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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天门市 2012-11-13 19: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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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我的外婆已经80了,目前身体还算硬朗,耳聪目明的,在家还能做点小家务。外婆所在的村子就在潜城的城乡结合部,如果放在二十多年前,这里是纯粹的农村,田野碧绿、农舍简陋、菜园子里各类蔬菜蓬勃生长,路边的柳树上蝉声阵阵。现在来看,已经半城市化了。农户们的菜园子大多卖给了远郊的人,他们来盖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楼房,东一家西一家与本地村民的小楼房彼此呼应,俨然汇成杂烩成了社区。如果我经常见到的是这样的情形,时间一长的话,我怕我把童年给完全遗忘了,我怕我以后再也找不到回忆了,所以我还是想写写自己那过去的时光。
在我最初的印象里,外婆家和其他人家的房子都很小,我们这里称作“两大旺长大后留在了潜城,后来在一个单位里做职员。
外婆家禾场外面有一个大池塘,在夏天的每个夕阳斜射时分,队里的大男人和小男人们就泡在里面了。池塘边是生产队的大仓库,实行产田到户后,仓库基本无用处了。在潜城的每个生产队里都建有这样的仓库,刚开始的时候里面还供奉着石灰做的毛主席的白色雕像,大墙上写着各类标语、口号、语录。大仓库起作用的时代我还没有出生,因此想不到它们当时的壮观场面。我记事的时候,它们都闲置了或者卖给了一些刚结婚没房子的年轻夫妇。外婆家这儿的仓库就闲置了下来,大俊和大旺都带过我们从窗台上攀爬到阁楼上去玩过。这个仓库与其它地方的仓库的区别在于它有一个阁楼。所谓的阁楼仅是高大屋檐下用几十根木头横出来的,连接着柱子,而屋内并没有楼板。有人在阁楼的墙壁上用黄泥巴写了几个大字:“贺龙军长”,又有人在下面写了几个字:“是gou写的”。
有一天傍晚,他们都走了,而我还独自站在阁楼上,眺望远方的田野。我太喜欢那种意境了,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犹如范仲淹登岳阳楼的心境。我在想,远方的树林过去后是什么村庄、那里是不是有条流淌的河、那片形似群山起伏的云彩下面距离这里有远……一只奇怪的鸟儿打断了我的联想,它就歇在了我面前的扶栏上。它花花绿绿的羽毛,鹰勾小嘴,还不停地哇哇叫唤着。我那时候电视还没有普及开来,即使有电视,节目也很少。这一台(一个生产队)农户家的孩子们到了夜幕降临时就都聚集在外婆家门前的禾场上了,热闹非凡。外婆家处于生产队的中心位置,有宽阔的场地供我们那些小孩子追逐玩乐。大俊和大旺是队里的孩子王,他俩年龄相仿,比我大三岁。每次玩捉迷藏或玩打仗,大俊和大旺都是各自一派的司令。我跟随过大俊也跟随过大旺。大俊长得很英俊,人如其名,讲义气、不拘小节,为人很大方,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带给手下的“兵”。大旺长得白净秀气,聪明、心思缜密,手工特别好,会做各类。可能他爷爷是木工的缘由,使得他得了些遗传基因。
我跟大俊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爱玩打仗的游戏、还有偷着下塘游泳、打鸟等具有冒险性的活动。我记得,他带着我们到处寻找塑胶小瓶。刚开始我不明那些玩意的用途,我们只管在各户门前门后寻找别人扔掉的白的黑的眼药瓶、搽剂瓶等。找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塑料瓶后,大俊用大头针在瓶盖上一一钻眼,然后分发给我们十几个“兵”,瓶子里灌满水,我们开始玩打水仗。生产队的小道上、菜园边、竹林里、禾场上都有我们疯跑的身影。我们一边追赶一边用力的朝对方射水,还大呼小叫着,射出来的水连同我们的汗水湿透了浑身上下。玩累了,我们就休息。大俊带着我们去寻找抗战时期的地道口。他听他的爷爷讲过,生产队里的地道一直通往潜城县城。他的话,我们总是深信不疑,于是满处寻找。最后在小波家的竹林里发现了一个土坑。大俊说这可能就是那个地道口,你们看哪,这里又没河水相接,为什么有这么大个坑?现在坍塌了,以前没坍塌时候,我爷爷和游击队还往里面钻过呢。
大旺长大后留在了潜城,后来在一个单位里做职员。
外婆家禾场外面有一个大池塘,在夏天的每个夕阳斜射时分,队里的大男人和小男人们就泡在里面了。池塘边是生产队的大仓库,实行产田到户后,仓库基本无用处了。在潜城的每个生产队里都建有这样的仓库,刚开始的时候里面还供奉着石灰做的毛主席的白色雕像,大墙上写着各类标语、口号、语录。大仓库起作用的时代我还没有出生,因此想不到它们当时的壮观场面。我记事的时候,它们都闲置了或者卖给了一些刚结婚没房子的年轻夫妇。外婆家这儿的仓库就闲置了下来,大俊和大旺都带过我们从窗台上攀爬到阁楼上去玩过。这个仓库与其它地方的仓库的区别在于它有一个阁楼。所谓的阁楼仅是高大屋檐下用几十根木头横出来的,连接着柱子,而屋内并没有楼板。有人在阁楼的墙壁上用黄泥巴写了几个大字:“贺龙军长”,又有人在下面写了几个字:“是狗写的”。
有一天傍晚,他们都走了,而我还独自站在阁楼上,眺望远方的田野。我太喜欢那种意境了,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犹如范仲淹登岳阳楼的心境。我在想,远方的树林过去后是什么村庄、那里是不是有条流淌的河、那片形似群山起伏的云彩下面距离这里有远……一只奇怪的鸟儿打断了我的联想,它就歇在了我面前的扶栏上。它花花绿绿的羽毛,鹰勾小嘴,还不停地哇哇叫唤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鸟儿,它一点也不害怕我,我一伸手就可以捉住它。我和鸟对视足足有一分钟后,我猛地伸手捉住了,没料到它的鹰勾小嘴狠狠地咬住了我的一根指头,痛得我哎呀一声,便将它扔了出去。
那只鸟儿,我在长大后的许多年里都想起过它。
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鸟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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