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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陈文海的爱情梦(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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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4 20: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吃过午饭后,陈文海和胡战勇沿着公路一起向电影院走去。
“那个张雪梅长得还挺漂亮的!”胡战勇对陈文海说。
“是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你看上她了?”
“你说,我会看上她吗?”
“差不多!她长得那么漂亮,谁都会看上她!”
“这么说,你也会看上她?”
“也许会吧。”说完这句话,陈文海又沮丧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去喜欢一个女孩!”
“你现在怎么啦?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刚大学毕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文海抬起腿,把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现在我有很多苦恼,别人根本不可能理解!”
“你干吗这么悲观?”
“不是我悲观,而是我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完全可以用‘生不如死’这个成语来形容!”
“你说得太夸张了点吧?”
“一点都不夸张!”

电影院终于到了,陈文海和胡战勇走进昏暗的电影院。
当走到前面时,瞿瑛叫住了他们,
“你们俩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座位?”
“还没呢,正在找。”胡战勇回答道。
在瞿瑛和胡战勇说话的时候,陈文海发现张雪梅正坐在瞿瑛的身边。在昏暗的电影院里,陈文海觉得张雪梅更漂亮了,这是一种朦胧的美!此刻,张雪梅正在微笑,陈文海感到她在这种氛围中显得更迷人!

电影散场后,翟琳、黄建华和张雪梅三个人走到了一起。黄建华对张雪梅说:
“那个陈文海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一定很有学问!”
“遗憾的是,他在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病倒了,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张雪梅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看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真担心他的身体不适应马上开始工作!”
“你担心他干什么呀?他和你又不是一家人!”接着,黄国庆又说道,“陈文海看上去还真像个上海人!”
“什么像不像的,他本来就是上海人嘛!”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呗!”
“我怎么没听说?”黄建华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说明你消息闭塞,孤陋寡闻!”张雪梅和他开玩笑。

和张雪梅分手后,瞿瑛严肃地对黄建华说:
“和张雪梅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那么嘻皮笑脸的,这话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你总有后悔的一天!”
“这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这么个性格!我经常和她在一起,根本用不着那么严肃!”
“我不是让你严肃,而是要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尽量不要给张雪梅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有这个必要吗?我可没指望她嫁给我!”
“不要轻易放弃!”瞿瑛仍然是一副严肃的面孔,“我和她的父亲是老战友,我希望张雪梅能嫁给你,我想:这点面子张雪梅还是肯给我的。”
“利用老战友的关系来成全我们俩,那么,你把爱情放在什么位置上?”
“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追求爱情,其实,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
“难道过日子就不需要爱情吗?没有爱情的婚姻多没意思!”黄建华吸了一口烟,然后继续说道:“你一直在留恋你的那位高中女同学,和现在的妻子同床异梦,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你觉得有意思吗?”
“这些情况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谢润东呗!”
“他和你说这些干吗?吃饱了撑的?”
“他是在和我闲聊的时候顺便提到的。”
“他不该和你说这些!”瞿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谢润东啊,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跟年轻人说!”接着又严肃地对他说:“现在,我们学校又来了两个年轻人,我真担心他们俩的其中一个会把张雪梅从你的身边抢走!”
“陈文海好象不会去抢张雪梅!”
“为什么?”
“陈文海的身体那么坏,哪里还顾得上去抢张雪梅?除非张雪梅看上他!”

第二天上午,由于胡战勇要回老家天津,陈文海便到汽车站去送他。刚走到汽车站,就迎面遇到了从厕所里出来的张雪梅。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陈文海觉得:在明媚的阳光下,张雪梅那娇好的容貌显得楚楚动人,尤其是她那甜美的笑容和嗓音更是迷人!
张雪梅告辞离去后,胡战勇见陈文海在沉思,便问他: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不对!刚才,在我和张雪梅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你正在注视她!你好象对她很感兴趣!是不是由于她长得太漂亮了?”
“她确实长得很漂亮,不过,我是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她的!”
“你会爱上她吗?”
“也许会吧。”
送走了胡战勇,陈文海向单身宿舍走去。
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张雪梅,她问陈文海:
“他走了?”
陈文海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家?”
“今天下午。你呢?”
“我也是今天下午。”
“你老家是哪儿的?”
“竹溪。”
“那里很穷吧?”
张雪梅点了点头。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竹溪师范学校。”张雪梅对他说:
“到我们寝室去坐一会怎么样?”
“以后再说吧。也许过完寒假以后我会到你那儿去登门拜访的。”

回到单身宿舍后,张雪梅的那张笑脸不断地在陈文海的眼前浮现。
陈文海觉得:张雪梅很可爱,她的笑容是那么地迷人,她的嗓音是那么地甜美!
下午,坐在回家的汽车上,陈文海还在想:如果我现在身体很健康,也许我还真的会去……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陈文海抬起头往车窗外望去,只觉得路旁的一排树急速地向后退去。
望着望着,曹晓燕的笑脸在他的眼前浮现,陈文海想:
现在,曹晓燕在干什么?也许,她也正在想我!在寒假里,我一定要上她家去,把我的所见所闻告诉她!那么,过完寒假呢?自己不是答应张雪梅过完寒假后要上她那儿去登门拜访吗?到时候,我会和她聊些什么呢?还有,我和张雪梅的关系以后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我该不该把我的这些所思所虑告诉妹妹?
想到这里,陈文海又想到了他的母亲,心想:
如果妹妹说漏了嘴,把我的这些所思所虑透露给妈,一定会给自己惹来新的麻烦!还是算了吧!
2022年2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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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4 20:0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雪梅回到单身宿舍不久,王蓉蓉就下班回来了。
王蓉蓉是二汽铁路物资运输处的一名工人,人长得也算漂亮。
她非常羡慕张雪梅的工作,有一天,她这样对张雪梅说:
“你的工作多好,又清闲又体面,不像我们工人又脏又累,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当工人!只要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不会干我们这种工作,干我们这种工作的人谁都瞧不起!”
“好了,你别说了!”张雪梅和她开玩笑:“像我们王蓉蓉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就是不该当工人,应该坐办公室!”
“你这么说还差不多!”王蓉蓉继续说道:“你们当老师的就是好,每年有两个多月的寒暑假,不上班工资照发!我都羡慕死你了!”
“那你就也来当老师呗!”张雪梅继续和她开玩笑。
“我哪有这个命?”紧接着,王蓉蓉又忍不住感叹起来,“本小姐是红颜薄命,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却是受苦的命!”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别再抱怨了!”张雪梅耐心地开导道,“你现在的工作虽然说脏点累点,可是,总比我们当时在农村插队的时候要强得多!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冬天,每天天蒙蒙亮就要上工,到天擦黑了才能放工!吃的是什么?红薯米饭,白菜萝卜!夏天,蚊虫叮咬,每天一身臭汗!一年到头累得都快要趴下了,还养不活自己!”
“你插队有多长时间?”
“三年。”张雪梅也忍不住感叹起来,“三年哪,我的大小姐!”
“我们这一代人真不容易,插队、待业,浪费了多少美好的春光,我们的青春就这样被白白地浪费掉了!不过,我们总算熬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张雪梅这样对王蓉蓉说:
“其实,我们当老师的也很辛苦,每天都要备课,有改不完的作业,学生又不听话,经常把你气得肚子鼓鼓的!有的家长还不理解,埋怨我们没把书教好,没把学生管好,有的甚至还说我们当老师的就是清闲舒服!我们内心的苦楚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照你这么说,当老师也不清闲舒服啊!”
“那还用说?”张雪梅苦笑了一下,“你来试一下就不会羡慕我的工作了!”接着又说道:“其实,当工人也有当工人的好处,起码不会受那么多的窝囊气!老受气有损容颜和缩短寿命!”
这会儿,张雪梅见王蓉蓉下班回来了,便笑着对她说:
“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家了。我这一走,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真舍不得让你走!”王蓉蓉脸上显出难受的表情,“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你就赶紧找一个对象呗!”
