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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上海城里的姑娘们(长篇小说)(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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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0-12-15 09:3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一十九
程桂芳乘火车从武汉来到了广州。走出广州火车站,她向一家宾馆走去,在半路上,她听到一个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大学同学张新月。
“你也是到广州来旅游的吗?”程桂芳问。
“是的呀!我来了已经有几天啦!”张新月说。
“你去见杨艳芳了吗?”
“见了呀!我们俩还在一起聊到了陈文海呢!”
“陈文海这小子实在是太可笑了!那年,在毕业之前,他竟然会贸然去杨艳芳家,把杨艳芳闹得好尴尬!一看就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不看看自身的条件,就愣头愣脑地往杨艳芳家闯!他还是上海人呢!你说,有他这样的上海人吗?”
正说到这里,林莉莉和顾巧妹来到了她们俩的身边。
“还记得我吗?”林莉莉问张新月。
“你是——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想起来了!你叫林莉莉,对不对呀?”
“对呀!我就叫林莉莉!我去过你们十堰!”
“那天,在武当山景区我们俩聊了一会。”
“我们俩在聊天的时候聊到了陈文海!”
“那天,他在寝室里发疯,惊动了很多人!”
“很多人都去看热闹!那个场面真是火爆得很呢!”
那天,王志远和刘汉武也去看热闹了!王志远见陈文海在床上撒泼、打滚,哭笑不得地对刘汉武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一个泼妇似的!他把上海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刘汉武说:“作为一个大学生,竟然如此这般地瞎胡闹,这有失斯文呀!”后来,王志远对包永刚、赵琳两口子说:“这小子从小就是一个贼,从小就大脑有病!我一直在怀疑: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参加过高考,很可能是请别人代考的!”赵琳对包永刚说:“你不是有很多在十堰的大学同学吗?你一定没少在他们面前议论陈文海吧?”包永刚说:“我都说够了!我现在都懒得再说他了!这小子就是一个神经病!我早晚会亲自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有一次,在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王志远跟对方安安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跟小姑娘们厮混在一起,才15岁就去追一个上海小姑娘!”方安安说:“他是怎么去追人家小姑娘的呀?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得详细一点啊?”王志远说:“我都不好意思提这件事!说来话长呀!那年,他们全家离开上海,跟他们一起离开上海的还有另外一家。这另外一家里头有一个女孩叫张牡丹,原来是一个在云南插队的知青,是她哥哥把她从农村里弄出来,让她到二汽去当工人。在从上海到十堰的路上,陈文海和张牡丹两个人形影不离,在一起唧唧歪歪地说个没完!那年,陈文海才15岁,张牡丹才17岁!”方安安说:“这不是早恋吗?”王志远说:“后来,陈文海到农村插队,经常跟陈雅丽和张蕙兰一起唧唧歪歪的!其实,张蕙兰根本看不起他!我听说:住在陈文海楼下有一个姓顾的人家,这家人有一个叫秋妹的女孩刚从农村来,她父亲想把她许配给陈文海,可是,陈文海嫌她没有文化、没有工作、没有城市户口,不愿意接纳她!我还听说:在陈文海考上大学没多久,他的母亲接二连三地给儿子写信,陈文海好像很不耐烦!我想:那天陈文海在寝室里撒泼、打滚很可能就跟这件事有关!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推掉这门婚事!他真是不择手段呀!”
“他到底喜欢谁呀?”张新月问。
“他喜欢曹晓燕!”程桂芳说。
“就是曹春福的妹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是听别人说的。曹春福反对陈文海去追他妹妹!”
“为什么要反对呀?”
“那个时候,陈文海病怏怏的,一场大病把他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哪个当哥哥的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这么一个人呀?陈文海那天在寝室里撒泼、打滚,闹得人人皆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去嫁给一个疯子呢?你知道那天杨小花父女为什么要皱眉头吗?不就是嫌陈文海是一个疯子和病人吗?这对父女也真是够倒霉的,他们想骂陈文海,甚至想赶他走,可是,又怕他受刺激!杨小花很机灵,她很客气地把陈文海叫到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和颜悦色地把他哄走!这个陈文海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也不认真地想一想:杨小花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杨小花怎么可能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林莉莉说。

程桂芳和张新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杨艳芳的家。
“我听说陈文海现在在上海!”杨艳芳说。
“我们俩也听说了!”程桂芳和张新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说,他去上海干嘛呀?”
“你忘啦?他是上海人,上海是他的老家!”
“噢,对对对!”杨艳芳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把他是上海人这一点给搞忘了!自从那天他在寝室里撒泼、打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把他跟上海人联系起来了!天底下哪有他这样的上海人啊?”
“我们班里的林建国不就是这么说他的吗?”
“林建国也是上海人。他说:陈文海把上海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一直在想:这个陈文海为什么要给我写情书?我拒绝了他,他为什么还要上我家去找我?那天,他莫名其妙地闯到我的家里来,弄得我好尴尬呀!那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呀!你们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陈文海这样的怪人?他好像不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人,他的行为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呀!那天,他到了我们家之后一句话也不说!看他那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都为他感到难受!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去嫁给这么一个怪人!他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刘一军就很看不起他,经常在背后笑话他!”程桂芳说,“我们几个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刘一军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陈文海的那些可笑的事情,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兰文清好像对陈文海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看法!”张新月说。
“他只知道埋头读书!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杨艳芳说,“使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现在竟然都会是作家!陈文海怎么会成为作家?这真让人匪夷所思呀!”
正说到这里,杨艳芳的女儿陈芳回来了。
“妈妈,我刚才听别人说:陈文海现在在上海活得很潇洒!”陈芳说,“你总说陈伯伯是一个怪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朋友?那些上海小姑娘为什么都那么喜欢他?”
“那是别人瞎传的!”杨艳芳说,“你应该相信王志远叔叔!他还会不了解陈文海吗?陈文海无非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于是就去找一帮上海小姑娘瞎聊天!”
“我总觉得:你根本不理解陈文海,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理解他!”陈芳说,“我经常跟同学们一起议论陈文海,我们都认为陈文海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很深刻的社会背景,他的很多行为或者举措都是无奈之举,都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因此,我们不能一味地去责怪他!社会是复杂的,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前因后果,因此,我们不能孤立地看待某一件事!在很多情况下,陈文海都是无辜的,是一群别有用心的坏家伙故意往陈文海身上泼脏水!他们为了把陈文海搞垮搞臭,故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把陈文海涂抹成一个吓人的恶魔!不说别的,就说那年他去找你,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到了我们家以后一言不发、愁眉苦脸!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外公说!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说陈文海的坏话!不管怎么说,他是在大上海长大的!在大上海,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他见多识广,你这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怎么能跟他比?跟他比,你就是井底之蛙!你应该明白:旧上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陈文海的父亲就是从那个年代一路走过来的,陈文海从他的父亲那里知道了很多有关旧上海的一些生活场景!他真正喜欢的是上海姑娘,如果不是生活在十堰,他根本不可能去找你!因为你身上根本没有上海姑娘的那种特有韵味和气质!他去找你是看得起你,是放下了上海人的架子!这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啊!这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在去找你之前一定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妈妈,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把话说得太难听了!陈文海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以找得到的好男人!你太不珍惜他对你的一片真情了!妈妈,你别生气啊!其实,说句心里话,你根本配不上他!别看你是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
“你说完了没有?”杨艳芳被女儿的这番长篇大论惊讶得目瞪口呆!
“有你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吗?真是越大越不懂事!”程桂芳说。
“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她这是一时糊涂!”程桂芳对杨艳芳说。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竟敢教训起你妈妈来了!”张新月说。
“不是我糊涂,而是你们糊涂!”陈芳说,“你们就知道听王志远的一面之词!古人都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们连古人都不如呀!”陈芳生气地一甩手,“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是一群糊涂蛋!你们实际上就是王志远的帮凶!”

陈芳来到了王艳红的家。
“我妈的那帮同学都是些什么人呀?”陈芳说,“她们说起话来怎么都是一个腔调?她们为什么都那么没有头脑?”
“你这没头没脑地,都把我给弄糊涂了!到底怎么啦?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艳红说,“你先喘口气,然后坐下来慢慢地说。”
“刚才,我们家来了几个人,她们都是我妈的大学同学!”陈芳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接着说道:“我站在窗外听到她们几个议论陈伯伯,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进去跟她们理论了一番,没想到她们几个竟然恼羞成怒,都把矛头对准了我,似乎我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我真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那么顽固?她们的书都白读了!”
“这又有什么办法呀?”王艳红说,“你不是她们圈子里的人,她们当然要排斥你了!你跟她们讲道理没有用!她们才不会听你的呢!”
“几十年来,陈文海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妈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她的那帮同学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有一回,陈文海给我妈打电话,我妈一句话都不说!我妈这是什么意思呀?我妈分明是看不起陈文海,懒得搭理陈文海!你说,我妈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必要对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再说,陈文海也没有错呀!他也有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权力呀!我好想再去一趟上海!”
“想去就去呗!我们明天就去买火车票!”
“这次去上海不要告诉我妈!”
“当然不会告诉你妈!你妈是一个老顽固!”
“这次行动一定要对我妈保密!”
