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2-11-23 08: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4
总算敲开了王雯敏办公室的门。陈光亮站在门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极力使自己回归到一种自然平静的状态,然后才挺起胸膛,迈步进入王雯敏的视线。
当陈光亮正准备坐在门旁会客用的沙发上时,王雯敏坐在转椅上,微微一侧身,随手指了指她办公桌前的椅子,漫不经心地说,到这儿来坐吧!便再次快速地阅读了陈光亮一番。这次,陈光亮给她的整体印象是,个儿不十分高大,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人魁梧、壮实,精气四溢,显得年轻沉稳、利索干练,是个难得的将才。
说不清为什么,王雯敏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这一刻,她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旋转着一股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压迫她,使她陡生邪念,想像自己变成了一匹饿狼,猛地把陈光亮扑倒在地,生吞活剥了他。
几乎同时,王雯敏在内心一再地压制自己,劝说自己,让自己尽快回归到往日的高雅、富贵与端庄之中。但她越压制,越适得其反,几乎把持不住内心的骚动,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扑上去。恰逢此时,刘亚琴为陈光亮沏了一杯热茶,送过来,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刘亚琴的身体正好阻断了她那道贪婪的目光。她猛然一战,热血迅速地冷却,降低到常温,回归到常态。陈光亮却愣头愣脑,噔噔噔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
陈光亮并没有察觉到王雯敏内心急剧的变化,王雯敏也不可能让陈光亮察觉到她内心这种急剧的变化。这是陈光亮第一次同女人做生意,而且是同传说中的江南市最“铁”的女强人做生意。面对着这个女人,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但陈光亮风里来雨里去,见过不少大场面,像这样的事情他常常能得心应手地应付过去。他随即伸手端起刘亚琴刚放下的茶水,借以略定心神。瞬息之间他心中的许多杂念便烟消云散,张嘴就开门见山:“董事长,昨晚已跟您商定好了,今天上午签订合同,我现在来找您……”
“你先喝口茶,等会儿再来谈生意上的事吧!”王雯敏微微一笑,截断了陈光亮的话。
陈光亮一怔,刚刚硬起的骨头顷刻软化,声音陡然降了八度,像个犯了错误的员工,虔诚地向王雯敏解释原因:“不是我吹嘘,我们江诚信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承担这项工程,纯粹是为您效劳。另一方面,不是当您的面说大话,我只是想做点事,只是想找件有益的事做做,养活手下的一班人,否则,人心一散,真正等到有大项目做时,再把这班人马聚拢起来就非常难了。”
要是在往昔,像当下进入耳朵的,便是陈光亮诉苦的嘀咕声,王雯敏早就厌烦了。可是,从昨晚一直到今天,不知为什么,陈光亮那解释的话语一飘进她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清脆的嘀哒声,悦耳动听。她瞧着陈光亮那副焦急的模样,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心动,竟然心一软,生起了怜悯之心,“陈总,别着急,我又没有说这项工程不给你做。今天,你有空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坐一坐,我很高兴。刚才,我已料理完公司所有的事,正闲着呢,如果你有空,不如坐下来我俩随便聊一聊,等你静下心来,我俩再来商谈一下具体承包工程所涉及到的事项,如此这样,难道不更好吗?”
陈光亮微微颔首,觉得王雯敏说得很在理。但话音未落,王雯敏便转身对站在她身旁的刘亚琴说:“陈总到我这里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想单独和陈总谈点事,如果你没有事,就回你的办公室去料理其它的事吧。”
刘亚琴十分知趣,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就从王雯敏的办公室退了出去。
刘亚琴走后,办公室里立即静了下来。静到极致时,王雯敏和陈光亮两个人自然而然对视了一眼,不觉面面相觑。
王雯敏发现自己一时糊涂,琢磨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单独把陈光亮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且,这是第一次,把一个算得上是素不相识的男人,单独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么近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难道自己真的像清晨所想的那样,把自己作为一块试金石,去试探陈光亮吗?
