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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元辰

盛开的花季:2011年东湖新散文134人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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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6:5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思维的骨核
过风碎影
羽马
1
胃口跟食物叫板,胃口输掉是好事,对胃口对食物都是好事,若是胃口占得上风,从此再不被食物打动,对两边都是坏事。
胃口说:我摆脱了你的诱惑。
食物说:受损的不是我,而是你。
2
价值的删除和堵塞。
3
钱的长牙啃到了灵魂的骨头。
4
被将来一口一口吞吃的现在。
5
人心造事,不输天成。
6
人自以为超越动物,大脑自以为超越身体。
7
可能幸福不是努力的结果,越用劲,幸福离得越远,原地不动,幸福会找到你。
8
向往和虚荣是青春的花瓣。
9
蜗牛说世界太大了,我不要那么多,壳子里面的就足够了。
10
以退缩的姿式说话。
11
人到中年,争逐欢乐的引擎一个一个熄火关闭。
12
用思想磨去尖牙,用思想掰断翅膀。
13
那些不出售的思想,它们是风暴雷电,是彩虹飞云,它们来过,仅此。
14
随过的雨滴一样的快乐。
15
没有一种爱可以停在一个数值上。
16
用叮叮东东的爱情诱拐青春。
17
拒绝专制的爱不也是正当的吗?
18
思想只是行动的影子。影子是不能拖累身体的,但思想能。
19
象刻刀一样在沉闷的石头里面寻找天使。
20
我们在互相观望中学习“生”。
21
时间销毁了所有的答案。
22
生存欲望荣誉的三层冲突。
23
在历史的小匣里,痛苦与光荣象一对孪生兄弟挤在一起,它们是那么的不相称,它们是那么的隔离,它们又是那么的互为因果。
24
草木山水没有意义,我予它意义,给它音乐,给它图像,给它言辞。
25
可容亦可不容,有容也有不容。
26
象水一样委屈,但不能退却,只能顺服。
27
给信仰做支撑的不是理智,信仰是有力量的,信仰的力量未必是正当的力量。
28
无力的思想不过是螺壳里的道场,退缩、弯绕、自耗。
29
敬畏让理智顺从。
30
不屈的意念,不屈的勇气,不屈的力量。从意念中生长勇气,从勇气中生长力量,力量伸曲为直。
31
石头对雕像说:我向往你的美丽与光荣。雕像说:对于我,哪里有光荣,它们是斧凿刀刻的记忆,你说的美丽,那是我一层又一层的伤痕,如果容我挑选,我宁愿是安安静静保持完整的你。
32
你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为你这幅画添涂颜料。
33
视线的深度,并非越深一定越好。不要把这个深度当做高度,给他们一个深度,未必是帮助他们。
34
刀锋隔着厚厚的棉层,或者是棉花的化合物,或者是棉花的隐藏物。
35
甘苦不近,如油浮水。
36
用一套公式将问题固化,从而免去烦扰。
问题刺破答案,将它纷繁的荆棘缠绕而来。
37
洁净易染,为纯所累。
38
我们是不是有太多空余的时间来相互骚扰和折磨。
39
譬如两耳,虽处一体,形同孪生,却一辈子不见面。
40
依靠着想象历经人世,比游戏还来得轻快、安全。
41
在现实铁一般的压制,幻想依旧飘飞在外,指引或支持下面的匍匐爬行。
42
我们的矿井,会从下面拉上来什么呢?
所经所历就是矿石,把它炼成钢吧!
43
别人的历史能帮我们多少?谁知道它不是干扰我们的一道道程序呢?
44
有的错误需要重新验证,它不是障碍,不是陷阱,它是一面需要反复碰撞才能凿穿的石墙,它的后面是通途。
45
起飞之前的跑道也许有难以置信的长度。
46
思想虽然空洞,形同无物,可它却是唯一能撑满我们的东西。
47
爱情是老鼠夹子上的甜点吧。
48
言语有时候不是为了表露,而是为了遮掩。
49
真实与幻想的轻重倒置。
50
大自己而小天下,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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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6:55: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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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胃口跟食物叫板,胃口输掉是好事,对胃口对食物都是好事,若是胃口占得上风,从此再不被食物打动,对两边都是坏事。
胃口说:我摆脱了你的诱惑。
食物说:受损的不是我,而是你。
2
价值的删除和堵塞。
3
钱的长牙啃到了灵魂的骨头。
4
被将来一口一口吞吃的现在。
5
人心造事,不输天成。
6
人自以为超越动物,大脑自以为超越身体。
7
可能幸福不是努力的结果,越用劲,幸福离得越远,原地不动,幸福会找到你。
8
向往和虚荣是青春的花瓣。
9
蜗牛说世界太大了,我不要那么多,壳子里面的就足够了。
10
以退缩的姿式说话。
11
人到中年,争逐欢乐的引擎一个一个熄火关闭。
12
用思想磨去尖牙,用思想掰断翅膀。
13
那些不出售的思想,它们是风暴雷电,是彩虹飞云,它们来过,仅此。
14
随过的雨滴一样的快乐。
15
没有一种爱可以停在一个数值上。
16
用叮叮东东的爱情诱拐青春。
17
拒绝专制的爱不也是正当的吗?
18
思想只是行动的影子。影子是不能拖累身体的,但思想能。
19
象刻刀一样在沉闷的石头里面寻找天使。
20
我们在互相观望中学习“生”。
21
时间销毁了所有的答案。
22
生存欲望荣誉的三层冲突。
23
在历史的小匣里,痛苦与光荣象一对孪生兄弟挤在一起,它们是那么的不相称,它们是那么的隔离,它们又是那么的互为因果。
24
草木山水没有意义,我予它意义,给它音乐,给它图像,给它言辞。
25
可容亦可不容,有容也有不容。
26
象水一样委屈,但不能退却,只能顺服。
27
给信仰做支撑的不是理智,信仰是有力量的,信仰的力量未必是正当的力量。
28
无力的思想不过是螺壳里的道场,退缩、弯绕、自耗。
29
敬畏让理智顺从。
30
不屈的意念,不屈的勇气,不屈的力量。从意念中生长勇气,从勇气中生长力量,力量伸曲为直。
31
石头对雕像说:我向往你的美丽与光荣。雕像说:对于我,哪里有光荣,它们是斧凿刀刻的记忆,你说的美丽,那是我一层又一层的伤痕,如果容我挑选,我宁愿是安安静静保持完整的你。
32
你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为你这幅画添涂颜料。
33
视线的深度,并非越深一定越好。不要把这个深度当做高度,给他们一个深度,未必是帮助他们。
34
刀锋隔着厚厚的棉层,或者是棉花的化合物,或者是棉花的隐藏物。
35
甘苦不近,如油浮水。
36
用一套公式将问题固化,从而免去烦扰。
问题刺破答案,将它纷繁的荆棘缠绕而来。
37
洁净易染,为纯所累。
38
我们是不是有太多空余的时间来相互骚扰和折磨。
39
譬如两耳,虽处一体,形同孪生,却一辈子不见面。
40
依靠着想象历经人世,比游戏还来得轻快、安全。
41
在现实铁一般的压制,幻想依旧飘飞在外,指引或支持下面的匍匐爬行。
42
我们的矿井,会从下面拉上来什么呢?
