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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闲逸慕一清

[文学作品] 长篇连载《孝义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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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3-6 08:41:54 | 显示全部楼层
瞿行健 发表于 2016-3-5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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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3-6 08:42:24 | 显示全部楼层
(义雄镇31)勾四去两日,回寺时满脸喜色,自道:“土桥庄张家嫁女,官山王家娶亲,珠玉帛锦,粮米钱钞非少!”盛平道:“你说的须是一回事!”勾四道:“一回事,可两注财!”众人俱笑。勾四道:“两下里忙乱得脚不点地,劳乏透了,保管一上炕,头不挨枕便个睡熟,鞭打不醒。”张、索等兴起。又道:“咱连夜去,一头扑空还有另处,总有些掏弄!”远平道:“似这勾当,不做也罢!”勾四道:“吾为山寨思想。这半夜去,神鬼莫知。”远平不耐烦道:“不用讲了!”勾四泄气,垂头耷脑。盛平道:“勾头领老于世故,不能就这!”勾四道:“还茶客,明日午时。”言语时圆睁起两眼,“茶轻利大,俱是有钱的好主顾。”远平无语,又道:“只些个结伙,能二十几口,伙计尤凶!”盛平随口道:“是哪里人来?”勾四道:“河东。”远平道:“这宗儿也不要讲!”勾四翻起白眼,“是啊,义雄镇指望着茶商税收,这若是惹了,安身不牢!”盛平道:“二头领意思不好出手,须没现钱。”勾四口闷,再无言语。索盂道:“你与七头领下山,怎不见回来!”勾四道:“山下五里分作两叉,许回八里集。”张瓢道:“此去,能否回山须不可知!”远平道:“胡说!他诚心来,怎个不回!”张瓢便对索盂道:“那咱就等着!”于是无话。勾四悻悻然半晌,悄地下山。隔日酉时,勾四兴冲冲回。进了大殿,不慌不忙讨碗酒吃。索、张等再三催问,始道:“钟家去外埠购药,颇金贵,能七八肩担子,少也说三五百贯。”刘二道:“你何知晓?”勾四道:“连日间没个买卖,寨主难免嗔怪。咱南出县境,又半日,逢伙客商,言语间耳熟,值偷窥——哈哈,往年卖药没少交道,钟家伙计咱还认得!”刘二道:“究是怎地?”勾四道:“虽换衣衫,蒙混些土产,遮盖谁了!”张、索先瞧盛平,再瞧远平。刘二道:“你可打问清楚!”勾四道:“咱夜半去,暗地里伏着,一早撞见!”远平道:“就他了!”刘二道:“钟家忒不地道,该他破财,急死没药吃!”众人争先恐后,唯张瓢不语。盛平道:“山寨才有大模样,都去时须不行!”要刘二点起精壮三十。稍倾,刘二领人回,大殿里摆酒,盛平邀饮,并告:“吾与众头领皆去,二哥值守,如何?”索盂、勾四等齐声道好。刘二无奈,只得应允。备足了干粮饮水,食罢夜饭,打点起程。因只一匹马,盛平让与远平。远平不肯,盛平道:“明日阵上全凭贤弟。这般推辞恐不尽力。”远平道:“哥哥休说,咱有的是力气。”盛平不允,又道,“哥哥乃寨主,咱若抢先,哥哥骑啥!”盛平叫牵牛来,脖后腰前搭裹条褥子,纵身跃上,讨面被子顶包了,招呼上路。路上,勾四先导,远平缀后,两下里呼应。盛平杂于当间,夜雨里眯瞪瞪睡去。