当然,陈光亮不同于王雯敏。陈光亮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从江南敏飞集团承接一个工程。所以,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只想讨好王雯敏。
但面对眼前的窘境,除了略微感到有些吃惊外,陈光亮想到了别人告诫他的一句话:往往成功的法则极为简单,但简单并不代表着容易。陈光亮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跟王雯敏好好地聊一聊,以便让她进一步了解自己,进一步了解江南市诚信工程建设有限公司。说不定以后还有类似的机会,让自己能从江南敏飞集团接到更多的工程。况且通过这两次同王雯敏接触,陈光亮的感触颇多,王雯敏不仅生意做得大,是个大老板,而且为人比较随和,平易近人,他从心底里敬佩她,亲近她,以她为学习的榜样。他反复在心里嘀咕,一个女人,一手一脚创建这么大的公司,不容易啊!但是,他挖空心思,确实找不出什么由头来引出话题,同王雯敏侃一侃、聊一聊。他一时语塞,越发显得尴尬,坐立不安。
他的这阵忐忑,令王雯敏眉头一皱,失望之神跃然脸上。而且这种失望才刚刚开始。王雯敏左看右看,觉得眼前这位看起来也算非常强悍的男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像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红着脸,羞涩万分,无法与她昨夜梦想中那位强壮如牛、飞扬跋扈的男人相提并论。王雯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揣测。
人们常说,莫看女人整天哭哭啼啼,男人整天嘻嘻哈哈,其实恰恰相反,女人会坦露自己,男人则会掩饰自己。因此,男人往往在心里比女人还脆弱,还需要异性的慰藉。莫非陈光亮就是这样的男人?
就在此刻,在王雯敏的眼中,依稀闪现出昨晚与陈光亮共进晚餐时他谈笑风生的情景。王雯敏弄不懂,每当她想到这里时,不知是什么东西梗塞在心口,让她藏匿起欲望。最终,她违背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意愿,先开口,解开了这个僵局。她笑着说:“就谈谈江南市诚信工程建设有限公司!你的公司的名字取得真好,现在讲诚信的人和公司真是太少了。你敢为公司取这个名,说明你相当自信,非常讲诚信!”
仿佛阴沉沉的天空拨开了云雾,陈光亮眼前一亮。他刚想开口,却猛然感触到王雯敏那道犀利的目光把他整个人清扫了一遍,就完全看穿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针见血地擢到了他的痛处。顿时,他像触电,脸色憔悴了三分,低下头,说:“哎,我哪叫什么公司呀?谁不知道,江南市诚信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是个小公司,四五十个人,做些基础工程的设计和施工。做得好,一年能承包几个工程,接二千万的活;做得不好,像今年,勉强揽得五百万的工程,连糊口度日都难以为继……”
说到伤心处,陈光亮无意中抬头一瞥,发现王雯敏一改神情,全神贯注只顾听他讲。而且,他越往后讲,王敏雯除了眼神中偶尔流露出几分不屑一顾之外,甚至忘了言语。讲到最后,他语句拖沓起来,竟然像遇到了知音,满腔苦水一涌而出:“如今干我们这行的,并不是靠实力和能力说话,夹杂在其中,意外的因素太多……”
接着,他延续自己坦诚的语调,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和公司的现状。话未讲完,他又瞥了王雯敏一眼,觉得她心猿意马,好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似的。
其实不然,王雯敏不是没有用心去听他讲话,而是他的讲话立马勾起了她的心头之痛。她一幕幕地回想起她当初创业的情景,同陈光亮如今创业的情景何其相似。现在,市场竞争加剧,企业的发展成本更高,企业家的生存压力更大,哪一家企业能在风平浪静中发展壮大呢?哪一个人能在一帆风顺中成为企业家呢?她不禁产生了恻隐之心,暗下决心,决定把这项三千万的工程交给陈光亮来做。因为陈光亮刚才所说的一番话,使她彻头彻尾相信,以他的坦诚,他就有这个能力,一定会把这项工程做好的。
然而,王雯敏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立即把这种心思向陈光亮表露得一览无余,便掉头言不由衷地安慰他,鼓励他:“其实,大公司、小公司一个样,都有自己的苦衷,但只要你有一颗坚强的心,尽力而为,把每一件事情坚持做下去,一定会得到你应有的回报的。”
这句话,画龙点睛,拨云见日,立即蜕变成一股暖流,涌进陈光亮孤独的内心,同陈光亮冰冷的血液缓缓地汇合,似一江春水奔腾而下,冲过山壑野岭,奔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刹那间,陈光亮信心百倍,容光焕发,觉得自己不再心酸、痛楚和迷惘,猛然把音量提高了三十分贝,仿佛和王雯敏煮酒论英雄:“……这几年,我拼命地做,拼命地干,就是想做一番事业,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哎,到如今,怎么说呢?……财富这东西,虚幻无边,是一杯毒酒,喂养着每一个人的心,让每一个人着魔,让每一个人见缝插针,追逐残酷的争斗,让每一个人成为真的英雄……”
亲眼目睹陈光亮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整个人变得趾高气扬、情绪激昂,接近于飞扬跋扈、豪情万丈,王雯敏忽然觉得自己随着他的情绪变化,也改变了很多,她很久没有像这样诚心,像这样用心,去听一个男人的倾诉了,而且让她听得热血沸腾,非常的开心,非常的踏实,不禁得意洋洋,第一次从中感悟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魔力。王雯敏由此感到无限的荣耀,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认可了陈光亮,并盘算着怎样调教他,把他训练成一位顶尖的商业高手,让他俯首听命,甘愿被她所用,为她冲锋陷阵。无形之中,这种想法分散了王雯敏刚才惑乱的思绪。没有了欲望的折磨,王雯敏竟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纵然大笑起来。
稍许,王雯敏冷静下来,禁不住扪心自问,难道陈光亮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用意么?
