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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闲逸慕一清

[小说消息] 长篇连载《孝义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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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1-10 10:47:5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河水正猛,滚滚东去。有小舟傍岸,数人肩着竹篙、木桨上行。贾兖紧赶几步,“梢子,渡吾过河!”迎下岸坡。为首马昂,弱冠年岁,低头比划只顾说话,打身侧过,恍若未闻。贾兖不乐,周奄拉扯个道:“好兄弟,吾有急事!”那人挣道:“你有急事,咱有正事。”周奄道:“受累摆渡,多付船钱!”竟答:“你有钱自用。再不松手,打劫怎地!”贾兖瞪眼,“宛转央求,竟这嘴脸!你一叶扁舟,打劫个鸟!”众人不乐,急欲撕扯。马昂道:“客官渡河,请去庄头。”喝呼左右,乃去。望其背影,贾兖嗤笑,“到手的钱不挣,又何弄舟!”马昂等稍行远处,捡阔地,指使众人两两相对演起阵法。林地看着,这些人隔三丈远近,执握杆尾将杆首舞弄,拨挑甩打,横击侧拦不一而足。只一样,其两脚分前后站定,偶有挪移,须不大动,更不转身。贾兖嘿道:“奄兄,这棍法呆板,土鸡笨狗般,如何见得战阵!”周奄未语,有人听闻,乃答:“你这人好不识趣!吾等自练杆法,谁个要你偷看!”贾兖摆手,“莫道偷瞧,请吾指点须也不屑!”马昂大怒,“你谁人,这般张狂,讨打怎地!”周奄拦道:“船家休怪,吾弟话粗理在,说你不假。”贾兖笑道:“似你这花拳绣腿,舞弄再好,两军阵上白送性命!”马丰、马沣早忍不得,“哥哥,这厮甚来路,竟敢取笑!倘无教训,岂不是咱弟兄怕了!”贾兖道:“论调教,某正求之不得!”周奄拦道:“贤弟,休要惹事!”马昂道:“吾看你提刀弄杖,俨然练家。庄上规矩,历来群斗。有本事胜吾三个,咱破例,渡你过河。”贾兖道:“莫道三个,便群殴,怕你怎地!”便出刀,赶几步拉开架式。马昂笑道:“客官美意吾等领受,再不客套。”马丰、马沣正等这句,舞长杆先来。贾兖不忙,撩杆滚打,扑抢下盘。丰、沣收杆不及,堪堪中招,转身就走。贾兖哈哈大笑,“怎地!”并无追赶。丰、沣大窘,马昂悄递个眼色,执杆先上。贾兖依旧式,撩杆滚打。眼见收招不及,悄去丈许,丰、沣于左右挥杆,一个击首,一个拦腰,马昂乘机,收杆回捣。眼见新奇,贾兖乃喝:“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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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1-10 10:50: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XIE“立人匕匕白”字捣半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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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1-10 18:28:42 | 显示全部楼层
