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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11-13 09: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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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海的爱情梦
一
十堰市二汽东城子弟学校是一所新办不久的学校,没有围墙,没有教学楼,只有一栋简陋的平房和一栋二层楼的楼房,平房共有9间,是这座学校的教室,楼房是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办公室。
有一天,张雪梅正在办公室里备课,黄国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他走到张雪梅身边,把信放在张雪梅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笑着对张雪梅说:
“看,你的好朋友谢继红又给你来信了。”
张雪梅拿起信,撕开信封,然后从信封里抽出信纸认真地读起来。
谢继红曾经和张雪梅一起在农村插过队,那时,她们俩形影不离,好得就像一对亲姐妹。
谢继红在信中这样写道:
“你还记得吗?本来,你可以先离开农村,可是,由于你舍不得扔下我,就主动把名额让给我,结果,使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农村!现在,虽然几年过去了,但是,当年分别时那种恋恋不舍的情景依然在我眼前浮现!后来,你考上了师范,这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我为你感到高兴。再后来,你由于那场恋爱风波而提前离开学校,我又为你感到惋惜。”
谢继红在信中接着写道:
“你对我说:黄国庆一直对你很好,比那个吴振华要强得多了,可是,你的父母嫌宋国庆是个残疾人,非得要你和吴振华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出了名的‘小绵羊’,根本不敢违抗父母的旨意,只会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这样就苦了你自己!
“你还对我说:在上师范期间,你和罗国强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你的父母不喜欢他,结果是‘棒打鸳鸯散’!
“你在爱情问题上如此不顺,我真是太同情你了!我常常这样想:你才貌双全,为什么命运要对你如此不公?”
在信的最后,谢继红告诉张雪梅:
“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看你,到时候,我们俩要好好地聊一聊!”
读完信,张雪梅走到黄国庆身边,兴致勃勃地对他说:
“谢继红真是我的好朋友,我为我有这样的好朋友而感到欣慰!”
黄国庆看着满面春风的张雪梅,和她开玩笑:
“你们俩关系那么好,她一定在信中提到了我,并且还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她干吗要说你的坏话?她和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
“自从痛失左手后,我就预感到自己会常常被人说坏话!难道事实不真是这样吗?你的那位好朋友谢继红也是一个俗人,因此,免不了也会说我的坏话!我说得对吗?”
“这你可冤枉谢继红了,其实,她从来就没有说过你的坏,相反,她还很同情你。”
“同情又有什么样?”黄国庆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也许,爱情会毁在我的这只左手上!”
“你不要这么悲观,也许有的女孩不会在意你这一点!”
“是吗?”黄国庆爽朗地大笑起来。大笑一阵之后,他止住笑,面含春色地对张雪梅说,“有你这句吉言,我感到很幸福!”接着又说道,“如此看来,我还真的该好好活下去,混出个人样来!”
“这就对了嘛!”坐在黄国庆对面的冯为民笑着说,“你不就是身体的某部位有残缺吗,可是,这并不影响你施展才华呀!”
“我有什么狗屁才华?”黄国庆嘻嘻哈哈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俗而又俗的俗人罢了!”接着,又似乎很认真地说道,“痛失左手后我还能混碗饭吃,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时,张雪梅离开了办公室。
“我看张雪梅好象对你有好感,你应该抓紧呀!”冯为民笑着说道。
“好感不等于是爱情!”黄国庆猛吸了几口烟,“也许张雪梅现在还在留恋罗国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你不能太着急,要慢慢来!”
“我在担心:如果我们学校再来几个年轻人,就没有我的份了!”黄国庆又吸了几口烟,“我听说郧阳师专有一个叫陈文海的年轻人,由于失恋而发疯,还差点病死,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也太不值得了!”
“我也听说了。这个陈文海好象和很多女孩都有瓜葛,该不会是个泛爱主义者吧!”
“很多人说陈文海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还有不少人说他是个怪人,整天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有时又脾气暴躁、盛气凌人,一副惟我独尊的高傲摸样!”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捉摸不透!”
“还有人说他没有朋友,孤家寡人一个!”
“也有人说他不是没有朋友,而是没有知心朋友。”
“如此看来,对陈文海的评价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时,谢卫东进来了,他笑着问道:
“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
“我们在议论一个人。”
“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现在还不是,以后有可能是。”
“你们刚才好象是在议论一个叫陈文海的年轻人吧?”谢卫东点燃一支烟,“对此人,鄙人也略知一二。这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
“为什么会是毁誉参半呢?”
“这说明陈文海是一个思想性格很复杂的人物,而人们对他的了解又很有限,仅根据道听途说便妄加评论。可以说,我们现在对陈文海的认识还处于‘不识庐山真盲目’的状况。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非得经过长期反复的过程。并且,人是会变的,我们还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
“还有人说:陈文海很有才,甚至说他是才华横溢。”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真不能小看他。”
谢卫东坐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的作文,有几篇作文叫他哭笑不得,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笔,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用火柴点着,猛吸了几口,然后,把烟雾全部从嘴里吐出来。坐在谢卫东旁边的李丽华笑着对他说:
“刚才,我看到你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一定是有的学生的作文让你感到头疼了吧?”