所经所历就是矿石,把它炼成钢吧!
43
别人的历史能帮我们多少?谁知道它不是干扰我们的一道道程序呢?
44
有的错误需要重新验证,它不是障碍,不是陷阱,它是一面需要反复碰撞才能凿穿的石墙,它的后面是通途。
45
起飞之前的跑道也许有难以置信的长度。
46
思想虽然空洞,形同无物,可它却是唯一能撑满我们的东西。
47
爱情是老鼠夹子上的甜点吧。
48
言语有时候不是为了表露,而是为了遮掩。
49
真实与幻想的轻重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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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己而小天下,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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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6:56: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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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蓝天
采蔚
                         (一)
    天空本来是一片纯净的虚无,太阳的光芒穿过大气层,被粉尘颗粒散射后就幻化成一种原色调——蓝。无数点蓝色调相互连接,遮遍了无垠的太空,天就蓝了。尤其是在天空上少见烟雾的日子,那广袤的大气层,被阳光穿透过后,一览无余地展现给大地苍生。于是深邃的湖水染上一层黛绿,广阔的海面铺上了一块超大的蓝布匹,浪涛过后,蓝布匹闪闪发光。这一切都因为蓝天的背景而格外的让人倾心留恋,画家的水墨上多染了些蓝,摄影师的作品上片片蓝空。
    蓝色是一份纯净和天真,蓝天是蓝色的源泉,蓝天不比繁芜的大地,也不比星月独舞的夜宇,大地的四季里有蓝天的别致。
    蓝天当空的日子,燕雀和野鸟喜欢在山空上飞翔,自由自在的羽翼划过明净的天空,不时传来两三声清脆明快的歌鸣,油菜花的小朵儿挤满了广阔的南国村野,勤劳的小蜜蜂在蓝天和黄花地之间飞窜忙碌,这是蓝天下温暖晴朗的三月之春。
    火热的太阳热烈地哺育着大地上花草树木的繁枝茂叶,流水的脚步匆忙而厚实,知了殷勤献奏的午后,那天空上醉意绵绵地悬着两三缕将要倾落的白云,白云之底横铺万里无垠的蓝绒布。在这炎热的夏,蓝天里有清泉欲滴,蓝天里有凉风丝丝,蓝天里有个美妙不倦的童话。
    田野开始收敛繁华,墨绿的原野在八月的金风中一分一秒地被染成金黄万里,秋叶的红脸蛋躲在扉页上害羞,怕被更蓝更高的天空照见。秋日的蓝空,没有那殷勤的白云朵朵,一丝屑的淡淡白云,衬托出秋空上异样的蓝,这蓝的背景为人间的丰收添一块巨大明净的屏风,屏风后面汗水和岁月的皱纹交织成一片一望无垠的深沉愉悦。
    冬树的枝桠紧抱候鸟的窝巢,蓝色泻满天宇的日子,寒风也将悄悄进屋,寒雪无从躲窜,冰冷的江水被天空之蓝稀释,流着曲曲折折的冬日情歌,于是一群群冬鸟挣脱枝桠的怀抱,展翅离巢,在蓝空下排列成变幻多端的队伍,蓝空拉开蓝色的舞台,飞鸟自由自在地摇摆双翅,在舞台上秀起蓝色的舞姿。
这是蓝的天,这是巨幅的诗篇,没有线条的水墨画。
                                 (二)
      去草野上看蓝天,寻觅到自己心爱的小草花,捧在手心,而后高高地举上去,举在头顶,向着蓝蓝的天空靠近,向那晴日放好的明净的天宇,让动情的花朵从手心里飞去,飞在草野上空,飞在流溪的底里,飞在宁静湖泊的蓝色底里。摘两片薄薄的春叶,贴在双眸,透过晶莹的绿,那远天上的一抹蓝,如梦如幻,如织如素,亮着点点辉光,缀着一颗颗迷幻的宝石。
    去草野上,躺在一片花地,面对那明净的太空,蓝的梦浸染着脑海里每一个水分子。眼前飞过的不是彩蝶,是蓝色的精灵;身躯下枕着的不是大地,是蓝色的被褥;不远处小溪边传来的流水潺潺不是潺潺流水,是《蓝色多瑙河》的轻快演奏。
    对着蓝的天宇闭上双眼吧,恐怕看久后,双眼不得消受。在安静的蓝色的国度里,你酣酣入眠了,你来到一片原野,生长着蓝色的禾苗,蓝色的杨柳,蓝色的流水欢快地从脚下滑过,还下着蓝色的细雨。远处你的小屋被一层蓝色的轻纱笼罩,你家门前的那座小木桥上长出来蓝色的小蘑菇。你看看自己的衣着,通体蓝色,你摸摸自己的心窝,一股蓝色的暖收藏在你的指尖,你的十个手指变得更蓝更蓝一些了。
    去山林里看蓝天,透过密匝匝的叶缝,那倾泻下来的不是阳光之剑,是蓝色的魔。你恍恍惚惚地奔跑着,要跑到山林的边缘,要看到一整块无尽的蓝天,蓝色的魔始终从每一个叶缝间,窥视着林下天真的鸟兽。蓝色的魔忽而从山林的那一头飞进来,忽而从山林之巅空降,林地上的小花小草望着遥远神秘的蓝,想要乘着林风飞出山林,飞到蓝天的怀抱。山林里有一座嶙峋的石山,反射出蓝天的明净,躺卧在石山上看眼前密林如织,望远天浩浩渺渺,蓝色的意味忽而要远别,被淹没在密林尽头。把头抬高些,避开太阳直射的方向,那不远处的天依然蓝的很亲切、很温存,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安详地伫立在天地一隅,静静地守候着摇篮里白白胖胖的婴儿。
    去都市上看蓝天,流连于市声噪杂的街巷间,偶尔抬头顾望久违的天空,天空很高很远,辨不出是人在天上,还是天在人间,人与天都被抹上一层拨不开的阴云。幸好还有一片城市花园,为蓝天留着一方播放宁静的幕布。花园里有湖有山,有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空一群花哨的风筝贪婪地吮吸着蓝空的安宁。躺下去,面对天空,双眼不偏不倚,不被高楼大厦静立的恐怖震慑。此一刻,蓝天是可怜的,蓝天只有一块小地盘,蓝天在市井之口,蹑手蹑脚地舞蹈,戴着镣铐书写无声的自由。
    去都市上看蓝天,爬上高厦之巅,望到的是一片灰蒙,即使是晴日朗照,那都市的蓝也失却了原本姿色。放眼四周,沿着都市边沿的迷茫之圈,那里近着郊区的青山秀水,远天处留着一圈明净的蓝,比起都市上空的灰蓝,令人快要展翅外飞,飞到那近山近水的天宇下,飞到离蓝天最近的郊野。
                      (三)
     可是时光变得憔悴,四季不再属于每一个忙碌的日子,单调枯燥的色调充斥着每一个白昼,打开久违的门窗,才偶尔窥见城市的天空布满黑夜的迷茫。远离了蛙声遍野的乡村,消失了绿草如茵的野地,冬天的雪滑过三月的柳条,梅雨的恋情在九月的田野泛滥。如此,山水随着时光与生命一同凋零,流浪在令人窒息的星球,哪有闲情与惬意睁开久闭的双眸,哪有力气和憧憬探望久违的太空。也许只有在心底默默祈祷、默默追问:去哪里寻找蓝天呢?
