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纪事（长篇小说）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章  拜访
“你真会哄陈文海开心！”林莉莉嘻嘻哈哈地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呀！”罗晓玲满脸不高兴，“我那叫哄吗？再说，陈文海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需要我去哄吗？”
“明明是哄，还死不承认！”林莉莉嘻皮笑脸地说道。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罗晓玲垂下眼皮，“你就自以为是吧！”
“刚才，你为什么要阻拦？你这么一阻拦，冯阿姨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你怎么还想着冯阿姨的计划？冯阿姨那么做实际上是在恶心陈文海！她想让陈文海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林莉莉皱着眉头说道。
“你真笨！”罗晓玲也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不加以阻拦，陈文海就有可能上了冯阿姨她们那伙人的贼船！人们会说：‘陈文海真是饥不择食啊，他简直连旧上海的文人都不如呀！’”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林莉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承认，我们这帮姐妹学历都不高，长得也不算漂亮。就说我吧，只有初中学历，可是我懂外语啊！我能用外语跟外国人对话啊！这一点方安安就不如我呀！”
“你还好意思说！”听林莉莉这么说，罗晓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只会两句简短的外语，这算得了什么呀！”罗晓玲看着林莉莉的脸，“你是不是也想去当小姐伺候那帮臭男人啊？”
“呵呵！”林莉莉连忙笑着说道，“其实，当小姐也不算是什么丢脸的事儿！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当小姐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儿！再说，我们中国向来是‘笑贫不笑娼’！穷才真正是一件丢脸的事儿呢！”
“那是旧中国那帮富人们的观念！”
“现在虽然是新中国，可是很多富人不是也持这种观念吗？”
“这是一种陈腐的观念，是剥削阶级的思想！”
“哈哈！”林莉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思想还挺进步的！”
“我们是在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年轻人！”罗晓玲认真地说道，“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能把西方社会的那一套搬到中国来！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
“现在谁还会分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林莉莉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国家不是正在向资本主义国家学习吗？”
“我们是要学习他们的先进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而不是什么都学呀！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我们就不能学！”罗晓玲认真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你的那套大道理我听了都头疼！”林莉莉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的那套大道理都是跟谁学的呀？是不是你的那位迂腐老爸给你灌输的？”
“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罗晓玲仰起脸自豪地说道，“我爸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我为我有这样一个老爸而感到骄傲！”
回到家里以后，罗晓玲上了一会网，觉得很无聊，就关了电脑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回想起刚才跟林莉莉的那番谈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王芳和刘娟，心想：她们俩向来思想进步，心地善良，我何不去找她们俩散散心！想到这里，罗晓玲便出了门向上海大学的那个方向走去。
刚走到半路，罗晓玲就遇到了杨晓兰。
“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杨晓兰笑着问道。
“我想去王芳和刘娟那儿。”罗晓玲笑着说道，“如果你现在没什么事，就跟我一起过去呗！”
“可以的呀！”陈杨晓兰笑着说道，“我陪你一起过去。我也正想跟她们俩一起聊聊天。”
“王晓秋来上海了。”罗晓玲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杨晓兰也皱着眉头说道。
“依我看，她这个时候来上海是冲着陈文海来的！”
“有这种可能！”
“她跟王志勇很熟，也许她这次来上海是王志勇指派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文海就凶多吉少了！”
“我听说：王晓秋跟唐海涛互相认识。”罗晓玲气愤地说道，“有人告诉我：在来上海的火车上，唐海涛声色俱厉地训斥陈文海！这太不像话了！唐晓亮有什么资格训斥陈文海？”
“一定是王志勇指使他那么干的！”杨晓兰也气愤地说道，“有人为他撑腰，所以他才敢那么肆无忌惮！”
她们俩来到了王芳和刘娟的住处。
“林莉莉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快别提她了！我都快要被她气死了！”
“你们俩怎么啦？”王芳连忙笑着说道，“你们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一定又是她惹你生气了！”刘娟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一点她的情况，她自以为自己认识几个繁体字和懂几句外语，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从本质上讲，林莉莉和方安安没有什么区别！”罗晓亮皱着眉头说道，“她们俩都没有多少文化，又不求上进，盲目崇拜西方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她们俩眼里只有钱，已经掉到钱眼里出不来了！”王芳也皱着眉头说道。
“她们俩已经成为金钱的奴隶！”刘娟也皱着眉头说道。
“她们俩都很羡慕那些小姐，说那些小姐活得潇洒，有男人疼，有男人心甘情愿地在她们身上大把大把地花钱！”罗晓玲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三个年轻姑娘，然后语气沉重地说道，“我跟你们说，我算是把这些小姐们的心思摸清楚了：她们跟男人上床，贪图钱财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为了贪图享乐！”
“你说得没错！”杨晓兰用鄙夷不屑的语气说道，“这些小姐就是为了贪图享乐！她们跟男人们在一起不但得到了钱，还在性方面得到了满足！我瞧不起她们！”
“你瞧不起她们管什么用啊？”杨晓兰慷慨激昂地说道，“她们自甘堕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们已经不可救药了！”
“她们活着如同行尸走肉！”王芳也慷慨激昂地说道，“这些小姐是既要钱又要性刺激！传统观念在她们那里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就是她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刘娟大声嚷道。
正说到这里，陈晓敏来了。
“我的那个表哥可能跟方安安有瓜葛！”陈晓敏皱着眉头说道，“我表哥曾经去找过方安安，可是方安安没看上我表哥！”
“方安安就是眼眶太高！”罗晓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方安安太像旧上海的富家小姐了！他是生不逢时呀！”
“方安安曾经在我面前说：陈文海缺乏绅士风度！”陈晓敏笑着说道。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资本家的女儿了！”杨晓兰撇了一下嘴，“只有资本家的娇小姐才喜欢有绅士风度的大少爷！方安安才认识几个字，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个话题？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2017年5月12日初稿，2018年8月7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一章  方安安和林莉莉
“我听说，冯淑珍今天给林莉莉打电话了！”王芳皱着眉头说道。
“你知道冯淑珍都跟林莉莉都说了些什么吗？”刘娟皱着眉头问道。
“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依我对冯淑珍的了解，她找林莉莉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杨晓兰也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罗晓玲越说越气愤，“她竟然把歪主意打到了陈文海的身上！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冯淑珍竟然要为陈文海介绍小姐！”杨晓兰大声嚷道，“亏她想得出来！”
“她是想把陈文海把火坑里推呀！”王芳也大声嚷道。
“这个臭女人！”刘娟也大声嚷道。
“她怎么那么可笑呀？”罗晓玲气愤地说道，“陈文海是她们想象的那种人吗？”
“陈文海向来厌恶卖淫和嫖娼，他怎么可能去找小姐啊？”杨晓兰气愤地说道。
“不搭界的呀！”王芳气愤地说道。
“她们简直是荒唐到了极点！”刘娟气愤地说道。
“那个王志勇也很可恶！”罗晓玲气愤地说道，“他竟然几次劝陈文海去找小姐解决生理问题！”
“这不是在糟蹋陈文海吗？”杨晓兰气愤地说道。
