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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陈文海的爱情梦(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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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5 06:5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九
张牡丹正在看《红楼梦》,刘晓娜来了。
“你已经看第几遍了?”
“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张牡丹接着说道:“我嫂子特别喜欢看《红楼梦》,她看过的次数比我还要多呢。她经常对我说:‘大观园里的那些女孩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吟诗,过着神仙搬的生活,我好羡慕她们呀!贾宝玉整天跟这些女孩们在一起厮混,也够浪漫的!’”
“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在冬天农闲时节你手不释卷的就是这部《红楼梦》。”
“只要看到我在读《红楼梦》,你就跟我开玩笑:‘你就像是《红楼梦》中的薛宝钗,可是贾宝玉在哪儿呢?’”说到这里,张牡丹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你这是高抬我了,我哪有薛宝钗那么有才啊!”
“贾宝玉来找过你吗?”刘晓娜打趣道。
“好几来没再见到他了,听说他在一所子弟学校当中学语文老师。”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别人在闲聊的时候让我听到的。” 张牡丹接着说道:“刚才他妈上我家来了,说到她儿子的时候可自豪了,她对我说:‘现在我的儿子已经有对象了,也是大学生,长得要比你漂亮!’” 张牡丹生气地说道:“干吗要拿我跟她儿子的对象比?这不是在贬低我吗?”
“你别生气,谁不知道她妈就那个德性?” 刘晓娜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陈文海,一直没有忘记他,如果不是他妈从中作梗,你现在的丈夫就不会是陈海波而是陈文海了。”
“不怕你笑话,我真的很爱陈文海,多少年来,他的形象经常在我的眼前浮现,想他的时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哥对我说:‘看到你这副丧魂落魄的样子我都难受。陈文海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书呆子吗?’不过我嫂子还挺理解我的。真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烦恼。”
“你的这些烦恼,陈文海他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 张牡丹沮丧地摇了摇头,“也许他早就把我给忘了!”张牡丹的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来看过我,也没给我来过一封信。”
“也许他有他的难处,你应该体谅他。姐姐不应该跟弟弟计较。”
正说到这里,张牡丹的丈夫带着女儿回来了。
陈珊珊一头扑到妈妈的怀里,然后仰起红扑扑的小脸问妈妈:
“刚才有一个老太婆上我家来了,她的儿子以前和你好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 张牡丹苦笑了一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她的儿子是不是叫陈文海?”
“是啊!”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上我家来啊?”
“这我就不知道喽!”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啊?” 陈珊珊对妈妈说:“我想看看他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有什么好看的?和我们大家一样,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正说到这里,嫂子杜秀玲回来了,她对张牡丹说:
“陈文海都快要成为新闻人物了”
“陈文海好像遇到了不少事。我不明白,这么一个书呆子怎么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事,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事都可能发生,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搞改革开放,怎么就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事?”
“谁知道呢?”
这时张牡丹的师傅徐海涛来了,他对大家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原来我们国家是关起门来搞建设,把自己给封闭起来,现在打开国门,外面新鲜的东西一下子都涌进来,人们的头脑都变得复杂起来。这头脑一复杂,事情不就多起来了吗?有很多问题解决起来很棘手,不过我相信: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们一定会找出很多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问题嘛任何社会都有,就看你怎么去解决。”
“还是我师傅有水平。”
“我只不过是善于思考问题罢了。” 徐海涛接着说道:“如今这个时代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我们要想适应这个时代,就得不断地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否则我们就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徐师傅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多读书看报,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变得越来越聪明。”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然而再复杂,我们人类也会有办法去驾驭它。” 徐海涛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悲观失望,这个世界在不断地进步。”
“徐师傅,你说话好有水平,就像当年陈文海那么有水平。”
“陈文海是谁呀?”徐海涛拍了一下前额,“噢,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和你一起从上海来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怎么样?和你还有联系吗?”
“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不过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李雅琴对李雅芳说:
“我听说,陈文海以前爱过一个上海姑娘。”
“这个女孩叫张牡丹,原来在云南插队,后来她哥哥把她带到我们十堰来,现在她是51厂的一名工人。”过了一会,李雅芳又接着说道:“陈文海一定会为这份逝去的爱情而感到遗憾,这是他的初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段恋情,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说不定哪天会见到张牡丹。”过了一会儿,李雅琴又问姐姐:“你喜欢陈文海吗?”
“他仍然在爱着张雪梅,我无法再走进他的心里。”
“那你们俩就算了呗!”
“如果问题有你想得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李雅芳接着说道:“现在陈文海还不想马上和我分手,他要我永远做他的好朋友。其实我心里早就明白,我和他只能做一般的朋友。”
这时李雅芳的好朋友邓丽霞来了,她告诉李雅芳:
“我在你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信。”
“是陈文海来的吧?”
“不是。”邓丽霞从提包里拿出那封信,“你看。”
“又是他!”李雅芳接过信一看,原来是他的同事唐建新。“一个单位的写什么信!有话当面跟我说不就完了吗?”
“他喜欢你,又不好意思当面跟你说,于是就给你写信了呗!”
“可是我不喜欢他呀!老缠着我干吗呀?我叫你再写!”说着便要去撕那封信。
“你干吗呀?他没什么恶意,你干吗要这么去伤害他?”邓丽霞连忙抢过那封信。
“我不想去伤害他,可是他也不应该这么没完没了地来纠缠我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邓丽霞瞪了李雅芳一眼,“好心好意地给你写信,你却这么说别人,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陈文海了?”
“我不知道!”李雅芳气势汹汹地大声嚷道。
“干吗这么凶?我们的大小姐现在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哪个男人还敢来娶你?”
“没人敢来娶我,那就更好!” 李雅芳嘻嘻哈哈地说道:“本小姐现在还不打算嫁人呢!”
2025年5月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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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5 07: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
邓丽霞刚走,高长春又来了,他对李雅芳说:
“陈文海的妈又去找我了,她问我:你们俩现在相处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这红娘当得真可以,我都快要被你们逼疯了。”
“我认为你们俩挺般配的。”
“如果我不是看在你和我爸是同事的份上,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你干吗朝我发火?” 高长春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俩的闲事,如果不是陈文海的父母再三地去找我,我才不会为你们俩牵线搭桥呢!陈文海的父母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爱的是张雪梅,还让我来找你,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陈文海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弄明白了吗?”
“陈文海的妈看张雪梅不顺眼。”
“陈文海的爸为什么也跟着瞎起哄?”
“他在家里根本没有一点发言权,什么都得听老婆的。”
高长春走后,李雅芳大声对妹妹李雅琴说:
“现在我总算弄明白了,怪不得陈文海会在人生道路上遇到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原来他有这么一对父母。”
“可是有的人还不同情陈文海,甚至还看不起他。”
“陈文海活得真是太艰难了!”
“你应该好好地帮帮他。”
“我会的,我决定再跟陈文海好好地谈一次。”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在追他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图什么呀?”
“我会为朋友两肋插刀。”

陈文海正在收音机旁听广播,陈春梅进来对他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李雅芳打来电话,要你今天晚上在老地方等她。”
“我去不去呢?” 陈文海皱起了眉头,“如果我再去跟她约会,这误会恐怕会越闹越大。”
“什么误会?”
“以为我和她感情越来越深了呗!”
“这不是好事吗?”陈春梅和哥哥开玩笑,“你干脆娶她算了。”
“我不爱她,怎么能去娶她?” 陈文海接着说道:“在感情问题上还是认真一点好,否则就是既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你不娶她可以,可是别人既然已经约了你,你不去,恐怕不合适吧?”
