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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上海滩纪事(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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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镇江市 2022-10-13 00: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芷江西路
按照朱振华的安排,冯宝珍特地来到了上海。
冯宝珍有一个姐姐叫冯淑珍,姐妹俩都十分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于是就把上海滩作为她们的落脚点。
姐姐冯淑珍买了一辆摩托车,用来接送从外地来上海的游客,为宾馆招揽生意,捎带把年轻姑娘介绍给这些从外地来到上海的游客。用她的话来说,她这是一举两得,既为宾馆招揽了生意,又为自己捞到了外快,既不显山露水,安全可控,又可以从游客手里赚取一大笔钱。冯淑珍对林莉莉说:“这么好的买卖,只有傻瓜才不愿意去做!”
妹妹冯宝珍在上海的一家超市当营业员,跟焦红打得火热,只要是焦红吩咐的事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前不久,焦红又交给了她一项任务,就是配合她去联络林莉莉,说服林莉莉去勾引陈文海。今天冯宝珍来到上海就是为了完成这项任务。
刚走出地铁站,冯宝珍就跟林莉莉打了一个照面。
冯宝珍对林莉莉说:
“方安安要去见陈文海,你知道了吧?”
“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一桩小买卖!”
“我没听明白!”
“陈文海没有多少钱!”
“他多少还是攒了一点钱吧?只要方安安肯下功夫,还是能从陈文海身上榨取到一点油水的!”
“让方安安捷足先登,我有点不甘心!”林莉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不想输给方安安!虽然方安安在勾引男人方面有一套,可是她毕竟已经是30多岁的女人了,还有两个孩子!我就不一样了呀!我现在起码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今年才26岁,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在男人面前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的!”
“说得好!”冯宝珍嘻嘻一笑,“其实陈文海就是一个文盲,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他都不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有一次,他对我说:‘我妹妹和妹夫住在张湾区,我住在茅箭区。’我对他说:‘难道张湾区就不属于十堰市了吗?’他对我说:‘我并没有这么说啊!’我对他说:‘你还是一个老教师呢!竟然连文盲都知道的事情你都搞不清楚!’这下可把他惹恼了,他恼朝我大声嚷道:‘你别胡搅蛮缠!你这么对待我一定是受人指使!你们已经黔驴技穷了,于是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又有一次,他对我说:‘武汉有黄鹤楼,我真想去看看!’我对他说:‘你想去就去呗!十堰离武汉又不算太远!’他对我说:‘是不算太远,可是它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行政区。’我对他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难道十堰市就不属于武汉市了吗?你就是没有文化!’听我这么说,他暴跳如雷,‘我没有文化吗?你这么说真是太滑稽了!我好歹也受过高等教育!’我对他说:‘你不就是混了一张文凭吗?你们学校里的很多老师都对我说:你跟文盲没有什么区别!你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哪里有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子!’他撇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我都懒得理你!你这么诋毁我,只能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林莉莉乘地铁来到了大统路,然后往左拐向芷江西路。
在芷江西路上没走几步,她就迎面遇到了冯淑珍。
她对冯淑珍说:
“听说方安安要去见陈文海,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问这干什么?”
“我随便问问!”过了一会,林莉莉又说道:
“我也想去见陈文海!”
“为什么呢?”
“我不想让方安安去赚那个钱!我比她年轻,为什么要输给她?”
“你想去就去呗!”
“问题是我现在找不到借口!冯阿姨,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呗!”
“我还能出什么主意?除非陈文海看上了你!”
“陈文海需不需要小姑娘?”
“这我哪知道啊?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你等会儿去一下上海火车站南广场!如果你在那里见到了他,你就告诉他:我要跟他交朋友!”
“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敢肯定,他是根本不会同意的!”
“你就试试看呗!不试怎么能知道不行呢?如果他确实不愿意,那就算了!”
“那我就去试试看!”冯淑珍咬了咬牙,“我豁出去了,无非是我这张老脸不要了!”
“看你说的!”林莉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想你去摸摸他的底牌!”
“你想去亲近陈文海,就怕陈文海看不上你!”
“我比方安安年轻,陈文海为什么就会看不上我呢?”
“因为你不会打扮,性格也不温柔,对陈文海没有吸引力!尤其是你那火爆脾气,谁受得了啊?你跟长辈们说起话来没轻没重的,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果让你们俩待在一起,陈文海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如果陈文海被你气死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如果他真的被你气死了,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去料理他的后事?我可不想让陈文海被你们这些小姑娘气死在我们上海滩!”
“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他一个大老爷们哪能就那么容易被一个小姑娘气死?再说他今年已经60岁了,我今年才多少岁?他一个60岁的老头子怎么可能跟我这个只有26岁的小姑娘一般见识?我听别人说:陈文海的脸皮特别厚!几年前,有一伙人在网上卯足了劲骂了他半年,他楞没有被气死!由此可见,他的脸皮有多厚!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会连最起码的自尊心都没有!他还能算是一个男人吗?”
在离林莉莉和冯淑珍不远处,陈晓敏一直尾随其后。当林莉莉对冯淑珍说的那段话被她听到后,她怒不可遏,一步箭步窜到林莉莉面前怒斥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文海?你不好好地待在乡下,独自一人窜到我们上海滩来瞎搞!你以为现在的上海滩还是30年代的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上海滩吗?你还想重操旧业成为青楼女子吗?现在陈文海来到了上海滩,你以为有机可乘,便想去勾引他,拖他下水!冯淑珍说了你两句,你便满嘴喷粪地污蔑陈文海!”
“你吓我一跳!”林莉莉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晓敏,“你发什么神经?我怎么说陈文海关你屁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说,你的那位表哥不是也跟着那伙人一起骂过陈文海吗?你为什么就不去管管他?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小女子!”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管呢?为了陈文海,我差点跟他闹翻!”
“嘿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过了一会,林莉莉又接着说道:“他的前妻经常说他没有一点自尊心!”
“白玉兰根本不懂陈文海!”陈晓敏接着说道:“陈文海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奇耻大辱,正说明他胸怀大志!他忍辱负重是为了成就一番大事业!”

恒丰路上灯火辉煌,林莉莉和冯淑珍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没走几步,她们俩就遇到了罗晓玲和杨晓兰。
罗晓玲对林莉莉说:
“你不该那么说陈文海!司马迁能忍受阉割之辱,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所以他们俩才能名垂青史!如果按照你的那套逻辑,司马迁和韩信就都不能算是男人了!
“你干嘛要跟她说那些大道理?”杨晓兰撇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莉莉,“你跟林莉莉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我从小就不喜欢听别人讲大道理,一有人对我讲大道理我就头疼!”林莉莉接着说道:“反正我看不起陈文海!如果他真有本事,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一人?他就是一个迂腐的知识分子!一个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的书呆子!”林莉莉扭头对冯淑珍说:“走,上我家去坐一会,我们不跟这些大知识分子在这里瞎掰!”
“这个林莉莉跟方安安简直就是一路货色!她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杨晓兰朝着林莉莉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我现在真的特别担心陈文海!”罗晓玲对杨晓玲说,“一个方安安,一个林莉莉,她们联起手来对付陈文海!她们不把陈文海的血汗钱骗得精光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文海的这次上海之行很可能会成为一次伤心之旅!”
“还有那个王晓秋,竟然也参与其中!”
“王晓秋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商人!她财迷心窍,整天做着发大财的美梦!她是一个靠投机取巧一夜暴富的富婆!”
“她背离了教师的职业道德,是教师队伍中的败类!”
“王志远身为一校之长,却崇拜这样的女人!”
“他被铜臭腐蚀了灵魂!这样的校长怎么可能带出一批甘于奉献的优秀教师?”
“赵莲花和冯淑珍这两个女人也很可恶!她们俩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哄骗陈文海上她们的贼船!”
“几十年来,陈文海在人生道路上是一步一个坎,步步惊心!他经常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杨晓兰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最可悲的是:向他施放冷箭的人当中有来自他的亲戚、同事和朋友!他们的所作所为让陈文海心寒!”
“陈文海活得太艰难了!”听杨晓兰这么说,罗晓玲的眼眶也湿润了,她声音哽咽地说道:“王芳和刘娟都来自湖北十堰,对陈文海的悲惨遭遇特别清楚!不说别人,就说他的母亲、妹妹和妹夫,还有徐春生、李慧芳和林雪,这些人都曾经不同程度地伤害过陈文海!如果陈文海这次遇到了麻烦,有的人很可能会袖手旁观!”说到这里,罗晓玲抬起了头,看到一轮明月正从一片乌云中穿过,她的心情豁然开朗,“陈文海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几十年来,凡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总有人默默地为他祈祷,祝愿他化险为夷!有的还在暗中保护他,做他的坚强后盾!远的不说,我们这些上海小姑娘就是他的保护神!”
“你说得太对了!我们之所以要保护陈文海,是由于我们俩的心跟陈文海的心是相通的!”

罗晓玲和杨晓玲来到了林莉莉的住处。
“现在方安安眼里只有钱,我敢肯定:她今天晚上去见陈文海就是为了钱!”林莉莉对罗晓玲说,“她一定会把陈文海哄得团团转,让陈文海乖乖地把钱交到她的手里!陈文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损失一点钱对陈文海来说算不了什么!陈文海通过跟方安安的接触能了解她的为人,通过跟方安安聊天能知道他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你说得对!不过我对这个问题不关心!”
“那你关心什么?”
“我关心的也是钱!我在想:与其让方安安到陈文海那里去赚那个钱,还不如我去赚呢!跟方安安比,我是有优势的!”
“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听林莉莉这么说,罗晓玲很不高兴,“陈文海已经够可怜的了,你竟然还要去打他的歪主意!你还是不是人啊?”
“晓玲姐,你不要生气嘛!”见罗晓玲真的生气了,林莉莉便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干嘛要这么认真?”过了一会,林莉莉又接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爱情是虚无缥缈的!”
“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普通劳动妇女竟然也会把这种剥削阶级的人生观奉为圭臬!”罗晓玲叹了一口气,“这是市场经济的负面效应呀!”见林莉莉听了她的这番话面无表情,罗晓玲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呀?我这是自讨没趣呀!”
“你跟林莉莉说那些大道理根本没有用!”杨晓兰对罗晓玲说:“你干嘛要跟她上政治课?她才不会听你的那套大道理呢!”
这时,王艳萍给林莉莉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有急事要找她,于是林莉莉便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你们几个接着聊!”说罢,林莉莉便一溜烟地跑了。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如果今天晚上陈文海真的去跟方安安见面,那后果一定会很糟!现在王晓秋亲自出马,陈文海遇到了一个强硬的对手!”罗晓玲对杨晓兰说。

赵琳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朱振华走了进来。
他对赵琳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们俩出去说吧!”
他们俩来到了操场上。
赵琳朝朱振华挤了挤眼,然后嘻嘻哈哈地说道: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要拉我到外面来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去上海把陈文海劝回来?听说在迪士尼小镇上陈文海跟王芳、刘娟叽叽咕咕地聊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在一起聊了些什么!这个陈文海别的本事没有,泡起妞来倒是挺在行的!他在我们十堰泡妞还嫌不够,还要跑到上海滩去泡妞!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德性,整天跟小姑娘们嘻嘻哈哈的!你也不说说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他?我都已经说过他好几次了,可是他就是老毛病不改!我又不是他爹,可以随便打骂他!”
“这倒也是啊!”赵琳嘻嘻一笑,“你毕竟是外人,他再沾花捻草,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朱振华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把你叫出来可不是为了跟你扯闲篇,我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是去上海出差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呗!”
“那你猜得还挺准的!”朱振华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次去上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公你也要对他严守秘密!”
“为什么呀?”
“以后你会知道的!”停顿了一下,朱振华又接着说道:“王志远早就想收拾陈文海了,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陈文海去了上海,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错过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去了以后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你就见机行事呗!”朱振华长叹一声,“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油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你到了上海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免得打草惊蛇!”接着又跟赵琳开玩笑道:“你到了上海以后不会迷路吧?上海的大街小巷密如蛛网,外地人初次到上海一定会晕头转向!”
“看你说的!”赵琳瞪了朱振华一眼,“我又不是乡巴佬,我也是在大城市长大的!西安的大街小巷都被我跑遍了!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上海!上海也是我常来常往的地方啊!”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朱振华握了一下赵琳的手,“赶快回去准备一下!”
“我这就回去!”
“我在十堰静候你的佳音!”