至地,勾四摸黑引众歇下。经少半个时辰,天也大亮,盛平睡醒。脚下一坡地,杂草乱木横生,隔三五步哪见人影;顺坡地下十步便官道,南北两下不见村镇。此值天早,道上没人。盛平笑道:“果是个做贼的老手,选这么个好地界!”张、索等皆笑。回坡上稍一侧望,盛平皱起眉头。原来,坡右还条岔路,虽不甚宽大,蜿蜒曲折,竟远地里来,正不知处。盛平留心,众人吃饭,稀稀拉拉渐有人行。巳时,由南向北来伙人,隔里许,依稀两手车并七八副担子,十几个伙计。勾四点指道:“兀那不是!”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盛平斜下里努嘴。勾四回头,冷汗早下。原来,侧后来人,能二三十,有车马,正半远不近,俨然义雄旗号。远平提枪,低低喝道:“你这厮弄甚奸滑!”勾四细一思想,便个击额,“吾知了!歇马乡郜、白两户乃本县有名的酿坊,每月总有三五千斤好酒。自公孙守订下规矩,春秋两税,须厚重。”索盂道:“看不凑巧,撞见税官了。”张瓢便怨:“俱是你,选的好时辰好地界!”勾四无语。远平道:“官道快侧径慢。咱手脚勤快些儿,悄下迎去,须不误事。”张瓢道:“咱僻静处买卖,须不显摆。钟家非旁个,伙计强梁,又官军伺后,倘遭裹缠,须不妙。”索盂道:“怕怎地!既来时,难不成空了手去!”勾四也道:“是啊,劫他娘到手,咱先快活!”盛平瞧一眼远平,“不要忙,且等一等!”看着车、担行到跟前,索盂搓手,勾四眼巴巴望着。一行迳去,盛平一声没吱,张瓢乃叹:“白溜回腿脚!”远平道:“不欲空走时,诸位可有胆量!”盛平顺手一指,那队镇兵来,百余步远近!漠然半晌,勾四先道:“伙计不同于镇兵。事出,只顾飞跑去,岂敢救应!”张瓢道:“二位寨主既作主张,咱弟兄只有向前,绝无后退!”盛平赞道:“如此才好!”将人马悄地移转,方才布置,义雄兵到。为首者公孙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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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3-6 18:41:16 | 显示全部楼层
(义雄镇32)专一催讨税赋,乃公孙始信之堂弟。其昨日来,携三辆车,三十余镇兵,吃一夜酒,骑马上左摇右晃,正昏昏睡去。忽一声吆喝,杂木乱草间一队人来,当先者骑劣马执长枪。其大惊,喝令守车,提缰上前,“什么人?打劫官军,敢活得不耐烦!”远平不答,挺枪直刺。公孙始亮醉眼朦胧,隔挡间,肋下中枪,倒头撞地!远平回身抢马,哪顾车牛。镇兵大乱,索、勾才抢头车,张瓢夺下次车再奔末辆。盛平换马来,手下揭去油布,头两车密摆酒瓮,有麻绳绑扎,上下三层。再去三辆,则四口牛皮板箱,熟铜包角,鼻锁处有义雄镇朱红官印。勾四腿快,隔肩跳去车上,虽将连砸,那锁头纹丝不动。盛平喝令,提起混铁棒只轻杵,非但锁开,扣具也豁。勾四揭去箱盖,随一声惊呼,众人狂喜——里中整贯的铜钱,正不知多少!盛平命,将整串绳拴系了,牵性口驮载。那两车没了性口,头辆车辕翘起,二辆伏地,若不是绳紧,酒瓮坠地。远平拍开封头,值泼洒,有嘴急的将手捞吃,随风散处,愈觉得喷香。远平道:“咱吃不得,你公孙老儿也别想!”一顿枪杆子打下去,两车瓮碎,哗哗酒淌。众人争避时,远平非但鞋湿,衣摆裤角也遭酒浸。熏蒸间,瓮酒淌尽,众人远去,盛平连呼,远平上马,携大队回,山下半里有刘二接着。入寺,使刘二兴清点,登记造册。稍顷回报:此行斩将一,俘镇兵十七,得牛六、钱四百二十三贯。盛平传令:凡头领每给十贯,下山者三贯,值守一贯。稍后讨索老幺来,另与五贯。索、张、勾等谢赏。盛平哈哈一笑:“这算什!稍后咱做成个大买卖,论称分金,免得点数麻烦!”众人皆喜。
次日解开同还,面带焦色,“不好,闫劭殁了!”张瓢道:“吾当谁,原这老儿!”远平问时,则勾四道:“昔镇将,退职久矣。其本领尚可,对公孙氏父子忠心耿耿。”张瓢恨道:“死得好,早就该死!”解开同道:“老将军之殁恐乎替死。”众人诧异间,盛平屏去左右,独留宋、刘。待解开同说,远平怒道:“还了得!待吾杀进东留集,斩了这贼父子!”盛平道:“贤弟虽勇,怎奈兵少,且乌合之众,难有胜算!”远平道:“总不能看着哥哥被人谋划!”刘二也愁。盛平道:“咱有钱钞,还怕势寡!”唤索老幺来,携百金并五十贯,选五七个老诚的去四乡招兵。愿来者,发两贯安家费;举荐者也十个赏钱。