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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将人变成动物的山洞
历史专业的大二学生袁野独自到神农架旅游,在天门垭景区,参观了中国人形动物科考陈列馆。“人形动物”就是野人,袁野不以为意。究竟是否有野人存在,他觉得还是个巨大的问号。陈列馆里展示着有贾兰坡先生于1995年4月10日提写的一首诗: 野人是否有, 无人尚知晓。 如有大发现, 确能惊世人!
袁野手机上搜索了“贾兰坡”其人,原来他是一位中国科学院院士、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家、古人类学家、古脊椎动物学家!显然,这位科学家都表明了态度:野人这东西并非子虚乌有!于是,袁野对神农架之旅充满了好奇,期待与野人来一场奇遇。
随后,袁野骑单车去国家湿地公园大九湖,途中遇大雾,能见度不足一米,扑鼻是尘土的气息。袁野在路边小便时,不料一脚踩虚,一番昏天黑地,突然停住了,袁野感觉自己是被一棵树挡住了,而且是一个“大树”,他意识到挡住自己的是软软的东西,似乎还长着毛。还没等晕头转向的他清醒一点,“大树”竟然消失了。
幸好只是胳膊擦伤,行动无碍,袁野深一脚浅一脚,拨云扒雾,在原始森林里找出路,眼前一片幽暗昏惑,就连古木也变得森然如鬼,鸟的啼声忽而远忽而近,这仿佛是一个魔幻世界,因此,袁野不敢出声呼救。
不知道跋涉了多远,四周阒寂无声,雾气纵横。山重水复时又遇柳暗花明,不远处仿佛有光,就十分好奇地寻去。
顺着光亮来到一个豁然开阔的地方,这里陡然没有云雾;这里有竹林,有松涛,有花香,红与绿掩映着一座小瓦房。俨然一个世外桃源。
袁野前去求助,这是一个采药老人的家。采药老人年近古稀,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采药老人一家四口,儿子儿媳的工作是打猎和打山货;儿子是个哑巴,他的左脸连同眼睛都残废了,是在跟金钱豹搏斗中受伤的;孙女在上大学。
一家人热情好客。吃完晚饭,袁野好奇的问采药老人:“爷爷,您说到底有没有野人呀?”
袁野预想爷爷的回答肯定是“有”,而老人的反应却让他惊诧不已,老人突然拉下脸,敏感而急促的回答:“没有!这世上哪有什么野人?劝你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猫!”
作为神农架人,谁不对野人的话题津津乐道?而唯独采药老人敏感地断然否认。袁野感觉到那恰恰是一种讳莫如深的反应,甚至可能采药老人跟野人有一段不堪回首经历。
袁野不敢再问,但内心的好奇难以抑制。
袁野无意看见屋后一拔悬崖下面有一个山洞,洞口被一块巨石封住,巨石四棱方角,俨然一块巨型石碑,上面刻着“再世神农”四个醒目的阴文字。袁野又好奇地问采药老人:“爷爷,屋后那个山洞的石头上为啥刻着‘再世神农’几个字呢?”
却没料到问这个山洞竟然也激怒了采药老人,老人把烟袋锅往地上狠狠一敲,说:“跟你说了,在这里好奇会害死猫的,不然劝你哪来赶紧回哪去!”
袁野再也不敢问了。
第二天上午太阳晒着屁股的时间,外面一阵清澈的声音传进屋里:“我回来了!”
袁野随之醒来。原来是采药老人的孙女回来了。
袁野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迎面撞见一个溪水般清纯的女孩,顿时他的视野变得明亮。采药老人边捣药边眉开眼笑的对女孩说:“皓月回来了!”
“家里来客人了。”皓月微笑地看了袁野一眼,同时对爷爷说。
袁野吃吃地说:“我来神农架旅游借宿在这里。”
皓月说:“那你可真幸运,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袁野说:“好啊。”
皓月说:“我在XX学院读书,你看起来也是个学生吧。”
袁野说:“真巧,我也在xx学院读书!”
皓月惊喜地说:“那我们还是校友呢!”
同时,两人脸都红了,似乎两人同时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或者说突然被缘分亲吻了一下。
袁野偷偷地问皓月:“爷爷怎么不喜欢我提到野人呢?就连屋后的山洞也不能提。”
皓月看了下采药老人的动静,然后悄悄告诉他:“你可别问了,那个山洞听爷爷说住着我家祖宗!”