    去草野,去荒郊,去城市花园,还是去路边的苗圃?劳力者在草野、在荒郊,低头是黄土,抬头是蓝空,要寻觅蓝天,向劳力者问路。劳心者在深居、在闹市,出门是灰尘,进门是案牍,要寻觅蓝天,与劳心者同行。
    去湖畔,去远山,去汪洋绿岛,还是去天空的上空?退休老人背负渔具,流连于湖泊与闹市之间,整日脸照明净的湖面,天的蓝倾泻在湖上也映照在老人的脸庞,湖畔老人于残阳夕日之间捡拾破碎的蓝天。闲情的青年人,去远山、去汪洋绿岛,怀揣摄影机,用放大的眼眸收藏蓝天和蓝天下的繁华。如果有一天,我们还是不够尽情,那就直奔天空,去星球之外,冲破大气层,捅破蓝色的梦境,去诠释那朦胧的蓝色的骗局。
    去指尖,去心空,去脑海边缘,还是去迷惘的思绪?在指尖蕴藏着无尽的财富与宁静,十指叩击过的每一个按键,都是温存在心灵的挚友,蓝色的温馨在食指间默默被酝酿。闲适或者忙碌时,不妨翻翻泛黄的纸页。蓝本是一种名草,在诗经的园圃里萌芽,在唐诗宋词的园林中开花,蓝在泱泱华夏的大地上遍撒子实,蓝植根在每一个向往宁静的追梦人的心地,蓝没有凋零,也不曾被人间的烟灰屏蔽。
    去吧!只要是蓝天到过的地方,都还留着蓝天的足迹,沿着蓝天的足迹,去找寻蓝天的芳颜,即便是历经千山万水,即便是经历千辛万苦,即便是苦海茫茫,也要去寻觅那方属于自己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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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6: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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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谁先觉
冰川水手
2011年的春天宛如自重身价的美女姗姗来迟,天色亦似少女的脸色般善变,气温忽高忽低令人无法冷暖自知。
     春天来了,我们寄生的这个世界却处于多事之秋。从中国到日本再到缅甸,习惯沉默隐忍人类催残的大地或许真的病入沉疴,发出了阵阵震怒的嘶吼。日本地震海啸更引发核电泄露的危机,天灾人祸纠结不清。日本正在遭受的巨大灾难,难道果真是2012世界末日来临之前的预告片吗?
    虽然远隔重洋,末日景象却在中国掀起了一场场闹剧-----爱国愤青幸灾乐祸;“盐荒”子孙“抢盐”成风。惶惑间我不由想起过去一年的流行语“神马都是浮云”及“淡定”一词。
    人们有多癫狂,世界就有多疯狂。
     十八岁以前,年少轻狂的我自命天才诗人,仅凭些许发表在报刊上“豆腐块”便撑大了胃口一心冲刺诺贝尔文学奖。幸而刚走出青春期的狂热我就及时从春秋大梦中觉醒,意识到自己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不写文章一句空也难坐板凳十年冷,注定文学之路上难成大器,赶在新世纪降临前将个人诗作结集为《世纪末行吟》出版,以此给曾经的诗意岁月划上了一个阿Q式的句号。
    人生如梦。华夏文化中既有“庄周梦蝶”的哲思又有“黄粱一梦”的寓言。在印度神话传说中,世间万物更只是创世神梵天的一个梦.相传,梵天创世以后,就一直长眠,人们都只是存活在他的梦裡,只要梵天一醒来,就是灭世的时候,人们全都会消失。
      我不爱喝酒却爱泡吧,还开过酒吧,虽才开三年便关门大吉。写的小说里亦常记叙酒吧故事,酒吧是灯红酒绿中的旋转舞台,夜夜笙歌里上演着一出出都市情景剧。
    活着不可太清醒,是谓醉里生;人生不能太现实,是谓梦里死。
    岁月如酒,浮生若梦。醉生梦死,难得的生活境界。
    国人好酒,酒文化源远流长生生不息。而且大家伙儿都爱把“难得糊涂”四个大字高悬案头。可骨子里,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本就缺乏共同性的宗教信仰,在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后自然成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怕象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2008
年汶川大地震震出了中国人的大爱,随后的北京奥运会上刘欢声情并茂高唱“我和你,心连心,同住地球村”。如今日本大地震更加惊天动地,却反而给不少国人带来了过节气氛。就算是同一个村庄,也还是有家族之分的。大爱有疆,亲疏有别。
   虽说是同一个地球,但大到每个国家小到每个人,无不怀有自个儿的小九九,都不太在乎地球村的死活。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各打各的小算盘,互相推卸人类生存环境不断恶化的责任。
    反正离洪水滔天远着呢!末日之前,谁能真正先天下之忧而忧?