“我没有说不去啊!去我是一定会去的,只不过我怕以后麻烦事不会少。”
“即使你不去,以后麻烦事也一定不会少。”
“你说得很对,如果我和李雅芳断绝了来往,我妈还会接着托人为我介绍对象。只要我一天不结婚,我妈就一天不会停止托人为我介绍对象。”说到这里,陈文海加重了语气,“只要我不结婚,我妈就会没完没了地托人为我介绍对象。”接着又苦恼地说道:“我现在都烦死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妈虽然养育了我们,可是却一点都不理解我们。”
陈文海站起身向窗前走去,妹妹也跟了过去。
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陈文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1971年——
陈文海走在乡间小路上,山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溪水从路边缓缓流过,发出了潺潺的流水声。来自大城市的陈文海听着这潺潺流水声,仿佛是在聆听一首优美的乐曲,他被深深地陶醉了。蓝色的天空,绿色的田野,潺潺的流水声,远处的袅袅炊烟和狗吠鸡叫声,还有环绕四周的崇山峻岭,眼前的大自然美景使他陶然大醉。
陈文海正往前走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听起来这声音好耳熟,好像是张牡丹,他回头一看,果然是张牡丹,正一路小跑地向自己跑来,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
张牡丹来到陈文海身边,气喘吁吁地对他说:
“你走起路来好快,要想追上你非得这么小跑。”
陈文海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采奕奕,脸蛋红扑扑的,全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这大自然真是太美了,我都被她陶醉了。”
“在农村插队的时候,我也有过你这样的感受。” 张牡丹接着说道:“你现在刚来到农村,对什么都感到新鲜,要不了多久,这种新鲜感就会没有了。”
“这也是你的亲身感受吧?你喜欢城市还是喜欢农村?是城市好还是农村好?”
“城市有城市的美,农村有农村的美,它们各有特点,因此我既喜欢城市,也喜欢农村。”
“可是这里是鄂西北山区,穷山恶水,你也喜欢吗?”
“这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这里就会大变样。”
“这我知道!” 陈文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坚信:若干年后,我们这里会矗立起一座汽车城,一座充满生气和活力的现代化城市。”接着又用自豪的语气说道:“我们这一代人是创业者,美好的未来要靠我们年轻人去创造。”
陈文海和张牡丹继续肩并肩地沿着乡间小道向前走去,在他们俩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欢声笑语。
“哥,你在想什么?”陈春梅打断了哥哥的回忆,“你是不是又在想张牡丹?”
“我一直在思念她。” 陈文海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我对她的思念,群山可以为我作证!河水可以为我作证!”
“她也一定会经常思念你。”陈春梅动情地说道:“张牡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啊!”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陈文海充满深情地说道:“自从1974年离开十堰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就是七年。在这七年时间里,在我的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是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我常常想到她,想起我和她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
“如果那年我们不离开十堰就好了。”
“那年我妈执意要把我们家从十堰搬到均县,我就一百个不乐意,为什么?因为我怕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张牡丹。” 说到这里,陈文海的心情沉重起来,“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只好硬把它憋在心里,这一憋就是七年。这七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太艰难了。”陈文海痛苦地摇了摇头,“现在我又遇到了张雪梅,然而……” 陈文海说不下去了,难受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也许你和张雪梅的事还有一丝希望。” 陈春梅对哥哥说:“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你就应该作出百倍的努力。你应该告诉她你一直在想着她。”
“这有用吗?” 陈文海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别看她现在和我的关系还可以,那是由于她误以为我现在正在和李雅芳谈恋爱,一旦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一定又会开始对我重新冷淡起来。” 陈文海痛苦地说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对我冷淡。”
“那是由于你太爱她了。” 陈春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对哥哥说:“约会的时间快要到了,雅芳姐正在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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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5 22: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一
在暑假里,寝室里只剩下陈文海一人,他常常感到百无聊赖,于是便来到办公室看书、写作、备课。坐在办公室里,陈文海常常会忍不住向张雪梅的那张办公桌望去。他多么希望张雪梅这时能和自己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啊!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陈文海常常感到很孤单。他想看书、写作、备课,然而,在很多情况下,他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陈文海常常这样想:人生是多么地无聊啊!有时,陈文海会什么事也不做,而是长时间地坐在张雪梅的椅子上。
有一天,陈文海正坐在张雪梅的椅子上思考问题,白晓凤进来了。见此情景,她神色古怪地朝陈文海笑了笑。陈文海觉得她笑得好傻!白晓凤是一个已经有几十年教龄的小学数学老师,对陈文海和张雪梅的感情纠葛早有耳闻,此刻,她见陈文海正坐在张雪梅的椅子上,心想:“你陈文海就会单相思和剃头挑子一头热,连张雪梅坐过的椅子都不放过,真是太可笑了!”回到家里后, 白晓凤把这一情况告诉丈夫,丈夫笑着说道:“他这是走火入魔了!”后来,白晓凤在办公室里见到的这一情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传遍了整个十堰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笑的资料,有的人因此更看不起陈文海,“乱点鸳鸯谱”的现象在这所学校愈演愈烈,最后一任校长竟然把陈文海的婚姻问题几次拿到座谈会上去讨论!20多年来,由于人们的误解和偏见,陈文海的形象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陈文海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办公室。陈文海坐到办公桌前,打开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翻了翻,觉得没意思,便把书扔到桌上,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本书,翻了翻,还是觉得没意思,便把这本书也扔到桌上,接着又拿出第三本、第四本……然而,一连拿了好几本都觉得没意思!陈文海恼了,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稿纸,想写点什么东西,然而写了划,划了写,把稿纸划得乱七八糟,于是便把稿纸揉成纸团狠狠地扔到地上,就这样一连扔了十几个纸团!陈文海仿佛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被凝固了,他又一次体会到文思枯竭是一种什么滋味!陈文海把剩下的稿纸放进抽屉里,拿出语文课本、语文参考书和备课本,结果是:没看几个字就看不下去了,没写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他想:既然我现在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什么文章也写不出来,也没心思备课,不如给张雪梅写封情书表表自己的心意。于是陈文海便给张雪梅写起情书来。说来也奇怪,当陈文海拿起笔写起情书来,那些平时根本没有想到的美妙词句犹如泉水从心底汩汩涌出。就这样,陈文海写了一封又一封。
这些情书,有的被陈文海寄给了张雪梅,有的被陈文海塞到了张雪梅办公桌的抽屉里。陈文海以前从来没有给女孩写过情书,现在给张雪梅写情书是破天荒第一次。陈文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给一个女孩写情书,而且还是给一个漂亮的女孩写情书。陈文海不愧是大学中文专业毕业的,不愧是中学语文老师,写起情书来文思泉涌,字里行间既一往情深又非常含蓄,充分地表达了对张雪梅的一片真情。陈文海真担心,这么含蓄的情书张雪梅会不会看不懂。有时陈文海都被自己那些充满滚烫字眼的情书所感动。是啊,这些情书都是发自陈文海的内心深处,是他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怎么会不感动人呢?
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本来陈文海根本就没打算给张雪梅写情书,只是由于在漫长的暑假里日子太难熬了,为了打发难捱的时光,才临时想到要给张雪梅写封情书。谁知一写起来就管不住自己了,竟然会在暑假里给张雪梅写那么多的情书。本来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年轻人之间写写情书也是无可厚非的,然而,陈文海给张雪梅写情书竟然会成为他的一大罪状。这是陈文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难道是陈文海愿意把很多精力放在谈恋爱和写情书上吗?不,陈文海从小就有理想,参加工作后想干一番事业,只是由于自己在上大学期间大病了一场,现在身体还很坏,干起事业来感到力不从心。陈文海内心的这种巨大痛苦,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呢?

张牡丹正在看《红楼梦》,刘晓娜来了。
“你已经看第几遍了?”
