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3-3-27 08: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辛动 于 2013-3-27 08:17 编辑
陈光亮默默地伫立在床前,心中刚才那些古怪的想法,那些胆怯的感慨,则被王雯敏的柔弱推翻了。他承认,王雯敏是一位病人。病人是需要人照顾的。而现在王雯敏的身边又恰好没有人照顾她,自己暂时应当充当这个角色,顺便照看她一会儿。于是,陈光亮弯下腰,替王雯敏拉了拉被子,帮她盖好。瞬间,王雯敏好像得到了极大的心灵安慰,趁陈光亮躬身未起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泪刷刷直流。陈光亮一时惘然,不知如何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只得随手替王雯敏擦了擦眼泪,并如同大人哄小孩入睡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叫她安静地睡觉。王雯敏却像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陈光亮顺势一带,陈光亮便扑在她的身上,两个人顿时脸贴着脸,眼对着眼。刹那间,这些天的悲痛化为激情,王雯敏的嘴宛若长了眼睛,对着陈光亮的嘴吐出了娇呼声,两张嘴迅即合拢。忽然,陈光亮脑海中闪过一丝忧虑,想挣脱王雯敏的纠缠,但他稍稍心一软,迟疑了片刻,便被王雯敏的亢奋与热情重新熔化了。
王雯敏仿佛获得了新生,脸上升起了一片红霞。这模样娇艳动人,使王雯敏像一团火滚向陈光亮,把陈光亮烘得浑身发躁,陈光亮紧紧地抱住了她。
两人相拥片刻,王雯敏便抽出手,摸了摸陈光亮的脸,然后快速向下,拉松陈光亮的衣裤,慢慢地向下滑去。陈光亮随即知道王雯敏需要什么,就随她而动,被她扒光衣服,拖入被子之中,心中有了莫可名状的快感。陈光亮顺手一摸,发现王雯敏不知什么时候脱光了身子,就情不自禁地翻身,把她覆盖。王雯敏眼里闪出泪花,反而像匹饿狼,死死扛住陈光亮的一次次冲锋,最后竟是陈光亮瘫软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嘴内要死不活地吐出几个字:“您的病好了!?”
王雯敏连嗯几声,方才懒洋洋地闭着眼,享受着陈光亮给她带来的快感和幸福。大约过了十分钟,陈光亮才从王雯敏的身上翻滚下来,两人平躺着,各怀心事,可都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十分欢天喜地的笑脸,讨好对方,让对方高兴。过了许久,王雯敏先吭声:“你在想什么?我们随意说说话好吗?”
“好吧,说什么呢?”陈光亮反问王雯敏。
“今天我依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保证洗耳恭听。”王雯敏侧过身,伏在陈光亮的身上,左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膛,嗲声嗲气:“你快说呀,给我讲故事,比如一千零一夜,也行”。
陈光亮搜索枯肠却又觉得无语可说,不禁喟然长叹,想转过身去背对着王雯敏,但被王敏死死地按住,动蛋不得。陈光亮忍不住问她:“您怎么这大的力气,一点都不像病人。”
“真没想到你还是一副良药,把我的病治好了,”王雯敏拿手揪了一下陈光亮的脸皮,又调戏他,“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苕劲有多大,神不知,鬼不觉,便把我整得出了一身的汗。我像患了感冒,汗一出,身轻气爽,浑身舒畅。我好多年都没有得到这样的享受了。要是天天像这样子,我还能病吗?我的病要是不好,那才怪呢。”
陈光亮听后,哭笑不得,傻了似的,有些怕王雯敏了。
陈光亮知道,色字当头一把刀。万一王雯敏真的天天缠着自己,哪自己该如何对付她呢?陈光亮不由得心不在焉,机械地挪了挪身子,像在做一场恶梦,心情糟糕透了,禁不住鄙夷地对着王雯敏说:“我的老哥哥尸骨未寒,我却和他的老婆在他家里偷欢,我这哪叫人呀?我这不是在犯罪吗,我犯下了滔天大罪啊,死后阎王也不依……”
王雯敏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从他的嘴里吐出这般刻薄且令人沮丧的话。这话好说,但稍不注意,就要人命。可陈光亮把话说了,王雯敏还不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陈光亮的话字字铿锵,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最后,她确认,这话的确是从陈光亮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是和她睡在一起时说的。她立马脸色巨变,极其不耐烦地推开陈光亮,痛心欲绝地咆哮:“算我看错了人。你要是有本事,就不要上我的床,不同我作爱。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伪君子,更想不到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今天得当面跟我说清楚,这话是真心说给我听的吗?你也不是小孩子,你怎么不去问问梅焕生呢?他倒自在,不闻不问就抛下我娘儿俩,独自一个享福去了。我难道一辈子陪着死人守活寡不成?我拼死拼活守着这个家,但家没了,我守着给谁看呢?我病了这多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谁又可怜我?我才四十岁。你知道吗,四十岁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欢乐!是家的温馨!你说,我找个人,又有什么错呢?我难道不该寻找自己的新生活吗?”