2017年10月22日初稿,2020年12月1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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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0-12-15 09: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二十
陈芳和王艳红来到了豫园老街。
“今天,我们俩终于来到了上海,我好高兴!”陈芳说。
“如果能见到陈文海,那就更好了!”王艳红说。
“他还不认识我们俩呢!等见到了王芳和刘娟以后再说吧!如果我们俩现在就贸然地去见陈文海,他很可能会认为我们俩是假冒的,让王芳和刘娟引荐一下,他就不会怀疑我们俩的真实身份了。”
“现在,陈文海已经跟她们俩混得很熟了,这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不久前,他们三个人在外白渡桥旁边相遇。”
外白渡桥是上海的象征,中外游客到上海来都要到这座桥上来走一走,拍几张照片作为纪念!外白渡桥旁边的上海大厦也很有名!外白渡桥在陈文海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了时刻的印象!在离开上海的40多年里,只要一提起上海,他就会告诉大家:上海有座外白渡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王艳红问。
“我是听别人说的。”陈芳说,“有人说:陈文海已经把上海忘掉了,不然,为什么别人都回上海了,唯独他还赖在十堰不走!还有的人说:陈文海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他在十堰的名声那么坏,竟然还赖在十堰不走!有一年,他在教育科搞成人教育的时候,有一个学生家长就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赶快滚回你的老家去,不要再在我们十堰丢人现眼了!’”
“这个学生家长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地对待陈文海?”
“因为他对学员的要求太高了!有的学员这样对他说:‘我们这里是十堰,不是你们上海!你不要把上海的那一套搬到我们十堰来!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陈文海两次当班主任,学生家长都对他很有意见,他们都看不惯陈文海的那套做法!陈文海吃亏就吃在不会变通上,他简单地把上海的那一套搬到十堰去!”
“不过,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是想用上海的先进教育理念去管理班级,改变这个班的落后面貌!遗憾的是大伙不理解他,不领他的情!”
“在30多年的教学生涯中,陈文海吃了太多的苦头!很多人排挤他!”
“他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令人惊讶!”
“多年来,在学校老教师里头,他的职称一直最低,工资也一直最低!”
“在学校老教师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是中级职称!”
“王志远当校长的时候,动不动就要开除他!”
“其实,他是很热爱教育事业的!他对教育事业倾注了满腔热情!”
“他喜欢跟学生们待在一起!他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别人排挤他,他为什么不走呢?他在十堰待得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回上海呢?”
“他有他的难处!他不是不想回上海,而是有很多具体困难!从内心来讲,他是非常想回上海的!他对上海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
当走到一家店铺门前的时候,张曼丽和何小萍正好抬头看见了她们俩。
“你们俩是来上海旅游的吗?”张曼丽问。
“是啊!”陈芳说,“原来你是在这里做生意啊!”
“陈文海昨天晚上到我们这里来了!”何小萍说。
“他跟方安安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张曼丽问。
“听说了一点。”王艳红说。
“他很乐观!他并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陈芳说。
“这说明他能想得开!他才不会上方安安的当呢!”王艳红说。
“陈文海都这把年纪了,他干嘛要去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女人一般见识?”张曼丽说。
“方安安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教训陈文海?”何小萍说。
“我真想把方安安狠狠地揍一顿!”陈芳说。
“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会替我们出气的!”王艳红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总有一天会去惩罚方安安的!”
“我听说林莉莉去你们广州了。”张曼丽问陈芳,“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陈芳说,“不在湖南好好地待着却跑到上海来做生意,她太不安分了!”
“她有一个亲戚在上海。”
“我听说陈文海还要继续在上海待下去。”
“这个陈文海也真糊涂!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他,还不赶快离开上海!”
“也许陈文海有他的打算。”陈芳说,“陈文海继续在上海待下去得冒多大的风险呀!我们都担心死了!”
“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张曼丽说,“陈文海这么一意孤行,结果一定会是得不偿失!”
“他以后一定会认识到这一点的!”何小萍说。
“刚才我见到陈文海了,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张曼丽说。
“方安安的疯狂挑衅没能把陈文海击垮,他的英雄气概令人敬仰!”陈芳说。
“方安安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跳梁小丑,陈文海鄙视她!”王艳红说。

在淮海中路上,陈芳和王艳红跟林莉莉不期而遇。
“你就是林莉莉小姐吧?”陈芳问。
“是的呀!”林莉莉说,“你没把我忘记呀!”
“你来上海干嘛呀?”
“来玩呀!”
“你见到陈文海了吗?”
“见到了!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啊?”
“他跟罗晓玲很说得来!他们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我听说陈文海跟那个叫方安安的女人聊了一个通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我还听说:方安安离开了陈文海的房间后,陈文海在大马路上溜达了老半天,陈文海好像很痛苦!深更半夜的还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溜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内心难以平静!方安安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一定在陈文海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陈文海这次去上海真是太倒霉了呀!”
“那天晚上,陈文海跟方安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方安安几次离开房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啊?”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他们俩在一起聊天的整个过程都是由包永刚和赵琳一手操控的!这两口子奉王志远的旨意指挥方安安的行动,让方安安服服帖帖地按照他们的部署去对付陈文海,想让陈文海在一个女人面前蒙受奇耻大辱,甚至想让陈文海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大上海!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的最终目的就达到了!”
“我的天哪!”陈芳被林莉莉的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连连后退,“真是人心险恶呀!他们太歹毒了呀!”
“他们那伙人早就想除掉陈文海了,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包永刚和赵琳两口子恨透了陈文海,陈文海一天不死,这两口子就一天寝食难安!”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因为陈文海在课堂上打过他们俩的儿子。”
“这我是知道的呀!他们俩的那个混蛋儿子老在课堂上捣乱,陈文海忍无可忍,在盛怒之下打了他们俩的儿子!就为了这点小事,这两口子就没完没了地报复陈文海,一心想置陈文海于死地!”
2017年11月19日初稿,2020年12月1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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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2:50: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海城里的姑娘们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南京路步行街上人山人海。
一群年轻姑娘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梭着往前走。
“今年是2010年,对我们上海来说,这一年是极其不平凡的一年!”罗晓玲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杨薇薇说。
“因为在这一年里第41届世界园艺博览会已经在我们上海举办!”张曼丽说。
“陈文海说:这是我们上海人民的骄傲,更是我们中国人民的骄傲!”罗晓玲对身边的姑娘们说:“得知世博会要在我们上海举办,陈文海兴奋得不得了,一定要亲自来上海参观!不知道他现在来了没有。”
“根据可靠消息,陈文海已经动身来我们上海了。”杨晓兰接着说道:“他告诉朱旭东:他正坐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朱晓东还亲自去火车站接他了呢!”杨晓兰说。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张曼丽说。
“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杨晓兰说。
“陈文海是陈华林的儿子。我来跟你们说说陈华林和王春兰的故事吧!”罗晓玲说。
30年代的上海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被称为“东方巴黎”、“十里洋场”和冒险家的乐园!那个年代的上海滩有有轨电车和黄包车,有轨电车“叮铃铃”地在南京路上一路响过去,黄包车上坐着老爷、太太、少爷、小姐!
到了晚上,霓虹灯闪烁,夜上海变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灯的海洋!夜晚的上海滩真是太迷人了!凡是夜晚来过外滩的人都会被夜上海的迷人景色所陶醉!
30年代的上海滩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冯敬尧、冯程程、方艳云、许文强、丁力!他们是那个年代上海滩上的风云人物!他们叱咤风云,在那个年代的上海滩上出尽了风头!上海工商界大亨冯敬尧呼风唤雨,一言九鼎,有的时候他说的话比市长还要管用!如果他发怒了就像一头怒吼的雄狮,如果他一跺脚,上海滩的地皮恐怕也会抖三抖!上海滩第一交际花方艳云整天涂脂抹粉,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她在各种社交场所摇唇鼓舌、左右逢源,使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许文强和丁力有高超的武功,整天在上海滩上打打杀杀,在上海滩上的帮派之间纵横捭阖,把大大小小的地痞流氓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而许文强和冯程程之间的纯真爱情更是感天动地、催人泪下!
经过多次交往,陈华林和王春兰确立了恋爱关系!周曙光笑着对陈华林说:“王春兰是一个大资本家的女儿,竟然会看上你!你这个小赤佬艳福不浅呀!”
陈华林和王春兰经常去外滩散步。有一天,他们俩来到了外白渡桥上,陈华林满怀深情地对王春兰说:“我在上海滩遇到了你,外白渡桥见证了我们俩生死不渝的爱情!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总算在上海滩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那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我是永远不会再回去了!”陈华林自豪地说道:“我们陈家兄妹都永远地告别了崇明岛,过上了和我们的父辈截然不同的生活,上海滩成为我们陈家后代的新家园!”
“陈文海小时候经常到这里来散步,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步行街。”罗晓玲说。
“那个时候在这条路上走路,根本无法迈开大步,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前挪!即使以这种方式走路,也不免会你碰一下我、我碰一下你!完全可以用‘摩肩接踵’这个成语来形容!”杨晓兰说。
“如果陈文海来上海,他一定会到这条路上来走一走看一看,感受上海的城市风貌!他甚至还会去车墩影视基地去感受一下30年代的上海城市风貌!”王艳萍说。
“如果时光倒流,也许我们还会在这南京路上跟帅哥许文强迎面相遇呢!”周雯雯说。
“陈文海离开上海已经有40多年了,他一定很想回来吧?”杨薇薇问罗晓玲。
罗晓玲没有正面回答,她扫视了大家一眼。
“其实,陈文海对上海的怀念是非常正常的,凡是在上海出生和长大的人都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说到这里,罗晓玲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可是,陈涛却把陈文海的这种感情说成是矫揉造作,是知识分子的坏毛病!”