(汗青南行27)抡刀招架,全不在意。腾挪间,昂、丰、沣丁字摆定,扇面迎斗,击左则左退右进,击右则右退左进,击中则两翼夹攻,遁环往复,周而复始。经久,贾兖汗下,忙去时,三杆并进,再挣不脱。见势不妙,周奄喝:“贤弟莫急,某来也!”大喝一声,拔横刀抢攻左翼。马沣分兵,忙拦时横刀一摆,顺茬口削去三尺。其哎呀一声,回杆挑刺。周奄扑抢,哪瞧马沣,直奔马昂。马昂顾不得马沣,双杆侧转,岂抵得双刀。不数招,斩作数截儿。贾兖哈哈大笑,“怎地,还谁能战!”马昂气极,众人跳脚,挥长杆乱打。贾兖大喝一声,并肩迎战。此番乱战不经十合,长杆截作短棒,短棍截作棒槌,再不敢舞弄。周奄还刀入鞘,拱道:“人尝谓:言出既行!诸位,可还渡得?”众人眼急,丰、沣不忿,马昂更摔跌了棒槌,“吾等舟小,蒿杆又毁,如何渡去!”贾兖大咧咧道:“一事不烦二主!吾等稍候,速取新蒿!”马昂乃答:“正合吾意!”使丰、沣去,临行犹嘱:“客人大急,去六老爷宅将高杆借来。”贾兖笑道:“任谁使用,纵然结实,无非竹木,还怕你不成!”只不想二人去,十余回,个个执长杆,水里还有两舟。林地嘿笑,高燥处揽坐,眯起眼瞧。周奄见事不谐,急欲避让。贾兖不屑,“再多些儿,你群殴不成!”马昂道:“远来是客。咱守家在地,难不成没天理!”贾兖道:“有理没理,比试过才好知道!”马昂道:“须不为难!”贾兖犹道:“你有多少,不妨齐上,免得拖沓!”乃答:“哪用着许多!”说话间,众人齐来,怒目横眉。马昂吩咐:“此战,以三敌二,任谁个不得靠前!”林地暗笑,舟儿傍岸,丰、沣抬长杆。周、贾兖再看,刹时眼直——三杆长两丈五尺,前五尺覆铁,横生倒刺,一杆尾系皮绳,悬一磨盘。昂、丰、沣抄杆在手,倒品字立定。周奄道:“你杆古怪。既行比试,焉能乱战!”贾兖道:“咱单打独斗,哪一个先来!”马昂道:“杆法精妙,非吾所领悟,岂能敌对!”丰、沣并起口道,“吾庄向来群斗。你若不能,又何讥讽!”贾兖忍不得,急欲厮斗。周奄轻扯,“贤弟,其有备而来,不可出丑!”林地喝:“适才赢了,你言而有信,就该摆渡!”周奄恭道:“某才助战,胜之不武!”众人不依,“吾等篙杆皆被砍折,不赔新杆,还甚奢望!”马丰道:“吾弟兄谦让一回,如何就赢!”马沣道:“杆法已然瞧去,既不肯比试,磕头拜师!”众人齐帮打哄,跳脚狂呼。周奄拱道:“远来是客,你为地主,不要欺人太甚!”马昂道:“既客行,如师指摘,没半点规矩,任谁个再忍不得!”贾兖大怒,“忍得忍不得,你才输了!”马昂等立起眉眼,“有本事再战,怕的不是汉子!”周奄陪笑,“这位小哥,你杆法了得,吾弟兄非是敌手。一定要比,难不成欺辱路人。”众人不依,讨付篙资。马昂累劝,也就罢了。却才散去,有人掩起嘴道:“倚仗你人多杆长,甚本事!”众人皆怒,哗地下围拢来。马昂喝问:“谁个说道!”周奄辩白,贾兖急怒,林地悄指。马昂拉扯,“知你不忿,咱再斗一回!倘胜,送你过河!”喝退众人,品字形站住。周奄、贾兖欲罢不能,林地乃喝:“伸头一刀,缩颈一棒。往日英雄,而今怎地!”闻此,马沣下杆,马丰摆刺。此时马昂左位,丰、沣并肩。贾兖招架时,周奄斜去半地,绕击马昂。昂、丰、沣背身迎战,为首个道:“平素不动,你等再忍不得!今战,没人绑你手脚!”值抢扑,马昂左行,丰、沣右去,平地一转,将二人挤在当间。斗不数合,周奄示意,贾兖点头,大喝一声,一个扑抢马丰,另个招架马沣。马丰、马沣稍退半步,马昂杆快,呼地下砸向后脊。贾兖闻劲风,疾闪时斜肩打落,再行回摆,挂定裤角,吱地下扯到膝弯。马沣顾不上贾兖,早奔周奄。周奄一招得手,滚打下盘,冷不防另杆横击,照背搂打。疾闪时,斜肩挂定,吱地下登时露肉。众人哄笑。周奄汗下,携手贾兖背身抵敌。又数合,周、贾大喝一声,齐奔马昂。丰、沣稍顿,另个不抵,拖杆右转时,忙喝:“呆瞧个鸟!”丰、沣乃醒,齐奔周奄。贾兖在外,乘虚正赶,就见双杆并落,一个拦腰缠打,另个补追后颈。招架间,马昂捣足,眼见危急。没奈何,回身帮战。乘机,马昂逆赶,马丰顺行,品字形把住另侧。林地瞧到妙处,乃喝:“你俩加劲儿,老早赢了,非但杆钱不赔,犹省船钱!”丰、沣大怒,拚力抢攻。贾兖着恼,偷瞧高燥时,马昂瞧个机会,抽杆倒拉。饶是周奄先挡,贾兖疾闪,杆掠处,几扯发鬓。其哎呀一声,转身就走。马昂乃喝:“你哪里逃!”拚死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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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咸宁市 2016-1-11 14:5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若能编辑一下段落更方便读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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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 2016-1-11 16:53:27 | 显示全部楼层
