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屋角的天空（001）

天下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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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如果现实允许的话，一个男人可以爱多少个女人呢？程浩然偶尔也想着这样一个问题。自从与柳玉叶脱离夫妻关系以来，他对杨金枝好过，虽然说不上刻骨铭心的爱，但至少也有情有意吧；然后就是江慧中，那个美丽善良而又灿烂的女孩子，他更愿意将她当妹妹来看，当妹妹来爱，当妹妹来宠着，但是现实他却必须将她看成是女朋友、恋人、妻子，他必须象对待妻子一样待她；而面前这个李卫英呢？他对她敬而远之，而她对他却紧追不舍、步步进逼，她的温柔多情、缠绵温顺，有点儿象杨金枝，她的活泼开朗、阳光明媚，有点儿象江慧中，她的落落大方、行事果断，有点儿象柳玉叶，真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但他很清楚，他不能与她再发展下去了，这是一个很完美的大坑，如果他跳下去，他将有可能粉骨碎身、万劫不复！
人活着不能没有爱情，但人不能仅仅为爱情而活着。一个人活着如果没有爱情，必将象砍断的树，停止浇灌的花，割倒的秧苗，干枯而死；如果仅仅只为爱情而活着，那么当爱情死去的时候，这个人必将成为行尸走肉，对于社会，对于国家，甚至于对于家庭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程浩然他活着，需要爱情滋润他的生命，但他不仅仅只为爱情而活着，他的心里要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他想做一个对于社会、对于国家来说是有用的人。他的人生目标很明确，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将来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时候，只要人类还没有毁灭，在谈到个人对社会、国家的贡献的时候，会在某一方面有他的名字！历史上既有忠臣孝子，也有大奸大恶之徒。忠臣孝子，比如屈原、卫青、霍去病、班超、李靖、薛仁贵、岳飞；大奸大恶之徒，比如秦桧、汪精卫、温世珍、贾似道、魏忠贤。他从小接受的是英雄主义、集体主义、爱国主义教育，有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英雄气慨与豪迈情怀，而他所从事的又是一份警察职业，正符合他从小的志向。他生在一个和平年代，战争的硝烟已经离他远去，到战场上建功立业之心不再现实，但维护社会安宁这份责任也是挺大的，是英雄，就会有用武之地。不管政治风云如何变幻，对于他一个基层的刑警来说，保一方平安是最重要的。无论哪个上台，断不至于希望中国社会动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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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与李卫英结合，在仕途上他将有可能一帆风顺、大展宏图，但高处不胜寒，人在高位总是机遇与风险并存；如果跟杨金枝结合，他将永远呆在社会最底层，做个基层的民警，做一份工作，拿一份工资，养活家庭几口人；如果与江慧中结合，凭着江局长与江副部长的关系，以及他本身的工作能力，他可能上升到中层领导地位，作为一个出身底层的人来说，这倒不失为一种最佳选择。既没有较大的政治风险，又可以为社会为国家作一定的贡献，说不上青史留名，至少不会遗臭万年的吧！
决心既定，他想起又有多时不曾与江慧中打电话了，等有了空儿，瞧着李卫英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要与江慧中打个电话，诉说一下心中的相思之情，倒一下连日下乡劳累奔波的苦水。小慧，想起你，浩哥哥总是心里暖暖的。只要他稍稍地表示一下，这个小丫头一定会感动得不得了的。
……  ……
站在天堂寨向北望去，那里有一个大大有名的地方，叫做金寨，金寨出了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叫做洪学智。洪学智，一九一三年二月二日出生于金寨县小河口村一个农民家庭，十五岁参加革命，经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共和国上将军衔。一九八八年恢复军衔制后，又被授予上将军衔，是唯一一个两次被授予上将军衔的将军，人称“六星上将”。洪学智还有一个外号叫作“洪麻子”。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洪学智出身贫苦，小时候患天花病没医好，留下后遗症，长大后有了满脸麻子。当然“洪麻子”这个绰号在他小时候有人敢叫，成名后就没有敢叫了，封为上将军后更没有人敢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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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上将洪学智，就不能不提到中将皮定均了。