我说:“山洞里岂不是有墓?我还想问一句,就一句,你进去过没?我想进去看看呢。”
皓月顿时扯住袁野,惊慌地说:“千万别,我爷爷知道了就惨了!我们世世代代守着这个山洞,我自己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进去过。而且,听说进去的人会变成动物!”
“进去会变成动物,真的假的?”袁野不以为然。
“我是认真的,我可没骗你。在我小时候,闯进去了一个人就再也没出来过,只从山洞里出来一头野猪。而且还可能会发生时空错乱,我爷爷说就有人去过那个山洞,后来死而复活,说去过古代呢。”皓月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假如我进去,出来会不会变成一个野人呢?”袁野好奇心不泯。
“我劝你还是别好奇了,我们别望着山洞了,免得爷爷又不高兴了。”皓月拉袁野进屋。
晚上月亮升上山头。皓月洗完澡,边擦头发边告诉袁野:“洗澡的地方就在门前那个瀑布下面。”
袁野在旅行包里拿出要换的干净衣服,并打着电筒,蹑手蹑脚独自去洗澡。大山的影子把月光分成明显的明暗界限,瀑布就在暗处泛着隐隐白光。
袁野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并把衣服都放在一棵矮小的树冠上,电筒放在石头上,然后钻进瀑布里洗澡。
洗完澡发现衣服不见了,电筒还在,附近树上有动静,拿电筒一照,原来是三只金丝猴偷走了他的衣服。袁野打着电筒晃它们,金丝猴跳下树跑进屋后的山洞里了。袁野怎么好意思光溜溜地回屋?加上他本身很好奇那个山洞,就追着金丝猴顺岩罅挤进了山洞。
山洞很神奇,手电筒照进去,白玉似的洞壁映出光亮变得一片辉煌,洞内很敞阔,深不见底,电筒的光束也只能消失在最深处的黑暗中。
一个巨大的钟乳石床,上面躺着一副白骨。石床旁边站着一副骨架,两米多高,骨骼粗壮,脚掌比袁野的两只脚“一”字拼起来还长,紧紧抓住地面,似乎已经生根。
袁野顿然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
这时,外面传来皓月的呼唤,袁野不敢久留,出了山洞,折路边一根芭蕉叶遮羞才敢回到屋里。袁野不敢提起进山洞的事。他庆幸自己并没有没有变成动物。
第二天,皓月做导游,袁野到神农顶景区。皓月介绍说:“神农架因为远古炎帝神农氏在这里尝百草搭木架攀悬崖而得名,在古代神农架叫熊山。神农尝百草有野人相伴,野人帮忙驱赶野兽。”
牛首人身的炎帝神农氏
神农架神农坛神农巨型石像
雨后初晴,云蒸霞蔚,站在神农顶乾坤万象尽收眼底。弥望是云气涌动的云海,露出的山头仿佛是海中的小岛屿。金色的阳光在云海之上变幻出一轮七彩的光环,它柔和亮泽,十分好看,这便是神农架最为神奇的佛光。
袁野的目光被云海之上的一道美轮美奂的佛光吸引住了,佛光向他铺来一条光明大道。袁野鬼使神差地向着佛光跑去,别人拦都拦不住,他一脚踩虚,骨碌碌滚下神农顶。袁野感觉自己穿越在金色佛光的隧道里,逐渐丧失意识。
神农架佛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密集的柔软的碰触惊醒了,不禁“啊”的一声,同时睁开眼,视野里一团团金色的晚霞迅速散开去,凝结在一大片针叶林里,跳动着金黄的色彩。并传出惬意的鸣叫。仔细一看,是一群金丝猴啊。金丝猴圆乎乎的脑袋上那绒丝丝的毛就像晚霞照出的光晕,萌得好比破壳而出的毛茸茸的小鸡仔。
袁野打了个哆嗦,一看自己的形象吓一跳,自己的身上长满了毛,而且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唉呀妈呀,活脱脱一只猴子了!
神农架金丝猴
袁野恍悟自己穿越了,在穿越中出了点差错,他的灵魂撞进金丝猴的身体里了。“我这是穿越了吗?”他自言自语一番,马上意识到自己保留了说话的功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来,冥冥之中,神秘山洞把人变成动物的传言是真的。
未完待续……
注:此书首发于豆瓣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