“这个狗娘养的！”王芳痛骂道。
“在他眼里，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陈文海，陈文海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就只好去找小姐！”罗晓玲满腔愤怒，“现在，陈文海来到了他的故乡，王志勇见有机可乘，便怂恿上海的阿姨们去打陈文海的歪主意，让陈文海掉进他们为陈文海设置好的陷阱！”
“他是想使陈文海臭名远扬呀！”杨晓兰也满腔愤怒。
“太阴险毒辣了！”王芳气愤地说道。
“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刘娟气愤地说道。
“陈文海绝不会轻易上他们当的！”罗晓玲充满自信地说道，“我们大家都相信他的智慧和能力！在这次前所未有的考验面前，陈文海一定会保持清醒的头脑！”
“不过，我有一个担心！”杨晓兰皱着眉头说道，“他们那帮人什么龌龊肮脏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陈文海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呀！”
“真理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不怕他们！”王芳充满自信地说道。
“他们固然人多势众，可是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方安安和林莉莉都还嫩了点，面对陈文海这样的强硬对手，他们未必占多少优势！”罗晓玲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们这些上海姑娘都是陈文海的坚强后盾，我们大家一定要联起手来保护陈文海！”

罗晓玲走了以后，林莉莉感到百无聊赖，她想到了方安安，心想：我们俩虽然面和心不合，还吵过架，但是我们俩毕竟是姐妹啊！在关键问题上，方安安一定会跟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我们俩应该想办法去共同对付陈文海！想到这里，她便给方安安打了一个电话。
“安安姐，我想到你那儿去一趟！”林莉莉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
“你要来就来呗！”方安安也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跟罗晓玲闹别扭，想到我这儿来散散心，对不对啊？”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有人看到罗晓玲杨晓兰王芳刘娟她们几个人在一起！”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太了解她们几个了！她们几个都是陈文海的铁杆粉丝，这会儿一定是在议论我们俩，埋汰我们俩！”
“我最看不惯她们几个了！她们几个老是帮陈文海说话，好像陈文海是她们的父亲，而她们就是陈文海的亲生女儿！”
“我们俩别在电话里说了，你还是过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林莉莉来到了方安安的家，见方安安的家里布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你好会收拾呀！在这方面我就不如你！”林莉莉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方安安也笑着说道。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林莉莉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怎么办？凉拌呗！”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说道。
“其实，陈文海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林莉莉皱着眉头说道，“我听周清河说，你现在对陈文海的印象很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都把我们给弄糊涂了！”
“我现在对陈文海的印象并不好！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地道，他给人的印象好像是：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学问，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政治术语一大串！好像就他一个人懂政治，别人都不懂！”方安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写的那些文章其实就是一堆文字垃圾！”
“他还自称是作家呢！”林莉莉撇了撇嘴，用讥讽的口吻说道，“他竟然还好意思把他写的那本破书送给韩雪！韩雪得到了那本破书竟然会如获至宝，高兴得屁滚尿流！简直是幼稚到了极点！”林莉莉皱着眉头说道，“听说这个陈文海很不好对付！你想好对付他的办法了吗？”
“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
“我们能斗过陈文海吗？”
“不管是斗得过还是斗不过，我们都要跟他斗一斗，哪怕是鱼死网破呢！周清河对我们说：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千万不能错过！如果错过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所以，我们必须破釜沉舟！”方安安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一定要给他来个闪电行动，使他死在我们上海滩！使上海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那他一定会骂我们是下三滥，骂我们卑鄙无耻！”林莉莉皱着眉头说道。
“你想你们多干嘛？结果决定一切！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是英雄，他陈文海就是狗熊！”方安安笑着说道。
“安安姐，你好厉害呀！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林莉莉也笑着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余艳梅也支持我们！”方安安得意忘形地说道，“陈文海这个小瘪三可能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的行动竟然会得到作家余艳梅的支持！”方安安笑着反问道，“有作家的支持，我们还怕什么呀？”
“余艳梅说支持我们了吗？”林莉莉皱着眉头问道。
“她没有明说！”方安安眨巴了两下眼，“她不好明说，她的作家身份不允许她明说！不过，我也不是笨蛋，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我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听出来她还是支持我们的！她好像在暗示我们：这次行动千万不能显山露水，一定要干得隐蔽巧妙！”方安安充满自信地说道，“陈文海这次是死定了，上海一定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杨晓兰还想嫁给陈文海呢！”林莉莉哈哈大笑道，“如果陈文海死了，就让她去抱着陈文海的尸体大哭一场吧！哈哈哈哈！”
2017年5月12日初稿，2018年8月9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二章  林雪来到上海
上海火车站附近有一条路叫恒丰路。周清河和赵莲花、冯淑珍这两个女人走在这条路上，有时还会从他们中间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他们今天晚上似乎谈得很融洽！他们的恶毒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实施之中！
“现在，王晓秋、唐海涛、方安安、林莉莉仍然是我们最可靠的朋友！”周清河皱着眉头说道，“至于十堰的徐建军和林雪现在虽然答应为我们做一点事情，但是他们俩随时都有可能倒向陈文海一边！”
“他们俩怎么那么糊涂啊？”赵莲花也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不能把他们俩争取过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能勉强他们！”周清河笑着说道。
“我们没有勉强他们俩呀！”冯淑珍大声嚷道，“他们俩是自愿的！”
“也不能这么说！”周清河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要他们俩为我们做点事多少还是带点胁迫的成分在里头的！因此，我们必须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们俩处处为陈文海着想，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只是为了应付我们一下才勉强答应为我们做一点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呀！”周清河笑着对身边的两个女人说，“不过我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从目前来看，徐建军和林雪仍然是我们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赵莲花笑着说道。
“这是你对徐建军和林雪的最高评价！”冯淑珍也笑着说道，“如果在战争年代，徐建军和林雪就是两个非常出色的间谍！我们大家都相信：他们俩一定会不辱使命，很好地完成这次剿匪任务的！”
“陈文海这个傻小子可能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徐建军和林雪竟然会是我们‘特别行动队’的两名重要成员！”说到这里，周清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徐建军和林雪就是我们埋在陈文海身边的两颗定时炸弹！”周清河洋洋得意地说道，“这两颗定时炸弹一定会把陈文海炸得粉身碎骨！”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们是不是应该请林雪来一趟上海？”方安安笑着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周清河笑着问道，“我们三个刚才说的那番话你是不是都已经偷听到了？”
