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竟然是张子健多年未见的一名老同学,却不想在这个张子健都不太熟悉的小车站里相遇了。两人都来不及过多寒喧叙旧,一头又扎进了车厢:里面还有三四名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正紧张地忙碌着,等他们几人走进去,小小的车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看到这里,吴均与另外那名民警自觉地又退了出去。 一名警察高举着照相机来往穿梭,闪光灯在深夜的车厢里有些刺眼,而另两名法医模样的警察则一丝不苟地爬上跳下,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看来这条车厢已经被他们里里外外折腾了几遍,再想找点什么线索已是不可能了。 为不影响当地警察办案,张子健两人又悄无声息地踅了出来,两人走到过道上,这才认真地先叙起旧来:原来那名叫张帅的警察竟是张子健的发小,两人高中毕业后便各奔东西而失了联系,没想到他在这个小镇扎下了根,一干就是十几年,至今已然成了这里的主角。 谈到兴处,两人都是好一阵唏嘘。 “那人是怎么死的?”列车在小站上停留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张子健还是回到了正题。 “目前还没定论,可能要做过尸检后才能知道。从现场看似乎并没有他杀痕迹。” “哦……那死者身份可否已经确认?” “这个倒很快便已确认,死者姓名丁水,41岁,系海滨市科技大学化学系教授。因公出差返校途中,我们还没来得及将此消息反馈至学校,待明早尸检结果出来再说吧。” “什么?海滨市?”张子健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此地,却没想到在车上竟然有一名该校旅客。 张帅也是大吃一惊,“这么巧?” 张子健正犹豫着是否将此行目的和盘托出,正好车厢内现场检查已经结束,一行人鱼贯而出,张帅顾不上追问,而那名深夜出现场的法医也怀疑地看了看张子健等三人,欲言又止。 张帅赶紧解释道:“这几位是江城市的同行,这位也是我的老同学,有什么事不必对他们隐瞒了。” 那名法医这才点点头,算是与张子健等三人打过招呼,但仍然脸冲着张帅说道:“张队,在死者胃内仅发现有两小时前的服药现象,药物残渣还没有消化殆尽,不过,要等到实验室结果才能知道是什么药物。” “不是安眠药吧?” “应该不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他杀痕迹,初步怀疑虽然自杀的可能性最大,但肯定不是服安眠药自杀。不过……”法医十分肯定有说。 “不过什么?” “我们发现死者是一名癌症晚期病人,癌症病人自杀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先只能排除他杀,待药物检验结果出来再下结论。” “那他的死亡时间呢?” “从药物的溶化程度上来看应该不会超过4小时。” “哦!”张帅短时间却突然作了一个决定,既然张子健们也是到死者所在城市去,而等待死者的检验报告估计得到明天中午以前,自己何不补张车票随同张子健南下,一来好好聊聊,再者可以迅速介入案情,于公于私都是大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张帅喊过一名警员交待了些什么,其他警察全部撤出车厢,列车在停留了约一个小时后又重新出发。 此时两人睡意全无,张子健与吴均及另一名成员打过招呼,就留在了那节软卧车厢内,两人准备抵足深谈了。 张子健此时才终于仔仔细细将“叶了媚案”的来龙去脉向张帅和盘托出,听得张帅又是好一阵唏嘘:这些故事可真是离奇得令人咋舌,如果真的都是人为作案,这名犯罪分子的心智绝大异于常人了。 说到最后中,张帅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那这名死者和你说的案子会有什么关联呢?” 张子健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是直觉告诉他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先后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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