“哪有那么容易的?找对象又不像到商店去买东西那么容易!”
“那说明你要求太高了!别再挑三拣四的了,找一个差不多的就行了!”
“谁挑三拣四了?”王蓉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个臭工人哪敢挑三拣四?有谁看得上我我就烧高香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还用愁会没有人看上你?恐怕追你的小伙子都已经排成长龙了吧!是不是追你的人太多了,你挑花了眼?”
“我哪有你漂亮?如果我像你长得那么漂亮,也就不会至今还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你别再伤感了!我坚信: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你能这么说我太高兴了!”王蓉蓉问道,“你找到了没有?”
“我嘛,不着急!”
“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我看黄建华好象对你有点那个意思。”
“……”张雪梅无言地笑了笑,接着又苦恼地说道:“黄建华仗着和校长关系好老来纠缠我,而校长呢,又凭着他和我爸是老战友,不但怂恿黄建华来纠缠我,还经常在我的面前吹捧黄建华!校长的意思很明白,不就是要我嫁给黄建华吗?”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条件!他应该经常问问自己:‘我配得上张雪梅吗?’”
“现在,我既不敢得罪黄建华,更不敢得罪校长!”张雪梅苦恼地说道:“谢润东也很烦人,他好象也希望我能嫁给黄建华!”
“这你就错怪谢润东了,其实,他是碍着瞿瑛的面子而随声附和罢了!”
“我知道:他们俩是好朋友,可是,难道由于是好朋友就应该丧失原则了吗?瞿校长一点也不顾及我的内心感受!说心里话,我根本就不喜欢黄国建华,他说起话来没有一点逻辑性,还经常嘻嘻哈哈的!你说,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呢?”
“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那只是表面现象!”张雪梅对王蓉蓉说:“黄建华既是班主任,又是团支部书记,他经常找我谈工作,我作为课任老师和团支部委员,能不支持他的工作吗?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接触是多了点,可是,我们俩每次接触都是谈工作,根本不涉及恋爱和婚姻问题!有的人就喜欢捕风捉影!”
“有的人还造你和吴志坚的谣呢!”
“现在,我们学校又来了胡战勇和陈文海,麻烦事还在后面呢!”
“你可得当心点,别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张雪梅一脸的正气,“我才不怕呢!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什么流言蜚语?那些满嘴喷粪的家伙,你理他们干什么?”
“他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不干一点正经事,就会搬弄是非、造谣惑众!”
“他们惟恐天下不乱!”
说到这里,王蓉蓉忍不住问张雪梅:
“你现在和罗国强还有联系吗?”
“我都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你是怎么和他分手的?”
“还不是他们硬把我们俩给拆散的!”张雪梅又难受起来,“为了把我们俩拆散,他们怂恿学校领导让我提前毕业!我妈也够固执的,那么多人劝她,她硬是不让我和罗国强继续好下去!”
“看得出来,你现在仍然很痛苦!”
“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我内心的痛苦呢?有的人不但不理解,还经常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社会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王蓉蓉站起身,拿热水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咕咚咕咚地猛喝了一通,喝完后,接着说道:“渴死我了!”
“你也不给我倒一点!本小姐也渴得慌!”
“你咋不早说呢?”说着,王蓉蓉连忙拿热水瓶往张雪梅的杯子里倒水,然后,端着杯子必恭必敬地送到张雪梅的面前,“给,张小姐!”
“这还差不多!”张雪梅接过杯子,猛喝了几口,然后抹了抹嘴,
“你对陈文海这个人印象怎么样?”张雪梅问道。
“还可以吧。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个书呆子!”
“听说他这次病倒是由于他妈逼婚造成的。”
“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我听说:他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和张慧芳关系很好,在即将跨进大学校门的时候,曹晓燕爱上了他。可是,他妈非要他娶一个农村姑娘,这个农村姑娘没有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可是,他妈对儿子说:‘秋妹看上去很老实,你就该找这么一个媳妇,否则,你根本管不住她!’陈文海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怎么和她在一起生活?’他妈说:‘也许结婚以后她有了孩子你就会喜欢她了。’”说到这里,张雪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陈文海那么有学问,怎么可能去娶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妈的观念怎么还这么陈旧!不过,这也难怪,他妈也没什么文化。几千年来,传统的封建婚姻观念不知造成了多少家庭悲剧!使人感到欣慰的是:‘五四’运动以来,冲破了这种传统的封建婚姻观念,不少青年男女追求婚姻自由!”
“在这些人中,陈文海也算一个。”
“这个‘算’字用得不准确,应该这样说:陈文海是一个追求婚姻自由的热血男儿!”
“陈文海和曹晓燕能成吗?”
张雪梅笑了笑,没有回答。
2022年2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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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4 20: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作家郭仁发 于 2022-2-25 11:47 编辑


《陈文海的爱情梦》是一部描写陈文海苦难人生的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在陈文海即将跨入大学校门的时候,曹晓燕爱上了陈文海,这使陈文海怦然心动,由此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思念之旅。在这个过程中,母亲执意要陈文海去娶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母亲的逼婚使陈文海得了一场大病。一个偶然的机会,年轻漂亮的张雪梅闯入了陈文海的生活。这场感情纠葛使陈文海无所适从,痛苦迷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乘机浑水摸鱼,编造各种离奇古怪的谎言,使事实真相变得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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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4 20: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张雪梅乘坐长途汽车回到了竹溪老家。
刚跨进家门,张雪梅就见谢继红在屋里,便喜出望外地嚷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学校放寒假了?”
“对。”张雪梅点了点头。
等张雪梅坐下后,谢继红接着问道:
“你想不想跟着我到龙王垭茶场去故地重游?”
“那个穷地方你还没待够?”张雪梅和她开玩笑。
“那可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啊!”谢继红忍不住激动起来,“那时,我们全班同学怀着满腔热血来到农村插队落户,在龙王垭茶场战天斗地,把我们的美好青春奉献给了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
“你一点都没有变,还那么富有激情!”
“我们这一代人是富有激情的一代人!”
“可是,那个火红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我们进入了改革开放的年代,同样需要激情!我想:当年和我们一起插过队的知青,一定也和我一样怀念那个火红的年代,我应该多邀上几个人到龙王垭茶场去,这样会更有意义!你难道一点都不怀念那个年代吗?”
“我怎么会不怀念呢?我们毕竟在那个年代献出了我们美好的青春!”
“青春是美好的,我们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因此,我们应该为我们这一代人而感到幸福和自豪!”谢继红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那真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我们义无返顾地投入到了那个年代,把我们美好的青春心甘情愿地献给了党和人民!”
“好了好了,你别再抒情了,我答应你去还不行吗?”
过了两天,她们邀上几个她们当年的好朋友一起来到了龙王垭茶场。
在龙王垭茶场,她们激情满怀,回想着当年她们在这里度过的令人难忘的日日夜夜!
这次聚会使她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在寒假期间,张雪梅和她的几个女同学互相登门拜访。
有一天,又来了几个女同学。坐下后,陈淑红问张雪梅: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吧?”
“马马虎虎,混碗饭吃!”
“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不少男孩追求你吧?”张富英问道。
张雪梅笑而不答。
陈淑红喝了几口茶,“几天前,我见到了罗国强。他还问起你呢!”
张雪梅的脸上马上现出难受的表情,眼眶里似乎有泪花在滚动。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他!”见张雪梅如此难受,陈淑红不禁垂下了眼帘,“对你来说,这段爱情是刻骨铭心的,在你的心灵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刚毕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实!”
“吴俊华对你还好吧?”
“他巴不得现在现在就娶我!”
“你喜欢他吗?”
“……”
“我听说吴志坚在追求你,有这回事吗?”杨晓梅问张雪梅。
“我和他都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张雪梅告诉杨晓梅,“现在,我们学校又来了两个年轻人。”
“其中有一个叫陈文海,对不对?”
张雪梅点了点头。
“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反正他不会是坏人!”