“我没有偷听你们的话！”方安安连忙摇头否认，“我远远地看见你们三个在一起说话，于是我就过来了。我只听到了周大哥说的最后那句话！周大哥说得太对了，徐建军和林雪就是两颗埋在陈文海身边的定时炸弹！”
“你让林雪来上海是出于什么考虑？”周清河笑着问道。
“她是我的好姐妹，我想她了！”方安安笑着说道，“我们俩年龄相仿，她只比我大一岁。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方安安垂下眼皮看着地上的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的神情。
“我知道：她是一个官员的女儿。”周清河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虽然相貌平平，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姑娘，但是，我们仍然要向这位奋战在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致以崇高的革命敬礼！”

按照方安安的吩咐，林雪以出差的名义秘密地来到了上海滩。在上海火车站，方安安和林雪热烈地拥抱。
“介绍一下，这位是王晓秋女士！”方安安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王晓秋笑着对林雪说。
“欢迎你来我们上海做客！”王晓秋笑着伸出了手。
“认识你我感到很高兴！”林雪也笑着伸出了手。
“你是一个奋战在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在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涌现出很多受人敬仰的女特工队员！如果现在还是那个战争年代，你就是她们中的一个！林雪，你这次来我们大上海，陈文海恐怕连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们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老陈一个毁灭性的打击！”王晓秋笑着说道，“这个老陈指的是谁恐怕只有我们三个才知道！”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跟我们的王大校长作对，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让上海滩成为他的葬身之地！”林雪压低声音说道，“王志勇是我们的朋友，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也许他知道，却在那里装糊涂！”方安安也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他确实知道，那他就是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林雪气呼呼地说道，“他明明没有朋友没有生活，还不让我这么说！他就是没有朋友没有生活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共产党是绝不会冤枉好人的！”林雪漫不经心地地说道，“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如此兴师动众，他早晚会死在他妹夫的手里！”
“我没听明白！”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啊？”
“这里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林雪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以后我再找机会告诉你们！”
她们在上海马戏城下了车，然后沿着共和新路往前走。
“冯小军曾经对我说：‘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让陈文海从我们身边溜过去，一方面说明陈文海确实太狡猾了，另一方面也说明我们的行动有疏漏，让他钻了我们的空子！他再三嘱咐我们：这次一定要吸取以前的教训，再也不能让他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王志勇也再三要求我们把计划设计得严密一些，力求做到万无一失！”王晓秋郑重其事地对林雪说。
“你放心好了！有周清河亲自坐镇，还有唐海涛、余艳梅、冯宝玉、郑建设这几员干将，我们的这次行动一定能够成功！”方安安笑着问林雪，“你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暴露吧？”
“从目前来看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林雪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现在心里非常清楚，他一旦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把我给杀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林雪越说越心情沉重，“这个陈文海确实太不好对付了！我现在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啊！”
“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委屈你了！辛苦你了！”王晓秋笑着说道。
“我就等待胜利的那一天！”林雪也笑着说道，“等我们除了这个心腹之患，我们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现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的所有行动都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下！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立刻出击！”王晓秋拍了拍林雪肩膀，“好好干，干好了有赏！”
“罗明霞和杨梅也有可能来我们上海！”方安安笑着说道。
“她们俩什么时候来呀？”林雪笑着问道。
“还没有最后确定，估计是快了。”方安安笑着回答道。
“现在看来，陈文海确实在十堰那边积怨太深，他得罪了太多的人！”王晓秋说道，“这小子太不会做人了！他不懂一点人情世故！”
“不过说句公道话：陈文海这几十年来也确实活得很不容易，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活得太苦太难太累了！’他经常对我说：‘几十年来，我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风雨兼程！’”林雪忍不住感叹道，“他很坚强，他没有被苦难压垮！”
“你这是在夸他吗？”王晓秋也忍不住感叹道，“只有朋友之间才会如此袒露心迹！有这样的朋友应该算是人生道路上的一种幸运吧！”
2017年5月12日初稿，2018年8月9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三章  游览豫园
陈文海清楚地记得，今天是10月31日，是他来到上海后的第九天！他想：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就从指缝中溜走了！
今天，陈文海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上海城隍庙，圆了他多年来的美好梦想。
早在少年时代，陈文海就从大人们的嘴里知道上海有一座城隍庙，并且恍惚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跟随着大人们来过这里，然而，由于年代久远，城隍庙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陈文海决定：这次来上海一定要去城隍庙看一看，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城隍庙之行！
上海城隍庙是一座道教庙宇，位于黄浦区方浜中路，是“长江三大庙”之一，坐落于豫园旅游景区，是上海地区重要的道教宫观，始建于明代永乐年间（1403-1424），距今已有近六百年的历史。
根据传说，上海城隍庙是三国时吴主孙皓所建。前殿祭祀金山神汉大将军博陆侯霍光神主，正殿供诰封四品显佑伯城隍神明待制秦裕伯御史，后殿乃寝宫。现门前存有1535年所建的牌坊，戏台为1865年所建。殿堂建筑属南方大式建筑，红墙泥瓦，由庙前广场、大殿、元辰殿、财神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组成。
人们常说：到上海不去城隍庙，等于没到过大上海。由此可见老城隍庙在上海的地位和影响。老城隍庙在上海的地位如此之高影响如此之大，这不能不引起陈文海的高度重视。在来上海之前，陈文海就暗下决心：到了上海以后必须去城隍庙！今天，陈文海终于把决心变成了行动！在跨进城隍庙的一刹那，陈文海感慨万千：在离开上海45年后的今天，在我60岁的时候，我又一次来到了这座江南古典园林！这是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啊！在十堰的时候，我就多次这样对别人讲：如果我以后有机会去上海，城隍庙是一定要去的！今天，我终于梦想成真，来到了人人皆知的城隍庙！
对于豫园，陈文海也是从大人们的嘴里知道的，他恍惚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也曾经跟随着大人们来过这里，然而，由于年代久远，豫园也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了！陈文海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再一次光临这个地方，不至于抱憾终身，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想起这些，陈文海又忍不住埋怨起父母亲来：就怪你们！不好好地待在上海，非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们俩，我也不会至今见不到伯父伯母堂哥堂姐，尤其是见不到我的那个小堂妹！一想起小堂妹陈雅琴，陈文海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滋味！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朝思暮想的陈雅琴现在到底在哪儿啊？陈文海难受得都快要晕过去了，便连忙在心里提醒自己：我千万不能在这里倒下呀！我一定要保重身体呀！如果病倒了，谁来管我呀？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千万不能在上海滩病倒呀！
