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民族风情小说《家事》系列第一部《契约》第五十章

心在江南

第六十二章：出访（一）

我带二妹管着家业，还去外面看看。这期间，我和二妹也去过施南州府，带着她逛了一下大城市，也去看了洋教堂。
我还带着二妹去了我读书的学堂里，也见到了我的一些老师，也见过了教我的老师。二妹也跟我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他们“老师！”。当然很多教过我的老师都已经不在这里，据说好几个人还去留洋，有的还去省城做了官。
面对着城里新鲜事，二妹说，她算是开了眼界。听老师讲，自从我们那届后，很多老师都不在州府教书了，听还在此地教书的老师讲，有些老师投靠了共产党，原先抓走的那几个教书的，最后确定都是共产党，好几个人还跑到江西去了。
岁月的变迁，将带来人性与品质的变化。很多人在平常的日子中，看不出他有多大的本事，或者看不出他有那些能耐。但是只要在世事中一检验，立马就可以检查出来，这个人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会做哪些事情。
从古代到民国，没有几个农民能把天翻过来，所以国军相信，凭他们目前实力，湖南突围出来的红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蹦达不了几天了，还有贺龙红军虽然还在湘鄂西溜达，也就2万人马不到。所以不必要担心红军成多大气候，只要时机一到，就立马可以将红军斩尽杀绝。
其实问题关键在于，虽然是民国了，而民国政府发布的文告法律，还是原来老一套的东西，虽然蒋委员长天天在讲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但是私底下山野农夫又有几个人能懂呢？蒋委员长提倡与执行的新生活运动，已经在施南府运行一年多了，除了听见“委员长”三个字需要立正外，其他的好像什么也不记得。
很多时候，我们桐子坪乡了也就我父亲和乡公所的几个人执行“新生活运动”算是很到位的人了。他们面对蒋委员长高大的画像，早请示晚汇报。他们几个人以及乡丁等其他一干人，也都受他们的影响，主动接受了这种仪式。面对很对不“尊重”蒋委员长的人，他们不是皮鞭就是拳头，或者是枪托子，很多人都吃了新生活运动的亏。他们只是没地方告状而已。
在基层的乡村里，什么事情都还是有钱人说了算。那么活在最底层的人呢?一无生活资本，二无经济来源，只有给别人当帮工、长工，所以红军和共产党的出现，正好迎合了他们的思想。均田地，享贫富。最好是能做自己的主人。这是那个时代最底层农民内心的最强音。因此，只要那个派别对这个问题宣传到位，执行得最到位，最彻底，农民就会死心踏地的跟着那个派别走。
山间的夏日夜晚，有些微风，只要在大树下面，凉飕飕的。我和父亲、母亲、二妹等坐在院子中纳凉。同时，护院的几个兵丁们，已经被父亲早早的安排到路口去放哨去了。父亲这几天很想去找红军去，表明一下他对红军的敬意。
在这个乱世里，生存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家产，更不是事业，也不是快活，而是活下来，本身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乐。听父亲要去红军那里，母亲就是也不同意。
“你怎么能去呢？你不想想，你是做过国民政府乡长的人？红军会放过你吗？我不准你去，要死我们死到一块！要不你把我也带上！我跟你一起去！”母亲很坚决。在这关键时候，一个女人维护自己的丈夫地位与名誉，比什么都重要。她的话语，显得那么坚决，而且掷地有声。
“你们女人能办什么事情呢？”父亲不同意。在父亲的印象里，女人只能把家管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好是不要参合他们男人所管的天下大事。
“你们女人整天什么都不懂，不晓得天外的世界，我这去见红军也是为了你们吗？人去多了，目标也大！就这么定了！”父亲的口气不容置辩，也毫不含糊。
“那要不你把铭瑄带上，在路上也有个照应撒！”最后，母亲终于妥协了。 这也是母亲没有办法的办法。想来我也大了。毕竟以后的世面上的风风雨雨我得去见识，于是，父亲与母亲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我与父亲同去找红军。
第二天一清早，按照平日去看家里田地的习惯（在早上5点多钟就上路去打望我们家的租地）。父亲拄着文明拐棍，我提着盒子炮，牵着马，并带了四个枪法好点的兵丁，和父亲一同上路了。

