着说道:“她外婆在新疆待了20多年,几年前才把户口从新疆迁回上海!”
“于海燕一家终于把家搬到上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家搬到上海来!”
        “不着急,慢慢来!你总有一天也会如愿以偿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能不能也送我一本《在茶场的日子里》?”
        “当然可以啦!”陈文海从皮包里拿出《在茶场的日子里》递给了韩雪。
        “哈哈,我终于也有这本书了!”韩雪欢呼道。

周河清和方安安来到了外白渡桥上。
        “陈文海小时候经常来这里。依我看,他是没事干闲得慌,于是就到这里来瞎逛!”方安安对他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到处瞎逛!”
        “也不能这么说!”周河清若有所思地说道:“陈文海从小就爱好文学,爱好文学的人一般来说都喜欢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积累一点生活素材。”
        “他就是喜欢瞎写,尽写一些没用的东西!”方安安遥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王志远经常批评他,说他好高骛远,不愿意踏踏实实地做一点小事!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整天想干一些不着边际的事!”说到这里,方安安吞了一下唾沫,然后滔滔不绝地说道:“这个陈文海也真是可笑!他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却整天想着要当什么大作家!他也不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当作家的那块料!整天不务正业,躲在家里瞎写!不但在家里瞎写,还在办公室里瞎写!家长们对他一大堆意见!我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在学校里头待那么多年!他早该从学校滚蛋了!这小子就是脸皮厚,别人再怎么撵,他也不愿意挪个窝,死皮赖脸地待在学校里头瞎混!”见周河清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方安安连忙陪着笑脸问道,“周大哥,我是不是在你面前说得太多了,惹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我总是在想:他为什么老跟别人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奇力量在支撑着他!他一路跌跌撞撞,一次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从地上爬起来!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恐怕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你这是在夸他吗?”方安安看了一眼周河清,“我根本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今天,我们俩暂时说到这里!”周清河伸了一下懒腰,“刚才我在你面前说的那些话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呀?”
        “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的意思!”
        “你真是一个怪人!你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这是做人的诀窍!”周清河哈哈大笑。“如果你让人琢磨透了,你还怎么活下去呀?”
        “你经常出差,长年累月地在外面经风雨见世面,见多识广,我一个女流之辈,在你周大哥面前我甘拜下风!”
        2024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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