想到这里，陈文海决定不再难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他快快乐乐地把豫园游览了一遍！令人遗憾的是：手机这个时候正好没电了，豫园内的美景也就无法拍摄下来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在上海还要待上几天，过几天再来一次豫园就是了！”陈文海自言自语道。
走出豫园大门，陈文海来到了豫园老街上。
豫园老街集中荟萃了上海老城隍庙地区的传统特色商品，充分反映了“名、特、优、精”的经营特色：既有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中华老字号（例如王大隆、丽云阁等），也有全国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特色专业户（例如筷子店、手杖店等）。万余种传统商品汇集一市，数十家特色商店同处一街，每逢庙会假日，芸芸众生，扶老携幼，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幅“吃、玩、带”的民俗画，一派国泰民安的好风景。
豫园老街建于清光绪十三年（1907年），原名为豫园路，因明代上海豫园而得名，北起福佑路，与福民街相邻，其入口处，西邻小世界游乐城，即今有“小白楼”之称的商城小世界会所；东与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间的豫园为邻。小世界建于上世纪20年代，形成了一条南北向的新豫园路，长约50米。由于东面已经有一条豫园路，故将新的豫园路命名为豫园新路，原来的豫园路便称为豫园老街，这就是豫园老街路名之由来，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富丽堂皇的仿古建筑群和古色古香的豫园园林建筑相得益彰。当时的豫园路一带，曾经繁华一时，后来随着清朝的没落，洋人的入侵，内战的频发，这里也就逐渐衰败了。直到解放以后，经过整顿，恢复了生机。再后来，由于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冲击，这里的不少经营特色被当作“封、资、修”受到批判，又开始出现了萧条的景象，比如：丽云阁扇庄只能卖蒲扇，美其名日是为工农兵服务。改革开放以后，豫园商城明确提出要发展特色店铺，豫园老街犹如豫园内的古树枯木逢春般地繁盛起来。
由于年代久远，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古老建筑尽管颇有特色，但是毕竟太陈旧了，不少已经成为“危房”。整个豫园基本上来了个彻底翻造，外观古色古香，颇具民族特色，内设电动扶梯和中央空调，环境变得舒适。对豫园老街的改造和发展，豫园商城公司总裁梅红健等领导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既要恢复原来的经营特色，又要有现代气息，特别是要融入浓郁的中国文化元素，打造高雅的文化氛围。整条街的布局无不透露出文化气息。请看以下“抱柱联”：两著尽传五千年华夏文化，一店独领三百里春申风骚。并丹利器快刀能剪水，莫干神物霜刃可倚天。日丽风和指点江山行万里，花明柳暗扶持耋老睹三秋。这些对联或者深刻地反映了小小筷子的中华历史文化底蕴，或者将王大隆刀剪店描写得出神入化，或者用夸张的手法描绘出万里手杖店的青春活力。游客漫步于豫园老街，仿佛置身于历史的长廊，感悟到古代与现代的交相融合。
豫园老街上的美食有绿波廊的特色上海点心，松月楼的素菜包，桂花厅的鸽蛋圆子，松云楼的八宝饭，还有南翔小笼包和酒酿圆子，以及九曲桥的湖心亭茶楼等。
走在这条江南老街上，陈文海想起了那些年轻姑娘们，他自言自语道：现在她们在干什么呢？也许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上网！她们各得其所，各得其乐，打发着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凡而琐碎的生活！
罗晓玲、陈晓敏、王芳、刘娟这四个年轻姑娘沿着豫园老街往前走。
“我们去湖心亭喝茶吧？”罗晓玲笑着问身边的姑娘们。
“好啊！”陈晓敏连忙笑着说道，“我正想去那里喝茶呢！湖心亭在我们上海滩是相当有名的！湖心亭被誉为百年茶楼，沪上风情！”
喝完茶，她们来到了九曲桥上。
“九曲桥在我们上海滩也是很有名的！”罗晓玲笑着对大家说。
“陈文海这次来上海，也一定会来这里吧？”王芳笑着问道。
“这还用问吗？”刘娟笑着说道。
“你们知道陈文海这次来上海后遇到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吗？”罗晓玲笑着问大家。
“是于海燕吧？”王芳笑着问道。
“是的。”罗晓玲笑着说道，“陈文海把他写的《茶场纪事》送了一本给她。”
“《茶场纪事》写得真不错！这是一部反映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陈晓敏笑着说道。
“《十堰晚报》报道过！”王芳笑着说道。
“他当过知青。”刘娟笑着说道。
2017年5月14日初稿，2018年8月10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四章  豫园老街
冯宝玉和郑建设走进了打印室。
“这小子早晚得死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冯宝玉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我们现在不方便对他动手，可是，在上海不是有周清河、唐海涛、王晓秋和方安安吗？”郑建设眨了眨眼，“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千万不能丧失这个千载难逢的良好机会！”
“我没听明白，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冯宝玉皱着眉头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陈文海现在在上海游玩，我们正好利用这一时机对他采取行动。我们要让上海成为他的葬身之地！”郑建设恶狠狠地说道，“他不是一门心思想回上海吗？我们正好利用他的这种心理让方安安主动地去接近他，用甜言蜜语和温柔体贴去迷惑他，让他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乐不思蜀，最终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上海魂归西天！”
“你们是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冯宝玉嘻嘻哈哈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郑建设得意忘形地说道，“我们已经在大上海为他设置好了陷阱，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在这次剿匪特别行动中，冯小军和王志勇是我们的总指挥！”
正说到这里，杨晓兰走了进来。
“你们俩又在一起策划阴谋诡计！”杨晓兰气愤地说道，“我最见不得你们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们整天算计别人，总有一天会遭天打五雷轰！”
“小丫头片子，你又胡说八道！”郑建设霍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杨晓兰大声吼道，“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整天疯疯癫癫的，看你长大了以后谁敢娶你！那个王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都被她带坏了！”
“不许你这么说我姐！”杨晓兰大声吼道，“你别胡说八道！谁被她带坏了？她早就不在我们十堰了！”
“她虽然人不在我们十堰了，可是，她可以通过手机对你进行遥控呀！”郑建设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俩在一起干的那些坏事我一清二楚！”
“谁干坏事了？”杨晓兰大声怒斥道，“明明是你们这些人在干坏事，却反咬一口说别人在干坏事！”
“算了算了，我们别再跟他磨牙了！”冯宝玉嘻皮笑脸地说道，“你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较什么劲呀？好男不跟女斗呀！”
“你的脸皮真厚！”杨晓兰盯着冯富贵的脸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男儿，你整天不干一点正经事，不是跟别人瞎聊天就是玩电子游戏，你算什么好男儿？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好男儿吗？”
“你怎么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人啊？”冯宝玉暴跳如雷，“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扇你！”
“你敢？”杨晓兰挺了挺胸，“你别太嚣张！姑奶奶我不怕你！”
四个年轻姑娘沿着豫园老街往前走。
“于海燕的妈当过知青。”罗晓玲笑着说道。
“她在新疆待了20多年，不容易呀！”陈晓敏神情严肃地说道。
“她属于支边青年。”罗晓玲也神情严肃地说道，“他们那一代人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祖国的边疆事业！”
“听说陈文海去拜访了余艳梅。”王芳皱着眉头说道。
“她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作家，她对陈文海的《茶场纪事》评价很低！”刘娟也皱着眉头说道。
“陈文海很有修养，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余艳梅算是什么东西呀？”
“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文海这次来上海，有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陈文海这次来上海，其中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找到他的亲戚。”
“能找到吗？”
“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也难说呀！”
“现在人际关系太复杂！”