“他一个教数学的老师怎么可能理解?”杨薇薇说。
“我不明白的是,学校领导为什么那么多年不让陈文海教语文!”周雯雯说。
“这里面的原因太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杨晓兰说。
“其实,陈涛那么说陈文海一点都不奇怪!”杨薇薇看着前面的路边走边说道,“陈涛不是上海人,他根本不可能去理解一个在上海土生土长的人对上海的热爱之情!”杨薇薇说。
“王志远在十堰欺负了陈文海那么多年!他散布了大量流言蜚语,搞了很多鬼名堂!陈文海几次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不但在十堰说陈文海的坏话,还通过他在上海的哥哥和嫂子说陈文海的坏话!有的人明明知道他这么做不对,却又不敢加以阻止!有的人虽然同情陈文海,却又不敢站出来为他仗义执言!”罗晓玲说。
“在当今的中国社会,很多人学会了明哲保身!”杨晓兰忍不住大声嚷道:“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是他们的做人原则!就连兰文清这样的作家也不愿意站出来为陈文海说几句公道话!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装聋作哑!”杨晓兰说。
“兰文清跟王志远是在一个村里长大的!他不愿意去得罪王志远!”张曼丽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兰文清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心里一定在非议陈文海:‘谁让你去得罪王志远的?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吗?你挨整,该你活该!谁让你不懂人情世故的?你小子有时候也太张狂了,动不动就跟王志远大吵大闹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能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这个小赤佬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年,我介绍你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没有少挨王志远的骂!’”
听了张曼丽的这番话,王艳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一个劲地朝张曼丽竖大拇指。
“你分析得好深刻呀!如果兰文清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地朝你大吼道:‘你才吃了几碗干饭?老子今年都50多岁了,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如果你把我给惹恼了,我就让王志远去收拾你!你信不信?’”王艳萍说。
“我跟陈文海的情况不同,我一直生活在上海,从来没有离开过上海,只要我振臂一呼,我的那帮姐妹们就一定会对兰文清群起而攻之!只要她们每个人朝他身上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张曼丽说。
“哈哈,你好会吹牛呀!”王艳萍说。
“我就吹牛了,兰文清能把我怎么样?”张曼丽说。
“其实,像兰文清这样的作家才懒得去跟你较劲呢!他才不会为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去浪费时间呢!兰文清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他绝不会因小失大!他懂得权衡利弊!这就是作家的高明之处呀!”杨晓兰说。
罗晓玲带领大家来到了淮海中路。
“余艳梅太可恶了!她对别人说:陈文海是在瞎折腾,他根本回不了上海!当别人对她说:陈文海一个人待在十堰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她却说什么:这能怨谁呀?谁也怨不着,只能怨他自己!言外之意,陈文海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自找的!”张曼丽对大家说。
“这个余艳梅确实太不像话了!她曾经对别人说:她说陈文海没有生活,没有朋友,缺乏艺术想象力,不可能写出像样的长篇小说来!”杨薇薇气愤地说道。
“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罗晓玲气得两眼直冒火。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陈文海?”杨晓兰大声嚷道。
“当陈文海问她‘你为什么不让自己转为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她竟然这么回答陈文海:‘我看不起那些上海作家!’”张曼丽气愤地说道。
“我非常讨厌余艳梅!当陈文海对她说‘我想回上海’的时候,她竟然这样教训陈文海:‘好男儿应该以四海为家!’她这么说,其实就是在责备陈文海:‘你不是一个好男儿!你是一个有狭隘地域观念的小男人!’”杨薇薇大声嚷道。
“这是哪跟哪呀!上海是陈文海的老家,他想回来无可非议,这跟四海为家根本扯不到一起嘛!”张曼丽被气得直跺脚。
“廖建华是陈文海的妹夫,你知道吗?”罗晓玲问杨薇薇。
“我当然知道啦!”杨薇薇满腔怒火,“他就是一个禽兽!陈文海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曼丽问罗晓玲。
“说来话长呀!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罗晓玲说。
“余艳梅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张曼丽说。
“她是一个浅薄的女人!”杨薇薇说。
“陈文海不跟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罗晓玲说。
“我崇拜陈文海!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杨晓兰说。
2017年11月27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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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2: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包永刚开车来到了廖建华的家里。
“陈文海已经去上海了,你知道吧?”包永刚笑着对廖建华说。
“他一个瞎子怎么还敢去上海?他难道不怕在路上走被汽车给撞死了吗?”廖建华恶狠狠地说道。
“谁说他是瞎子?我看他整天东跑西颠的!”包永刚说。
“他就是一个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他走路辨别方向完全是凭感觉!”廖建华说。
听廖建华这么说,包永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么说,只有他老娘才相信!除了他的那个老不死的老娘,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你的这种荒唐说法!你这么说也太离奇了吧?”包永刚说。
“我愿意这么说,谁也管不着!”廖建华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去上海干什么?”
“听说是要去参观什么上海世博会。这小子真是滑稽,一听说要在上海举办世博会就像发了疯似的!他手舞足蹈地对女生们说:‘世博会要在上海举办,我真是太高兴了!上海是我的故乡呀!如果我的父亲还健在,也一定会为此而感到高兴的!’”包永刚说。
“他连小学副课都教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海人!天底下有他那么笨的上海人吗?”廖建华说。
“他就是脸皮厚,连小学副课都教不好,还好意思去搞什么文学创作!”包永刚接着说道:“他整天在那里瞎写,王志远很生气,训斥了他几次,他恼羞成怒,竟然敢跟领导顶嘴!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包永刚说。
“如果我是校长,就整死他!”廖建华说。
“那年,我们真应该让医生把他的两只眼睛同时弄瞎!”包永刚说。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廖建华垂头丧气地说道。
“朱振华本来是打算让医生在手术台上把陈文海的两只眼睛同时弄瞎的,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他对我说:‘先教训他一下,如果他再不收敛,我们再让医生弄瞎他的另一只眼睛!’使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你的侄儿把陈文海骗到武汉以后,陈文海竟然会从武汉跑掉!这小子也许是已经意识到了我们要对他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于是他就从武汉溜走了!”包永刚说。
“大意失荆州呀!我总有一天会把他摆平的!”廖建华说。

廖建华拨通了柳建伟的电话号码。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廖建华问。
“跟一帮朋友在和平饭店里喝酒。”柳建伟说。
“真晦气,我刚才在淮海中路上遇到了两个黄毛丫头!”
“是罗晓玲和杨晓兰吧?”
“是的。我跟她们俩在语言上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我没有在意。”
“这样就好,不就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吗?”
“有的人念念不忘那年发生的事,烦人得很!”
“是陈文海那年住院的事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别人都可以忘记,唯独陈文海不能!”
“陈文海不是等闲之辈!”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我经常做噩梦!”
“要怪就怪武汉的那个医生,要不是她多嘴,陈文海就不会从武汉逃跑了!”
“听说陈文海还专门给人民日报社写了一封信,人民日报社还专门派记者下来了解这件事,幸亏被我们的人搪塞过去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
“王志远真有本事,经他一疏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民日报社有他认识的人!”
“陈文海就是一个傻小子,靠单枪独马就想把我们撂倒,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王芳和刘娟来到了廖建华的身边。
“党内的腐败分子和医院里的一些坏人沆瀣一气,把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到了阴间陈文海也不会放过你们,他会变成厉鬼去骚扰你们,让你们心惊肉跳,每天晚上做噩梦!”王芳对廖建华说。
“小丫头片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廖建华歇斯底里地嚷道。
“你是不是害怕了?”刘娟盯着廖建华的脸。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呀?”廖建华嘿嘿一笑。
“你心里最清楚!”刘娟怒目而视。

南京路步行街上人潮涌动。王芳和刘娟随着人潮往前走。
“那年,陈文海虽然没有病死,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具体地说,就是一看书就想睡觉,一看电影就打瞌睡!他不能长时间地跟别人聊天,聊的时间一长,他就头痛欲裂!几十年来,他就这么苦撑苦熬着!他能活到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呀!”王芳眼泪汪汪地说道。
“他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把书教好?有的人不了解情况,一味地指责他!”刘娟仰天长叹。
其实,搞创作只是陈文海的一项业余爱好。写点东西,丰富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这本来是无可非议的,可是,经过一些别有用心人大事渲染,就变成了他的一大罪状!他没完没了地被一些不明真相的家长所围攻!陈文海就这么忍辱负重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事实胜于雄辩!有的人总喜欢歪曲事实,想借此把陈文海打压下去,可是,智者会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问题,绝不会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瞎起哄!
有智者做后盾,陈文海永远不会孤立!
如果没有智者做他的后盾,陈文海的遭遇可能会更惨!
罗晓玲、杨晓兰、王芳、刘娟就是这样的智者,所以朱振华和王志远恨透了她们!
就让他们俩去恨吧!
王芳和刘娟继续随着人潮往前走。
        “陈文海喜欢看戏,对京剧更是情有独钟!”王芳说。
        “对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陈文海向来是欣然接受的!”刘娟说。
        “陈文海的父亲也喜欢看京剧,不过,他对现代京剧颇有微词!”
        “陈文海就不是这样,他特别喜欢看现代京剧!这就是两代人之间的差距!陈文海的父亲是从旧上海过来的,而陈文海是生活在新上海,两个不同的时代造就了不同的两代人!”
        “陈文海也许还不知道罗晓玲和杨晓兰是在上海大学图书馆上班。如果他知道她们俩是在那里上班,说不定还会去那儿找她们俩呢!”王芳用充满激情的语调说道:“杨晓兰是上海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嗓音甜美,性格也很开朗!陈文海就喜欢这样的上海姑娘!”