“已经看过好多遍了。”张牡丹接着说道:“我嫂子特别喜欢看《红楼梦》,她看过的次数比我还要多呢。她经常对我说:‘大观园里的那些女孩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吟诗,过着神仙搬的生活,我好羡慕她们呀!贾宝玉整天跟这些女孩们在一起厮混,也够浪漫的!’”
“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在冬天农闲时节你手不释卷的就是这部《红楼梦》。”
“只要看到我在读《红楼梦》,你就跟我开玩笑:‘你就像是《红楼梦》中的薛宝钗,可是贾宝玉在哪儿呢?’”说到这里,张牡丹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你这是高抬我了,我哪有薛宝钗那么有才啊!”
“贾宝玉来找过你吗?”刘晓娜打趣道。
“好几来没再见到他了,听说他在一所子弟学校当中学语文老师。”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别人在闲聊的时候让我听到的。” 张牡丹接着说道:“刚才他妈上我家来了,说到她儿子的时候可自豪了,她对我说:‘现在我的儿子已经有对象了,也是大学生,长得要比你漂亮!’” 张牡丹生气地说道:“干吗要拿我跟她儿子的对象比?这不是在贬低我吗?”
“你别生气,谁不知道她妈就那个德性?” 刘晓娜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陈文海,一直没有忘记他,如果不是他妈从中作梗,你现在的丈夫就不会是陈海波而是陈文海了。”
“不怕你笑话,我真的很爱陈文海,多少年来,他的形象经常在我的眼前浮现,想他的时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哥对我说:‘看到你这副丧魂落魄的样子我都难受。陈文海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书呆子吗?’不过我嫂子还挺理解我的。真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烦恼。”
“你的这些烦恼,陈文海他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 张牡丹沮丧地摇了摇头,“也许他早就把我给忘了!”张牡丹的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来看过我,也没给我来过一封信。”
“也许他有他的难处,你应该体谅他。姐姐不应该跟弟弟计较。”
正说到这里,张牡丹的丈夫带着女儿回来了。
陈珊珊一头扑到妈妈的怀里,然后仰起红扑扑的小脸问妈妈:
“刚才有一个老太婆上我家来了,她的儿子以前和你好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 张牡丹苦笑了一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她的儿子是不是叫陈文海?”
“是啊!”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上我家来啊?”
“这我就不知道喽!”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啊?” 陈珊珊对妈妈说:“我想看看他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有什么好看的?和我们大家一样,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正说到这里,嫂子杜秀玲回来了,她对张牡丹说:
“陈文海都快要成为新闻人物了”
“陈文海好像遇到了不少事。我不明白,这么一个书呆子怎么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事,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事都可能发生,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搞改革开放,怎么就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事?”
“谁知道呢?”
这时张牡丹的师傅徐海涛来了,他对大家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原来我们国家是关起门来搞建设,把自己给封闭起来,现在打开国门,外面新鲜的东西一下子都涌进来,人们的头脑都变得复杂起来。这头脑一复杂,事情不就多起来了吗?有很多问题解决起来很棘手,不过我相信: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们一定会找出很多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问题嘛任何社会都有,就看你怎么去解决。”
“还是我师傅有水平。”
“我只不过是善于思考问题罢了。” 徐海涛接着说道:“如今这个时代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我们要想适应这个时代,就得不断地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否则我们就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徐师傅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多读书看报,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变得越来越聪明。”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然而再复杂,我们人类也会有办法去驾驭它。” 徐海涛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悲观失望,这个世界在不断地进步。”
“徐师傅,你说话好有水平,就像当年陈文海那么有水平。”
“陈文海是谁呀?”徐海涛拍了一下前额,“噢,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和你一起从上海来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怎么样?和你还有联系吗?”
“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不过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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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放暑假后张雪梅回到了竹溪老家。
有一天,她的几个同学来看她。一进门张富英就朝张雪梅大声嚷道:
“我听说你要嫁给那个黄晓波,这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你不管我是听谁说的,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说呢?” 张雪梅对大家说:“我都跟你们说过一百遍了,我不爱他!”
“可是外面都传遍了,都说你要嫁给他。”
“那是别人造的谣,难道你连谣言都相信吗?”
“他们为什么要造你的谣?是由什么事情引起的呢?”
“肯定是黄晓波那伙人造的谣。黄晓波看不起陈文海,见陈文海喜欢我,心里就不舒服,于是就和他的那伙哥们瞎造谣,故意让陈文海难受。他很自信,以为只要有校长为他撑腰,我就一定会嫁给他。”
“你不嫁给黄晓波,难道就不怕得罪了校长吗?校长和你爸是老战友,你不是还管他叫叔叔吗?”谢继红对张雪梅说。
“那是两码事。” 张雪梅接着说道:“正是由于看在他和我爸是老战友的份上,我才给他面子,否则我早就不理他了。说心里话,我真的很讨厌黄晓波,他就会利用他和校长的特殊关系来死皮赖脸地纠缠我。他说起话来东拉西扯的,没有一点逻辑性,还整天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
“真难为你了。你那么讨厌他,可是为了顾及校长的面子,你又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而且还要常常陪着笑脸。你的心里一定很苦。”
“还是陈淑红最能理解我。” 张雪梅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陈淑红。过了一会儿,张雪梅忍不住低下了头,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的性格很活泼,可是由于黄晓波和校长的缘故,我常常感到很压抑,在学校里很少说话,尤其是陈文海来了以后,我的话就更少了。在过去的一学期里,陈文海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说到这里,张雪梅忽然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情况有了新的变化,自从陈文海认识了那个李雅芳后,我的日子好过多了。”
“他们俩能成吗?” 陈淑红用忧伤的语调对张雪梅说:“我听说,陈文海并没有看上李雅芳。”过了一会,陈淑红又对大家说:“你们知道,陈文海的初恋情人是谁吗?”
“好像也姓张,叫张什么来着。”
“叫张牡丹。听说张牡丹还比陈文海大两岁呢。”
“这么说,陈文海还得管这位张牡丹叫姐姐?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张富英对大家说:“如果张牡丹现在还没有结婚,陈文海还会去娶她吗?”
“这还用问吗?他们俩之间的感情那么纯真,恐怕陈文海连做梦都想娶她。”
“张牡丹会愿意嫁给他吗?”
“我想会的。”
“为什么?”
“她没有理由不嫁给陈文海呀!论长相,论文凭,陈文海哪点不如她?陈文海也真够倒霉的,他所爱过的几个女孩最后没有一个能嫁给他。”
“现在就看你了。” 谢继红问张雪梅:“你到底爱不爱她呀?”
张雪梅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别光笑不说话啊!你既漂亮又聪明,陈文海正需要你这样的女孩做他的妻子。如果你能嫁给他就是他的福分。我认为:陈文海既聪明又勤奋,有政治头脑,有远大的理想,充满了革命热情,如果现在是战争年代,那他就一定会是一个杰出的革命家和政治家。”

吃过午饭后,张雪梅给每人泡了一杯茶,然后对谢继红说:
“在上中学的时候,虽然我是团支部书记,你是团支部委员,可是要说起革命热情来,我还真不如你。另外,你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方面有一股钻劲,我在这方面就不如你了。”
“和陈文海一样,我也熟读了那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谢继红接着说道:“那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还是我爸的呢!陈文海比我更可贵,他是靠自学读懂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这很不容易呀!没有坚忍不拔的毅力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在上中学的时候,虽然我们俩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可是要是说起语文成绩来我就不如你了,上语文课我最怕的是写作文。陈文海告诉我:他最喜欢上语文课,无论是在上小学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他的作文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张雪梅接着说道:“那天晚上他在楼下等了我半个小时,我心一软就下去了,后来我们俩在办公室里谈了好半天,结果别人都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真是冤枉死我了。”
“正是这次谈话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是这样的。” 张雪梅紧蹙双眉,“这次谈话以后,马上就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各种各样的猜疑接踵而至,尤其是我的同事、亲戚和朋友更是问这问那的,把我搞得很尴尬。不久便在办公室里发生了那件轰动全校的事情,陈文海和我立刻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在那段时间里,说什么的都有,任凭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于是我就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那天陈文海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人们还真的怀疑他大脑有毛病呢!” 谢继红接着说道:“有的人说:陈文海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是耍无赖的表现,是为了逼着你嫁给他。”
“我事先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闹。”
“他为什么要这么闹?你后来弄清楚了吗?”