皮定均小洪学智一岁，一九一四年出生，一九二八年即参加县童子团，即儿童团，也就是持着红樱枪站岗放哨查路条的儿童团。与洪学智一样，经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金寨，也是个出将军的地方，在全国来说，一九五五年共和国第一次授衔，金寨将军的数量仅次于红安，也出了一百多位将军。战争年代的将军不象和平年代，战争年代的将军都是实打实从战火中烤出来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所以现在说起第一次授衔的将军，人们都是肃然起敬，敬畏之情溢于言表。而现在，就算是封为上将军的也丝毫不能让人们羡慕，而那些由于唱歌、打球、演小品而授予少将军衔的，则往往受到人们的鄙视和非议。
当战争的硝烟散去，生活归于平静，建设就摆上议事日程。
天下大平（笔者）虽然写的是小说，但说到从一九四九年起，大别山地区的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取得的成就时，还是按照散文一般的笔法来写的，以实写为主。
因此，当天下大平（笔者）在网上搜集资料，打开百度地图，输入金寨一词时，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放大地图，五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大别山北麓，当地人称“五朵金花”，这就是五十年代治理淮河时所修建的五座大型水库：金寨的梅山水库和响洪甸水库，霍山的磨子潭水库和佛子岭水库，舒城的龙河口水库五座水库。
梅山水库，一九五四年三月开工，一九五六年四月主体工程完工，库区流域面积1970平方公里，总库容24亿立方米。
响洪甸水库，一九五六年四月开工，一九五八年七月竣工，库区流域面积1431平方公里，总库容27亿立方米。
磨子潭水库，一九五六年九月开工，一九五八年六月竣工，库区流域面积570平方公里，总库容4亿立方米。
佛子岭水库，一九五二年一月开工，一九五四年十一月竣工，库区流域面积1270平方公里，总库容5亿立方米。
龙河口水库，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开工，一九六九年十月竣工，库区流域面积1111平方公里，总库容9亿立方米。
当天下大平（笔者）看到这一组数字时，十分感慨，那个时候大别山人民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完成了这么多的巨大的水利工程，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呵，当然，这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即便是这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也让天下大平（笔者）心生无限的感慨了。
现在有一种说法是，改开让老百姓吃饱了肚皮，可是要是没有这些巨大的水利工程产生的巨大的效益，不要说吃饱肚子，恐怕连水都没得喝的吧！
看看这五座水库的开工时间，拿其中四座来说，最早是一九五二年，最迟是一九五八年，不过六年时间，竣工时间从一九五四年到一九五八年，也不过四年时间，其中龙河口水库因为停建了好几年时间，从一九五八年开工，到一九六九年工程全部竣工，时间持续十一年。
天下大平（笔者）不想写郝不凡书记带着程浩然他们一座一座水库坐船巡游察看，那样读者看起来也乏味的，于是列举五座水库在此，也算是天下大平（笔者）对建设者们献出的一份崇高的敬意吧！
大别山人在革命时期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在建设国家时也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的。在此，天下大平（笔者）再一次向前辈们致敬！
从天堂寨下来，郝不凡一行向北借道金寨、商城、光山、霍山、舒城，察看了沿途的豫东、皖西群众生活、地方建设、经济发展、文化教育，然后又向南，回到了鄂东地界。这一段路程历时差不多有十多天，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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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昏，刘不行一行人来到一个小山村，只见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喜气洋洋，拉住一个行人问时，那人笑说：“你们不知道呀？今天县黄梅剧团来唐家山唱大戏呢，快去看嘛，今晚演出《天仙配》”
李卫英一听可高兴坏了，拍手叫道：“可好了，这十几天可把我累坏了，今晚可要好好地看一场戏！”
其他人也跟着叫好，都拿眼睛看着郝不凡，等他的示下。
郝不凡笑说：“好嘛，满足你们的愿望，让你们看大戏去。”
程浩然看着李卫英说：“那天在邾镇，为了救人我掉到水中受了伤，你去医院照顾我，连带你也没有好好看那场戏呵。”
李卫英笑说：“那你今晚将功补过，好好地陪我看这场戏不就得了。”