心在江南

第六十三章：出访（二）

父亲早已打听清楚了红军驻地，从枫香树出发，经过李子坳，再转燕子洞，过铁厂坡，和官家坝后，大约再走2个时辰路程，就到了红军现在的驻地——龙城茨岩塘。
从家到茨岩塘，总共需要2天左右，来回得5、6天，这次出门，母亲给我们包好了盘缠，并一再交代，一定要照顾好父亲的衣食住行。一路上，我们还得提防山大王他们来拦路抢劫，或者关羊圈或者关猪圈。所以一路上都是两个兵丁在前，两个兵丁在后，我和父亲走在中间。
有时候父亲骑马，有时候他主动要走路。父亲与我边走边谈一些趣事轶闻，时间过得真是快。路上的风景真是怡人，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有时还可以去路边上去采摘一些野果子，不如马桑泡，桑椹，薅秧泡等，中午时分，我们就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就着山泉水吃一些充饥。，这样走走停停，第一天就匆匆过去了，我们就在李子坳住下了。
李子坳这个地方，原先是茶马古道去重庆的一部分，一条青石板直接连接这湖南，四川与湖北三个地方，李子坳是一个属于一脚踏三省的地方，这里开着几家专门为驮马，马帮，行人等住宿的店子，生意也还算兴隆。并且能在这些地方开店子的店家，多多少少也和山上的棒客（土匪）有关系，不然只要他们一来，生意自然就没办法做了。
李子坳上，刘家雄风客栈是最出名的一家，大约有30多间客房，是一栋天井四合院的吊脚楼屋。远远的就可以往见，那高高升起的酒幡，在风中摇曳着，显得那么古朴又幽深。
父亲说今晚就住这家。因为刘家老板十年前还和父亲有过交情。
天快要黑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人，就住进了店子，刘老板热情的招呼着父亲，还特意将他的上等好房安排父亲住下。我去安排饭菜好让大家早点吃饱早点休息。父亲早早的上楼去歇息，因为赶路，现在是人困马乏的时节，我叫伙计打来热水，准备给父亲烫烫脚。还叫另外两个兵丁去给马喂饱料，以便明天好早点上路。
快掌灯的时分，客人陆陆续续地住进了店子。店子里面热闹起来，父亲要我们都不要去看热闹。我也招呼四个兵丁，今天晚上要惊醒点，只要有点什么响动，就要早点行动，并且把他们四个人的睡觉时间，都进行轮流值守安排。并且我们还要求他们要做到人枪不离手。
“今天晚上，要是出了问题，我要你屋几伢子的脑壳，都给我听好了！听清楚没？”关键时候，我得拿出张家少爷的气势来，不然以后我怎么对付得了他们。
“明白了，少爷！你放心，我们宁可不睡觉，又不会打马虎眼的！”几个兵丁同时说道。然后大家分头行动了
今晚住进的客人，主要是那些从万县云阳，湘西凤凰，湖南怀化，湖北凤城，鹤峰等地来的商队居多，同时还有一些在地方上做官的人物，掌灯时分，整个李子坳早是灯火通明，热闹得不得了。
在这些地方开店子的人，不光开店子办饮食整住宿，同时，这也是专门为那些长途奔走的人提供女人的地方，当然也有鸦片和赌场。这一点，父亲早就说过，千万不要去，这些事情一沾上，这辈子就别想丢掉了。做人还是本分点的好。
院子的红灯笼早早地就点亮了，院子中间人来人往，李子坳上上下下，这时候是最热闹，父亲说这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叫我们千万别麻痹大意。