“说我无缘无故地不理他。”张雪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算得了什么呀?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他不是来自大城市吗?怎么连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呢?”
“你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 谢继红接着说道:“你忘记了他当时还是一个病人,一个有严重心灵创伤并且还未愈合的病人,无论是在身体还是在心理方面都十分脆弱,他对你一盆热火,你却对他冷若冰霜,这种强烈的刺激怎么能使他受得了呢?”
“校长对我说:他这么闹影响很坏,像他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再去爱他。” 张雪梅接着说道:“他真的不该那么闹。如果他不那么闹,也许我哪天心一软还真的会嫁给他。他这么一闹,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去说服我的那些亲朋好友了。”
“你还是不理解他。” 谢继红盯着张雪梅的脸,“难道他愿意那么闹吗?难道他不知道那么闹的影响和后果吗?这是一种正常的情感和心理反应,如果他当时不那么闹,硬憋在心里,那么后果就会更严重。”
“不至于吧?”
“他长期生活在充满火药味的家庭里,长期缺乏来自家庭的温暖,在爱情问题上又屡遭挫折,心情长期处于极度的压抑之中,如果不把内心的苦闷发泄出来就会彻底垮掉。”
“你似乎分析得很有道理。”
“现在我更敬佩他了。”谢继红的眼睛里闪着光,“面对人们的不理解和讻讻社会舆论,他在精神上没有垮掉,而是忍辱负重、奋然前行。” 说到这里,谢继红几乎是喊了起来,“这是一种多么可贵的品质啊!”
“你好像很崇拜他?”
“这样的英雄难道不值得我去崇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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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6 03: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雪梅打开收录机,放进去一盘磁带,然后端出一盆衣服边听歌曲边洗起衣服来。歌曲的旋律很美,张雪梅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她想:“如果现在不是在洗衣服,我一定会踏着旋律跳舞。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我在跳舞方面有天赋,他们说:如果不是那场运动,我就很有可能会考上艺术院校。不过我还算是幸运的,考上了师范院校,从农村来到了城市。”
想起陈文海,张雪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陈文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好像很有学问,可是我看他几乎不看书,有时候竟然还和同事们说粗话和脏话,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自己一再解释,他的家人也跟着解释:他之所以不看书,是由于一看书就头痛欲裂,是那场大病落下的病根,也就是后遗症。然而对这种解释,有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尤其是那场风波以后,有的人不但不相信,还对陈文海产生了更坏的看法,认定陈文海在婚姻问题上是一个无赖。社会是多么地荒唐啊!现在经过一个学期和陈文海的相处,张雪梅对他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张雪梅认为:陈文海虽然有缺点,在工作中有失误,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使张雪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相处才短短的几个月,就会发生那么大的一场风波。她想:这场风波会对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衣服终于洗好了,张雪梅便把洗好的衣服晾到绳子上。正在这时邮递员来了,他递给张雪梅几封信。张雪梅接过信,见这几封信里又有陈文海的来信,便皱起了眉头。张雪梅走进屋里,气鼓鼓地把信扔到桌上,然后便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起愣来。收录机里还在播放着歌曲,然而那优美的旋律再也激不起张雪梅的美感,她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关掉了放在橱柜上的收录机。关掉收录机后,张雪梅拉开了抽屉,见抽屉里放着几十封陈文海的来信,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张雪梅回头一看,见是她的同学来了。
她对陈淑红说:“你刚才吓我一跳。”
张富英看了一眼抽屉里的那一摞信,然后说道:
“陈文海给你来了这么多信,我都有点嫉妒了。”
“我都烦死了,你还嫉妒。陈文海也太烦人了,干吗要给我写这么多信?是不是疯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陈淑红瞪了张雪梅一眼,“你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换了别人,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有什么可乐的?” 张雪梅把抽屉推上,“他写的那些信我根本看不懂,云山雾罩的。”
“这只能说明你的理解和欣赏水平有限。”谢继红对张雪梅说:“谁让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语文的?现在后悔了吧?”
“他给我来那么多信,有不少人都误会了,还以为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 张雪梅羞红着脸对陈淑红说。
“你们俩的关系到底有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杨晓梅问道。
“怎么?你怀疑我已经和她干那个事了。” 张雪梅瞪大了双眼,脸涨得通红。
“这事只有你们俩自己心里最清楚。” 张富英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走,你赶快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张雪梅简直是愤怒了,她朝张富英大声吼道。“还有你,也赶快从我家离开!” 张雪梅转身朝杨晓梅喊道。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不是都这样吗?你别假装正经了。”
“就是!”张富英红瞪了张雪梅一眼,“我们俩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吗朝我们俩发这么大的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朋友们的和气,多不值得。”
“这能算是小事吗?” 张雪梅哭笑不得,“现在的问题是:我和他陈文海根本没有干过那个事,一次都没有,甚至他连我的手都没碰过一下。”
“不会吧?现在哪有这么守规矩的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不相信算了。” 张雪梅接着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根本不敢去爱他。他是上海人,看起来还那么有学问,我张雪梅算什么?怎么配得上他?我经常在怀疑:他陈文海来追我是不是另有所图,欺负我没有见过世面,想让我服服帖帖地做他的小女人。我经常这样想:就凭他的那些条件,找一个漂亮又有文凭的上海姑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他干吗来找我?我什么也不是,长得也一般,还土得直掉渣。”
“你土吗?” 陈淑红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我们这里比不上大城市,但是你毕竟是在县城长大的,你不应该自己看不起自己。再说上海人又怎么啦,上海人也是人,难道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就不能去爱在大城市长大的男孩吗?”
“陈淑红说得对。”谢继红接着说道:“我认为:陈文海来自大城市,能主动放下架子来追你,这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大城市人的优越感,非常难能可贵,你可不能去伤害他噢!”
“我不想去伤害他,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理解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七嘴八舌地乱说。” 张雪梅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忧愁笼罩上了她的脸,她声音哽咽地对大家说道,“自从那天晚上我和他在办公室里谈话以后,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尤其是陈文海那天在办公室里大闹一场以后,我在人们眼里更成了狐狸精和坏女孩,他妈就曾经这样拐弯抹角地骂过我。”
“这只能说明封建残余思想还在某些人的头脑里作怪。” 谢继红继续认真地说道,“现在我们国家刚刚从阴影中走出来,刚刚开始搞改革开放,因此要想真正做到婚姻以爱情为基础,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还是我们的谢继红有水平,我们大家都应该向谢继红学习。”陈淑红对大家说。

刘春花正在做饭,忽然听到一阵自行车的车铃声,便连忙对儿子说:
“建平,快去开门,一定是邮递员来了。”
张建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妈妈这么说,便站起身,打开门,来到屋外,这时邮递员已经把车停在张建平的家门口。他递给张建平几封信,然后对他说:
“最近你的姐姐信真多,这些信是不是你姐姐的对象寄来的?”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可是你姐姐呀?”
