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屋角的天空

天下大平

第138章

正当众人在山坡上凭吊之际，忽然一阵怪风吹来，一刹那间，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几个干活的村民说道：“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着，急急忙忙地扛起家什沿着田间小路飞快地跑下山去了。
众人还在犹豫，那天空中忽然闪出一记强烈的电光，电光晃得众人都不敢睁开眼睛了，心头怯怯的，紧跟着就是一记破响破响的雷声，震得众人都是心头一颤一颤的。郝不凡道：“大家不要慌乱，我们向汽车停靠的地方跑。”他命令洪森在前，刘醒龙、何存中两个紧跟着，然后是李卫英、牛九红俩个女子，再跟着是郑文中、吴胜利两位秘书，然后是程浩然和王飞俩位刑警，他自己最后。程浩然说：“郝书记，你先走吧，我来殿后。”郝不凡顿了一下，握着他的手说：“好吧，你殿后，我放心。”
风越来越劲，电光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近。众人也不管什么镇定，什么矜持，慌不择路地跑向公路，跑向他们汽车停靠的地方。
才跑出一个山坳，前方便是一片光亮，那身后却“哗啦啦”的一片响，一阵暴雨如天河倾泻般降下来了。跑在最后的程浩然便刚好淋了一身的湿。
众人跑到公路上，只见公路上站着许多人，纷纷指点着他们跑来时的方向。他们喘息着站定，回头望去，只见刚跑过来的那片天空一团漆黑，雨幕象一堵墙将那片天空与这边隔开。
众人纷纷议论道：
“真是奇哉！”
“夏天阵头雨也不是这个下法嘛？”
“见过下雨，却从来没见过这样下雨的。”
“那下雨的地方黑得怕人，隔不了一里地，却依旧是艳阳天，太奇了。”
“这个恐怕也要算是世上第十大奇迹吧？”
“你听，风雨里好象有人的呐喊啊？”
“不对吧？怎么可能呀？你以为真的有龙呀？是天兵天将下凡呀？”
“不不不，你听，真的有声音，好象是人的呐喊声，还喊着冲呀，杀呀的！”
“……”
众人静心去听时，果然隐约听到有人喊马嘶的声音，仿佛是战斗正在进行一般。
“太神奇了！”
“真是奇迹！”
“常听人说这里有阴军打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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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战争年代打仗打死过很多人的，那些人阴魂不散，常敛集于此，于天气变幻莫测之时便出来兴风作浪。”
“这是迷信说法，你也信？”
“我是不相信呀，那你怎么解释这风雨之时的呼喊声，拼杀声？”
“……”
众人看一回，赞一回，叹一回，却也不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儿那边黑云散去，彩云现身，山上树木显露于众人眼前，看上去更加葱翠嫩绿，而那些散乱的石头更象是刀剑磨过一样。
路人散去，郝不凡一行也准备上车出发。李卫英却突然看到程浩然的身上都湿淋淋的，惊叫道：“程哥，你身上都淋湿了，快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衣服吧？”程浩然拧拧身上的衣服，却也拧出一滴滴水来。
“你看，都这么湿了，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李卫英说着便要动手去帮程浩然脱衣服。程浩然一扭身子不让她脱，笑说：“没什么，我哪会这样金贵，才淋一点雨就感冒！”
李卫英紧扣着他不放，四下里看着，见路边不远处有一个草棚子，象是种瓜人搭起来看守瓜地的，便指着那瓜棚子对程浩然说：“程哥，你看那里有一个瓜棚子，你可以去那里换衣服去。”
众人也说道程局长，衣服湿了该要换的，真的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们还要继续下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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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然听说，只得去车上取了干衣服，便向那瓜棚走去，李卫英也要跟着去，程浩然回头笑说：“我去换衣服，你也跟着去，啷个好意思？”众人都哄笑起来。
李卫英一想也是这个理，脸通地红到了脖子根上。她开始只是下意识地想着程浩然到哪里她便要跟到哪里，却不想程浩然一个大男人去换衣服，她一个女人却是不方便跟着去的，毕竟她与程浩然还不属于名正言顺的夫妻，甚至连男女朋友也算不上，这么跟着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的。
她只好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程浩然走到瓜棚边，然后钻进瓜棚里去。正在她凝神思索间，她听到程浩然的一声惊叫，然后看到他猛然跳出瓜棚，在外面极其惊异地向他们这边喊着：“你们快过来，这边出事了。”
李卫英率先跑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关切地喊着：“程哥，出了什么事了？你没事吧？”程浩然看着她急火火地跑过来，脸上一脸的焦虑，心中十分感动，笑说：“我没事，是瓜棚里出事了。”