“我看他也不象是坏人。有人说,陈文海的性格很复杂,经常叫人捉摸不透!也许是书读得多了的缘故吧!”
“我现在对他还缺乏了解。”
“有人说他是书呆子,不会把从书本上学到的理论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当中去。还有人说他是死心眼,处理问题一点都不灵活。我听说陈文海这次病倒是由于失恋,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想了一下,张雪梅对大家说:“其实那不叫失恋。我知道一点这方面的情况。”
“那你就对我们大家说说呗!”陈淑红嚷道。
“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再详细地告诉你们。”张雪梅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陈文海的病倒完全是沈若兰这个愚昧无知的女人一手造成的!她的胡搅蛮缠很多人都领教过!如果不是她对自己的儿子进行逼婚,陈文海怎么可能会大病一场!那场大病差点要了陈文海的小命!”
“虽然陈文海大难不死,可是大伤了元气!”谢继红眼里闪着泪花,声音哽咽地说道:“这场大病给陈文海留下了后遗症,他的后半生一定会在极度痛苦中度过!一定会有一些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无休无止地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捅刀子!他一定会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步步惊心,经常会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陈文海千里迢迢地从大上海来到我们鄂西北,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我们这个地方遭那么多的罪,受那么多的苦!陈文海的苦难人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谢继红的这番饱含深情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大家,使大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空气仿佛被凝固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了打破这宁静,谢继红强颜欢笑地对大家说: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大家积极开动脑筋,办法还是会有的!更关键的是:只要陈文海本人的意志不垮,凭着顽强的毅力,一定能战胜人生道路上的各种艰难险阻!”
“你说的在理,我完全赞成!”杨晓梅说。
“他病倒后,有很多人看不起他、嘲笑他,说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想不开,哪里还像一个男子汉!”陈淑红又喝了几口茶,“要我说,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发疯而荒废了学业,那也太不值得了!”
“我想陈文海不会是这样的人!”张富英说。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陈淑红问。
“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确的。”
“那倒也是。”
“你打算以后怎么和他相处?”谢继红问张雪梅。
“友好相处呗!”喝了几口茶后,张雪梅问身边的姐妹们:
“你们几个想不想看我的影集?”
“想!我们太想看了!”她们连忙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张雪梅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影集,而后,她们便兴致勃勃地欣赏起来。
陈淑红指着其中的几张照片,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这几张照片照得太美了,把你的优美舞姿给充分地表现出来了!那时,你在我们班里可是一个人才,舞跳得好,字也写得漂亮!在这些方面,我们女同学里谁也不敢和你比!”
这时,张雪梅的弟弟张俊杰回来了,他对大家说:
“从上小学起,班里的女同学里就没有人敢和我姐比!可以说,我姐是才华横溢!我为我有这么一个有才的姐姐而感到骄傲!”
“你姐完全可以说是才貌双全!”
“所以,追我姐姐的人也多!可是,我姐一个也没看上!”
“不对吧?罗国强你姐也没看上吗?”
“罗国强是个例外。”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羡慕他们俩,说他们俩是天生的一对!”说到这里,陈淑红忍不住伤感起来,“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棒打鸳鸯散’,他们俩不能结为百年之好!”接着又对张雪梅说:“你妈就是那花岗岩头脑!”
“嘘,小点声,别让我妈听见了!”张俊杰连忙把两根手指头放在嘴上提醒道。
“她听见了又怎么样?我才不怕她呢!”
“小心她骂你,甚至把你从我家赶出去!”张雪梅对陈淑红说。
“不用她赶,我会自己走的!”
“再坐一会嘛,我又没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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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5 13:5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作家郭仁发 于 2022-2-25 21:16 编辑

由于陈春梅就读的二汽技校62厂分校在十堰,因此,她和陈文海商量好:让陈文海先到十堰去找她,然后,兄妹俩再一起回均县。
当陈文海来到62厂技校,陈春梅异常兴奋,一见面,就笑着对哥哥说:
“这下好了,你总算毕业了!”
“还不能算毕业,我现在拿到的是肄业证书!”陈文海连忙纠正道,然后又告诉妹妹,“不过,学校答应让我半年后参加补考,如果补考及格,就把我的肄业证书换成毕业证书。”
“这些情况曹晓燕一家也知道了吗?”
“他们都知道了。”
“晓燕她爸知道了一定更看不起你了吧?”陈春梅责怪道,“你不应该把你的这些情况告诉他们!”
“我觉得隐瞒这些情况没有必要,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晓燕知道了后有什么反应?”
“她倒并不计较,对我还是像以前那么热情友好!”
“这说明她是真心爱你的!”接着,陈春梅又问道,“除了她爸以外,他们家人对你都好吧?”
“他们对我都很好!”
“她爸主要是对你有成见!也怪我妈不该冒冒失失地上她家去替你求亲!”
“我妈就会瞎掺和,这下可把事情给闹拧了!”陈文海苦恼地说道,“叫我妈这么一掺和,我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以后还叫我怎么做人?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只要晓燕能明白、对你不反感就行了!”
“幸亏晓燕明事理,否则,我的名声就真的彻底完了!”接着,陈文海又忧虑重重地告诉妹妹,“现在,外面有不少人由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把我贬得分文不值,我都快要成为一堆臭狗屎了!如果过了几十年以后还不能澄清事实真相,我就真的会成为一堆臭狗屎!”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活一天是一天呗!”
“如果人生在世名声很臭,你说,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我想:世上还是会有明白人,他们决不会相信流言蜚语!”
“遗憾的是,这样的明白人太少了,对我来说,他们的明白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我!”
“那你就自己救自己呗!”陈春梅和哥哥开玩笑。
“也只能这样了!”陈文海也和妹妹开玩笑。“不过,我并不孤独,我还有朋友,他们会帮助我!”陈文海认真地说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陈春梅接着对哥哥说,“自从你拒绝了那门亲事,顾师傅和他们那伙人可造了你不少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家只好搬家!”
“秋妹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她是个姑娘家,还能说什么?”陈春梅鄙夷不屑地说道,“再说,她人长得也不漂亮,是一个乡下姑娘,没什么文化,又没有工作,还有脸说你坏话?”
“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要我去娶这么一个女孩!”陈文海气愤地说道,“就凭我这条件,难道还会找不到媳妇?”接着又补充道,“当然,婚姻不能只讲条件,还是要以爱情为基础。”说到这里,陈文海余怒未熄,“这帮家伙太可恶了,害得我差点病死!”
“你能坚强地活下来,很多人都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禁不起这场打击!”
“活是活下来了,可是,我的身体算是彻底完了!我真担心我会把书给教砸了,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
“你太悲观了,这对你的身体会很不利!”
“刚才,我说的只是我的一点担心,其实,我还是挺乐观的,否则,我怎么可能又一次死里逃生?并且,我对未来还是充满了信心!”
“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悲观厌世,因为你信仰马列,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最苦恼的是不能看书,只要一看书就头痛欲裂,那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我一直都没有再去摸,对马克思主义理论都有点生疏了!以前,我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直怀有很浓厚的兴趣,即使在农村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坚持阅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很多人都很佩服你这一点!”
二汽技校62厂分校建在山上,陈文海和陈春梅沿着长长的山坡边说边往山下走去。
“你每天上学要爬这么长的山坡,也真够累的!”陈文海对妹妹感叹道。
“那有什么办法?”陈春梅笑着对哥哥说,“不过,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接着又说道,“我们吃过午饭就回家。”然后告诉哥哥,“回家很麻烦的,要先坐公共汽车到三堰长途汽车站,然后再由三堰坐长途汽车到均县。”
陈文海和陈春梅刚走进62厂食堂,就迎面遇到了两个女孩,陈春梅指着其中一个女孩笑着向哥哥介绍道:“这位叫张春芳,是我的同学。”然后,笑着指向另一个女孩,“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因为你们早就互相认识了。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她不就叫李慧吗?”陈文海笑着说道,“去年,你们三个到郧阳师专去看过我,其中有一个女孩不就是这位李慧小姐吗?”又笑着问妹妹,“李慧也是你的同学,对不对?”