“我姐姐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也懒得打听。”说完,张建平便拿着信进了屋,然后对妈妈说:“刚才邮递员说:最近姐姐的信特别多,还问我这些信是不是我姐姐的对象寄来的。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我不知道。”刘春花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姐姐好像变了,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说,只要我一提起那个陈文海,她就发火,真不知道她跟陈文海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传言很多,说什么的都有。我至今没弄明白,那个陈文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人说他是个怪人,说他在上大学期间有一段时间整天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干什么。王志远对我说: 陈文海谈恋爱受了点刺激,从此就一蹶不振了,学也懒得上了,整天待在家里泡病号,后来家里人逼着他上学,他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回到学校,可是他回到学校后,根本不好好地上学,整天到处瞎跑。朱振华对我说:陈文海虽然读过很多书,但是不善于表达,跟陈景润没什么两样。”
“我也听说了。” 张建平把信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陈文海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好像很有学问。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地来追我姐姐。我姐姐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值得他下那么大的功夫?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大脑有毛病。”
正说到这里,张雪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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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6 03: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建平指了指桌子上的信,然后对姐姐说:
“陈文海又给你来信了。”
“是吗?”张雪梅坐到沙发上,“他闲着没事干呗!”
“我能不能看看这些信?”张建平说着便要去拆信。
“不许看,这是我和陈文海之间的秘密。”张雪梅连忙一把抢过信。
“你不是说你们俩之间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吗?同事之间哪会有什么秘密?”
“同事之间就不允许有什么秘密了吗?”
“什么秘密?能告诉我吗?”
“不能!”
“我可是你弟弟呀!”
“弟弟又怎么啦?我懒得跟你说,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太小看弟弟了吧?我现在也是20岁的人了,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也懂得一点。姐姐,你和陈文海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现在外面有不少关于你们俩的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叫人不得不相。”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清楚了吗?我和他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不会吧?”
“你别嘻皮笑脸地好不好?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怎么连姐姐的话都不相信了?”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这样的吗?”
“问题是,我并没有跟他陈文海谈恋爱。”
“那天中午,他陈文海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大哭大闹?”
“只有泼妇才会大哭大闹,陈文海是泼妇吗?”
“他走火入魔了,哭着闹着要见你!”
“他这一闹,我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沈若兰骂我是狐狸精,勾引他儿子!”张雪梅低下头,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
“这个死老太婆,我真想去揍她一顿!”张建平撸起袖子挥了挥拳头。
“雪梅,你真是够倒霉的!”见女儿如此难受,刘春花很同情。
“他陈文海是不是欺负过你?如果他敢欺负过你,我就去揍他。”张建平对姐姐说。
“谁跟你说他欺负我了?他才不会欺负我呢!他连爱我都爱不过来呢!”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
“你哪会明白姐姐的苦衷。”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能不能跟我说说?”
“不能!”
“为什么呀?”
“因为你还小。”
“我还小?我今年都20岁了。你总是把我当小孩看,好像我永远也长不大似的。”
“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有的事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跟你说?”
这时陈淑红和谢继红来了。
张雪梅叹了口气,然后对陈淑红说:
“正如谢继红所说的,当今这个社会太复杂了,常常发生一些你根本想不到的事情,你根本缕不出个头绪来。我真担心,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我有一种预感,我和陈文海之间好像还会发生很多叫我们俩都感到尴尬的事情不过,我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是个死。死算得了什么?我张雪梅已经死过一回了,大不了再死一回。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死了比活着好,起码可以真正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你太悲观了。” 谢继红连忙安慰道:“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坎坎坷坷的,哪有一帆风顺的?我们都还年轻,应该对未来充满信心。”
“谢继红说得对,我们没有理由悲观,因为社会在不断地进步。” 陈淑红喝了口茶,然后接着说道:“当年,你和罗国强的事发生以后,我们大家都很同情你。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和罗国强之间的感情太深了,所以陈文海很难再走进你的心里。其实陈文海也蛮可怜的,他受过很多挫折和磨难,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他确实很不容易,所以我经常让着他,可是他也不应该如此没完没了地给我来信啊!我真想把他给我寄来的那些信撕得粉碎,免得让别人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的苦衷我们大家都能理解。我建议:开学以后你找他好好地谈一谈,让他干什么事注意点影响,不要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如果他能听我的就好了。他这个人有时候太固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别着急,慢慢来。” 谢继红喝了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我们大家都很年轻,遇到什么事办法不多,有些事常常使我们手足无措。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社会经验就会越来越丰富,即使遇到再棘手的事情,我们也会应付自如。”说到这里,谢继红拿起沙发上的信,然后问张雪梅:“陈文海的来信,我能看看吗?”
“可以,你随便看吧。放暑假以来,他可给我来了不少信。我承认:陈文海很有文学天赋,他写给我的那些信就像是一篇篇优美的散文。令人遗憾的是,他的信有很多地方我根本看不懂。也许是我的文学欣赏水平太低了。要不要我把他写给我的那些信都给你拿来?”
“当然可以啦!快去拿,让我见识见识这位大文豪。”
张雪梅站起身,来到柜子旁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大摞信,然后捧着这些信回到谢继红身边,一古脑地把这些信扔到她的怀里,“你看吧!”
“哇,这么多!” 谢继红惊讶地大叫起来。“什么时候有哪个男孩给我写这么多情书,我一定会高兴得晕过去。”
“至于吗?”陈淑红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就是一堆文字游戏吗?谁不会呀?”
“你说得倒轻巧,你试试看。” 谢继红瞪了陈淑红一眼,“如果你陈淑红也能写出这么感人有水平的情书来,我谢继红就佩服你。”
“这有何难?本小姐现在就写。”陈淑红便朝张雪梅大声嚷道:“快拿纸笔来,本小姐现在要写情书。”
“本小姐现在有个问题,你给谁写情书啊?在我的印象里,你现在好像还没有对象。”
“那我就给陈文海写,你别笑,难道这不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给他写情书了,也许他收到你的情书以后,一高兴就娶你了。”
“你乐意?你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是一个大才子吗?” 张雪梅和陈淑红开玩笑:“如果他娶了你,我就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谢继红说道:“我现在正在欣赏这位大文豪的佳作。”过了一会儿,她又笑着问大家:“你们想知道这位大文豪是怎么写情书的吗?”
“想,你快念给我们听听。”
于是谢继红便声情并茂地朗读起来。
刚读罢,大家便热烈地鼓起掌来,陈淑红把手掌都拍红了,她和大家开玩笑:
“太感人了,我陈淑红决定嫁给他!”
张雪梅捶了陈淑红一拳头,“死丫头,也不嫌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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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8 03: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五
洗完澡后,陈文海来到单身宿舍楼旁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入夏以来,一到晚上,单身和附近的部分居民们便到这里来看电视。这时电视机已经打开,电视机前已经坐满了人。有了这台电视机,使陈文海的暑假生活不至于太寂寞,陈文海感谢处领导对职工业余文化生活的关心。陈文海正在看电视,张秀英过来了,她对陈文海说:“上我家去看吧?陈师傅上夜班去了,宝宝被保姆抱着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你陪我做个伴吧?”于是陈文海便跟着张秀英来到了她的家。
等陈文海坐下后,张秀英对他说:
“你暑假不回去一个人待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那有什么办法?我爸单位上还没分房子。”
“你给张雪梅写信了吗?”
“写了几封。”陈文海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心想:“我给张雪梅写信的事张雪梅是不是已经告诉张秀英了?如果真的已经告诉张秀英了,张秀英会不会笑话我?不过还好,我的那些信都写得很含蓄,张雪梅和张秀英也不好说什么。”想到这里,陈文海便大大方方地对张秀英说,“我给她去了好多信,也不知道她收到了没有。”
“她没给你回信?”
“没有。”
“张雪梅也真是的,放暑假前我白跟她说那么多了!” 张秀英自言自语地说道。过了一会儿又安慰陈文海:“你不要往心里去,也许她不好意思给你回信。”
“她给不给我回信倒是次要的,就怕她开学以后不理我。”
“你对她那么一往情深。”
“如今这世道什么样的怪事都可能发生。”
“你好像很悲观。”
“这社会太冷酷无情了。” 陈文海接着说道:“这两年多来我经历了不少事情,逐渐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跟谁也成不了,所以我对张雪梅也没抱多大希望。我给她写信只不过是略表一下心意罢了。”
“你好像对什么事都看得很透?”