一下火车,赵琳就急急忙忙地去了方安安的家。
见老朋友来了,方安安格外高兴,笑吟吟地把赵琳迎进屋。
进屋后,方安安拉着赵琳的手说:
“我现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整天愁眉苦脸的,你这一来,我该云散日出了!虽说我曾经在十堰见过陈文海,可是毕竟没有跟他深交啊!这小子一会一个主意,不好对付得很呢!”
“不是还有我吗?”赵琳摇晃着脑袋说道:“他不就是上海人吗?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上海人,在陕西师范大学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两个上海人!我从来都没有把上海人放在眼里!”
“我哪能跟你比?”方安安吃吃一笑,“我是一个来自浙江温州的农村女孩,虽说已经在上海打拼了几年,可是毕竟不是陈文海的对手啊!”见赵琳不吭声,方安安灰着脸说道:“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你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见陈文海,想办法把他骗到楼上,然后再给他来个下马威!你得逼他,让他乖乖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如果他不吃我这一套呢?”
“那你就对他说:‘警察是我的朋友,只要我一声招呼,他们就会立刻出马来搭救我,把你戴上手铐送到公安局里去!’”
“还别说,上海的公安局里还真有我的几个朋友呢!”
接下来,她们两个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她们俩决定让赵莲花亲自出马,用甜言蜜语把陈文海哄骗到她们在长安路上设置的那个据点!
2022年10月11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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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26 19:52: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徐春生和陈晓敏
坐在旅游观光车上,陈文海心潮澎湃,公路上穿梭而过的一辆辆汽车,公路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鳞次栉比的一栋栋高楼大厦,都使陈文海激动不已!这座举世闻名的国际大都市向中外游客敞开了胸怀,把繁华和美丽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人们眼前,把迷人的城市风光呈现在人们眼前!
坐在旅游观光车上,方安安的迷人笑脸不断地在陈文海眼前浮现!他想:这个方安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昨天晚上的不俗表现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呀!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亲热?难道仅仅由于我跟她父母是儿时的朋友吗?或者是她知道我是一个作家而对我产生了仰慕之情,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底该怎么去跟她相处呢?是跟她谈恋爱吗?这似乎不可能啊!她都可以当我的女儿啦!更要命的是她的学历也太低了呀!她怎么配得上我呀?一个堂堂的大作家却要去娶这样的一个低学历女人,我怎么向别人解释啊?
旅游观光车继续沿着公路向前行驶,陈文海的思绪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他想:如果她对我确实有情有义,并且能够理解并支持我的事业,我可以放下作家的架子继续去跟她交往,把她当成我的红颜知己!不过,要想让我去娶她似乎是不可能的呀!不管怎么说,我受过高等教育,现在又是省作协会员,而她却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们俩之间的条件实在是太悬殊了呀!
陈文海思绪飞扬:如果方安安确实是一个由良家妇女装扮而成的妓女,她就会利用这种身份对我进行试探,那我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她不仅会把我的血汗钱全部骗光,还会把我的名声搞臭!使我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
陈文海思索着:既然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应该坦然地去面对这一切!有的人不是想方设法地要把我陈文海搞垮搞臭吗?那么好吧!我就来一个将计就计,大胆地去跟方安安交往,大不了损失几个钱!钱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再说,即使我不去跟方安安交往,他们那伙人也会另想办法!反正他们不把我搞垮搞臭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不如去迎合他们,让他们错误地认为我已经中了他们的奸计,我已经上当受骗了,然后,我在适当的时候去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彻底明白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太小看我了,以为使一个“美人计”就能把我搞垮搞臭!真是白日做梦呀!
陈文海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地跟方安安周旋一番,让她得意忘形,让她充分暴露,然后再重拳出击,彻底粉碎他们那伙人的罪恶阴谋!
正想到这里,旅游观光来到了陈毅广场,车停了以后,游客们纷纷下了车,陈文海也随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徐春生拨通了表妹陈晓敏的电话号码。
“陈文海又跟方安安见面了!”
“这我是知道的呀!罗晓玲已经先你一步告诉我啦!”
“他们俩的这次见面是赵莲花牵的线,赵莲花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这次见面的地方选得不错呀!赵莲花真会选地方!”徐春生滔滔不绝地说道:“长安路是上海的一条小路,跟长安路交叉的裕通路更是上海的一条小路,到了晚上,那两条路上人烟稀少,是情侣们幽会的好去处!在那个交叉路口上有一个小区,我跟这个小区的门卫很熟。我曾经对王师傅说:陈文海是一个非常喜欢浪漫情调的上海男人,如果现在的上海还是30年代的那个旧上海,如果陈文海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浪荡公子,他的身边一定会整天围着一大群浓妆艳抹的上海小姑娘!陈文海一定会经常跟这群上海小姑娘去大世界、百乐门舞厅和荣记大舞台,在一个又一个的良辰美景里逍遥自在!当年他的父亲陈华林不就是那么生活的吗?在那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上海,在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陈华林出尽了风头!陈文海非常向往父亲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旧上海,恨不得穿越到那个如梦如幻的年代!”
“哈哈,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呀!”陈晓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这番描述如果让陈文海听到了,他一定会拍案叫绝!”
“方安安把陈文海带到了那个小区里,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向那栋高达20层的高楼大厦走去,俨然一对在热恋中的情侣!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艳遇呢?当王师傅把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是垂涎欲滴呀!陈文海这个小赤佬就是有艳福!别看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可是他对上海小姑娘还那么有吸引力!等他回到十堰以后,我一定要向他讨教讨教,让他向我传授传授这方面的经验!”
“行啦行啦,你就别再说下去啦!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我不感兴趣!”陈晓敏接着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去自讨没趣,陈文海是不可能满足你的那个要求的!他是一个很正经的男人,绝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种越老越不正经的骚老头子!”
“看你都说哪儿去了!其实,我没有半点贬低陈文海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迫切地想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把方安安搞到手的!我听说他们俩现在很亲热!”
“你是不是很羡慕呀?”
“我当然羡慕啦?遗憾的是这个激动人心的场面没有让我徐春生看到!如果让我看到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场面拍摄下来!现在看来,他们俩确实是动了真情呀!你说,方安安真的会嫁给陈文海吗?”
“这你得去问方安安!”
“我会的!”
“陈文海也该有一个女人啦!”陈晓敏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陈文海一直是一个人过,好孤单呀!”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陈文海会不会去纠缠方安安!过去他曾经没完没了地去纠缠张雪梅,简直把我们上海男人的脸都丢尽了!我怕他现在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不该这么说陈文海!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一直在想:陈文海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啊?再有难言之隐,也不该去纠缠和骚扰张雪梅啊!张雪梅有什么好的?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陈文海根本没有必要去追求她嘛!”
“你又不了解情况,干嘛要如此慷慨激昂?”
“我不了解情况吗?当年他们俩的事在我们十堰闹得沸沸扬扬的。几十年来,经常有人提起这件事!这不是空穴来风吧?无风不起浪呀!一个大上海男人,却去追求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姑娘,是不是大脑有病啊?”
“你还没完没了了!”陈晓敏盯着表哥的脸,“你就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你敢去当面跟陈文海说你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陈晓敏长长地叹了靠气,“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陈文海?”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他对张雪梅的追求完全是一种无奈之举!他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
“你好像很理解陈文海!”
“请注意你的用词,不是好像!”陈晓敏慷慨激昂地说道:“我是真的很理解陈文海!他有那么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老娘,无休无止地去对自己的儿子进行逼婚,陈文海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于张雪梅,希望张雪梅能帮助他脱离苦海,哪怕是跟他假结婚都可以!可是张雪梅误会了陈文海的意思,以为是逼自己去嫁给他!张雪梅的这一错误判断传到了社会上之后,被别有用心的家伙所利用,他们添油加醋,把陈文海的无奈之举渲染成对年轻姑娘的骚扰,甚至有的人对陈文海进行辱骂,骂陈文海是一条癞皮狗!陈文海的名声就这么被搞臭了!几十年来,陈文海在忍辱负重中艰难度日,经常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他能活到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啦!现在陈文海来到了上海滩,赵莲花又对他进行人身攻击!那天,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赵莲花对陈文海所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在侮辱陈文海!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是难以容忍的!可是赵琳不但不同情陈文海的这种遭遇,反而幸灾乐祸!她还是大学教授的女儿呢!她还是学校的党支部委员会呢!”说到这里,陈晓敏气愤填膺,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见表妹如此慷慨激昂又义愤填膺,徐春生却表现出可怕的冷漠,他呆若木鸡地凝视着表妹,似乎不认识陈晓敏!
看着表哥这副表情,陈晓敏哭笑不得,她一甩手离开了表哥,独自一人来到了大街上!
也真是不巧,陈晓敏竟然会在大街上一头撞上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龇牙咧嘴地朝陈晓敏喊道:
“你没有长眼吗?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你竟然视而不见!”
“对不起!”陈晓敏连忙向这个女人道歉!
“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吗?”这个女人不依不饶!
“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你得付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多少钱?”
“1000元!”
“如果我不给你呢?”
“那我就把你的这副尊容拍下来,然后再发到网上去!我就说你是故意的,是故意撞我!”
望着眼前这个臭女人,陈晓敏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凝视着这个臭女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陈晓敏听到有人喊这个臭女人:
“白玉兰,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原来这个臭女人就是白玉兰呀!”陈晓敏如梦初醒!
“怪不得陈文海非得要跟她离婚!”陈晓敏感慨道。
听到陈晓敏说这句话,白玉兰嘿嘿一笑!
她嬉皮笑脸地对陈晓敏说:
“原来你认识陈文海啊!你们俩是在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陈文海是不是为了你才要跟我闹离婚的?”
“你们俩闹离婚给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晓敏痛斥道:“是由于你没完没了地虐待陈文海,使陈文海根本没法再跟你过下去!你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呵呵,你这么说好像是亲眼所见似的!”白玉兰冷笑道:“你少管别人家的闲事!你又不是陈文海的妹妹!”
“我都懒得再理你!”说着,陈晓敏便掉头就走!

离开了白玉兰,陈晓敏沿着人民路往前走。
当她走到古城公园大门口的时候,跟杨晓兰邂逅相遇。
杨晓兰笑眯眯地对陈晓敏说:
“我刚才看见你闷着头走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没关系,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分担忧愁!”
“你还笑得出来!”陈晓敏哭丧着脸,“我刚才撞见鬼了!”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杨晓兰嘻嘻一笑,“你刚才是不是冲撞了白玉兰?”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晓敏瞪大了双眼!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亲眼所见!”
“这个白玉兰真不是个东西!”陈晓敏满脸怒容,“她竟然又跑到我们上海滩来了!她一定是嗅出了什么味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杨晓兰神色严峻,“有人看到她跟方安安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她们俩在黄浦公园里闲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很多人都参与进来了!陈文海又面临着一场人生道路上的严峻考验!”
“我们该如何去应对他们的挑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晓兰自信地说道:“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对付那些外地人自然有办法!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呀!”陈晓敏忧心忡忡地说道:“那个兰善良在《解放日报》编辑部里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一定会给陈文海制造麻烦!”
“这倒是需要我们引起足够重视的!”杨晓兰紧锁双眉:“在当今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人披着作家的外衣,干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的坏事!”

一群年轻姑娘来到了天桥上。
“我很想去见见他!”刘玲对杨晓兰说:“我们俩都是上海人!”
“这还不好办?”刘娟对刘玲说,“你就让安安姐当介绍人不就行了吗?”
“就怕陈文海根本看不上我!如果我像安安姐那么温柔就好了!我连装都装不出来!”
“你说的倒也是!”刘娟接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装,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如果每个人的活法都一样,这个世界就不精彩了!”
“哈哈!刘娟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杨晓兰对刘娟说。
“你才发现啊!”刘娟哈哈大笑,“我不是现在才会说话,我本来就很会说话!”她转身问王芳:“王芳姐,是不是这样啊?”
“我们也没说你原来不会说话啊!”王芳对刘娟说:“杨晓兰的意思是说:你比原来更会说话了!”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伶牙俐齿的,在你的熏陶之下,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会说话了!再说,善于口头表达是我们女孩的优势!在女孩里头有几个不是能说会道的?陈文海就经常夸奖我们女孩能说会道!”
2022年10月21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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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26 19:5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徐春生大惑不解
恒丰路两边高楼林立,公路上和两边的人行道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恒丰路和天目西路的交叉路口上有一座人行天桥,站在天桥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上海火车站南广场。一群年轻姑娘离开上海火车站南广场,来到了这座天桥上。
王芳皱着眉头对大家说:
“方安安对陈文海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亲热,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了!平时她老在我们面前说陈文海的坏话,昨天晚上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呢?这不合情理呀!”
“方安安那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钱吗?”刘娟对大家说:“我担心的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她!”
“不过,方安安还算聪明!”罗晓玲说。
“这从何说起呀?”杨晓兰瞪了罗晓玲一眼,“晓玲姐,你是不是被方安安气糊涂了?”
“才没有呢!”罗晓玲呵呵一笑,“我哪会那么不中用?你听我慢慢说嘛!”罗晓玲耐心地解释道:“我问了方安安一些情况,可是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她对我说:‘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跟陈文海两个人之间的隐私!’你们说,她这么回答我不是很机智吗?”
“机智个屁!”杨晓兰哈哈大笑,“你也太幼稚了吧?她那么回答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这只能说明她很狡猾!”
“我之所以要夸奖她,是由于她懂得保护别人的隐私!如果她到处乱说,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有机可乘,更加拼命地去伤害陈文海!”
“你这么说还差不多!方安安在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
“你说得很对!”王芳对杨晓兰说,“方安安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
“你们还不知道吧?”陈晓敏对大家说,“我的那个表哥竟然还会去羡慕陈文海,说什么:方安安之所以对陈文海那么亲热,是由于她对陈文海动了真情!我的那个表哥怎么那么糊涂啊?”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王芳连忙制止道。
“我们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罗晓玲说,“也许是陈文海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方安安!不过据我分析,方安安的这种感情是极其脆弱的,一旦对陈文海产生了误解,她就一定会马上改变对陈文海的态度,由含情脉脉变成冷酷无情,所以我们大家一定不能对方安安抱任何幻想!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方安安是一个浅薄的女人,她的无情无义大家都是知道的呀!”
“前面的几个女人都喜欢过陈文海,可是后来她们都一个个地背叛了陈文海!”王芳接着说道:“这个血淋淋的教训我们大家永远都不能忘记!”
“她们根本不能算是人!她们把陈文海害得太惨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们几个会不会联起手来去共同对付陈文海!”杨晓兰说,“如果她们几个真的那么去做,那陈文海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呀!”
“不过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陈文海一定能战胜她们!现在的陈文海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陈文海了!”罗晓玲接着说道:“经历了人生道路上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陈文海已经成熟了!那几个跳梁小丑不能把陈文海怎么样!”