毕竟王雯敏是个女人,陈光亮是个男人。男人对女人的敏感,就好比天上的卫星,在天上晃了一圈,就知道地上发生什么样的事;就好比地下的根须,向前一伸,就知道自己在地底下怎么行走。否则,陈光亮便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既然陈光亮无情无义,哪自己又何必花尽心思去扶持他呢?到了这一刻,王雯敏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中了陈光亮预先设计的圈套。
其实,陈光亮并不像王雯敏想像中的那般复杂和可怕。
不可否认,陈光亮确实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在来找王雯敏之前,陈光亮曾多次在沙盘上推演,就算他付出再多,他也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争取接下这项工程,打一个翻身仗,打一个漂亮仗。何况事情进展得比陈光亮预计的要顺利得多,一旦事成,至少有一二百万的收益。有了这一二百万,他定会雄心勃勃,追求更高的目标。
可是,陈光亮不知事出有因,就在他与王雯敏见面的一瞬间,他就令王雯敏着迷,令王雯敏好像走入了神话故事里。这一点,日后,不仅陈光亮解释不清楚,就连王雯敏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只能这样解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中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在现实中,却给她带来了梦中的感觉。
话说回来,王雯敏坚守传统,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见人就爱的女人。她越来越清楚地感触到,她有丈夫、儿子,虽说谈不上生活得非常幸福美满,但她并不奢望过多地从陈光亮那里掠夺情感来填补缺憾。但当她每次看到陈光亮时,陈光亮举手投足之间向外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朝气,激发她内在的活力,减轻她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叫她有了一种精神寄托,叫她在这种精神寄托中不能自拔。这种若即若离的梦中的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回到了花季年华,一股强烈的令她陶醉的气息使她由不安转为躁动,重新充满了对崭新生活的渴望和憧憬。她醉在这种梦幻之中。而这种渴望愈浓郁,催生她躯体内的欲望愈猛烈。欲望让她失去了往日那种超强的控制力。她在欲望的操纵下,暗暗地鼓励自己,人生难得一回醉,她得把握这次难得的机遇,别错过这次美丽的邂逅。她不禁见异思迁,再次想到了同陈光亮上床寻欢……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之际,陈光亮顺眼打量了王雯敏一眼,他猛然发觉王雯敏漂亮、妖艳、成熟而又有风情,一颦一笑都向外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让他顶礼膜拜,激发他去为她赴汤蹈火。眨眼间,恍若蓝蓝的天上飘来一朵白云,向他变幻着容颜,让他揣摩到美丽的背后隐藏着的永恒的阵痛。陈光亮停止了话语。王雯敏也跟着停止了话语。两个人目光一接触,一碰撞,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王雯敏的目光慌乱起来,白皙的脸蛋上升起了两朵红晕,她变成了一位初恋的少女、出阁的少妇,翘首期盼着白马王子的降临。寂静中,陈光亮甚至听到了王雯敏那轻微的喘息,心头即刻像阵阵轻风拂过,心底波澜荡漾,迫使他瞬间就敞开心扉,一波接一波地朝她投掷目光。王雯敏则毫不回避陈光亮针对她发动的战斗,竟然贪婪地迎合陈光亮的目光,像磁场一样吸收陈光亮的目光,挑逗陈光亮的目光,好让陈光亮偃旗息鼓,甘拜在她的石榴裙下。陈光亮情不自禁猛地一蹬双脚,站立起来,摊开双手,好似迎接女神的降临。但在电闪雷鸣之间,陈光亮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丝忧虑。陈光亮在心中再三嘀咕,万一自己把王雯敏的心思猜错了,有个闪失,那一二百万不就打了水漂。
瞬时,陈光亮又想到了梅唤生,那位老科长。