程浩然说：“只要你愿意，那是肯定要陪的。大家都一起看嘛。”李卫英娇媚地笑道：“这还差不多。”程浩然忽然发现，自那天在天堂寨那间房里两人亲吻之后，李卫英跟他说话的语气便要亲昵多了，往往用撒娇的神态待他。虽然那次亲吻也是他们这十多天来仅有的一次最亲密的动作，但他看得出来，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完全是不一样的了。他由此想到，女人呵只要把男人当成了最亲密的人，那心底的柔情便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丝毫做作不出来的。往日也有撒娇装嗔的时候，但那是在无人时，现在可不一样，就算在公开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娇柔神态也照显不误。
他们的亲昵，别人当然是不会说撒子的，大家都知道他们同过生死的，生死之交自不同于别的关系。再加上有郝不凡这一层关系，哪个还敢多说什么！郝不凡可不管这些鸡零狗碎、儿女情长的事情，只要表妹开心，他总是乐见其成。话又说回来，女已丧偶，男已离婚，俩人情投意合，谈谈恋爱，别人能说撒子嘛？仿佛这次下乡，就是为他们谈恋爱提供机会和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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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浩然也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他始终把握着与李卫英交往的分寸，就算李卫英再主动，他也不可能对待杨金枝那样将她抱上床的，这就是他心里的底线。男女交往，只有没有达到上床的亲密程度才能好合好散，一旦在床上成就了那事，想撇清关系也没那么容易了。程浩然这点小心思，李卫英也是明白的，毕竟人的感情还是先入为主，程浩然与江慧中已经明确了恋爱关系，就算按程浩然说的，只是将江慧中当作妹妹来看，但毕竟他已经承诺了，而且当着江峰局长和张姐的面承诺的，他就不能不守着这个承诺。但程浩然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在女人的诱惑面前能做到坐怀不乱已经难能可贵了，但要说他一定不会有暧昧之情，那也太高看他了，他没有那么清高。何况他心里还是喜欢李卫英的。两人有点儿拉拉扯扯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李卫英失偶一年有余，生理需求让她不可能再象做少女时那样矜持，她渴望着男人的拥抱抚摸亲吻，甚至于肌扶之亲、云雨之欢，她不时感觉到内心深处那翻腾的浪波和冲动的热血，她想爆发，她想燃烧，她甚至想毁灭！程浩然坚守着那最后的底线让她既感动又无奈，男女身体结构的区别让男人可以强暴女人，而女人却不能强暴男人，这让她感到做女人有那么一点点悲剧！
唐家山是一个海拔接近一千米的高山小镇，虽是夏天最炎热的时节，但这里天气依然凉爽，尤其是晚上，夜风吹拂，似乎有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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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英穿着一套洁白的绣着水红色芙蓉花的连衣裙和程浩然并排坐在一处草坡上，看着戏台上，戏台上正热热闹闹地唱着，锣鼓敲打着，一会儿是仙女们思凡下界婉转的歌喉，一会儿是董永卖身葬父发出的凄怆的悲音，一会儿七仙女半路上拦阻董永时的戏谑，一会儿是七仙女董永结成夫妻之后回家的兴奋。这一段唱词天下有名，喜欢黄梅戏的人人会唱。这不，台上唱着，台下也跟着唱起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李卫英也跟着哼起来，还拿眼睛看着程浩然，那眼睛里的深情蜜意自是不言而喻。程浩然听着她唱，也看着她，见她貌美如花，婉若天仙，那份娇媚，那份柔美，一时竟看得呆了。
突然戏台上响起一声霹雳，把俩人都惊醒过来，扭头看时，却是天帝派雷神下凡来捉七仙女回天宫了。

雷神道：七仙女，玉帝派我来请你回去。
七仙女道：请你回去转告玉帝，我不回去，我要和董郎在一起。
雷神道：玉帝有旨，如果你不回去，那就要将董永碎尸万段！
七仙女道：你敢！
雷神道：这是玉帝的旨意！
七仙女：我……（终于无言以对）

李卫英说：“这玉帝也太可恶了，七仙女与董永结婚关他什么事儿？凭啥子要横加干涉呢？”程浩然说：“这就是仙人与凡人的区别了嘛，七仙女是仙人，董永是凡人，怎么能搅和到一起呢？玉帝的做法是对的，董永不能癞蛤蟆想吃天鹅屁。”李卫英笑说：“七仙女是仙女又怎么样？只要是女人，不管仙女也好，还是凡女也好，都希望有个男人好好爱她，好好待她，她便死心塌地跟着他了，管他是仙是凡呢？”程浩然笑说：“所谓仙凡路隔，说的就是仙人和凡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尽管相爱又能如何呢？”
俩人的话语里无不透着机锋。