林莉莉沿着天目西路往前走,她边走边想:陈文海终于上钩了!这个小赤佬终于经不起方安安的诱惑跟她一起走了!林莉莉忍不住暗暗地在心里赞叹道:方安安不愧是情场上的老手,她的表演不温不火、恰到好处,迎合了陈文海对感情世界的渴望!在未来的日子里,陈文海一定会陶醉在这个温柔世界里不能自拔,他一定会乐不思蜀,再也离不开温柔的方安安了,再也不想离开繁华的上海滩了!
正想到这里,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林莉莉的身边。
罗晓玲对林莉莉说:
“刚才有人看见赵莲花用摩托车驮着一个男人沿着恒丰路一路骑过去,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就是陈文海!”
“你别听别人瞎说!赵莲花用摩托车驮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陈文海!”
“那么他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啊!反正他不是陈文海!”
林莉莉离开后,罗晓玲和杨晓玲继续沿着天目西路往前走。
罗晓玲对杨晓玲说:
“林莉莉说的话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相信啦!”杨晓兰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这个小丫头片子贼得很!她不想把事实真相告诉我们俩,她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哪一天陈文海和方安安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就可以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陈文海会出事吗?我真的很担心呀!”
“我也很担心呀!如果陈文海和方安安正在干那个事的时候,王富贵一头闯进去,那陈文海多尴尬呀!”说到这里,杨晓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陈文海在方安安的胁迫下极不情愿地勉强跟方安安上了床,本来就心里很恼火,再加上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他就更恼火了,于是他就在一怒之下把方安安痛骂一顿!这么一来不就把事情闹大了吗?方安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会反咬陈文海一口,把陈文海搞得狼狈不堪!”
“你是指王富贵吗?他会那么干吗?如果王富贵真的闯了进去,也一定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那种场面!过去由于缺乏社会经验,陈文海吃了很多亏,这次他一定会吸取教训,事先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白玉兰和外甥女王迎春来到了天桥上。
指着不远处的安恒卓悦商务酒店,王迎春皱着眉头地对小姨说:
“陈文海就下榻在这家酒店里。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住豪华的酒店,偏偏要选择这么一家并不高档的酒店?”
“是有人把他引到这家酒店里去的!”白玉兰接着说道:“朱振华考虑问题很周全,由我们的人来安排他的住处,便于我们行动!现在赵莲花和方安安已经开始行动了,陈文海是在劫难逃了!不过有人在挡我们的道!”
“你是指那群上海小姑娘吗?”王迎春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们也就是为陈文海出出主意,为他敲敲边鼓!她们奈何不了我们!”
“不能小看那些上海小姑娘!”白玉兰忧心忡忡地说道:“她们都是陈文海的铁杆粉丝,都是陈文海的崇拜者,又都是上海本地人,如果让她们联起手来对付我们,我们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陈文海虽然已经离开上海几十年了,可是他毕竟是上海人!这就是他的优势啊!不过有一点陈文海没有想到,就是兰善良会在上海的文化人里头有他的朋友!兰善良会利用这一点给陈文海以致命的打击!兰善良经常去《解放日报》编辑部,已经跟那几个编辑混得很熟了!兰善良原来是一个乡巴佬,凭着他的人脉在上海滩交上了几个朋友!兰善良和陈文海都在上海有自己的朋友圈,这两股力量互相抗衡,最后鹿死谁手,现在还没有见分晓!早在上大学期间,他们两个人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只是没有交过手,现在兰善良见机会来了,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对付陈文海!弄不好,上海滩会成为陈文海的葬身之地!”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吧?”王迎春似乎不同意小姨的看法:“有那群上海小姑娘在暗中保护陈文海,陈文海一定会化险为夷!有人说陈文海现在是一根老油条,奸猾奸猾的,我们要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啊!”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玉兰仿佛很自信:“我们这些人里头不乏走南闯北的,见过大世面的大有人在,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陈文海这个小赤佬!”

徐春生站在天桥上思考问题,见方安安从桥下经过,便连忙向她招手。
方安安停下了脚步,然后仰头问道:
“什么事?”。
“你上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方安安看了看满天星斗。
“只耽误你几分钟!”
“那好吧!”
来到了天桥上后,方安安笑眯眯地对徐春生说:
“你好有闲情雅致呀!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观赏夜上海的迷人风景!”
“我这是来透透风,一个人坐在家里怪闷的!”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陈晓敏去哪儿了?”
“还不是跟她的那帮姐妹们**逛街了!”
“听说陈文海现在跟她们打得火热,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陈文海就喜欢跟小娘们在一起扯闲篇!”
“早在上海上学的时候,陈文海就喜欢跟班里的某些女同学在一起耳鬓厮磨!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就是那个赵琳呗!”
“赵琳又不是上海人,她怎么会知道陈文海的那些风流韵事?”
“还不是听别人说的!”
“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她也相信?”
“我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方安安离开后,徐春生拨通了周清河的电话号码。
“我现在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说完,周清河便锁上门,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南广场。
“我们俩到天桥上去说吧!那里人少,说起话来方便一些。”周清河对徐春生说。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天桥上。
“你深更半夜地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哪来的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是太平盛世,到处是一片祥和!”周清河嘿嘿一笑,“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我现在心里堵得慌!”
“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
“她也太能装了!都开房了,竟然还死不承认!刚才我打电话问她: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她竟然对我说:‘你就不要再打陈文海的歪主意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过了一会,周清河又对徐春生说:按照你的吩咐,我的那个朋友去了那个据点!”
“上床做爱了吧?”徐春生哈哈大笑道:“他们俩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来这一手吧?怎么样,我这一手厉害吧?”
“厉害个屁!”周清河举起手在空中劈一下,“你得意得太早啦!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上床做爱!”
“这怎么可能啊?”徐春生忍不住喊叫起来:“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他怎么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小赤佬是在跟我玩什么花招啊?”
“这谁知道啊?”
“你的那个朋友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方安安正在专心致志地为陈文海按摩!”
“他们俩脱衣服了没?”
“只脱了外套!”
“没有脱内衣吗?”
“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徐春生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令人费解呀!匪夷所思呀!”
“你一激动就乱晃脑袋!你的这个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
“我想晃就晃,这碍你什么事?”徐春生龇牙咧嘴地说道:“本来我还指望你的那个朋友拍几张艳照给我发过来呢!太叫我失望了呀!竹篮打水一场空呀!”徐春生跺了跺脚,然后发狠地说道:“我一定要去好好地问问陈文海!他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2022年10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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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26 19:5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人民公园
在上海的人民公园附近有一家餐厅,何亚非和徐雅芳来到了这里
坐下后,何亚非对徐雅芳说:
“那天,在南京路步行街,我见到了陈文海。我知道他要回宾馆,于是就对他打了一针预防针,可是没有起作用,他还是去了那个据点!现在他们那伙人很得意!”
“这事我知道!”徐雅芳笑着说道:“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小方纯粹是出于好奇心!”
“可是小方的好奇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何亚非心事重重地说道:“现在陈文海就好比是踏进了雷区,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那些家伙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陈文海,一步步地引诱陈文海往地雷上踩!”
正说到这里,杨晓兰走了进来。
她对何亚非说:
“你刚才的那个比喻非常形象,陈文海目前的处境是岌岌可危呀!我特别担心陈文海中了他们那伙人的奸计,引来杀身之祸!陈文海现在有点轻敌,自以为现在社会经验很丰富,能够从容地从雷区走过去!殊不知,他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竭尽所能地去危害他的生命!”
“好在陈文海现在头脑还算冷静,面对方安安的诱惑处处设防!”何亚非接着说道:“从表面上看,陈文海似乎已经上钩了,已经上了他们那伙人的贼船,其实他心里非常厌恶他们,做好了随时出击的思想准备!”
“你似乎很了解陈文海!”
“我是从那些上海小姑娘那里间接了解陈文海的。”何亚非对杨晓兰说:“你不是也经常向我介绍有关陈文海的一些情况吗?陈文海确实很厉害,他经常能在危急时刻化险为夷!他太坚强了,一次次地跌倒,一次次地爬起来!有的人总以为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每次他都能奇迹般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杨晓兰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她把视线收回,目光炯炯地对何亚非说:“我坚信陈文海一定能再次挫败那伙人的罪恶阴谋!他胸有成竹,他胸有百万雄兵!”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和刘玲走了进来。
方安安朝何亚非嚷道:
“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们俩上次见面是在哪一天?你还记得吗!”
“记得!”何亚非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呀,一晃就十几天过去了!”过了一会,何亚非又对方安安说:“昨天晚上,我还见到陈文海了呢!”
“你们俩都说了些什么?”方安安踢了何亚非一脚,“你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你踢我干什么?”
“好玩呗!”
“你把我当成皮球踢了!”何亚非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道:“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不管怎么说,我们俩过去毕竟是同学呀!虽然你有点讨厌我,可是我们俩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有必要说你的坏话吗?没有这个必要嘛!”
“那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方安安伸出手指头在何亚非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反正你不会在他面前说我的好话!小赤佬,我还不了解你吗?”接着又凶神恶煞地说道:“哪天让我知道了你在背后捣我的鬼,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小方,你真会说笑话!”何亚非连忙哭丧着脸说道:“我哪敢呀?你即使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呀!你那么厉害,我哪敢得罪你呀?”
“你才知道我厉害呀?”方安安凶巴巴地说道:“管住你那张臭嘴,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
“我没有在外面乱说!”
“别不承认!”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
“你又开始教训人啦!”何亚非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能管住自己这张嘴的,比如有关你们俩的那些事我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透露!我听说:那个闯进你们房间的家伙是朱振华的一个朋友,而朱振华又是徐春生的朋友!这个徐春生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他跟陈文海都是长期生活在十堰的上海人!现在我在想:他们三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过了一会儿,何亚非又接着说道:“我刚才还看到他了。他告诉我:他本来是有点事想去找你的,没想到却让他看到了那一幕!他对我说: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根本没有必要解释!”方安安龇牙咧嘴地嚷道:“我跟陈文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昨天晚上我确实跟陈文海在一起了,可是我们俩什么事也没干呀!我看得出来,陈文海很后悔,他担心有的人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往我们俩的脸上抹黑!不过我不怕他们!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最后嫁给陈文海!我豁出去啦!”
“可是,你们俩的年龄毕竟太悬殊了呀!”徐雅丽对她说:“你都可以当他的女儿啦!如果你真的要去嫁给他,你怎么向别人解释啊?”
“根本用不着去解释,也没有这个必要去解释!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方安安加重了语气,“我用得着去解释吗?多此一举嘛!”
“你毕竟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一个成员!”徐雅丽对她说,“你们俩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我们这里也不是世外桃源,你们俩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众人的目光!”徐雅丽半开玩笑道:“要不让我去嫁给陈文海吧!虽然从年龄上看我也可以当他的女儿,可是我毕竟是上海本地姑娘,还受过高等教育,依我的这些条件完全配得上他!如果我要去嫁给他,他一定会感到特别高兴!你们大家说,我们俩是不是很般配呀?”
“如果抛开年龄,你们俩确实很般配!”刘玲连忙说道:“你长得也很漂亮,陈文海就喜欢你这样的上海姑娘!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在你们俩之间牵线搭桥!”
“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啦!”徐雅丽眉开眼笑地说道:“你们还别说,我还真的想去嫁给他!我对他的印象很好!”