众人前前后后地都跑了过去，一眼看到瓜棚里的景象时，顿时都惊呆了。原来，在瓜棚里的一张小床上并排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他们衣着整齐，神态安祥，象是睡熟的样子。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在这儿？”众人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郝不凡命令说：“小程，先保护好现场，等当地公安部门人员赶到再说。”程浩然和王飞便招呼众人退出瓜棚之外，俩人亲自守在瓜棚门边，不让外人进去。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不到片时，那四里八乡的人都听说瓜棚里死了人，象赶集一样涌来，瞬时瓜棚边便围聚了许多人，而当地公安竟然还迟迟未到。
郝不凡恼火地说：“这样一个办案速度，哪里得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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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音未落，警笛大作，当地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他们一到，立即拉起了警戒线，劝说围观的民众离开警戒线之外。为头一个警察看到程浩然与王飞站在瓜棚门边不动，大声喝道：“你们俩个没有耳朵么？让你们退到警戒线之外没有听到撒？是不是还要我们抬个轿子来请你们，你们才肯退出去呀？”
程浩然正要开口说话，警戒线之外的郝不凡说：“你们公安人员就是这个素质吗？怎么见了人连一句好话也不会说？”
“你是啥子人？怎么麻袋里装菱角——冒出你这个尖儿来了？你想逞能撒？要不要我给你一耳屎你才服气呀？”那为头的仍旧气势汹汹，两只眼睛圆睁，象是一副搏命的架式。
郝不凡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天下承平日久，一些人的傲气全写在脸上了，见了老百姓没个好脸色，没句好话，这样的人已经不适合搞公安工作了。”
谁知他虽是自言自语，但那话已经让那为头的听见了，只见他走上前，一把勒住郝不凡的衣领便要往警戒线里拖。
“住手，你要干什么？”一旁的李卫英急了，赶紧上前拉住郝不凡，大声地质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这样动粗？”
如果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人此时也会松开手，但这人却也有点儿混，不懂见机行事这个词，更或者是平时就横惯了，自认为老子的地盘老子作主，说一不二，有敢说半个不字的，立马便要大耳刮子打过去了。
此时听到李卫英的话不怒反笑，说道：“哟嗬，男的不济事，女的出头来了。老子可不是怜香惜玉的贾宝玉，要收拾，男女一齐收拾！”又用另一只去揪李卫英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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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然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闪，便闪到那人的身边，两手变掌轻轻往下一切，那人便嚎叫一声，松开了勒住郝不凡和李卫英衣领的手，程浩然不再客气，随手搂住他的腰杆，轻轻一提，便将他提离了地面，顺势身体一扭，便象舞棍一样，将他放在手中舞动起来，然后喝声：“去！”将那人丢到警戒线之外，摔了一个狗啃屎。
这一通变故让其他几个警察都大吃一惊，看着程浩然，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民众见了却都喝彩一声：“好！”
郝不凡听了，心底格外悲凉，代表政府形象的警察被人欺负了，老百姓不仅不帮助，反倒叫好，说明这些人已经脱离人民群众很远了！这种现象持续下去，怎么得了？我们这个政权依靠人民群众才得以建立，如果脱离了人民群众，甚至成为人民群众的对立面，那离政权跨台的日子也不远了。国民党政权就是前车之鉴。
几个警察围上来便要对程浩然动粗，程浩然笑说：“你们没听说过程浩然这个名字吧？我就是程浩然！”
几个警察一听，便站着不动了，在鄂东市，就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程浩然这个名字，何况他们几个警察！本就是一个系统的，自然听说的时候多着哩。也都知道程浩然有一身的好武艺，寻常十几个年轻小伙子是拢不了他的身的，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只是，只是今天他们的头儿算是倒了霉了，就算是摔了个狗啃屎也是白摔了，还没地方叫屈去！
两个懂事的民警连忙去扶起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头儿，在他耳边说道：“这人是市公安局的程浩然程局长。”那为头的一听，心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今天撞到这个太岁头上去了。”却不敢有怨言，在两个警察的搀扶下走到程浩然面前，低声哀求说：“程局长，不知是你来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是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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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然说：“你看你何苦来着，先前有这样一个态度何至于此？我是无所谓了，我这手也不是贵手，用不到高抬这个词的。只是你刚才得罪了两个人，看他们原谅你不嘛？”