“刚才杨晓兰打电话告诉我：冯宝玉和郑建设进了打印室，然后在打印室里说了一大堆话！”罗晓玲气愤地说道，“他们俩说的话好恶毒呀！”
“都说了些什么？”王芳气愤地问道，“一定是他们那伙人的行动计划吧？”
“他们的行动计划暴露了他们的狼子野心！”罗晓玲气愤地说道，“他们干坏事还不让别人说！杨晓兰说了他们两句，他们竟然破口大骂杨晓兰，真是太过分了！两个大老爷们，在小姑娘面前耍什么威风！”
“好了，我们不说他们俩了！”王芳笑着说道，“你们说，现在陈文海会在哪儿呢？或许此刻他也正走在这条老街上，饱览这江南名城的美好夜景！”
“哪里会这么巧啊？”刘娟也笑着说道，“此刻，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晚上啊！我们几个在迪士尼小镇上相聚！”
“这是哪天发生的事情啊？”罗晓玲笑着推了推王芳，“快醒一醒，我的大小姐！我们现在是在大街上散步！你不要再说梦话了！”
“谁说梦话了？”听罗晓玲这么说，王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天，确实是我们几个在迪士尼小镇上相聚！不信，你问刘娟！”王芳笑着对刘娟说，“刘娟，你证明一下，那天，我们三个是不是在迪士尼小镇上相聚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刘娟笑着说道。
“哪三个人啊？”罗晓玲连忙笑着问道。
“你猜！”刘娟笑着说道。
“是不是陈文海和王芳、刘娟你们三个人？”罗晓玲笑着问道。
“你猜对了！”王芳笑着说道。
“原来真是你们三个呀！”罗晓玲瞪大了双眼。
“看把你给惊讶的！”见罗晓玲这副神态，王芳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三个还挺浪漫的！”陈晓敏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我和杨晓兰不在场！”说罢，罗晓玲连连顿足，“那么美好而浪漫的晚上，竟然缺了我和杨晓兰！”
“真是太遗憾了！”陈晓敏也连连顿足。
“以后会有机会的！”王芳笑着说道，“我相信：我们几个总有一天会在大上海相聚的！”
“那就更浪漫了！”罗晓玲连忙笑着大声说道，“我们这几个上海姑娘都有共同的理想！在这几个人里头，陈文海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几个年轻姑娘愿意跟随他，共同奔向美好的未来！我们这几个人就像当年的鲁迅和北京女师大的姑娘们！”
2017年5月14日初稿，2018年8月10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五章  外白渡桥
11月1日上午，陈文海来到了外滩，然后沿着外滩广场往前走，来到了黄浦公园，在那里瞻仰了上海市人民英雄纪念塔，接着又参观了外滩历史纪念馆。
走出纪念馆，陈文海来到了外白渡桥边。站在桥边，他想起了来到上海后的第一天。那天，他跟王芳、刘娟在这里初次见面。那天，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姑娘叫什么名字！如今，他不仅知道了她们叫王芳和刘娟，还跟她们俩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想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陈文海来到了外白渡桥上，然后站在这座桥上向着黄浦江那个方向远远望去，看到了东方明珠和那几栋摩天大楼！他久久地站在这座桥上，思绪飞扬，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中学生，在班里担任语文课代表，负责班里的宣传工作，每个星期跟班里的其他同学更换黑板报上的内容。
在外白渡桥上站了一会，陈文海离开这座桥，来到了北苏州路。在北苏州路上，他抬头仰望上海大厦。这是他第二次仰望这座大厦。然后，他沿着北苏州路往前走，来到了四川路桥上。站在四川路桥上，他看到了桥边的上海邮政博物馆，久久地仰望着江泽民题写的馆名！然后，站在四川路桥上向远处眺望，看到了前方的另一座桥——外白渡桥。他久久地遥望着这座桥！

王芳和刘娟来到了黄浦公园。
“黄浦公园是观赏浦江两岸风光的最佳位置。”王芳笑着说道。
“黄浦公园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基地。”刘娟也笑着说道。
观赏了一会黄浦江两岸的城市风光，王芳笑着问刘娟：
“阿拉去外白渡桥，好不啦？”
“好的呀！我也正想去那儿呢！”
“那我们俩就赶快过去吧！”
于是，她们俩便欢天喜地地向外白渡桥走去。
“那里是陈文海经常去的地方！”王芳指着前面的外白渡桥笑着对刘娟说，“陈文海对外白渡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小时候，他经常来到那座桥上！我想：他这次到上海以后一定是经常到那座桥上去！”
她们俩来到了外白渡桥的旁边。
“那天，他在这里遇到了我们俩，我们在这里互相为对方拍照留念。”王芳笑着说道。
“我们三个都来自十堰，又在上海相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怪有意思的！”刘娟也笑着说道。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还互相不认识呢！”
“现在，我们三个成了好朋友！”
“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苍天故意安排的呀！”
她们俩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外白渡桥上。倚靠在大桥的栏杆上向前望去，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和那几栋摩天大楼映入了她们俩的眼帘。
“我们俩现在都会说上海话了！”王芳笑着说道。
“如果哪天我们俩见到了陈文海，我们也跟他说上海话！”刘娟也笑着说道。
正说到这里，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她们俩的身边。
“陈文海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上海话一定说得很好！”罗晓玲笑着说道。
“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王芳皱着眉头说道，“方安安真是可恶，她说：陈文海的上海话说得一点都不好，还没有刘玲说得好！”
“她的意思就是：刘玲是上海浦东人，浦东是郊区，刘玲也就是乡下人。陈文海虽然是城里人，可是，他的上海话还没有一个乡下姑娘说得好！”杨晓兰气愤地说道。
“方安安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罗晓玲气愤地说道，“她曾经对我说：陈文海现在连上海话都说不好，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海人！他算什么狗屁上海人啊！”
“她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王芳气愤地说道。
“陈文海离开上海那么多年，上海话说不好是很正常的呀！”刘娟皱着眉头说道。
“王志勇就经常训斥陈文海：‘你现在连上海话都不会说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海人？你是不是大脑有病啊？’”说到这里，罗晓玲两眼直冒火，她挥舞了一下小拳头，“什么狗屁校长啊！如果换了我，就用我的这个小拳头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王志勇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陈文海，陈文海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只好被迫进行反击！有一次，王志勇又那么辱骂陈文海，陈文海拍案而起怒斥道：‘不会说上海话就不能再说自己是上海人了，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我原来会说一口地道的上海话！如果追根溯源，我还得向你们兴师问罪：是谁没完没了地在经济上掐我的脖子，使我一贫如洗！我没钱买车票回上海，也就没有机会说上海话了！你就是想让大家忘记我是一个上海人！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乡巴佬！’听陈文海这么说，王志勇嘿嘿一笑，‘有你这样的上海人吗？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上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到这里，杨晓兰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气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晓兰姐，你不要太激动！”王芳连忙劝说道，“王志勇就是一个畜生，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是跟他一般见识！”杨晓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实在是太气愤了！他故意安排陈文海去教小学副科，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啊！陈文海是大学本科学历，学的是中文专业，这样的学历和专业完全可以去教高中语文！王志勇这个王八蛋竟然让他去教小学副科！这简直是太滑稽了！”
“这就叫大材小用！”刘娟冷笑了一声，“这是贪官庸官坏官们的惯用伎俩！”
“这么多年来，陈文海活得太不容易了！”罗晓玲气喘吁吁地说道，“那个叫李慧芳的女人，原来是陈文海的得意门生，可是，她对陈文海没有一点同情心，她经常对我说：‘当官的整他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他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个陈文海就是身上毛病太多！我生气地说道：‘就算陈文海身上有很多毛病，当官的也不应该往死里整他呀！’”
“这个李慧芳就是没有一点良心！”杨晓兰气愤地说道，“她小的时候陈文海对她多好啊！可是她长大了以后为什么就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呢？”
“她的所作所为太让陈文海伤心了！”王芳皱着眉头说道。
“陈文海会不会去我们上海大学图书馆？”杨晓兰笑着问道
“应该会吧！”王芳笑着问道，“那本《茶场纪事》你看了没有？”