今天,上海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方安安和刘玲沿着大统路往前走。
“今天,我的心情特别好!”方安安仰头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真好!能在这么好的天气里跟我的闺蜜一起回娘家,我感到特别高兴!”方安安问刘玲:“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啦!”刘玲嘻嘻哈哈地说道:“昨天晚上,你的表现不错呀!现在我在想:陈文海一定被你的表现感动了,否则他绝不会邀请你今天晚上去他那儿!那个宾馆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安恒卓悦商务酒店,就是恒丰路上的那家酒店。”
“我还去过几次呢!”
“要不,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过去吧?”
“我去干嘛?他又没有邀请我!”
“他还不认识你,怎么邀请你啊?你想不想认识他?”
“我倒是想啊!问题是我以什么理由去见他!
“这还不好办吗?我把你介绍给他不就得了吗?我就告诉他:你是上海本地人,是从上海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中文专业!我敢保证:当他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邀请你去他那儿做客!你是知道的,他喜欢上海姑娘,喜欢高学历的年轻姑娘,尤其喜欢像你这种从师范院校毕业的中文系大学生!”
“照你这么说,我想见他不是一件难事了?”
“当然不是一件难事啦!”
“你这么说,我太高兴啦!”
“我今天晚上就把你介绍给他!怎么样啊?”
“那敢情好!我求之不得!”
“那我们俩就这么说定了?”

在十堰的人民公园里有几处山坡,山坡上有小路,游客可以沿着小路爬上山顶观赏城市风光。杨梅和罗明霞来到了这个公园,然后沿着公园内的一条山坡小路往前走。偶尔有几个游客或者从她们身边走过,或者迎面走来。她们俩的谈话也就经常被打断。趁几个游客刚从身边走过去,杨梅对罗明霞说:
“我特别讨厌陈文海!”
“我们学校很多女老师都很讨厌他!”
“每年我们学校来新老师,我就把陈文海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告诉新来的小姑娘们,那些小姑娘可愿意听我讲了!每当看到小姑娘们津津有味地听我讲陈文海的那些恶心事,我可开心了!”说到这里,杨梅问罗明霞:“你还记得那次学校组织的春游吗?”
“当然记得啦!那天你不是很得意吗?”
“我终于在陈文海面前出了一口恶气!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杨梅接着说道:“那天我们学校的老师带领学生去春游,到了旅游景点后,陈文海端着他的那个破相机对着我们班的学生乱拍一通,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把镜头对准我,准备把我拍下来,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本来我还以为他会朝我发脾气,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我吓得浑身直发抖!”杨梅喷着唾沫星子,“一个上海大男人竟然会在一个乡下女人面前如此胆小如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依我看,你对他还是太客气了,如果换成我,不整死他才怪呢!”
“我听焦红说:陈文海从小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早在上海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欺负班里的女同学!他还偷东西,还坐车不买票,真是品质恶劣呀!”
“那年陈文海离开上海的时候,王志远还专门跑到十六铺码头去跟他见了一次面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好吧!我今天就好好地跟你说说这件事!”罗明霞津津有味地叙述道:“王志文一向看不起陈文海,当听说陈文海要跟随父母离开上海去十堰,兴奋得不得了!他对朱振华说:‘我一定要亲自去送送陈文海!’于是他便来到了十六铺码头。在十六铺码头,王志文对陈文海说:‘你总算要从我们上海滩滚蛋了!我好高兴呀!’陈文海说:‘你高兴什么呀?我还会回来的!’王志文说:‘你还回得来吗?你恐怕永远回不来啦!’陈文海说:‘你别把话说得这么死!我是一定要回来的!’”

张春霞和王紫薇也来到了十堰的人民公园。
张春霞对王紫薇说:
“我刚才好像看见罗明霞和杨梅了!这两个坏女人没少在陈文海的背后捣鬼,陈文海吃够了这两个坏女人的苦头!陈文海在十堰一待就是几十年,他连做梦都想回上海,他经常对别人说:‘我连一天都不想再在十堰待下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上海啊?’可是王志远看不惯陈文海这一点,他对朱振华说:‘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好男儿应该以四海为家!陈文海这么不安心在十堰工作,老想着回上海,由此可见,他不是一个好男儿!’”
“十堰是陈文海的伤心之地,几十年来,他在这里受够了窝囊气!”
“陈文海在东城学校待了30多年,在此期间,每年都会来一批大学毕业生,在这些人中,总有人被王志远和朱振华所收买,充当他们俩的急先锋和马前卒!这些没有头脑的年轻人心甘情愿地为王志远和朱振华卖命!”
“王志远和朱振华的这一手真是够毒辣的,他们俩利用年轻人刚从大学毕业,缺乏社会经验,用谎言和假象迷惑这些年轻人!”
“现在陈文海到了上海,他们俩认为有机可乘,便利用上海滩上的几个老女人去骚扰陈文海,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外来妹介绍给陈文海,想借此把陈文海拉下水!”张春霞紧锁双眉,“我真为陈文海担心!现在方安安和林莉莉已经开始向陈文海发起进攻了!陈文海又一次在人生道路上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正说到这里,罗明霞和杨梅来到了她们俩的身边。
罗明霞指了指杨梅,然后对张春霞说:
“你又说我们俩的坏话了!你是不是被陈文海收买了?陈文海的那几个臭钱又在你身上起作用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张春霞怒目而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吗?只要有人给你钱,你就心甘情愿地充当哈巴狗!只要受了点委屈,在你的主子面前摇尾乞怜!王志远和朱振华都没有在你身上少花钱吧?”
“你这个小娼妇,我真想抽你!”罗明霞咆哮道:“你再敢在我面前瞎咧咧,我就把你扔到大山里去喂狼!”
“别理她!”王紫薇一把抓住张春霞的胳膊,“跟这种疯婆娘废什么话?”说罢便连拖带拽地把张春霞拉走了!
2022年10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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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26 19: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作家郭仁发 于 2022-10-26 23:18 编辑

第十六章 刘秋菊训斥女儿
根据朱振华和王志远的安排,罗明霞和杨梅窜到了上海滩。一踏上上海的土地,罗明霞和杨梅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是一对羊癫疯患者!她们俩到处乱窜,想捕捉到陈文海的行踪!她们俩东打听西询问,希望能从中抓到一点对她们俩有用的线索,可是偏偏不凑巧,陈文海就好比是大海里的一条小鱼,她们俩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摸清陈文海的行踪!她们俩几乎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每天累得都快要散了架!
罗明霞沮丧地对杨梅说:
“再这么下去,我们俩恐怕会累死在上海滩!上海滩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想摸清陈文海的行踪谈何容易呀!你看这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乌压压的人头,陈文海就混迹在这人山人海里!”
“这就是大上海呀!”杨梅嘻嘻一笑,“你以为这里是十堰市吗?我们那个小地方真没法跟这大上海相比呀!”
“要不我们俩再去找方安安吧?”
“我们俩又不是没有去找过她!”杨梅紧锁双眉,“每次去找她她都没在家!她整天都在忙些啥?”
“她被那些臭男人叫去了呗!”罗明霞哈哈大笑,“她长年累月地在一群臭男人堆里不停地穿梭,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一群臭男人堆里飞来飞去的!她从那些臭男人身上赚够了钱!”
正说到这里,罗明霞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定睛一看,居然是方安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明霞捶了方安安一下,然后眉开眼笑地朝方安安嚷道:“你终于露面了!你再不露面,我都打算要打道回府了!”
“是回十堰吗?”方安安接着说道:“干嘛要这么着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多住上几天!这大上海多好玩,我保管让你们俩玩个尽兴!”

在陪同罗明霞和杨梅游山玩水的同时,方安安抽空回了一趟娘家。
刘秋菊和王腊梅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一部电视剧,见女儿回来了,便连忙站起身笑脸相迎。”刘秋菊笑着问女儿:
“这几天,你跟那两个来自十堰的女人游山玩水,一定累坏了吧?”
“累是累,可是心情是愉快的!”方安安哈哈大笑道:“我们几个人到处瞎逛,把我们上海滩的几个著名景点跑了个遍!”接着又说道:“我们还随便聊了聊陈文海!这个小瘪三来我们上海滩都已经有好几天了,我一直想再去见他一面,只是苦于脱不了身,因此拖到今天也没有再去见他!”
“那天晚上你们俩谈得怎么样?他一定提到我了吧?”
“他提到你了,他对你的印象还挺深的!”
“自从他们家搬走以后,我们两家就很少有来往了。”
“后来沈若兰不是来找过你几次吗?”
“是来找过我几次,不过我很讨厌她!”刘秋菊皱紧了眉头,“沈若兰的脾气实在是太坏了,我们大家都不敢惹她!那年,好像是76年吧!沈若兰带着儿子来到了我家。当聊到她儿子的时候,沈若兰对我说:‘你能不能在上海为我儿子介绍一个对象?我儿子老实巴交的,我想让他在上海找一个,人必须老实,即使长得难看点也没有关系!长得漂亮的姑娘一般来说都很凶,不会操持家务,不会疼男人,只会乱花钱,这样的姑娘,我儿子怎么管得住啊?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又怎么养得起啊?’我对她说:‘不能这么说吧!长得漂亮的姑娘里头也有好的,不是都像你所说的那个样子!我倒认为:你儿子应该找一个漂亮的姑娘,这才配得上你那儿子呀!’后来,八几年、九几年的时候沈若兰又来过我们家几次,还是那些老话题!我都烦死了!”刘秋菊对女儿说:“除了那些老话题,还增添了不少新话题。这些新话题无非是有关他儿子跟张雪梅和白玉兰之间的那些破事!我们都不愿意听,想赶她走,可是她脸皮还真厚,无论我们怎么赶,她都赖着不走!真是讨厌极了!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在她的眼里,她的儿子是天底下最笨的儿子,是世界上头号大傻瓜!说到心酸处,她竟然还掉下了眼泪!有一次,沈若兰对我说:‘我原来还指望他为我养老送终,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没有用,连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小姑娘都摆不平!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先是一个张雪梅,后来又是一个白玉兰,她们俩只会骗我儿子的钱!我的那个傻儿子竟然还会把她们俩当成心肝宝贝,傻不拉几地在她们俩身上乱花钱!有人告诉我:我的儿子在这两个臭女人身上花的钱都有好几百万了!’听沈若兰这么说,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对她说:‘你儿子哪来这么多的钱啊?你儿子抢银行了吗?’沈若兰说:‘这倒没有!那是他写文章赚的稿费!’我说:‘这么说,你儿子还挺有本事的!既然你儿子那么有本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啊?’沈若兰说:‘那是由于他心疼那几个钱!他在女人身上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呀!’八几年的时候,她对我说:她的那个傻儿子在张雪梅的身上花了很多钱,结果那个张雪梅还是嫁给了别人!那个张雪梅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到了九几年的时候,她又对我们说:她的那个傻儿子在白玉兰的身上花了很多钱,结果那个白玉兰最后还是跟她的儿子离婚了!那个白玉兰也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总之,世界上没有一个好女人,她儿子遇到的女人全都是骗子!”说到这里,刘秋菊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她现在还要我们在上海为她的那个宝贝儿子物色一个对象,她对我说:她现在还是想让她的儿子能娶一个上海小姑娘!外地小姑娘她一个都没看上!”
“她的那个宝贝儿子也想娶一个上海小姑娘,在这一点上他们母子俩倒是很一致的!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你别这么说陈文海行不行啊?”刘秋菊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虽然他们俩的想法一致,可是性质不一样啊!陈文海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他想找一个上海小姑娘无可非议呀!他无非是想叶落归根,跟他的上海小姑娘一起在上海生活!他都这把年纪了,确实需要有一个上海小姑娘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你还挺能为他辩护的!现在有哪个上海小姑娘愿意嫁给陈文海?除非她疯了!他一没车二没房,年龄还那么大,别人凭什么要嫁给他啊?陈文海今年都已经60岁,为什么就不能现实一点啊?好高骛远是绝对不行的呀!”
“那你说,陈文海到底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
“依我看,找一个乡下女人就可以了!对陈文海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文化、没有工作、没有城市户口的女人最合适,这样的女人能跟陈文海一起过日子!”
“你都胡说些什么呀!”听女儿这么说,刘秋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怎么能说这种混账话?幸亏陈文海没在我们跟前!如果他知道你这么说,一定会很伤心!你就积一点德吧!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胡说八道了!”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这也是为他好!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女人去管管他,他就不会感到那么寂寞了!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他,还用得着我去陪他聊天吗?”
“你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问他要了很多钱?”
“没有的事!”方安安嘻嘻一笑,“你们俩是朋友,我怎么好意思伸手向他要钱?你千叮咛万嘱咐的!”
“你就这么听我的话?”刘秋菊两眼直盯着女儿的脸。
“你别这么盯着我看行不行啊?你这么盯着我看我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吧,我们俩在一起就是随便玩玩!”
“什么叫随便玩玩?”刘秋菊两眼直冒火,“你跟我说清楚,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跟他一起干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了?”
“你都想哪去了?我哪会去跟他干那种事?我们俩就是在一起随便聊聊天!在那种地方,有人监视我们,我哪敢呀?那些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随时都会找上门来!”
“你别这么跟我嬉皮笑脸的!”刘秋菊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别让我抓到证据!如果哪天让我抓到了自己,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你别对我这么凶好不好?陈文海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你就会拣好听的话哄你妈开心!光说好听的没有用,我要看你的表现!”接着又对刘玲说:“你盯着她点,让她千万别犯糊涂!我的这个女儿就是太天真!陈文海可不是等闲之辈!”
“阿姨,你放心好啦!安安姐可聪明啦!她才不会去干那种蠢事呢!她可崇拜陈文海了!她一定会跟陈文海好好相处的!”