说着指着郝不凡和李卫英说道：“这位是市委书记郝不凡同志，这一位是《鄂东报》副主编李卫英同志，你去跟他们说吧？”
那人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哼哼着说：“还请程局长援一下手，把我这两只贱手接上去吧？”
原来，程浩然刚才那轻轻一切，这人的两只手臂便脱臼了，悬吊吊的，丝毫动弹不得。
程浩然笑着上前先给他接了右手，然后又给他接了左手，那人的两臂才可以动弹了。那人走到郝不凡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郝书记，你大人有大量，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你老人家了，请你多多原谅！”
郝不凡厌恶地说：“行啦，行啦，办正事儿要紧，没工夫跟你闲扯这些事儿的。”
那人又要给李卫英鞠躬，李卫英把身子扭过去不理他。
那人只得吩咐手下说：“好好说话，好好做事。”
蕲阳县公安局领导带着县刑警队的人也早赶到了，他们到时正看到程浩然将那为头的摔了出去，却来不及阻止，便索性呆在一边看事情怎么处置。他们都是认得程浩然的，也都晓得程浩然的身手，心说洪涛这小子要吃个哑巴亏了，碰上了程浩然这个愣头青，还惹得他动了手。果然洪涛遭程浩然摔了出去，跌了个狗啃屎，半天爬不起来，伏在地上哀号。他们看着洪涛那一副丧尸模样，心里那个乐呀！
原来，这洪涛不过是城关镇的一个派出所所长，却仗着岳父是副市长，平时都不把县局这些领导及同仁放在眼里，众人早就忌恨在心了，只是也没办法报复一下。今天见他撞上了市局的程浩然这个愣头青，心说你小子也有今天，总有人收拾你的，今天算你撞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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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里虽乐却也不知为何程浩然对洪涛动手，正疑惑间，却听得程浩然说出市委书记郝不凡的大名，便明白了，一定是洪涛这小子没长眼睛招惹了郝不凡，否则程浩然不会下那么重的手的。众人都知道程浩然陪着市委书记下乡来了，那就好比是包拯身边的展昭展大侠，狄仁杰身边的李元芳李大侠，有人危胁到了郝不凡的安全，程浩然能不以命相搏吗？他们却还不知道郝不凡身边那个女的与程浩然的关系呢。
这件事刚了，蕲阳县公安局众领导赶紧现身，一边劝慰洪涛，让几个派出所民警扶他去旁边休息，一边上前和郝不凡打招呼。郝不凡脸色依旧难看，命令说：“你们赶紧展开侦察工作，这么多的群众围观着，看两个警察打架，影响多不好？”县局领导答应着，却拿眼睛望着程浩然，他们都知道程浩然是干刑警出身的，这人命案有他在，他是最高领导，自然要听从他的安排了。程浩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说：“你们按一般刑事案件流程办就是了。我是第一个的目击者，一会儿我和你们录笔录。”
众人这才开始行动：勘察现场，寻找目击证人，走访周围群众，记录笔录。
一会儿，蕲阳县委县政府领导也赶到现场来了，他们见过郝不凡，然后作出重要指示，命令县公安局成立专案组，由主管公安工作的副县长担任组长，限期破案。工作布置完毕，便请郝不凡等到县政府宾馆休息。
郝不凡觉得自己留在现场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程浩然留下来协助，程浩然答应了，于是蕲阳县委县政府领导便簇拥着郝不凡等人去了。
程浩然看着他们远去，回头钻进瓜棚里，去察看那一对死者。察看之际，却时时感觉身边有一个人挨挨擦擦的，扭头看时，却是李卫英，便笑说：“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休息？在这里陪我呀？勘察现场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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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英嗔道：“我知道难看，夜里想起来还会怕的，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嘛。”
“我这是工作，也不是去哪里玩耍，要你陪我干吗？既然你都说了晚上想起来还害怕，那你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没事，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你是钟馗，一切大鬼小鬼见着你都要让道的。”
“呵呵，我还有这本事，真是新鲜，第一次听你说的。”
“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你不知道吧？”
“别吹早了。”
“哼，你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
“那我试验给你看。”
“你想怎么试？”
“我和你一起勘察，然后我们一起说说死者的死因，看谁说的接近事实？”
“好呵，你看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何双双死在这里？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好象还有一丝幸福的表情？”
程浩然一边和李卫英说着话，一边却不停顿地勘察着。