“我看了呀！书里的张慧芳好像是我呀！”说到这里，杨晓兰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样地笑了一阵之后又接着说道，“如果把书里的张慧芳换成是我就好了！”
“为什么呀？”王芳笑着问道。
“你就在我面前装糊涂吧！”杨晓兰笑着大声嚷道，“我是一个上海姑娘！”
“这谁不知道呀？”王芳笑着说道。
“陈文海就不知道呀！”杨晓兰笑着说道。
“他以后会知道的！”罗晓玲认真地说道，“如果陈文海娶了你，你连做梦都会笑醒！”
“你好会说呀！”杨晓兰搂住罗晓玲的脖子撒娇道，“我爱死你了！”杨晓兰在罗晓玲的脸上亲了两下，然后激动地说道，“你太理解我和陈文海了！哪天让我见到了陈文海，我一定会主动地向他投怀送抱！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呀？”
2017年5月14日初稿，2018年8月12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六章  相聚
张慧慧和陈巧玲来到了黄浦公园，她们俩参观了上海市人民英雄纪念塔、外滩历史纪念馆、大型浮雕以及纪念塔广场。
“外白渡桥是陈文海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张慧慧指着前面的外白渡桥笑着对陈巧玲说，“陈文海对外白渡桥太熟悉了！小时候，他经常来到那座桥上，一站就是好半天！他对这座桥的感情太深了！我想：他这次来上海以后一定是经常到那座桥上去！”当走到外白渡桥旁边的时候，张慧慧又忍不住笑着对陈巧玲说，“那天，也就是陈文海来到上海后的第一天，他在这里遇到了王芳和刘娟，他们在这里互相为对方拍照留念。”
“是吗？”陈巧玲也笑着对张慧慧说，“他们三个都来自湖北十堰，又在上海相遇，这很有意思呀！”
“那个时候，他们三个还互相不认识呢！”
“这是真的吗？这太有意思啦！”
“当然是真的啦！我骗你干嘛？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王芳和刘娟嘛！”
“我当然相信啦！你什么时候骗过我？要不，你现在就给她们俩打电话，让她们俩过来跟我们俩一起游览外滩。”
“好主意！我这就给王芳打电话！”张慧慧拨通了王芳的电话号码，“你们几个现在在哪儿呢？”
“我们几个在逛豫园商城。”王芳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赶快过来！”张慧慧也笑着说道，“我和陈巧玲现在在黄浦公园。”
罗晓玲、杨晓兰、王芳、刘娟一起来到了黄浦公园，罗晓玲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我们这几个姑娘能在这里相聚！”
她们沿着外滩广场往前走，来到了陈毅广场，怀着崇敬的心情一起瞻仰了陈毅塑像。
“陈毅是上海的第一任市长，上海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他！”罗晓玲激动地说道，“陈毅是我们2400万上海人民的骄傲！”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上海发生了沧桑巨变！”杨晓兰也激动地说道，“我和罗晓玲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在上海出生，在上海长大，见证了上海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俩为上海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你说得太对了！”罗晓玲神情凝重地说道，“陈文海也是在上海出生上海长大的，可是，他在15岁的时候离开上海去了十堰！在离开上海的45年里，陈文海在人生道路上历经磨难！在十堰那片土地上，陈文海吃了太多的苦！在充满风险和挑战的人生道路上，陈文海忍辱负重、自强不息、奋力开拓、顽强拼搏！尽管有不少人诋毁陈文海，可是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改变对陈文海的看法！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我应该有自己的基本立场！我不想当墙头草！我们应该实事求是地评价陈文海，而不能像方安安那样人云亦云，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瞎起哄！”
“你快别提方安安了！”杨晓兰狠狠地往地上跺了跺脚，又挥舞了一下小拳头，仿佛方安安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是一棵随风倒的墙头草，她只会见风使舵！这个小赤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父亲现在很不放心陈文海！”罗晓玲皱着眉头说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杨晓兰噘着嘴嘟嘟囔囔地说道，“陈文海今年都已经60岁了！一个60岁的大男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都这把年纪了，社会经验一定很丰富，还用得着别人为他担心吗？难道他还会不如我们这些小姑娘吗？”
“话不能这么说呀！”罗晓玲严肃认真地说道，“你应该理解我父亲！我父亲的头脑很清醒，他现在心里非常清楚：陈文海离开上海毕竟已经有40多年了，上海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很陌生了！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上海，社会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际关系变得空前复杂！陈文海这次来上海，要重新熟悉上海！他要适应这里的环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正在利用陈文海的这一弱点欺负他，把他当成大傻瓜来耍弄！”
“在我们的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王芳皱着眉头说道，“陈文海现在虽然已经是作家了，可是有的人并没有把他当成作家！更为严重的是：在作家群里，有的作家根本看不起陈文海！”
“你指的是余艳梅和李慧芳吧？”刘娟皱着眉头问道。
“她们两个人虽然是作家，可是，她们一点都不理解陈文海！在他们眼里，陈文海根本算不上是作家！”罗晓玲气愤地说道，“尤其是李慧芳更是不像话，她竟然把陈文海写的长篇小说拿去跟曹雪芹的《红楼梦》比，把陈文海写的长篇小说贬得一无是处！在这一点上，李慧芳跟谢润清太相似了!20多年前，当谢润清跟陈文海共事的时候，谢润清就曾经用跟李慧芳相同的方法去评价陈文海写的小说！他们俩在跟陈文海探讨文学创作问题的时候，说话的口气竟然会如此相似，这不能不令人感到震惊！”
“李慧芳纯粹是鹦鹉学舌！”张慧慧皱着眉头说道，“我最看不起这种人，这种人只会简单地重复别人说过的话，没有一点创新意识！”
“他们俩不但不鼓励陈文海，反而打击陈文海的创作积极性！”罗晓玲义愤填膺地说道，“他们俩就是不想让陈文海搞创作，想让陈文海永远碌碌无为，永远被别人瞧不起！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想永远把陈文海踩在脚底下，使陈文海永世不得翻身！真是用心险恶呀！”罗晓玲满腔愤怒，“同样是这个谢润清，当年无休止地去伤害陈文海：只要陈文海一在他面前说：‘我喜欢张雪梅！’，他就声色俱厉地训斥道：‘你懂得什么叫爱情？真正爱一个姑娘应该去尊重她，而不是无休无止地去纠缠和骚扰她！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谢润清摆出一副教师爷的面孔教训陈文海：‘你们上海小伙子是很浪漫的，对自己所钟情的姑娘充满了柔情蜜意，可是，我在你那里怎么一点都看不到这些！你除了写情书还是写情书，为什么就不能跟张雪梅花前月下、情意绵绵？你只会在写情书的时候用一些肉麻的字眼，而不懂得该怎么去体贴张雪梅！你在写情书的时候故作高深，以为这样才能显示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张雪梅对此很反感，经常对我说：陈文海写的都是些什么呀！我一点都看不懂！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他有学问呀！’”
“他们俩简直就是一对混蛋！”杨晓兰怒气冲天，忍不住大声嚷道，“他们俩如此一唱一和，难道是在演双簧吗！”
“几十年前，陈文海在上海生活的时候，很多女孩都喜欢他，没想到：他到了十堰以后会遇到张雪梅这样的女孩！张雪梅如此看不起陈文海，真是令人费解呀！”张慧慧慷慨激昂地说道，“几十年来，只要一有机会，张雪梅就糟蹋陈文海！在她的眼里，陈文海就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傻男人，一个没有浪漫情怀的书呆子！在漫漫人生道路上，陈文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如果我爷爷还在，一定会为陈文海的悲惨遭遇洒下同情的泪水！”
“陈文海真不该离开上海！”陈巧玲也慷慨激昂地说道，“如果陈文海一直留在上海，一定会娶一个上海姑娘，跟这个上海姑娘相伴终身！如果陈文海一直留在上海，即使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张雪梅哭着求着要嫁给陈文海，陈文海也不会答应去娶她！”
“张雪梅哪有那个资格？”杨晓兰也慷慨激昂地说道，“只有我杨晓兰才有这个资格去追陈文海，如果我早生20年，一定会在20年前就嫁给陈文海了！命运真会捉弄人，竟然让陈文海离开上海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并且在那里一待就是40多年！在这漫长的40多年里，浪费了陈文海多少宝贵的时间！”
2017年6月8日初稿，2018年8月12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七章  陈文海逛书店（上）
离开四川路桥，陈文海沿着四川北路往前走。
在四川北路上走了一会，陈文海看到路边有一家书店，店名叫新华书店四川北路店，心想：40多年前，我曾经路过这家书店，并且好像还在这家书店买过书，没想到40多年后，我还会路过这家书店！命运是多么地神奇啊！在你不经意间，相似的情景在相隔很多年以后重新展现在你的面前！
陈文海站在这家书店门前，思绪万千，童年的记忆被这家书店激活。他思索了一会，决定进去看一看。
在陈文海来这家书店之前，杨晓兰和陈晓敏也来到了这里。
“你跟你表哥的感情是不是特别好？”王艳萍看着陈晓敏的脸笑着问道。
“我们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情同兄妹！”说到这里，陈晓敏忍不住笑了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妈是我外婆捡来的。”