送走了罗明霞和杨梅,方安安和刘玲来到了国泰电影院看电影。
方安安看了一眼手机,见时间还早,便对刘玲说:
“离放电影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俩正好聊聊天。”
“聊什么呢?”
“就聊聊陈文海吧!”方安安嘻嘻一笑,“也不知道这个小瘪三还要在上海待多长时间!他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了?上海滩有很多美女,他一定是被这些美女迷住了!”
“上海滩是美女如云啊!”刘玲哈哈大笑,“陈文海在美女堆里不停地穿梭,真是大饱眼福啊!如果我也是美女,陈文海一定会来主动找我!”
“找你干什么?是跟你上床做爱吗?”
“别胡说八道!”刘玲瞪了一眼方安安,“你就知道上床做爱!那些臭女人整天围着你转,你一定是心里乐开了花吧?”
“上床做爱是次要的,赚钱才是主要的!”方安安恬不知耻地说道:“那些男人心甘情愿地把大把大把的钱撒到我面前,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说明你有魅力呗!”刘玲嘻嘻一笑,“你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可是依然年轻貌美,尤其是你的那副淫荡风骚的模样把那些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你别说得这么露骨行不行?”方安安连忙用手捂住刘玲,“你这么口无遮拦的,如果被那些假装正经的人听见,会坏我们的事的!你还想不想再在上海滩混下去了?”

罗晓玲和杨晓兰沿着淮海中路往前走。
“听说罗明霞和杨梅来我们上海了!”罗晓玲说。
“这个时候要来我们上海,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杨晓兰说。
“这两个坏女人老是跟陈文海作对!”
“她们俩经常在王志远面前告陈文海的状!”
“王志远听了她们俩的一面之词,对陈文海非常厌恶!”
“于是他就往死里整陈文海!”
当走到国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罗晓玲对杨晓兰说:
“我们进去看一场电影吧?”
进了电影院后,见方安安和刘玲也在里面,罗晓玲对方安安说:
“真是巧啊!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昨天我见到余艳梅了!她对陈文海的评价好深刻呀!”
“她又在你面前胡说什么了?这个臭女人!”
“你能不能文雅一点啊?你那么爱骂人,哪个男人也不会娶你!”
“你不是也喜欢骂人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只骂陈文海!”方安安眨巴了两下眼,然后接着说道:“我实在想不明白:陈文海为什么老想着要回上海!他是不是被那些小姑娘们骂惨了,没有脸再在十堰待下去了呀?”
“你又胡说八道!”杨晓兰说,“那伙王八蛋没完没了地欺负陈文海,使陈文海度日如年,如果换了我,也会想回来的!十堰那个地方是陈文海的伤心之地,他想离开那个地方很正常!”
2022年10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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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30 05:5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天桥对话
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闲聊了一会,罗明霞对杨梅说:
“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声嘈杂,我们俩换一个地方聊天吧?”
杨梅点头答应,于是她们俩便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座天桥上。
罗明霞咧着嘴对杨梅说:
“听说陈文海这臭小子经常来这座桥上观赏夜景!他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啊?现在看来,我们俩还是低估了他!方安安并没有把他撂倒啊!这个当年上海滩上的小流氓,如今又从十堰窜回了上海!”
“这里是他的老窝,我们想撂倒他谈何容易啊!”
“别着急,朱振华正在想办法对付他!我就不相信我们撂不倒他!”罗明霞得意忘形地说道:“朱振华派我们俩到上海来,陈文海恐怕连做梦都不会想到!陈文海死定了!”
“陈文海绝对没有想到,他今天晚上竟然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上海滩竟然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说到这里,杨梅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次行动是严格保密的,我们俩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以措手不及的打击,让这个小赤佬在我们这个地球上永远消失!真是天赐良机,他竟然会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他也太愚蠢了,竟然敢跟方安安这样的女人交往!难道他不知道方安安是我们的人吗?”
“他怎么会知道?”罗明霞撇了撇嘴,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家从十堰搬到上海来,这正好给我们提供了除掉他的有利条件!”
“他一天不死,我们心头的那口恶气就一天没法出!”
“所以我们才要破釜沉舟!”
“他简直是讨厌死了!那年春游,王校长看他可怜,把他安排到我们班里,可是他竟然把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我!幸亏被我及时发现,否则他就把我给拍下来了,说不定还会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呢!当时,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吓得直哆嗦!他还是上海人呢,竟然会如此胆小如鼠!怪不得王校长看不起他!”
“那年暑假,他恬不知耻地坐在张雪梅的办公桌前!真是恶心死人了!”罗明霞喷着唾沫星子,“当王艳萍的妈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想立刻跑到学校里去扇他俩耳光!”
“他就那么不要脸!”杨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方安安该来了吧?”
“也许她此刻正在来的路上!不着急!她今天晚上是一定会过来的!陈文海在十堰的表现她非常清楚,今天晚上我们俩再添上一把火!”
“她一定会积极地配合我们的行动!”
“陈文海死到临头啦!”
“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呀!”
“他现在正跟那几个上海小姑娘打得火热,说不定她们中的某一个人已经给他通风报信了!”
“你是说,陈文海已经对我们有所防备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几个上海小姑娘里头要数杨晓兰的心眼最多!如果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发觉了我们的行踪,她会及时地给陈文海打电话,严密地部署他们的行动!”
“现在看来,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呀!”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有人为他保驾护航,使我们的行动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这个陈文海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罗晓玲和杨晓兰沿着恒丰路往前走。
罗晓玲皱着眉头对杨晓兰说:
“根据可靠消息,罗明霞和杨梅已经到上海了,就是不知道她们俩现在的具体位置!”
“这两个臭女人又来我们上海滩了!”
“她们俩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们一定要提防她们俩搞破坏!”
说了一会话,杨晓兰对罗晓玲说:
“我们俩去天桥上吧!兴许她们俩此刻正在天桥上策划什么阴谋诡计呢!”
于是,罗晓玲和杨晓兰便向天桥那个方向走去。
在离天桥不远的地方,杨晓兰指着前方对罗晓玲说:
“你看天桥上,那里站着两个人,好像是罗明霞和杨梅!”
走近一看,果然是她们俩!于是罗晓玲和杨晓兰便疾步来到了天桥上!
“你们俩还真来我们上海了!”罗晓玲看了一眼罗明霞和杨梅,然后气愤地说道:“你们俩不在十堰好好地待着,跑到我们大上海来干嘛呀?这里是陈文海的故乡,你们俩来这里瞎捣乱什么呀!”
“我们俩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罗明霞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陈文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陈文海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用得着给罗晓玲灌迷魂汤吗?倒是你们这些坏女人,整天不干好事,整天琢磨着怎么整人,上蹿下跳,跟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杨晓兰大声嚷道:“陈文海吃够了你们这些坏女人的苦头,他恨透了你们这些坏女人!”
“你少在这里胡扯!”听杨晓兰这么说,杨梅七窍生烟,她逼近杨晓兰,怒目而视,“你这个小娼妇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在我们俩面前撒泼!你这么为陈文海卖命,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们俩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你不要往陈文海和杨晓兰的头上扣屎盆子!”罗晓玲朝杨梅大声嚷道:“你这么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向她们走来!
“你们看,谁来了!”罗明霞指着向她们走过来的方安安大声嚷道。
“哈哈,方安安终于来了!”杨梅快步地来到方安安的面前,“你真是及时雨呀!我都快要被她们俩气死了!”
“谁欺负你了?”
“就是这两个小蹄子!”杨梅指着罗晓玲和杨晓兰,“她们俩可放肆了!”
“杨梅是我方安安的朋友,你们俩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欺负杨梅啊?”方安安对罗晓玲和杨晓兰说。
“谁敢欺负她呀?”罗晓玲对方安安说:“我们俩是跟她闹着玩的!”
“有你们这么闹着玩的吗?”杨梅嘿嘿地冷笑了两声,然后对方安安说,“见你来了就在你面前装好人,这小蹄子太狡猾了!走,我们别跟她瞎磨牙了!”
“别待在这里了,她们要叙叙旧!”杨晓兰拉着罗晓玲的手说道,“走吧!”
“她们俩总算走了!”杨梅朝着罗晓玲和杨晓兰远去的背影说道。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杨梅对方安安说。
“怎么可能啊?今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的!”
“我们大老远地从十堰赶过来,你得为我们俩接风洗尘!”
“你们俩风尘仆仆地,确实很辛苦!”
“你得好好地犒劳我们俩!”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跟刘玲出去了一下,让你们俩在这久等了!”
“你太客气啦!我们是多年同甘共苦的好姐妹,即使让我们等再长的时间,我们也不会有怨言的!”过了一会儿,杨梅又问道:“你对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地讲他那些所谓的光荣历史,我就狠狠地羞辱他,让他无地自容,那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如果他敢动手打我,我就报警!赵阿姨有几个警察朋友,他们一定会为我们几个姐妹出气的!”
“陈文海一定会血染黄泉!我们应该把他扔到黄浦江里去!”
“你不愧是一个语文老师,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我方安安自叹弗如啊!”说到这里,方安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连忙皱起了眉头,“刚才有人告诉我:罗晓玲跟陈文海通了电话,这个小丫头片子一定是对我们的这次行动有所察觉了!”
“她这是在给陈文海通风报信呀!”罗明霞对方安安说。
“这次很可能会再一次失败呀!”
“罗晓玲怎么那么讨厌啊?”杨梅跺了跺脚,还嫌不够,又狠狠地挥舞了一下胳膊,然后恶狠狠地说道:“我真想一拳打死她!”

离开娘家后,方安安和刘玲沿着共和新路往前走。
方安安对刘玲说:
“我马上就要过去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什么要说的!你就跟他好好地相处呗!”
“我就怕他在我面前啰里啰嗦的!他曾经在好几个女人面前滔滔不绝地说他的那些光荣历史!陈文海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他把勾引女孩当成是他的一种本事了!这几年,他没少跟女人们说他的那些光荣历史!张春霞知道他有这个坏毛病!”说到这里,方安安咬了咬牙,“如果他也在我面前嘚瑟,我就狠狠地羞辱他,让他无地自容!我可没有张春霞那样的好脾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刘玲推了一下方安安,“不过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们俩闹翻了,会把警察引来的!”
“如果见势不妙,我就立马拔腿走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2022年10月2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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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0-30 05:51: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共和新路
杨晓兰离开以后,陈文海又一次来到了南京路步行街。
陈文海正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徐雅芳。
“怎么这么巧啊?”
“我们俩又见面了!”
“我们俩昨天才见的面!”
“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她是不是对你很热情?”
“你是指方安安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是喜欢上她了!不过要想让我现在就去娶她,我还办不到!我还得好好地想一想!”
“你是不是嫌她的学历太低了?”
“是的!我怕结婚以后我们俩说不到一起去!她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们俩沟通起来一定会很困难!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缺乏共同语言,那就根本没法过下去!我跟我前妻就是由于缺乏共同语言才离婚的!”
“你先别去考虑这个问题!你们俩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呗!”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不是上海本地人!我一直想找一个上海姑娘!”
“我倒是上海本地人,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否则我可以嫁给你!”
“你能这么说我太高兴了!”陈文海含情脉脉地看着徐雅芳,“如果我们俩能早点认识就好了!我觉得你比方安安更可爱!”
“你这么说,方安安会吃醋的!”徐雅芳也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文海。
正说到这里,一个年轻姑娘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
徐雅芳对陈文海说: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王海燕。”
王海燕对陈文海说:
“我有一个闺蜜叫陈晓敏,陈晓敏有一个表哥叫徐春生。”
“我和徐春生都是长期生活在十堰的上海人!”
“我和陈晓敏经常提起你!你的经历很坎坷!你吃了不少苦!”
“我过得太不容易了!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人生会如此坎坷!”
“罗明霞和杨梅也来我们上海了!你可得当心点!”
“她们俩没完没了地搞我的鬼,我真想把她们俩给杀了!”
“她们俩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是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两个坏女人死后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过了一会,王海燕又对陈文海说: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你们十堰市新华书店上班,她告诉我:你经常去他们新华书店买书。”
“自从加入了湖北省作家协会以后,我经常去书店买书。”
“你现在是作家了,自然要买很多书。”
“买书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在有些人的眼里竟然变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啊?是你想多了吧?”
“你还不相信?”陈文海慷慨激昂地说道:“有的人竟然跑到我老娘那里去胡说八道,说我根本看不懂这些书,买书纯粹是为了附庸风雅、装饰门面!还有的人说我根本不看书,有了几个臭钱就吃喝嫖赌!我们学校的那个王副校长有一次竟然这么对我说:‘你利用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一夜暴富,为什么就不能报答党和人民,把你的那些钱投到农村去盖几所希望小学?’我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我就是一个业余作家,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文章,哪来的那么多钱?我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哪来的钱去盖希望小学?有的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竟然会把我想象成一个百万富翁!”
“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徐雅芳对陈文海说:“你别理他们!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们胡编乱造,他们往你脸上抹黑,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几十年来,你不就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一路走过来的吗?”
“还是你能理解我!”陈文海对徐雅芳说:“幸亏有你们这些上海小姑娘为我仗义执言,否则我的处境会更艰难!”
“你现在已经退休了,应该回上海定居!”王海燕对陈文海说。
“我何尝不想回来啊?”陈文海神色暗淡地说道:“上海的房租这么贵,我根本承受不起啊!”
“你说得倒也是啊!”徐雅芳对他说:“别着急,慢慢来!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