    就算末日降临,《2012》里的权贵们不是还可以乘坐中国制造的诺亚方舟逃生吗?
    不过,看了《第九区》里失去家园的外星人流落到俺们地球上的遭遇,赶在末日之前逃离地球的权贵们想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作为唯一遭受过核武器痛苦的国家,日本这次地震海啸引发的的核电站危机不能不说是自作自受。生存与发展孰轻孰重?明知核能是难以掌控的魔鬼却偏要与魔共舞,各国现存的核武器足以把地球毁灭无数遍,却依然有很多国家为了追求所谓的相对安全不择手段试图挤进核武器俱乐部。脆弱的平衡只能保障相对的安全,却隐藏着绝对的危险。


身为不可救药的悲观主义者,我觉得人类的未来将是一场噩梦,地球最终会毁灭于人类制造的核武器。谁种下苦果,谁就将最终品尝苦果的滋味。


我理想中的生活是回到唐宋和平时期做一个薄有资财的乡绅,秉承“耕读传家远,诗书继世长”的家训,既独善其身又造福乡里。可我深知梦想只能偶尔想一想,不可完全当真。
    梦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天才诗人海子,结果选择了卧轨自杀。

20
年前,还是一名文学少年的我第一次出门远行,背负着梦想的行囊应邀去北京参加一个笔会。乘老家的长途汽车到省城武汉后,不认识道路又羞于问人。16岁的少年沿着长长的铁轨足足步行了几公里,终于进入了位于城市心脏的火车站。独自坐了一天一夜绿皮列车,独自奔赴传说中的首都。抵达当晚,站在空旷逼人的天安门广场上,惶然身在梦中。
    其时,正是海子卧轨三周年。
     十五年前,我是热爱诗歌的中学生。每月必读报刊有《语文报》,《中国青年报》,《诗刊》,《诗神》,《星星诗刊》,《诗歌报月刊》;
    十年前,我是初闯大上海的热血青年。每月必读报刊有《申江导报》,《经理日报》,《南方周末》,《南风窗》,《企业管理》,外加《收获》;
   五年前,我是在上海成家立业的小市民。每月必读报刊有《上海一周》,《上海楼市》,《房地产时报》,《汽车007》,《车时代周刊》,《中外管理》,《理财周刊》。


无法预知全人类的命运,无力关注国家民族的未来。我只能屈服于现实努力追逐个人庸俗的幸福生活。


时代的列车一路狂奔不知将会把我们带往何方,但我们都害怕落伍,就算疲于奔命也不敢松懈,惟恐被时代抛弃。一天看不到自己的进步便会惶惶不安。而所谓的进步也不过为稻梁谋,希望努力创造更多财富好给自己的未来一点点安全感。
   人,注定不能胜天!只能在不归路上一路狂奔。
     曾几何时最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广告词,只觉豪情满怀。可如今却发现在这个社会变革很快,但福利保障很少。发展机会很多但生活压力很大的时代,我等斗升小民一切都很难掌握,无论未来前途个人命运,乃至身心健康。因此唯有努力拼搏,一切尽力掌握,能够掌握多少算多少。实在掌握不了的,只好听天由命!
    我对网络亲近又疏离,每天都上网看新闻写博客,却既不网聊也不爱灌水,更不会打网游,可是俺依然感觉天天过着无所依托的碎片化生活。


人生就是一地鸡毛,网络时代尤其如此。难怪现代都市熙熙攘攘尽皆穷忙族。
    其实对于我等凡夫俗子,人生既无意义也无价值.,注定就是被摆上案头的杯具。要做的是活在当下活出自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并天天向上,争取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活得更实在。
    荷尔德林的诗句“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与共产主义理想一样永远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
    梦想总是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但诗意的点滴依然会不时在世俗的生活中闪现。第一次乘火车远行时,靠在我肩头沉睡了一整夜的陌生少女,就和我彼此都留下了一个甜蜜的好梦。去桂林旅游,与几个同伴在漓江边无所事事消磨掉的那个下午,我几乎动了卖掉上海的房子到桂林山水间栖居的心思。
    只要心中诗意尚存,不做诗人又何妨?
    大梦谁先觉?就算象屈夫子那样“世人皆醉我独醒”因而凌空高蹈“上下求索”,依旧难觅真正的结果。既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我们不必追寻终极意义,只求好好生活。
     在海子自杀22周年的祭日,我篡改了他的代表作献给所有的诗人朋友们:
     
从今天起,做一个实在的人
     工作,生活,融入尘世
     从今天起,关心柴米和油盐
     我有一所房子,身居闹市,遮风避雨
     从今天起,对每一个诗人致敬
     告诉他们我的堕落
     那庸俗的生活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平凡的名字
     诗人们,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健全的身心
     愿你有梦者梦想成真
     愿你在人间生活幸福
     我只愿面对现实  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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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讨者的尊严
王者鲲
刘云,是我在旅途中认识的一个印象深刻的朋友。他是广东佛山人,毕业于佛山大学经济管理系,据他讲,他祖籍是湖南湘西凤凰,跟沈从文是一个地方的。他现在浪迹天涯,背着一把吉他进行着2001------2008中国音乐之旅,为台湾能够回到大陆奔走呐喊。我是在河南商丘师范学院知道他的,在此之前毫无所闻。
师范学院的老师说,在你之前,就在昨天晚上,有一个叫刘云的刚刚做了一场讲座,学生反响很好,我也问了几个听过讲座的同学,说很激动。于是我就想见见这个刘云。人在旅途,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流浪人,目的各异。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听了不少讲座。能够让人激动的毕竟不多。于是向同学要来了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消息,问他现在何处?不一会儿,消息来了。王兄,你好!我现正在开往安徽亳州的汽车上。其实这没什么的,是我应该去做的。虽然做的还不够好,但我会去努力的。感谢你感谢大家的支持!我给他发去消息,说我临时决定,今天晚上讲座结束后就去亳州找他,请他等我。他答应了。
汽车行进在夜晚的105国道上,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急冲冲的赶路,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平静的想着这个就要见面的同路人。平静的想着十二年前,一个24岁的少年义无返顾的跨出家门,投向了大地的怀抱。
在亳州市中心的一个叫马车市的地方,一家简陋的小旅馆里,我见到了刘云。个头不大,身板很壮实,风尘仆仆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旧的太阳帽。眼睛很大,长年的风霜使眼神显得略微有些愁苦。总之是一个有气质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谈吐中偶尔蹦出的话语,表明了这同时是一个精神上有所追求的人。
我深深的同情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敬佩任何人。尤其是和我们方式差不多的各色各样的行走在中国大地的各个角落的打着各种旗号的所谓的流浪者们。只要我们深深懂得了英国大哲罗素活着的理由之一是对苦难人类所怀抱的情不自禁的同情时,我们就接近了佛。我们就会明白,我们都是苦命人,以不同的方式生存着,却都在自觉不自觉的寻找着灵魂的归宿。
面对刘云,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一刻,我对他的理解是深入骨髓的。不需要任何话语。
刘云的宣讲在阜阳的一所学校举行。我静静地坐在教室的前排位子上看着他忙碌。一条不长的红色条幅挂在了黑板上,上面写着“台湾回家 国人心愿”,副标题是“中国音乐之旅2001??2008”。音响调试好了,手推行李架上沉重的提包打开了,里面是听众的签名本。今天听讲座的人大部分是来这所高校学习的各地的中小学校的校长们和一些班主任老师。学生并不多。刘云讲座的形式和其他人不同,讲一段后唱一首歌。他讲了一段他的经历,是这样的:那是他刚开始这次活动不久,在一座城市,他身无分文。一天没有吃饭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一家小饭馆,老板看到了这个背着大包小包的旅行者,于是热情的招呼他吃饭,可他口袋里没有吃饭的钱。当他犹犹豫豫的嚅嗫着说出他的请求时,老板的脸色变了。他是这样说的:老板,跟您商量一件事情,我是佛山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自费准备八年时间走遍中国。宣传“台湾回家”。我在您的饭馆门前站了很久了,看到您的洗水池里放了很多的碗筷,我帮您把它们洗干净,您可以给我吃顿饭吗?
