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旭花手记：带个小狗拍人体

林深数树

      果如山子所言，第二天是晴天。
      妮子赵总接过去了。我们许多坏话，赵总许多好话……
      不是蜜月，也是蜜星期。

      赵总的“山南海北商贸考察活动计划”进行得很圆满，也就是两个人玩了一圈没有破绽，不露瑕疵。
      回来的妮子近乎换了个人，一照面印象的阳光喜色、风姿绰约，妩媚可人极了。
      我心里默默地祝福，也是隐隐地担忧。

林深数树

       就这样我们忙碌着，妮子幸福着，又多半个月吧。
       我们接到了赵总的短讯。内容说，在柳莺花蝶谷设宴感谢我们俩。还有一笔大宗货单。
       于是到点，我们兴致勃勃地赶到。也冲妮子。
       结果迎接我们的是赵总的妻子也即董事李总。李总笑盈盈，说感谢花都这许多年来的合作，故找了这个安静的地儿招待二位。10多分钟还不见赵总，我们有些蹊跷、预感什么。李总煞有其事地还打了个电话，说这会赵总不能来，但律师、会计师都马上赶到。二位不会说花旗的事李某不能当家吧。
       我错愕。于是山子说，哪里会。
       会计师来了，是40万。李总说这20万是给花都的预约金，未来两年续业务。但计酬今后都不包括这20万，当时签约多少我们实付多少。也即这20万是给安妮子的。谢谢她为花都、也为花都产品做广告。也谢谢她打造我们那位榆木头艺术灵感。……她再要添置什么，她房子的按揭什么，今后她自己打理了。就是说，我们、你们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必须了断。
      李总也泣涕了，“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岁月，时间不能退回，岁月不会倒转。错的是我，我老了，不是小姑娘。错的是我们有两个孩子，我的财富必须属于我的两个孩子。错的还有赵总没有胆，不敢放在明面、不敢为妮子要名分、不敢把他的一份划拉过去、不敢自立……就是这样。
       就这样你们的妮子就再不与我们赵家李家有瓜葛了……二位老总。有什么话说吗？
       我更加错愕。山子反倒镇定，无处不在的镇定在，无所不在的优雅却少了。律师他们来。山子签过几个字。山子拉拉我说我们有事，我们走了。谢谢李总招待。
      李总立起，二位恕不远送。张小姐把钱包替二位送到车上。
      ——什么叫兵败山倒，什么叫丢盔卸甲，什么叫落花流水……这个时候，我都知道了。

南山樵者

林深数树 发表于 2013-4-27 20:03
谢谢。我配个网上来的图片吧，也是不尽吻合的——

这个图片不够精准，等我到网上去寻一张来

林深数树

南山樵者 发表于 2013-5-29 15:46
这个图片不够精准，等我到网上去寻一张来

一言见相知：美、媚、纯、柔弱，都不到。年龄也大了点

影颖

  ——什么叫兵败山倒，什么叫丢盔卸甲，什么叫落花流水……这个时候，我都知道了。

谷未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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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数树

南山樵者 发表于 2013-5-29 15:46
这个图片不够精准，等我到网上去寻一张来

      我们老爷子也出面了：花旗待花都不薄；花旗姓李不姓赵。我们就迁就一回，也就是小姑娘的游戏要刹车了。——于是戏走高潮戏归落幕了。
      大团圆戏的最后结局：是一场人体摄影展暨记者招待会。
      是花都做主角儿摆谱的。花旗的故事连影子都没有。
      也是妮子做主角，其他人都是陪衬。或者说是山子、妮子主角：在山子的戏里，妮子是主角。其实出资都是花旗的。预为花销的广告费，展馆布置、记者招待会……一应是花旗的花销。

      我作为花都副总真的是风风光光，也尴尴尬尬。甚至是恍恍惚惚，狼败不堪了。
      看着那些大幅的妮子的人体照片，真的是比我自己脱光了衣服都难受。要感谢汤加丽开头老早，还有苏紫紫干露露来得更后，妮子是居间了。可总是轰动了，是花城是南国是江都都轰动了。
      只是看着那些照片，我又记取我第一次在山子住处打开衣服；又记取第一次做我那老家伙的绘画模特；又记取第一次在山子的床上……第一次……我都越来越脸红，越站越看越不自在越如坐针毡了。

