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野人公民 于 2020-1-31 15:24 编辑
第六章 灵笛与神石
一条大河玉带一样系着熊山和归州，大河向南流，人称“南河”，南河里飘着一段古木。古木之上坐着一个十岁光景的小男娃，胖乎乎的，头上长着一对小犄角。旁边坐着一直抓耳挠腮的金丝猴。他们就是重角和袁野。
漂流到了宽阔的“香溪河”上，水流变平缓了，可以看见水面一弯闪闪晃动的月影。
重角抠弄着龟裂枯朽的树皮，他目光呆滞，脑海里浮现落水之前的可怕的一幕幕，仍惊魂未定。
袁野无意间看到古木的窟窿里隐约有光，就好奇地凑近瞧，好像有宝贝在里面呢！手伸进去掏出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是一盘蛇蜕，窟窿里更亮了，发出蓝色光。
袁野和重角一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宝贝掏出来，是一只小巧的短笛，质地如黄玉。不一会儿短笛的蓝色光消失了。放进水里清洗，刚一沾水又发出蓝色光。短笛上的水干后光芒就消失了，再放进水里，又光芒四射。
确实是个宝贝！袁野和重角有了一丝乐趣。奇怪的是，这支短笛只有重角能吹响，袁野怎么吹都不响。好吧，注定这宝贝就归重角了。
重角吹短笛自得其乐，笛声甜润清爽，不一会儿引来许多鸟。古木上开始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鱼也簇拥过来推动着古木。袁野灵机一动，驱走一边的鱼群，这样古木就被另一边的鱼群推动靠了岸。
上岸后，重角和袁野却更迷茫了，毕竟顺河飘流至少还有个方向，习惯了被动，突然要自己选择路，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袁野爬到高树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块一马平川的山间平地，那里有整齐的房屋，近处卧着一个小山丘，格外显眼。
那一马平川的山间盆地就是兴山县的封侯坪。光绪版《兴山县志》记载：“兴山环邑皆山。县治兴起于群山之中，故名兴山。”
兴山县城封侯坪（汉景帝的兄弟在此地被封侯，因此得名）的街市阖门闭户，漆黑一片，无犬吠鸡鸣。重角喊叫着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里面死寂得像坟墓，远近都听不见有狗叫。重角在荒野中长大，所以他并不感到害怕。而袁野很害怕，骑在重角的脖子上，紧紧抱着他的脑袋。
忽然外面电闪雷鸣，乌云翻滚。隐约有一黄一青两道光在飞动，并伴有巨响。这时，那个小山丘灼灼发光，像一块烧得透红的巨石。
天太黑，哪都不能去，重角不由自主地吹起笛子来。因为他常在电闪雷鸣的雨天跟袁野学吹笛子，驱走心里的恐惧感。
不一会儿，小山丘竟裂开一道豁口，一道光亮向重角铺开一条光明大道。重角鬼使神差地顺着光明大道走进豁口里。
袁野从重角身上跳到地面躲起来，不敢进入豁口。因为他害怕这种神秘的光明，他穿越到古代之前曾追逐佛光从神农顶坠落。
山丘内，一块光芒万丈的石头高悬在一口石棺的上方，并无寸物衬托。
石棺里突然传出浑厚的声音：
“小娃，是你在吹笛吗？”
重角先是一惊，却不害怕，回答：“是我吹的，我的笛子，你别想抢我的。”
“那是灵笛之音。相传‘牛首人身’的炎帝神农氏曾将他的犄角各截掉一半，做成一支灵笛，吹奏它就能与万物生灵通得灵犀，这灵笛有‘镇龙悦凤’的灵异力量。有了它，你就能与万物生灵通得灵犀。——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啊？”石棺里继续说话。
“在树窟窿里捡到的。——这块石头是您的吧？”重角对神石很好奇。
“这是我的神石，正等人来把它拿去呢！‘得神石者得天下’。小娃，你把它拿去，天下就是你的了。”
“可是天下大得很，归万物生灵所有，一个人怎么能得到它呢？”重角疑问。
“但是青黄二龙为这块神石争夺了几百年，就是为了得到天下！”