莲叶何田田 发表于 2016-1-11 14:57
文章若能编辑一下段落更方便读者阅读。

回版主:我文段落长短不一,每天张贴A4纸5号字两页,但凡差三行以上,就从页尾生硬截下,以保持字数(或行数)相近,再就是贴得匆忙,每段开头无暇整理(原本让去两字,可一张贴就打页边开始,且每个论坛大多如此,才没整理。),故此,显得零乱。
另外:多谢版主来访,且将我文限时高亮。欢迎再来,远客敬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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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 2016-1-11 17:0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6-1-11 22:26 编辑

(汗青南行28)
      又十合,周、贾褴褛,半身见血。偏此时,有人大喝一声,围观者长杆如林,一拥齐上,势如雨泼。周奄、贾兖见事不妙,冲突另侧,虽有剐蹭,哪还顾得,急奔而去。此去数里,杂木乱草间已然路尽,眼前一苇塘。二人顾不得,扒开芦苇直扑入去。众人不舍,随后赶至。马丰、马沣剥个精光,正欲下水。马昂道:“彼暗吾明,且芦草厚重,长杆施展不易。”二人不舍,携一干人等转塘找去。只百步,满地烂泥,且杂草缠裹,愈发难行。众人停步,叫骂半晌,静下来细听,除了风吹苇叶沙沙作响,无人答腔。众人气馁,乃还。至旧地,主仆犹在——此便是马昂等去,年少力弱者追赶不上,调回头拘押主仆,把牢行李,扯回脚驴。看老者神态自若,另一个左顾右盼,马丰乃喝:“你两个哪儿来哪去!”林地道:“北来南去,你把渡怎地!”马沣哼道:“休地白日做梦!”众人鼓噪,“逃了秃子遁不了寺!眼见一伙,拿住你俩,愁他不回!”将包裹移去舟上,牵脚驴裹携而去。

      庄口里数人打歇。稍远处,一人赤脚,衣衫斜披,面带焦色急匆匆来。其名马福,愈三旬。邻人打问,则告:“才去货卖,闻丰、沣将吾杆子肩去,知惹什事!”言语间马昂居首,众人兴头,一窝蜂回。因杆头见血,挑有碎布,乃怒:“马昂,你带头生事,伤了谁了!”有答:“路客嚣张,狂妄至极,六老爷嗔怪怎地!”丰、沣齐道:“六老爷,且看人犯!”长杆分列左右,让出主仆。马福扫瞧一眼,衣衫齐整,并无外伤,“青天白日,拿他则甚!”乃接杆。马丰道:“你老不知,这外来野物,对咱杆法不敬!”马昂道:“却才动怒,拿回两个,待他投案!”马福再瞧,刹时异色,丢长杆先掴一掌,再行冲拳,打马昂记倒仰。众人着忙,乃喝:“六老爷则甚!”马福点指,“小畜生,好贼胆,多大个本事,将太爷捉来!”拳脚齐下,赶打丰、沣。林地先吃惊,再暗笑,乃告:“那位,休地错认!”众人呆望,其扑拜于地,“您老哪儿来?多载不见,想杀吾也!”林汗青道:“原来是六儿!”单臂搀扶,“这几个谁人?”刹时间,丢去长杆跪倒一片。马福道:“这班狂傲您哪认得,皆吾侄辈、侄孙。”汗青唤起。马福道:“您老既来,何不通信,六儿好接。”林汗青道:“一言难尽!”马福遣散侄儿、侄孙辈,迎主仆入村。