        “那天,你在杨晓兰面前提起陈文海,杨晓兰好兴奋呀!”

在上海大剧院门口,罗晓玲跟方安安不期而遇。
        “陈文海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想交给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方安安对罗晓玲说。
        “这我是知道的呀!这部长篇小说叫《一个年轻人的爱情梦》。陈文海在写这部长篇小说的时候,泪水打湿了稿纸!他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陈文海想出版这部长篇小说,这是好事呀!”
“他想通过余艳梅的关系出这本书。”
“余艳梅答应了吗?”
        “没有!余艳梅婉转地拒绝了他的这一要求,‘这个忙我没法帮你!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上海文艺出版社的编辑!’”方安安咯咯地笑个不停,“真是笑死我了!就他写的那破玩意儿,他竟然还好意思把它说是长篇小说,竟然还好意思托余艳梅拿到上海文艺出版社去出版!”
        “这是他们作家之间的事!”罗晓玲撇了一眼方安安,“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没有资格去评价陈文海写的小说!”
2019年10月24日初稿,2020年11月2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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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2:5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杨晓兰正在借阅室里整理图书,手机铃响了起来。
杨晓兰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接听,听出是门卫李东海的声音。
“有一个老太太要见你。”李东海对杨晓兰说。
“一定又是那个老太婆!她怎么不死啊!”杨晓兰狠狠地把书往桌上一摔,然后大声吼道:“你就对她说我不在!”
“你怎么啦?这么大的火气!”李东海紧锁双眉。
“她到处造我的谣,我都不敢再去找陈文海了!”杨晓兰悲愤交加。
“她现在还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你呢!”
“你就不会想办法把她赶走?”
“我怎么没有赶她?”李东海哭丧着脸,“我都对她说了你不在,可是她对我说:‘你别骗我,她明明就在里面!别人已经告诉我啦!’”李东海笑着说道:“你就过来一下呗!她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
“我不想见她,她啰里啰嗦的,一说起来就没个完!”
“你不过来,她就不走,她说一定要进去见你!”
“你千万不要让她进来!”
正说到这里,罗晓玲来了。沈若兰眉开眼笑。
“你就是罗晓玲吧?几次去找你都扑空,今天,我终于抓住你了!”沈若兰说。
“你抓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坏人!”罗晓玲嘿嘿地冷笑了两声。
“你不要到处乱跑!你不要逢人便说你儿子的坏话!”罗晓玲严厉地训斥道。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沈若兰怒气冲冲地嚷道:“小丫头片子,你不要这么嚣张,老娘总有一天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罗晓玲也不甘示弱,她挺了挺胸,然后怒视着沈若兰大声呵斥道:“我们这里是大学校园,不是疯婆子撒泼的地方!你还是识相点,赶快从这里滚蛋,否则,我会让警察把你抓走的!”
“看不出来呀!你还挺厉害的!你不用报警,我马上就走!”说完,沈若兰便怒冲冲地离开了。
罗晓玲走到大门口望着沈若兰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李东海说:
“这条疯狗终于被我气跑了,我好高兴呀!”
“她还会来吗?”
“也许会吧!这个疯婆子脸皮厚得很,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又会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这里来!不过,只要她敢来,我就见一次骂一次!”
杨晓兰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
“你怎么跑出来了?”罗晓玲问杨晓兰。
“有人告诉我你们俩在吵架。我还是出来晚了!你应该留下她吃饭呀!”
“给她吃个屁!我没揍她算是对她客气的!”
“你真敢揍她吗?”
“如果是在没人的地方,我一定敢揍她!”

到了晚上,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南京路步行街。
当走到世纪广场的时候,她们俩停下了脚步。
站在世纪广场上,30年代上海滩上的社会生活画面在杨晓兰的眼前浮现。
“也许,许文强和冯程程去七重天餐厅吃过饭。”望着不远处的七重天宾馆,杨晓兰对罗晓玲说。
“有可能吧!”罗晓玲说。
“就是不知道陈华林和沈若兰去没去过那里。”
“这你就得去问沈若兰了呀!”
“我才懒得去问她呢!这个疯婆子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一件事要反反复复地说上好几遍,我连躲她都来不及呢!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不少人都怕见到她!”
“她见一个人就诉苦,见一个人就说她儿子的坏话!”
那天,在朱振华的挑唆下,沈若兰闯到了她儿子所在的那所学校里!
“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你有神经病,你不应该讳疾忌医!你还是听我的话去精神病医院吧!我是你妈,难道还会害你吗?”沈若兰对儿子说。
“你还有没有一点头脑?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听母亲这么说,陈文海气得浑身直发抖!“你还有没有一点头脑?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看我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吗?如果我真的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怎么可能写出长篇小说《茶场纪事》?又怎么可能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陈文海怒视着母亲。
“那部长篇小说是你写的吗?”沈若兰哈哈大笑。她嘻嘻哈哈地对儿子说:“至于你说的那个作家协会会员,还不是你花钱买的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焦红都告诉我啦!”
“你这么相信她说的话,你就去跟她过好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陈文海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
陈文海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五堰。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陈文海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会那么卑鄙无耻。连自己的母亲也会被他们所利用。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去自杀了。幸亏沈若兰现在已经年老体衰了,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骚扰陈文海了,否则,陈文海的处境就会更艰难了。
在白玉兰离开陈文海的十几年里,沈若兰经常去骚扰陈文海,陈文海经常被她气得暴跳如雷!有一次,沈若兰对儿子说:“你的脾气也太坏了,怪不得你的同事们都很讨厌你!你动不动就乱发脾气,谁还敢跟你说实话?你连老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你是不是想一条道走到黑呀?你先是在张雪梅身上乱花钱,后来又在白玉兰身上乱花钱!过去你不结婚是在等张雪梅,现在你不结婚是不是在等白玉兰啊?你怎么老是这么贱啊?天下的好女人多得很,你为什么总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文海被母亲的这番话气得差点晕过去。“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他们这么胡说八道,你竟然还信以为真!他们说什么你都相信,你是猪脑子啊?”陈文海声色俱厉地训斥道。
“焦红是我的朋友,她说的话我能不信吗?”沈若兰嘻嘻哈哈地说道。
“你少在我面前提焦红,她就是一个十三点!如果王春兰在这里,一定会暴打她一顿!”陈文海怒吼道。
“你又提王春兰了!你父亲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娶她啊?”沈若兰嘻嘻一笑。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陈文海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
沈若兰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陈华林有这么一个老婆,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大不幸!陈文海有这么一个母亲,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大灾难!
2020年1月6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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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2:5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恒丰路和天目西路的交叉路口有一座过街天桥,一群年轻姑娘来到了这座天桥上。
在这群年轻姑娘中,方安安和方程程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俩,虽然她们俩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感情却很好,经常能说到一起。方程程天生丽质,见多识广,经常从朋友圈里听到有关陈文海的一些情况。每当听到这些情况,方程程便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姐姐方安安。
姐姐方安安长得有点丑,可是她能说会道,善于交际,有人戏称她是上海滩上的第二个方艳云,说她可以跟30年代的上海滩第一交际花方艳云相媲美。
“吴淑琴最近跟罗晓玲见了一次面。”方程程对姐姐说。
“她们俩是大学同学。吴淑琴是张雪梅的女儿。陈文海曾经追过张雪梅。说起他们俩的事,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陈文海太不要脸了!张雪梅根本不喜欢他,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张雪梅的女儿现在都大学毕业了,他竟然还不死心,还想让张雪梅嫁给他!他是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呀?张雪梅对他也太客气了!如果换了我,就一定会去扇他两个耳光!让他长长记性!那天,陈文海屁颠屁颠地去办公室找张雪梅,张雪梅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去纠缠张雪梅了!”方安安对妹妹说。
“陈文海是真的喜欢张雪梅!”王芳说。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方安安大声嚷道。
“谢润清就曾经这么说过。”刘娟说。
“谢润清这么说,陈文海非常生气!”方程程说。
“他生什么气呀?原俊英也这么说过陈文海!她曾经对陈文海说:‘你以前纠缠和骚扰张雪梅,现在又来纠缠和骚扰我!你为什么老是犯一厢情愿的错误啊?你怎么老是不吸取教训啊?’”方安安说。
冯宝玉告诉方安安:陈文海曾经几次去找翟琳,要他牵线搭桥,都被他拒绝了!可是,陈文海还是不死心,有一天晚上他竟然又去找翟琳!翟琳忍无可忍,把他写的那一大堆情书扔到了他的怀里,还要派人把陈文海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
“后来,你猜陈文海怎么着?”方安安把嘴巴凑到妹妹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
“这我可猜不着!你快接着往下说!”方程程说。
陈文海根本没想到翟琳会来这么一手,被气得当场晕倒在地!后来被凉风一吹醒了过来,然后便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朝翟琳大声吼道:“你卑鄙无耻!你不择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你!我总有一天要跟你算总账!”
“陈文海还挺有英雄气概的!”王芳感叹道。“他的这一番表现使我想起战争年代的那些宁死不屈的共产党员!”王芳说。
“陈文海竟然敢用那种口气跟校长讲话,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他也太狂妄了!他的反革命气焰也太嚣张了!”方安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后来,翟琳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他就断定:陈文海一定是在张雪梅身上花了很多很多的钱!他是心疼那些钱!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王志远,王志远认为翟琳的分析有道理,于是就一起去审问张雪梅,逼张雪梅说出钱的数目!”