老板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年轻人,说:大学生,有身份证明吗?
刘云很高兴,感觉到了希望。没有当场拒绝,说明老板对他有兴趣,有商量的余地。
刘云赶紧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老板反复看着身份证,忽然冒出一句:你把身份证号码背诵一遍。
刘云不知何意,背诵了一遍。
老板又说,你是大学生,有毕业证吗?
刘云又掏出了毕业证。
嘿嘿。。。。。。还是学经济管理的,你赶紧给我滚蛋!老板忽然把毕业证书扔在了地上,对着这个穷小子吼了起来。
这是经典的画面了,电影中也可以经常看到。我可以理解老板的做法,现实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冷漠。老板开着一家小小的饭店,在街面上混下去,也会受到各种势力的骚扰。因为地位卑微,也会被经常呼来喝去。今天居然有一个大学生来求他施舍一顿晚饭。并且让他骂了。他的心理稍稍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象当年的诗人海子,拿着他新写的一首诗歌,对一家酒廊的老板说:我给你朗诵一首诗歌,你能请我喝一杯酒吗?
老板说:酒我可以请你喝,但不许朗诵诗歌。
我不知道海子是怎样回答老板的。海子已经走了。故事的各种版本在民间流传,但已经与酒廊的老板没有任何关系了。人类世界的一种悲哀是:地位卑微的人经常欺辱那些比他地位还要卑微,还要不幸的同类。
愕然的刘云默默低头,拾起那被丢弃的证明。平静的对饭馆的小老板说:对不起了,大哥,打扰你了。
我为这一句话动容。刘云可能没有意识到,当他对侮辱他的小老板说出这淡淡的几个字时,他已经离佛的境界不远了。任何人都可以在瞬间达到佛的境界,只是佛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坚持住了。一点点的小善变成了大善。他就是善了。
茫然的小老板没有懂得,刘云在对他表达着深深的同情。
小老板不知道,他今天没有沦落到要饭的地步,只是运气稍微好一点罢了。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他的小饭馆因为种种原因倒闭了,他立刻就可以体会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真正被侮辱和伤害的是他自己。
内心高尚的乞讨者是有尊严的,这种尊严的意义因为带上了悲天悯人的同情而升华了。
我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听众想到了什么,我从一张张因为要战胜艰苦的生活而变得麻木的眼神中感觉到了灵魂世界的苍白。倒是一些青年学生的热情话语,让心灵感到些许的安慰。我不再奢求什么,这是刘云的悲哀,更是时代的悲哀。
步出教室,呼吸着有点潮湿的空气,我耳中响起了德莱塞在《珍妮姑娘》中的一段话:
人们未必常常都能保留他们青年时代的理解力。奇怪的并不是在于有人居然保留下来了,而是在于有人早已丧失殆尽。你走遍全世界,既然把青年人的敏感和好奇心理通通都给扔掉,那剩下的还有什么呢?在你那个注重物质利益的荒漠里,有时会出现几枝嫩绿的枝叶,在有如严冬凛冽的心灵之前,偶尔也会出现盛夏烈日的闪光,以及在漫长的,沉闷的掘土劳动之中所得到的短暂的休息,这些都会给颠沛流离的旅伴展示出青年人常常心驰神往的那个宇宙世界。没有恐惧,也没有宠爱,空旷的田野和山岗上的阳光,早晨,晌午,夜晚,群星,鸟语,以及潺潺的流水声,凡此种种都由童心从自然界承袭下来了。有人管它叫诗情画意,有些灵魂僵硬的人却叫它想入非非。他们在青年时代,对这些东西自然能够理解,但是,只要青年人的敏感一消失,他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股冷空气南下了,天气逐渐变得冷起来。刘云要去湖南的衡阳,我们要去河南的南阳。正应了一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信阳火车站,天空中竟飘起了雪花。刘云年轻的脸贴在车窗上,注视着我们。默默挥着手。他一定在唱着姜育恒的那首《再回首》。那天他在讲座现场弹着吉他唱给大家听的。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于你共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述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恍然入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再见了,刘云!在你的旅途中,如果你见到了法国作家圣爱克苏贝里的《小王子》。请你告诉我,就说我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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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6:5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思维的骨核
搭档
卢光辉
    如果角度合适,借助你上前方的车内后视镜,我能看清你的脸。简淡平和老实的神情。古铜色的皮肤还保持着难得的平滑,有光泽。有零星的色斑和纤细的皱纹。与你年龄不相称的头发呈很自然的黑色,看不出有染过的可能。发茬整齐,应刚刚被剪理过。额前的发际顺额前梳几乎接近眉头。这更使你显得平易,年轻。乳白色的唐装短袖衫饰缀着棕色的画像砖纹与小篆文样。这些纹饰的确又拉近我与你之间之间的距离。它只是你生活表面的一小块装饰,你的自发的很抽象的一种审美感觉。并不代表你内心求索的倾向。你并无认识。对于中国古代书法,我一直在潜心地研习。这些玉筋篆,线条特征与你暴露的手臂上的筋脉相似,典雅,优美。与斑驳,古拙,厚重的砖纹并不协调。如果换成金文或甲骨文可能更合适一些。但这并不防碍它们在一起。就如同我们。
    你坐在驾驶座上,上身直楞,眼睛警视前方,左右,还必须依赖车头二侧的后视镜关注车后。现在是黄昏前,车行向西,光线不利于驾驶。已显金黄的阳光依然耀眼。你微锁眉头,尽管如此,豌豆胚牙状的眼睛沁出的目光依旧平和。鼻子精致,鼻孔微微上仰。人中沟漕不明晰。嘴小唇薄,呈猪肝色。总是半开,无丝毫矜持或肃然。可以想象四十多年前,你是一个活泼,机灵,可爱的孩子。阳光照耀中,你上半身格外明媚。额头和鼻冀已沁出了汗珠,光泽更为醒目了。