“你说得完全正确。”陈春梅笑着回答道,然后又指着陈文海笑着对张春芳说,“这位就是我哥,刚大学毕业。”
“分在哪所学校?是62厂子弟学吧?”张春芳笑着问道。
“不是,是物资运输处子弟学校。”
“那可离我们这里很远啊!”张春芳不解地问陈文海,“你们家快要搬到这里来了,领导为什么不把你分到62厂子弟学校来呢?”然后又补充道,“你身体不好,领导应该考虑的。”
“是我自己不愿意到62厂子弟学校来!”
“为什么?”张春芳瞪大了双眼。
“我不想依赖家里,我想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愿意依赖家里?”张春芳肃然起敬,“我真佩服你的这种敢于向命运挑战的精神!”
“人活着就应该有这股子精神,尤其是我们年轻人更不应该在命运面前低头!”陈文海慷慨激昂地说道。
“说得好!”张春芳两眼闪着光,“你这么说,我更敬佩你了!”
买来饭以后,他们四个人便围着一张桌子吃起饭来。李慧笑着对大家说:“想不到我们四个人会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接着又告诉大家,“我家住在50厂,毕业后,我很可能会被分到50厂。50厂离物资运输处很近。”
“那你如果想去看我哥就很方便了!”
“我家也是住在50厂。”张春芳向陈春梅和李慧提醒道。
“那我们三个就经常去看看我哥!”陈春梅向张春芳和李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怎么不可以呢?”张春芳和李慧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吃完午饭后,陈文海和陈春梅先坐公共汽车到三堰长途汽车站,然后便坐上了回均县的长途汽车。
当长途汽车经过欢乐河公社时,陈文海忍不住对妹妹说:
“安乐河公社是我插过队的地方,我真怀念那个地方!那时,我们八个知识青年在那里插队落户。虽然那是一个偏僻、贫穷和落后的小山村,可是,我们过得很快乐。”
“为什么会过得很快乐呢?”陈春梅忍不住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单纯,充满了政治热情。那个时候,我是抱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思想准备到农村去插队落户的。”接着又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八个知识青年朝夕相处,互相之间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说到这里,陈文海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陈逸斋和张慧芳的笑脸,他陶醉在美好的回忆中!
见哥哥沉默不语,陈春梅笑着问道:
“你此刻是不是又想起了陈逸斋和张慧芳?”
陈文海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说张慧芳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
“你怎么啦?”陈春梅觉得哥哥这个时候说话的神态有点古怪,便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为你没能娶张慧芳而感到遗憾?”
“……”陈文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到底怎么啦?连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都不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你说!”陈文海苦恼地摇了摇头,“总而言之,我们那个时候都太年轻幼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其实爱情是需要表达吐露的,埋藏得越深,内心就越痛苦!现在回想起来,我常常有一种苦涩感,一种爱情的苦涩感!”
“你说得太深奥了,我都有点听不懂!”
“那是由于你现在社会阅历还太浅,对社会和人生的认识还停留在表层!”说到这里,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现在还年轻,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和受到的挫折比你多一点罢了!”说到这里,陈文海不禁感叹道,“最近几年,我逐渐看清了某些人的丑恶嘴脸,他们自私虚伪,嫉妒残忍,为了一己的私利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想置自己的朋友于死地!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不过,你这次能大难不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你应该感到庆幸!”
“那么以后呢?我真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陈文海坦诚地告诉妹妹,“在这病倒和休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常常感到人生的无常和无奈!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你即使使出浑身的解数,也难以活得潇洒!那些看起来活得很潇洒的人,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很痛苦!”
下车后,在回家的路上,陈文海和陈春梅遇到了顾长江和他的女儿顾秋妹,顾长江似笑非笑地朝他们俩点了点头,“回来了?”接着又问陈文海:
“是放寒假了吧?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陈文海点了点头。
见顾秋妹始终低着头,陈春梅故意笑着对顾长江说:
“秋妹快要嫁人了吧?”
“她还小呢,不着急!”接着又说道,“你们家文海现在是大学生了,恐怕登门求亲的人都快要把你们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吧?”
“顾师傅真会说笑话,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感到很困难!”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大病了一场,差点病死!难道你没听说吗?”
“没听说!”顾长江装糊涂道,“我们是老实人家,从来不打听别人家的闲事!”
“是吗?”陈春梅讥讽道,“可是,有的人看起来很老实,贬低诽谤起人来却很‘内行’,造起谣来更是不遗余力!”陈春梅笑着问道,“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可恶?”
“可恶可恶!” 顾长江连忙说道,“对这种人应该狠狠地加以惩罚!”
“想不到顾师傅还挺有正义感的!”陈春梅笑着“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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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5 21: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和顾长江、顾秋妹分手后,陈文海和陈春梅兄妹俩继续向前走去。
当走到学校附近时,他们俩又遇到了梁金涛和鲍国安。在陈文海当工人时,他们三个在一个车间上班。
那时,身为车间主任的梁金涛对陈文海很有看法,经常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有一天,梁金涛这样对陈文海说:“你在农村插队的时候一定也像是现在这样,干起活来像个姑娘家!”
技术员鲍国安连忙说:“陈文海体质弱,不应该当工人。如果是在以前,陈文海一定能考上大学,甚至有可能考上名牌大学!”
由于神经衰弱,陈文海经常萎靡不振,梁金涛便对他冷嘲热讽,有一天,他笑着对陈文海说:“你整天无精打采,一定是想老婆想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陈文海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真想狠狠地予以回击,可是,他又想:“现在他是车间主任,我还是忍一下为好。”
事后,陈文海对鲍国安说:
“那天梁主任那么说我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就那么没出息?”
鲍国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
“我听说你在农村插队的时候看上了张慧芳,老缠着她不放,有这回事吗?”
“你听谁说的?”陈文海生气地大声嚷道,“我什么时候去纠缠过她?我是那种人吗?”接着又说道,“我只不过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有时候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罢了。除了张慧芳,我还经常和陈雅丽待在一起,我和她更是无话不谈。”
“那你到底喜欢谁?是张慧芳还是陈雅丽?”
“我和她们俩的关系都可以。”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鲍国安仍然揪住不放。
“她们俩我都喜欢,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可不行,她们两个人当中你只能喜欢一个!”
“为什么?”
“因为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你只能讨一个老婆!”
“你都想哪儿去了?”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她们俩的关系不是像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娶她们!”陈文海接着说道,“其实,说心里话,我真正喜欢的是张慧芳。”
“是不是由于她长得漂亮?”
“不全是。”陈文海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都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你也应该赶快结婚。”
“可是,我现在没有合适的。”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是不是想找一个像张慧芳那样的女孩!”
“……”陈文海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陈文海皱着眉头说,“说我老缠着张慧芳不放的人一定是杨卫东,也许还有张建国和陈淑斋!”
“陈淑斋不是陈逸斋的妹妹吗?她怎么会这么说你?”
“因为陈淑斋对张慧芳有看法,认为我不应该去和张慧芳好。”
“可是陈淑斋这么说你不是对你的诽谤吗?”
“陈淑斋对我也有看法,认为我是个书呆子,没有心眼。”
“那么张建国呢,在农村插队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
“他追过张慧芳!”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没追上,认为是我在捣鬼。”接着又补充道,“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去捣鬼,张慧芳根本不喜欢他!”陈文海接着说道,“还有,他和我也有矛盾,也说过我是书呆子,没有心眼!在农村插队的后期,我们俩的关系已经不好了。我听说:他调到张慧芳的那个厂里后在张慧芳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使张慧芳也对我产生了不好的看法,真是可恶!”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张建国在张慧芳面前搬弄是非,使你和张慧芳之间的爱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就是这个意思!”陈文海气愤地说道,“张建国看起来很有学问,想不到也会搬弄是非!”接着又感叹道,“没想到有学问的人也会这么卑鄙!”