那些从外地来的赶路人，极久没见到女人，很多人就像饿狼似地，眼睛滴溜溜的往哪些涂脂抹粉的女人身上转，深怕眼睛打了漂。那些以此为生计的女人，早就摆出老娘就是要挑逗你，勾引你，诱惑你的样子与媚态。很多汉子受不了诱惑，已经私下里与那些人约好晚上的价钱与房间了。
他们中的还有好些人。因为常年在此地行走的原因，早就谈好了何时来此地，彼此之间都把对方当做相好，在约定的时间里，男的来了就直奔相好处，女的等到了那天，就是再多的银两，也不会被别人再叫走。并且他们早早吃饭，早早洗脚，希望早日玉成他们的好事。
山里人最重的就是情义，别看那些女子虽然堕落在了风尘，但是对于那些重情重义的汉子，她们也是舍得的，别说，免费陪睡，偶尔也还可以给那讲义气的汉子资助些银两。有的女子还会悄悄的跟着身高力大，魁梧彪悍的男子私奔他乡呢。
父亲的话是对的，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世道，一点都不安稳，所以小心是必要的。我把子弹顶上膛，和父亲睡在一个房间里面，我想万一有什么事情来，我们好有个照应，四个兵丁住在一起，两个上半夜值班，两个下半夜值班。并且枪栓都拉开了。
这个时候院子热闹得很，猜铜钱，押宝，赌干子宝的，还有躺在床上抽大烟，还有女人陪着睡的人……都开始活动了。 这个夜晚真是骚动着，这份骚动中，仿佛又带着几丝不安分的情绪。
月亮挂在了半山腰间，山里的夜猫子，不怀好意的叫唤着，夜间徐徐的山风，掠过松树树梢时的声音，呜呜地叫，一阵比一阵显得阴森与恐怖
由于李子坳上住的人多，上下的七、八个店子差不多住满了人，大约整个李子坳上有了200多人，真是热闹的不得了。他们相互之间比较熟悉的人，还走动起来，交谈着在一路上的见闻趣事，同时叫老板安排一些小菜，喝点小酒，嗑点花生，小酌几杯，明天大家又得天各一方，不知道那一年月又在再见。
这时，从河南来湖北耍猴把戏的人，在院子中间“当当——”的敲开了。有猴把戏看，那些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也想去找点乐子，都走到院子中间，看着那汉子操着河南口音，唱着大约能懂得一点的话语，看着猴子忽上忽下的翻滚，瞄着猴子不停的掀开道具箱，换上各种不同的官帽与头饰。最后只要耍猴的一讨钱，大家就四散地跑开。当然也有人给点钱的，算是既捧了人场，更捧了钱场。耍猴把戏的人也乐呵呵的收起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楼的赌场正起劲，这个时候，参赌的人，输的红了眼睛，正忙着赶本。赢的正洋洋得意，准备下更大的赌注。押钱的正忙着下注，押过的人正叫揭盖子的快点开宝……看热闹的、跟着起哄的，大声谈论着上轮与这一轮之间的点数大约是多少，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还几个赌得正酣的人，口水都流出来，没来得及去搽去，手上的袖子已经捋到手腕上，一只脚还踩在长凳上，两只眼珠子直直的望着桌上的瓷碗，深怕错过了开宝的那一刻。一开宝出来，有的人高兴，有的人叹气，有的人懊悔，赢钱的人忙着数钱，输钱的人要么离开，要么就继续下注，争取今晚能时来运转。
而那些今晚预定了女人陪睡的人，早早得就钻进了被窝，做起了鸳鸯蝴蝶梦。希望多日的疲乏，在一夜春宵间消失殆尽。那些可意的女人，在帮助那些男人们解决需要的同时，也为自己日后的账本上，又添上一笔新的收入。有的女人还算计着，干完这个月，赢得了多少光洋后就直接归家，和自己的丈夫置点田产家业，共同过好下半辈子的幸福时光。

