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自
- 浙江
- 精华
- 1
下士

- 积分
- 170
IP属地:浙江省金华市
|

楼主 |
发表于 浙江省金华市 2013-2-20 20: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随意点,那就让你太破费了,还不如去璇宫饭店吃大餐,务实点吧。”赵敏茹拿着菜单看了一下,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后,又问道;“你喝点什么呢?”
“主随客便,全力奉陪,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你知道,我平素是不喝酒的,今天舍命陪君子,但只能采取个折中的喝法,白酒不来,来瓶红葡萄酒怎样?”赵敏茹撅起精巧的小嘴歪着脸笑道。
“行,大小姐说了算。”翁如彪说话从来不缺幽默。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翁如彪将葡萄酒先给赵敏茹斟上,然后自己也浅浅地倒了一杯。他将杯举过去,与她的杯碰了一下,说道:“采编室里有你和胡宁撑着,我工作上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说完一饮而尽。
没想到,赵敏茹也一口干了,她脸上带着一种特别的笑意,一张脸被颈里系着的白丝围巾映衬得楚楚动人。
“你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翁如彪故作调侃地赞道。
“我虽不太能喝酒,但我喜欢葡萄酒这种甘醇的味道,浪漫的情怀,还有这迷离的色彩。”
“看来今天你心情不错。”
“你既是我的学长,又是我的上司。我们相处已久,好像还是头一回单独在一起这样开心地吃饭,是吗?这杯酒算是我回敬你的,借花献佛了。”说完,她咕噜咕噜地又先干为敬。
当然,翁如彪也不会落后,喝葡萄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连忙为她夹菜,又给她倒了点酒:“快,多吃点菜压压酒劲。”
可能是葡萄酒的作用,她今天显得特别兴奋,眼皮一眨一眨地瞅着翁如彪看,就像一个考古学家,仿佛在发掘中从一大堆破玩意里面突然找到了一件埋藏有年的艺术珍品,继而又发现这件艺术品具有很高的鉴赏价值。在报社及社交环境里,赵敏茹确不缺在身边献殷勤的男人。中央社武汉分社副社长黄道发先生就三天两头地找幌子来《大刚报》看她;报馆副总编刘新元常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关起门单独谈话,她都烦死了。自那次寻找表妹事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所要寻找的男人实际上就在身边。她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富有吸引力的男人,高大、英俊、挺拔,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能给她遮蔽一切天外飞来的横祸。尽管她是一个孤傲而知性的女人,实际上,像她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她需要一个有安全感的男人来庇护自己。那次“怡春楼”救助她和胡宁时,翁如彪的所作所为,俨然就像传说中快意恩仇的“侠客”,玩那帮流氓、地痞、无赖于股掌之间,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让人畅快淋漓。这段时间只是因为报馆里太忙,她始终没有机会找他坐下来谈谈心。
“说是你的学长,实际上我在华大只读了一年多书就辍学了,哪能当你的学长呢?翁如彪谦卑地说着,夹了一口菜,并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去。他抬头时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他们在一间办公室里,或出于男人的粗心,或者是心里一直有事,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去打量过她。她的确很美,天生丽质, 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身段,一袭浅蓝色的旗袍点缀着写意的白梅花;那张俏丽的脸上,眼、鼻、嘴的距离就像是通过黄金分割法分割过一般,都恰到好处地镶嵌在指定的位置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球,宛如假的一般;那乌黑发亮的头发自然曲卷,总是随意地用发卡向后束着,虽轻妆淡抹,却显得风姿绰约,给人一种天使般美丽的感觉。不过,刚才两杯酒下肚后,她好像有些驾驭不住自己,那被掩饰的女性娇柔显露出来。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潮,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宛如一朵绽放的玫瑰。记得曾有哲人说过:第一个形容女人如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再形容女人如花,就是蠢才。翁如彪看来,再形容一百遍也不愚蠢。