    通过一面镜子,我可以持久地注视你,你肯定不知。我内心对你油然而生的好感在迅速茁壮。作为搭档,你可以是我的,我也可以是你的。你刚来。对路线还不熟悉。对我也是。所以你询问我时,语气委婉,态度谦卑。还频繁地回头对我微笑。这对于你并不容易。椅背高过你的肩,你要侧身回头,才能看见我。你的四川方言很典型。很容易就让我在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崇山峻岭,云蒸雾绕的风景。作为一位并无建树的画匠,我一直致力于在水墨山水方面有所突破。这必须得到有灵性的山水的熏陶与指引。很遗憾,我一直有去你那里的想法。只是我在现实中的行程有太多的束缚。去你那,我有纯粹的动机和勇气,却无成行的现实基础。一次次违心地屈从之后,也自感我引以为毫的动机和勇气有太多的的嫌疑。它并不够强大坚韧,无所顾忌。这是我到目前为止能独立生活以来经历的缩影。的确,我具有若干与世俗若隐若离的爱好。它们让我在平庸纷繁的生活中,有着多重角色。这些角色过于自重,自恋,自视甚高。与这些爱好有关的事从一开始就被我上升到事业的高度。所有一切常常与世俗抵触,甚至对抗。这无疑加重了我生活担当。路途总是曲折坎坷。
    你似乎让我感受到了一块石头的存在。经历了泉水的洗濯,云雾的浸润,它显得朴拙,坚实,葆有随遇而安的美德如你一般。我们的使命显得简单,琐碎,平凡甚至平庸。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审视,其中不乏美好。在我们的身后有近五十个座位。每一个都承载如太阳一样的生命,活力四射,难以被抑制。对于这群孩子,每天接他们来校,送他们回家,是一个重复的必须耐心的过程。我们时时以成人的规则去约束他们,总不得要领,也得不偿失。每周一至周五,一天中,我们可以成为他们近三个小时的依靠。因此作为成人,我们也有同时段的适应,感染,融化与回归。
    不否认,我从未把这活当作事业去经营。它只是我在此地谋生的需要。但这并不防碍我按我的方式去做这件事情。它有理由成为我所经历的欢快的支流之一。假如我所想服从的是一条大河。没有一条大河是保持独存,拒绝被充盈的。即使这条大河永远被高悬,只是我的虚像。那么这些支流亦能成为我具有的从不放弃这一禀性的一种印证和安慰。
我不会询问你对做这件事有怎样的想法。这是多余的。没想法可能是与之最贴切的工作状态。又将拐弯,九十度的方向改变。与你的身体对应,黑色的方向盘显得硕大。扭转起来,你明显的有些吃力。身体几乎站起。持久的保持警觉。担负着重大的职责。你确实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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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7:0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思维的骨核
从沙粒到珍珠
东方梦龙
天青色的海水冲刷着曼妙的海岸线,年复一年,像天空最深情的眼波一样,拥有一切难以言说的深邃和瞬息万变。这片浩瀚的水孕育了生机勃勃的地球,养育了世界上很大一部分生物。他们中的一些,拥有唯有神才能想象得到的神奇特性。
这其中不得不提到的,就是珍珠贝了。
进化如何使它们拥有如此卓著的魔力,谁也不得而知。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撬开它肌肤羞涩的遮掩,把它深藏在怀中的点点柔光摘取,陈列在我们称许艳羡的炽热目光下。或是将它们加工成戒指、项链、耳坠,或者有更舍得花大手笔的,干脆把它们串联一道,结成罗衣,珠帘。淡雅的光,从来不耀眼的,涣散着迷离的魅色,如同星空中永世不灭的信仰,映照着人们幸福的脸庞。
于是,在珍珠的衬托下得到了幸福感的人们也很容易忘记了,那美丽的痛苦由来——那些搁浅在它们心口挥之不去的,有棱有角的沙粒。
琦君在《泪水和珍珠》一文中,将人生经历诸般磨砺后落下的,那以真心浅尝人世的冷暖后流下的痛苦的泪水,比作珍珠。那一颗颗圆润的,在贝类与痛苦的抗争中经久凝化作的饱满的舍利,天使的眼泪。这个比喻真正是美的。
可是,在我们赞许了眼泪和珍珠的光滑后,我们却忽略那光鲜背后蕴藏着的本初。正如珍珠圆润的表面之下,那被珠蚌分泌出来,用来隔绝记忆的碳酸钙层层包裹的中心,那粒朴拙而不羁的沙砾静静躺着,直到包裹它的那粒鲜见的奇珍被分解在氧化还原反应里,它也仍不会被时间所倾损。
著名漫画家丰子恺居士在他的著作《缘缘堂随笔》中,写到了他那些富于童趣的画作们的构思由来——他的儿女,天真活泼的安琪儿,不染凡尘的心,给他的世界,还有整个世界带来的快乐。他一心要为他们把那些质朴而纯粹的时刻画下,好让后来的他们记得这他们拥有过的这黄金般的年纪。然而他写到这时,又往往哀叹,怕儿女们真体味到这童年的好处时,早已经到了一个懂得了一切,和自己一样充满了成人的伪饰的年岁。在了悟佛学的居士眼中,即使是诚心的参禅,都无法再往复孩童时代那心中万事澄明的境地。于童心,他无尽地赞美,因知是每人都必经的年代;也无尽地惋惜,因知每个人都必将离开它去。
孩子原本对于俗世是没有什么防备的,他们用懵懂的眼睛滤过这个世界,把所有成人们刻意维系的规则忽略。孩童时的子恺居士和一个做工的孩子是好友,鲁迅少时也与闰土引为莫逆。在孩子的眼中,没有高低贵贱,没有雅俗尊卑,所有被他们称道的向往,都只是快乐,无拘无束的快乐而已。那时的我们,犹如一颗颗在风中、在水中淘出的沙粒,浑然天成,每一道纹理、每一个棱角都没有矫揉造作的痕迹,流露着自然的芬芳和形状。
只是,看似坚强的成人世界,却和蚌的肌肉一般柔嫩。一但把那些粗糙的沙粒投入其中,就仿佛受不起这些惊吓似的,发出不安的蠕动,要把他们包裹起来,密闭起来。可是越是要将他们陷入深层,沙粒本身的角质带起的刺痛就越是显著。于是,蚌肉蠕动着,开始分泌出各种叫做“规矩”的溶液,要把沙粒的棱角包藏起来。
在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的生活比一些归隐山林的狂生还要洒脱许多。他们打心眼里鄙夷的那套他们想要逃离的应酬,在我们心中却全然都是没有的。不仅是人世的这一套,天地自然的那一套在我们看来也不过尔尔。我们想要放风筝到月亮上,把太阳摘下来吹凉。犹记得小时候,家里换了日光灯,那不同以往的明亮让我很是兴奋。我在新换的花床单上打滚,想象着自己在一片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戏耍;或者有时把蓝色的被子铺开,然后坐在枕头上当做小船,开始想象一片风平浪静荡漾着微澜的海面。。。这些这些,纵使是自恃想象力尚可的我,回忆起来也依旧要汗颜。