戏台的的演出接近于尾声，七仙女细小的胳膊终于拗不地玉帝粗壮的大腿，她不得不放弃被霹雳震昏的董永独自上天去了，丢下一句：“明年槐荫树下来寻子。”算是一个回味无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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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英说：“七仙女怀孕了，她一定与董永睡过的呵。”程浩然答道：“那是自然的，男女之事，你是过来人，连这个也有疑问吗？”李卫英笑说：“我以为仙女不要男人就可以怀娃儿的，原来也需要与男人睡觉才可以的哦。”程浩然正要说话，忽地想到她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便想女人也有那种强烈的需求吗？如果他和她做了那事儿，最后又没能结婚，那会怎么样呢？她会报复他么？她要怎么样报复他呢？会不会对他的仕途产生重大影响？以她的能耐，要提携他可能还有点儿烦难，要毁他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不能为了一时之兴而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算他有需求，他可以请个假回市里一趟，无论是杨金枝还是江慧中都可以让他解决问题的，何必在李卫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那天从天堂寨下山，在金寨找了一个电话便给江慧中打了过去，小丫头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激动得哭成了泪人儿，仿佛没他就活不下去似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飞到他的身边。如果他提出要求，她还不是乐呵呵地让他为所欲为？那天从单位庆功宴回家，要不是他还没想好要不要与她谈恋爱，只要他一示意，江慧中还不滚到他怀中撒欢儿了！女人一旦动情，那就如同梅山水库开闸放水一样，汹涌澎湃，想挡都挡不住。这李卫英也是如此，天天黏着他，恨不能将整个儿身子化在他身上一样。
程浩然听到她动情说话，身上便突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扭转话题，笑说：“七仙女与董永情投意合，怀孕生子天经地仪，俩人分散后，那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董永的，为董永着想，让他明年到槐荫树下来抱儿子也是自然而然了。”又说，“你女儿现在怎么样，长得乖不？要是我儿子活着，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成为好朋友，如果能成双成对，那我们就是亲家了，呵呵，那倒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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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英一撇嘴说：“自己的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呢，就想到他们了？他们自有他们的活法，不劳我们操心！就算你现在觉得他们好，将来他们也不一定自己就说好，时代发展得非常快，上辈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很多到我们这代人就成了现实，也许我们现在认为不可能的事，到他们的时候就会实现了，不用担心他们，还是多想想我们自己吧。”
程浩然心说，我说你肯定是说不过的，但我自己得把握底线，不管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只要我们不越雷池一步，你就不能拿我怎么样？抬头看看戏台上，随着七仙女被一根细细的钢绳拉到了空中，算是回到了天上，戏，也就结束了。戏结束了，看戏的人也渐渐离散。戏场的灯光逐次熄灭，夜幕深深地侵入了。
于是他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扭着酸麻的腿，笑说：“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李卫英说：“难得轻松一回，我们再逛逛？”
程浩然抬头看着四周，四周都是高山密林，寂寞而阴森，说道：“这里有什么好逛的？不是山就是树，没意思。”
李卫英说：“程哥，陪陪我嘛。”
程浩然拗她不过，只好说：“英英，你想哪里逛去，我陪你就是。”
李卫英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拉着程浩然的手说：“走，我知道一个地方好耍，我们去那里逛逛去。”
李卫英所说的地方就是唐家山下的一座小水库，离这里大约有两三里地，走了十多分钟便到了。
夜幕深沉，夜风呼呼，寒意侵人，天上却有很好的月光，借着这月光，还能看到脚下灰白的路面，和路边茂盛的茅草。
忽然，路边的茅草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哼哼唧唧的呓语声。俩人猛然一惊，不由自主地喝问道：“什么人？”那声音止住了，茅草依旧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