“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嘛!”鲍国安笑着说道,“你有时候太天真幼稚,把我们这个社会理想化了!”
“这也许和我的社会阅历有关。”
对梁金涛和鲍国安,陈文海认为鲍国安要比梁金涛强得多,起码鲍国安通情达理,看问题比较全面深刻,不象梁金涛那样只看表面现象,只听一面之词,动不动就训斥人,甚至无端地怀疑自己是坏人!
在当工人的两年多时间里,陈文海有不少新的收获,对当年和自己一起插过队的知青有了新的认识。他常常感叹道: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会儿,鲍国安见到了陈文海,便连忙笑着问道:
“放寒假了吧?”
“对。”接着,又笑着告诉他,“我大学毕业了!”
“好!”鲍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报效祖国,为党和人民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和当年不一样了!”梁金涛用含有讥讽的语气对他说。“不过,我听说:你现在还没有拿到毕业证书,还不能算是大学毕业!”梁金涛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一两句话所能说清楚的!”
“有这么复杂吗?”梁金涛问陈文海,“你是不是由于在爱情和婚姻方面出了点子问题而耽误了学业?”不等陈文海回答,梁金涛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值得喽!其实,在你当年当工人的时候,就应该把婚姻问题给解决了!”
“那个时候不是没有合适的吗?”
“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
“那个张慧芳不是早已经结婚了吗?你不应该再去想她!至于那个曹晓燕嘛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明白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陈文海讽刺道,“你的消息真够灵的,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是谁?”梁金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得意地说道,“我还知道:你由于考上了大学而看不起那个乡下姑娘顾秋妹!”接着又训斥道,“不是我说你,在这件事上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大学生也是人,又没有长三头六臂!”
“你不了解情况不要瞎说!”陈文海怒不可遏,“你还有完没有?我都差点病死,你还不放过我!”
“梁师傅,你太过分了!”陈春梅生气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哥现在病还没完全好,还不能受刺激!”
鲍国安连忙小声对梁金涛说:
“你说话注意点!你知道陈文海得的是什么病吗?”
“什么病?神经病?”
“你别这么说!”鲍国安严肃起来,“你说得不准确,他得的是‘前期精神分裂症’!”
“这和神经病不是差不多吗?”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鲍国安也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陈文海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我们走,别和这种没人性的家伙说话!”陈春梅生气地对哥哥说,“这种人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我们还理他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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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6 03:43:58 | 显示全部楼层

由于陈春梅就读的二汽技校62厂分校在十堰,因此,她和陈文海商量好:让陈文海先到十堰去找她,然后,兄妹俩再一起回均县。
当陈文海来到62厂技校,陈春梅异常兴奋,一见面,就笑着对哥哥说:
“这下好了,你总算毕业了!”
“还不能算毕业,我现在拿到的是肄业证书!”陈文海连忙纠正道,然后又告诉妹妹,“不过,学校答应让我半年后参加补考,如果补考及格,就把我的肄业证书换成毕业证书。”
“这些情况曹晓燕一家也知道了吗?”
“他们都知道了。”
“晓燕她爸知道了一定更看不起你了吧?”陈春梅责怪道,“你不应该把你的这些情况告诉他们!”
“我觉得隐瞒这些情况没有必要,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晓燕知道了后有什么反应?”
“她倒并不计较,对我还是像以前那么热情友好!”
“这说明她是真心爱你的!”接着,陈春梅又问道,“除了她爸以外,他们家人对你都好吧?”
“他们对我都很好!”
“她爸主要是对你有成见!也怪我妈不该冒冒失失地上她家去替你求亲!”
“我妈就会瞎掺和,这下可把事情给闹拧了!”陈文海苦恼地说道,“叫我妈这么一掺和,我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以后还叫我怎么做人?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只要晓燕能明白、对你不反感就行了!”
“幸亏晓燕明事理,否则,我的名声就真的彻底完了!”接着,陈文海又忧虑重重地告诉妹妹,“现在,外面有不少人由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把我贬得分文不值,我都快要成为一堆臭狗屎了!如果过了几十年以后还不能澄清事实真相,我就真的会成为一堆臭狗屎!”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活一天是一天呗!”
“如果人生在世名声很臭,你说,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我想:世上还是会有明白人,他们决不会相信流言蜚语!”
“遗憾的是,这样的明白人太少了,对我来说,他们的明白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我!”
“那你就自己救自己呗!”陈春梅和哥哥开玩笑。
“也只能这样了!”陈文海也和妹妹开玩笑。“不过,我并不孤独,我还有朋友,他们会帮助我!”陈文海认真地说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陈春梅接着对哥哥说,“自从你拒绝了那门亲事,顾师傅和他们那伙人可造了你不少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家只好搬家!”
“秋妹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她是个姑娘家,还能说什么?”陈春梅鄙夷不屑地说道,“再说,她人长得也不漂亮,是一个乡下姑娘,没什么文化,又没有工作,还有脸说你坏话?”
“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要我去娶这么一个女孩!”陈文海气愤地说道,“就凭我这条件,难道还会找不到媳妇?”接着又补充道,“当然,婚姻不能只讲条件,还是要以爱情为基础。”说到这里,陈文海余怒未熄,“这帮家伙太可恶了,害得我差点病死!”
“你能坚强地活下来,很多人都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禁不起这场打击!”
“活是活下来了,可是,我的身体算是彻底完了!我真担心我会把书给教砸了,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
“你太悲观了,这对你的身体会很不利!”
“刚才,我说的只是我的一点担心,其实,我还是挺乐观的,否则,我怎么可能又一次死里逃生?并且,我对未来还是充满了信心!”
“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悲观厌世,因为你信仰马列,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最苦恼的是不能看书,只要一看书就头痛欲裂,那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我一直都没有再去摸,对马克思主义理论都有点生疏了!以前,我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直怀有很浓厚的兴趣,即使在农村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坚持阅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很多人都很佩服你这一点!”
二汽技校62厂分校建在山上,陈文海和陈春梅沿着长长的山坡边说边往山下走去。
“你每天上学要爬这么长的山坡,也真够累的!”陈文海对妹妹感叹道。
“那有什么办法?”陈春梅笑着对哥哥说,“不过,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接着又说道,“我们吃过午饭就回家。”然后告诉哥哥,“回家很麻烦的,要先坐公共汽车到三堰长途汽车站,然后再由三堰坐长途汽车到均县。”
陈文海和陈春梅刚走进62厂食堂,就迎面遇到了两个女孩,陈春梅指着其中一个女孩笑着向哥哥介绍道:“这位叫张春芳,是我的同学。”然后,笑着指向另一个女孩,“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因为你们早就互相认识了。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她不就叫李慧吗?”陈文海笑着说道,“去年,你们三个到郧阳师专去看过我,其中有一个女孩不就是这位李慧小姐吗?”又笑着问妹妹,“李慧也是你的同学,对不对?”
“你说得完全正确。”陈春梅笑着回答道,然后又指着陈文海笑着对张春芳说,“这位就是我哥,刚大学毕业。”
“分在哪所学校?是62厂子弟学吧?”张春芳笑着问道。
“不是,是物资运输处子弟学校。”
“那可离我们这里很远啊!”张春芳不解地问陈文海,“你们家快要搬到这里来了,领导为什么不把你分到62厂子弟学校来呢?”然后又补充道,“你身体不好,领导应该考虑的。”
“是我自己不愿意到62厂子弟学校来!”
“为什么?”张春芳瞪大了双眼。
“我不想依赖家里,我想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愿意依赖家里?”张春芳肃然起敬,“我真佩服你的这种敢于向命运挑战的精神!”
“人活着就应该有这股子精神,尤其是我们年轻人更不应该在命运面前低头!”陈文海慷慨激昂地说道。
“说得好!”张春芳两眼闪着光,“你这么说,我更敬佩你了!”