“我不想得天下，我只想拿到发光石头夜里当月亮。”重角认真的说。
“得天下先得民心！”
马上神石悬得更高了，重角爬上石棺也够不着它。
重角生气地说：“天下那么大，叫我怎么得呀？再说了，得到天下也不光要得民心，还要得到大树的心、小草的心、猴子的心、刺猬的心、娃娃鱼的心……还有好多好多的心，如果没有它们就不好玩儿了。”
重角漫不经心的说着，突然神石扑到了他的怀里。石棺里发出洪钟般的声音：“是啊，天下本归万物生灵所有！”
重角笑嘻嘻地拿好神石，并跑出豁口，可是刚一出去，神石就没有光了，成了一块普通不过的石头。不能拿它当月亮照明，重角很失望，索性不要了，扔回豁口里，马上神石又光芒万丈，紧接着豁口闭合了。重角却丝毫不后悔。
袁野没来得及制止重角扔回神石这一愚蠢无知的行为，真替他懊悔，怨怪道：“难怪在史册上没有你的位置呢？就因为你刚才白白错过了一次得天下的机会！”
重角哪里听得懂？也不理睬。又饿又累，抹黑进一间房屋，袁野挤进他怀里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重角被阳光晃醒了，推开门一看，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圆，吃惊地望着一大片齐刷刷地向他跪倒的男女老少。重角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惊得急忙退回屋里，用背抵住门。
门外山呼“万岁”。重角自问：“万岁？我有那么老吗？”
一个驼背老人在门外跪拜，说：“神娃是真命天子！”
重角小心翼翼开门，问：“天子？我没爹没娘，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袁野见重角那蠢萌的样子，强忍住不笑，不敢开口说话，免得被当成妖怪。
驼背老人解释说：“神娃，你是天上派你下来做皇帝的。此地叫‘兴山’，此坪叫‘封侯坪’。当年汉景帝的兄弟在此地被封侯，侯王过世以后，被安葬在山包内，随葬一块稀世珍宝——五彩神石，相传后人若能得到神石便可得天下。你昨天夜里得了神石，我们认得取走神石的是个头上长犄角的神娃。”
“我是在山包里确实捡到了一块石头，可是我已经把它扔回山包里了。”重角连忙解释。
“神娃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神石。”老人笑着轻轻摇头，并不相信重角的话，以为他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藏得紧。
“外面的乡亲是来道谢的。神石已归其主，青黄二龙再也不会争夺了，还乡亲们一方安宁。相亲对神娃自然是感激不尽。”驼背老人在门外跪拜。
“原来如此！”袁野轻声说着，拉开重角，开门让驼背老人进屋。
驼背老人感叹不已，告诉重角：“早在三国年间，‘兴山’就被划为县，县城就落在封侯坪，从前这里很繁盛。但是好景不长，神石的传说出现后，两条龙每年都来争夺一回。闹得不安宁，县城就迁出去了，从那以后这里也就衰落了。” 鸡罩山
驼背老人遥指一座最高的山——山势高耸，山顶平直，像个巨大的鸡笼，说：“那是鸡罩山。当年九道山岭飞出九条龙争夺神石，百姓遭殃，太上老君抓起一户人家的鸡罩筐收了它们，但后来逃出了一青一黄两条龙。每年六月初六就要争夺一回神石。”
重角和袁野在驼背老人的家里住下来。驼背老人的家在离封侯坪不远的宝坪村（今宜昌市兴山县高阳镇昭君故里）。
袁野知道，封侯坪也叫封邑坪，位于今宜昌市兴山县古夫镇。这里有一个山丘，龙珠形状，当地人称其为“珠包”，因三峡移民，已将“珠包”推平，建了新城。 昭君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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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20-1-17 21:53: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