听了方安安的这番话,王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明白了!”王芳气愤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么说:陈文海到底有没有在张雪梅身上花钱只是他们那伙人的瞎分析,并没有事实根据呀!他们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他们给张雪梅造成了多么大的精神伤害啊!他们这么没完没了地瞎折腾,谁受得了啊?”
罗晓玲和杨晓兰来了。
“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王芳问。
“我们俩早就过来了呀!”罗晓玲说。
“刚才我站在远处没有过来,是想让方安安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对陈文海的不满情绪!”罗晓玲撇了一眼方安安。“怎么样?你发泄完了没有啊!”
“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方安安尴尬地笑了笑。“晓玲妹妹,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当真啊!”
“其实,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天,吴淑琴跟我说了很多!”罗晓玲说。
“有的人想利用张雪梅的报仇心切再一次地去伤害陈文海!”杨晓兰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们这些上海姑娘们能为陈文海做些什么呢?我们应该想办法去阻拦张雪梅干蠢事!”王芳说。
“张雪梅不一定会听我们的!张雪梅这个女人非常固执,30多年来,她一有机会就报复陈文海!她总认为是陈文海害了她!她扬言一定要报仇雪恨!她一心想置陈文海于死地!”罗晓玲说。
“我们大家一定要去保护好陈文海!我们绝不能再让那帮坏蛋的阴谋诡计得逞!”刘娟怒目圆睁。
“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方安安冷笑了两声:“就凭你们这些黄毛丫头?就凭你们这些弱女子?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要去保护别人!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你这是在动摇军心!两军对垒,岂能作壁上观?我们这些上海小姑娘虽然力量有限,但是摇旗呐喊还是能做到的!更何况‘古有花木兰,今有娘子军’,我们女人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王芳盯着方安安的脸。
“在战场上,越怕死的人往往死得越快!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会勇往直前!”王芳挺了挺胸。
“我听说:朱振华曾经去北京找过张春燕。”王芳说。
张春燕是北京人,她在北京图书大厦当营业员。她对朱振华说:“陈文海老喜欢瞎写,你应该想办法去阻止他!”朱振华说:“怎么阻止啊?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张春燕说:“你就让他去炒股呗!”朱振华说:“可是,他对炒股不感兴趣!”
“这个张春燕真不是个东西,她竟然瞧不起陈文海,胡说什么:‘陈文海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他干的那些事没有丝毫的价值!’”罗晓玲说:“这分明是在贬低陈文海,打击陈文海的积极性!这个坏女人向来跟朱振华合穿一条裤子,他们俩是陈文海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他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十堰,遥相呼应,狼狈为奸!”
那年,陈文海第一次去北京开会,朱振华要张春燕去阻止陈文海的行动,陈文海一下火车,张春燕就雇佣一个司机,想利用这个司机把陈文海骗走,以此阻止陈文海出席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的表彰大会!
陈文海身经百战,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他挫败了敌人的阴谋,堂堂正正地步入了庄严的北京人民大会堂!
2017年5月24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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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2: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外滩观景台上灯火辉煌、游人如织!
一群年轻姑娘沿着外滩观景台往前走。
“黄浦江是我们的母亲河,陈文海就是喝着黄浦江水长大的!”罗晓玲说。
40多年前,陈文海离开了上海!从那个时候算起,他离开上海已经有40多年了!尽管他后来来过几次上海,可那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果他退休后再来上海,一定会细细地品味这片神奇的土地,感受上海所发生的沧桑巨变和繁华美丽!
岁月真是催人老啊!当年离开上海的时候,陈文海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他已经50多岁了!几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呀!
在多少个不眠之夜里,他辗转反侧!每当皓月当空的时候,他仰望星空!他无数次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他在十堰的那个大山沟里一待就是几十年,他想回上海望眼欲穿!他归心似箭呀!
罗晓玲忽然停下来不说了,眼神里弥漫着一股迷茫的浓雾!
杨晓兰带着同情和理解的眼神打量着罗晓玲。
“阿姐,你怎么不说啦?你是不是在为陈文海伤感?”杨晓兰说。
“是的呀!”罗晓玲用迷离的眼神望着黄浦江。
罗晓玲的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对孙女念叨:“陈文海离开上海已经有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上海才是他的根呀!”罗晓玲被爷爷的这番话深深地感染:“陈文海确实应该回来!”
“我经常听别人说:陈文海在那边过得很不自在,他实在不想再在十堰待下去了!他在那边吃尽了苦头!几十年来,他忍辱负重,时刻盼望着能回到自己的故乡!”罗晓玲说。
“你们说,陈文海还回得来吗?他的那些亲戚至今还没有联系上!”杨晓兰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好事多磨嘛!他这么执着,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王芳说。
“他的美好愿望是一定能够实现的!我们大家都希望他能回来!”刘娟说。
“陈文海写的那本书你看了没有?”罗晓玲问张曼丽。
“就是那本《茶场纪事》吗?”
“就是那本书。
“你外婆原来也是知青,她跟陈文海都是从那个年代一路走过来的。”杨晓兰对张曼丽说。
“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昨天,我见到余艳梅了!她对我说:陈文海想回上海纯属异想天开!”罗晓玲说。
“余艳梅是湖北人,她根本不可能理解陈文海!”杨晓兰说。
“她还对我说:陈文海对上海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上海干嘛要接纳他?”
“她怎么能这么说呀?陈文海当年跟着他父亲一起从上海去了十堰。作为一个上海人,他在十堰工作了那么多年,这多不容易呀!”
“余艳梅对我说:我们大上海根本不欢迎陈文海!他应该永远待在十堰!当年,我们的老前辈好不容易把他从大上海赶走,怎么可能再轻易地让他回来?上海是他的老巢,我们绝不能让他卷土重来!”
“如果她生活现在旧上海,就一定是一个蒋家王朝的御用文人!”
“余艳梅竟然跟朱振华这种党内腐败分子混在一起,真是可悲呀!”
“那天,她在外白渡桥上对她的朋友胡说八道,正好被我听见!我怒斥了她一顿,她竟然骂我是野丫头!”
“她太过分了!你好歹也是大学教授的女儿,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如果你爸知道她这么骂你,不气晕了才怪呢!”
“我们总有一天要去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坏女人!”
“我们大家应该想办法把余艳梅这个坏女人从上海滩赶走!”
“余艳梅的老家在湖北,却跑到我们大上海来混饭吃!作为一个外地女人,她竟然还敢看不起在上海土生土长的陈文海!她的反革命气焰也太嚣张了!如果现在还是30年代的那个上海滩,许文强和丁力一定会去狠狠地揍一顿她!”
“许文强和丁力是30年代上海滩上的风云人物,他们俩武功高强,如果现在还是30年代的那个上海滩,朱振华、王志远、廖建华、冯宝玉、包永刚敢在上海滩欺负陈文海,许文强和丁力早把这几个王八蛋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
“这还用说吗?如果现在还是30年代的那个上海滩,陈文海怎么可能会去爱上张雪梅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土包子?他一定会去爱上像冯程程这样气质高雅的上海姑娘!”
“你刚才在说余艳梅的时候怎么连‘反革命’这个词都用上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别打岔!”罗晓玲打了一下杨晓兰,“许文强和冯程程是多少相配的一对啊!遗憾的是:由于许文强得罪了冯敬尧,于是冯敬尧派人杀死了许文强一家四口人,冯敬尧这么做,使许文强跟他结下了血海深仇,冯敬尧和许文强之间的恩恩怨怨使许文强和冯程程之间的爱情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这是一个时代的爱情悲剧!在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上海,一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许文强和冯程程之间的爱情悲剧不足为奇!”
“如果现在还是30年代的那个上海滩,余艳梅一定会是一个鸳鸯蝴蝶派,专门去写那些三角恋爱、多角恋爱之类的三流小说,成为上海滩上的有闲阶级!”
“你妈是从文革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她一生气就爱用‘反革命’这个词!你是受了她的影响!”
“冯宝玉经常在朱振华面前说陈文海是反革命份子!他念念不忘阶级斗争!几十年来,他一直把陈文海当成阶级敌人,跟朱振华、王志远互相勾结,对陈文海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冯宝玉就是一个整天不读书不看报的家伙!他是属于那种想走回头路的守旧派!他拒绝接受任何新生事物!因此,他跟陈文海之间产生了激烈的冲突!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孟金华!孟金华跟冯宝玉是大学同学!他们俩臭味相投!这两个坏家伙善于伪装自己,常常用他们那套似是而非的错误观点去迷惑别人,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股不小的社会势力!”
2017年11月27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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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3: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南京路步行街,罗晓玲跟王春兰邂逅相遇。
“这不是罗晓玲小姐吗?你父亲现在身体怎么样啊?”王春兰说。
“还可以吧!”罗晓玲说,“我爷爷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其实,这也不奇怪!你是大资本家的女儿嘛!你是名门闺秀嘛!你还记得陈华林吗?”
“当然记得啦!”王春兰眉飞色舞地说道,“那个时候的陈华林一表人才,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大群上海小姑娘整天围着他转!”
“在这群上海小姑娘里头就有你王阿姨!”
“这你也知道呀!”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罗晓玲说,“陈华林有一个儿子叫陈文海。”
“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王春兰说,“陈文海年轻的时候跟他父亲一样,也是一表人才!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很多小姑娘都很喜欢他!”
周曙光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
“年轻的时候,陈华林、你、我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喝咖啡!”周曙光对王春兰说。
“时间过得好快呀,一晃就60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我正在跟陈华林谈恋爱!有一天,我跟他去百乐门跳舞,在舞厅里还见到了方艳云呢!方艳云是上海滩第一交际花!在那个年代的上海滩上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芳名!”