买来饭以后,他们四个人便围着一张桌子吃起饭来。李慧笑着对大家说:“想不到我们四个人会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接着又告诉大家,“我家住在50厂,毕业后,我很可能会被分到50厂。50厂离物资运输处很近。”
“那你如果想去看我哥就很方便了!”
“我家也是住在50厂。”张春芳向陈春梅和李慧提醒道。
“那我们三个就经常去看看我哥!”陈春梅向张春芳和李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怎么不可以呢?”张春芳和李慧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吃完午饭后,陈文海和陈春梅先坐公共汽车到三堰长途汽车站,然后便坐上了回均县的长途汽车。
当长途汽车经过欢乐河公社时,陈文海忍不住对妹妹说:
“安乐河公社是我插过队的地方,我真怀念那个地方!那时,我们八个知识青年在那里插队落户。虽然那是一个偏僻、贫穷和落后的小山村,可是,我们过得很快乐。”
“为什么会过得很快乐呢?”陈春梅忍不住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单纯,充满了政治热情。那个时候,我是抱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思想准备到农村去插队落户的。”接着又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八个知识青年朝夕相处,互相之间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说到这里,陈文海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陈雅丽和张慧芳的笑脸,他陶醉在美好的回忆中!
见哥哥沉默不语,陈春梅笑着问道:
“你此刻是不是又想起了陈雅丽和张慧芳?”
陈文海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说张慧芳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
“你怎么啦?”陈春梅觉得哥哥这个时候说话的神态有点古怪,便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为你没能娶张慧芳而感到遗憾?”
“……”陈文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到底怎么啦?连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都不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你说!”陈文海苦恼地摇了摇头,“总而言之,我们那个时候都太年轻幼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其实爱情是需要表达吐露的,埋藏得越深,内心就越痛苦!现在回想起来,我常常有一种苦涩感,一种爱情的苦涩感!”
“你说得太深奥了,我都有点听不懂!”
“那是由于你现在社会阅历还太浅,对社会和人生的认识还停留在表层!”说到这里,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现在还年轻,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和受到的挫折比你多一点罢了!”说到这里,陈文海不禁感叹道,“最近几年,我逐渐看清了某些人的丑恶嘴脸,他们自私虚伪,嫉妒残忍,为了一己的私利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想置自己的朋友于死地!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不过,你这次能大难不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你应该感到庆幸!”
“那么以后呢?我真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陈文海坦诚地告诉妹妹,“在这病倒和休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常常感到人生的无常和无奈!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你即使使出浑身的解数,也难以活得潇洒!那些看起来活得很潇洒的人,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很痛苦!”

下车后,在回家的路上,陈文海和陈春梅遇到了顾长江和他的女儿顾秋妹,顾长江似笑非笑地朝他们俩点了点头,“回来了?”接着又问陈文海:
“是放寒假了吧?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陈文海点了点头。
见顾秋妹始终低着头,陈春梅故意笑着对顾长江说:
“秋妹快要嫁人了吧?”
“她还小呢,不着急!”接着又说道,“你们家文海现在是大学生了,恐怕登门求亲的人都快要把你们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吧?”
“顾师傅真会说笑话,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感到很困难!”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大病了一场,差点病死!难道你没听说吗?”
“没听说!”顾长江装糊涂道,“我们是老实人家,从来不打听别人家的闲事!”
“是吗?”陈春梅讥讽道,“可是,有的人看起来很老实,贬低诽谤起人来却很‘内行’,造起谣来更是不遗余力!”陈春梅笑着问道,“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可恶?”
“可恶可恶!” 顾长江连忙说道,“对这种人应该狠狠地加以惩罚!”
“想不到顾师傅还挺有正义感的!”陈春梅笑着“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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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6 03:4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和顾长江、顾秋妹分手后,陈文海和陈春梅兄妹俩继续向前走去。
当走到学校附近时,他们俩又遇到了梁金涛和鲍国安。在陈文海当工人时,他们三个在一个车间上班。
那时,身为车间主任的梁金涛对陈文海很有看法,经常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有一天,梁金涛这样对陈文海说:“你在农村插队的时候一定也像是现在这样,干起活来像个姑娘家!”
技术员鲍国安连忙说:“陈文海体质弱,不应该当工人。如果是在以前,陈文海一定能考上大学,甚至有可能考上名牌大学!”
由于神经衰弱,陈文海经常萎靡不振,梁金涛便对他冷嘲热讽,有一天,他笑着对陈文海说:“你整天无精打采,一定是想老婆想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陈文海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真想狠狠地予以回击,可是,他又想:“现在他是车间主任,我还是忍一下为好。”
事后,陈文海对鲍国安说:
“那天梁主任那么说我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就那么没出息?”
鲍国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
“我听说你在农村插队的时候看上了张慧芳,老缠着她不放,有这回事吗?”
“你听谁说的?”陈文海生气地大声嚷道,“我什么时候去纠缠过她?我是那种人吗?”接着又说道,“我只不过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有时候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罢了。除了张慧芳,我还经常和陈雅丽待在一起,我和她更是无话不谈。”
“那你到底喜欢谁?是张慧芳还是陈雅丽?”
“我和她们俩的关系都可以。”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鲍国安仍然揪住不放。
“她们俩我都喜欢,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可不行,她们两个人当中你只能喜欢一个!”
“为什么?”
“因为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你只能讨一个老婆!”
“你都想哪儿去了?”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她们俩的关系不是像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娶她们!”陈文海接着说道,“其实,说心里话,我真正喜欢的是张慧芳。”
“是不是由于她长得漂亮?”
“不全是。”陈文海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都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你也应该赶快结婚。”
“可是,我现在没有合适的。”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是不是想找一个像张慧芳那样的女孩!”
“……”陈文海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陈文海皱着眉头说,“说我老缠着张慧芳不放的人一定是杨卫东,也许还有张建国和陈淑斋!”
“陈淑斋不是陈逸斋的妹妹吗?她怎么会这么说你?”
“因为陈淑斋对张慧芳有看法,认为我不应该去和张慧芳好。”
“可是陈淑斋这么说你不是对你的诽谤吗?”
“陈淑斋对我也有看法,认为我是个书呆子,没有心眼。”
“那么张建国呢,在农村插队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
“他追过张慧芳!”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没追上,认为是我在捣鬼。”接着又补充道,“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去捣鬼,张慧芳根本不喜欢他!”陈文海接着说道,“还有,他和我也有矛盾,也说过我是书呆子,没有心眼!在农村插队的后期,我们俩的关系已经不好了。我听说:他调到张慧芳的那个厂里后在张慧芳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使张慧芳也对我产生了不好的看法,真是可恶!”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张建国在张慧芳面前搬弄是非,使你和张慧芳之间的爱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就是这个意思!”陈文海气愤地说道,“张建国看起来很有学问,想不到也会搬弄是非!”接着又感叹道,“没想到有学问的人也会这么卑鄙!”
“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嘛!”鲍国安笑着说道,“你有时候太天真幼稚,把我们这个社会理想化了!”
“这也许和我的社会阅历有关。”
对梁金涛和鲍国安,陈文海认为鲍国安要比梁金涛强得多,起码鲍国安通情达理,看问题比较全面深刻,不象梁金涛那样只看表面现象,只听一面之词,动不动就训斥人,甚至无端地怀疑自己是坏人!
在当工人的两年多时间里,陈文海有不少新的收获,对当年和自己一起插过队的知青有了新的认识。他常常感叹道: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会儿,鲍国安见到了陈文海,便连忙笑着问道:
“放寒假了吧?”
“对。”接着,又笑着告诉他,“我大学毕业了!”
“好!”鲍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报效祖国,为党和人民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和当年不一样了!”梁金涛用含有讥讽的语气对他说。“不过,我听说:你现在还没有拿到毕业证书,还不能算是大学毕业!”梁金涛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一两句话所能说清楚的!”