陈文海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南广场上,看到了前方的那块巨型荧屏式广告牌,上面正在一如既往地滚动播放着那几则每天都要发布的广告。陈文海来到上海已经有十几天了,每天往返都要从这个地方经过,每次经过这里都要看一眼这块巨型荧屏式广告牌,今天也不例外。
陈文海想:等会儿方安安就要来了!今天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呢!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她闹翻了,并且还把警察给引来了,那可就糟了呀!所以,我无论如何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跟她闹翻!陈文海相信自己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陈文海的心情变得很平静,他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地向安恒卓悦商务酒店走去!进了宾馆的大门,陈文海向电梯走去。来到电梯门前,陈文海拿出手机给方安安打电话。
“我已经从南京路步行街上回来了。你可以过来了。”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你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我这里?”
“半个小时吧!”
“你一定会过来吗?”
“我一定会过去的!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
“你来了之后会不会跟我吵架?”
“我干嘛要跟你吵架?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你别听她们瞎说!我才不会跟你吵架呢!我现在对你的印象很好!你是一个儒雅的知识分子!”
“谢谢你的夸奖!你赶快过来,我在宾馆里等着你!”
“我一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你那儿!”
“不用赶,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你甚至可以不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罗晓玲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他根本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到我这儿来!”
“你别骗我了!她向来对我印象不好!她一直反对我们俩交往!哼,她越反对我就越要跟你交往!我就是这个倔脾气!”
陈文海来到了宾馆的楼上,刚要进房间,方安安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要晚点才能过去。”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吧!你就先睡一会呗!”
“我睡不着!”
“那你就看一会电视呗!”
“我现在不想看电视!我现在心里烦得很!我在十堰的一个朋友已经知道了我们俩有来往!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你的这个朋友我认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林雪!”
“你们俩很熟吗?”
“这个暂时对你保密!”停顿了一下,方安安问陈文海:“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林雪会不会成为你的女朋友?”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呀?”
“我跟她之间没有爱情,我跟她只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你们知识分子就喜欢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爱情可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每个正常的人都需要,只不过是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爱情,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你这是在说我吧?”方安安嘿嘿一笑,“我那个死鬼男人,就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他娶我就是为了满足他的性需要!”
“那你就是他的泄欲工具!”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等会儿我们俩见了面以后再详谈。”

陈文海正站在天桥上欣赏夜景,林莉莉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笑着问陈文海:
“怎么是你一个人呢?小方怎么没有来陪你?”
“她有事耽搁了。”
“是别的男人把她叫去了吧?”林莉莉嬉皮笑脸地说道:“她现在是应接不暇呀!那些臭男人就好像是苍蝇似的围着她转!”接着又说道:“依我看,她今天晚上是不会过来了!要不,让我来陪陪你吧!”
“明天晚上再说吧!”陈文海喜形于色地说道:“赵莲花告诉我:方安安今年才28岁。她好年轻呀!我真是艳遇不浅呀!”
“她是骗你的!”林莉莉哈哈大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骗啊?实话告诉你吧!小方今年已经32岁啦!”
“那么你呢?”陈文海笑眯眯地问道:“你芳龄几何?”
“芳龄26!”
“风华正茂呀!”
“谁说不是呢?”

在共和新路上,方安安遇到了徐雅芳和王海燕。
徐雅芳对方安安说:
“陈文海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一个知识分子!”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他不就是戴着一副眼镜吗?戴眼镜的不一定就是知识分子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他的气质!他有知识分子所特有的那种气质。罗晓玲对我说:陈文海饱读诗书,是一个儒雅的知识分子!我听很多人谈起过他,都说他特别爱读书!”
“他博览群书,知识面很宽!”王海燕对方安安说:“他经常到新华书店去买书,新华书店的那些营业员都认识他!”
“陈文海买书、读书、藏书、写书,跟书结下了不解之缘!”徐雅丽对方安安说:“他出了一本书!这是一部反映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
“不就是那本《茶场纪事》吗?”方安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连小学三年级的学生都能写得出来!”
“你这么贬低陈文海有意思吗?”徐雅芳撇了一眼方安安。
“我可没有贬低他!”方安安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说!这不是空穴来风吧?无风不起浪嘛!”
“你也太夸张了吧?”徐雅芳怒斥道:“少数人能代表大家吗?只有那些坏蛋才会去贬低陈文海!”
“我是坏蛋吗?”
“差不多吧!”
“还没有人说过我是坏蛋呢!你是第一个!”方安安呵呵一笑,“你就会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呀?”徐雅芳反唇相讥:“你是上海滩上的金牌女郎!你炙手可热!”
“你们俩就不要再打嘴仗了!”王海燕连忙劝架:“省点力气吧!大家都是好姐妹,伤了和气多不好!”
“谁跟她是好姐妹?”徐雅芳哈哈大笑,“她是良家妇女吗?她长年累月地在一堆臭男人堆里穿梭不停!”
“你别阴阳怪气的,老娘不吃你这一套!”说罢,方安安便一甩手离开了她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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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贵客临门
方安安和陈文海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方安安站在镜子面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然后转身笑眯眯地问陈文海:
“我今天晚上打扮得漂亮吗?”
“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上海女人!”陈文海答非所问。
“你这是在恭维我吧?”方安安脱掉了大衣,媚笑地盯着陈文海,然后又用她那张涂满了口红的嘴唇朝陈文海的脸上哈气!
“你别这样!”陈文海厌恶地躲开她!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呢?”方安安妖里妖气地扭着屁股,然后用她那丰满的乳房去摩擦陈文海的胸脯!
“你真是一个风月场上的女人!”陈文海感慨道:“这使我想起了30年代的上海滩!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上海滩!”
“小赤佬,你是不是很向往那个如梦如幻的年代呀?”方安安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生不逢时呀!你生错了年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俩就能在‘十里洋场’重温旧梦!我们俩应该穿越到那个年代里去!”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陈文海鄙夷地瞟了一眼方安安,“我们俩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是绝不可能成双成对地在‘十里洋场’招摇过市!”
“你别在我面前假正经!”方安安紧锁双眉,“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次来上海不就是来沾花捻草的吗?野花比家花香!”
“可是我现在并没有家花呀!”
“你不是已经再婚了吗?”
“一派胡言!”
“别动怒嘛!”方安安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没有必要矢口否认!”
“没有就是没有嘛!”陈文海神色暗淡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再婚啊?白玉兰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
“我不关心你们俩的事!”方安安嘿嘿一笑,“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钱袋子!如果你能出手大方,我一定会让你今天晚上销魂!”
“你把我当成嫖客啦!”陈文海嚷道!
“难道你不是吗?”方安安歪着脑袋问道。
“你看我像是一个嫖客吗?”
“有点像!”方安安摇晃着脑袋,“你还犹豫什么呀?你赶快脱衣服呀!我最见不得你们这些胆小怕事的知识分子了!放心好了,不好有人来的!我已经在上海滩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休想闯入我们的房间!再说,我是你朋友的女儿,他们能说些什么呀?”
“刚才你说到大老粗,这倒使我想起了一个人!”陈文海感慨万端:“我的老娘才是真正的大老粗!她没有上过一天学,愚昧无知,经常心甘情愿地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有你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吗?”方安安瞪了一眼陈文海,“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你的妈呀!你应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我倒是想报答,可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她每次去找我就对我说:‘少看点书!你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跟谁都不打交道,身边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死了恐怕连收尸的人都不会有!’我对老娘说:‘我看书看得够少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头疼病,不能长时间地看书!’可是我老娘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每次来找我都反复说这些话!除了我妈,还有不少人都劝我少看点书!我真是冤枉啊!其实我很少看书!那个王志远更是不像话,他竟然这么对我说:‘你看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说起话来做起事来连一个文盲都不如啊?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个知识分子!依我看,你也别在学校里混了,干脆去要饭或者去捡破烂算了!’”
“你这是在我面前诉苦吗?”方安安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么罗里吧嗦地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我没让你帮忙,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过了一会,陈文海又对她说:“你不该说自己是文盲!你好歹也上过几天学!”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问题了!争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怎么,你不高兴啦!我们这也不能算是争论!我只是对你的这种夸张说法感到有点不适应!”
“那是由于你离开上海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环境了!你在十堰那个地方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你现在还能算是上海人吗?”
“怎么不能算啊?我本来就是上海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上海人!”
“你既然是上海人,为什么不用上海话跟我说话?你恐怕连上海话都不会说了吧?”
“我们那所学校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上海人了,我根本没有说上海话的机会!”
“你不是还有家里人吗?难道你在家里也不说上海话吗?”
“这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我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我现在还不好跟你说!”
“不好说就不说呗,又没有人强迫你说!其实根本用不着你说,我对你们家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了!我对你这个人也早就了如指掌了!在你们十堰有我的朋友,关于你的情况,包括你的一举一动,我的朋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否则,昨天晚上我是根本不可能去见你的,今天晚上也不可能到你这里来!”
“你现在对我的这种了解只能算是间接的,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了解!真正了解一个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我们俩终于在一起了!今天晚上我们俩聊一个通宵,你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如果你今天晚上想跟我做爱,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你怎么又提这个话题了?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们俩现在还不是夫妻,连情侣都算不上!”
“你跟你前妻在结婚之前不就已经上床做爱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跟你的前妻都能在结婚之前做爱,为什么跟我就不能了呢?”
“你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不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今天晚上,我们俩找一些轻松的话题聊聊天,好吗?”
“好的呀!今天晚上到你这里来就是想知道你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很好奇!别人离婚以后没多久就马上再婚了,可是,你为什么一拖就是20年!你这20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有的人说,你已经结过两次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这纯属谣言!是我的前妻结过两次婚,他们这是张冠李戴呀!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第一次的婚姻失败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怎么可能不吸取教训?”
“要说伤害也是双方的,你能说你没有伤害过你的前妻吗?”
“我承认:我也伤害过我的前妻,但是,她对我的伤害远远地超过了我对她的伤害!”
“你们俩离婚到底是谁的责任?”
“主要是她的责任!是她不想跟我过,非得要跟我离婚!”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跟你离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我当然有责任了,可是我并没有整天闹着要离婚啊!她没完没了地闹着要跟我离婚,闹了好几年,闹得最凶的时候有一年多!”
“你是把离婚的责任全都推到你前妻的身上了!我最看不惯你这种男人了!你应该这么对别人说:‘我的前妻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做得不好,是我伤害了她,所以我前妻才会要闹着跟我离婚!我这完全是咎由自取!我的前妻离开我是我活该!’”
“你怎么能这么说啊?照你这么说,我是一个坏男人,而我的前妻倒成了一个好女人!你这不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吗?”
“你瞎嚷嚷什么呀?”
“今天晚上,我真不该让你到我这儿来!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站在我前妻的立场上说话!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对我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我干嘛要去同情你?你有什么好同情的?20年前,在你们俩闹离婚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有看法,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我们俩还不认识,我没有办法去教训你!想不到今天晚上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没有想到吧?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动身来上海之前,就有人向我通报了,我当时好高兴呀!我想:我终于有机会当面教训你了!”
“看把你得意的!”陈文海声色俱厉地训斥道:“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才吃了几碗干饭?你才上了几年学?”
“你还挺厉害的!”方安安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连珠炮都把我跟轰蒙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还怜香惜玉!”陈文海哈哈大笑,“你是大小姐吗?你是妙龄女郎吗?你真把自己当成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你别讽刺我!”方安安反攻为守:“我已经掌握了你的很多材料,这些材料足以证明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虽然比你小20多岁,也没上几年学,可是我朋友多啊,社会经验丰富啊!就凭这些,我就有资格去教训你!你小子真沉得住气,到了上海以后一直不来找我!那个赵阿姨多次向你暗示,可是你就是按兵不动!赵阿姨对你说:刘秋菊认识你,你们俩小时候是朋友!她有一个女儿,你难道不想见一下吗?她其实就是告诉你:我方安安想见你!可是你说:你跟刘秋菊只是小时候的朋友,已经有40年没有再见面了!你现在冒昧地去见她的女儿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呀!你真是一个书呆子!你不就是怕见了我以后会给自己惹麻烦吗?我不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你怕惹麻烦,为什么现在就不怕惹麻烦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不怕惹麻烦了呢?我现在同样是怕惹麻烦,只不过是我现在豁出去了!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我一个七尺男儿,你一个女流之辈能把我怎么样!你想见我,无非是想用激烈的语言刺激我,用肮脏的语言辱骂我,想把我活活地气死!”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没有想过要把你气死,我只是想为你的前妻出出那口恶气!我现在要郑重其事地问问你:是谁让你离婚的?是谁准许你离婚的?”
“难道我离婚还需要得到别人的准许?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你以为我想离婚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想离婚!我跟白玉兰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再那么拖下去,我的精神总有一天会崩溃的!你知道精神崩溃意味着什么吗?”
“不就是神经失常吗?没那么严重!你那是自己吓唬自己!”
“再不离婚,我是一定会死在她的手里头的!”陈文海眼泪汪汪地说道!
“你怎么还哭上了?”方安安皱起了眉头,想驱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么没出息,哪个女人会看上你啊?怪不得白玉兰坚决要跟你离婚!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方安安的冷酷无情使陈文海感到震惊!
“你骂谁呢?”方安安似乎很恼火!
“谁答应我就骂谁!”陈文海怒目圆睁“我鄙视你!”
“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怎么没有资格?”陈文海大声嚷道:“我太有资格啦!”
“你别虚张声势!”
“这说的是你自己吧?”
“我都懒得再理你!”
“你跟白玉兰是一路货色!”陈文海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安安!
“你别瞪我,瞪我也没有用!”方安安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不就是虚荣心在作怪吗?你想出人头地,而你的前妻却不想让你出人头地,于是你就恼羞成怒,把她当成你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选择了跟她离婚!你现在终于出人头地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呀?”
“我得意什么呀?”陈文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不过是出了一本书,如此而已!”
陈文海刚说完这些话,方安安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尿意,便连忙对他说:
“我要上趟厕所!”
“去吧!”陈文海嘻嘻哈哈地对她说:“我批准了!”
“不用你批准!”方安安瞪了一眼陈文海:“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是我有礼貌的表现!”
“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方安安进了卫生间以后半天不出来,于是陈文海便来到了卫生间,见方安安正在跟别人通电话。陈文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满脸不高兴地对方安安说:“你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跑到这里来跟别人聊天,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跟电话里的那个人聊一个通宵啊?”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见陈文海生气了,方安安便连忙对电话里的那个人说:“我们改天再聊吧!陈文海过来了!”挂断了电话以后,方安安对陈文海说:“你先回你的床上去,我马上就过去!”
“你不会再在这里跟别人聊天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方安安不耐烦地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回到床上以后,陈文海在心里一个劲地嘀咕:跟方安安聊天的那个人是谁呢?他们俩为什么要聊那么长的时间?
正这么想着,方安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当方安安走到床边时,陈文海问方安安:
“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聊天的那个人是谁啊?”
“是我的一个小姐妹!”说着,方安安便绕到床的另一边,然后上了床。
上了床之后,方安安跟陈文海一起靠在床架上。
忽然,罗晓玲给陈文海打来了电话。
“你那里现在没事吧?你们俩现在还在一起吗?她没惹你生气吧?”
“谢谢你的关心!”陈文海对罗晓玲说:“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她现在还在我这里!等她走了以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罗晓玲对陈文海说:“你让方安安接电话!”
陈文海把手机递给了方安安,“罗晓玲有话要跟你说。”
方安安从陈文海手里接过了手机,然后问罗晓玲: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出来以后我再告诉你!”
“我出去一下!”方安安对陈文海说:“罗晓玲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好的!”陈文海说:“去吧!等你们俩说完了我们俩再接着聊!”