在王雯敏的逼问下,陈光亮不是不想回应她,而是觉得双方如此怄气,最终伤害的必将是王敏和自己,不禁低眉顺眼,向王雯敏忏悔:“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我应该遵守您的‘约法三章’,主动规避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可我却背道而驰,越陷越深,我哪还有脸去说别人的长短呢?”
陈光亮的优柔寡断反而助长了王雯敏的嚣张气焰,王雯敏嗵地揭开半边被子,赤身坐了起来,双眼发出绿光,看似要吞食陈光亮:“你青春年少,思想却陈旧、封建,到这时,你还跟我提‘约法三章’?梅焕生死了,我与他的夫妻关系自然消亡,我所拥有的这个家也名存实亡。不是我朝秦暮楚、背信弃义,我明确地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健康向上的女人,我需要男人,需要他给我鼓励与勇气,给我生活下去的理由。不错,梅慰是我今生的希望,但他只是我的儿子,只能承担儿子的责任与义务。其他的,只能靠我自己去追求,去寻找。我的体内蕴藏的激情已反复向我发出挑战,迫使我开始梦想并寻找那真正属于我的男人。虽然老天开眼,让你今天来了,让我复苏了,我不感谢上苍,得感谢你,但你并不能取代我心目中已经约定俗成的那个男人的地位和作用,反过来,我向你保证,请你放心,我不会在你与刘亚琴中间横插一刀。这不是我向刘亚琴低头示弱,而是你我之间年龄相差悬殊,肉体上能相互结合,心灵上却无法弥补彼此的缺憾与代沟。这个事实我清楚。事实不容置辩,你和我如此般地呆在了一起,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雯敏越讲越快越激动,容不得陈光亮插上一句话。而陈光亮觉得她把话题越扯越远,特别是摊开了彼此之间一些心照不宣的秘密,原本认为这是一场圣洁的情感交流,却无意中迅速演变为粗俗的肉体交易,最终导致双方堕落成了性欲的奴隶。可其中有一点,陈光亮一直藏在心中,不想对任何人说起,那便是,梅焕生死后,陈光亮觉得对不起他,这种缺憾没法弥补,不想今天又演变成最大的遗憾。但今天王雯敏给了他一次难得的机会。陈光亮想以这种变态的方式弥补他欠下的人情,于是他又一次背叛了刘亚琴,选择了用肉体去抚慰王雯敏的创伤。当王雯敏刚才说他像一副良药,把她的病治好了时,陈光亮认为自己已偿还了他欠下的债。正在他高兴之时,陈光亮又被王雯敏一番话击倒了。陈光亮知道自己选择错了。他甚至不解自己,哪有这样的选择方式?恐怕这世上不会有人做的傻事,他全都做了。现在,他只能埋怨自己,暗中决定趁机离开王雯敏,甚至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陈光亮也承认,他的这种决定,最终还是一种逃避的心态在作怪,而不是彻底地同王雯敏决裂,致使他没有及时选择弃王雯敏而去,而是继续睡在王雯敏的床上,像个傻子睁着眼睛望着她。
王雯敏把话说完后,一直等待陈光亮从言语上反驳她,或者从行动上反击她。她向来喜欢男人的野性,整天梦想着拥抱她的是一个正在撒野的男人。此刻,她面对陈光亮失望透顶,彻底地死心了。她好像回到了从前,冷冰冰地向陈光亮下达了驱逐令:“你走吧!”
王雯敏的反复无常,让陈光亮迷惑不解。他轻轻地拍打着王雯敏的大腿,说:“别折磨自己了。您大病初愈,如果再着凉感冒了,那将会阻碍您的身体康复。”陈光亮见王雯敏不理会他,继续呆头呆脑地坐着,便起身抱住王雯敏。王雯敏的肉体冰冷的,陈光亮的身子火热的,一碰撞就冒出了火花,两人立即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与难堪,一同钻入了被子之中,缠绕在一起。陈光亮蹂躏王雯敏一番后竟匪夷所思地发出感慨:“为什么总是我生不逢时,只能娶一个老婆呢?现代的男人多悲哀啊,如果在古代,像我这样多娶两个三个又算什么呢?”
王雯敏喘息未定,讥讽他:“天底下,哪个男人娶的不是一个老婆?你若想找两个三个,只要你摆得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谁又会干涉你哟。可你没那福分,你要是那样做了,以刘亚琴的秉性,不拿剪刀剪了你这玩意才怪呢。”王雯敏边说边差开手指,像把剪刀,朝下剪下。
陈光亮连忙伸手拍了王雯敏一下,说:“时间不早了,不要胡闹了,我真要走了,刘亚琴还等着我呢,她早就跟我说了,晚上和我一起给你送晚餐来。”
“对!男人就应该这样做!听老婆的话比较可靠!”王雯敏怔了怔,遗憾地说,“让你们推辞婚期,我也难过。请你放心,我今天倒过来,当着你的面对自己约法三章,特向你承诺,一是继续凑合你与刘亚琴喜结连理;二是与你只这一次了,下不为例;三是到时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不过,现在暂时对外保守秘密,包括对你。
对于王雯敏的这三点表态,陈光亮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陈光亮特别敏感,如今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每一次成功都将预示着一桩悲剧的发生。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呢?陈光亮转而痛恨自己色胆包天,害人又害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