“你了解的日俘日侨遣返情况现在进展如何?”翁如彪转移了话题,不能让自己的思绪误入歧途。
“近期政府准备通过两个渠道遣返,水路乘轮船顺江而下到上海崇明岛,铁路乘火车经平汉铁路到东北的葫芦岛,再由日方派遣船只接回日本。”
“今天不谈工作,还是谈点别的,好吗?”赵敏茹停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酒,眼眸有如火焰一样在燃烧。她素手若兰,在有意和无意之间伸过来触摸翁如彪的右手背,把玩着,抚摸着。他已感觉到她手指上不减的热力,就下意识地脱开了,故意端起筷子去夹菜,然后说道:“好,给你讲讲别的事情。”
“记得小时候,大概是读初小三年级吧。一次,新学期开学报名后回家,我与一个同学到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去喝咖啡。可当时我们身上的钱不多,我说就喝牛奶吧。我俩各自要了一杯牛奶,可刚喝上一口,就感到那牛奶已经变了味。我对店主说,这牛奶坏了,换两杯咖啡吧!我俩喝完咖啡后,准备走人,女店主连忙拉住我们的手说道:你们还没付咖啡的钱呢!我说,咖啡是牛奶换的。店主说,那你们也该付牛奶钱呀?我又说,牛奶坏了,不是已经退给你了吗,拿坏牛奶吭人,难道还要我们付钱?那女店主还真愣住了,让我们走了人。”
赵敏茹听后先一愣,转眼间突然用手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直笑着前仰后合,呛得嘴里尚未咽下去的菜,都吐到了地上。
“哎哟!真是个调皮鬼,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笑完之后,赵敏茹说道:“你也来说一个你听听。”
她喝了几口茶水,稍稍平息后才说道:“今年春节前我回湖南老家,我哥请来一幅神像要挂在中堂的墙上。他搬来了一个凳子跳上去后,拿着神像在墙上用锤子去钉钉子。由于两手都占着,神像一时没有地方放。他就顺手夹在裤裆里,待钉好后找神像时,却不知放在了哪儿。看看四周都没有,他就嚷道:真怪,这神像放到了哪儿,难道瓮缸里的鳖还能跑了不成?我听到他叫嚷,跑出来一看,说道:你瞎咋唬什么,神像不就夹在你的裤裆里吗!我哥低头一瞧,不觉哈哈大笑,我真糊涂,怎么骑着马找马。”
“这不是对神的亵渎吗?”翁如彪听后也不禁咯咯地笑起来。
“你不会也骑马找马吧?”赵敏茹笑道。那次,林美英到报馆来给翁如彪送信,赵敏茹目睹他的神情,还悄悄地跟出门外,看见他与那女人在风中缠绵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唉,我连小毛驴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哪还有马呢!”赵敏茹笑话里有话,翁如彪只能装聋卖傻。他耻于诉说,一个共产党特工竟爱上了一个曾两次色诱自己,险遭谋害的日本女间谍;他厌于回答,是因为还对这“温柔杀手”心存一丝眷念和幻想,同时又不愿意破坏这晚餐的气氛,他嗟叹道。
赵敏茹听起来,不知是他心有所属还是一种暗示。虽然看上去,翁如彪在感情方面显得清欢寡欲,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发现他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正常男人,表面上总在抑制自己,他的内火很旺。他炽热的眼神有些炙人,那眼白中的血丝和瞳孔里燃烧着激情的火焰,是掺和了酒精与情欲的成分。尽管他说话时漫不经心,甚至是在刻意地掩饰自己纷乱的情绪。既然是自己心仪渴慕的男人,就应该抢先一步抓到手,又何必要在他面前忸怩作态、装腔作势呢!
她擅自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并一口干了。只有喝了酒才敢讲心里话,才敢表露真情,翁如彪见她有些想“买醉”的味道,想拦都没能拦住。她半醉的心态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意念。举目望去,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周边略带青皮的嘴唇,那胡茬子仿佛刚冒出来就被他刮得干干净净;青年学生般地顽皮中还带着一丝活泛的笑意,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英灵之气;嘴边的小酒涡蠕动着,好像有一股热浪拂面扑来,葡萄酒里那透明的红色液体把她内心隐藏的欲望搅拌得炽热而近乎疯狂,她好像在用一种潜在的性意识跟翁如彪对白。她感到大腿根部的神经在微颤,两乳膨胀得厉害。她已放下了那有着高深文化修养的矜持,抛开了那菩萨般不可冒犯的尊严,撕开了美女记者那优雅华贵的外壳,她需要从男人的激情和力量中获得快慰,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失态,飘然扑倒在翁如彪怀里。她已经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