索老幺雀跃而去。盛平问起时愈功,正然思想。远平道:“这父子任职多载,竟无升转!”解开同道:“非是不想,盖因虚职,每每推拒。”又道,“去岁,公孙守曾举荐个卢真人……”远平道:“一杂毛道人,能堪甚用!”解开同道:“盛嵊字常帆,河南府少尹,位高权重。卢熹乃黄龙真人,前蜀国师,法术高强,以炼师闻名于天下。蜀亡,不为孟氏用,独身游走,遍访名山大川。嵊父名寰,尤喜丹汞,曾邀名师举火,耗费千万数年未竟。公孙守有心,每每留意。逢卢真人云游,重金挽留,荐于嵊父。嵊寰大喜,遂拜师,真人不允,乃兄侍之,转求法号,得名睿陀。卢真人于盛府近载,专一烧练。”盛平道:“可有所得?”解开同道:“功成,得金丹两粒,雄雌各一。”远平道:“何人服用,可曾羽化?”解开同道:“倒不曾听闻。”又道,“真人于夏初远游,日前回,宿于临嵩观。公孙始信将十余镇兵日夜值守,不知何故!”盛平笑道:“敢偷服了金丹跑这厢清净!”远平道:“既抢食,果有功效时位列仙班,何惧凡俗!”便嘿,“倘说动真人,咱拚上三五百金弄两粒尝尝。只不知所在!”解开同道:“远在西山,道窄路远不大好走。二位头领去,吾引路就是。”远平道:“如此便辛苦你了。”点二十余精卒,问盛平借马,偕解开同并骑而去。
道士有门派,居所名子孙庙抑或丛林庙,前个有专属门派,师徒传承,他派道友可暂居,无权于庙务及庙产承继。丛林庙多无门派,不收徒,庙产为道众共有、无传承,凡法裔弟子俱可留居、执掌庙务。新来弟子都于子孙庙,三年得冠巾,经师允,可去丛林庙挂单,道成,可回子孙庙,抑或云游。道之门派不在乎出身,在于度师之法裔。度师授派系。自度师后,遇厚学长者可拜先生,法裔无改。据传,黄帝学道曾有七十二先生,度师却只一位。先生多,愈示勤奋好学。临嵩观便个子孙庙,因地僻,虽几世庙产积攒无多。卢熹初来时,因景佳多住些日。观主法允慕其名,师侍之,拜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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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雄镇32)专一催讨税赋,乃公孙始信之堂弟。其昨日来,携三辆车,三十余镇兵,吃一夜酒,骑马上左摇右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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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 2016-3-7 11: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义雄镇33)临嵩观依山而立,三清殿两尺高台基,面阔三间,单檐歇山顶,颇显气势。殿右一排砖舍,上首屋明晃晃映着灯亮。真人去年余,及还,颇显疲态。稍歇数日,略显精神。这日置酒,真人居中,法允打横,执壶道:“先生去西京,此时来观,究何劳碌?”真人道:“贤契不知。为师于河南府靡耗千贯,熬多少时日,炼一对金丹!”法允道:“弟子陋识,愿闻一二!”真人道:“此丹赠缘者,服之羽化登仙;与福者,食之童颜永驻。”法允羡道:“弟子尚不曾瞻仰,把与那官老儿,岂不可惜!”真人摇首,“丹药丹药,终个药字,哪及修为!”法允称是。又道:“凡药,有引则事半功倍;无引,事倍功半抑或无察!”法允道:“先生这去,敢寻那药引!”真人道是,“此金丹非比寻常,须那至阳至阴方能导引!”法允道:“这可难寻!”真人道:“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吃口老酒,低道:“吾去了终南山!”法允大悟道:“终南乃极阳;又名地肺,乃至阴!确系所在!”真人道:“贫道于山阴处遍寻,得灵芝一枚,须千年;再去山阳,则位道兄正候!”法允惊道:“此谁个?这般凑巧!”