      马家临水,紧傍村头,一周遭土墙高不过五尺,圈三五株榆柳,五七间草房。南向里砖砌的门楼高大,门扇对开,尤显突兀。林汗青入门,两孩童随后,左冲右扑,围前堵后。马福喜骂道:“混帐东西,太爷跟前全没规矩!”长大者垂髫,歪起头道:“哪儿来太爷,吾怎认不得!”林汗青答:“你这问时吾也不识!”其子醒,拍起手道:“是了,这便是苗太爷!”拉小的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头。马福唤浑家拜见了。马丰、马沣递还长杆寄存包裹拴系脚驴,仍然呆瞧。马福转脸,“混帐王八,好大个贼胆!”举掌再打,二人嬉笑间逾墙去。马昂半边脸肿,立脚没动。汗青再问,乃道:“此马昂,某堂侄,又甥儿,二哥长子。”马昂道:“孙辈无礼,出言无状,还与交手,也不知伤得轻重,躲去谁处!”听这话,马福又气又急,扯棍再打。汗青拦道:“六儿啊,适才事令侄男并无不妥,休地怪他。”马福气恨,乃斥:“还不滚去,惹太爷生气!”让去里间,请炕首坐了。吴氏捧茶,林地接盏,林汗青道:“师兄可好,令堂何在?”马福道:“阿姐添孙,留老娘吃酒,连住了旬日,竟不放还!”又道,“二老爷年前故去,是吾烧埋。”林汗青道:“可惜,某来迟了,竟做路人!”马福请稳坐,下厨收拾。期间,悄问林地,交斗何人,有何异状。林地答:“多亏了令贤侄!那俩碍眼,早寻想逐去,只碍于老爷情面,越发地放肆!”马福释然,这才放心。

      马福如何认得林汗青,这话还从头说起。

      黄河北岸一小村,其名马庄,居五十数户。村头有小店,店门首一人呆望,其名马六。远远地一人来,约四旬,高七尺五寸,衣色淡青,斜背包囊,执玄色折扇。马六招呼,客人入来,“贵店有吃食,随意取些儿,只要方便。”马六答应,转眼间端来两张粗饼、一盘素菜、半碗小鱼。客人道:“此间傍河,鱼获正足,缘何恁小!”马六道:“小虽小,味道好!”客人略尝,骨酥肉嫩,入口既化,不由得赞。马六道:“家爷乃名厨,专工鱼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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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大兴区 2016-1-11 18:2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汗青南行29)奈早逝,某年少偷懒,略知皮毛。”又道,“却才是俺娘执炊,比家爷不差!”客人菜食两箸饼只半张,却片鳞不剩,咂起嘴道:“店家,可还有鱼?”马六摊开两手,“有便有,唯只大些儿——黄河锦鲤天下闻名!尊客远来,倘不入口,须枉行!”客人道:“何不取来!”其答:“河水富足,鱼鳖成行,不须网钓,唾手可得!”客人轻笑,“原不足备,将话哄吾!”其道:“咱执业多载,能甚诳语!你个不信,且随吾来。”客人摆手,“水里功夫半点不晓。咱吃鱼获,不捉虾螯。”马六道:“撑船弄水咱行家里手。尊客只稳坐,白长见识,不讨船钱。”客人兴起,“如此时,倒要相看!”马六道:“似你形容恐吓鱼鳖,弄身腥臭!”闻劝,来人解包囊除鞋袜,交存里间。马六兴致,肩木桨挑鱼网提竹蒿转去店后。有人道:“六儿,休去惹事!”其声羸弱。马六道:“您老安睡,六儿少顷便回!”树下系舟,长丈余,宽三尺。客人登舟,左摇右晃,忐忑入仓。马六连撑数蒿,舟儿上行半里,转溪口入大河。此值河水洪大,浩荡东去。客人把定船帮,面露难色,哪敢轻动。顺流里许,马六望定水势,使客人执蒿,连撒数网,哪有寸尾!客人肩抖唇灰,扬起脸道:“为口鱼腥犯不上丢命。尊兄,咱还是回去。”马六道:“难不成锦鲤入海,咱这回白来!”再三不依,顺流再去,水缓处,两丈长篙插挂河底,仍使执握,水面处不足尺半。马六撒两网,随着水响,网口有鱼,入仓再瞧,头尾乱蹦,长有尺余。客人欣喜,松蒿扑按,急装入篓,那顾及水湿。马六嘻笑,连打几网,又数尾,只大小不一鳞色各异,篓装半下,能有十斤。老远处数舟来,呼声顺风,映着水势传得愈远,只闻道:“哪儿来野狗,太岁头上动土,老爷池里捞鱼!”马六张慌,“吾蒿呢!”回头再瞧,舟行远,哪见蒿影儿。客人奇怪,忙问时,乃道:“此强人,独霸水道,岂准渔猎!如今水缓,吾没长蒿,如何走脱!”说话间失身跌坠,舟身一晃,趁乱,抛散渔网。客人大忙,堪堪入水,又见网来,两脚勾住船帮,身子后仰,只轻拨,那口大网无声入水。马六卧舟首,乃怒:“那厮,你弄丢吾篙杆、渔网,却何施为!”单手执桨,抡起便打。客人回仓底,左脚隔挡,右足飞踹,马六哎呀一声,肘肩中招,一个侧歪跌滚下河,一口气潜出数丈,探出头道:“吾好意救你,缘何害吾,看不掀去你水里!”客人捞桨,“你来,看不打出你浆糊喂鱼!”马六连试数遭儿,每每换气头桨相对,直无奈,恨道:“算你狠!大爷先去,且留你命在,看他们收拾!”屏息入水。经久,老远处露头,扒划几下,爬苇草登岸,再瞧不见。
