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子健急匆匆赶回单位停好车,拿出那张纸条打开,赫然几个大字:1111有鬼! 就这么几个字?张子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做贼似地走了一圈就只落得这么一句话?他将纸前后上下再仔细看了一遍,千真万确,纸条上仅有那几个字,没有写字的地方连一片灰尘都没沾染。 1111?是指的1111列车吗?张子健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只顾偷偷摸摸将纸条拿出,也没仔细看看老刘头是否真正死亡。如果他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自己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张写着有鬼的纸条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老刘头不可凭空地想象出这么一段颇有深意的话来,而且还是那么诡异地出现在停尸间。 难道老刘头也坐过1111次列车?张子健不禁为自己如此大胆的推断也吓了一跳。按说,如今生活变化已经日新月异,看门人坐趟火车也并没什么的。问题是他坐的是软卧吗?这对于一个门房师傅来说,靠那点退休金恐怕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坐吧!除非……除非有人请客? 张子健打开电脑,在列车长提供的那份名单中开始仔细找寻起来,但前后看了两三遍,也没见着一个姓刘的名字。 看来是自己判断有误。那老刘头的那张纸片又说明了什么呢?该不该对东城派出所讲明呢。张子健一时间倒颇为踌蹰。 他不经意间在电脑百度里打出了老刘头的大名及“1111”,却不想,百度里竟突然蹦出了一个披头散发女鬼,在屏幕正中张开大口,却转瞬即逝。 即便如此,张子健仍被这突兀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病毒吗?张子健一时间无法确定。也许是惊魂未定,他也不敢再点击鼠标,说不得还会再出现另一个女鬼,即使是在大白天,由于鬼的形象实在过于恐怖,他不敢再冒一次险了。 他回头看看桌上的那本笔记本有端端正正的躺在一边,伸手就又拿了起来,不曾想,从页面间竟然滑落出一张火车票来,捡起一看,却是一张1111次列车票。 乘车时间却是老刘头出事的那一天,而且是软卧下铺! 看来老刘头确实与1111次列车有关,而且是软卧。张子健突然发现自己的判断经不起推敲:一本并没有署名和地址的笔记本,仅仅是从语言逻辑上就能肯定是老刘头寄送过来的吗?再说,他也仅只是和老刘头有过一面之缘,其语言风格他又是怎么能如此不假思索呢? 但张子健似乎就认准了这本笔记本就是老刘头的遗物,要不然笔记本中怎么会夹着一张票,而且从老刘头“死亡”的手中还有一张与“1111次”有关的话呢! 为解开这个谜团,张子健想避开东城派出所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看看天色已近中午,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响了东城。 正好接电话的是个内勤,好象还是个小年轻,未经世事一般。一听说是打听老刘头的事,很迫不及待起来,似乎早就盼着有人来打听一样。 “你说的老刘头啊!是……他人……还不错,死得可惜。年龄还不算太大,平时也没啥大病大灾的,就是好喝些酒,这不给酒给害的。唉!……” 张子健打断了他的近似于追悼式的叙述,单刀直入:“他最近是不是出差过?而且坐过软卧?” “出差?”对方感觉到突然,停顿了片刻,“没有。他能有什么差出呢。不过,他上周曾请过假,回来销假时好象说是坐火车赶回来的。至于是不是软卧,我都舍不得坐坐软卧,按道理他那点工资不一定消费得起,我估计他最多坐坐硬卧。” “他到哪儿去?你们那儿没记录吧!”张子健自己也是十分不肯定能找到线索。一个临时人员请假一般情况下单位没有记录的义务,顶多是出于人情世故随口问问而已。 对方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迅速作答,而是比刚才停顿时间更长了一些,用极小的声音挺神秘地回应了一句:“我好象听说他是受领导指派去完成一个什么任务,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叮嘱,“可别说是我的说的哦,要不他们又会怪我多嘴多舌。” 派出去?!一个临时工也可以派出去执行什么任务?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张子健不由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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