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自
- 浙江
- 精华
- 6
中士
 
- 积分
- 346
IP属地:浙江省金华市
|

楼主 |
发表于 浙江省金华市 2015-2-2 08:40: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七章:赎身
云秀知道,国军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她想还是和红军在一起好一些,大家都彼此有个照应,况且现在的很多红军伤员,面临不仅仅是治疗伤病,更多的是国军的穷追猛打,很多地方的红军伤员,已经被国军发现后,就地枪决了。这么些天来,云秀经常性的做恶梦。梦见自己在山涧里遇上了老虎,自己怎么跑都跑不动。
那天下着雨,这段时间的雨,缠缠绵绵,尤其是在夜间的时候,轻轻的敲打在窗棂上,还有一些轻微的风,阴冷阴冷的,很是萧飒。
突然间,院子上空几声枪响,霎时间,一队枪兵冲进了我们庄屋里。为首一个外号叫三疤子的国军连长,指挥着兵丁们,将云秀母亲五花大绑的捆了出来,几个兵丁还拖出了一把带血的砍柴刀。看样子,云秀的母亲还抵抗了一下子的,不然,对于一个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女人,还能烦劳国军开枪吓唬吓唬她。
这一夜,几个村子里残存的红军伤员以及红军家属,以及一些地方上的游击队员,或者赤卫队员,被国军抓去了好几十人。被集体关押在镇上乡公所大牢里,刚开始一天连饭都没给这些人吃。后来。乡公所要父亲去过问一下这些穷鬼们的事情,父亲才发话,不管怎么样,在没有对这些人做什么处置之前,还是要搞点饭吃的,别把他们饿死了,不然对上峰无法交差。第二天,这几十个犯人得到了一点饭吃,当然也就点稀得可以照得起人影的稀饭,菜肯定是没有的,那个三疤子讲,能给这些人搞点东西吃,不饿死他们就算是积善积德了。
经过几天问讯,还几个红军本来就已经是虚弱得快死的人,这下子,只要稍微动点大刑,人就过去了。还有一些游击队员,硬是和国军对抗到底,纵使皮斩肉破,都不说出半点关于红军、游击队的消息。
云秀母亲已经在堂上过了三回,好在她什么也没说,国军连长看她是个老太婆,没有格外的为难她,说只要交出了云秀,一切都好说。可老婆子就是不开窍,一直没有说。三疤子要父亲去说服云秀的母亲,说这是上峰的命令,父亲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凤城还派来了一个专门审问犯人的专家,带着眼镜,一脸阴险狡猾的模样。一到镇上,就说来拜望父亲,当然,父亲只会和他先打起哈哈,说点不痒也不痛的话来。这个专家,手上捏着哈德门香烟,手刮火柴的姿势很是优雅少见。他搽火柴时,火柴盒左手捏着,右手从前往后倒刮着,很是过瘾。通过几次谈话,但是关键问题上,这个新来的叫做张祈福审问专家,眼角间不时透露出来的阴险,使我们看到了父亲这次的凶多吉少。
父亲还硬着头皮去乡公所,毕竟以前自己是国民政府的人,况且也还拿过国民政府的薪水,所以这是一招骑虎难下的险棋,父亲必须去下,并且还要下好。
云秀母亲见到父亲时,还是叫了一声“老爷”的,但是父亲问她关于红军的话,她的回答就是不知道,或者不清楚,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张祈福给父亲一句话,什么时间把云秀母亲的嘴撬开,什么时间久可以回家。于是和云秀的母亲一样也坐进了牢笼。
我们一日三餐去送饭,好在国军也没殴打父亲,其实他们也知道,依靠父亲,是不可能从云秀母亲那里得到什么东西的。抓住父亲只是上司来问时的一个合理交代。不过父亲偶尔还是可以回家,当然是两个枪兵跟着,当然他们对父亲很文雅,不捆不绑,任由父亲走,但是晚上,父亲必须得回镇上去住,用国军的意思是,怕红军把父亲抢走。
这样一折腾,又快到年关了,母亲很担心家里的一切,说父亲如果不在家,这个年过着都没什么意思,要我去县城里看看,走走关系,找找人,送点钱物,看能不能把父亲保释出来。
我带着两个兵丁,身上只带了些吃饭的钱物,步行去凤城,听父亲原来讲,原先凤城他还有些老关系的,我想也许这次能用上些。
凤城县,方圆不过几里地,也就万把多人,白天人就不多,夜间就更加的寂寞与清净。我是头天出发,第二天才到的县城,按照父亲的嘱咐我找当时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物——剿匪司令部的张启明团副,看看需要哪些关节可以打通,能救出父亲。不管出多少银子都可以。
张团副是父亲的至交,在我们住宿的裕来客栈里,在最里边的阁楼上,张团副告诉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几个人去顶替一下,以便应付上面人来追查,好坏总得有人做个交代。我便找张团副去向管事的司令求情,看我父亲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可以了结。
我们便在城里还住了两天。但我还是很担心二妹在家里一切,因为家里添了儿子,所以我现在终于成为了人夫,人父。我必须去承担整个家庭的责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