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意识与文学意识 语言的自觉是一个民族的自觉。一种语言的流行是一个民族的强盛。它不仅代表了语言使用者的襟怀、学识、智慧、修养,反映着这个人的心态与自信力,而且折射出这个民族的价值观念、文明程度、审美素养、物质生态与精神生态。美国与北约欧洲国家,以英语法语发布空袭命令和新闻,不只是对卡扎菲的攻击,而且是对全世界的颐使气指。没有实力,没有大义,心知霸道,吃了闷亏,也不敢说一句话话。人格独立,思想自由,学术民主,那是要靠力量来支撑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不过表示着一种语言一个民族的虚弱而已。复兴,不仅只经济指标,话语权,话语质量,话语吸引力,也是很重要的指标。 语言的历史传承与语言的当代性一样重要。没有传承性便没有根基,没有当代性便没有活力。如何使用语言,既是个人的历史觉悟,亦是社会的历史觉悟。奴才用奴才语言,强盗用强盗语言,暴发户用爆发语言,也为网上累见不鲜的案例所证明。语言生态是社会生态的标尺,改变语言,既要完善社会生态,也要改善语言使用者自身的生存、发展、精神质量生态。什么样的人使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社会状态出现什么样的语言现象。 文学的语言依赖文学意识的觉醒。魏晋第一次人性觉醒,明清第二次人性觉醒,五四第三次人性觉醒,都可以找到文学上的代表性作家作品。20世纪80年代初的拨乱反正至今,虽然开放程度空前,而在人性觉醒上,几乎谈不上什么突出贡献。汉语文学的实际水准可想而知。真正的大家大作还在遥远的期待中。文学这东西,太沉默太寂静不行,太热闹太功利也不行。大家一起在焦虑和浮躁中,语言与文学的状况可以想见。 过去的书面语言掌握在少数识字人手中。文化人非文化人界限清晰。现在,初中以上皆可畅游网上,人人写作。因而,这多人一起觉醒或者认识到有必要觉醒,担负文化责任,自觉使用汉语进行当代性写作,难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语言意识、文学意识的缺损与断代,已不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事了,文明根脉缺损的严重后果,并非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就可自觉起来。何况,还有很多陈旧、片面、错误的语言意识语言习惯、文学意识文学习惯在流行。语言的自觉文学的自觉只能期待自觉的人来承当和进取了。 我和一帮朋友提倡新汉语写作若干年了,还在故乡网、问石斋论坛办过两年《新汉语时代》大型文学电子刊物,每月一期,每期30万字。就其外部(社会生态环境)来说,连许多专家学者都认为汉语没有新旧也没有真伪,讥笑提倡新汉语是故作姿态。究其内部(参与者个人)来说,不仅语言意识、文学意识的履新是异常艰难的重生,语言习惯、文学习惯的改变也是艰难的重生,更有先天不足和质量低下的教育状况始终无法改变。拿不出有说服力的优秀作品,也就看不出新汉语新文学的可能性。 2011-5-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