“有这么复杂吗?”梁金涛问陈文海,“你是不是由于在爱情和婚姻方面出了点子问题而耽误了学业?”不等陈文海回答,梁金涛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值得喽!其实,在你当年当工人的时候,就应该把婚姻问题给解决了!”
“那个时候不是没有合适的吗?”
“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
“那个张慧芳不是早已经结婚了吗?你不应该再去想她!至于那个曹晓燕嘛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明白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陈文海讽刺道,“你的消息真够灵的,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是谁?”梁金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得意地说道,“我还知道:你由于考上了大学而看不起那个乡下姑娘顾秋妹!”接着又训斥道,“不是我说你,在这件事上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大学生也是人,又没有长三头六臂!”
“你不了解情况不要瞎说!”陈文海怒不可遏,“你还有完没有?我都差点病死,你还不放过我!”
“梁师傅,你太过分了!”陈春梅生气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哥现在病还没完全好,还不能受刺激!”
鲍国安连忙小声对梁金涛说:
“你说话注意点!你知道陈文海得的是什么病吗?”
“什么病?神经病?”
“你别这么说!”鲍国安严肃起来,“你说得不准确,他得的是‘前期精神分裂症’!”
“这和神经病不是差不多吗?”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鲍国安也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陈文海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我们走,别和这种没人性的家伙说话!”陈春梅生气地对哥哥说,“这种人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我们还理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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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陈春梅余怒未熄,她对哥哥说:
“现在看来,你当年考大学离开那个厂太英明了,如果你继续待下去,那个梁金涛不把你整死才怪呢!”
“我正是由于不想再在那个破厂子继续待下去才去考大学的!梁金涛就会整人,没有一点人味!这种人到处都有,我们郧阳师专就有这种人!幸亏我现在毕业了,否则,他们非把我整死不可!现在,我来到了新的学校,肯定还会有这种人!”
“那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这我知道!”
这时,父亲陈华林回来了,他问儿子和女儿:
“你们俩刚才见到顾师傅和秋妹了吧?”
“对啊,怎么啦?”陈文海问父亲。
“没什么。”陈华林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没有拿到毕业证书,他们俩好象有点幸灾乐祸!还有,那个梁金涛也不是个东西!”
“这些人都不能算是好鸟,只会哇哇乱叫!”陈文海挥舞着拳头,“我对他们深恶痛绝!”
“哥,你又激动起来了!”陈春梅连忙提醒道:“你忘了,医生不让你激动?你这么激动不利于身体康复!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动不动就发怒,你还要不要命了?”
“不是我要发怒,而是现实太冷酷无情,有的人不把你逼疯逼死是决不会甘心的!”说道这里,陈文海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决不会让他们的罪恶阴谋得逞的,我一定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使自己延年益寿!”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陈春梅叮嘱道:“等会儿妈回来后,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吭声!妈没什么文化,脾气又不好,说起话来没轻没重的,不管你受得了受不了,就劈头盖脑地乱说一通!你这次病倒理应静养,可是,妈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每天给你气受!幸亏你想得开,否则,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正是由于我有这样的妈,我才不愿意毕业后到62厂子弟学校去教书!”说完这句话,陈文海问父亲:“我们家什么时候搬到62厂去?”
“快了,最近就搬!起码在过年之前要搬。”
后来,母亲沈若兰回来后,果然把儿子劈头盖脑地训斥了一通,为了避免矛盾激化,全家人谁也没有吭声。
最后,沈若兰说累了,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阿弥陀佛,她总算睡着了!”陈文海对妹妹说,“我们俩出去说会话吧,反正也睡不着!”
于是,他们俩便来到了屋外。
由于外面太冷,他们俩向学校走去。
走进教学楼,陈文海对妹妹说:
“这里没有风,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可以,瞎聊呗!”陈文海打趣道,“用上海话说就是‘谈《山海经》’。”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没多想,反正是过一天是一天呗!这次病倒以后,我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头疼,只要一看书或者思考问题或者受点刺激就头痛欲裂!所以,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根本就不看书,很少思考问题,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像傻子一样地活着!”
“你的这种状况还得持续多久?”
“不知道!”陈文海痛苦地说道:“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在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像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你不能这么悲观!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但愿如此吧!”

过了几天,陈华林笑着对儿子、女儿说:
“我已经联系好了运送家具的车,明天我们就可以搬家了!”
“真的?”陈文海高兴得手舞足蹈,“我早就想回十堰了,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接着又对妹妹说,“那年,我们就不该搬到均县来!十堰多好,是一座现代化城市!”说到这里,十堰的城市风貌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兴致勃勃地对父亲和妹妹说,“这一年多来,我每次到十堰去看病,都为十堰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城市面貌的巨大变化而兴奋不已!”接着,又对父亲说,“十堰已经不是当年我们离开时的那个样子了!”
“那年,我们离开十堰是1974年吧?”陈春梅问哥哥。
“对,正是1974年。”陈文海不禁感叹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六七年过去了!在这六年多时间里,我插队、当工人和上大学,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简直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
“当年和你一起插过队的曹春福、杨冬生、陈雅丽、韩素梅,现在都在十堰当工人,我们全家搬去后,你和他们来往就方便多了。”
“令人遗憾的是,张慧芳现在不在十堰!”说到这里,陈文海脸上表现出难受的表情,“我们八个知青里头就她一个被分到六里坪!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地快乐,想不到眨眼间就风云四散!人生就好比是一场梦!”
“张慧芳之所以被分到六里坪,还不是由于她的对象也在那里!”
“她的对象是由她的父亲为她安排好的,这样的婚姻会有幸福吗?”陈文海忍不住这样问妹妹。
“这还用问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会有幸福?”陈春梅问哥哥,“现在,你是不是还在怀念她?”
“怀念谁?”正在思考问题的沈若兰听到女儿的问话,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么一句。
“她就是她呗!你问那么多干嘛?”
“死丫头,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这难道也有错吗?你们兄妹俩什么心里话都向对方说,在我母亲面前却没有一句真话!我白养你们一场了!”
“你什么话都藏不住,嘴快得比火车还要跑得快,谁还敢和你说真话?我哥和晓燕的事都怪你嘴快,结果害得我哥差点病死!”
“这也不能全怪我,如果不是晓燕的父亲说那么难听的话,你哥会气得病倒吗?”
“如果不是你上她家去求亲,晓燕的父亲怎么会知道我哥已经爱上了她的女儿?你这一求亲,使晓燕的父亲完全误解了你的意思,还以为是我哥让你去求亲的!这多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哥都20好几了,又那么喜欢晓燕,我想让你哥娶晓燕,这难道也有错吗?再说,你哥和晓燕的哥不是一对好朋友吗?你哥经常上晓燕家去,早就亲热得不能再亲热了!还有,你哥是个大学生,现在哪个女孩不想嫁给大学生?因此,我想:晓燕的父亲是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
“你想你想,可是,晓燕的父亲不是这么想的!”
“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哥的闲事了!他这辈子娶不到媳妇该他倒霉!”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只要你不瞎掺和,我哥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
“你们俩别吵了行不行?如果再这样吵下去,别人会看笑话的!”陈文海连忙制止道。
“你真是不识好歹,我帮你说话,你反而责备我!”陈春梅生气地对哥哥说。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而是让你们俩都消消气,不要在大马路上做有损自己形象的事儿。”陈文海进一步说道,“有什么话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呢?光吵能解决问题吗?”接着,又耐心地对母亲说,“我和晓燕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冒冒失失地上她家去求亲,怎么会不碰一鼻子灰呢?如果时机成熟了,还用得着你去求亲吗?换句话说,如果晓燕真心实意地爱我,她自然会去做他父亲的工作,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吗?”说到这里,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使我能早点娶上媳妇,可是,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婚姻问题上千万不能着急,得慢慢来,也就是说,你得让晓燕爸有个思想准备,心悦诚服地接受你的一番好意。”
“他根本看不起你,你再慢慢来也没用!”
