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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3-2-1 14: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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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辛动 于 2013-2-1 14: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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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琴并没有生陈光亮的气,她果真说话算话。
三天后,陈光亮得到了刘亚琴传送过来的消息,王雯敏回来了。刘亚琴告诉陈光亮,她到机场接王雯敏时,就向王雯敏汇报了工地施工的进展情况,转告了陈光亮的盛情邀请。王雯敏听后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了陈光亮的邀请,并叫刘亚琴今晚陪她一道赴宴。
“你赶快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安排一下,”刘亚琴怕她没把话说清楚,像将要出现什么差错似的,回头反复地嘱咐陈光亮,“喂,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
“明白了!”陈光亮响亮地答道。
这一刻,陈光亮对刘亚琴的一丝好感立马从胸腔里升起。最终陈光亮却将心思用到王雯敏身上,他觉得他内心的渴求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强烈,而且无法遏制。他像吃了兴奋剂,突然来劲,速即打电话订好了宴席,并回告刘亚琴,随后便揣摩,吃完晚餐后,直接向王雯敏坦露自己的心迹,让她随便找个借口支开刘亚琴,好让他与王雯敏鸳梦重温。
陈光亮甚至卑鄙无耻地幻想,这是犒劳王雯敏的最佳方式,王雯敏一定会喜欢的。
但是,任凭陈光亮将如意算盘拨得啪啪直响,结果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事与愿违一场空。到了晚上,陈光亮根本没有料到,王雯敏和梅焕生会一前一后出现在他的眼前。
更令陈光亮感到无可奈何的是,梅焕生简直就是一个从瓦岗塞跑下来的混世魔王,从坐上酒桌的那一刻起,一张嘴就喋喋不休:“小兄弟,千万不能过河拆桥呀,有酒都不请老哥喝。难得王敏想到了我,这么多年是头一次请我同她一道出外吃饭。今天,得当面把话说清楚,这餐饭,不是你请我,是我嘴馋,闻到酒香自己跑来的……”
王雯敏瞪了梅焕生一眼,尴尬地笑一声,梅焕生连忙止住了话题,王雯敏正想开口说话,不想刘亚琴抢先了一步。“您那里知道,人家现在是时来运转,节节高升,都不一般了。”刘亚琴更是生怕梅焕生没有尽兴,使命地朝灶里添木柴,调拨道,“今天,他可是请我们董事长吃饭,又没有请您梅科长。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都是沾董事长的光,能吃点就多吃点,能喝点就多喝点,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好像忘记了王雯敏在他的身旁,梅焕生又眉开眼笑,并且不吃刘亚琴那一套,掉转话题,对着她囔道:“小丫头,我今天可不是专程来喝酒的,是被人请来给你做媒的,要不,现在我就给你提亲……”
王雯敏见刘亚琴立即变了脸色,连忙碰了梅焕生一下,使了一个眼色,低声埋怨他:“要注意把握说话的分寸,人家是姑娘,慢慢点拨,咋能这么直说。她一害羞,或一发恼,跑了怎么办?”
“都不知是什么年代了,还像你当年的老黄历?”梅焕生仍然毫不收口,“这本来是你操心的事,不过你忙,没有时间来撮合,我有时间,而且多的是时间,傻小子多请我喝酒,什么都包在我身上。”
尽管这些都尽收陈光亮的眼底,但他只当作酒桌上人们寻开心的笑谈,也跟着赔着笑脸,心里却懊丧,不是滋味。他总算明白了,王雯敏才是个老狐狸精,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故意把这个混世魔王请来,是想通过他准确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梅焕生却是个直爽人,那有王雯敏那稹密的心思,他口无遮拦,让王雯敏轻而易举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人们常说:忘得最快的是最近的事,遥远的事都还在眼前。陈光亮惊讶于自己经过这几个星期、这几个月的辛勤努力,才能够确认这句话是真理。
这一瞬间,他多少次反问自己,难道自己与王雯敏只能是“一夜情”,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这不仅仅是一句埋怨,更好像是一句悔恨。他情不自禁地瞅了王雯敏一眼,她独自暗笑着,好像一切不从发生。他又掉换目光,望了望刘亚琴。
从进门那一刻起,刘亚琴一直火热地盯着陈光亮,等到发现了他瞬间的变幻,才知自己一点也捉摸不定他的心思,满腔热情陡然降温。当陈光亮把目光转移过来时,她慌忙低下了头。
这一切都落入王雯敏的余光,她不愿意大家都这样僵持着、沉默着,毕竟大家都是为她才团聚到一起的。王雯敏打破僵局,说:“陈总,催促服务员快上菜吧。今天你和我家老梅喝白酒,我和小刘陪你们,喝点红酒。”陈光亮立马悟出了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假若再去寻个结果,那将一把扫掉大家的兴致。他嗯了一声,便催促服务员上菜、倒酒,与梅焕生碰杯喝酒,三下五除二一瓶酒便一扫而光。梅焕生不尽兴,想要陈光亮再拿一瓶酒,却被王雯敏制止了。梅焕生嘟哝了两声,便散了席。
四人一起下了楼,出了酒店。王雯敏把刘亚琴推到陈光亮的身边,借口有事,恕不能送她,就叮嘱陈光亮把她送回家,然后拉着梅焕生上了车,开车走了。梅焕生坐在车内,可不管这些,车走远了,还意犹未尽地嚷叫着:“兄弟,明天再喝吧。不要你请客,我请客,我请客……”
突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酒沿着喉咙管往上直涌,陈光亮一阵晕眩,一阵窒息,连忙用双手捂着嘴,跑到街边的花坛旁,“哇”地吐出了一大堆,酒味从中蹿出,醺得他眼睛流泪。
刘亚琴从后面走过来,边用手轻轻地捶他的后背,边递上餐巾纸。
陈光亮揩了嘴,对着黑乎乎的天空连哈几口冷气,似乎才清醒了一点,回想起梅焕生来时说的几句话,不仅不喜,反而感到非常失落,回头淡淡地对刘亚琴下了一道驱逐令:“天晚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刘亚琴脸色大变,仿佛脸上陡然结了一层薄冰,向外冒着丝丝冷气。她始终搞不明白,今天不知又是谁无形之中挖掘了一条鸿沟,横在她与陈光亮的面前,她想跨过去,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跨过。
令她无奈的是,陈光亮站在她的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她跨了出去,她没跨过去,掉入了这条鸿沟之中,陈光亮却木然视之,始终不伸出手,拉她一把。她蓦然发现陈光亮是个怪物,变幻无常,不禁喟然一叹:“那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就伸手拦了一辆的士,钻了进去……
陈光亮连望都没望她一眼,手捂着胸口,独自一人迎着风在街上挪动着。他感到太疲倦了,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喘口气。陈光亮越停歇,身上似乎越没有一个部位想动,连腿也不想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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