“真的还是假的呀？”王艳萍笑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陈晓敏笑着说道，“我们兄妹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这很正常。小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知道这一切，还以为我们俩确实有血缘关系呢！”
“我听说：你的这位表哥现在跟陈文海是一对好朋友。”王艳萍笑着问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确实有这么回事！”陈晓敏笑着说道，“表哥曾经告诉我：他们俩初次见面就很亲热！这也许是命里注定的，命里注定他们俩会成为一对好朋友！我表哥经常对我说：‘上海人总是要帮上海人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其实吧，讲哥们义气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杨晓兰皱着眉头说道，“再说，陈文海也确实太孤单了！几十年来，他活得太不容易了！不过，从总体上看，陈文海活得还是很潇洒的！”说到这里，杨晓兰的心里充满了对陈文海的崇拜之情，“他没有被苦难压垮，他在挫折和打击面前表现出了惊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陈文海是好样的！罗晓玲特别崇拜他！罗晓玲经常这么对我说：‘陈文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大英雄！’我认为：罗晓玲对陈文海的这一评价绝非是溢美之词，而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之词！”
陈文海沿着楼梯走进了新华书店四川北路店。
陈文海走到柜台前笑着对王艳萍说：“我出了一本书，想在你们书店放几本，可以吗？”
王艳萍皱着眉头问道：“你想干嘛呀？”
“想让你们书店代销一下。”陈文海见她满脸不高兴，尴尬地笑了笑。
“不可以的！”
“为什么呀？”
“没有先例呀！”
“那就算了！”陈文海笑着说道，“我去书柜那边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书。”
“那你就过去呗！”王艳萍板着脸。
陈文海离开后，王艳萍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在干嘛呢？”罗晓玲笑着问道。
“我在上班呀！”王艳萍笑着回答道。
“我知道你在上班，我想知道的是：你刚才坐在柜台里在干什么，是在看书吗？”
“随便翻翻！一个人坐在书店里好无聊！”
“没有顾客吗？”
“很少！刚才来了一个，这会儿他正在挑书呢！”
“他会不会就是陈文海呀！”
“这我怎么知道啊？”
正说到这里，陈文海走了过来。
“你们新华书店有上海地图吗？”陈文海笑着问道。
“有的呀！”王艳萍领着陈文海来到书摊前，拿起一张地图递给陈文海，“这就是上海地图。”随后又皱着眉头问道，“你要上海地图干嘛呀？”
“我是从外地来的游客，游览的时候使用。”陈文海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笑着说道，“生意很清淡呀！是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啊？”
“也不是，有的时候来买书的人还是挺多的。”王艳萍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双休日和节假日，尤其是在寒暑假期间，一些中小学生会到这里来买一些有关学习方面的参考书。”王雅萍看了一眼放在书摊上的《陈云文选》问道，“这是你要买的书吗？”
“是的！”陈文海笑着说道，“在十堰的时候我就想买这套书了，可是一直没有买到，今天，我终于可以在你们这家书店里买到这套书了！我好高兴呀！”陈文海激动地说道，“陈云是上海人，我为我们上海出了陈云这么一个伟人而感到骄傲！”
“你是上海人？”王艳萍笑着问道。
“是的呀！”陈文海笑着回答道。
“你是从十堰过来的？”
“是的。”
“十堰在什么地方呀？”
“在湖北省。”陈文海皱着眉头问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王艳萍看了一眼陈文海，“湖北省离我们上海很远吧？”
“是的，很远！”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湖北离我们上海千里迢迢，当年，我们全家千里迢迢地离开上海去了湖北十堰！”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当年，我很舍不得离开上海，离开的时候是恋恋不舍呀！”
“那你就回来呗！”
“现在，我正在往这方面努力！”陈文海兴致勃勃地说道，“十堰是一座现代化的汽车城，被称为‘东方的底特律’！”
“听人说起过。”
“那里有举世闻名的武当山！你去过武当山吗？”
“没有。我只是知道有武当山这么一座山。”
“你去过十堰市吗？”
“没有。”
“有机会你可以去看一下。十堰市发展得很快，尤其是最近十年，十堰市的发展突飞猛进，是一种跨越式的发展！”
“你已经退休了吧？”
“是的。”
“出来走一走？”
“是的。”
说到这里，陈文海从书摊上拿起《陈云文选》和《上海地图》，然后笑着对王艳萍说：
“这些图书我都要了。”
“去柜台那边付钱，你跟我一起过去。”
2017年5月15日初稿，2018年8月25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八章  陈文海逛书店（下）
陈文海便跟随王艳萍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柜台前面。
王艳萍进了柜台以后，开始为陈文海结账。
“我刚才听你说话的时候带有上海口音，你一定是上海人吧？”陈文海笑着问道。
“我就是上海人。”王艳萍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啦？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随便问问！”陈文海笑着说道，“我也是上海人呀！”接着，陈文海便用上海话笑着说道，“阿拉上海人！”
“你这个人怪有意思的！”王艳萍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呀？上海人也是人，又没有长着三头六臂！”
“我没有炫耀呀！”陈文海连忙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炫耀！”
“不是炫耀又是什么？明明就是炫耀嘛！”
“就算是炫耀也不是坏事呀！作为一个上海人就应该为此而炫耀！”
“那你就继续炫耀吧！”王艳萍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走？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你太像张雪梅了！她就经常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张雪梅是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由你对我的态度联想到了她！”
“你这是瞎联想吧？”
“不能这么说呀！我这是有根据的呀！”
“什么根据啊？”
“不是一两句话所能说得清楚的！”
“我好像听别人提起过张雪梅这个名字！”王艳萍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看着陈文海的脸说道，“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她好像是跟一个叫陈文海的人谈过恋爱，陈文海心里一直放不下她！”
“我就是陈文海呀！”陈文海笑着说道。
“原来你就是陈文海呀！”王艳萍哈哈大笑道。
“你很惊讶吗？”
“有点惊讶！”
“为什么惊讶？”
“说不清楚！”王艳萍盯着陈文海的脸笑着问道，“你干嘛要对那个张雪梅那么痴情呀？她又不是上海姑娘！”
“我听你好像是话里有话呀！”陈文海笑着说道。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王艳萍笑着说道，“你不是经常对别人说：你喜欢上海姑娘吗？”
“我确实喜欢上海姑娘！”陈文海哈哈大笑道，“我还想娶一个上海姑娘当我的妻子呢！”
“你今年多少岁了？”
“60岁了呀！”
“那你还想娶一个上海姑娘？这不现实呀！”
“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理想和现实之间是有距离的！”说到这里，陈文海从皮包里拿出《茶场纪事》笑着递给王艳萍，“这就是我写的那本书！这是一部反映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是根据我的一段亲身经历创作而成的。”
“你当过知青？”王艳萍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陈文海把名片递给王雅萍笑着对她说，“上面有我的我的微信号，你可以加我。”
“这就免了吧！”
“《茶场纪事》就送给你了！”陈文海笑着说道。
“不需要！”说着，王艳萍把《茶场纪事》还给了陈文海。
“你对我写的这本书不感兴趣？”
“我不喜欢读长篇小说。”
陈文海离开后，王艳萍拨通了杨晓兰的电话。
“还真让你猜对了！”王艳萍笑着说道，“这个陈文海还怪有意思的！他好像为自己是一个上海人而感到特别自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呀？”杨晓兰也笑着说道，“一般地来说，上海人都有一种优越感！上海人见多识广，上海人神通广大！”
“刚才，陈文海要送我一本书。”
“就是那本《茶场纪事》吧？”
“就是那本书，不过，我没要。”
“为什么呀？”杨晓兰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喜欢读长篇小说！”王艳萍笑着说道，“这你是知道的呀！”
刚说到这里，周雯雯给杨晓兰打来了电话。
“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陈文海要到我们纪念馆来推销图书，要我们把他轰出去！还说：如果他执意要向我们纪念馆推销图书，就让我们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周雯雯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人也太卑鄙无耻了！他们竟然搞鬼搞到了陈文海的故乡！”杨晓兰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周雯雯皱着眉头说道。