然而我们那时是那样胆怯,总惊心于家长和老师的冷眼和批评,又太喜欢听信大人敷衍的夸奖。我们由此知道怎样变得懂事,怎样做才算乖巧。再后来,我们会主动去做一切能够得到表扬的事情,并以此为荣。一颗颗珍珠,于是诞生了。
并且形成的过程并不以隐没了棱角为止。珍珠长得越大,蚌肉就越觉得不适,分泌的珍珠质也必越多。这就好比,当我们越发了解了周遭的规矩后,却会发现还有更多我们没有习得的规矩。我们轻叹一声,被迎面而来的越来越多的劈头盖脸蒙住五官,蒙住属于自己的知觉。待到人生的最后,原本那些独一无二的沙粒,都已变成了一颗颗相去不远的珍珠,被华丽覆盖,拥有着圆滑的外表。每一颗,都散发着温吞的光。
偶尔得闲,看着居士画上那孩子似的风趣,我往往能够会心一笑。只可惜正如居士所言,处在当时的我们并不能以那些全真的流露为贵,只有当我们经历过成人的种种束约后,才会把那曾无拘无束的自然当做被我们遗弃的禀赋默默怀念。
那也只是能够怀念罢了。即使我们还将那份心意藏在某处,我们又怎么能重新拾起呢?
也许等到老了罢,等到看破的那一天。等到所有规矩都被昏昏欲睡的头脑遗忘,只剩下孙儿孙女爬上爬下闹腾声音响起在老背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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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7: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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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路过春天
芝桦士
生命就像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或许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不完美吧。没有永恒,没有完全的拥有,一切都只是路过。路过的快乐,路过的幸福,路过的悲伤,路过的四季,路过的春天。
很多的时候,走着走着就会路过很多的东西,但同时又会错过很多的东西,擦肩而过的诠释里是缘分,也是遗憾,更是不变的伤感。
在路上,你会路过一家好的咖啡店,但是你还是会离开,或许你会停下来,可是喝一杯咖啡的时间之后,路过仅仅是路过;你会路过一家肯德基,也许你根本不想进去,也许你仅仅是想吃一份快餐,可是一顿饭的时间之后,你们还是会擦肩而过;你会路过一家动漫店,你或许根本不会停留,也许你因为喜欢里面琳琅满目的动漫产品而驻足,可是再迷恋,这不是你的店,你仍然要走开;你会路过一片美丽的风景,或许只是视而不见,或许你会为之沉醉,可是再美的风景也没有永远;你会路过一个人,也许你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也许你会莞尔一笑,也许在路过的瞬间,会有一段故事,可是呢,没有人会为了谁而停留,因为生活还在继续。没有别的,仅仅是因为路过是不变的生命。
抬起头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大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光,踩在上面,闷闷地透着股烘烤的味道。是啊是啊,现在已经属于夏天了吧。你看,我们又路过一个春天。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在想,路过的就是错过,遗憾的就是伤感。可是也正因为路过了这么多的季节,我们才听到了成长的声音。路过骄阳似火的夏,我们可以嗅到荷花在风里招摇的清香;路过天高气爽的秋,我们可以领略梵高眼里耀眼的向日葵的黄色;路过银装素裹的冬,大自然为我们勾勒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圣洁妆容;而路过落英缤纷的春,春风为我们奉上一场白玉堂前春解舞的视觉盛宴。路过并不一定是遗憾,即使是遗憾也是一种经历和感动。
遗憾于路过的仓促,却感动于仓促之后的那份怀念;遗憾于路过的不再重来,却仍然感动于仅有一次的唯一;遗憾与路过的短暂,却还是应该感动于短暂在时间的无涯里被无限放大的完美。这或许就是路过的真谛。宛如花样年华里穿着华丽旗袍的张曼玉与沉郁落寞的梁朝伟相逢于幽深陈旧的筒子楼,即使在当年乱世之中终究只是一场让彼此梦回萦绕的路过,那般的刻骨,却是让彼此永难磨灭的印记。
别悲哀,你路过然后错过,但你已经收获了遗憾和感动,别伤怀,即使你在这个春天里路过了太多的花落花开,可是你还有时间的,随之而来的是丰富多彩瑰丽多姿的夏,藏着更多的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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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7: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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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像一条河
幸子。
很久没有在夜晚上街了,仿佛日落后就是黑夜的开始。
七月的广州总是与灼热联系在一起,然而只要静下心来闭着眼睛感受一下,就会发现晚风是那么的凉爽。
天空中的飞机一闪一闪的,整个城市就像做梦的婴儿。
广场上不知何时修了很大的陆天广告,这却引不起我的兴趣。倒是广场上奔跑的孩子们神态各异,小手上牵着一个飘浮的气球相互追逐。
今天的天桥下有一个年轻人在卖唱。吸引了大批的路上围观。
在城市卖唱早已不算稀有,只是能吸引如此多的人来伫足聆听却很少。人很多, 看不到那个唱歌人的脸。此时他正唱着:“有一个美丽的地方,人们都把它向往……”不知为什么,我的眼角突然有点湿了。正是这种美好的心愿使得那些挣扎在生活底层的人们顽强地活着。
三天前去万达广场看了红歌比赛。其中有个人带着妻子和孩子来比赛。轮到他上台时,他妻子用相机静静地把他歌唱的样子拍了下来。这位歌手最后没有得奖,但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得奖又算得了什么?