舟上谁人,便是林汗青。看后舟将近,操桨下行,稍行远,岸旁一水道,蜿蜒曲折,芦苇掩映。其右转,前行少许,左转回走,捡稀疏划入去。舟儿过处,蒲草直腰,水珠儿纷坠,掩去航迹。去不数丈,蒲、苇愈密,再划无动,反搅得水响。林汗青伏下腰身,耳听着鼓噪声来,虽经舟后,又谁瞧见。彼众逆流去,稍行远,蒲苇愈密,水道愈窄,哪见人影儿,风吹草叶沙沙作响,吆喝声也显心虚。直无奈,调转船头回去大河,便归静寂。林汗青提鱼下舟,拨草登岸,捡小路悄回。摸去近处,只闻道:“生意难做,客人棘手。咱赶紧收拾了,免得赶来,大家没脸。”一妇人道:“你个孽畜!才说打鱼,寻思害人!要去你去,扯吾则甚!”马六道:“吾走了,您个咋办!”那人道:“找来更好,吾与你抵命,免得担惊受怕。”马六再劝,乃怒:“咄!逃得远远的,吾情愿饿死!”随一阵悉索,便喊:“你这贼子,还敢私拿,给吾放手!”马六道:“好容易熬个买卖,吾不拿去,难不成吃土喝风!”随哗啦一响,有人摔打,更闻哭声。林汗青踱至窗前,只轻咳,刹时静寂。马六出门,讪笑道:“好意救你,反打吾下水,是何道理!”林汗青道:“既救吾,拿包囊则甚!”马六道:“才与送去,奈不稍等,竟自寻来!”言语间,将包囊一掷,撒腿就跑。林汗青足尖接包,挑挂肩颈,左执篓,右捞鱼,随手一掷,马六脚滑,一个跟头撞透蓠芭,荆条细密夹握肩颈,额角血出,一时间进退不能。就此时,屋内异响,似有物坠。林汗青顾他不得,急入瞧时,一老妇趴地,额青脸灰口角带泥,束手无策。马六挣扒,退出头颈,回房乃怨:“您老则甚!”搀抱上炕。冯氏啐道:“早死,落得清静!”因久病,其状轻飘,眼见瘦弱。马六惭愧,屈膝跪地。冯氏扭颈去,闭目落泪。林汗青道:“你鼓吹半日,不去煎鱼,做戏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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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咸宁市 2016-1-11 22: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是审核通过后,将自己的帖子再点帖子下方的编辑,将段落首行缩进,我帮你编辑了一下第二十节,你若愿意,也可试试。
不过,若觉得不便,不编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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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 2016-1-12 11: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和善,远客多谢,稍后我用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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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北京市 2016-1-12 11: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汗青南行30,接续上页。)马六叹气,扶一扶头枕,掖一掖被角,去到院里。蓠近处一尾,经踩踏,肝肠迭冒,鱼鳞半去,早死多时。其再叹,提篓宰杀,手脚麻利,转眼间淘洗洁净,灶下拢火,下足汤料,垮炖两尾。余三尾,切片剁末,搓鱼丸煎鱼段,忙多半时辰,掌灯时分将饭做得。