“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不应该呀!你今年才20多岁!”
“我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
“你不要太悲观,开学后你再去找她,看她怎么说。”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去找她的,我要看她张雪梅有没有被我的一片真情所打动。”

陈文海到商店去买东西,在半路上遇到了李晓华,她对陈文海说:
“听说你给张雪梅写了不少信。”
“你是听谁说的?是不是张雪梅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是张雪梅告诉我的?”
“你们俩是好朋友,她一定会把这事告诉你的,你是不是笑话我了?”见李晓华一声不吭,陈文海便又接着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一定笑话我了。”
“我笑话你又有什么用?我再笑话你,你还不是照样写。”李晓华接着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写?难道我不比张雪梅长得漂亮吗?”
“你长得很漂亮。”陈文海对她说:“你已经有丈夫了,如果我给你写信,你丈夫还不把我给杀了。”
“你也别老给张雪梅写信,没事上我家去坐坐。”
“我不敢去,我怕你丈夫吃醋。”
“他吃哪门子醋?我和他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你们俩连30岁都还没到,怎么就成了老夫老妻了?”
“我都要快要成老太婆了。”
“你真会开玩笑,哪有20多岁的老太婆?”

因为有事要找李晓华,第二天下午陈文海来到了李晓华的家。
等陈文海坐下后,李晓华为他倒了一杯茶,“你是稀客呀,请喝茶。”
李晓华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然后问道:
“你不是正在和李雅芳谈恋爱吗?怎么还给张雪梅写信?难道你就不怕李雅芳吃醋?”
“我没在和李雅芳谈恋爱,她是我大学同学。”
“你骗谁呀?都约会了,还说没谈恋爱,你该不是脚踩两只船吧?”
“我是这种人吗?”
“你给张雪梅写那么多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写着好玩罢了。”
“你觉得写情书很好玩?”
“不是。”
“不是什么?”李晓华用手指头指了指陈文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李晓华揭开杯盖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我真不明白,张雪梅有什么好,长得又不算太漂亮,怎么会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闲聊了一会儿,陈文海站起来对李晓华说:
“我该回去了。”
“着什么急?你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干吗要急着回去?我又不是老虎,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再坐一会嘛。”见陈文海重新坐下,李晓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就对了嘛。”
“如果你现在还没结婚就好了。”
“你这话是什么也意思?”
“我发现你挺可爱的,不像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有一点吧。”
过了一会儿,李晓华又对陈文海说:
“你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于是陈文海跟着她一起进了里屋。进里屋后,李晓华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大包东西。
“这是在我结婚前一个男孩写给我的全部书信。”
“是情书吧?”
“我一直没舍得扔,你想不想看?如果你想看的话,我给你打开。”
“你别打开,我不想看,这是你的秘密。” 陈文海连忙制止道。
“那好吧。”李晓华把这包情书重新放进箱子里,锁上锁,走到陈文海身边,趁势把坐在床边的陈文海推到,然后趴在陈文海身上,含情脉脉地对他说:
“我好想和你……我那个地方现在好痒呀!”
“你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就不能干那个事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听不懂!”
“你的小弟弟听得懂!”
“如果这会儿有人来敲门,那就麻烦了。”
“我不管!”李晓华抱住陈文海翻了个身,让陈文海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
“你快放手,我不想现在和你干那个事。”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陈文海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顿时手足无措。
他们俩没有想到的是:这时正好有人趴在窗外偷听。
刚才冯宝玉对王志远说:
“李晓华正在偷人呢!她耐不住寂寞,想偷一个野汉子过过瘾。”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野汉子一定是陈文海。”王志远喜出望外,“我正想找人揍他一顿,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天助我也!”王志远把嘴附在冯宝玉的耳朵上悄悄地说了几句,然后得意忘形地问道:“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这是想借刀杀人呀!”冯宝玉哈哈大笑,“李建华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一定会怒发冲冠,心急火燎地赶回家把陈文海狠狠地教训一顿!”

冯宝玉找了一个学生,让他趴在李晓华家的窗外偷听。
刚才陈文海和李晓华的一番对话正好被他听到,于是他便去告诉冯宝玉。
冯宝玉对他说:
“你去找李建华,让他赶快回家!”
胡小宝来到了李建华所在的那个车间。
“李师傅,你家里来客人了,师母让你请假回去陪陪客人。”
“什么客人?”
“你回家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刚才我看到陈文海上你家去了。”郑建设在一旁插嘴道。
“他上我家去干什么?”李建华紧蹙双眉。
“准没好事!”
“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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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8 03: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六
见陈文海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李晓华对他说:
“那就晚上,行不行?”
“那也不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不是。”
“你都跟张雪梅干过那个事了,难道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不如她吗?”
“我从来就没跟她干过那个事。”
“谁信?”李晓华冷笑了一声。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没跟她干过那个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嘛。”
“你以为我没问过?她和你一样,根本就不承认。”
“本来就没有的事,你叫我们俩怎么承认?”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跟我干那个事?我长得不算丑吧?”
“你当然长得不算丑,而且我还认为:你长得要比张雪梅漂亮。”
“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
“我们俩不是夫妻!”
“算了吧,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李晓华用自嘲的口吻说道,“我知道,我没有张雪梅那么有魅力,她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献花,我算什么?人老珠黄,已经没有魅力了。”
“你这么说,真叫我哭笑不得。其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爱张雪梅,不仅仅是由于她长得漂亮。再说,正像你所说的,她长得并不算太漂亮。”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李晓华连忙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丈夫李建华。李晓华瞪大双眼问道:
“你不是正在上班吗?你这会儿跑回来干啥?”
“我听说:有一个男人上我们家来了,他现在是你的相好吧?”
“你瞎说什么呀?”
“我瞎说?”李建华用力推开妻子,直往里屋冲。
“你干什么呀?”李晓华在后面紧跟着丈夫。
进了里屋后,李建华怒气冲冲地问陈文海:
“你来干什么?”
“我有点事找李老师。”
“你这是私闯民宅!”
“李老师要为我介绍对象。”
“你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吗?”
“吹了。”
“这么快就吹了?”
“没有共同语言。”
“你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名字?”
“李雅芳。”
“就是那个上海姑娘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李建华嘻嘻一笑,“你到底谈了多少对象?谈一个黄一个!我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建华怒目圆睁,“你还不赶快给我滚!”
“是我叫陈老师进里屋的,你是不是怀疑我们俩干那个事了?”
“你还有脸说?” 李建华怒不可遏地骂道:“狐狸精,臭**,骚货!”
“骂得好!”李晓华对陈文海说:“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陈文海回到单身宿舍,然后仰面躺在床上想心事。
说心里话,陈文海对李晓华还真有点好感,因为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待人还挺热情的。令人遗憾的是:李晓华根本不理解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的那种纯真爱情,误认为陈文海只图张雪梅年轻漂亮,不好好教书是由于想老婆想的。
其实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并非偶然,李晓华早就认为:陈文海之所以那天晚上要迫不及待地去找张雪梅,是实在熬不住了,想跟张雪梅干那个事,后来陈文海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无非是在耍无赖,想以此败坏张雪梅的名声,心想:“你不就是想跟漂亮的女人干那个事吗?我李晓华长得也不算丑,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姿色,只要我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主动献给你,就不怕你陈文海不上勾。”然而她想错了,陈文海根本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刚才发生的事使陈文海很恼火,然而他又拿李晓华没办法。他深知:如果这件事张扬出去,自己的处境会更艰难,有人会添油加醋,把这件事渲染成一则桃色新闻。
陈文海正在想心事,李晓华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我们俩到学校去说吧?”