走累了我坐到一个木椅上,刚喝了一口水就见一只手伸来说:“可怜可怜啊!给点吃饭钱!”抬头一看是一位残疾兮丐,我的心一阵绞痛,便拿出钱夹给了他一元钱。坐在我身边的朋友说:“这些兮丐背后有人在操纵。你给他们钱干什么!”我一时无语……
夜越来越深了。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下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是那么的陌生。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天都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但能理解自己并成为知己的人却是海底捞针。
不管怎样,活着总归是幸福的。不管是流血流汗活着,还是有头有脸地活着,作为生命本身,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记得有人问过富翁:“你拥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劳动工作?”富翁说:“生命力。”是的,生命应该像奔腾的河水,永远充满着向前的力量。生命还应该像一粒种子,带给人们收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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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远安县 2012-3-8 17: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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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泪流淌在我心里
李辩清
    我的老家在唐河边两省四县(唐河、新野、襄阳、枣阳)交界处的一个小集镇上,名叫埠口。小时候妈妈对我讲:“你是从唐河岸边的沙滩上检回来的。”妈的话,铭刻在我心里。
    小时候我常在河边玩耍。哪个年代我们那里陆路交通闭塞,水上交通成了一道唯一的风景线。埠口的码头上常常停泊着不少货运船只,忙上忙下;也常有不少运货的船只拉起风帆从埠口的河面上扬帆而过。
    星期天,我常和童年伙伴一起到河边观看来往的船只,也常和他一起到两省之间来往摆渡的船上,帮助船老板撑船。那清澈透明的河水,一眼见底,能看到水底的卵石、流沙和水下的游鱼。当年河面上常见不少打鱼人,有的是站在船上撒网逮鱼,有的拿着鱼罩在浅水滩上罩鱼;最吸引人的是河面上的鹰船,船主手持竹篙,双脚分开,牢牢地站在前后用木板固定在一起的两只小船上,一会用竹篙拍打水面,一会双脚用力震动小船,意在驱赶水下的游鱼,有两只老鹰忽闪着眼睛站在船头,一旦发现情况,一个猛子下去钓出一条鱼来。那时埠口东头有家鱼行,专门收鱼,并为用肩挑起的鹰船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当年鱼行里的鱼可丰富了,有鱼,有虾,还有鳖。那时的鱼可比现在的好吃多了。
    每逢夏日,埠口的河面上也是最热闹的了,大人们都带着小孩到唐河里洗澡。在浅水滩上洗澡,有成群的鱼苗、蝌蚪和虾米围绕着我们身边游动。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在水里捉虾米、打水仗,在河滩上检螺壳、堆沙人;也常在岸边芦苇丛里捉迷藏,打芦叶;每当我们满面尘土,汗流浃背时都会脱光衣服,光着屁股一头扎进唐河水里,美美地喝上几口,心里舒服极了!
    光阴似箭。1970年我离开家乡,转眼四十年了,那清冽甘甜的唐河水一直流淌在我心里。76年我从部队回来在襄阳工作,每逢夏季回家,我和老乡们一起夹着席子,扛着棉被,到河堤上过夜;夜色下的唐河透明如玉显得美极了。后来我在襄阳成了家,就没了到河堤上过夜的机会。但每逢回老家,我总要到唐河边走一走,看一看。探望唐河,就像探望我的母亲。
    忍不住对母亲河的眷恋,四月初我驱车百里专门回老家探望。一路上春风拂面,田野里菜花飘香。去家乡的路也越来越宽,都是柏油铺路,各种车辆来来往往,一片繁忙景象。快到老家的路边盖满了房宅,起码都在两层以上。过去有不少村庄都建在唐河边上,现在都舍去了河边,搬到了路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赶到了埠口,站在从埠口到河南的简易桥上,我看到唐河的荒凉!河面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只船,紧贴河面的简易桥告诉我早就停航了。阴云密布的天空看不到一只飞鸟,河面上也不见一只野鸭。当年的河道上时常有成群野鸭在水里游动,河面也比我记忆中窄了许多。我记忆中那一河两岸茂密的芦苇也不见了,那不仅是装扮母亲河的美丽风景,也是一道保护堤岸防止水土流失的屏障。
    走到桥中间我仔细观察河水,河水浑浊发暗,就像当年唐河发大水的景况,河水里有不少漂浮物,偶尔还看到块状污染物。随行的老乡告诉我,现在还有所好转,年前一段时间水都是黑的,水面漂浮的污染物比现在还多。
    清澈透明的唐河水不见了!河面上的飞鸟也不见了!水里的鱼虾不见了!那沿河两岸的芦苇也不见了!滋养生命的母亲河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人们再也不敢在河里洗澡,住在唐河边上的人家,也在疏远母亲河。
    水是生命之源!生活在家乡的人们!你们能离开母亲河的滋养吗?
    多少年来,曾有多少人为唐白河污染奔走呐喊!看了《白河边上的死亡村》的报道使多少人流泪!11岁的段泽坤2004年上书河南省委书记,曾经感动了李克强书记,也感动了襄阳人民,当年河南省确实也采取了不少措施,可好景不长,2007年又有报道《再走唐白河,黑水依旧》,2010年正月初六,因唐河襄阳段发生水华双沟水厂被迫停止供水。201012月至今年3月,唐河入境的埠口断面连续四个月出现五类、劣五类重污染水质。
    有谁能救救母亲河?我通过互联网向天发问,结果发现,网上曾有那么多人都在发出同样的呼喊!看到母亲河的污染,善良的人们是这样的无奈和无力!
    “你是从唐河岸边的沙滩上检回来的。”妈的话铭刻在我心上!清澈透明的唐河水曾经养育了我,那甘甜的乳汁流淌在我心里。
    那清澈的水浑浊了,变成了母亲的泪流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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