心在江南

第六十四章：出访（三）

忽然一阵山风起，紧接着是一阵呼哨，还有牛角号的声音。山坳上下也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只听见很多人都往坳上冲来了。还伴随着一些喊打冲杀的足音。
这下子，李子坳可热闹了，很多住店的人都准备往外冲，可是门外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起大风了！”父亲说道。然后从床上一个鹞子翻身就起来了，并很快将盒子炮顶上了火。因为这条道上，父亲在一二十年前在熟悉不过了。今晚看样子是遇见了山大王。
“今晚遇棒客了！”我心里想。四个枪兵也快速地来到了我们房间的门口，子弹都顶上了膛。
这时，雄风客栈的大院里，一个披着蓑衣，斗笠的人物，在一群土匪的簇拥下进来了。院子中央，火把燃得轰轰烈烈，那个人物一脚踏在了一条长凳上，盒子炮朝天“啪——啪——啪——”三响，算是给各位来客的见面礼。随后这个人物的两边，站好了随他而来的土匪。 个个凶神恶煞的，像是厉鬼。有的还背着砍刀，斧头，也有扛着梭镖的，当然提着长枪短炮的还是多些。
父亲仿佛没有着急一样，慢慢的点燃了一根香烟，看得出来，父亲刮洋火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在轻轻的划燃后，点燃了纸烟，然后手指轻轻的晃动了几下，洋火就灭了。我从窗子眼看去，发现这个人物，当并不像那些传说中的那样，是否是三头六臂，也没感觉得那么可怕。
“我们不要你们的命，我们只要钱物，把东西都给老子留下，兄弟们得了东西就走，我们不要你们的狗性命。都给我快点乖乖的拿出来，别让我们的弟兄们动武!”那个人说完，土匪们就直接上楼动手收缴东西了。于是十来个个土匪骂骂咧咧的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清查。
遇上不老实交钱物的，几个人上去就是一顿枪坨子，那个人哪受得了啊！还是舍点大钱保性命要紧。几下子，土匪们就快到我们住的门口来了。
“也嘿嘿！遇上不怕死的了啊！还带着枪呢！是哪路毛神挡着爷爷的财道了！”几个土匪冲上前去，准备夺兵丁手中的枪。几个兵丁也火了，用枪直直的指着那些土匪，一步也不退让。
“我是凤城县桐子坪乡的张乡长，谁人要收我的东西，叫你们麻爷上来给我说话！”父亲对两个上来要东西的土匪说道，同时，文明拐棍在楼板上捅得“咚咚——”直响。其实那些山上的喽啰也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听见我父亲这样说，一个喽啰就急匆匆的跑下楼去报告。
“他认识我们麻爷！妈的是不是冒充的！”一个土匪小声的嘀咕着。另外一个土匪也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
父亲通过窗户观察，发现今晚来抢劫的人是他认识的人，所以才要求来人与他对话，既然是这样，在院子中的大人物得出来会会父亲。
“怎么了！？不敢叫你们的李大拐子出来说话！？告诉李大拐子，就说桐子坪张乡长向他问好！”父亲很威严的说道。
这下子，土匪们知道了父亲的路数，所以急急忙忙的赶下楼去。李大拐子也不敢怠慢，毕竟这个道上，他们吃的是红白两家的饭。两边都的照应。李大柜子于是连滚带爬的带着几个土匪走上楼来。
大家互相之间寒暄后，李大拐子就指使着兄弟们去别的房间继续收刮东西了。这个李大拐子原来是八面山上的赵坤几兄弟，因为赵坤兄弟脸上出过天花，都有些麻点，所以很多还叫他们“麻爷”。
李大拐子这一家的兄弟和父亲都有过交情，既然父亲在这里发了话，他们肯定会手下留情。当然其他的与他无瓜裹交情的人士，一概交买路钱后，才算是过关。按照他们道上的规矩，是不能放空回山寨的！
当然父亲也没声张，因为在此时的场合，是不适合做某些事情的，我们明天一早还得赶路，我不知道，父亲找红军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父亲反正告诉我，这次，他得去红军那里交涉，免得日后麻烦不断。
第二天一清早，我和父亲以及四个兵丁就上路，因为我们得早去早回，同时也怕镇上有什么事情发生，父亲偷偷出来也得悄悄回去。