此时,前店门窗早闭,灶间里摆案,移来杌凳。林汗青吩咐,先给老娘盛取一碗,连鱼带饭,吃口解饱。待回,“你辛苦了半日,无须呆瞧!”马六道:“死,也作个饱鬼!”抄起碗箸,坐下便吃。林汗青道:“河里谁人,因何追索?”马六恨道:“哪里是人,分明阿傍、阿防!”怒道,“王二家有酒,某沽些来与老爷解乏!”捡个旧坛,由后门去,稍顷还,满满地筛了两盏。林汗青略尝,不由得皱眉,岂肯再饮。马六口滑,无移时三盏见底。林汗青淡道:“有你等坐守河岸,往来客商戕害多少!吾若不能,岂不遭毒手!”闻此语,丢箸子马六跪道:“不瞒老爷,吾也是好人家子弟。皆因生活无着,老娘病重,又见您包裹沉重,单人独去,才起歹意——平素是不敢的!”林汗青道:“枉死的俱做水鬼,谁人首告!”马六叩道:“老爷这说,也无须申辩,您要杀便杀。只一样儿,老娘病卧,杀了吾便杀了她!”林汗青怒道:“你敢要挟!”喘息声起,马六自击一掌,恨道:“是吾自寻死路,能怨谁了!”林汗青道:“你个年轻,自恃勇力,浮躁浪动,该有此劫!”马六红起醉眼,吼道:“咱非贼坯,谁不学好!吾庄守要冲,南来北往客商非少,撑船打鱼哪样不度日!谁想年跟前河南来人,领头相酩身长力大,聚一伙精壮执长蒿驾轻舟,哪分皂白,混了心乱抢!吾庄也曾争执,奈不是对手,自此打鱼渡河,样样抽头!而今更甚,其独霸黄河,下水也不能!”林汗青怪道:“能有这事?”马六道:“河道里赶的不是!”林汗青道:“官府不管?”马六道:“武陟属怀州,荥阳属郑州。大河东去,南北有别,牛毛事数不胜数,谁肯多事!”林汗青道:“这些人什么来头?”马六道:“洛河水师,原驻河口,才被朝庭遣散,仗些儿本事,顺流来,为首的南洼村招赘,自此沆瀣一气,愈发嚣张!”话至此,呻吟声起。命起内视,喃喃稍顷,马六再来,则林汗青盏酒尽,状若微醺,闭目养神。垂手侍立间,身子一动,忙道:“时候不早。您若放心,赶早歇息!”林汗青首肯,将自家房间打扫一回,燃起艾火。临睡,林汗青道:“篙、网俱丢,舟、桨尚在。你去落水处下游,有溪入河,距岸二十步,苇丛间找寻。”马六大喜过望,点起个灯笼飞一般去。
      次晨,马六老早备饭。林汗青用罢,其拦拜道:“昨日莽撞,老大个狗胆!先生肯饶时,须天大个恩惠!”林汗青道:“恕你无过,缠吾则甚!”马六跪行两步,馋起脸攀住衣角,“先生身手诚平生未见!祖上积德,好容易撞见,肯乞教授,没齿不忘!”林汗青道:“指点了你,好去害人!”马六誓道:“自今起,马福再行歹事,天打雷劈,火烧水浸!”林汗青道:“你一身精肉,想是练家。”马六道:“不才晓得些儿棍法。”于是,操起棍子风风火火演了一回。林汗青笑道:“也就个烧火棍!”马六惭愧道:“晚生只会这些!”又道,“值乱世,此间尤不清净。村人习武自保,此棍法不明师承,皆会舞弄。”林汗青道:“虽有破绽,值乱阵,尚可抵挡。”略一沉吟,“你道那水师了得!是了,吾自有破敌之术!”马六先惊喜,再迟疑,低道:“先生纵有妙法,奈吾等胆气全无,却何使用!”林汗青摸两角儿碎银,“你沽酒买肉,待醉饱,自然豪壮。”马六捧银去,无移时聚二十余精壮,携五只鸡、一腔羊、两坛酒,撑船而来。众人上岸,马六引见,“此乃吾新拜师尊,武功高强,世人莫敌!”眼见俊秀,谁以为意。马六怒道:“谁个不信,可来比试!”言罢,再三央告。林汗青虎起脸,奈不得齐帮打哄,只得肯允。因院小,寻一空地,吩咐齐上。结果拳脚舞弄间,风吹叶落般一干皆倒,力大者衣裳扯破,轻巧者啃一嘴泥。有胆壮心野个,未免多摔几回。幸好,并无伤损,乃拜服,一并肯请。林汗青道:“某苗姓,访友不遇,路经贵庄,如何充得先生。”众人道:“吾等衣食无着,全凭指点,万莫推辞!”林汗青且虚应,免强受拜。众人喜不自禁,屠鸡宰羊,架火煮起。性急的不待肉熟,吃起寡酒。稍顷,大半坛酒下,量窄的脸红,量大的眼赤,扯喉咙吼起。偏此时,大河里有小舟巡睃,众人气恼,提起竹蒿、木桨,直欲厮斗。林汗青递个眼色,马六会意,拦道:“咱人多势众,吓跑了不好。”留两个煮肉,余的跟着林汗青设伏,捡五七人,撑两舟,绕弯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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