“冯敬尧也很有名呀!他是那个年代上海工商界的大亨,是社会名流!他的手下有两个保镖,一个叫许文强,一个叫丁力。他们俩把那个年代的上海滩搅得天翻地覆、风生水起!”
“陈华林经常在儿子面前眉飞色舞地地描述自己在30年代上海滩上所经历的不平凡经历,使陈文海非常羡慕自己的父亲,感叹自己未能赶上那个如梦如幻的年代!”

在襄阳古城游览的时候,白玉兰和外甥女王迎春遇到了唐海涛。在闲聊的时候,他们三个聊到了陈文海。
“我听说过陈文海的一些事情。”唐海涛说。
“他一点都不安分守己!”白玉兰说。
“他整天给领导惹麻烦!”
“历届学校领导都很讨厌他!”
“他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是的!你认识他?”
“认识。他妹夫叫廖建华,在南风汽车公司老干部处上班。那年,廖建华亲自把陈文海送进医院做手术!陈文海有这么好的一个妹夫,应该珍惜呀!”
“谁说不是呢!陈文海竟然会有一个这么好的妹夫,真是三生有幸啊!在妹夫的特殊关照下,医生把陈文海软禁在医院里!”
“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其实,把陈文海安排在医院里住也有他们的道理!谁让他到处瞎跑的?他一个人民教师不好好地教书,整天瞎跑什么呀?为了炫耀他的那些所谓业绩,他扔下学生不管,见一个人就胡乱吹嘘自己!不就是在报刊上发表了几篇破文章吗?这有什么好吹的呀?他妹夫给他面子,以住院的名义把他关进病房里!他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到处说他妹夫的坏话!我有一个表哥,他知道了这件事后很生气,真想揍陈文海一顿!”

在襄阳火车站广场,冯宝玉和唐海涛这对活宝天南地北地瞎聊着。他们俩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哈哈大笑!乘客中有的对他们俩指指点点,有的侧目而视!
见此情景,王芳对刘娟说:
“这两个坏蛋又在一起胡咧咧了!他们俩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也不怕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陈文海恨透了他们俩!”刘娟说。
王芳和刘娟边说边从他们俩身边走过。
见王芳和刘娟走远了,唐海涛对冯宝玉说:
“这两个小蹄子又来我们襄阳了!”
“也不跟我们俩打声招呼,好像不认识我们俩似的!”冯宝玉说。
“陈文海为什么老不结婚?他是不是还在等白玉兰啊?”唐海涛笑着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啦!”冯宝玉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请教你,你能不能如实地告诉我?”
“你尽管问好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朱振华告诉我:陈文海埋头搞创作,把所有的家务活都推到了他妻子一个人身上!”
“其实,陈文海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搞创作!白玉兰整天往外跑,把家务活都扔跟陈文海一个人!陈文海皱着眉头对别人说:‘我每天在家里做饭带孩子,都成了家庭妇女啦!’”
“做饭带孩子又怎么啦?他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陈文海认为:他有大学本科学历,却让他去做家务带孩子,这不公平。”
“太高看自己了吧!他以为有大学本科学历就很了不起吗?”
“他认为:男女平等,家务活应该由夫妻两个人共同承当!”
“王志远要把杨晓兰介绍给他,他为什么不答应?”
“他说他还没见过杨晓兰的面,没法答应这门亲事。他对王志远这么做很不满,说王志远搞的这一套跟旧社会的‘拉郎配’没什么两样!他对王志远说:他根本不可能去娶一个陌生女人!让王志远趁早死了那份心!”
“不知好歹呀!王志远这么关心他,他竟然如此不领情!”
“这个姑娘是叫杨晓兰吧?”

王芳和刘娟谈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王志远对陈文海说:“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你就把她娶了吧!”陈文海说:“这怎么可能啊?我还不认识她呢!”王志远说:“你娶了她不就认识了吗?”陈文海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非得要我去娶一个陌生的女孩才甘心啊?”王志远大声训斥道:“你别不识好歹!朱振华辛辛苦苦地为你张罗对象,你还挑三拣四的!”陈文海满脸不高兴:“我没有挑三拣四啊!我就是不想这么草率地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
王芳脸色铁青:“太霸道了!他出的主意别人就得乖乖地听,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刘娟大声喊道:“气死我了!我真想扇王志远俩耳光!”
2017年2月16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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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3: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春生正坐在家里看书,李慧芳给他打来了电话。
“我的一个作家朋友要我跟她一起出去玩,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今天是礼拜天,天气又好,我们三个一起出去边晒太阳边聊天!反正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李慧芳说。
“谁说我没有事?我正在看书呢!我又不是作家,夹在你们作家里头算是怎么回事啊!”徐春生说。
“你虽然不是作家,可是你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你还是我们作家们的朋友,你跟我们在一起聊聊天,长长见识,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你那个作家朋友是谁啊?”
“她叫林雪,现在是十堰市张湾区作家协会会员。”
        “我不认识她!”徐春生呵呵一笑,“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她恐怕是我们十堰文坛上的一个无名之辈吧!”
        李慧芳瞪了一眼徐春生。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她!什么无名之辈?现在是无名之辈,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文坛上的一颗巨星!”李慧芳说。
        徐春生冷笑了两声。
“她永远也成不了一颗巨星!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会有什么出息?她哪能跟陈文海比?陈文海是上海人,见多识广,一定能写出一部传世之作!”徐春生说。

林雪就给李慧芳打来了电话。
        “你最近是不是在上海见到了罗晓玲和杨晓兰?”林雪问。
        “是的。”李慧芳回答道。
        “你们在一起都聊了些什么?”
        “瞎聊呗!”
        林雪告诉李慧芳——
三个姑娘在外白渡桥附近遇到了刘利民。刘利民对林雪说:‘他送了我一本书。’林雪问他:‘就是那本《茶场纪事》吗?’刘利民说:‘是的。’然后又问:‘那本书能算是他的作品吗?’林雪说:‘应该算是吧!’刘利民说:‘一篇习作而已!’罗晓玲说:“那可是他的心血呀!”杨晓兰说:“我们应该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这两个臭丫头总喜欢帮陈文海说话!”李慧芳说。
        “这不奇怪嘛!她们俩是陈文海的铁杆粉丝!”林雪说。
“我们俩还去不去人民公园?”
        “去!为什么不去啊?我想让徐春生跟我们俩一起去,可是他不愿意。”
        “那就算了呗!我马上去你家,你在家里等着我。”
        跟林雪结束通话后,李慧芳拨通了徐春生的电话号码。
        “林雪马上就要到了,你调整一下情绪。”
        “要来就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干嘛要为她调整情绪?没有道理嘛!”
        “你别没事找事!要不这样,你先见她一面,等见了她的面之后你再作决定,好吗?”
        “当然可以啦!见一见十堰文坛上的这个无名之辈,对我也没有坏处!”
        “你这样想就对了嘛!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朋友是应该多交的,不过,也不能乱交,乱交朋友是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的!”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的那个朋友马上就要到了,我得下楼去迎接她!”
        李慧芳来到了楼下,林雪笑脸相迎。
“哈哈!你还真下楼来迎接我!”林雪说。
        “你是第一次上我家来,我得隆重点!”李慧芳说。
        “我又不是国家元首!你这么亲自下楼来迎接我,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好了好了,客气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赶快上楼吧!等会儿还有一个朋友要上我家来,我让你们俩见上一面,怎么样啊?”
        “他是谁呀?”
        “他叫徐春生,也是上海人。”
        说到这里,她们俩已经走到了李慧芳的家门口。
        “这里就是我的家,请进!”
        她们俩一前一后地进了李慧芳的家。
        林雪走到书柜前。
“这么多书啊!你属于书香门第吧?”林雪说。
        李慧芳咧嘴一笑。
“我不是。我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看点书。”李慧芳说。
        过了一会儿,徐春生来了。
        林雪笑脸相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林雪对徐春生说:“你可是我们这里的稀客呀!”
        “我跟李慧芳是老朋友了!”徐春生看了一眼李慧芳,然后对林雪说。徐春生问林雪:“你是不是常来这里啊?”
        “我不经常来!不过,我们俩早就是好朋友了!”林雪回过头来对李慧芳说:“慧芳姐,我说得对不对啊?”
        “你说得很对!你说得对极了!”李慧芳对徐春生说:“我的这个妹妹很有才,她可比那个陈文海强多了!”
        “是吗?”徐春生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我不好加以评论,我还从来没有读过这位林大小姐的作品!我的这位老兄才华横溢,我是很敬佩他的!”
        李慧芳笑弯了腰。
“你还敬佩他?真是笑死我了!”李慧芳说。
徐春生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慧芳。
“这有什么好笑的?”徐春生说。
“你是不是还叫他阿哥啊?”
        “这是我们上海人的叫法,这么称呼显得亲热一些!”
        “你们竟然还称兄道弟的!你难道不怕别人也把你当成神经病吗?”
        “我不会在意的!我们俩都是上海人!”
        “上海人又怎么样?上海人很了不起吗!”
“你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你的家乡观念如此严重,我真的很为你担心呀!”李慧芳皱紧了眉头
        正说到这里,陈晓敏给徐春生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在朋友家里。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是不是跟林雪和李慧芳在一起?她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多长几个心眼!”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哥哥不是大傻瓜!”