方安安走出房门,接着又从外面关上了房门,然后沿着走廊往前走。
刚走到楼梯口,她便遇到了陶小岚。陶小岚瞪大了双眼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呀?”
“我出来透透风!”
“你们俩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谁跟谁吵架啊?”
“你跟陈文海啊!你刚才不是在他的房间里吗?”
“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房间里?”
“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俩的事别人早晚会知道!”
“其实,我就是跟他在一起聊聊天,没干什么别的!”
正说到这里,罗晓玲又给方安安打来了电话。
2022年11月2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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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1-7 01: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方安安教训陈文海
见方安安老半天没有回音,罗晓玲感到很奇怪!
她皱着眉头问方安安:
“你到底出来了没有啊?”
“不好意思,我刚才遇到了陶小岚,跟她聊了一会!”
“你没在她面前瞎说吧?”
“我才不会呢!”停顿了一下,方安安又接着问道:“你要我出来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呀?”
“你真的打算要嫁给陈文海吗?”
“我还没有想好!”方安安皱着眉头,“怎么啦?”
“没什么!”罗晓玲嘿嘿一笑,“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陈文海啊?”
“你认为你配得上他吗?”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罗晓玲咧嘴一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方安安在走廊上边走边说:“他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他想找一个上海姑娘!”
“这我知道啊!”罗晓玲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不就是一个上海姑娘吗?”
“婚姻是要靠缘分的,仅仅有爱情是不够的!”
“你是不是也想嫁给他呀?”
“他想娶我!”
“那你就嫁给他呗!”
“现在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罗晓玲接着说道:“他对我说:要等到他把家搬到我们上海来以后再考虑是否娶我!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家搬到我们上海来!你说,他还回得来吗?”
“我认为很难!”
“我不这么认为!”罗晓玲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他那么有才,一定会回到我们上海来!这是早晚的事!我相信:上海一定会接纳他的!”
“你这么想就好!反正我是指望不上了!我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呀!”
“陈文海也确实需要有一个上海姑娘去陪伴他!他需要一个贤内助!”