心在江南

第六十五章：出访（四）

二妹和我结婚大约有1年半载，还没能为我们张家怀上血脉，母亲经常和二妹谈话，希望二妹能早点做上母亲，她好当上婆婆。在山村里，做女人的就是这样，做媳妇的时候，想到当婆婆的日子，做婆婆的日子想到当媳妇的日子。
此时的山村，虽然不是那么的开化，但是彼此之间婆媳关系，倒也却开始尊重起来。当然也有极个别的恶婆婆，也有极个别的恶媳妇的。
二妹很懂事，每日里极尽温存。我是也是除了照顾好二妹的一切外，也得为了家庭，多出去办事，父亲讲了现在得为家中多想想。所以这次出门，二妹很不放心，对我嘱咐了又嘱咐，叮咛了再叮咛。
从李子坳出发，我们翻山越岭，中午时分就隐约望见了茨岩塘红军驻地，这些地方的大山隘口，都有红军哨兵值班站岗，一般人需要路条才放行，想混是混不进去的。离红军驻地大约10里左右的时候，我们一行6人被红军战士下了枪，押送进了红军苏维埃政府驻地。
红军战士在我们的头上绑有黑布条，我们六个人被他们牵着，往前走，不知道经过多少街巷，最后把我们带进一个天井坝子里，要我们不许乱动，听候他们召唤。
红军战士去通报情况后，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贺龙军长走出来了，由于前期认识缘故,贺龙很客气地将父亲引进他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红二六军团司令部。这个茨岩塘自从红军占领后,周围都驻扎着红军,集镇上人数最多的时候大约在10000多人.
在吊脚楼里，大家彼此寒暄了一下后，父亲讲明此次的来意，希望红军不要再去凤城，因为国军早就布置好了口袋，单等红军再次入瓮。况且国军还没报在黄柏园的仇，所以根据凤城剿匪司令部的意见，以及湘鄂川黔四省边区剿总的最高指示，凡是在本次剿匪中不力者，将会军法从事。
父亲委婉的告诉了贺龙军长，国国军在凤城附近的布防问题，并且要求红军暂时不要去桐子坪镇剿匪，因为整个磨盘寨正在忙着清算红军在时的后遗症，很多农民家庭，已经被国军逼得妻离子散了。如果红军再去，哪是给农民们雪上加霜。
当天晚上，父亲和贺龙密谈很晚，父亲最后被安排在红军宿营地里，还加派了两道岗哨。和我们随行的兵丁也被安排得好好的，吃饱喝足，滋润得不得了。
当时父亲和贺龙谈过什么，父亲一直也没说过具体放入内容，父亲说了，这些事情是不需要问的，该知道的，他会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后面20年后才知道的具体内容。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和我们吃了早饭，骑马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几个兵丁和我们终于在第5天后赶回了家。母亲和二妹很担心我们，看见我们归家，很是高兴。当天晚上，二妹极尽温存，我也很高兴，还真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的名言。
云秀终究要去参加红军去，自从上次脱险后，云秀再也不到我们家来了，父亲也不管这些破事。用父亲的话说，既然天叫云秀不死，她必有后福。
各个山寨都忙着清剿红军的残渣余孽，但是各地的赤卫队、游击队却像春天山间的竹笋一样，不时从这里或者那里的地上冒出来，冷不丁地给国军一次次重击。
中央红军离开了江西瑞金根据地，红二六军团在湘西、鄂西、川黔地区苦苦等着他们的到来，同时不断的参加外围作战，以减轻中央红军长征的压力。但迟迟不见主力红军与他们汇合的样子。
红二、六军团的人数不断在扩张，单纯依靠茨岩塘这一个小地方，不能养活红军了，贺龙他们商量准备移防到外面去。但是他们也知道，要想远离国军的侵扰是不可能的。
云秀去邻村扩红去了，她的母亲也不在村子住了，也随着红军去参加救护伤员，桐子坪镇，磨盘寨已经开始平静。