      但按照协约，这个是主打妮子的收山秀和山子妮子订婚礼的。而且妮子和山子都不得擅离开展馆和会台的；我是花都副总主事人，也是。
      我得硬撑。我得磨时间：我看表，我做深呼吸，我望远处的我恨死了的花旗李总。只是真的始终没有看见赵总的影子。
      这些照片还不是我的，当然不是叫我最难堪的。
      ——最难堪的是这裸体模特儿是作为花都艺大大学生炒作的；是作为女儿拍人体救母、是作为爱心炒作的；是作为花都出好学生美德学生炒作的。于是妙人儿感动老板，要感动心儿，要缔结连理了。

林深数树

      最最难堪的，难堪死了的，是还有炒作“师生恋”。是山子帮忙出主意启发妮子做人体模特儿的。
      （山子和妮子是师生恋，我的天，我和山子是什么关系了？终于有人问到我这里来了，听说你们俩位原来是拍拖原来是相恋，是吗？——我说是的。又问，那什么时候结束的？——我说，他们开始了，我们结束了。又问，那对你们合作的事业有影响吗？——我说，有哇，这不花都红红火火大发展了吗？）
      我说后一句话，全场掌声。我一下子恍恍惚惚，当然是装得淡定和轻松，俨乎其然是社交场名媛兼美女商人了。

      下一个高潮是设计的，是山子抱起妮子做亲热状。
      山子和妮子什么感受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是恨不得自己有个地裂缝钻进去，恨不得自己一个魔法在人群里消失。
      二老头就张扬多了，那个曾经狗咬的手的伤迹印，这会俨然是光荣花——他都举得很高，举着炫耀，说安妮子的人体艺术是二老头用鲜血开辟的。。
      我看看中间笑容灿烂的妮子，看看右边的山子，左边的二老头……以及身后他们俩签名的人体照，那放大的赤裸，也许是妮子的羞辱有妮子的骄傲，可我难堪；也该是所有的女人都难堪都无地自容了。我的羞愧我的愤怒我的恶心都莫名地袭上心来。但所谓社交场面就是这样、所谓公众形象就是这样、所谓那些大大小小的报纸新闻就是这样……不是这样吗？难道不是这样假和虚伪了。

      那时妮子着泳装接受采访是够开放了。着泳装的妮子都抱过山子、抱过记者……全场都沸腾了。那被抱的记者都泼血一样的脸红。（只是这比起后来的苏紫紫，在记者会上的完全赤裸，还要做视频广为传播，是小巫见大巫了。）
      其实好戏连台。最后做名角的还有我们的小狗。要还原再现一张人体照的情景。也就最后一个高潮是小狗上场了。
      这是我们家小狗有生以来最风光的一次。在那些摄影记者的镜头里。打滚拍、依人拍、妮子抱到拍、山子扔果子它抢接到送给妮子拍……真是风光极了。

      第二天大大小小的报纸，它，即小狗是最漂亮的花絮。许多文章题目就是《抱个小狗拍人体，献身只为救母亲》了。主打的无非是山子的笑容，妮子的赤裸，小狗的憨态了。
      有谁能知道那些痛苦莫名的故事呢？——又有谁知道那些心酸血泪的故事呢？

      （全部故事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万勿对号。）

影颖

他们开始了，我们结束了。

林深数树

影颖 发表于 2013-5-31 09:11
他们开始了，我们结束了。

1、当然不会。只是后来更惨。也当然是大背景使之更惨。

2、主题曲——

山峦兮崔嵬，小雨兮纷飞。
桂舟兮兰桨，水色兮湖光。
小妹兮乐于归，小妹兮庆于归。

山峦兮崔嵬，小雨兮纷飞。
桂舟兮兰桨，水色兮湖光。
哥哥兮迎小妹于归，哥哥兮兮庆小妹于归。

3、我是作为《花都纪事》熟手的。看来“手”还生，夹夹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