“到底是谁卑鄙无耻？”杨晓兰大声嚷道，“诸如此类的事情在十堰发生过好几次！”杨晓兰眼泪汪汪地说道，“我跟他们交锋过几次，每次交锋，他们都骂我！骂得好难听！我羞得恨无地洞可钻！”杨晓兰气愤地说道，“陈文海挨整，我也受牵连！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吗？他们至于那么对待我吗？他们那伙人太疯狂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呀！难道就没有人治他们吗？”
“现在是法制社会，如果他们的行为触犯了法律，是要受到法律的惩罚的！”
“所以他们只敢在私底下骂我！”
“这样也够你受的呀！”
“他们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我的名声已经被他们那伙人败坏完了！”杨晓兰声音哽咽地说道，“我已经被他们搞得声名狼藉，还嫁得出去吗？”
2017年5月15日初稿，2018年8月12日修改。

作家郭仁发

第六十九章  七嘴八舌
在去中共四大纪念馆的路上，周雯雯遇到了方安安和刘玲。
“那年，陈文海在学校里头犯病，轰动一时呀！”方安安气愤地说道，“那天他在学校里头发疯，王志勇和刘汉武亲眼所见！他一个文弱书生，竟然如此大闹学堂，真是闻所未闻啊！”
“那年，他一连昏睡了几天几夜，刘一军始终在他身边守护着，确实不容易呀！”周雯雯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当陈文海醒来以后，这个刘一军先是怂恿陈文海去接受电疗，后来又强迫陈文海去接受电疗！为此，他们俩差点闹翻！刘一军为什么要那么做？真是搞不懂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安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都是王志勇专门安排的！”
“王志勇为什么要那么做呀？”周雯雯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他一向看陈文海不顺眼！”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
“陈文海到底为什么发疯，你们搞清楚了吗？”
“那件事早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再去过问了！”
“一笔糊涂账呀！”
“王志勇始终念念不忘那件事！”方安安笑着说道，“他想新账老账一起算！”方安安眨了眨眼，然后把嘴巴贴到刘玲的耳朵上小声说道，“林雪是我们的人，王志勇把林雪派到陈文海的身边，就是为了完成他的计划！”
“有关林雪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刘玲笑着说道，“她是湖北房县人，她的父亲当过房县文化局局长，现在已经退休。她属于‘官二代’，今年已经33岁了，比你大一岁。”
“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她是一个大龄青年，属于剩女！”周雯雯笑着说道。
“听别人说：她一心想找一个‘官二代’！”刘玲也笑着说道，“听说她跟陈文海的关系还挺不错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方安安笑着说道，“陈文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异性朋友？真叫人不可思议呀！”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陈文海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听王志勇说，有一天，陈文海要把单位上发的一壶食用油送给林雪！”方安安笑着问道，“结果你猜怎么着？”
“是不是被拒绝了呀？”周雯雯笑着说道。
“对呀！”方安安满脸的幸灾乐祸，“活该！活该！对陈文海这样的小瘪三就应该这样！谁叫他想入非非的！”方安安撇了撇嘴，用讥讽的口气说道，“他还以为林雪真的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想一想，林雪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会把你陈文海当做自己的朋友？她只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真是一个书呆子！”
“其实我认为：林雪完全没有必要拒绝！朋友之间送一点小东西，这很正常呀！这个林雪也太认真了！她是不是怕别人说三道四呀？”刘玲皱着眉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方安安低头想了想，忽然猛地抬起头，咯咯地笑起来，“这个陈文海怎么那么可笑呀？他是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刘玲笑着说道。
“笨蛋！”方安安用拳头捅了一下刘玲，“你连这都听不明白！亏你还上过大学！我看你这大学是白上了！你这个大学生还不如我这个文盲呢！”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挖苦我了！”刘玲笑着说道，“其实，我已经听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是故意装糊涂！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是的是的！”方安安也笑着说道，“你刘玲是谁啊！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而我方安安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方安安似乎很认真地对刘玲说，“林雪都可以当陈文海的孙女了，她当然不可能嫁给陈文海啦！”
“你又这么说！”刘玲瞪了方安安一眼。
“我这么说是为了羞辱陈文海！”方安安嘻嘻地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刘玲的脸说道，“我真想对陈文海说：‘你陈文海是一个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的书呆子，还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呀！你整天想入非非的，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说到这里，方安安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接着说道，“我听王志勇说：陈文海白日梦做了几十年！15岁的时候，他就看上了一个上海小姑娘！这个上海小姑娘原来在云南插队，后来，他哥哥把她弄到二汽当上了一名工人。那个时候，这个上海小姑娘才17岁。”
“这么说，他们俩是属于‘姐弟恋’了！”周雯雯笑着说道。
“他们俩根本没有谈过恋爱！”方安安笑着说道，“单相思呀！”
“谁单相思啊？”周雯雯连忙笑着问道。
“当然是陈文海啦！”方安安撇了一眼刘玲，“你还以为是那个上海小姑娘啊？”
“这属于早恋呀！”周雯雯想了想，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这也难怪呀！陈文海的父母一向不和，家里一年到头充满了火药味！陈文海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渴望从异性那里得到爱抚和温暖！这很正常呀！”
“是很正常，不过，也不能因此而死乞白赖呀！”方安安皱着眉头说道，“好多人骂他是一条癞皮狗！如果我是陈文海，早就去死了，哪还会活到今天！”
“不能这么说吧？”周雯雯不满地撇了一眼方安安，“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权利！”过了一会儿，周雯雯又接着说道，“听说陈文海年轻的时候好几次差点自杀！”说到这里，刘玲低下了头，“其实，他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方安安阴沉着脸对周雯雯说，“他不是没有自杀成吗？一次都没有！依我看，他陈文海压根就没有真的想过去死！他想去自杀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如果他真的想去死，早就死掉啦！”
“陈文海是谁啊！他才不会轻易地去死呢！他绝不会把人生当做儿戏，随随便便地去糟蹋自己的生命！他有自己的信仰！他想干一番大事业！他想轰轰烈烈地在这个世界上走一回！因为这个世界太精彩了！他想活得有意义！”周雯雯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他想写出一部传世之作！他想名垂青史！”
“哈哈，你好像很理解他呀！”听周雯雯这么说，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使劲地推了周雯雯一下，“行了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正说到这里，吴淑琴来到了她们的身边。
“其实，陈文海想去自杀跟我妈很有关系！”吴淑琴皱着眉头说道，“尽管我妈知道陈文海很喜欢她，可是我妈还是对陈文海很冷淡，动不动就朝陈文海发脾气，陈文海本来就有神经衰弱的毛病，这样一来，就加重了他的病情！陈文海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白天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自然就没有精神了！书教不好，家长们自然就对他有意见了！有的家长动不动就到翟琳那儿去告陈文海的状，还怂恿翟琳赶快去解决陈文海的婚姻问题！翟琳被逼无奈，就对陈文海搞拉郎配，硬要陈文海去娶一个农村姑娘！这个农村姑娘没有上过一天学，是一个文盲！陈文海当然不会同意了！于是，翟琳就经常训斥陈文海：‘你就是一个流氓！张雪梅不愿意嫁给你，你就在背后说她的坏话，造他的谣！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再敢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张雪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并且还威胁说：‘如果你再敢去纠缠张雪梅，我就把你开除了！’”
“原来是怎么回事啊！”周雯雯感叹道：“陈文海太可怜了呀！”她皱着眉头对方安安说，“怪不得他几次想去死！”
“陈文海能活下来太不容易了呀！”吴淑琴也感叹道，“几十年来，陈文海在充满风险和挑战的人生道路上一路前行，战胜了人生道路上多少艰难险阻！”
2017年4月6日初稿，2018年8月14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