严伍台

早起能看到这样的小说，真好！

问好你！

心在江南

严伍台 发表于 2015-1-16 09:05
早起能看到这样的小说，真好！

问好你！

感谢领导栽培呵呵  向你问好

心在江南

宝春儿 发表于 2014-12-28 19:24
赶来支持。赞一声，好文

大美女好 谢谢

心在江南

覃太祥 发表于 2014-12-30 23:36
欣赏了前章！

覃老师  利川的天气下雪没

阳光不锈--汪

不错的好小说，欣赏佳作。

心在江南

第六十六章：杂事
一个晚上，二妹偷偷的告诉我，她想吃的酸的东西，并且不是的想呕吐。通过平常的观察与别人的道听途说，我约莫知道二妹肯定是有喜了。按照母亲的意思，可能二妹肚子里有了我们家的后代，这段时间就不要去干什么重活，那些事就交给那几个长工去干了。至于二妹到底怀的是儿是女，母亲与我倒也不担心。
父亲基本不去乡公所上班，因为国民政府那边已经不再信任他。父亲也无所谓了。桐子坪镇里还是住有国军，但是都是换换停停的，人倒是来了几拨，可是红军他们还是照样的来。
夏天很快就过去，秋日如白驹过隙悄然来临。秋风秋雨一阵一阵的降临在武陵山地上，带来的是一阵一阵的寒意。今年的秋天特别来得急。父亲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岁月的变迁，永远改变不了人世间一切的情谊，云秀自从去外地扩红后，有时她还是会来磨盘寨看我们家的，父亲说了，云秀本质不坏，是个好妹子。只是受红军的影响，她只能这样了。我们也不必过多的为难她。
云秀也知恩图报，一般情况下，她不带红军来抄我们的家，尽管母亲从心底里一点恨她和怕她，但是却没有深仇大恨。每次都是云秀悄悄来、悄悄地走。当然父母也不留她吃饭，免得日后在乡公所落得屋梁上的冬瓜——两天滚的名声。
树上的叶子在一片片的飘落，在桐子坪河里的水也变得清澈甘冽起来。早晚都得披上一层单衣了。慢慢的山间的雾气也在早间开始升腾，只有等太阳普照的时候消散殆尽，人们还是一样的劳作，也没有因为红军或者国民政府新生活运动的存在，而不去劳作了。
凤城县里最近国军也比以前老实了些，毕竟区区红军一两万人，把受过正规训练的国军折腾得团团转，而且国军还不断的损兵折将，红军壮大了，而国军受重创了。凤城国军剿匪司令部都知道，虽然不但有报告红军伤亡的消息，那也只是糊弄老头子（蒋委员长）和上面的意见。其实很多事情，只是把那些不懂事，又坏不了事的老百姓抓几个来顶数的。当然偶尔杀上几个红军战士，他们就在上报的时候，扩大一点，以便多领到些奖赏。
凤城国军剿匪司令部的人对于那些虚报的数目，也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危急到他们的乌纱帽就是了。况且红军消灭得多，上头就奖励得多，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战事的不断出现，以及中央红军突破湘江后直转向贵州，一些在湘西的国军部队开始向云贵川一带主动换防，开拔。凤城段时间也调遣了两个师的兵力开拔去贵州那边了。蒋委员长的意见很明显，要把红军困在云贵川黔。
红二六军团的主力部队为了吸引国军兵力，他们从内线转入外线作战，他们开始准备东去桑植，常德，桃源等地去搅动湖南的国军，让湖南的国军增援不了贵州。一些国军被重新移防到湘西边区，在盘歌谷地里，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就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