他们俩来到了学校。
坐下后,李晓华问陈文海:
“你刚才是不是认为我很贱?”
“没有啊!我能理解你当时的那种心情。我看得出来,你们夫妻感情不好,你想从我身上找到感情寄托。”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陈文海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现在根本不想再和他过下去。”
“你不要说气话,夫妻之间闹点矛盾很正常,你还是应该跟他好好地过下去。”
“我现在看出来了,你是个正人君子。”
“你别这么夸我,我只不过不想随便和哪个女人乱睡觉。”
“你跟我说心里话,你到底想不想那个事?”
“凡是生理正常的男人哪有不想那个事的?”
“我在怀疑,你是不是有点生理不正常!”
“随你怎么想!”陈文海的脸色严峻起来,“我总有一天会用事实向你们证明:我的生理很正常!”
“那你就赶快结婚啊!只要你一天不结婚,人们就一直会那么怀疑你。”
“难道我不想结婚?” 陈文海苦恼地说道:“现在我有很多实际问题根本不允许我去结婚!就拿张雪梅来说吧,她就不愿意嫁给我,她不愿意嫁给我,我总不能逼着她嫁给我吧?”
“那倒也是,婚姻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到了晚上,陈文海到张秀英家串门,张秀英问道:
“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李晓华在一起,你们俩在一起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通过李丽华做做张雪梅的工作,让张雪梅嫁给你?”
“你都想哪儿去了!”陈文海哭笑不得,“我就那么想娶张雪梅?好像天下除了张雪梅,我再也找不到合适似的!”
“怎么,你生气了?”张秀英连忙说道:“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张雪梅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如果不是我妈没完没了地托人为我介绍对象,我还真不会去主动地接近张雪梅,现在我即使浑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唉,我的名声算是完了!”说完,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悲观嘛!现在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啊!”
“现在最叫我头疼的是我的身体。”陈文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的身体这么坏,无论干什么事都感到力不从心,我都怀疑自己活不了几年就会死掉。”
“不会的,不会的!” 张秀英连忙说道:“只要你抛开一起烦恼,静下心来什么事都不想,我相信,你的身体就一定会慢慢地好起来。”
“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是现实不允许啊!”陈文海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国家正在搞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越来越活跃,社会问题越来越多,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抛开一起烦恼,静下心来什么事都不想呢?除非我是木头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因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再去多思考问题。你没看到我常常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吗?有人不了解底细,还以为我是一个混世魔王呢!”
“我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很快活,其实你内心很痛苦。”
“还是你能理解我,如果张雪梅也能这么理解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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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8 03:52: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七
漫长的暑假终于过去了。
在从学校回单身宿舍的路上,陈文海见到了张雪梅,他问张雪梅:
“我在暑假期间写给你的那些信,你都收到了吧?”
张雪梅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含情脉脉地看了陈文海一眼。
见张雪梅如此多情,陈文海热血澎湃、热泪盈眶,被感动得差点晕过去,他想:
“张雪梅肯定收到了我写给她的那些信,并且很有可能连我塞在她办公桌抽屉里的信也看到了,她肯定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陈文海和张雪梅陶醉在爱情的甜蜜幸福之中时,一片乌云正在向他们俩滚滚涌来。

晚上张雪梅来到李晓华家,她对李晓华说:
“今天我一回来就见到他了。”
“他是谁呀?” 李晓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能有谁?” 张雪梅把两条长辫子往身后一甩, “我真没想到,他会在暑假期间给我写那么多的信。”
“我都听说了,你没给他写回信?”
“我怕信被别人扣压,所以没敢给他写回信。” 张雪梅收敛笑容,“本来别人就喜欢瞎说,我再给他回信,就更说不清楚了。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暑假期间,他上我家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晓华说道。
“他来干什么?他提起我了吗?”
“当然提起你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挺真心的,你干脆嫁给他算了。”
“难道是我不想嫁给他吗?” 张雪梅接着说道:“校长反对,我爸不乐意,我对他也缺乏了解,更叫人头疼的是,他在上大学期间大病了一场,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他现在的表现也不好,不少家长都对他有意见。你说,我张雪梅能随随便便地嫁给这种人吗?还有,我妈现在都怀疑我们俩已经干过那个事了。”
“你们俩真的没干过那个事?”
“你别嘻皮笑脸的好不好?我们俩是好朋友,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说到陈文海大病一场,我倒想起一个人来。” 接着李晓华又问道:“你还记得二中的那个教导主任王志远吗?”
“当然记得!怎么啦?”
“有一天我们几个在一起聊天,那个王志远也在场,他跟我们说了很多关于陈文海在上大学期间的一些情况。”接下来李丽华便当起了传话筒,一五一十地把王志远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真的?”张雪梅听了后大吃一惊,“陈文海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原来我还真没看出来!”过了一会儿张雪梅又忍不住对李晓华说:“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属实吗?该不会是他王志远瞎编的吧?”
“他才不会瞎编呢,他说的那些情况都是陈文海的同班同学告诉他的。”
“这么说,我以后不能再理他了?”
“这还用问?”
正说到这里,何巧珍来了,她对张雪梅说:
“我听白老师说,在暑假期间陈老师往你办公桌的抽屉里塞了好多情书,还经常坐在你的椅子上发呆。”
“这是真的吗?”张雪梅大惊失色。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吗?”何巧珍似乎很认真。
“他这是干什么呀?”李晓华一脸的茫然,“陈文海是不是真的大脑有毛病啊?”

吃过晚饭,陈文海来到张雪梅的住处,刚走到门口,见黄晓波正在屋里,便扭转身要离开,黄晓波连忙大声对他说:“别走啊!怎么刚来就要走?”陈文海回转身,王蓉蓉对他说:“进来坐一会儿呗!”于是陈文海便进去了。走到黄晓波身边,陈文海朝他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朝陈文海尴尬地笑了笑。见陈文海和黄晓波都傻站着,张雪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俩都坐呀!”坐下后,陈文海见张雪梅低着头一言不发,便对她说:“我等会儿再来。”
等陈文海走后,黄晓波问张雪梅:
“他怎么走了?”
“还不是怪你。”
“是他自己要走的,你怎么怪起我来了?”
“如果你不在,他会走吗?”
“听说在暑假期间他给你写了不少信,你给他写回信了没?”
“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没有关系了,这是你们俩的自由,不过你可想好了,陈文海大脑受过刺激,如果你嫁给他,他会给你惹来不少的麻烦。”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你没打算嫁给他啊?” 黄晓波似乎感到很吃惊,“可是外面有不少人还以为你要嫁给他呢!”
“就算我要嫁给他,你管得着吗?你该走了,你不是还要到武汉去进修吗?还不赶快回去准备准备?”
“不着急,我要过两天再走。”
正在这时来了一群女孩,黄晓波连忙站起身,然后对张雪梅说:
“那我走了,等会儿我再来。”
“你还要来?” 张雪梅皱起了眉头,“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烦得很!再说,等会儿陈文海可能要来,你还不回避一下?”

陈文海又一次来到了张雪梅的住处。这时女孩们正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她们见陈文海那副严肃的样子,忍不住都笑起来了,其中一个对他说:“别傻站着了,快坐呀!”见一屋子都是女孩,陈文海感到很尴尬,不知是该坐还是该走。他对张雪梅说:“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回到自己的寝室,陈文海坐立不安,在寝室里不停地来回走着。
“待会儿,我该怎么和她说呢?”陈文海皱起眉头想了想,决定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于是他又便给张雪梅写起了情书。
刚写完情书,胡战勇回来了。
“刚才我在窗口看到你们俩那么亲热,真为你们俩感到高兴。”
“别看有一段时间张雪梅不理我,我还是相信张雪梅是爱我的。”
“你总是那么自信。”
“我发现张雪梅特别多情,尤其是他的那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女孩儿都这样,尤其是漂亮的女孩更是这样!”