真人一笑,“灵蛇与雪蛤交斗,此事你知?”法允便惭愧状。真人道:“夏秋之际,山阳处便一雪蛤来,采日月精华,纳星斗罡气,岁或一遭儿,抑或两回,每每只须余间,绝无三遍。终南乃阴阳聚汇之地,岂容其独占——又一灵蛇,素与不睦,几番窥视,直欲偷巧夺其造化。雪蛤终异物,非是天生地就能此修为,还甚奢望!”便叹,“灵蛇尚且如此,何况你吾!”法允称善,再问则道:“终南所遇,道兄正洗。去岁来,见毫光一闪,全没下文。”法允道:“由此比对,差先生远矣!”真人道:“幸旧识,点其迷津:雪蛤须千年灵芝迷其心性,忿而与灵蛇争锋,则有机可乘!正洗大悟,悔不早遇——其为一化外亲王费千金炼一粒九转金丹正缺这雪蛤作引,空守了年余!雪蛤只一只,你道吾可曾谦让!”法允道:“让之,当以为法力不济!”真人道:“至时,偏这身子不争气,赶个肚急——恐污秽,雪蛤避去,才使占先。”法允大急,“这可怎好!”真人笑道:“莫急!早年曾救急,有大恩于彼!再借吾灵芝,敢不将雪蛤来!”法允道:“这就是了!”真人道:“便如此,费吾五两赤金!”法允咋道:“如此时,须那厢再等一载!”真人冷道:“雪蛤非常物,不经三、五十载岂能长成。只怕其等不及!”法允便行扭捏,“这等宝物,能看一眼,化灰也值!”真人道:“什么大不得!”去里间取一锦盒,盖口轻启一缝儿,牢牢掩住。法允道:“师尊,还不曾张瞧明白!”真人不理,径直去里间掩了,回道:“当心,泄了真气须是不妙。”话间未落,便个声道:“什宝贝这般抠唆,让吾也瞧上一瞧!”随着门扇吱呀一响,一人闪入来。法允吃一惊,乃喝:“本观乃清净地,你敢乱闯!”远平乃指,“他来得,如何吾来不得!”真人道:“你谁人,焉知贫道!”便哼,“旁个休提。河南府少尹乃吾师侄!”远平道:“你师侄,还吾徒孙哩!”里间屋一阵乱响,灯蜡摇曳,便解开同拨窗悄入,搜捡间打翻了灯烛。真人张慌,恭道:“敢问道兄,来此做甚?”解开同出屋,远平淡道:“无它,唯长个见识!”接过锦盒。法允怒道:“国师法物你敢乱动!”直眉瞪眼跳脚争抢。远平稍去一步,解开同横身,两个便斗在一起。经五合,法允卖破绽荡开来拳,暗下飞脚。解开同避不及,几踢个正着,侧歪身子撞去桌角。就此时,卢真人身形一晃,随一阵碗碟叮当,其烛台在手,火苗通亮。远平赞道:“好身手!”将锦盒一扬,“信不信吾掼了它,踏成齑粉!”真人变色,喝住法允,放稳烛台。远平使两个退后,看解开同无恙,扯把交椅坐去墙角。“法师有金丹,能否借看!”真人道:“耗资巨万,费多少心血,能带身上!”远平道:“这般小气,须不白看!”打开锦盒,见一矮罐,半方不圆,径六寸,厚四寸,盖绘八卦,两孔恰是鱼眼。远平揭看,一物蹲坐,高寸半长二寸五分,通身雪白,筋骨处略暗。“此何物儿?”其问。真人道:“此雪蛤,乃药引。须将碳火煨干,碾压成末,才好使用。”远平道:“真个琐碎!”随手一丢,瓷盖飞去,便个碎响。雪蛤飞蹦时,即遭抓握,凸晴凹肚胀鼓起两腮。法允眼直,真人乃喝:“动不得!”远平道:“你说不动,奈其乱挣!”随手一掼,蛤儿坠地,大头朝下,两腿僵直拱翻起肚皮,一条命没去八分儿。真人“哎呀”一声,颓然坐地。法允搂扶时,不住声唤。远平丢锦盒拾雪蛤,就烛火烧烤。随烟起,焦糊味充盈,肚皮越鼓。经久,叭地一响,皮开肉裂,肝肠飞迸,几将灯苗儿扑熄。远平不忙,翻烤过蛤背再烧四足,直乌黑油亮,丢口里咯吱吱一顿嚼,抄起躺壶摇一摇,犹有剩酒,满满地吃口,伸脖瞪眼连骨咽去。解开同惊奇,值问时,其眨眼略咂,竟道:“没什味道!”丢了壶,扬长而去。
此便是远平、解开同来,庙门早闭。二人潜入,偷窥已了,解开同偷开庙门,分五七人值守卧房,盯牢道众;余者去回廊,再北两下里堵住镇兵。远平一动,众人大喝一声,挣抢兵器。镇兵们或赌或歇,立时束手——先将细绳绑定,再把粗索穿系,拿捕下十三名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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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3-7 18: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义雄镇34)曾培田宅无已,帮工过活。