徐春生放下手机后,李慧芳问他:
“是你的表妹给你打来的电话吧?”
        “她就是爱瞎操心!她都被我宠坏了!我跟谁在一起她都要横加干涉!”
        “不能这么说吧?她是在关心你,你应该领情呀!”林雪对徐春生说。
        “我当然会领情啦!这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吗?”徐春生满脸不高兴。
        “这……”林雪尴尬地笑了笑:“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干嘛要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不要再说了!”李慧芳对林雪说:“我的这个朋友就是心直口快,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李慧芳和林雪一起来到了人民公园,然后沿着山坡上的一条小路慢悠悠地往前走。秋天的阳光把一束束光线从树林间投射进来,在山坡和小路上形成了斑斑驳驳的光点。小路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地懒懒散散地在山坡小路上溜达。
“听说这里是陈文海和陈俊秀经常来光顾的地方!你们俩是好朋友,这一点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李慧芳说。
        “他经常在我面前诉苦!他对我说:‘我现在太穷了,只能到人民公园去玩!他特别恨那些当官的,是那些当官的害得他一贫如洗!’”林雪说。
        “这能怪谁呀?谁让他老跟当官的作对的!”
“他这叫活该!”李慧芳望着前面的路。
        “他就是一个书呆子!就知道整天看书!”林雪皱着眉头。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是一个书呆子,又总是跟当官的作对,你们俩怎么会成为好朋友?这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你不了解情况!”林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是被逼的!朱振华向我下达了一项重要任务,也可以说是死命令,就是让我有意识地去接近陈文海。他对我说:‘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套陈文海的心里话,了解他的真实情况!必要的时候,我们会采取强硬的措施把他关进精神病医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活得不容易呀!”
        “我活得太痛苦了!”林雪难过得差点掉下了眼泪。
“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却让我去跟一个糟老头子交朋友,让别人怎么看我啊!我都羞得无地自容!”林雪长吁短叹道。
        “现在,你们俩不还是好朋友吗?”李慧芳盯着林雪的脸。
        “那是由于我又有了一项新的任务!”
        “什么新任务啊?”
        “我不能说!”
        “为什么呀?”
        “如果我说了下场会很惨!”林雪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慧芳。
“你说,如果哪天我真把他们惹恼了,他们会不会把我骗到荒郊野外,然后把我给杀了?”林雪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至于吧?”
“你太可怜了!”李慧芳盯着林雪的眼睛。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不用怕,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有社会主义法律保护你!”李慧芳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什么龌龊肮脏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
“慧芳姐,看在我们姐妹俩的分上,我对你有一个忠告!”林雪盯着李慧芳的脸。
        “什么忠告?你说吧!”
        “就是:你不要太死心眼了!”
“我们犯不着为他们卖命!那帮王八蛋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们俩,想借我们俩的手把陈文海除掉!”林雪垂下了眼皮。
        “我没听明白!”李慧芳尴尬地笑了笑。
“你这是在提醒我吗?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傻!”
“我可不敢说你傻!我只是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老站在当官的立场上去贬低陈文海,他会恨死你的!”
“让他去恨好了,他不能把我怎么样!这么多年来,学校换了多少茬领导,每换一茬领导,陈文海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他总是给学校领导惹麻烦,他们一提起陈文海就摇头晃脑、唉声叹气,想尽一切办法想让陈文海从学校滚蛋!同事们更是讨厌他,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学校!家长们也都盼望着学校领导能早点把陈文海从学校撵走!”说到这里,李慧芳叹了一口气。
“他的人缘实在是太差了!”
“他就是不善于人际交往!其实,他根本不应该待在学校里,教书不是他所能胜任的工作!”
“我在上海有一个朋友,她虽然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可是她有很多朋友,如果现在的上海还是30年代的那个上海滩,她简直就是上海滩上的第二个方艳云!”
“关于方艳云我是知道的呀!她是30年代上海滩上的第一交际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个上海朋友就是方安安吧?我见过她,她很喜欢说话!她没有多少文化,却敢理直气壮地对文化人评头论足、说三道四!我佩服她的这种胆量!我有时候在想:在说陈文海坏话的时候,方安安为什么会有那么足的底气!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人在为她撑腰打气!这个人会是谁呢?”
李慧芳哈哈大笑。
“朱振华的老婆是上海人。”李慧芳说。
“你的意思是说:是焦红在为方安安撑腰打气!”林雪说。
“方安安经常去焦红家,有关陈文海的很多情况都是焦红告诉方安安的,因此,方安安虽然人不在十堰,却对陈文海在十堰的表现了如指掌!方安安经常对她的姐妹们说:‘我最有资格去评价陈文海!这个小赤佬在十堰整天不干好事,整天跟小姑娘们在一起唧唧歪歪的!他就是一条色狼!幸亏我没有女儿,否则,我就要为我的女儿担心死了!’”
李慧芳和林雪在山坡上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他总以为自己有学问,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太狂妄了!”李慧芳望着山坡下一堆堆的游客,“其实,只凭有学问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这个国家向来讲人情,办事凭关系,即使你再努力,但是如果你没有很广的人脉,没有很硬的后台,没有特殊的关系和背景,最终还是出不了什么成果!你的文章写得再好,没有人赏识你,没有人吹捧你,只能成为一堆烂纸片!你再能写,如果有关领导说你没有当作家的天赋,根本不是当作家的那块料,那你就是白写,写得再多也没有用,写得越多越显得你是在犯傻!如果你被有关领导赏识了,他会到编辑部那去打一声招呼,编辑部就会用你的稿子,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地有名气了!陈文海就是不懂得这一点!他只会犯傻!”
        “慧芳姐,真没有看出来:你对国情了解地如此透彻,怪不得几乎每期的《东风文艺》上都有你的大作!不过,我们俩也应该认清楚这么一个严酷的现实!”听李慧芳这么说,林雪大吃一惊。
        “什么严酷的现实?”
        “你是聪明人,用不着我在这里明说!”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俩都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你以为我是傻子啊!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啦!”李慧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雪颤抖着嘴唇,脸上布满了愁云,用暗淡的眼神看着李慧芳。
“棋盘上的棋子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他们不允许我们做丝毫的反抗!”林雪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用凄惶的眼神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万一陈文海明白了我们的意图,那我们大家都得完蛋!”
        “这也是我最大的担心!”李慧芳说。
        “陈文海太精明了,什么事都别想瞒过他!”说到这里,林雪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经常料事如神,他经常给我们以出其不意的反击!我真的好害怕呀!”
        “我们这些小女子只能听天由命啦!”李慧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罗明霞和杨梅来到了她们俩的身边。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俩一定是在商量怎么去收拾陈文海!我说得对不对呀?”杨梅朝林雪眨了眨眼。
        “你可别瞎说啊!”林雪对杨梅说,“我们俩跟陈文海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去收拾他?”
        “你紧张什么呀?”见林雪这副窘态,罗明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特别恨陈文海?”
        “陈文海太张狂了,就得需要有人去收拾他!”
        “怎么收拾啊?”
        “这你就别管了!”罗明霞大声嚷道:“那年,我被学校评为先进教师,他不服气,竟然在学校举办的一次聚会上讽刺挖苦我!”
        “就为这么一点小事?”
“你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林雪斜着眼看了一眼罗明霞。
        “他让我下不来台,我就不会放过他!”
“如果哪天他犯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罗明霞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凶光。过了一会儿,她又笑着说道:“我现在真想去上海!”
        “你去上海干嘛呀?”       
        “去收拾他呀!”罗明霞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让他死在上海滩!”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林雪浑身一颤。
        “你说什么?”罗明霞瞪圆了双眼,她恼羞成怒,“小心老娘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2017年3月14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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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1 03: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紧挨上海火车站的恒丰路上有一座高架桥,罗晓玲和方安安来到了这座桥上。
站在这座桥上,置身于恒丰路上灯火辉煌、人来车往的美好夜景,罗晓玲感慨万端。
“夜晚的恒丰路真是太迷人了!这里高楼林立、灯光璀璨,如果陈文海此刻在这里,一定会诗兴大发,吟诵一首令人赞叹的绝妙诗篇!”罗晓玲说。
“你好像很崇拜他!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讨厌他,你能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吗?”方安安皱着眉头。
“刘汉武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
“刘汉武曾经在网上骂过他。”
“你是不是还帮过腔?”
“我只是凑凑热闹而已!”方安安哈哈一笑。
“可是,你这是对陈文海的极大伤害?”
“我没有想那么多。”
“安安姐,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方安安笑着说道:“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得上来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让你满意!”
“那就太好了呀!”罗晓玲眉开眼笑,“安安姐,你真好!”
“好什么呀?”方安安大声嚷道,“我现在一门心思想见到那个温文尔雅的陈文海!”
“温文尔雅的陈文海!”罗晓玲哈哈大笑,“这就是知识分子的特征呀!你这是在夸他吗?”
“夸奖倒谈不上!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这样的鹦鹉学舌我不反对!”罗晓玲盯着方安安的脸:“你刚才说你现在一门心思想见到陈文海,为什么呀?你是不是缺钱花了,想让他资助你一下?”
“你都想哪去了!”听罗晓玲这么问自己,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什么时候缺过钱?那些大老板们一高兴就大把大把地把钱撒到我面前!”
“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钱啊?你说漏嘴了吧?”
“你就会钻我的空子!”方安安推了罗晓玲一下:
“我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然还当真了!你这个小蹄子!”