“张雪梅的神态很迷人,尤其是她的那双大眼睛更是迷人。”
“所以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她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
“如果在封建社会,你们俩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说到这里,胡战勇想抽烟,可是一摸衣服口袋,发现烟已经抽完了。
他对陈文海说:“我到商店去买包烟,回来后我们俩接着聊。”
然而当胡战勇买完烟回来后,陈文海发现他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阴云。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我刚才在商店见到张雪梅了,她对你的感情好象有了很大的变化。”
“真的?”陈文海感到很突然,“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谁说不是呢!”胡战勇提醒道:“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有这么严重吗?”
“很多人参与了你们俩的事!”
“他们是吃饱了撑的吗?”
“王志远撺掇了一部分人想借此打压你一下。”
“我明白了!”陈文海怒火万丈,“这个乡巴佬,我总有一天要给他算总账!”平息了一下怒火,陈文海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想晚上再去找张雪梅跟她好好地谈一谈,现在是不是该改变主意了?”
“你是不是特别想娶她?”
“她不一定会嫁给我。”
“你可以按原计划进行,不过你一定要头脑冷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朝她发火,要心平气和地跟她她说话。”
“这我能做到。”
2025年5月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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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 2025-5-8 03:53:5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八
陈文海向张雪梅所在的寝室走去。来到寝室门口,陈文海见寝室关着门,便敲了两下门,然而当门打开后,站在陈文海面前的竟然是满脸不高兴的张雪梅。
“你来干什么?”张雪梅脸上冷若冰霜。
“你又怎么了?”陈文海感到莫名其妙。
“我现在特别困,想睡觉,不想再见任何人。”
“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说着陈文海便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交给了她。
“你又来纠缠我,我不是早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难道你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白我对你的那颗心吗?”
“我不想明白,我活得太累了,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是不是又有人对你施加压力了?其实我也活得很累,你能理解吗?”
“好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陈文海离开后,王蓉蓉对张雪梅说:
“他对你真是够痴情的!”
“他就是想娶我呗!”
“你会嫁给他吗?”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正说到这里,沈若兰闯了进来。
“我儿子是不是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
“怎么可能啊?你是听谁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沈若兰骂道:“你就是一个狐狸精!”接着便躺倒地上嚎啕大哭。
“不要在我们这里撒泼!”张雪梅和王蓉蓉一起把她拖出了门。

第二天上午,陈文海又一次来到了张雪梅的住处,然而张雪梅一脸冰霜,这使陈文海感到很尴尬,不知是该走还是留下来。
见陈文海傻站着,张雪梅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就喜欢看你笑。”
“你三番五次地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写给你的信你都收到了吗?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你还好意思问我!” 张雪梅猛然抬起头,“你给我写那么多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陈文海没想到张雪梅会这么问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妈怎么会知道我们俩的事?”张雪梅怒目圆睁,“她竟然跑到我这里来闹事,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老娘,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你好厉害呀!”
“你才知道呀?”
“我代替我妈向你道歉。”
“不需要!”张雪梅嘻嘻一笑,“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该回去睡觉了!”
“我睡不着!”
“为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你妈那么厉害,我不敢嫁给你!”
“结婚以后,我们俩不跟她来往。”
“我害怕背‘不孝’的骂名!”
“只要我对你好就行了!”陈文海笑着对她说:“我在暑假了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为什么一封也不回?”
“我倒是想回啊,可是有人对我施加压力!”
“一定是王志远那个混蛋!”
“你给我写那么多信,我妈还以为……你知道你这么做造成了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我妈都气病了!”说着,张雪梅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我可没有预料到!”
“我告诉你,不许你以后再往我家寄信!”
“这我可以做到,我才懒得再给你写信呢!”
“还有,不要再死皮赖脸地来纠缠我!”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嫌我话说得难听,你现在就可以走人!”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你翻脸不认人,你太冷酷无情!”
“我就是这种人,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回到寝室后,陈文海越想越伤心,他怎么也想不通,“我对她那么真心,她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难道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孩?根据我平时对她的观察,她是一个多情的女孩,然而她现在的表现简直叫人不可思议。”
“唉,我怎么会去爱上她,我真是鬼迷心窍呀!这样反复无常的女孩,难道还值得我去爱吗?”陈文海发誓永远不再理张雪梅了。

张秀英在路上见到了张雪梅,她问张雪梅:
“听说你们俩又闹别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我反对他给我写信。”
“那是由于他喜欢你呗,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那也不应该给我写那么多信呀!我妈还以为我们俩已经……”
“已经什么呀?”
“就是那个呗!”张雪梅羞红了脸,“其实我们俩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李丽华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根本没想到陈文海会是那种人。”
“李丽华掌握的情况都属实吗?”
“都是陈文海的同班同学提供的,还会有假?”
“陈文海会像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吗?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这时王桂芳来了,她对张雪梅说:
“我了解陈文海,他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人。”
“这么说,我错怪陈文海了?”
“陈文海那么爱你,你竟然那么对待他,真是太过分了!”王桂芳气愤极了,“你知道你那么对待他,他有多难受吗?幸亏他想得开,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你给活活气死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珍惜他对你的那份感情了!”
“如果我是你呀,早就嫁给他了。”
张雪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在开学典礼上,张雪梅身穿连衣裙,显得更漂亮了。
张雪梅笑眯眯地问陈文海:
“刚才你老看我干什么?”
“你的连衣裙太漂亮了!”
“你也会欣赏女孩穿的衣服?原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书呆子呢!”张雪梅笑得更好看了,“哎,你能不能帮我印点东西?”
“哎什么,难道我没有名字吗?”
“对不起,陈文海同志,本小姐正式向你道歉,这下总可以了吧?”
“不用道歉,只要你以后不再伤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遵命。”张雪梅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本小姐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陈文海真想对她说:“我爱你,我喜欢你!”
在印东西的时候,张雪梅一会儿要他去拿蜡纸,一会儿要他去拿白纸,一会儿又要他去拿油墨和汽油,把陈文海支得团团转。
“你怎么这么听我的话?”
“一介草民,对干部子弟哪敢稍有怠慢。”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没人在场,张雪梅总是面带微笑主动和陈文海打招呼。见张雪梅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陈文海几次想约她出去走走,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张雪梅拒绝,使自己难堪。陈文海是一个多么有自尊心的人啊!

最近一段时间,陈文海发现胡战勇和张雪梅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显得很亲热,这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他便来到张秀英家。
“我怀疑胡战勇打着帮我说好话的幌子在追求张雪梅。”
“不会吧?胡战勇怎么会看上她?”
“那可说不定,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
“胡战勇和你不是好朋友吗?他怎么会和自己的朋友争夺对象呢?每当我们俩提到张雪梅的时候,他总说张雪梅这不是那不是,好象很看不起张雪梅似的。”
“他如果看得起张雪梅就糟了。”
“既然这样,你就更不用担心胡战勇会去追求张雪梅了。”张秀英接着说道:“我曾经试探过胡战勇,‘张雪梅长得那么漂亮,你回天津的时候会不会把她带走?’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那还用猜,肯定是把她带走了。”
“你猜错了。他对我说:‘我才不需要花瓶和绣花枕头呢!’,还说张雪梅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女孩。”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张雪梅呢?”
“因为张雪梅和校长的关系很好呀!”
“这么说我真的不用担心胡战勇会去追求张雪梅了。”
“其实我也认为张雪梅这个女孩不怎么样,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去爱上她。”
“也许是鬼迷心窍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2025年5月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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