“是这样的!”谢卫东从一堆学生的作文本里抽出几本扔给李丽华,“你好好看看这几篇作文,简直是狗屁不通!”
“你干吗生那么大的气?” 李丽华边翻学生的作文边说道,“有的学生平时根本不爱看书,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写出好的作文来呢?”接着又笑着说道,“如果学生都像你这么爱看书就好了!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大家都说你知识很渊博,学生中一定有很崇拜你的吧?”
“渊博谈不上,我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罢了!书呆子一个!”
“你好象很喜欢读《红楼梦》!”
“我都已经读了好几遍了,甚至可以说,我已经是熟读《红楼梦》了!”
“听说你在上高中的时候和一个女同学感情很好,后来你怎么就和她分手了呢?”
“还不是由于我家里穷,女方父母嫌弃我!”谢卫东又吸了几口烟,然后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为我订了一门亲。她比我大两岁,而且还没什么文化,我和她之间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农村都是这个样!”
“后来,我参了军,复员后被分到了二汽。由于学校缺老师,我就来到了这里。”谢卫东吸了几口烟,笑着说道,“其实,我这是属于滥竽充数!”
“你很有学问,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呢?”
“这不是贬低!”谢卫东耐心地解释道,“你看,我没上过师范院校,没有学过教育学和心理学,不懂中学语文教学法,在这种情况下让我来教中学语文,而且还是毕业班的中学语文,你说,这不是滥竽充数又是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 李丽华笑着说,“你虽然没有受过师范教育,可是教学有方!”
“什么教学有方,我只不过是混饭吃罢了!”
“你真会开玩笑!”
这时,翟琳进来了。他看了一眼谢卫东和李丽华,笑着问道:
“刚才,你们俩在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瞎聊呗!” 李丽华嘻皮笑脸地回答道。
“上班时间怎么能瞎聊天?”翟琳故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板着脸孔反问道。
“校长批评得对,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在上班时间瞎聊天了!” 李丽华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看你这不像是接受批评的样子!”翟琳仍然“不依不饶”。
“难道接受批评就一定是要板着面孔,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再打嘴仗了!”谢卫东和翟琳开玩笑,“你这会到我们办公室里来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只是随便来看看罢了!”
“不会吧,是来视察的吧?”谢卫东继续和和他开玩笑。
“视察?我才多大的官?”接着,翟琳又补充道,“我只是一个芝麻官,又不是中央领导!”
这时,李丽华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黄国庆和张雪梅之间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翟琳半开玩笑地问谢卫东。
“什么动向?阶级斗争新动向?”谢卫东也半开玩笑地反问道。
“你别再开玩笑了,我是说,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有所发展?”
“目前还看不出来。”谢卫东认真地说道,“依我看,他们俩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很难向恋人关系那个方向发展!”
“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死了!事在人为嘛!”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婚姻是要靠缘分的,人为因素很难奏效!”谢卫东掐灭烟头,继续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张雪梅爱的是罗国强!”
“他们俩不是早就断了吗?”
“难道你不懂‘藕断丝连’这个道理吗?”谢卫东耐心地劝道,“你不要再为黄国庆费心了,张雪梅的心思根本不在黄国庆身上!”
“我看他们俩挺亲热的!”
“你还不知道?张雪梅对谁都那个样!”接着,谢卫东又补充道,“张雪梅才貌双全,很多男孩都愿意和她接近,说白了,就是追求张雪梅的男孩很多,可是,在这些追求者当中有不少男孩是一相情愿,张雪梅根本没看上他们!”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张雪梅也没看上黄国庆?”
“可以这么说。”谢卫东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和黄国庆的关系很好,一心想帮他,一心想在婚姻问题上成全他们俩,可是,你考没考虑过张雪梅是什么感受?如果张雪梅根本就不爱黄国庆,那么,你就是在帮倒忙!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说不定哪一天张雪梅还会恨你!”
“有这么严重吗?”
“不信,你就试试看!”说到这里,谢卫东扔给翟琳一棵烟。
翟琳接住烟,谢卫东为他点着了烟,然后,又点着了自己的烟。翟琳吸了几口烟,问谢卫东:
“陈文海这个人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怎么啦?”
“现在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他都快要成为一个‘新闻人物’了!”
“现在说什么的都有,谁知道陈文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谢卫东笑着问道,“怎么,你对这个人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我觉得这个人很古怪,甚至给人很神秘的感觉!”
“这么说,陈文海是一个‘怪人’和‘神秘人物’了!”谢卫东吸了几口烟,接着说道,“其实用不着感到奇怪!”
“为什么?”
“因为,陈文海也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只是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还没有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如果哪一天我们真正了解他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就会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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