其母早殁,父从军,十数载无音信。时愈功喜其率直,有臂力,曾将鞭法指点。因与公孙守争锋,竟不抵,大病一场,闭门不出。旧友乡邻太半漠然,只曾培不舍,随待左右。时愈功病愈,赠之双鞭。因不取,执意求教,乃道:吾鞭法徒有虚名,实不堪用。你年轻,须投名师,莫误前程。曾培不去,只好由他。又两载,因不善经营,日子艰难,比曾家还有不如。时愈功狠一狠心,遁入空门。此后三载,宅上亏得曾培才得过活。骆氏见女长成,似有心意,便做主,嫁与曾培。曾家原开磨房,因家口拖累,动起旧念。春时点两亩豆,夏时造棚屋,磨盘现成,秋下做起豆腐。由于心实,生意红火,渐得周转,置畜买地,翻盖宅院,便岳丈也接来还俗。这日,曾氏父子做六板豆腐,将石磨洗刷干净,舞回拳脚犹不肯睡。妻道:“休地胡乱思想,敢将大人那话忘了!”曾培道:“什话?”妻道:“咱这功夫只配打熬力气、情急防身。凭此与公孙氏为敌,须自取其辱!”曾培叹道:“你妇道人家,晓得什了!”妻道:“公孙始信子承父业,执强兵掌生死。吾夫倘一意孤行,则置老幼于不顾,自寻死路。明早还要生计,不累怎地!”曾培嘿笑,只好睡下。
次日天晓,一如旧时,曾炎肩担,曾培携鹿皮袋西行,至里许一旷处,曾炎落肩,“大人早去早还,免得娘亲悬念!”曾培接担,“你好生练功,休要逞强,惹姥太爷生气。”曾炎答应,顺手接过鹿皮袋。曾培稍行,路弯处五七人来,且喝:“借问,贵担可是西王集曾武师?”其不曾住脚,低个头道:“武师没有,豆腐却有一肩。”盛平来,“闻西王集豆腐犹好,百里扬名,故才一路寻来。”曾培道:“非什值钱物儿。您只需路候,自然送货上门。”盛平道:“吾人多肚敞,恐照顾别家所剩无已,须多买。”曾培下肩,“一文一块。客官要多少?”听买主寻来,曾炎凑身来瞧。盛平偷眼见,便道:“一板四十,两板九十,六板三百!”曾培道:“有多!”盛平道:“不用找赎,买你六板,需送店去。”问罢路数,曾炎接担。盛平拦道:“武师了得,请将功夫试舞一回,饱吾眼福!”曾培道:“休听胡说!”盛平道:“你吾皆性情中人,如何扭捏!”摘头巾一拍顶瓜皮,照碗口粗细当地一下,刹时间老树乱晃,落叶沙沙。众人喝彩,曾培一笑,放下鹿皮袋,抖悬索抄两板往起一撩,膝弯处停靠,那豆腐浑若一体,不摇不晃,不抖不颤。盛平喝彩。曾培旋身换膝,略一矮身,板落额顶,行半步,转身泄力,豆板轻下,有脚跟接着。略停摆,足根换至足尖,足尖换至足弓,左脚倒换成右脚,几回旋身,轻乎飘逸,众人喝彩。曾培抖起豆板,半屈右臂伸两指接着,既平又稳。稍掂,换拇指支持,再掂,换手背处关节,先食指,再中指,至未两指,由是三回,道声:“献丑!”将豆板落下,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众人鼓掌而呼。盛平犹道:“师父耍奸使瞒,往常须三板!”曾培不乐道:“咱不卖膏药!”肩担欲行,盛平拦扯,打躬作揖再三赔礼,才使曾炎肩了,有伙计随去。盛平恭道:“尊兄大名四乡听闻,指定发财。”曾培道:“升斗交易,免强过活。”盛平道:“某柳二,敬英雄慕壮士,只恨无缘!”曾培道:“吾一豆腐先生,花拳绣腿,岂堪大用!”盛平道:“吾一买卖,本小利大,周转方便。”道培道:“吾本钱有限,且无积蓄。客官来,须找错人!”盛平摆手,“因路遥,不太清净,才邀入伙”低道,“咱往江南遭儿!”因哂笑,又道,“此行,不过月余路程。求师父将本事入股,分您二分利,总五七百贯!”曾培道:“你个贩私盐!”盛平摇手,状作摘取。曾培道:“既茶商,要吾何来!”才去时,盛平拉扯,索盂不乐,“主人家休理会!这厮缩颈藏头惯地,合该被人欺辱!”曾培不理,张瓢更道:“早将石磨碾平了锐气,怪不得西王集里没男人。”曾培不乐,“你谁人?如此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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