梅唤生可是王雯敏的丈夫啊,没有他的介绍,自己怎能与王雯敏扯上关系呢?更何况梅焕生一直在背后鼎力支持自己,还时不时拿自己与王雯敏对比,激励自己,说自己就是像王雯敏,能吃苦,会干事,将来一定有出息。这让陈光亮心里充满了矛盾,极不愿趁虚而入,让梅唤生无缘无故戴上一顶绿帽子。所以,陈光亮旋即变得含糊起来,他顽强地挣扎着,拒绝着,闭上了眼睛,关闭心灵的窗户,试图阻挡王雯敏的目光继续深入他的内心。
然而,王雯敏却以为她用柔情捕获了陈光亮,自尊心空前膨胀,迅速从座位上挪了过来,一下子扑倒在陈光亮的身上。
王雯敏不顾一切,紧紧地抱着陈光亮的头,一张嘴在陈光亮的脸上死命地啃食着。陈光亮不觉摊开双手迎接王雯敏,紧紧地抱住王雯敏,又用力地推开了王雯敏。王雯敏竟顺势带着陈光亮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倒在墙边的沙发上。接着,王雯敏一扭身就瘫睡在沙发上,并紧紧地扯着陈光亮朝她的身上压了下去。陈光亮好像很紧张,很激动,浑厚紊乱的气息在王雯敏的脖子上面胡乱地触动着,麻麻的感觉浓烈了许多,王雯敏只觉得浑身发抖,一丝异样的感觉快速升上心头,彻底地软倒了。陈光亮急忙用双手撑着,并把王雯敏扶了起来,然后坐到王雯敏的身旁,一只手挽住王雯敏的肩膀,防止她再次倒下;另一只手颤抖地握着王雯敏的手,告诉她:“别,别这样,我怕,我怕……”
像被陈光亮抽了一耳光,王雯敏出了一身冷汗,立马惊醒过来。王雯敏失望透顶。她既失望陈光亮不识抬举,又失望自己难以成为一块试金石,她的一腔心血白废了。她在失望中挣扎着,狠狠地向陈光亮叫嚷:“我也算一个有头有面的女人,我都不怕,你一个小伙子,怕什么?是嫌我年老色衰,还是觉得你年轻,不划算?你没结婚,难道没做过这样的事?你以为我是一个轻佻的女人,除了我丈夫,我这也是第一次。与你,也是最后一次。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来一次,好吗?”
望着王雯敏闪闪的泪光,听着王雯敏乞求的颤音,仿佛在王雯敏的激励下,陈光亮倏地提起精神,一头把王雯敏拱到在沙发上,一双手快如闪电地从王雯敏的衣缝里钻了进去,抚摸她。慌乱中,王雯敏快速地闭上眼睛,欢快地蜷缩成一团,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陈光亮害怕隔墙有耳,连忙用嘴堵住了王雯敏的嘴。但就是不知为什么,陈光亮一触到王雯敏那柔软滑腻的肌肤,就像泄了气,双手闪电般缩回,对着王雯敏好像非常难受似的摆了摆头。
睁开眼,瞅着陈光亮这副犹豫的表情,王雯敏心头一凉,宛若被陈光亮浇了一盆冷水,心中的一团烈火很快被浇灭了。王雯敏彻底失望了,知道了强扭的瓜不甜,便猛地把陈光亮从她的身上推了下去,嘭地挺直身段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门,本来想说叫陈光亮滚吧,但话在嘴边吞吐了几圈,蓦然改口,温和地说:“你快走吧,至少,你还不是我心目中想像的、渴求的那个男人。至于承包工程的事,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下午会安排人同你商谈。”
陈光亮听了,好像被王雯敏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陈光亮始料不及,他的拒绝竟然会深深地刺伤了王雯敏。当陈光亮站起来,准备离开时,即刻就后悔了。陈光亮慌忙转身,抢前两步,想抱住王雯敏,安抚她,取悦她,给她快乐,王雯敏却快速地向后退让了几步,使陈光亮懂得了刚才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不可能再重来。陈光亮目送王雯敏退回到座位上,嗫嚅:“好……好……”
陈光亮又迟疑地在王雯敏的办公桌前站立了许久,才深情地凝视了王雯敏一眼。但王雯敏冷若冰霜,传送出的一副拒之门外的感觉,让陈光亮反而像做贼心虚,撒腿就向门外跑。王雯敏盯着陈光亮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门口,宛如自己一生中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立即觉得眼前空荡荡的,感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是深山里的一座寺庙,寂静、幽深,无人问津,人不由得像泄气的皮球,瘫倒在转椅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