“他看不起我没关系,只要他的女儿看得起我就行了!我看重的是晓燕,只要晓燕真心喜欢我,他爸再看不起我,我也不会在意的!哪怕晓燕这辈子不嫁给我,我也不会责怪怨恨她!真正的爱情不在于非得要生活在一起,只要两个人真诚相爱,这种爱情就是非常可贵的!我为什么至今还在怀念张慧芳,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俩曾经真诚相爱过。虽然她最终没有嫁给我,但是,难道就能因此而否定我们曾经有过的爱情吗?”
“你别跟我妈说这些,我妈根本都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在‘对牛弹琴’?”
“差不多!”
“你们兄妹俩就会捉弄你老娘,拿你老娘寻开心!”
2022年2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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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2-26 03:4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坐在押运家具的车上,陈文海笑着对陈春梅说:
“我们全家总算又要搬到十堰去了!”
“我们全家刚到十堰来的时候是在1971年11月份吧?”陈春梅回忆道,“那年,我才8岁,刚上小学一年级,什么都不懂。来到十堰后,我被转到茅箭小学,和老乡们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感到很孤独。后来,51厂有了自己的子弟学校,我和二汽子弟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由于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因此,说的都是普通话,情况也就好多了。”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十堰是一座移民城市。”
过了一会儿,陈春梅不满地对哥哥说:
“我妈就会瞎折腾,一会儿把我们家从51厂搬到粉末冶金厂,一会儿又把我们家从粉末冶金厂搬到62厂!这搬来搬去的多麻烦!”
“当初,我妈要把我们家从51厂搬到粉末冶金厂,我不乐意,现在,我们家要从粉末冶金厂搬到62厂,我很乐意,因为我喜欢在城市里生活。”陈文海接着说道,“我尤其喜欢在大城市里生活,因为在大城市里生活能感受到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大城市信息来源广,人会变得很聪明,因此,大城市才会人才荟萃。我认为:凡是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都应该搬到大城市里去生活。”
“我同意你的这番高论!”陈春梅半开玩笑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陈文海忍不住问妹妹:
“你还记得51厂的那个张牡丹吗?”
“怎么不记得?”陈春梅笑着说道,“那年,张牡丹是跟着她的哥哥嫂嫂一起到二汽来的。来的时候,我们两家结伴而行。”
“你记得还挺清楚!” 陈文海也笑着说道,“那年,是1971年,我们是在十六铺码头上的船。” 陈文海笑着问妹妹,“你还记得那条船叫什么船吗?”
“东方红八号!”陈春梅继续笑着说道,“那天早晨,在十六铺码头,张牡丹一见到你就笑!后来,无论是在旅途上,还是到了十堰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你们俩都形影不离!我看得出来,她特别喜欢你!”
“我也特别喜欢她!”说到这里,陈文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令人遗憾的是,我已经有7年没见到她了!不知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到了十堰以后,你应该去见见她!”
“我一定会去见她的!”

汽车在公路上疾驶,陈文海的那颗心也在疾驶!
汽车离十堰市越近,陈文海就越兴奋!
当汽车进入十堰市境内,陈文海忍不住抒起情来,“啊,我终于又回到了十堰这片热土!”
陈春梅忍不住笑了起来,“此刻,你真像个诗人!”
“诗人不敢当,我只不过是抒发一下我内心的真实感情罢了!”陈文海接着说道,“上海是我的第一故乡,十堰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希望自己能在十堰干出一番事业!”
“我相信你的理想会实现!”
“可是,在通望理想的道路上,一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陈文海认真地说道,“也许,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我还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艰难险阻,然而,我是个不服输的人,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不会轻言放弃,而只会勇往直前,直到事业成功的那一天!”
“我想:这一天不会很遥远!”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文海眼睛发亮,“我想:只要我锲而不舍地努力奋斗,20年后,我一定会事业有成!”
陈文海说得没错,20年后,他果然在事业上取得了辉煌的成果,
20年来,陈文海在人生道路上遇到了数不清的艰难险阻,然而,在风狂雨猛的艰难岁月里,他从未轻言放弃,而是认定一个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终于迎来了人生道路上的美好春天!
如今,事业有成的陈文海仍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更加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决心为在事业上取得更加辉煌的成果而继续努力!

陈文海全家搬到十堰后,由于62厂家属宿舍没有多余的房间,因此,就只好暂时住在单身宿舍。陈文海和父母住在一起,陈春梅仍然和同学们住在一起。
陈文海在家里住了几天,在这几天里,邻居们听说陈文海刚大学毕业,还没有对象,有的就要忙着为他介绍对象,陈文海苦恼地对妹妹说:
“这些人真烦人,他们哪知道我现在仍然在爱着晓燕,怎么可能再去和别人谈恋爱呢?”
“如果你们俩的恋爱关系能公开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由于晓燕的爸激烈反对,我和晓燕的恋爱关系根本无法公开!”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无休止地拖下去?”
“我希望晓燕能说服她爸,如果实在说法不了,我想:晓燕会重新考虑自己的婚姻问题,也就是说,把自己嫁给别人。”陈文海咽了口唾沫,脸上现出极其难受的表情,“当然,从我内心深处讲,我是很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的!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别人把晓燕给娶走!如果别人真的把晓燕给娶走了,那就无异于从我身上剜去了一块肉,甚至可以说是摘走了我那颗滚烫滚烫的心!”
听了哥哥这番发自肺腑的话,陈春梅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流着热泪对哥哥说:
“没想到你这么爱晓燕!如果晓燕能亲耳听到你的这番话,就一定会去冲破爱情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奋不顾身地投入你的怀抱,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妻子!”
“令人遗憾的是:我对晓燕的这份爱她爸不理解,我妈也不理解!”陈文海继续说道,“现在看来,我和晓燕之间的爱情只能是一场梦!”
“难道就不能去挽救了吗?”
“不能!”陈文海极其肯定地说道,“现在,我的身体这么坏,还有头痛病,根本不能再受一点打击和刺激!如果我硬要把我和晓燕的恋爱关系公开,那就只能把她的父亲给激怒!到那时,她的父亲就会和我撕破脸皮,使我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我可不能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
“你的头脑真冷静,我真地很佩服你!”
“我之所以要跟晓燕在感情上保持一段距离,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经过这场大病,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地垮了,很难在短期内恢复元气,不愿在生活上拖累晓燕。晓燕是个好女孩,我不能把她的这辈子给毁了!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你的心地真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陈春梅又一次被哥哥的这番话给感动了,“如果我是晓燕,就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你!”
“令人遗憾的是:晓燕不是你,她没有你的思想境界高!”
“我还不是受你的影响!”陈春梅不禁笑了起来,“你那么信仰马列,整天向我灌输马列主义,使我在潜移默化中也开始信仰马列,为此,同学们都笑话我!”
“这股思潮来势凶猛,如果没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为我们掌舵,祖国的航船就很有可能被这股思潮所打翻!”陈文海认真地说道,“最近一年多来,由于我整天泡在药罐里,不能读书看报,只能零零星星地听到党中央的一些声音,理论水平不但没有提高,反而还大大地降低了!”说到这里,陈文海忍不住自我批判起来,“这场大病使我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淖,这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弄不好,我会自己毁了自己,最终在事业上一事无成!”
“你的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想:你读过的那些书,你过去写的那些文章,即使在几十年后也可以向人们证明:你不是一个‘混世魔王’,而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革命青年!”
“你说得对,因为历史是最公正的,它能戳穿一切谎言!”陈文海进一步地说道,“尽管现在有不少人对我进行贬低、诽谤和伤害,用谎言和假象迷惑了不明真相的人,然而,我坚信:一旦我事业有成,人们就会真正地认识我,就会为我的奋斗精神和辉煌成果而感动敬佩!”
正如陈文海所预言那样,当历史跨入21世纪后,越来越多的人真正地认识了他,他的奋斗精神和辉煌成果使越来越多的人感动敬佩!
陈文海是好样的,尽管他在人生道路上受到了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然而,他最终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2022年2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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