忽然外面人群中有人喊着：“我知道他们是哪个，我知道他们是哪个，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程浩然听到喊声便出了瓜棚，吩咐负责警戒的民警将那喊话的人放进来。一个男人从人堆里挤进来，那男人约摸五十上下年纪，额上有三道很深的皱纹，两眼略显浑浊，一身土布衣服，看样子象是附近的村民。那男人到了程浩然面前还兀自说道：“我知道他们是谁，我知道他们是谁。”
程浩然说：“你慢点儿说，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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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眨着略显浑浊的眼睛说道：“我叫夏有商，本是给生产队看瓜地的，这里面死的那个男的是我的远房侄儿，叫夏操，那个女的叫付帆，也是这跟近的人。夏操与付帆本是两姨表兄妹，自小感情好得很，孩子大了，两家大人便起了心，要撮合两个孩子。那时，谁都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谁知后来，夏操去当兵到了部队，要复员的时候赶上南方打仗了，他们部队正是参战部队，他便跟着部队上了前线。打仗也没有什么，我们这里战争年代，打的仗可就多了去了，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几回打仗的。打仗打死了就成了烈士，也没什么，人哪有不死的？打仗最不幸的就是当俘虏，当了俘虏可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侄儿就不幸的当了俘虏。后来给放了回来，那整个人就变了，原先准备复员回来就结婚的，现在听说夏操当过俘虏，人家女方不愿意了，夏操也不愿意。但付帆那女孩子却是个死心眼儿，一心要跟夏操，就象说书人常说的非你不嫁的那种了。夏操没法，为了让付帆死心，便以死威胁。付帆娘家人也劝她另外再找一个对象，还托人说媒作合，可付帆这女孩子硬是死心眼儿。时常来找夏操，要谈结婚的事。夏操被逼得没法，有家不敢回去，便躲到瓜棚里来了，来和我这个孤身的远房叔叔挤一张床。昨天我回家去了，家里还有一个老娘要照看一下，瓜棚里便只剩下夏操一个人。今天赶过来走在路上，我就听说这瓜棚里出事了，心里格登一下，莫不是他们俩出事了吧？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真的是他们出事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瓜棚，要是我不离开，他们就没有这个机会的，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儿的。我真是该死！他们还年轻啦，夏操才二十二岁，付帆才十九岁。多好的年纪呀，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多可惜呀。”
周围众人听了，也都叹息不已。
李卫英听说又是与对越作战有关的两位痴情男女，早就眼泪汪汪了。
程浩然看着她，然后又看着夏有商，对一个民警说：“这位老人家说的很重要，可以作为一条重要的线索，但具体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等我们最后的勘察结果，然后再作结论。你先带他去作一下笔录，一定要把有关的事实记录清楚，知道不？”
那民警答应了，招呼夏有商去一边作笔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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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然回身安慰李卫英说：“英英，别难过了，我们都不喜欢战争，但只要发生了战争，就会有牺牲，也会有俘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自杀成仁吧？”
李卫英咬牙切齿地说：“作为一个女人，我诅咒任何战争！”
程浩然劝道：“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呢，这样的话还是不说为好，毕竟涉及到国家大政方针既定国策，不是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决定的。”
李卫英回头看着瓜棚里的那两具尸体说道：“多好的姑娘呀，就这么没了。”
“我觉得事情还不会这么简单的。”
“怎么，你还有新的发现？”
“我在想，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呢？自杀？周围没有一丝血迹；喝农药？也没有药瓶，也闻不到农药味；上吊？连根绳子也没有，再说即使上吊，那么又是谁解他们下来的，并把他们并排放在床上呢？从他们尸身迹象看，也不象是吊死的，脖子上一点儿绳子的印迹也找不到。”
“你的心好残忍，这么悲惨的事情，你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而且还分析出这么多的死亡样式？”
“你别怪我，这是我的职业，对于任何死亡事件，我们心里都很悲伤，但这种悲伤多了，我们内心就坚韧起来。你没经历过最好的朋友就倒在你面前吧？我经历过。虽然这样的事情在战争中司空见惯，但我却是在和平环境下经历过多次。最令我恐惧的一次是一家四个兄弟全部死亡，而且尸体就横躺在我的面前。但我仍然要冷静地分析他们死亡的原因。没办法，这就是我的职业。”
“程哥，是我的不对，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按你的职业要求去做吧，我支持你！”
“谢谢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