“你可千万别把我给想歪了,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方安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良家妇女,这我是知道的呀!”罗晓玲朝方安安挤了挤眼。
“我从来不主动去找男人!”方安安一脸的无奈,“有的人有求于我,我抹不开面子!”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罗晓玲大声说道。
“我不好明说呀!”方安安笑着对她说:“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不会不明白我刚才那番话的真实含义吧?”
“我知道有的话你难以启齿,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而自甘堕落呀!做人应该有最起码的道德品质,尤其是作为女人,千万不能越过了那条做人的底线!”罗晓玲认真地说道。
“这我懂,可是……”方安安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你就别可是了!”罗晓玲严肃地对她说:
“如果你真的越过了那条做人的底线,那你做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你既想从男人身上赚取那不干不净的钱,又想为自己开脱,我只能理解为你是在狡辩!”罗晓玲咄咄逼人地直视着方安安,“狡辩是没有用的!”
“你好厉害呀!我真的好怕你呀!”方安安苦笑了一下:“跟你这种人打交道,我起码要少活20年!”
“你才知道我厉害呀?”罗晓玲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她怒视着方安安,“知道我厉害,就别去打陈文海的歪主意!”
方安安难过地掉下了眼泪:“你这叫是什么话呀?我什么时候去打过陈文海的歪主意?”她对罗晓玲说:“我只不过是感到好奇!我听说:陈文海离婚已经快有20年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再找一个,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找!他在这20年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的感到很好奇!我就是想问问他,让他如实地回答我这个问题!”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不会伤害他吧?”
“我跟他前世无冤后世无仇,干嘛要去伤害他呀?”说到这里,方安安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对钱还是很感兴趣的!我不能空手而归,最起码得让陈文海破费几个钱!其实,这对陈文海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再说,我不会让他白花的,我多多少少会表示一下,比如上床之类的!”
“你说什么?”听方安安这么说,罗晓玲一蹦老高:“你还想跟他上床?”罗晓玲怒斥道:“你怎么这么寡廉鲜耻啊?”
“你激动什么呀?”方安安撇了撇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说是什么关系?”罗晓玲气愤地对她说:“你不要想歪了!我跟陈文海的关系清清白白的!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只要谁给你钱,你就跟谁上床!”
“看你把我说得像一个妓女似的!”方安安盯着罗晓玲的脸:“我是妓女吗?我长得这么丑,有哪个男人愿意睡我啊?”
“可是,你会哄男人开心啊!”罗晓玲用讥讽的语调对她说:“你能说会道,又会演感情戏,看上去还那么贤惠温柔,哪个男人不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妹妹不是经常对别人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吗?”
正说到这里,张曼丽来了。
“我刚才见到方程程了。”张曼丽对方安安说,“方程程可比你长得漂亮多了。如果让陈文海见到了你的这个长得天仙似的妹妹,一定会被她的美貌多打动!”
“他就是一条色狼!”方安安慷慨激昂,“被他睡过的小姑娘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不过,他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如果他敢谁我的妹妹,我弄死他!”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啊!”张曼丽朝方安安嚷道,“陈文海根本不是那种人,你这么诽谤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在回家的路上,张曼丽对方安安说:
“我很了解陈文海,他就是喜欢跟女孩们在一起聊聊天,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从小就是这样!由于这一点,他妈没少说他!他妈老说他儿子没出息,喜欢跟女孩子们在一起!”
“这个沈若兰跟我还挺对脾气的!”方安安得意忘形地对张曼丽说:“她对我妈说了很多很多有关她儿子的事情,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后来去了十堰,有关她儿子的事情她对我妈说了一大堆!然后我妈又把陈文海的事情告诉我!另外,朱振华和王志远也在我面前说了很多有关陈文海的事情!所以嘛,我对陈文海的为人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沈若兰还是朱振华和王志远的话你都不能全信,他们的话有的是凭自己的想象杜撰出来的,有的是添油加醋自己加上去的,正是由于你全相信了他们的那些鬼话,所以你才会对陈文海那么反感!”
“张曼丽说的没错!”罗晓玲对方安安说,“不是我批评,你就是没有脑子,只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乱起哄!”
“你刚才真不该在罗晓玲面前那么说!”张曼丽对方安安说。
“我刚才说什么啦?”
“你说你想跟陈文海上床!”
“那我是随便说说的!”方安安说:“我刚才只不过是逗晓玲妹妹开心罢了!我才不会去跟陈文海上床呢!他陈文海是谁呀?他是大知识分子,他是大作家,我算是那颗葱啊?我就是一个大老粗!我连初中都没有毕业,跟文盲差不多,根本没有资格去跟他上床!”
“你还一套一套的!”罗晓玲忍不住噗嗤一声地笑出了声,“行啦行啦,你别在我面前演戏啦!不过呢,我罗晓玲还是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什么呀?你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怎么可能来佩服我!小女子我无德无能,在你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我佩服你的是:你在我面前没有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而是直言不讳!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
“谁让我们俩是好姐妹呢?我这个人就是口无遮拦,一高兴起来就得意忘形!我就是这么一个德性!”

黄浦江边有一个公园叫黄浦公园,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多,可是这里地处外滩繁华地段,外地来的游客们走累了可以在这里小憩一下。
朱振华和周清河漫不经心地来到了这里。
他们俩不是外地游客,不是来这里小憩的。
朱振华的老婆是上海人,周清河也是上海人。
他们俩天南地北地闲聊了一通,之后不知不觉地把话题转移到了陈文海的身上。
“这个小赤佬很不好对付呀!本来想阻止他来上海,可是,目的没有达到!”朱振华说。
“为什么要阻止啊?”朱旭东问。
“我是想让你们把准备工作再做得充分一些,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你可别小看了他!他比以前更狡猾了!”
“再狡猾,你也有办法对付他!”朱旭东恭维道。
朱振华告诉朱旭东——
那天,陈文海到朱振华的办公室来送报纸的时候对他说:“我退休以后不想再待在十堰了!”他对陈文海说:“为什么呀?十堰山清水秀,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陈文海说:“那我也要离开!我已经在这里待够了!”朱振华说:“我不明白!”陈文海说:“你是在装糊涂吧?”朱振华说:“我真的不明白!大家都对你那么好,你干嘛非得要离开啊!”陈文海嘿嘿地冷笑了两声:“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朱振华严厉地批评道:“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接着又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别说这些没用的!”说完,便一甩手离开了办公室。
“我听赵琳说:他经常在背后骂你!这你不会不知道吧?”朱旭东说。
“我当然知道啦!”朱振华说。
有一次,朱振华问陈文海:“你是不是经常在背后骂我?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啊?”陈文海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骂你啊?你对我这么好!”朱振华说:“这恐怕不是你的心里话吧?”朱振华心里明白:王志远当校长的时候,陈文海经常跟他大吵大闹的,可是等我当校长的时候,他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不管我怎么训斥他,他都一声不吭!他是把不满埋在了心里!为了发泄对我的不满,他就在背后骂我!
“他这么做,我拿他没办法呀!”朱振华说。
“不是没有办法,是在等待时机!”朱旭东说。
“你太了解我了!”朱振华恶狠狠地说道:“哪天让我逮着了机会,我一定弄死他!这小子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几十年来,他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
朱振华曾经对陈文海说:“我们现在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不给我们惹事,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你不给我们惹事,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哪怕你整天在家里睡大觉,每天躲在家里不来上班,我也不会扣你一分钱!”
“正因为你这么说了,他才那么恨你!”朱旭东说。
陈文海经常对别人说:“这个朱振华真是太可恶了!难道我是一个整天惹事的人吗?难道我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吗?我有理想,我有抱负,我想干一番大事业!朱振华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处处贬低、打压我,就是不想让我出人头地,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
陈文海说过的这些话传到了朱振华的耳朵里,他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他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球本事都没有!连小学副科都教不了,却还在那里侈谈什么理想和抱负!”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一群狗男女在上海滩相聚。
在黄浦江边,他们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陈文海。
“真应该让他去当乞丐,他虽然有大学文凭,可是说话做事跟文盲没有什么区别!让他待在学校里不是误人子弟吗?”朱振华说。
“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在宿舍里嚎啕大哭、满床打滚;20多年后,他又故伎重演,在医院的病床上嚎啕大哭、满床打滚!他还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吗?应该让他去扫大街!我曾经对他说:‘要不你就去当环卫工人吧?你真不适合再在学校里待下去!’”王志远说。
“我经常当面骂他是神经病!这龟儿子脸皮真厚,任凭我怎么骂,他都乐呵呵地在那里傻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冯宝玉说。
“我有办法去对付他!哪天犯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会亲自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里!”包永刚说。
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你们几个又在这里议论陈文海!陈文海被你们折磨成只剩一口气了,你们还不放过他!”罗晓玲怒不可遏。
“陈文海几次死里逃生,他历经磨难,可是,他始终没有倒下!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崇拜这样的时代英雄!我跟罗晓玲鄙视你们!你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杨晓兰也怒目而视。
“小娼妇,当心我撕烂你那张臭嘴!”包永刚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道。
“你们这群狗男女!你少在我这里瞎蹦跶!如果我会穿越,我就会穿越到30年代的上海滩,让许文强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去喂鱼!”杨晓兰不甘示弱。
“那个地痞流氓横行霸道的旧上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许文强和丁力的那套打打杀杀早就过时啦!”朱振华嘻嘻哈哈地说道。
“如果现在还是30年代的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旧上海,你们就是一群混迹于十里洋场的臭流氓!”罗晓玲满腔愤怒,她拉着杨晓兰的手,“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跟他们在一起,我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2017年6月14日初稿,2020年9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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