跟罗晓玲通完电话,方安安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陈文海问方安安:
“你们俩刚才都聊了些什么?”
“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罗晓玲在电话中提到我了吗?”
“提到了呀!”
“她是怎么评价我的?”
“她没有评价你,她只是希望你能早点把家搬到我们上海来。”
“这是我的美好愿望!”陈文海激动地说道:“我恨不得今天就把家搬到上海来!我太想回来了!40多年来,我每时每刻都想回上海!”说这些话时,陈文海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干嘛要这么激动?”方安安撇了一眼陈文海,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容易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陈文海抚摸着自己的胸脯,感觉自己的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过了好一阵子,陈文海才平静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方安安眯缝着眼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谁呀?”
“王志远!”
“想他干嘛?”
“他经常伤害我!”陈文海的眼里充满了忧伤,“很多人都伤害过我,可是要论对我伤害的程度没有一个人能跟他相比!他对我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简直就是深入我的骨髓了!在他的伤害之下,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神来!我感到震惊!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王志远这么冷酷无情的家伙!他对我简直就是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呀!”
“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方安安紧锁双眉,“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
“是跟你没有关系!”陈文海很恼火,“跟你没有关系的话我就不能说了吗?我们俩这不是在聊天吗?你也太麻木不仁了!”
“你又开始教训人了!”方安安横眉怒目,“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没有教训你!”陈文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表达一下我对你的看法!”接着又笑着说道:“你怎么也这么容易激动?”
“你的报复性还挺强的!”方安安呵呵一笑,“你把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这句话反过来用在我的身上!其实我并没有激动,确切地说,我是对你的盛气凌人表示反感罢了!”
“我们俩能不能不吵架啊?”陈文海嘿嘿一笑,“这么针尖对麦芒的,伤了和气呀!”
“我才懒得跟你吵架呢!”方安安嘻嘻一笑。
方安安知道一点陈文海跟王志远之间的事,便这么对陈文海说:
“你们俩小时候就喜欢掐!”
“他就喜欢掐我!他就是一个小人!”
“你们俩从小就结下了仇!你们俩斗了几十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夹在你们俩中间也不好做人呀!我很多时候是受夹板子气!”
“你还会受夹板子气?”陈文海哈哈大笑,“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谁不知道你们俩是好朋友?”
“我跟他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朋友!”方安安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然后接着说道:“他跟我父亲经常在一起喝酒,在喝酒的时候议论你,喝完酒之后呢,我父亲又喜欢在我妈面前叨咕你。其实我挺讨厌王志远这个人的!他虚荣心太强,他太要面子!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击败对手,他经常会干那些下三滥的事!我知道你特别恨他,恨得直咬牙!你还特别讨厌他,认为他就是一个小人!你还特别看不起他,认为他只会玩弄小聪明,永远成不了大气候!你那么恨他讨厌他看不起他,于是就把他给惹恼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报复你,一心想置你于死地!”
“你分析得很精辟!”陈文海拍案叫绝,“就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在拍我的马屁呀!”过了一会儿,方安安又这么对陈文海说:
“你一门心思地想成名成家,你把你的全部心思都放到创作上去了!”
“创作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育人!”
“说一套做一套!”方安安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文海,“言行不一是你做人的一贯风格!”
“你又瞪我!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拿眼睛瞪别人!”
“我对你还算是客气的,如果换了别人,我会狠狠地骂他!”
“有的人跟我有矛盾,就故意歪曲事实!我的名声就是被这帮人毁掉的!”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话!我只知道一个好老师就应该对学生负责,把全部心思都放到教学上去!”
“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是一个好老师吗?”陈文海听出了方安安的弦外之音,心里难受极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在当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时候,没日没夜地忙工作,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有的家长都被我这种极端负责任的态度感动得热泪盈眶!遗憾的是:好景不长,我很快就被嫉妒我的人从学校排挤了出去!要不是经过我的努力,我还回不到学校呢!”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该不是你瞎编的吧?”
“当然是真的啦!我干嘛要瞎编呀?”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啦!”方安安似乎很激动,“有的人就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我往自己脸上贴金?”陈文海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呀!”接着又说道:“你太不了解我啦!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我那么热爱教育事业!”
“你就别再唱高调了!”方安安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文海,“你在我面前唱高调有用吗?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领导!”方安安喷着唾沫星子,“你今天晚上很反常呀!你都把我当成你的媳妇了!你这么唠唠叨叨的,哪个女人都不愿意跟你过!说得不客气一点,你身上的娘娘腔太严重了!只有那些娘们才会唠唠叨叨的,才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苦!怪不得有人要说你是祥林嫂!”
“算了算了!”陈文海差点被方安安的这番话气得当场晕过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此刻有地洞可钻,他一定会立刻钻到地洞里去!为了使自己的心情尽快平静下来,陈文海闭上了双眼,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冷静冷静,我千万不能被面前的这个臭女人气死!”
“你在干嘛呢?”方安安见陈文海的嘴唇在不停地动着,似乎在念念有词,便乜斜着眼说道:“你是不是在念经啊?你这个宗教信徒!”
“我不信教!我也不是教徒!”陈文海嘿嘿一笑,“我在闭目养神!”接着又调侃道:“今天晚上该我倒霉!我这是自讨苦吃呀!我干嘛要让你过来?我真是太愚蠢了!”
“知道自己愚蠢就好!”
“难道你不愚蠢吗?”陈文海义正辞严地说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啦!自以为是,自鸣得意!这正好暴露了你们这种人的浅薄和无知!事实胜于雄辩,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历史和人民一定会作出公正的评价!”
“嘻嘻,你这会儿好像一个演说家!遗憾的是:这会儿只有一个观众!”方安安边说边起身,“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了!我要去一趟卫生间。”
“你怎么又要去卫生间?”
“我愿意!”
“你一会儿去卫生间一会儿去卫生间!”
“这是我的权力!”方安安怒目圆睁,“你剥夺得了吗?”
“没有人剥夺你!”陈文海接着说道:“你就不能少喝一点茶吗?”
“我已经养成习惯了呀!”方安安嘿嘿一笑,“多喝茶对身体有好处!”接着又眯缝着眼说道:“你也应该多喝点茶!”
见方安安已经进了卫生间,陈文海便拿起手机给罗晓玲打电话。
“今天晚上,我真不该让方安安过来!”
“怎么啦?她是不是故意气你了?”
“她没完没了地说难听的话,我都快要被她气疯了!”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种人!”
“如果今天晚上过来的不是她而是你,那该多好呀!我好想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心里感到特别踏实!”
“我也是这种心情!我特别盼望你能早日把家搬到我们大上海来!”
“方安安太可恶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她,否则她不可能在我面前那么放肆!她在我面前什么话都敢说!她的所作所为使我感到震惊!”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从卫生间出来了,于是陈文海便连忙对罗晓玲说:“我不能再跟你说了,她从卫生间出来了!”
2022年11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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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江苏省宿迁市 2022-11-7 01: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旧话重提
来到陈文海的身边,方安安盯着他的脸笑着问道:
“刚才那个跟你通电话的年轻姑娘是罗晓玲吧?”
“你别这么盯着我!”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
“一定是她!这个小蹄子一定是耐不住寂寞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吗?”
“像我有什么不好?”方安安嬉皮笑脸地说道。
“好什么呀?”陈文海训斥道:“如果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这个社会还成什么样子?”接着又说道:“罗晓玲是那种人吗?你别把罗晓玲想象得那么肮脏!”
“你就会教训人!”方安安拧着眉毛说道:“别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停顿了一下,方安安盛气凌人地说道:“你根本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比我更肮脏!你一边跟我约会一边跟别人谈恋爱!你这是脚踩两只船呀!如果我是你们学校的校长,早就把你开除了!你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因为罗晓玲长得漂亮,所以你就喜欢她!你之所以没让她过来,是由于我要过来!本来你不想让我过来的,可是你又怕得罪我!你想两头讨好!罗晓玲那个小蹄子好糊弄,我可不是罗晓玲!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你那套鬼把戏收起来吧!”
“你别这么说我行不行?”陈文海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这番话让我很吃惊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为你撑腰?”
“这你就别管啦!”方安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人缘好,好姐妹一大群!如果有谁敢欺负我,我们姐妹几个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淹死!”
“我们俩这么唇枪舌剑的有意思吗?”陈文海嘿嘿一笑,“我今天晚上让你过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方面是想通过你了解上海姑娘是怎么在上海生活的,另一方面是想跟你沟通一下。”
“我们俩有什么好沟通的?”方安安嘻嘻一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接着又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作家吗?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像啊?”
“难道我不是作家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作家的!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这些话是别人教你说的吧?”
“就算是又怎么啦?”
“你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跟你的身份很不相称!那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很滑稽!”
“滑稽什么呀?”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说道:“我一点都不觉得滑稽!我倒觉得你这个人很滑稽,不在十堰老老实实地待着,跑到我们大上海来拈花惹草,还在姑娘们面前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陈文海很恼火,“谁拈花惹草了?你亲眼看见了吗?”
“你跟那帮上海小姑娘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安安寸步不让:“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你别想歪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
“你还会有朋友?”方安安咄咄逼人:“你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死读书!你跟谁都不来往!你就是孤家寡人!”
“一派胡言!”陈文海哈哈大笑,“你这么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舌头!”接着又说道:“你能告诉我天赋是什么意思吗?有的人为了把我从作家队伍中排挤出去,竟然把你这种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都利用上了!真是不择手段呀!”
“你少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我说话!”
“有的人不想承认我是作家,于是就用天赋这个词对我进行排斥!难道天赋真有那么重要吗?我看不见得!我现在既然已经加入了湖北省作家协会,再用天赋这个词对我进行排斥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只要交了钱,谁都能加入!你还真把自己当作家了!”方安安嗤之以鼻:“在你们十堰,没有一个人把你当成作家!你把作家这个称号当成皇冠戴在自己的头上,只能让人感到好笑!你这个人真是太滑稽了呀!”
“诋毁是没有用的!”陈文海满腔愤怒:“你就是一条狗!别人把你喂肥了,你就心甘情愿地去乱咬人!你这么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无损于我一根毫毛!”
“你就会骂人!”方安安嘻嘻一笑,“你骂起人来都这么富有文采,倒真有一点作家的样子!”接着又嬉皮笑脸地问道:“你为了能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到底花了多少钱?”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作家是能用钱买来的吗?”
“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不就是想说我是靠贿赂挤进作家队伍的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昏了头吧?”陈文海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每个月才几个钱?就那几个钱还不够我吃饭,哪来的钱去进行贿赂啊?”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方安安哈哈大笑,“你每天熬夜写文章,稿费赚了一大把!你早就富得流油啦!你现在恐怕已经有几千万了吧?”
“真是海外奇谈啊!”陈文海瞪大了双眼,“你们还真敢这么胡说八道!你们的想象力恐怕都能把天捅破了!”
“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的!”方安安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地待在家里搞创作,却把我这么一个上海小姑娘叫来陪你聊天!你是不是文思枯竭了呀?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挖一点有用的东西?”
“我才不会文思枯竭呢!”陈文海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方安安,“我经常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我经常欲罢不能!每当心潮澎湃时,我就恨自己的这杆笔不听使唤!我要写的东西太多啦!”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方安安紧锁双眉:“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说你没有生活没有朋友,说你写的那些文章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你这么说是言过其实呀!”陈文海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说我胡编乱造的人毕竟是极少数,他们根本代表不了广大人民群众!”
“你这么喜欢写文章,为什么还会耐不住寂寞,把我叫来陪你瞎聊天?”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我真是搞不懂啊!你明明可以去找你的那些作家朋友谈心,却把他们抛在一边,来跟我这个大老粗瞎掰!”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呀!”陈文海嘿嘿一笑,“你别颠倒是非好不好?是你自己要过来的,我并没有请你过来!”陈文海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气,“我这次到上海来是来旅游的!如果我想搞创作不能在十堰搞吗?我干嘛要千里迢迢地跑到上海来搞呀?有这个必要吗?你也别把自己当成小姑娘,你今年都已经30多岁了!你不是上海本地人,你是浙江温州人,你平时都不说上海话!我希望你能用上海话跟我对话!你干嘛不说上海话?你难道不会说上海话吗?”
“谁说我不会说上海话?”方安安淡然一笑,“我只不过是没有这个习惯罢了!上海话谁不会说啊?”
“习惯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陈文海盯着方安安的脸,“在上海生活就应该说上海话。你都已经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干嘛不说上海话呀?”
“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方安安似乎有点生气,“你有点礼貌行不行?你这么盯着我看是很不礼貌的呀!”接着又说道:“我们俩换一个话题好不好?”
“好的呀!”陈文海大喜过望,“你想换一个什么样的话题?”
“我听别人说:你跟女生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你特别喜欢跟那些长得漂亮的女生们在一起唧唧歪歪的,你能跟我详细地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吗?”
“什么叫唧唧歪歪啊?”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不能说话客气一点啊?别忘了,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作家!”
“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嘛!”方安安自我解嘲道:“我一激动了就臭词乱用!”接着又笑眯眯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又让你不高兴了!”
“你还挺会做人的!”陈文海感慨道:“你没有在上海滩白待呀!”
“我都已经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方安安摇晃着脑袋说道:“十几年来,我在上海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啊?”接着又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跟作家打交道倒还是第一次!”
“你应该感到荣幸嘛!”陈文海跟她开玩笑:“你应该珍惜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对你来说是千金一刻呀!我这是礼贤下士呀!我这么跟你平起平坐地聊天,你是不是感到特别荣幸啊?”
“有那么一点点吧!”方安安恬不知耻地说道:“你能礼贤下士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起码证明我有魅力!”接着又自鸣得意地说道:“很多人都说我有魅力呢!”
“你有没有魅力我不敢妄加评论!”陈文海不客气地说道:“在有钱人的眼里,你可能是有魅力的!因为你有求必应,每次都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你说起话来好刻薄呀!”方安安酸溜溜地说道:“我就是肚子里的墨水没有你的多,我在自惭形秽呀!”
“谁让你整天不读书的?”陈文海批评道:“你下海经商,被孔方兄腐蚀了灵魂!你眼里只有金钱!”
“别在我面前假装清高!”方安安不服气地说道:“你别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你们每日里的吃穿住行哪一样离得了我们商人?没有我们商人,你们早就饿死冻死啦!”
“我没有看不起你们!”陈文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是奉劝你们不要去赚那些不干净的钱!”
“什么叫不干净的钱啊?”方安安挺了挺脖子,“劳动光荣!靠劳动吃饭不丢脸!”说到这里,方安安竟然唏嘘起来,“我容易吗?我丢下两个儿子来这里陪你聊天,尤其是那个小儿子,他今年才上小学二年级!你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无休无止地来教训我!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男人都是白眼狼!”
“算了算了!”陈文海连忙说道:“怪我多嘴!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我干嘛要管别人家的闲事?”
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空气,陈文海笑眯眯地对方安安说:
“要不我们俩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怎么样啊?”
“你早该这么说了!”方安安嘿嘿一笑。
“现在说也不晚呀!”陈文海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听故事?”
“你会讲故事?”
“看你说的!”陈文海似乎有点不高兴,“我原来是语文老师,讲故事是我的拿手好戏!”
“那你就往下说呗!”方安安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洗耳恭听!”
“用不着洗耳!”陈文海诙谐地说道:“你的耳朵又不脏,你竖着耳朵听就是了!”
“我又不是兔子,干嘛要竖着耳朵听你讲故事?”方安安也诙谐地说道。见陈文海不说话,方安安便说道:“你快讲啊!再不讲,天就要亮啦!”
“着什么急?”陈文海笑着说道:“你得容我想一想啊!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听了我讲的这个故事后产生反感!”
“怎么可能啊?”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说道:“只要你讲得精彩,我一定会拍手鼓掌!”
“拍手鼓掌倒用不着!”陈文海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还是得提前为你打一针预防针,免得你听了我讲的这些故事后大发雷霆!我可听说了,你特别反感我讲那些有关我跟女孩们在一起的故事!”
“那你就别讲了呗!”
“其实也没什么!”陈文海挺了挺腰,“我就是喜欢跟女孩们在一起,我经常被她们的热情和善良所感染,以至于忘掉了生活中的忧愁和烦恼!”
“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吗?”方安安歪着脑袋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
“那你就说说呗!”
“说来话长呀!”陈文海陷入了沉思之中。那一幕幕的往事如同放电影似的在陈文海眼前呈现。当年在上海上学的时候,他经常跟女生们在一起聊天!现在真想再见到她们!陈文海对方安安说:“当年的那些女生们,她们楚楚动人!她们现在虽然是半老徐娘,也许依然是风韵犹存!
“你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酸啊?”方安安横眉怒目,“什么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老娘听不懂!你们这些臭文人就喜欢整这些酸啦吧唧的话在我们女人面前显摆!你的这身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如此排斥知识分子!”陈文海惊讶不已!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方安安咄咄逼人!
“看不惯又怎么样?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陈文海器宇轩昂!
“还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方安安哑然一笑,“这种话早就过时啦!”过了一会,方安安又眉开眼笑地对陈文海说:“你怎么那么喜欢跟女生们在一起啊?”
“这也许是天生的吧!”陈文海笑眯眯地说道:“在这一点上,我跟《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很相似!”
“你怎么把贾宝玉都扯上了?”方安安瞪了陈文海一眼,“贾宝玉是情种,你是吗?你们俩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你也太武断了吧?”陈文海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我不是情种吗?我跟那几个女孩的故事你也许都已经听说了吧?”
“就算你是吧!你就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跟那些小姑娘们勾搭上的!你恐怕跟很多小姑娘都上过床了吧!”方安安像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唾沫星四溅地大声嚷道:“说吧说吧!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都这副表情了,我还敢往下说吗?”见方安安这副滑稽可笑又令人恶心的模样,陈文海真想哈哈大笑,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本来我不想说的,看你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和好奇心理,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过有一个前提,就是在我讲的过程中你不要随便插嘴!”
“这个没有问题呀!”方安安嚷道:“我一定不插嘴!快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这是第二次啦!”陈文海嘿嘿一笑,“你让我感到很意外呀!洗耳恭听这个成语是谁教你的呀?”
“是我的那个大儿子教我的。”方安安眉开眼笑地问道:“这个词用在这里没有用错吧?”
“其实你还是挺聪明的!”陈文海为方安安感到惋惜:“就是在很多时候你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我哪有你聪明啊!”方安安嚷道:“你是大作家,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念过几年书的女人!闲话少说,赶快讲你的故事!”
于是,陈文海便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起来!
在陈文海讲的过程中,方安安始终在浏览手机上的那些信息,或者接听朋友打过来的电话,偶尔还会停下来看一眼陈文海,或者朝陈文海笑一笑。
见方安安老盯着手机,陈文海很不高兴。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讲啊?你怎么老是在玩手机啊?”
“我是边玩手机边听你讲。我一边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一边听你讲故事,这两不误呀!”方安安强词夺理道。
“你这么做实际上是对客人的不尊重!”陈文海撇了一眼方安安,“与其这么心不在焉地听我讲故事,你还不如打道回府呢!”
“我倒是想回去,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方安安嫣然一笑,“你现在是我的客人,我得尽地主之谊!”接着又说道:“其实我没有一点不尊重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尊重你,今天晚上就不会过来啦!我大老远地跑来陪你聊天消磨时间,消除你的寂寞感,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
“你这是在陪我聊天吗?”陈文海指了指方安安的手机,“你一个劲地在玩手机,对我讲的内容似听非听的!”
“我主要是不想干坐着听你讲故事!”方安安似乎满腹委屈:“我家里头还有一个在上小学二年级的小儿子,我抛下他不管专门跑到你这儿来听你讲故事,你竟然还不满意!”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陈文海批评道:“既然是这种情况,你就不应该到我这来!你应该在家里好好地陪你那个小儿子!”
“客气话就不要再讲了!”方安安挥了挥手,“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才会赶过来!你都寂寞死了,如果我不赶过来救你,你恐怕会怨恨我一辈子!”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陈文海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总是喜欢言过其实!你的这种夸张简直就是耸人听闻呀!”
“你接着讲,我喜欢听你讲故事!”方安安耸了耸肩。
大约讲了半个小时以后,方安安对陈文海说:“我要去趟卫生间。”
来到卫生间后,罗明霞和杨梅给方安安打来了电话。
“你出来一下,我们俩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罗明霞对方安安说。
“好的,我马上就出来!”走出卫生间后,方安安对陈文海说:
“我出去一下。”
“你又要出去啊?”
“我马上就回来!”
2022年11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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