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张子健有意将局长点名要求带上的画像仆放在办公桌上,结果被局长王立仁一把给翻开:“莫非你小子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今天我还就是要说说她的事,有什么好藏的。” 她的事?软卧车厢的事他几乎从未向人提及过,包括家人。画像时也只是说是一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当初画像高手还一脸坏笑,只不过张子健一直还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画像高手的表情变化。 画像这件事也才两天时间不到,王局怎么就知道了?谈她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能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怎么谈? “她是谁?”王立仁似乎有意不给他太多的考虑功夫,单刀直入。 是啊,她是谁!这还真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说认识吧,可他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说不认识吧,又干嘛总拿着她的画像,还一往情深的样子。 唉,都只怪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他到底在得意些什么呢? “别琢磨编瞎话了!快说,她是干什么的?”王立仁不给他喘息时间,继续追问着。 “干什么的,我也想问哩。”在没有想好如何回答时,张子健也只得实话实说。可他的这种实话在王立仁听来似乎是有意回避,于是,王立仁有些微恼,气急地道:“你小子别打埋伏!今天,也就是现在你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我……我脱你这身皮!” “王局,你究竟要我说什么啊?”张子健不知道王立仁今天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这个“她”的事还真不是个小事。 “说她。你们有什么关系?”王立仁看来已经有些气急攻心了。 看来不把软卧上发生的事以及为什么会有软卧之行的事说清楚,今天这道坎还真有点过不去了。不得已,张子健原原本本地将此事件的来龙去脉全部倒了出来——原本他是准备等破案后再揭示谜底的,可现在囿于情势所迫,他可不敢拿自己多年积攒的好声誉开玩笑。 听完张子健的叙说,王立仁更是瞪大了双眼:“你小子……莫非在给我编故事?这么感人?” 看王立仁仍半信半疑,张子健继续解释道:“王局,你说,平生滴酒不沾的贾振邦居然一夜间象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喝大了,还一下子酗酒身亡,这是不是很蹊跷?工作这么多年,死了还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灵魂能得到安息吗?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和战友,你说我能不为他做点什么吗?”张子健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是啊,软卧上发生的事,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也难怪别人听来象天书。 “你是说,贾振邦不是死于喝酒过量,酒精中毒?”王立仁确实是有些震惊。如果象张子健所怀疑的那样,贾振邦的死看来并不简单。 “王局,你说呢?”张子健反问道。“我一直认为贾振邦的死绝不是一个意外,冥冥中贾振邦似乎告诉了我一些线索,他是要我还他一个清白啊!” “这就是你单枪匹马的原因!”看着这个和他一起曾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如此为难,王立仁眼眶也开始有点湿润了。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不让心痛漫过,语气稍有缓和道:“现在,查出点眉目了没有?” 张子健摇了摇头,但随即语气坚定起来:“我敢肯定,必与这个车厢里的这名女子有关。” “那你知道她的底细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只要她还在,迟早我总会知道的。” “局里也十分希望知道贾振邦真正的死亡原因,但却有所顾忌:不能滥用警力。所以也只有暗中用心。看你小子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看着张子健因愤愤而涨红的脸,王立仁终于说出了初衷,最后还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别弄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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